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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契-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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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整个客栈都在水里,外面水色浑浊,不见日光,可屋子里没点任何灯烛,却依旧像是白日一般亮堂。沈旭无所事事地坐到八仙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口便眉头一紧:“怎么是冷的?”
“嗯,没续。”戚柒见他没话找话一茬接一茬地找他说话,知他烦闷。可他对开始一个话题并不熟稔,从来都是他人有问,他才有答,弄得他一时也不知该如何与沈旭交谈。
屋里又静了,仿佛一根针掉落地上的声音都能震耳欲聋。空气里似乎满含水汽,还有春江沙土特有的腥味,一时变得沉闷而黏着。
戚柒转念一想,低声提议道:“不如我教你炼制灵鸦吧。”
方才也在思索该说什么能让对方感兴趣的话题的沈旭双眼一亮,立刻就兴高采烈地答应道:“好啊好啊!白渊对这个不在行,我还没来得及自己好生琢磨呢,就跟你出门来兆阳了。”他站起身活动了下筋骨,“来来来,戚师父~”
戚柒被他那声“戚师父”叫得一愣,缓缓间才回过神,传授他心法。
灵鸦说白了,就是自身灵力之集合,运气从四肢流转,汇至丹田,再由丹田至心脉,最后聚于指尖。沈旭之前只跟着白渊学阵法,灵力流转还马马虎虎。他也不让戚柒催动灵力作为示范,只能循序渐进地跟着戚柒的口诀摸索。
沈旭天赋很高,很快就能将一部分灵力凝成火光,落于掌间。戚柒耐心极好,一直陪在沈旭身边,偶尔出声指点,但大部分的时间,都只是默默地看着沈旭,一点一点地聚拢更多的灵力。
不知为何,面对着戚柒,沈旭的懒筋仿佛断了一般,屏息凝神地专注于修炼。他如此集中,不知疲惫地一遍又一遍地凝聚灵力,到最后反倒是戚柒累得闭上了眼。
焰火般的灵力在指尖跳跃闪烁,在白日与水底之间,将二人的身影拉长了缩短,周而复始。
不知过了多久,沈旭才蓦地注意到,戚柒似乎睡了过去。
睡着了的戚柒安静得像白瓷,连呼吸都是极轻极轻。他的脸色依旧苍白,睫毛像蝶翼般随着梦的变化而微微颤动,让人不忍惊扰到。沈旭也小心翼翼地随着趴到桌上,鬼使神差地伸手想去碰他的泪痣。
“看来你还真‘是’个登徒子了啊。”白渊一声嗤笑在他耳边炸开,吓得沈旭的手僵在半空。“没想到沈家公子竟是这样轻薄的人啊~”
——你不是应该看不到听不着的吗?
要不是戚柒有过叮嘱,他真想将玉玦摘下来,偶尔放自己一点私人的空间。
“那么一个小小的屏障,也能难得到本大爷?!”白渊讥笑道。
——那你假装被屏蔽了不好?!
“你这么一碰,戚小公子肯定要醒过来了。再说了,你闲着没事,碰人家脸干嘛?”
——我觉得他泪痣可爱,不成啊?
沈旭被白渊问得又想翻白眼。
“嗤……”
——你笑屁啊!
“这里听到本大爷说话的,除了姓沈名旭,我还能笑谁?”
沈旭如今最烦的,就是白渊总是一副看透的模样。
“你闭嘴啦!”他拧着眉一吼,倒是把戚柒给吼醒了。戚柒睁着一双睡眼,眼角还有哈欠挤出来的泪,看得沈旭莫名跳漏了一拍。
“怎么了?”戚柒的嗓音中仍带着倦意,沙沙的磨得人耳朵里痒。
沈旭不知怎么,耳根有些生烫,觉得这屋子简直热得可以,实在是坐不下去了。
戚柒只要收回倦意,人立刻就变得清冷起来:“抱歉,方才太乏。你练得如何?”
“我看还是不要打扰你了,我先回房间!”沈旭自己起身也就罢了,还拽着戚柒的屁股也离开凳子,硬是将戚柒往床榻上推搡,“你先睡一觉,我等会儿让青鱼点好饭菜,叫你起床吃。”
戚柒被他强行按到床上,鞋子也被沈旭硬生生扯下,还要被他盖好被子。沈旭见一切妥当,将两边帘子一拆,丢下一句“好好睡觉”,就关门走人。徒留戚柒一人望着昏暗的帐子,左右为难。
但困意到底还是卷土重来,很快他就睁不开眼,又沉沉睡去。
出了戚柒房间,沈旭觉得自己的耳朵总算降了点温,脑子也稍微清醒了些,忍不住嘀咕道:“总感觉他最近精神没有江阴那时候好……是因为反噬吗……”
没有预料之中白渊的嚷嚷。
***
第二日的太阳都还没烧上屁股呢,青鱼就贼激动地挨个拍开了门,原来客栈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昨日的水牢已经无影无踪。沈旭和戚柒相视一眼,立刻就让青鱼准备出城的车马,大家洗漱妥当,吃过早点,就想赶紧离开兆阳。
可车马行至城门,只见大门紧闭,左右一问,才知道今日不能出城。
“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不过城门开不开又有什么所谓呢……”离城门最近的小贩耸了耸肩,满不在乎地说,“开的时候没见人进来,也没人愿意出去啊。”
青鱼不理解地问:“没人进来也就罢了,你们为什么都不愿出去啊?”
“兆阳这么好,大家都衣食无忧的,何必去别的地方忍冻挨饿?!”小贩像看傻子一般看了青鱼一眼,转身去招待其他客人。
“少爷你瞧,这里的人也太奇怪了……”青鱼忍不住和沈旭嘀咕。
剩下二人自然早就察觉到兆阳的不同寻常,只是昨日满脑子只想着早日离开罢了,没想到如今兆阳竟然想留人。
“会不会又是一个阵?”沈旭问道。
戚柒略一沉吟,倒是白渊先说:“应该是阵的缘故,我们需要找到阵眼,将阵毁去,才能出去。”
“只是阵眼会长什么样呢?”沈旭联想起江阴的阵。身为阵眼的被神树所囚的白渊,以及用白渊血肉滋养的神树,不禁感到一丝恶寒。“这次不会又是抓了只什么神兽来做阵眼吧?”
“尚不得知,需得查探一番。”戚柒说道。
青鱼在一旁听着两个公子有来有往,可他愣没听明白几句,忍不住怯怯地问:“所以我可以帮上什么忙吗?”
方才对彼界的讨论太过投入,沈旭这才意识到青鱼的存在,却又苦恼于青鱼能帮上的忙实在太有限,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倒是戚柒替他回答:“烦请青鱼小公子去打听一下,近半年来城中可出了什么奇闻。”
被人第一次称呼为“小公子”,青鱼受宠若惊,连忙应下:“这活我能干!我一定给两位少爷打听出个什么!”话音刚落,青鱼便退入来往的人流当中,像一滴水落进江河,隐秘无踪。
“青鱼别的不成,打听消息倒是蛮适合他的。”沈旭对戚柒的安排赞不绝口,“青鱼小的时候跟教我功夫的师父学艺,剑法那些他不在行,但是轻功和箭术倒是一流。”
“你的剑法不错。”戚柒说道。
“你称赞别人的时候都是这么一副……淡漠悠远的样子的吗?”沈旭想说冰块脸,话到口边赶紧又咽了下去。
戚柒对这个问题似乎并无兴趣,也不回答,转身就往城中走。沈旭自讨没趣,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连忙追上他的脚步。
在他们没有留意的角落里,有人的目光在紧紧尾随。
“这位大哥,你刚才说的那地方,在哪啊?能去吗?”青鱼蹲在糖画小摊前,从钱袋里掏出几枚铜板,随手就拿起一根糖画舔了两舔。青鱼年纪本来就小,生得也嫩,还好声叫人家大哥,听得那画糖画的人可高兴了。
“就在外头三里地,我们兆阳人现在都不出城了,有什么事儿最多也就去观里求一求、拜一拜,准好!”
青鱼又拿了两铜板,对那人的蟋蟀糖画赞不绝口。这边手里的三下两下吃进肚里,赶紧就将蟋蟀给买了下来。
“我也是听说这里的菩萨灵验,才特地跑来想替我娘拜拜。这门关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让我出去……”他眼角一垂下,一脸懊恼惋惜的劲儿就呼之欲出。
那大哥连忙拍了拍青鱼的肩膀,叹慰道:“真是个孝顺的孩子啊……我们这人每三日会开一次城门,你明日准能出城!”
青鱼眼中一亮,刚想说话,忽觉后脑勺被人一击,身体霎时僵硬无比,眼前便昏沉一片。
“谢谢……”
那大哥还想跟少年唠叨几句,谁料一低头的功夫,眼前的人就已经直直站起身,浑浑噩噩地转过身,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客栈的方向走去……
第13章 附身咒
沈旭和戚柒寻遍城中可能布下阵眼的地方,都没有找到痕迹。沈旭对阵法的灵力残留还不甚敏感,戚柒因为自身灵力不稳的缘故,一时也没能找出什么。
但兆阳的阵相当的大,将整个城都笼罩其中。
是谁布下如此大的阵?又是为何要以城为阵?
听了戚柒的猜测,沈旭这才半只脚踏进御妖的人都不禁皱眉。
眼见日落西山,两人决定先回客栈。青鱼已经等在里头,此刻打尖的客人还不多,他一个人就占了靠近门的一桌,垂着脑袋在那儿一口一口地喝着茶。沈旭唤了他一声,青鱼像是被人吓了一跳,手上一抖,手里的茶盏刷地掉到地上,摔成碎片,盛得满满的一杯热茶全浇到他手上。
沈旭也是被吓到了,看见他被烫得发红的手背,连忙找小二要湿帕子。
青鱼只是呆呆地看了自己手背一眼,也没喊疼,反倒是蹲下/身去捡地上的瓷片。
“哎,你干嘛呢,你让小二过来清理就好了!”
就在戚柒迟疑之际,锋利的瓷片在青鱼指尖割开一道口子,血珠立刻涔涔地滴在玉白的盏壁上。大约是他出了血,再没有理由给戚柒袖手旁观,他只好蹲下/身,伸手想按住青鱼还继续危险动作的手。
说时迟那时快,青鱼手上一动,白光似剑花一般,戚柒连躲闪都来不及,右手的疤痕处立刻就一片殷红。
沈旭才拿回一条湿帕子,怎料回到来时,已经是两个人同时在滴血了。
“我不是让你别动吗!”他吼着青鱼。
戚柒按着手腕处止血,已经离了青鱼一步开外。青鱼置若罔闻,手里还攒着那枚带血的瓷片。
“是你呀……”青鱼垂下脑袋,藏在阴影中的脸上带上一点诡异的微笑。
戚柒冷静地看着青鱼,深渊一般黑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狠意。连血都准备好了,他只要动动手指,对方完全不堪一击。
可沈旭比他动作更快地挡在他的身前,低声一喝:“青鱼,把碎片放下!”
戚柒望着身前的背影,意外地松懈下来,怔怔出神。
“用破魔阵。”白渊的声音在沈旭耳边响起。
青鱼那边显然有所意识,比白渊反应更快地就将扑了上来。
沈旭将戚柒推到安全的地方,一个侧身躲过青鱼的身法,掌风凌冽直劈向青鱼的手腕。青鱼想借力打力,没料到沈旭并不想伤他,翻掌为握,瞬间扣住青鱼腕上的阳池穴。他腿上一扫,直接就将青鱼按到地上。
青鱼身子一僵,沈旭不敢多思,立刻屏息凝神,火焰般的微光骤然出现在他指间,行云流水间将一个万变不离其宗的阵法点到青鱼的颈后,一路拖至背心。
有什么淡淡的纸糊的味道从青鱼衣服中透出,青鱼像濒死的鱼尽力挣扎了几下,劲儿忽然就松了。他一清醒过来就被人结结实实按在地上,当然立刻就想挣脱,岂料沈旭以为那符咒还没烧干净,依旧是死死地压着他不让动。
“少爷,我干了什么坏事吗……”
青鱼艰难地扭过头,一脸尴尬地问道。
沈旭这才意识到,青鱼已然醒转,马上松了手劲,将人从地上拽起来。看他灰头土脸,沈旭一时心虚地给他拍了拍衣上的尘。
“呃……咦,我怎么流血了?……”他看了看自己的指头,敏锐地看向戚柒的手,脸上立刻惊慌失措,“戚少爷怎么流那么多血?!”
戚柒已经在他们打架之际,毫不顾忌地撕了一段衣角简单包扎。他看了一眼有些吓傻了青鱼,指了指楼上道:“这里人多口杂,上去再说。”
沈旭点了点头,扫了一眼四周还在看热闹的人,拍了拍青鱼的背,示意他上楼。
戚柒最后一个进门,将门关上,沈旭一眼就读懂了他的示意,再次将记忆中的屏障阵法画出,隔绝开这个房间和整个客栈。他布完阵,随即走到戚柒身边,让青鱼把他带的一些金创药取来,给戚柒的伤口敷上。
青鱼看见戚柒手上的伤口,不禁心惊地抖了一下,像小狗一般耷拉着脑袋。戚柒抬眼看向他,说道:“不必介怀,你那时候也是被他人控制了。”
“我……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觉得脑子嗡嗡的……我明明前一刻还在吃糖画……”青鱼实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沈旭用干净的布条包扎好伤口,看着那道伤上加伤的口子,隐隐有些心疼。戚柒倒是没觉得什么,将手抽了回去,仰着脸专心听青鱼说话。
“我果然是中邪了……”青鱼尴尬道。
“我看方才青鱼的架势,分明就是冲着你来的。你有什么头绪吗?”沈旭问道。
戚柒仔细思考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游意阁的敌人其实不少,谁都有可能。”
这个显然是意料之中的答案。沈旭略微沉吟,说:“至少现在躲在暗地里的人出手了,一次没得手,他们应该不会罢休的。我们现在就等他再出手,看看能不能一举擒获。”
他和戚柒都很清楚,这一次只是试探,并没有真正动真格。附身咒这种小伎俩,只能骗过沈旭和戚柒一阵,只要过多接触,总会被察觉出来。而且简单的附身只是操控他人身体,被操控的人动作也不会像平日里那么灵活,能掀起的风浪很是有限。若不是戚柒如今灵力不稳,沈旭又初出茅庐,他们难被伤到半分。
“青鱼你也别那么自责,对方诡计多端,你中他们的招也是无可奈何呀。”沈旭见青鱼仍是一脸自责,劝慰道,“对了,你今天有没有打听到什么?”
“哦!哦!说起这个,我想起来了!”青鱼激动道,“我听好几个人都说到城郊西面的一座道观,那观叫作晴宝观。那里有一座很出名的铜金塑像,拜一拜可保家宅平安,家中人身体健康。那塑像也不是什么仙人,反倒是哪个仙人下的坐骑……”
“你听说过单拜坐骑的吗?”沈旭回过头疑惑地问戚柒。
“暂未耳闻。”
“那明日去看看!”沈旭提议道,“不知道明天城门开不开。”
“开的,这里的人说了,他们三天开一次城门,算下来再开门的日子就应该是明天了!”
沈旭听闻,不禁赞扬了一番青鱼:“厉害啊,小青鱼,果然是我沈家教出来的一把好手!”被少爷在戚柒面前这么一表扬,青鱼立刻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总算露出些许笑容。
见青鱼脸色由阴转晴,沈旭面上也染上笑意。在他没有注意的地方,那笑意已然落在戚柒眼中。
夜里戚柒躺在床上,借着月光将短刀拔出。明明是如水的月光,映在刀刃上却是渗人的寒光。只是刀上的长渊藤愈发稀疏,戚柒伸手碰了一下还缠在刀身上为数不多的藤茎,竟有些脆裂的意思,俨然一副风烛残年的模样,再没有力气往戚柒血肉里钻。
果然是和沈旭待在一起久了,长渊藤都要被烧光了。
失去长渊藤伪装的短刀渐渐露出了它本来的模样,戚柒这才留意到,靠近刀柄的刃上,刻着一个小小的字——佑。
那个佑字里头一片暗色,凑近还有一丝血气残留。不知是涂上了多少层血,才有了今日的黑色佑字。
也难怪,如今刀上只有肃杀之气,再无正气。
戚柒将刀又收入鞘中,将它放到一旁,不禁打了个冷颤。有些冷了,和以往的每个夜晚一样,寒冬从他骨髓中冒出头,撒下一波霜雪。
沈旭的手真暖。
这是他闭上眼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
本来约好三人一同去晴宝观一探究竟,结果正式出发的却只剩下两人一狗。沈旭这个败家玩意儿,头一天吃了太多醉蟹,结果一大早地就闹肚子。青鱼本来还想留下来照顾少爷,沈旭又不放心戚柒一个人往外跑,连说没事儿地赶了青鱼走。
以防万一,还将玉玦交给戚柒。毕竟戚柒才是对方的目标。
虽然之前城中人都坦白,他们不爱出城,但城门一开,还是有不少兆阳人结伴出游。戚柒和青鱼混在人群之中,跟随着人流的方向走,发现大家都去往同一个地方——晴宝观。
“这个道观真有这么灵验,大家好不容易放风的一天都往这边走。”青鱼朝看不见尽头的人群张望着。
戚柒并不认同“灵验”一说,只觉得所有的人似乎都被控制了一般,在做着同一件事情。戚柒不好说兆阳百姓是否能认识到他们的不同寻常。
晴宝观比他们想象中要小,装潢也十分朴素。里头是塑像表面的彩漆多有剥落,看上去似乎有些年头。可明明香客众多,不应该没有余钱去对仙人像进行修葺才对呀。青鱼歪着头望着那些塑像,心里生出不解。
他的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回头一看,竟然是那天卖糖画的大叔。那大叔大约没想到真在晴宝观里遇到这个小少年,咧起嘴笑道:“小少爷,我们真是有缘分啊。”
青鱼见到来者,也是愣了一下,随即认出人来。他见旁边那个名副其实的少爷站在一旁,自己反倒先顶上了“少爷”的名号,尴尬地摸了摸脑袋。
“来拜神嘛……你们这是都拜哪个啊?”青鱼问道。
大叔见戚柒也望过来,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心里想着,这别的城里的少爷就是生得不一样,一表人才还气度非凡。但他嘴上倒是回答道:“那边,那边。我带你们过去。”
戚柒听闻,与青鱼对视了一眼,一同跟着大叔往后殿走。
越是往里走,戚柒就越觉得不对劲儿。后殿几乎到了人满为患的地步,香客恭敬地跪在地上,对着殿内唯一一座鎏金雕祈求平安。
“这里的气息有些特别。”白渊从玉玦中钻出来,顺势跳到戚柒肩头。
戚柒稍稍偏过脸,看见白渊的神色意外的严肃,他问:“是这个像?”
白渊不答,直接就从人群上方一跃而上。可还没等它靠近金像,一股看不见的力量霎时震荡开来,将白渊的神魂重重地弹了回去。
戚柒眼中一凛,也不介意旁人目光,直接挤开前面的人墙,一把接住白渊。白渊老早就给自己下了屏障,在旁人眼中,这个面如冠玉的小公子怎么像是在接什么空气?
“怎么回事……”“他在干嘛啊……”“好像是外乡人……”“哎呀不会是什么神明显灵了吧……”一时间四周议论纷纷。
戚柒冷着一张脸,倒不是因为旁边人的嘀咕,而是这个金像上的阵。青鱼见情况不对,立刻也挤上前去,急吼吼道:“少爷少爷,刚才谁推了你一下,有没有闪着腰?”
戚柒见白渊已经安然无恙地回到玉玦中,青鱼又拼命朝他眨巴着眼睛,不欲辜负他的一番好意,只能扶了一下自己的腰,波澜不惊地说了一个字:“疼。”
青鱼会意,立刻就伸手去搀扶戚柒,回头对一同进来的大叔说:“这儿人太多了,我扶少爷去外头歇歇,再会。”
戚柒攒紧了拳,由着青鱼抓着他的手臂往外头走,等走出那些好奇的视线后,才不着声色地将手臂抽了回去。青鱼没有察觉到戚柒的异样,倒是松了一口气,他自从结结实实中了一次邪后,就知道自家两位少爷肯定是干起了那个什么御妖了。有时候动作怪了点也是正常的。
“刚才那个大叔说,以前这个金像没现在大。看这香客的数量,供奉肯定不少,说不定都拿去造这个金像了……”
戚柒顺着青鱼的目光望回那座殿,神情并没有放松:“这里也感觉不到什么阵眼的气息。”
“……那就是阵眼。”白渊在玉玦里说道。
“谁在说话?”方才那句白渊没有屏蔽青鱼,犹如一道平地惊雷,吓得青鱼脸色煞白。
白渊在青鱼瞠目结舌的反应下,从玉玦中钻出来。
第14章 受困
青鱼张大了嘴巴,看了看半透明的白渊,又看了看戚柒身上的玉玦,指着那个玉玦话都说不利索了:“这……这不是……少……少爷的玉玦嘛……”
他看戚柒和白渊都是一副默认的神情,只觉得自己脑袋里犹如洪水过境,淌得他的脑子一顿混乱。
“……所以是……少爷一直带着……这只……呃……小狗?”
白渊一听到“小狗”二字就来气,龇牙咧嘴凶道:“老子是犬神!你才是小狗!”
“神仙说得在理……我是小狗……”青鱼被白渊的气焰压得瑟缩了一下,耷拉着脑袋在犬神面前伏低做小。
“……”戚柒看了青鱼一眼,岔开话题问白渊,“你方才说的阵眼是什么?我没有感觉到什么出来。”
说起正事,白渊收起方才的嘴脸,一脸正经道:“虽然不能完全接近金像,但我可确定,金像里头应该就是曾经的阵眼。”它舔了舔自己的爪子,上面有一丝似曾相识的味道。
“曾经?”
白渊叹了口气:“因为我觉得真正的阵眼应该已经死了。”它顿了顿,继续说道,“你还记不记得困我在江阴的阵……这里的阵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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