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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遗恨-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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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意渐浓,我的病也时常发作,吃了药也没什么大用,稍一变天便会发作。祚儿走了,怡儿走了,禛儿早些年也搬了出去,芩淑应该已经找到了自由,胤祯总有一天也会离开我。缠绵病榻胡思乱想的时候我也会觉得说不定下一个离开的就是我自己。在这个时代活了快三十年了,说不定这就是我的时限了。
“额娘,您帮儿子看看儿子最近是不是又有进步了。”
胤祯自小养在我身边,是我亲手带大的,我的改变他怕是最清楚的。近来他总是往我这里跑,每天拉着我不是说笑话便是给我带来些有趣的东西。我知道他是个好孩子,也知道他是想让我高兴,看着他满眼的期待,我又怎么忍心扫他的兴呢?
“好,额娘这就帮你看看,若是看的不准你可别怨额娘。”
我随他来到书桌边见着他写的字心里是满满的欣慰。看着白色的宣纸我突然也想写些什么,和胤祯说了他也有了兴致,绕道了书桌前替我磨起了墨。我拿起笔蘸足了墨,就着砚台边舔了舔笔,提起手落下笔却突然停在了半空,心里一阵惆怅不知道该写些什么。
“额娘?”
胤祯唤了我一声,我犹如从梦中出来一般,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些残句,手便下意识地在纸上移动着。
无情不似多情苦,
一寸还成千万缕。
天涯地角有穷时,
只有相思无尽处。
才刚落笔便听得“碰”的一声,门似乎被什么人推开来,我和胤祯不约而同地抬头看去,惊讶地发现来的人竟然是康熙。
“皇阿玛……”
胤祯的声音越来越低,他怕是也注意到了康熙那非同寻常的神色。他的脸色白得吓人,就像刚刚浆洗过的白布一般,而他眼中显而易见的痛苦让我心惊。出什么事了?我从来没见过他这样,他现在的样子甚至让我觉得是不是大清要亡国了。他就那样直挺挺地站在那里,过了许久才蠕动他那泛白的嘴唇。
“他……他快不行了……”
“啪”的一下,我手中的笔落在了纸上。一旁的胤祯替我拿起笔担心地看着我问道:“额娘,您怎么了?”我浑身冰冷,头脑发晕,身体不由自主地前倾。我伸出手,撑着桌面,低垂的头正好看见那张我写的字。在那“相思”之间不偏不倚地落着一滴墨,就像“相思”二字所留的泪一般。胸口传来阵阵疼痛,让我快要不能呼吸,可是我的脑海在此刻却异常的清醒。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是他!为什么不是我?
眼前是一片模糊,眼泪一滴滴地落在纸上,晕染开那滴“泪”。同他有关的记忆在瞬间如潮般地涌入我的心。温柔的他,笑着的他,总是压抑地看着我的他……
心好痛,好像快要碎了。我咬着唇努力抵御着这份疼痛,可却根本没有用。我抬起一只手紧紧地揪着胸口的衣服。而早已发抖的左手根本撑不住我毫无力气的身体,我只觉得整个人慢慢往下滑。
“额娘!”
胤祯慌乱地喊着我伸出手扶住了我,可他毕竟还小,我竟带着他一同瘫坐在了地上。我大口地喘着气,却怎样也摆脱不了那份窒息的感觉。眼前突然出现他的脚,我激动地抬起头手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衣服下摆。
“求求你,让我见他,求求你……”
我从来没有开口求过他,即使当年他狠心不要那个孩子时我也不曾求过他。但我现在想不了那么多了,见他,这是我如今唯一能想到的。
他低着头看着我,紧握的手不住地发颤,看着我的双眼之中像是在隐忍着什么。我看着神色不定的他不住地在心里哀求着。
答应我,不要让我恨你……
他闭了闭眼,扯动嘴角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了一个“好”字。
“额娘,你要去哪里……”
胤祯不明白其中的究竟只是对我和他皇阿玛突如其来的变化十分的慌张,他紧紧地拽着我的衣袖不停地追问着我。我的脑海里一片混乱,心里更是翻江倒海般的疼痛,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只能抱着他掉泪。
“胤祯,对不起,原谅额娘,对不起……”
康熙叫人进来拉开了胤祯,自己则握着我的胳膊将我从地上架了起来。“十四,你额娘没事,她哪里都不会去的。你先回去,好好温习,朕明日还要考你的功课知道吗?”
胤祯的眼神明显地透着不信,但他像是也明白此时再多说什么都是无意的。他挣开了扶着他的人,跪了下来说:“皇阿玛,额娘,儿子告退了。”他说罢站了起来退了出去。我见他离开后急着转过身抓着康熙的衣服问:“你答应过我的,什么时候……”
他突然俯下身,重重地吻上了我的唇。火热又侵略的气息强行灌入我的口中。我下意识地推拒着他,却叫他紧紧地抓着我的手腕压根动弹不得。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也学此时只有顺从他才是最好的做法。我停下了挣扎,他明显地感受到了我的改变,身子微微一僵,停下了他的侵略,双臂一受紧紧地抱住了我。他箍得我好紧,胸口甚至隐隐传来些疼痛。他猛地放开我转过身去不再开我一眼。
“来人!”
他终究还是同意了让我去见他,只是在出发前安排了人替我梳妆和换衣服。我顺从地答应了,待宫女替我梳了头又换上了寻常亲王命妇的衣服后我们才自畅春园赶往他家。我知道他是怕别人认出我,所以让我换上寻常人家的衣服好不叫人起疑。入了亲王府倒也如他所料没有人起疑,领路的管家虽然惊讶皇帝的亲自探视倒也没有乱了手脚。引了我们去到福全的卧室前便带着其他闲杂人等都退了下去。我跟着他进了门却再也耐不住性子,越过康熙几步小跑到他的床前,只见他正昏睡着,紧皱着眉头像是在隐忍痛苦,满头的汗水让我的心微微的疼痛。
我无力地坐在他的床边,看着因病而消瘦异常的他却不知道该做什么,能做什么。深陷的眼窝,蜡黄的肤色,发辫暗淡的光泽这一切似乎都在预兆着他的生命即将要走到尽头。
“不……”
我捂着嘴硬是将到口的啜泣咽回去,心疼地替他擦去头上的汗,眼中的泪像溃决般不断地往外冒,不住地顺着我的手背往下淌。我的身体微微地发颤,拼命压抑着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因为我好怕他醒过来看到我,因为我早就没有资格再见他了。
“唔……”
他突然轻声呻吟了一声慢慢张开了眼,我心里一慌,想要躲避却又不想避开,犹豫之际他已经张开了眼。我有些激动又有些不安地朝他眼中望去,见到的是我所熟悉的温柔,我所熟悉的暖意和爱意。我突然间明白,原来他一直都没有变……
“辛苦你了……”
他朝着我露出微微一笑,随即转了转头见到了我身后的康熙,他有些惊讶,随即像是卸下了重担一般脸上露出了几分轻松,他对着康熙说:“皇上,您也来了,恕奴才不能起身接驾了。”
“你……你好生保重便是了,朕……你知道,你的三弟没有那么娇贵。”
康熙勉强笑着坐到了我的身边,拉起他的手好言安抚着,福全无力地笑着反手握住了他的手,又从被子中伸出另外一只手握住了我的。他的手是一片冰冷,但却让我异常地感到真实。
“玄烨,二哥能够在临终之前见到你,二哥死而无憾了,谢谢你,谢谢你让祁筝陪了我这么些年,她这几年跟着我舒心的日子没过多久,反而总是为了照顾我而受累。现在,我将她还给你……,我虽然不服气,但我总算明白,也许只有你,才能给她幸福……”
他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我侧过头看向康熙,他的眼睛却闪烁异常。我正奇怪着,突然耳边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王爷,妾身把抱悦儿抱来了,您不是说想见见小格格吗?”
她话音才落床后侧的连接内院一侧的门便被推开了,我转过头去只见一个着装富贵的少妇抱着一个婴儿低着头走了进来。她轻轻拍了拍怀中的孩子,几步走到床边,这才抬起头。当看到我们时她的眼中先是惊讶,随即却浮现出惊恐。
我也是愣住了,看着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的脸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她是和嫔的姐姐!
“出去,是谁准你进来的!”
康熙率先反映了过来,他对着瓜尔佳氏喊了一声。瓜尔佳氏害怕地瑟缩了一下,抱紧了怀里女婴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来人!”
康熙才喊了一声,福全家的管家就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他见到瓜尔加氏也是愣了一下,转头看向康熙后脸色唰得就白了。他两腿一软,跪了下来道:“皇上,奴才该死,奴才刚才见爷屋子里没人以为她……”
“闭嘴!还不快带他出去。”
康熙沉着脸,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带瓜尔加氏出去。我早就惊讶的说不出半句话,只能愣愣地看着管家哆哆嗦嗦地爬起来走到瓜尔加氏身边拉了拉她的衣袖。小声在她耳边嘀咕:“我的姑奶奶,您刚才去哪儿啦,快和老奴走吧。”瓜尔加氏像是没听见他的话,只是搂紧了怀里的女婴,紧咬着唇,担忧地伸头想看看我身后的福全。她眨了眨眼睛,眼泪就顺势而下,她调转目光朝我这边看来眼中却含着几分不甘,几分埋怨。
“怎么了,谁进来了?”
福全像是发觉了房内的不同寻常,我转过身,发现他不知什么身后已经撑起了身。他抬起头,目光落在床边抱着孩子的瓜尔佳氏身上,在明显地颤了下身后便僵住了身体。他的眼睛带着满满的不敢置信在我和她之徘徊。渐渐地,原本眼中的迷茫和模糊散去逐渐露出几分清醒。我见刚才的情形早已是明白了七八分,如今再看到他的表情,我是全都明白了。
“你……你怎么可以……”
我又是气愤又是难堪,转头看向那个始作俑者,见着他眼中的懊恼,只觉着阵阵羞辱浮上心头。他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我是人啊,我不是他们兄弟的玩具!我忙站起身,想要离开这里,却突然感到福全的手一把抓住了我的小臂。他久病体弱根本抓不住我,我往前一带,他的手便顺着我的小臂滑过丝绸的的衣袖,握住了我的手腕。冰冷的触感让我心里一惊,人也不禁停了下来。转过头去,只见他撑起了身体,脸上交杂着又是惊讶,又是后悔,又是痛苦的神情。
“别走,祁筝……;我一直以为……我一直以为是你……”
我心里一阵紧缩,正要说话就见到他皱了皱眉,突然张口吐了口血。
“王爷!”
“二哥!”
瓜尔加氏抱着孩子一脸苍白地靠了过来。福全无力地枕在我的膝上,手紧紧地抓着我的手腕,像是在哀求般地对我说:“不要走,祁筝,我当初是病糊涂了,可是我一直以为是你,我一直以为是你啊。”他转过头,双眼生平第一次带着埋怨地看着康熙深深吸了口气。“皇上,您,您为什么要骗我……”
我一直沉浸在刚的惊讶之中,直到耳边突然传来瓜尔加氏的一声哭声,我下意识地转头看着这个和我长得几乎是一样的女人,只见她死死地盯着福全紧紧握着我的手,眼睛涨得通红,她捂着嘴,突然转身跑了出去。膝上传来一阵颤动,福全猛烈地咳了起来,他像是要把心都咳出来一般,每咳一下嘴角边便会带出一些血丝。
“二哥,你怎么样?”康熙倾过身来,在看到福全嘴边不断冒出的血后他也是慌了手脚,转过头对着管家大喊,“快把太医给朕叫进来!”
管家急匆匆地出去,不久之后太医便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他一个不稳,跪在了地上却又不敢起来,索性膝行爬到床边给福全把脉。康熙沉着脸看着福全益发难看的脸色,而福全则始终带着哀求地看着我,手也紧紧地抓着我的手腕不住地低语着:“不要走祁筝,原谅我,不要走……我那时醒来见你掉着眼泪喂我喝药,我听见府上的管家小声地叫你‘娘娘’,我发现李太医看着你时尴尬的神色,我真的,真的以为是你……,我以为你终于回到我身边了,我以为那是奇迹,原来是梦,原来竟是一场梦……”
我见他神志已经有些混乱,又见他到如今念念不忘的不是自己不是康熙而是我,终是忍不住心里的痛。我紧紧地用双手将他的冰冷的手围在掌间,想要给他温暖。带着他的手靠着我的脸颊,眼泪是不住地往下掉,可我仍然努力地笑着看着他说:“我不走,我不会走的。这不是你的错,我不怨你。”
没错,不是你的错,是他,这一切都是他做的。
我抬起头看着身边的康熙,生平第一次我的心里对他有了恨意。他冷落我时我不恨他,他背叛我时我不恨他,甚至于他误会我,不信我,伤害我的时候我都不曾恨他,可如今我却自心底恨他。
“不要哭,你知道,我最怕你哭了……”
他扯出一抹无力的笑容,轻轻地替我抹去眼泪却只能越抹越多。我握紧了他的手对他说:“若是想我不哭,你就一定要好起来。”
他叹息了一声却没有再说什么。我正要开口却听到外头传来一阵骚动,耳边隐隐像是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皇上,奴才心荷恳求皇上能让奴才见见奴才的主子。”
是心荷!我一直都奇怪为何在裕亲王府见不到她时她却出现了。康熙听见她的名字也是一愣,我想她大概是想见福全,低下头问福全:“心荷想要见你。”
“心荷……”福全在那里喃喃自语着,像是在脑海里搜索这个名字。突然,他仿佛想起了什么浑身颤了一下,抓着我的手不觉用力收紧,原本有些萎靡的神色也突然间有了精神。
他撑起了身体问:“是心荷吗?是你吗?”
“是,是奴才,王爷,奴才终于赶回来了……”
心荷的声音有些激动,隔着一道门还听得见她的哽咽。康熙这才意识到心荷口中的主子不是我而是福全。他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我们,在瞪着我们许久之后他深吸了口气对还在诊脉的太医说:“你先出去。”那个太医瞧气氛不对早就如临大敌般的满头是汗,如今康熙让他出去他乐意之极,连连应“是”之后就退了出去。看见他离开康熙才对着外面喊了一声:“让她进来!”
一声应诺之后心荷低着头走了进来,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衣着俭朴的男子。心荷走近几步突然跪下说:“奴才给皇上请安。”
康熙虽然不快但还是勉强嗯了一声。心荷这才抬起头看着我和福全红着眼眶说:“主子,娘娘,奴才终于不负主子所托赶回来了。只是奴才太过愚笨这才让主子久等了。”
福全挣扎着起身,半靠在我身上微笑着说:“没关系,回来就好,还……还不迟。”
我不知道福全让心荷去干了什么,但心荷的样子同过去有了很大的差别。她的皮肤不像在宫里那般白得病态,反而泛着健康的蜜色。她穿着便于行走的长衫裤装整个人看上去也有些风尘仆仆的,像是在外奔波了许久。她用帕子擦了擦眼泪回道:“主子吩咐奴才找的人,奴才找了好&书&网久,终于把人给主子带回来了。”
她这么一说,我这才注意到她身后跟着的人。那人这时缓缓抬起了头,他显得非常的苍老,一张脸上满是沧桑,但依稀看得出曾经俊秀的五官。衣着也极为平寒,身上有着不少的补丁。但此人让人印象最深的是他的眼睛,空空洞洞的没有一点光彩。我觉得他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他是谁,还是康熙先认了出来。他惊讶万分,有些不确定地说:“你是……洪毅明?”
我吓了一跳,眼前落魄潦倒苍老至极的人竟然是当年那个衣着光鲜风流倜傥的牡丹公子。他听到康熙叫他的名字竟然没有答话,空洞的眼睛之中恢复了一丝神志,他的嘴角勾出一抹冷笑但却没有回话。
康熙有些恼怒他的不敬正要开口,福全却拦住了他。“皇上,还是奴才来代您问吧,因为有些事情奴才也很想知道。”
康熙点了点头坐到一旁不再说什么。福全咳了几下之后缓了缓气道:“我问你,你不是陈国栋的弟子对吗?”
洪毅明的眼神闪了闪却没有说话。我非常惊讶地看着福全他却握了握我的手示意我稍安勿躁。“这是康熙二十七年五月时陈国栋老家宝应县的官府民籍抄录。是我特地吩咐人前去调查的,上面有宝应县县衙的官印为证。”他让我从枕下拿出一个小包,打开之后从里面取出一张纸来。他示意我将纸交给康熙,康熙接过迅速地浏览了一遍之后突然惊呼出声:“咦,陈国栋在告老还乡后不久就突发疾病死了!”
“没错,皇上的记忆力奴才很清楚,皇上应该还记得洪毅明当初拿来的陈国栋的举荐信上的日期应该是康熙二十七年五月,而这张官府民籍抄录上写的很清楚,陈国栋早在康熙二十七年三月就病死了。试问,一个死人怎么能够写推荐信呢?”
康熙的脸色唰地沉了下来,他铁着一张脸问道:“你到底是谁,混入大内有何居心?”
洪毅明被拆穿了伪造书信一事非但不害怕,眼中反而有了几分神采。他对着康熙挑衅地说:“英明睿智的康熙皇帝,我是谁您难道还猜不出来吗?”
康熙微微一愣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一下子站了起来,指着洪毅明说:“你……你是明朝余孽!”
明朝皇室余孽!我也是下了一跳,不由得在心底反复地念着洪毅明的名字。洪毅明……;洪忆明!洪……洪武帝朱元璋!我的天,我不禁倒吸了口气为自己的后知后觉而害怕。
“朱三太子是你什么人?”康熙几步走到他跟前冷静地盯着他问。
洪毅明听到朱三太子的名字,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表情。他撇了撇嘴道:“不过是生我的人罢了。”
记忆之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挖了出来,因为洪毅明的出现而一点一点地凝结了起来。我越想越觉得清晰倒吸了口气有些不敢确信地问:“当年……当年在葛尔丹的营帐之中打晕我然后给我包扎的人是不是你?给葛尔丹药的是不是你?葛尔丹说的汉人朋友是不是你?”
他见我想了起来不但不慌张,反而异常的冷静。他笑着说:“没错,就是我。我辛辛苦苦潜入太医院等的就是这一天,怎么样康熙皇帝,亲手杀了自己儿子,您感觉如何?”
“你……你说什么?”康熙惊讶万分,他身体晃了一下,一连退后几步,撑着椅子的扶手问,“你当年骗了朕?你故意说摸不准德妃受孕的时间?”
“七月十四,这个是什么日子您应该不会忘记吧。”
洪毅明冷笑了一下看着我和康熙。康熙愣了一下随即飞快地转过头看着我,脸上是一脸的悔意。“祁筝,朕以为……,怎么会这样……”
我只觉着一阵难堪,当日他的冷漠和无情又浮上我的心头。我忍不住落下泪来对他说:“我说过的,我解释过的,我告诉过你的……,你为什么不信我!”康熙二十九年七月十四,他怎么会不记得,那正是他远征讨伐葛尔丹的前一天。
手上突然感到福全微微使力握住我的手,他轻轻叹了口气,对康熙说:“玄烨,我和祁筝是清白的。祁筝那时被下了药,我心里有愧,当日确实对祁筝动过歪念,但祁筝却拒绝了我。她在天寒地冻的塞外泡在冰冷的湖水里才克制住了自己,没有作出对不起你的事。是我连累的她,这些年你真的错怪她了。”
“不要说了,求求你不要再说了……”我咬着唇努力忍住哽咽握着福全的手哀求着他,“你为什么要告诉他,他从来都不曾信过我们,你为什么还要和他解释?”
我埋怨地看向康熙,他瘫坐在椅子上,右手紧紧攥着胸口的衣服,脸色苍白的惊人。他深深吸了几口气之后无力地声说:“来人,把他……把他给朕拉出去……”
洪毅明听到康熙准备处决他不但不害怕,反而露出了笑容,那笑容之中甚至还带了几分解脱的快感。我看着他的笑容再想到他刚才的举动觉得他分明是一心求死,为什么?为什么他要放弃自己?我左思右想,心里浮上一阵不安,一个让我恐惧的念头突然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拼命告诉自己那不可能,可心底有个声音却一再告诉我这是真的。我看着洪毅明颤着声问道:“你告诉我,怡儿……怡儿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害死的?”
康熙和福全听我这么问都有些惊讶,一致向洪毅明看去。而让我更加确信自己想得没错的是因为洪毅明原本潇洒的面具突然碎裂。他的脸上浮现一抹慌乱,眼神也逃避着我的追逼。
“你告诉我,是不是你,你说话啊……”
我见他的此刻的逃避心里的不安越堆越多,我不断地逼问着他,他却始终不敢看我的眼睛。我心里一凉,看他这样十有八九我猜得不错了。
“你怎么忍心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来?”我忍不住痛哭着咒骂着他,怡儿死得真是太惨了,若她地下有知该会如何伤心呢。我一时气闷只觉得头晕目眩。闭了闭眼感到眼前不再那么漆黑一片了我才再张开眼,可视线之中依然是一片迷茫。我努力寻找着洪毅明的影子。“你怎么忍心害死怡儿,怡儿是那么喜欢你,她为了报答你多年来的医治之恩还特地强撑着身子替你抄写医书。”
“你,你说什么!”
洪毅明似乎不敢相信我说的,他伸出手在衣服里胡乱地摸着,突然两本封皮已经有些破了的书从他的衣袋之中掉了出来,洪毅明一把抓起地上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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