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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契-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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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鼠狼被人揪着后颈肉,一路骂骂咧咧,结果一进屋,对上床上的那双慵懒的眸子,瞬间就就像皮球泄了气,恨不得把尾巴都夹到肚子眼里。白渊被吵醒,难免有些起床气,脸瘫成一块冰似的,不耐烦地扫了它一眼。
  威压之下,这个就差修成地仙的黄鼠狼没有骨气地抖了起来。
  趁着沈旭手松开,这颗球扑到地上滚了一圈,立刻躲到人腿后。
  白渊打了和哈欠,斜着眼看沈旭:“你这小子怎么拐了小东西回来?”
  沈旭还没回答呢,黄鼠狼那边迫不及待地嘟囔起来:“都怪我太善良,弄得现在自己得抛下这些年积下的基业……”它一抬头,就对上沈旭惊讶的目光,立马不满地鼓圆了腮帮子:“怎么啦?你不信我?你觉得老夫是——”
  “老夫?!”白渊冷不丁地打岔。
  “咳咳,小妖……没错,小妖我可没干过伤天害理的勾当,我最多就是取点银钱罢了。”黄鼠狼一想到被沈旭他们看低,就气愤地狠命地扯了扯他的衣角,“老……我!要不是个好妖,我怎么会在拍卖会找你这个往前冲的傻子呢!”
  “好吧好吧……”沈旭觉得黄鼠狼还是有可爱之处的,刨去它那一大包“宝贝”。“这些事情先放一放,我们眼下有更紧要的事情。白渊,”白渊闻言直起身,“青鱼不见了。”
  沈戚二人将拍卖会里头发生的事情简要地说了一遍,尤其是那意料之外的爆炸和毕方鸟。听到毕方的名称,白渊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在白渊的认知里,毕方已经很久没有出世了,到底是谁,从哪里找到毕方幼鸟?
  可青鱼呢?青鱼是什么时候被人盯上的?它守在沈旭身边这么久,居然没有察觉到,白渊不禁拧着眉头,心想他们到底是一群什么样的人……
  “你们听过一个传说,说毕方出现,便有大火之兆吗?”白渊问道。
  戚柒点头:“略有耳闻。”
  “后来经过演绎,以讹传讹,大家都以为毕方引火。那人拍下毕方,不会是这个目的吧?!会和曹家有关吗?”
  沈旭略一沉吟:“他要是真的针对曹家,那他和徐家有什么联系吗?我听说徐家老小都被徐老太的儿子关在房中烧死了呀……”
  “没有全烧死啦……”黄鼠狼一面将自己的家当从麻袋一件一件地挑出来,“小儿子好像被人救出来了,就是烧得有点惨,听说还毁容了……咦?”它挠了挠脑袋,“这么一说,毁容了所以戴面具,可能身上也烧得厉害,所以走路也不是很妥当……!!我脑袋怎么这么好使!!”
  没等黄鼠狼为自己的发现上蹿下跳自夸自卖,沈戚二人早已心领神会,他们必须出发去曹家看看。天还没亮,夜深人静的时候,可能发生的东西太多了。徐家小儿子带着毕方,不会等到明天的太阳。
  青鱼也必须要安全。


第26章 起火
  一切都还算顺利,徐术站在庭院之中,觉得自己有些发晕。他方才又放了点血,背上的伤好像变得更难忍了。可他看着地上完成的阵,又将还沾着血的手放在自己胸口,那里有对方给他的鳞片。
  少年背后的人告诉过他,操纵这样的火阵很容易受到反噬,蛇鳞可以保护他免收火焰的伤害。
  旁边的毕方幼鸟又睡着了,徐术恶狠狠地想,这些小东西不知道,等会儿他要把它们点燃,要用木炭狠狠地敲断它们的腿。然后它们会变成漫天大火,把这些偷来的亭子、梁柱统统烧成灰,然后把那群贱人烧黑……
  徐术一想就兴奋,觉得背上的伤好像没那么痛了,头也没有因为失血而晕眩了。
  小少年应该弄好了吧,他是不是该动手了?
  徐术看了一眼地上的阵,撑着自己行动不便的腿,蹒跚着去提那个金鸟笼。那些人说了,血的灵力是最旺盛的,用以催动法阵,火势蔓延得也快。可惜他不是御妖的那块料,才需要借助他人的血祭。
  他从怀里掏出两枚柳木钉,随后伸手去打开鸟笼的闸,见毕方似乎微微睁了睁眼,生怕幼鸟等会儿扑腾个不停,赶紧就把其中一只抓出来。毕方被人捏在手上,立刻就鸣叫不已。它这一叫,把旁边的那只也唤醒了,发疯似地撞着鸟笼。
  徐术感觉到手里头那坨肉在扭来扭去,心下厌恶,恨不得一手将鸟捏死。他忍住心里头翻腾的情绪,将手里的鸟按在阵心,举起柳木钉便要直直插入小东西的胸膛——
  他手还完全落下,腕间忽然一阵钻心的痛,整个手掌像是要烧起来似的!徐术被吓得不轻,立刻就忘记了钉死毕方的事情,赶紧将缩到胸前,借着月光才看见手腕上的潺潺流下的血,和明晃晃的半截短刃!
  “啊啊啊啊啊——”
  徐术根本顾不上什么毕方了,把手里的累赘一甩,立刻死死抓抓住自己受伤的小臂,想把血止住。他痛得整个人摔坐在地上,一旁的毕方被掐得也只能挣扎却站不起来。
  “是谁——”他咬牙切齿地吼着。
  “还好我的功夫还没退步……”沈旭跨过栏杆,看见毕方还没死,忍不住长舒了一口气。
  徐术看见人来,一气之下竟然直接将短刀从自己的腕上拔出,也不管血流得多少,直接提刀就往沈旭跟前撞去。
  那边戚柒没沈旭脚程快,才刚跟着跨过栏杆,刀就已经到了跟前。沈旭一把将戚柒推开一步,自己身体也往戚柒那边一侧,躲开那一刀的同时也护住了身后的人。徐术行动不便,却硬是反手往沈旭胸前砍去。
  沈旭皱了皱眉,这人哪里是在使刀,他分明是要命。
  既然如此,他也就不再客气,硬生生地贴了上去。他掌风凌冽,却又紧紧黏住对方握刀的手,每一下都拍到瘸子的麻筋上。他仍旧没有对他下狠手。
  徐术本来就不会什么武功架势,被沈旭避重就轻地砍了几下,初时还颇瞧不起这轻飘飘的攻击,没想到不过三下,自己的左手便顿时力气,短刀“哐”地一声摔到地上。
  沈旭抬起脚,对着徐术的小腹就是一下,把人踹出个老远。他立刻将地上的刀捡起,递回给戚柒,他可不想等会儿这疯子活过来了,抓起到又对着他们来那么一下。
  幸好临出门前,黄鼠狼贼机灵地给他栓上一段绳子,如今便是该它上阵的时候。沈旭趁他吃痛,连点了他几个地方的麻穴,将人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丢到月光下头。
  那边没有戚柒什么事情,他便去检查了一下毕方的伤势。那只受了伤的还勉强能动,戚柒先将它放进鸟笼稍作休息。它的同伴一见它回来,马上去蹭过去安抚。
  戚柒将闸关上,转过头来对徐术说:“毕方引火是谬传。”
  “呵……”徐术冷笑起来,“他们说了,毕方这样的神鸟,用来做阵眼,曹家会烧得连渣都不剩……”
  沈旭忍不住踹了徐术一脚:“渣都不剩?!你这是要杀多少条人命!”
  “那杀千刀的曹桂清他祖宗下的咒,徐家的人就不是人命了吗?以牙还牙才叫爽啊……哈哈哈……”徐术一边笑,一边止不住地咳,“我要他们抱在一起尖叫,但是怎么都冲不出来……横梁烧断了就往下砸,真他妈爽……哈哈……”
  戚柒没有心思听他说这些,打断道:“把你带出的人现在在哪里?”
  “他在帮我控制住曹家的人啊,哈哈……”
  沈旭眉头更紧了:“这有什么好笑的,再笑我就把你的嘴堵上。”他询问地望向戚柒,戚柒却摇头:“刚才去过了,青鱼不在里头,但曹桂清他们都在。”
  “你们找那个黄毛小子?!替我干完了活,自然也是要跑的……谁要跟着曹桂清他们烧得连渣都不剩啊哈哈哈……咳……”
  青鱼走了?!沈旭初时还蹙眉,很快就舒了口气。他还没有想好,一旦在这里与“青鱼”对峙,自己能控制住自己几分。
  他想了想,说:“我们把这个人押回去,明早直接见官吧。要是送到曹桂清那儿,我担心少不了一番折辱。”
  戚柒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站在原处思考。但归根结底,来安如今是曹家的地盘,这人即便被送到官府,只怕也是被曹家拿捏着。他没想到更好的法子,只能点头。
  徐术听得见他们的对话,却似乎毫不在意:“送哪里都好,明天一到,就由不得曹桂清说事了。”
  沈旭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走过去想讲人从地上拽起来。可他还没走近,只听一声裂空之声刺穿耳膜,身后的戚柒只来得及喊一句“小心——”,一支羽箭倏地直插入徐术画好的阵心!
  羽箭落阵,一簇火苗从阵心冒出,只一瞬间便从阵心疯狂蔓延。徐术的笑声刚出喉咙,他胸口处忽地也窜出一道火箭,那声笑声转瞬就变成惊惶的嚎叫。徐术身上的火比阵上的烧得都快,仿佛这个人身上涂满了石脂,一口就被火魔吞没。
  沈旭离得他近,被热浪扑了个正面,还没来得及反应,他的衣角就被火焰舔舐了。幸好戚柒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拽开。
  那团人形的火焰只是左右滚了两滚,随即就不再动弹。
  如同感应似的,只听见几声细小的爆炸,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亭台楼阁的底部都生出火来。那火像是长了眼睛和手脚,飞快地越爬越高,一下便盖住了整个曹家!
  ——是青鱼!
  沈旭不过一瞥,那个迅速从高处退去的影子目色冷冷,身份昭然若揭。他看了一眼那些被火烧得噼里啪啦的墙壁和屋檐,又看了一眼影子退去的方向,狠狠地握了握拳。
  “你去追青鱼,我来救人。”戚柒拍了拍沈旭的肩,将毕方交到对方手中。“他们不会死的。”
  沈旭明白他承诺的意义,点了点头,二话不说便往青鱼离开的方向追去。
  曹桂清一家被青鱼施了咒术,如今一醒过来,发现自己置身火海,瞬间就惊慌失措起来。好几个男子想要尝试突破火墙,冲出房门。可那火墙又厚又烫,身上即使盖了湿掉的棉被,也难以靠近一二。
  女眷更是没有心思,只知道哭,可越是哭,吸进的烟气就越多,呛得她们喉咙都长泡。
  这次是死定了——
  曹桂清忽然听见外头一声清鸣,像是凤啼,穿透混沌不清的木头烧断的声响之中。身旁的小儿子在姨娘怀里害怕地抖了抖,忽然哑着声问道:“外面……是不是打雷了?”
  好像是有雷声,又好像是有雨声,曹桂清没法去打开窗户看看。约莫脉搏挑了七八下的时间,他感觉门上的火墙渐渐有了熄灭的趋势。
  “快——”曹桂清将那床唯一的湿棉被披到大儿子身上,“咳……趁火小一点,冲出去!”
  “我出去找人来救你们!”大儿子捂住口鼻,趁着火势颓了几分,一鼓作气往直往外跑。
  他视死如归似地扑向已经有扇变形的门,没想到火焰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拨开一般,竟然没有往他身上烧。他一下就顺利地扑进了人墙之中。
  他抬起头,便对上了老管家紧张又担担忧的目光。那一瞬间,他忍不住有些鼻酸,然而煽情却被戚柒即时制止:“火势太大了,救人要紧。”
  大少爷回头一看,只见水银一般的光幕压在火焰之上,如一层绢纱一般笼罩着整个屋子,其上还有银星点点。小巧的折扇在戚柒手中翻飞,其下坠着的朱玉发出温润的光亮。
  管家帮忙朝里头喊着,让里面的人趁着火势减弱,赶紧往外头跑。少爷还听见外头似乎热闹喧哗,吆喝声此起彼伏,还伴随着有重物砸门的声音。
  银白的小鸟宛如飞箭,从望月亭的方向疾飞而至,腹部贴着那层光幕直冲云霄。不过刹那,真的有一道电光划破压抑的夜幕,割开了雨神的袋子,水珠簌簌地往下落。
  就在曹家人都顺利出来,并且想要为劫后重生抱头痛哭之时,一声不应景的提醒冷飕飕地落入大伙儿的耳中:“赶紧离开曹府,寻常雨水灭不了灵力起的火。”
  大少爷望向那个冷酷的少年人,对方的唇终于停止翕动,即使在火光之下,脸色也依旧苍白,仿佛下一秒他的目光就能透过对方的身体,直视到背后着火的屋子。
  ***
  青鱼的轻功了得,就着夜色的遮掩,在来安城中东窜西跳。沈旭很快就跟丢了人,最后不得不费了老大的劲儿,终于在山房的井旁看到了一个倒在地上的熟悉的身影。
  他吓了一跳,箭似地冲过去,也顾不得许多,赶紧将人扶起身来。他把青鱼一翻过来,就看见青鱼满脸惊慌,嘴角上沾了血和唾沫,双手害怕地抓着自己的脖子。
  沈旭看他的神色便知道,此刻是真正的青鱼。
  “别怕,你怎么了?”
  青鱼想告诉自家少爷,方才迷糊之间他吞下了一样东西,像火炭一样辣过他的喉咙,如今他的喉咙痛极了。不仅喉咙痛,他觉得他胸口也痛,一呼一吸之间都是折磨。可他一出声,就只剩下砂纸摩擦的哑声,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青鱼愣了,不相信地瞪圆了眼,张嘴再尝试说话。可他不说也罢,一出气仍是可怖的声音,一口腥甜已经涌上喉间,忍不住咳了出来。
  恐惧的泪水一下便漫了上来。
  沈旭按下青鱼拼命摇晃他手臂的双手,也注意到他的异样。他直接上手替他抹掉唇边的血沫,轻轻替他拍着背,安慰道:“别怕,别怕。不管你吃了什么,我们一定找大夫给你看,治好你的嗓子。我在呢,我在呢……”他将这个从小就跟着自己的小侍从背起。
  青鱼抓着少爷肩上的衣料,一面咳着一面呜咽,用力地点了点头。
  ***
  “来安的阵安定了?”他抚平灰沙燕的被风霜拨乱的羽毛,轻声问道。灰沙燕动了动它的脑袋,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
  “人真是自私懦弱的生灵,总是想着借神兽的灵气来谋取私利。”黑袍下的脸若有所思,冷冷一笑,“毕方这样的幌子,也就只有徐术这样的势利小人会信。他怎么也不想想,像他这样的刚被领入彼界的,谁能有这样的运气半年就见到毕方?”
  “如此巧合,还没有发现自己就是其中的棋子吗……呵,愚蠢的人……”


第27章 再遇
  迷蒙之间闻到淡淡的药香,青鱼吸了吸鼻子,还想卷着被子嘟囔两句,蓦地意识到不对,赶紧睁大了眼睛。
  “醒啦?”
  他听见女子的温柔嗓音,惊愕地转过脸来,便看见慕颜青坐在一旁,一面熬药一面收拾针袋。青鱼脑子的弦忽然崩断,张了张嘴不知要说什么好,居然下意识地掀起被子偷瞄一眼自己的穿戴。
  那边的慕颜青几乎背对着他,却能清楚意识到这个小孩都在干什么,低声笑了出来:“放心,没脱过你的衣衫。”
  青鱼被人戳破心思,脸上立刻就浮起一片猪肝色,想连连否认自己那一瞬间的绮想。可他一开口,嗓子比之前还差,连成字的音都发不出来,只有“嘶嘶”的气声。他立刻就愣住了,随即泄了气,咬着舌头和口腔里的腮帮子肉,将被子往上扯了一些,盖住自己的嘴唇。
  慕颜青知道他心里一定不好受,轻轻地叹了口气,抬起手来替他抚去额头那些细碎的汗珠。女子的掌心柔软,皮肤细滑,举手投足之际还带着一丝若隐若现的花香。青鱼攒着被子的手暗暗地用力,都没能抑制住他脸上的热度。
  慕颜青见他望着自己的眼睛,露在外头的鼻尖有汗珠悄然冒出,不着痕迹地将手收回。她也是太习惯了,眼前的小少年还没有沈旭的定力和机敏,中了她的媚术是显而易见的。
  这并不能代表她不能医治他。
  “你胸口现在还疼吗?”她问道。
  青鱼觉得自己的目光好像被什么东西吸引着,一点都不能从对方的脸上挪开。他不舒服地眨了眨眼,想说“不太疼”,却又想起自己发不出声,只好摇了摇头。
  慕颜青点了点头,想要起身。青鱼却忽然将手从被子下伸出来,夸张地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你吞了……滚烫的东西,咽喉往下都有伤……暂时是说不出话来。”慕颜青取来一本话本,“你要是觉得说话不方便,你可以给我指字,这样我就知道你想说什么了。”
  青鱼没去接那话本,有些尴尬地抓了抓本来就已经乱成鸡窝似的脑袋,摆了摆手。慕颜青有些疑惑,摊开话本举到对方面前,希望他把想说的字指认出来。青鱼坐起身,瞪圆了眼睛,盯着书页上一团团的蚯蚓,脸都快要凑到书页上了,半天也没动手。
  “你……认字吗?”慕颜青这才想起其中的关窍。
  青鱼一面如蒙大赦,一面又有些羞赧地垂下眼帘,摇了摇头。他没跟上少爷的岁数,所以没和他一块儿入学堂。他只能勉强认得账本上的一些银两的数额。
  他偷眼去瞧慕颜青,见慕颜青面上并没有什么鄙夷的神色,只是将话本合上,搁在自己腿上。青鱼松了口气,便听慕颜青说:“没事,反正师弟请我过来,也是照料你和那个女孩儿,没别的事做,这段时间我可以抽空教你识些字。”
  青鱼捣蒜似地点头,顺便接过对方递来的一碗脂膏妆的药。别看那碗里头都是酱色的黏糊糊的东西,他低头嗅了嗅,却闻道一股清甜的味道。
  “润喉膏,我特意放了些甘草和蜂蜜,没那么难以下咽。”慕颜青说着,一面背起药箱,“我还要去看看另一个女孩儿,你既然已经醒了,替我看着自己的药,别烧坏了我的药锅。这期间,你就一勺一勺地吃这个润喉膏,让它在你的喉咙处慢慢流下去。我大约一炷香左右变会回来。”
  青鱼看了一眼那边还在咕噜咕噜叫的药锅,听话地舀起一勺润喉膏当着慕颜青的面咽了下去。
  慕颜青收到的信件失了前因后果,害她还以为戚柒出了大事,马不停蹄地一路从南淮都往来安赶。结果来到一看,才知道戚柒压根没有事,身上的反噬完全找不到踪迹了。反倒是这两人不知从哪里找到一个被炼成药人的小姑娘大事不妙,还有沈旭的小侍从青鱼。
  青鱼那儿只是烫伤,虽然咳了大半天的血,勉强还是止住了。她替他熏了两日安眠香和药气,布了好几回针,情况慢慢也稳定下来。
  可那小姑娘却不太好办。慕颜青一看她脸上的纹路就心惊,实在难以想象她从前都经历了什么,能让药毒渗入了她每一寸肌理和血脉之中。她查看过丫头肩上见骨的伤口,露出来的骨头都隐隐有些泛蓝,若是再炼上半年,只怕她就连骨髓之中都是药毒了。
  慕颜青和沈旭他们直言,这样的情况并不好办。且不说孩子已有六岁,却不懂言语,睁着眼瞧人都是木木呆呆的。要是想要拔毒,没有个三五年是不成的。慕颜青却担心,三五年间,这孩子还能不能活下去。
  “她既然已经被炼成药人,往后本来就是靠药来续命。一旦断药,反而会压不住陈年累积的药毒,脏腑怕是会坏。”慕颜青如是说。
  戚柒知道慕颜青所言非虚,他实在没想出什么对策或者建议给慕颜青,也知道慕颜青虽然说出最坏的打算,实际上依旧会全力以赴去救这个孩子:“一切听师姐的安排。”
  慕颜青刚挎着药箱出了青鱼的房间,就撞上了过来的沈旭恭恭敬敬地喊了她一声“慕师姐”。慕颜青心道,我什么时候变成你的慕师姐了?
  但她还是好心地提了一句:“青鱼醒了。”
  “他怎么样了?还有哪儿觉得很疼吗?”
  “应该没有很疼了,但仍要多日调理才能完全康复。”她顿了顿,“只是应该不能再说话了。”
  沈旭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料到后果是这般严重,闷声问道:“那青鱼他……知道吗?”
  慕颜青摇了摇头:“我只说暂时。先缓过这一阵吧,看看之后他能不能慢慢接受。”
  “我知道了,多谢师姐。”
  “哦,对了,我在他身上没有查探到任何非他的灵力。我想应该是鞠火珠的缘故,把之前阴暗的灵力都冲散了。不管是谁控制他咽下这颗鞠火珠,看来都是不想留下自己的痕迹,以便你们追踪。我要去丫头那边看一看,先告辞了。”她见沈旭没给她让路,又抬起头问,“你还有事情想问我?”
  沈旭略一沉吟:“的确,我还有些关于戚柒的事情,想请教师姐。不过不急的,师姐您看什么时候方便,我再来找你。”
  慕颜青听闻是与戚柒相关,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倒有了个提议:“明日吧,我想出去补一些药材,你陪我一块儿?”
  不知道是不是慕颜青在里头下的药材的问题,那润喉膏含入口中初时温润,等滑过喉间时,便带上了一丝丝的凉意。本来他一吞咽,喉咙就痛得人想要跳起来,可那药膏入喉,却能暂时舒缓那阵疼痛。
  手里的润喉膏已经见半,外头的门被人推了开来。青鱼把自己的目光从碗上头移开,看见自家少爷走了进来,对着他长舒了一口气。
  “少爷……”他下意识地叫了一声,然而出来的只有气声。
  沈旭摆了摆手,让他免去那些礼节:“慕师姐说你醒了,我来看看你。我就坐一坐,你喝你的药。”
  青鱼想说谢谢,可他如今有口不能言,一时无法,只好听话地继续咽他的润喉膏。沈旭在小火炉前一坐,捡起一旁的蒲扇,有一搭没一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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