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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君·蛊惑-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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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人间,再寻不见踪迹。

  《景岫孤山记》所述,多是妖帝与鬼主上攻天界之前的事。

  鬼欲章台人人皆知鬼主受天界封印之事,却鲜有人知晓,与鬼主一同落败封印的还有妖帝容钦。

  此书乃孤本,是我爹还在位时无意间翻出来的,原以破败不堪,经我兄长多番修复,才勉强看得清各中七成叙述。

  此书我读过数十遍,虽亦有提及五色蛟,奈何笔墨太少,且残页不全,能探知的信息实在有限。

  经五色蛟潭一事,我能肯定曜灵璧与五色蛟必然有所关联,但它们究竟有何关联,我还想不通。

  而书中与五色蛟有关的其中一句话颇为古怪:蛟行峰侧逐琴相望。

  它们在逐什么琴?

  有一瞬间,我想到了沉昙琴。

  沉昙琴是外头陈国建国之初出现在陈王宫的琴,琴上木纹如龙沉入昙花境,因此而名。据说,还成了后世争夺的宝贝。

  只是,五色蛟有妖魔烙印而无法腾云化龙,应十分厌恶别的龙,若逐的是沉昙琴,岂会简单地“相望”?

  厮杀才是正理!

  我思索之际,忽而听见屋外有动静,合了书,说道:“你还来做什么?”

  房门吱呀一声,夜色里,玉留声站在门口,沉默地看着我,像一尊泥偶。

  他不说话,我自然也不愿多说。

  他心里有气,想来是来出气的。

  我们就这样,一个坐在屋里,一个站在门口,僵持了好久。

  最后,还是玉留声忍不住了,咬着牙,沉沉地说:“你要我死?”

  “现在你活着。”我并没有直接回答。

  “难道我挡了你的路?”玉留声略偏着头,一手抓在门框上,烛火映着他的脸愈发憔悴。

  如此狼狈的玉留声,我头一次看见。

  即便当年,他性命垂危之时,眼中亦坚毅非常,好似谁也休想收了他的性命一般。

  “我哪里来的路呢?”或许是做了错事,心中难免愧疚,我不愿看着他。可再选一次,我还是会下手。我不愿意日后玉留声在忠与义之间两难,只能替他做了选择。

  更何况,自始至终,我与玉留声行止皆背道而驰。

  玉留声沉默了,他缓缓将手放下来,不用细看,我自然明白,明日要换新的。

  他长长地吸了几口气,将垂下的头昂起来,大步流星地走到我案前,用他那双漆黑威严的眼镜盯着我,脸上没有半点往日的柔和;更没有方才的颓态。

  仿佛一切都只是我的错觉。

  “咻”地一声,他拔剑指着我的心口,问:“什么时候?你存了这样的心思!”

  让他死的心思?

  没有!

  我仰望着玉留声上位者审视凡物的眼神,心头笑了笑,这才是属于鬼欲章台的四君之首!

  我答:“你莫不是忘了,我俩本不是一道人。”

  玉留声冷笑一声,像听了一个极大的笑话,收了剑,说:“往后妄想我再偏私于你!”

  “说吧,你去五色蛟潭做什么?”玉留声坐道我对面临窗的长案上,长剑立在他膝前,双手交叠地握上剑柄,整个人冷冷地,仿佛他如今身处绝境高崖,而非我这低矮的小阁楼,仿佛用藐视众生的姿态看着垂死挣扎的蝼蚁,仿佛只要我有一字作假,他便不会容我性命。
  
  的确仅仅是“仿佛”,玉留声虽威名在外,许多人敬他怕他,从不敢真的去看他的眼睛,所以那些人不知道,其实玉留声的眼神,根本不够冷!

  “因为乌鸦,公子不是知道吗?”我答。

  玉留声却说:“矿洞之事已过,你使了什么手段,我不与你计较,也不屑知道。五色蛟潭水蛟一吼,鬼欲章台尽人皆知,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什么都没有做?”

  从前,我与玉留声交好,我的事,只要明面上抓不到我的把柄,祸害不到鬼欲章台,玉留声统统睁只眼闭只眼,虽会问,但若我不说,他也绝不追问究竟。

  如今,到底是不同了。

  这样,也好。

  我缓缓地答道:“传闻,五色蛟喜食露汤子,我不过扔了些进去,真的五色蛟没引来,反倒引出了水影。”

  露汤子是鬼欲章台一种四脚尖耳短尾长毛小兽,其生长极为缓慢,成年露汤子仅婴孩大小,幼崽不足小猫大小,生活在大彤泽中心的彤心洲,是看守历代亡故欲主牌位的镇洲兽。

  只是,五色蛟沉睡已久,且没人愿意自找死路去引它苏醒;况且,露汤子守护历代亡故欲主,虽未下明令,却轻易捕杀不得。

  “你果真去了大彤泽?”玉留声问。

  “想必公子早已看过大彤泽…左司正…副使呈上的荷叶船使用记录。”

  大彤泽入口距彤心洲极远,若仅凭自身之力过去,非但费力,还容易引出银蜃冲破封印,银蜃食人,一两个尚能应付。可大彤泽之大,银蜃之数自无人可知。大彤泽上的封印因地气之故又极易出漏洞,初代欲主为此造了荷叶船,数百年来,荷叶船不断改进,银蜃再不敢轻易靠近。

  除非有人主动接触水面。

  “露汤子虽小,倒不至于藏于身而不被人发觉。”玉留声说。

  想必,他已问过副使,是否看得出我带了什么进去,带了什么出来。

  我给副使的借口是祭拜我爹和爷爷,纸钱供奉自要检查后才能带进去,不过,我出来的时候,连篮子也没拿回来,副使自然是答,不曾见我带了什么出来。

  “于五色蛟而言,露汤子最美味的是它们那双明橙色的眼珠子,我又何必带多余的东西出来?”我尽量显得自己真诚。

  玉留声则用左手拇指关节敲了敲自己的眉心,说:“你曾与我说过,太过容易得到的口供,未免不真。”

  “我也说过,过于偏执或许会误入他人特意为你设下的陷阱。”我说。

  “你在赌我信不信?”

  我轻轻一笑,答:“因我贪生怕死,骨头又软,受不住公子拷问,只好据实以告。”

  我曾见过玉留声处置罪人。

  有人明知自己逃不过躲不掉终究要死,却还会垂死挣扎,以希求自己死得轻松、死得体面。

  可玉留声向来不听他们辩驳,更不信那些编造的借口。但凡觉得所述事实不符合他心中猜想,便要刨根问底。

  为此,他用尽手段折辱其人,每每如此,总有人扛不住,据实相告以求速死。

  所以,很多犯了事的人,特别怕落在玉留声手上。

  不过身为四君之首,玉留声可没工夫全部包揽。

  一则有欲主吩咐,二则是他自己瞧见。否则,玉留声从来置身事外。

  玉留声略垂眸,伸手整理自己的衣摆,袍子上的银绣暗纹时隐时现,良久,他才说:“你算好了,捕杀露汤子不会被问罪,可引出五色蛟水影、谋害四君,两重重罪你以为可以凭口舌脱身?”

  不能。

  若玉留声生恨,只需禀报欲主,便可处置了我。

  楼氏父子自然乐见。

  “八年前,雨楼公子还未承君位,误入冥宵大殿,为鬼欲深渊入口漩涡所伤,从前的玉留声,欠君忘笑一份恩情,一条性命。”我微笑道,“如今,君忘笑想要讨回来!”

  玉留声眸色一沉,一拳打在我的长案上,长案碎了一地,他自然也没有坐的,只能站在原地,眸色深冷、恨铁不成钢,看上去气极了:“君忘笑!”

  我从未见过玉留声真正发脾气,即便是对着别人,他也不会发脾气。若是什么事惹了他不高兴,他自然有让自己高兴的处置。

  他从来都将自己的情绪控制地很好,或者说,掩藏地很好。他总是冷冷的,让人看不到他的情绪,自然也轻易猜不到他的心思。

  玉留声曾与我说,此恩之重,无以为报,来日只要我开口,便是舍了君位及性命,他也绝无二话。

  “好!既然你开了口,我便应你!”玉留声恨恨地说。

  我轻轻颔首,以示感谢。

  兴许,他是恨我如此轻易用掉了他珍之重之的恩。

  兴许,他也在为自己不再受往日承诺束缚而高兴。

  不论如何,都不重要了。

  快子时了。

  我起身灭了烛火,表示自己要休息。

  玉留声也没有多留,在我灭尽最后一盏之时他抬腿出门了。

  临门口,他却停下,说:“今日你走后,我破了水影,喘息之际,天降金钱雨,金钱遇潭水而化万字符,五色蛟之封更固,不论你使过什么手段,休想再掀风浪!”

  我想起了那群冲不破三丈禁锢的水影,必是封印者料事于先,恐有人借五色蛟引鬼主苏醒。

  “多……”

  谢字还未出口,玉留声又说:“其实今日,你若肯认错,未必不是另一番光景!”

  我抓着屏风,大汗淋漓,再说不出半个字。





第9章 深渊的赏赐
    临妆来的时候,我已经倒在屏风下,鼻息间尽是血腥。

  我握紧拳头,尽量控制自己的手不去抓胸口及左肩,而地上,已有一滩血水,浸得我满身通红。

  临妆慌忙地塞了几片参在我嘴里,又替我解了衣裳,在伤口上撒药粉,虽然不能缓解我的疼痛,好歹能止血。

  我低头看着从左胸到左肩那一片撕裂般的伤口,还是没有忍住去抓了一把;自己的手指嵌进自己的皮肉,疼的我不住地颤抖抽筋。

  我越颤抖,伤口越痛;伤口越痛,我越颤抖。

  临妆焦急地用双手阻止我的右手,而我,溅了她一身的血。

  “原本我要来给你送药,可雨楼公子在,我又不敢轻易上来,我原以为,他认定你绝情,说不了几句话的,谁知子时才走!”临妆哭道,“早知如此,我便上来了!”

  我没有力气与临妆说话,身上的伤口蔓延极快,方才还只有几条,现在已入蜘蛛网一般布满我的左胸及左肩。

  我曾经让薄情给我做药力极大的止痛药和迷药,可不管我吃了多少,用了多少,丝毫没有作用。唯一能够借外力所控制的,便是在伤口上撒上止血的药粉,以避免自己因失血过多而死去。

  我永远清醒着,就连眼睛也不曾模糊。

  我清醒地感受皮肉撕裂的痛楚,清楚地看着自己原本完好的身体如何变成森然白骨上的腐肉,清晰地闻到血腥和腐败的气味从自己身上传来。

  我没有任何办法。

  只要我还想活,就不得不承受。

  我在屏风下睁着眼过了一夜,辰时一到,皮肉的撕裂和腐烂就会停止,我虽依然要承受伤口之痛,比之夜里,实在要好上太多。

  临妆如常地守了我一夜,见时辰到了,便去准备热水和衣裳。

  这一夜,我的皮肉还仅仅在撕裂阶段,即便如此,我一动,便有血流出来。

  临妆替我除尽衣衫,拧了帕子为我擦身。又在我伤处缠了纱布,才帮我穿好衣裳。

  “去休息吧!”我不剩多少力气,气息有些弱,只发了两个字的音,临妆侍奉我日久,自然听得懂,缓缓地点头,又叫了其他人来伺候我吃饭。

  这件事我连君兰都不曾告诉,浣魂苑的其他人皆不知。

  他们只知道,每逢十五至廿一,非有要紧事,我决不出门。

  十七,我的皮肉开始腐烂,到十九时,已可见白骨。

  廿一后,我的皮肉开始恢复,恢复速度极快,只肖十日,便可完全复原。只是新肉长势迅速,便显得十分恐怖,没有一点像正常人的肌肤。乍一看,整个人仿佛是两块拼接的。

  廿九日,薛无涯来了。

  十几日不见,薛无涯变得安静许多,见到我,也不说话,一会儿看看我,一回儿看看别的。

  “怎么不说话?”我问,“若只是来看看,那你可以回去了。”

  薛无涯有些为难地抿了抿嘴,才说:“我听说前几日你闭门不出,兴许是病了。我问兰哥儿,兰哥儿说你隔月便会如此……”

  我点了点头:“是,我隔月便会闭门几日,倒不是病了。”

  “那你在做什么?”薛无涯追问。

  我笑了笑,说:“你觉得,我凭什么比你强?就因为比你多活几年吗?”

  薛无涯恍然大悟,说:“我懂了。”

  “我一定比你用功!”薛无涯说罢,便走了。

  少年气性,倔强而傲慢,不愿落于人后。

  薛无涯是个聪明的孩子,许多事一点就通。当然,这样说能让他努力用功,骗一骗又何妨?

  我闭门的这些日子,楼断亲自去了五色蛟潭,兴许是担心真的五色蛟冲出来,还召集了长老们一起再封印一遍。只是潭中已有封印,想来封印之人不喜他人插手,长老们的封印总是失败,楼断只好作罢。

  随后,山林司上报楼断,新找到一处适合开采的矿山,楼断知晓如今的矿山压着鬼主气脉,恐此次五色蛟潭水影是鬼主的警示,立刻采取了山林司的上报,一日的功夫,便将工具和奴隶迁至新矿山之下。旧矿洞还设了守卫,并下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第二日,冥宵大殿的乌鸦便飞回来几只,但到今日,也还是那几只;其余的,恐怕早填了五色蛟潭。

  前天,楼断带着楼鸩、四君及长老们去了大彤泽,听说风荷公子捡了一只赤色的露汤子幼崽。因露汤子大多白色和黑色,赤色极为少见,风荷公子执意要带回来养,楼断也允了。

  今日,临妆与我说,现在不少人学着风荷公子,想养露汤子,只是露汤子是看守历代欲主牌位的镇洲兽,岂是说养就养的?楼断便下令,凡主司以上,一司可养一只。那些地位不够的,便去寻了别的动物来养。

  所谓,上行下效。

  临妆问我,要不要给君兰养一只。

  我回绝了。

  虽招惹君兰的是雪妖,但风荷与雪妖同为四君,我见他对玉留声的态度便知道,君兰不会愿意去跟风荷的风。

  忽然,有小丫头通报,说欲主身边的惠心过来了。

  临妆立刻不高兴,但还是很快收拾情绪,亲自去迎。

  惠心是楼断的贴身侍女,其地位就如浣魂苑的临妆。惠心身材高挑,模样妖娆,又极会打扮,不过可惜,楼断对女人不感兴趣,当年若非楼断的父亲——前代欲主楼季——对自己唯一的儿子使了手段,便不会有今日的楼鸩。

  很快,临妆迎着惠心进来了。

  惠心穿着青绿色的纱裙,身姿袅袅地屈膝一礼:“君先生安。”

  “姑娘多礼了。”我略抬手,临妆已亲自奉上一碗茶。

  惠心梨涡浅笑,眉目间总有一种令人想要亲近的温柔,她说:“奴家此来传主子令,请君先生去一趟,主子有要事商量。”

  楼断很少主动找我,他从来眼不见为净。

  我虽觉不妥,还是说:“姑娘稍候,我换件衣裳便同姑娘去。”

  面见欲主不能穿红,我今日的衣裳正好是黑底镶红边的。

  临妆要在外作陪,替我拿衣服的侍女叫兰亭,临妆有意调/教她管衣饰。

  兰亭话极少,替我更衣的时候更是一句话不说。

  路上,惠心说:“君先生可得小心了。”

  “多谢。”我与惠心并无过深的渊源可以让她出言提醒,说起来,不久前我还曾受过她一个恩情。

  不管惠心为了什么,她既然愿意广施恩德,我又有什么不敢受的呢!

  到了瀚则大殿,欲主楼断高坐在三十三阶梯的高台上,一手抚摸着他黑石宝座的扶手雕饰。

  行礼后,楼断命人抬上一个灰扑扑地箱子,十分破旧。

  楼断说:“你先瞧瞧里头是什么。”

  我应声后,打开箱子。

  里头的东西沾满了泥土,看颜色,应当刚被挖出来不久。

  “请欲主明示”我说。

  楼断说:“你读书多,带回去好好看看,这究竟是什么文字,记录了什么。你有半年的时间慢慢看。”

  也就是说,半年后若我拿不出结果,便是办事不利,楼断就能问我罪。

  在鬼欲章台,但凡欲主下令,除四君外无人能驳,我只能接。

  楼断差人将箱子给我抬到浣魂苑,我听说是在新矿山挖到的,提出要先去新矿洞看看,楼断允了。

  新矿山接近流垣影壁,这里比压着鬼主气脉的矿山多了许多的绿植。司官见了我,连忙过来,问我有什么吩咐。我说了来意,他便领我去看挖到这些东西的地方。

  进入矿洞后,里面又分了五个洞口,司官领我进入最中心的洞口,说,东西就是在这里挖到的,因上有吩咐,这个洞暂时停止挖掘。

  从残存的泥土遗迹来看,的确是从这里挖的,说不定深挖还会挖出更多的东西,可偏偏暂停了。矿山向来是鬼欲章台的大事之一,除非欲主或四君下令继续挖,否则谁也没权利说这句话。

  想要从发掘地找线索,已是不能了。

  回了浣魂苑,我将东西一件一件地拿出来,摆在新的长案上。那些漆雕、玉牌、器皿上都有一些弯弯扭扭的花纹,单独看一件,定然会以为是上面的装饰,而不是什么文字。

  只是,这些“文字”总有一种熟悉感,仿佛在哪里见过一般。





第10章 染瓷之死
    第二日,我奉命调查新文字的消息传遍了整个鬼欲章台,许多人守在浣魂苑门口,想要见一见究竟是什么文字。就连风荷也来了。

  别人只能守在门口窥探打听,风荷却能招摇的抱着他新养的赤色露汤子进来。

  “风荷公子怎有兴趣过来?”我正在誊写,预备誊写完命人多抄几份发放出去,我不知道不代表无人知道。

  风荷抚摸着他的露汤子,说:“好奇。”

  说罢,风荷凑近端看着一片玉牌。

  玉牌呈剑状,弱化了剑挡与剑把,有两个巴掌长,三指宽,玉色泛黄黑,还有很深的划痕。

  而后,风荷扫了一眼其他的东西,又倒回去看那个玉牌。

  我誊写完毕后,风荷还在看,我便问他:“公子可有见解?”

  风荷摇头:“没有。”

  便是有,他也没有义务告诉我。

  只是我看他神色,并无掩饰。

  “借纸笔一用。”风荷忽然说道。

  在一旁侍候的侍女立刻呈上笔墨纸砚,风荷将怀里的露汤子递给侍女,然后同我方才一般誊抄下那些“文字”,吹了吹墨,叠好后,抱回露汤子,与我道了一句:“告辞。”

  风荷走后,临妆噘着嘴说:“生怕有人不知道你接了令!”

  诚然,越多人知道,半年后问我罪的时候,越少人议论。

  “让君兰也过来看看。”我说。

  君兰喜文不喜武,若非我逼着,早荒废了武功。只是,若一日我无法再护着君兰,他又没有武功傍身,易受人欺凌。他还年幼,并不曾想过这个问题。

  这也是他极少主动过来的原因。

  君兰来了,薛无涯也来了。

  从前我替君兰挑的人仿佛都不如这个薛无涯后来居上,这么快便能将原来跟着君兰的许一松挤开,跟在君兰身边进出各处。

  也算我没有白白地多用心思。

  因我待薛无涯不同些,临妆也由着他随君兰进阁楼。

  君兰看着长案上的物品,半晌才说:“这些,我从未见过。”

  薛无涯亦道:“我也从未见过。”

  意料之中。

  若能轻易解开奥秘,楼断又岂会指名传我、还给我半年之久的时日?

  我让君兰抄一份回去,好好在古书里找找,有无端倪可寻。

  薛无涯却说:“不妨去外头找找?”

  除欲主与四君,所有人要离开鬼欲章台都要有欲主手令,若当时没有欲主,便可执四君令代之。即便是追捕逃犯、补给奴隶也是如此。

  楼断不会给我手令。

  况且,出去了依然毫无头绪,半年想要走遍七国并严密查探,根本不可能。

  “兰哥儿,你查古书的时候,也留意一下有哪些‘琴’的记录。”我对薛无涯摇头,又对君兰说,“凡提及,都摘录下来,我要看的。”

  “好。”君兰答。

  他们没有多留,吃过午饭便回去了。

  我依然看着那些“文字”,努力回忆着究竟哪几个“文字”眼熟。

  忽然,我停在一个琴型玉片面前。

  玉片上的“文字”一列分两段,单独看前一段的末尾与后一段的开头,便如被分割的花环,左右两处分割点各有一朵五瓣花,只是花型不同。

  我匆匆去往内室,拿出嫂嫂留给我的玉璧。

  玉璧为半透明白色泛银光,内有浅淡的金色纹样。因颜色实在太浅,几乎看不清。但还能隐约看出纹样大致走向。

  玉璧两面纹样不同,其中一面,便与琴型玉片上如分割花环的形状相同。

  我恍然大悟。

  原来着玉璧上竟有两个字。

  于是我断定,这些文字必然与鬼主有莫大的联系。

  三日后,风荷又来了,依旧抱着他的赤色露汤子。

  “言先生说,仿佛在鬼欲深渊生祭台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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