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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君·蛊惑-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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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留声走后,薛无涯来找我,说他跟着君兰查了一天,都没有查到与白色羚羊有关的记载。

  我倒是有些疑惑了。

  羚羊不是什么稀罕物种,在鬼欲深渊虽然不常见,但不至于没有记载。

  我记得,楼断那里还有几个羚羊角的装饰。

  “不急,你接着……”

  查字还未说出口,我忽然发觉心口一阵撕裂之痛。

  薛无涯见我如此,连忙问我:“你怎么了?”

  “叫临妆。”

  薛无涯听罢,便飞快地跑去叫临妆,而临妆跑进来,看到我的模样便知道我出了什么事,立刻去拿东西。

  薛无涯则守在我身边,焦急地看着我。

  我抓着薛无涯的手,说:“你走,不许告诉兰哥儿。”

  薛无涯不愿走,临妆放下东西将他拉出去,也不知说了什么,临妆便关门了。

  这一次撕裂的速度虽不必上鬼欲深渊,却比以往每一次都要快。

  临妆同从前那样,守着我到次日辰时才去休息。

  而这一次,我隐约能看见,撕裂的皮肉之下,闪过一丝红光,待我要细看时,已寻不见踪影。

  我忽然想起冷焰塔下那群被斩落头颅的怪物。

  那个强悍的红色虚影年复一年地以我的胸骨腐肉为食,若有一日脱离寄附主,是否说明它已臻全盛?

  它又是否会搅得鬼欲章台不得安宁呢?

  随即我自嘲一笑。

  鬼欲章台哪里有什么安宁!

  可是,鬼欲章台之外呢?

  我的眼前忽然闪过那个倾阴阳师全脉之力才得以镇压的玉阳公主,不由得捂着胸口。

  如果它真的会成为第二个玉阳公主,那么,我是不是应该在它脱离寄附主之前,把它带回鬼欲深渊去?

  羚羊那句“我在这里等你”仿佛飘荡在我房间里,久久不去。

  薛无涯忽然端着一托盘的饭菜进来,说:“你也饿了吧!”

  他勉强地笑着,端起一碗粥,用勺子搅了好一会儿。

  我就那么看着他,心中有些欣慰。

  倒不是因为他照顾我而欣慰。

  因为他虽然满心疑惑,因为我不愿意说,他终于能克制着自己,闭上嘴,什么也不问。

  少年人有冲劲是好事,好奇喜欢探究竟也是好事,但不能不知分寸,不能过于冒失。他需要学会看人眼色,明白哪些事可以问,哪些事不能。对于不能问自己又好奇的,就要用眼睛看,用脑子想,用心做。

  薛无涯能有此改变,很好。

  “好了,再搅就冷了!”我夺过碗。

  薛无涯说:“我方才看见一个老人家用木桶装了好多鱼送过来,你想吃吗?”

  “不吃。”我垂眸吃粥。

  “好吧,喝粥也算养生!”

  吃完早饭,我便要休息。

  薛无涯说他去找君兰,继续帮我查羚羊的事,晚上再来看我。

  一连三天,君兰都没有来过。

  说明君兰查了三天都查不到逐琴、骨焱的痕迹。

  薛无涯倒是来的勤,不过关于羚羊也没有半点消息。

  一直到第五天,君兰才过来,说要跟我一起吃晚饭。

  饭罢,君兰问:“叔叔,你可好些了?要不要我再给你捏捏?”

  “难得你有孝心。”

  内室,依然是我和君兰两个人。

  这次,君兰却说:“叔叔怀疑这里有叛徒?”

  我点头,表示他猜地没错。

  “有眉目吗?”君兰问。

  “没有。”况且,我也没空理他,暂时放任着也行,“你先说说我让你查的事如何了?”

  君兰答:“我在一本神仙杂记里看到有逐琴的记录。那本书可信度暂且不说,关于逐琴的记录,除了说逐琴是东境八霄淮虞大殿内的仙子外,再无旁的记录。至于骨焱,说是鬼主从前的部下,似乎与鬼主战骑五色蛟很合得来。其他就没有了。”

  君兰一边说,一边在纸上默下他所记住的句子。

  “东境五殿,虚烨淮虞为尊,殿有仙君赤元、寒关、客鹿、凭锋,仙子谨妱、逐琴、痕非。”

  “骨焱凋零,乃去副从,蛟泪别。”

  我看罢,便将那张纸烧了。

  对于逐琴仙子,我原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仙子。若说仙子因仁善曾与下界小妖交好,倒还勉强说得通。

  可是鬼主分明就是被淮虞大殿的那位虚烨圣君所封印的,逐琴仙子在虚烨圣君座下,岂会敌我不分?

  除非,逐琴仙子认识那群小妖远在虚烨圣君封印鬼主之前。

  而五色蛟潭当初之所以有那么大的反应,极有可能不是因为玉璧,而是因为我身体里寄附的骨焱。

  次日,来送饭的是兰亭。

  临妆昨日便与我说过,她娘病了,要回去瞧瞧,最快明日回来。

  这几日,我的皮肉正在生长,身体格外虚弱些,不过君兰在的时候,我通常掩饰地很好。

  薛无涯见我一日日好起来,也便没有夜夜来守着。

  傍晚,我依旧在床上看书,兰亭学着临妆,带了针线坐在我屋里,保证我随时叫都有人。

  隔着屏风,兰亭的身影越发妙曼,一针一线之间皆是风情。

  只是这样的美人话太少,也不知将来给她找个什么样的人家。

  我忽然喊了一声:“兰亭。”

  兰亭立刻放下针线走过来:“先生。”

  “你回去吧。”我说,“顺便去临妆屋里把我让她绣的腰带拿上,我猜她一定没绣完,待她回来,必然也没心思绣,你照着她的样子给我重新绣一个来。”

  “是。”兰亭答道。

  她从不多话。

  如果临妆与她替换,临妆一定会问,兰亭为何没心思绣了。

  不过,我眼前的人,是兰亭。

  没有人剪烛芯,屋内一会儿暗一会儿亮的。

  我放下书,瞑眼养神。

  屋里安静极了。

  倏然,一道黑影破窗而入,那人挥剑冲我杀来。

  我没有躲,反而抬头看着他没有被黑布遮住的双眼,轻轻一笑。

  他却怒了:“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第21章 刺杀与背叛
    “做了欲主亲卫,感觉如何?”我开口道。

  他目光一瞥,道:“还是被你认出来了!”
  
  我曾亲自指点过他的武功,怎么能瞧不出来。

  他便是前些时候鹿鸣新宴上拔得头筹的明晖,后来成了欲主的亲卫之一。

  “既如此,你便该知道,我为何杀你。”他恨道。

  我当然知道。

  “我教过你,不要给对手说话的机会。”我慢悠悠地说,“他会迷惑你的心智,让你一败涂地。”

  “这么想死?”他有些意外。

  “来吧。”

  他一剑刺来,我的床上登时落下一张金丝网,如床帐一般将我与他分割在两个空间里,挡住了他的利剑。随即,他朝我的床顶劈来,我听到一声清脆的断裂之声。他愕然,就要出下一招,却被两侧飞来的几条铁链束缚四肢,瞬间不得动弹。

  我伸手一拉,金丝网缩回床顶,而他则懊悔又不甘地看着我,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眼中心中的恨意,已经使他失去警惕,使他不去追究今日为何落败地如此迅速。

  他不说,那我便替他说吧:“你以为自己被除名是因为真的犯了什么大错吗?”

  不错,如今的明晖已经被楼断亲卫除名。

  “有人想要借刀杀人,又不愿意惹火烧身,才有了如今的你。”

  “难道你不该死吗?”明晖恨得咬牙切齿,语调也在发颤,“那么多年,我们全家对你感恩戴德,对你奉若神灵。我爹一大把年纪,还不忘你的恩德,每旬给你送新鲜的鱼来。他还嘱咐我,不要忘记你的恩情!哈哈!可笑!你对我们家哪有什么恩情!”

  “那你为何不告诉你爹?”我说。

  明晖眼中闪着些许泪光:“我爹向来疼爱大哥,因那年你来过,他又尤其感念你,如今,他已经没几年活的了。我不想他最后几年一直在愧疚,愧疚自己对害死自己儿子的凶手那么好!愧疚自己没有在鱼里加点毒。药,毒死你!”

  “你怎么知道,你爹没有呢?”我冷笑一声,“难道你没有发现,近来你每每回家,你爹都有些奇怪吗?”

  明晖忽然愣了:“我爹……我爹他……”

  “在楼鸩找上你之后,你以为他没有去找过你爹?”我说,“我的确害死了你大哥,这些年也的确真心地帮助你们,我希望尽力弥补,虽然我一直瞒着你们。如今,你们知道了真相,要报仇,我不拦着。但机会只有一次,你和你爹都一样,可惜你们都没有成功。”

  “早晚会有别人替我杀了你!”明晖叫道。

  “呵……那你可得好好等着了,我可不会那么轻易的被人杀死!”我披了件衣裳,站在他面前,“你希望你爹怎么死?”

  明晖突然挣扎着想朝我扑来,可惜他半步也挪不动,便叫道:“你别动我爹!你不要忘了,你欠我们家一条人命!”

  “可若是你死了,你爹自然会猜到我这儿来,到头来,还是死,不妨你替他老人家选择吧。”我说道。

  明晖忽然跪在地上:“君先生!我求你,饶了我爹!”

  “你不该跪你的仇人。”我垂眸看着他。若没有楼鸩挑唆,或许属于他的辉煌人生才刚刚开始。

  可若他的兄长没有因我而死,也就没有楼鸩的挑唆。

  说到底,错的还是我。

  不,还有鬼欲章台!

  还有人性的自私与欲望。

  还有生命的低贱与脆弱。

  它们共同造就了鬼欲章台的这群人,造就了因我而起的明家悲剧。

  当时,关乎着君兰安危,我顾不得,也容不得多加思量,就算不是明晖的兄长,也会是别人。

  “我求你,饶了我爹,你要我怎么死都行!”明晖欲磕头,只是双手被紧紧地拉着,身子无法躬下去。

  我撩开衣摆,同样跪在他面前,说:“对不起,连累你兄长,我很抱歉。我明白除非我死,这事儿永远过不去。至于你爹,我不能答应你的要求。”

  说罢,我站起来,俯视着他,而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为什么?”

  “如果你爹不曾动过兰哥儿的心思,兴许我还能饶他。”

  那天,明晖的父亲送完我这里的鱼,还专门去了君兰那里。

  同样关乎君兰,容不得我心慈手软。

  “替我做件事,我保证你们父子不会有任何痛苦。”我抬起他的下巴,温柔一笑。

  他则目光飘忽:“指认少主?”

  “那倒不是。”我摇头,既然明晖已经被除名,那他今夜所为,完全可以说是因怨生恨,故意挑拨君氏与楼氏的关系。要他指认楼鸩,吃力不讨好,“你去找临妆,就说你得手了,让她回来给我收尸。”

  “你知道了!”

  我不否认,走到窗边招了招手,明晖很快被带走。

  顺便,换了屋里的香。

  第二日,我乔装出门。

  兴垣丘,鬼欲章台贫民最多的地方。

  明晖一家曾经住在此处,但因其家实在贫苦简陋,早年我就把他们迁往别处了。

  兴垣丘外有一片树林,时常有野兽出没。住在兴垣丘的贫民们也时常来此处打猎,故林子里设了不少捕猎陷阱。

  林子里有一条小路直通浣魂苑,若想不被人发觉,从这个林子里走是最好的办法。

  我寻了一块平坦的地方坐下,等着。

  很快,我看见了慌慌张张往林子里跑的临妆。

  同样,她也看见了正在林中喝茶的我,登时收了步子,险些跌倒,她捂着脸,双肩颤抖。

  她猛然跪在原地,冲我磕头,抬眼时,已泪流满面。

  我让人将她带过来,不知是因为什么,她并不敢看我。

  “你是我除了兰哥儿外最亲近的人,就为了一张相似的面孔?”我问。

  临妆抽泣着看着她家的方向:“求你,不要牵累他们!是我背叛了你,死不足惜!”

  临妆的娘根本没有病,若明晖失败,她自知自己也逃不过,所以她做了最坏的打算,回来见她娘最后一面;若明晖得手,她也是不愿亲眼见我死去,所以躲了起来不愿面对。

  “牵累他们究竟是谁?”我讽刺一笑。

  临妆捂着脸,嚎啕大哭,就如染瓷死的那天一样伤心。

  “既然选择背叛,为何不叛得彻底些?”

  我没有告诉临妆,我其实在鬼欲深渊也复发了。但连续两个月复发,临妆从未见过,她自然知晓,复发前三夜夜我是如何虚弱。可明晖却是在我恢复的时候闯进来,说明临妆并没有对他们完全说实话,她对我还有不忍。

  “我无话可说。”临妆最后一次看我,也是我最后一次看她,那张天真的脸上爬满了疲惫,仿佛一死便是解脱。

  也许,她的心里曾经纠结过。

  究竟要选择我,还是心底渴望了许多年的温柔。

  “你调/教的兰亭,很好。”说罢,我起身离开,临妆则在我转身后,被当场勒死。

  我没有回浣魂苑,而是去了薄情处。

  薄情正伏在窗边的桌子上睡觉。我敲了敲他的门,他惊醒时抽搐了一下,看见是我,便放下心来。

  “回来了!”薄情说着,给自己倒了一碗水,“看样子,这次你也是全身而退的。”

  “临妆死了。”我倚靠在他门框边说,“我杀的。”

  薄情仅剩的三根手指一抖,碗落在桌子上,水溅了他一身,他怒目瞪着我:“为什么!”

  “你也许知道。”

  薄情愤怒地眼神慢慢舒缓开来,用手拭去桌子上的水。

  他抱着自己的头,瑟瑟发抖。

  “她认出你了,对吧?”我说,“什么时候的事?”

  薄情缓缓抬头,说:“很久了……”

  “若你不愿继续为我做事,我不勉强。”

  “为什么不!”薄情猛然转头看我,那只眼近乎疯狂,“楼氏父子不死,你休想踢开我!”

  “好。”我微微点头,“他们死后,我也允你报仇。”

  薄情却说:“不用了……”

  “是我顾及颜面不愿见她,只盼她记得我好看的时候。”薄情缓缓说道,“那一天,她认出了我,我怒极了,说了许多刺心的话。她走后我以为我会后悔那样伤害她,可是没有,我心里依旧恨她看见我这副鬼样子!后来我明白,这段情早在我面目全非之后便死了!反正也只是一场梦!她选择沉溺,而我选择苏醒。”

  回了浣魂苑,我告诉兰亭,从今往后,她完全代替临妆。

  兰亭先是怔了片刻,随即说:“是。”





第22章 晋灵渊·上
    当日,我派人散布了昨夜被刺杀的事,楼断又遣了惠心来看我。

  君兰也知道消息,连忙过来,见我无恙才舒了一口气。

  闻声而来的还有玉留声。

  我将君兰、玉留声、薛无涯带到内室,打开床头的机关,墙面出现一道门。我的阁楼建在山壁下,那道门内便是在山壁里挖出来的密室。

  这样的小机关在鬼欲章台随处可见,他们便从容地跟着我进去。

  我问玉留声:“你的事安排好了?”

  玉留声点头。

  我正在装病,君兰过来侍疾,与我一般不见人很正常;薛无涯无足轻重,没人会注意他;只有玉留声不能忽然消失。

  “叔叔,你要做什么?”君兰问。

  “带你去个好地方。”

  我取出一颗透着浅蓝色光辉的珠子,让他们离我更近些,随即,捏碎珠子。

  浅蓝色的光辉忽然变作深蓝,并且扩大,将我们包裹住。

  很快,深蓝便做一片漆黑,我们什么都看不见,只觉四周寒风猎猎,刺骨冰凉,而脚下空无一物。

  待到寒风渐渐消失,我便取出一颗夜明珠对他们说道:“走吧。”

  夜明珠照着四下,勉强能看清自己身在一个洞穴里,而前方有一个明亮的白点,估计是洞穴的出口。

  出了洞穴,便可见一片田野。

  抬头是晴空万里,鸟雀争鸣。

  “我们出来了?”薛无涯尤为激动。

  我却说:“这里离桑阳城很远。”

  薛无涯兴致不减:“只要是出来了,在哪里都好。”

  我不再管他,而是牵着君兰,说:“你看,这些植物成熟后,就是你吃的大米。”

  鬼欲章台极少阳光,所以根本没有耕种,一应植物所产食物都是从外面买的。

  “那边还有玉米地,不过现在玉米还没有成熟。”我又指着远处说。

  “叔叔,我们过去看看。”君兰很新奇。

  到了玉米地,君兰便丢开我的手钻了进去,我便让薛无涯去跟着。

  薛无涯是外面的孩子,或许他能跟君兰讲讲有趣的事。

  玉留声站在我身边,说:“你给了他希望,万一无法实现呢?”

  “若我不行,还有他自己。”我答,“所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往后我的兰哥儿一定比我出息!”

  “那颗珠子……”玉留声说。

  我就知道,他要问的。我也不隐瞒,说:“便是那个绝世美人给我的,他说往后若我还想来,捏碎珠子就好了。”

  “叔叔,我掰了一苞玉米!”君兰从玉米地跑出来,“薛无涯说烤着吃更好吃!”

  到底是小孩子,在鬼欲章台还是个沉稳的小大人,一出来便暴露本性,只顾着好玩儿好吃。

  此时,一个穿粗布衣裳的小孩跑过来,叫道:“谁叫你偷我们家的苞米了!爹,快来啊!有小偷!”

  君兰抓着玉米求助地看着我,我则安抚地拍了拍他的头,走到那小孩身前去,此时,小孩的父亲已经提着锄头出来了,脸上怒气冲冲。

  我拿出一块银子,说:“我家孩子胡闹,还请大哥不要跟他们计较。”

  胡子大哥接过银子,怒气瞬间消失,咧嘴笑道:“不打紧,随便掰哈!”

  那小孩却叉着腰瞪着他父亲,说:“爹你说了等咱家苞米熟了去给奶奶换汤药的!不能让他们给糟蹋了!”

  胡子大哥揪过他儿子,说:“这个给你奶奶换汤药尽够了!”

  君兰也没了再进玉米地的兴致,忽然看见了什么,便问:“叔叔你看,那边那块玉米地跟这个不一样!”

  “那是甘蔗,你吃的细糖就是用它熬的。”

  君兰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我们一边走一边看。

  “好臭啊!”君兰捂着鼻子。

  “他们在施肥。”我说道,“那些是黄豆,你吃的豆腐、豆浆就是从这儿来的。”

  君兰说:“为什么我们不能生活在这样的地方呢?若不是叔叔带我出来,我连自己吃的食物从哪里来都不知道。想来,鬼欲章台许多人也同我一般。”

  君兰说:“这里阳光晒着真舒服,鬼欲章台总是寒津津的,即便有阳光,也不暖和。”

  君兰说:“叔叔,我们很快就会回去吗?”

  君兰不过是在田野村户间走了一圈便已如此向往,看来我的决定没有错。

  我带着他们一路走到一座山脚下,说要去爬山。

  走到半山腰,君兰看到一只长尾巴的动物在树上爬,正要问,薛无涯说:“那是松鼠。”

  君兰看向我,我点头,说:“松鼠以松树果实为食,松树不耐阴,所以鬼欲章台没有。”
  
  “是许一松的松吗?”君兰有些怅然,也许是在怜悯许一松一家。

  我说:“是。”

  上山顶的时候,已是傍晚。

  此时,晚霞如织。

  “兰哥儿,快上来。”我朝君兰招手。

  君兰体力不足,一直落在最后面。

  我拉了君兰一把,他累得跌在我怀里,我替他擦了擦汗,说:“你快看,好不好看。”

  太阳隐在云海下,只有一点刺眼的光芒。上空的云仿佛镶了金边,周围霞色尽染,金灿灿地,好看极了;脚下的云海亦披着霞光,向温暖的棉花。

  君兰起先因那刺眼地光芒而伸手遮了遮,随后,他看着如此广阔的美景,呆了,靠在我怀里,一动不动。

  一直到晚霞从金色变为红色、深红色、深紫色……

  “饿不饿?”我问君兰。

  君兰点头,我便牵着他,说:“咱们去吃饭。”

  薛无涯与玉留声跟在后面。

  薛无涯就罢了,他原就是外面的人,这样的景色自然见过。

  玉留声却不曾出过鬼欲章台,想必他心中同样震撼。

  从山顶往另一侧山下走,没多久便能看见一个高大的山门。

  晋灵渊。

  山门并无人看守,可推门而入。

  过了山门,一路烛火通明。

  好不容易,我才看见一个走动的人影,便喊道:“姑娘!”

  那姑娘回头,提着灯笼款款走来,看清是我,才说:“你来的不巧,他不在。”

  “无妨。”我答,“姑娘可有吃食,我们都饿了。”

  姑娘捂着嘴笑了笑,说:“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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