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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悚效应-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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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连续去一家酒馆两次以上,你就是那里的熟人啦。朱利安随随便便地往高背椅子上一坐,手指敲了敲台面。“先来杯啤酒。” 

  柜台后面的米嘉拿过一个大号啤酒杯,卡在龙头下面,一边接酒,一边说:“怎么?你不来威士忌或者朗姆酒啦?” 

  朱利安无奈地瞥了瞥嘴,低下头,把剪去了头发的头皮和上面覆盖的药膏指给科利文和米嘉看。“医生说脑袋受到撞击,最好不要喝烈酒。” 

  “你怎么撞成这样了?”科利文老爹问他。 

  “这个……可就说来话长了……” 

  朱利安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温乎乎的啤酒,让琥珀色的液体在嘴里面转了好几圈。他这么做是为了拖延时间,以便仔细想想接下来该做什么。最后,他似乎是想明白了,把酒全吞了下去,擦擦嘴巴,对科利文老爹说:“我想问你一些关于这个小镇的事情。” 

  老爹停住手里的动作,盯着朱利安,深眼窝里的眼睛显得异常深邃。“年轻人,我已经告诉过你——不要瞎打听,不要相信谣言,更不要在这里久留。这是为你好。我已经在这地方住了七十多年了,从出生到现在一直在这里,我比你对这里了解得多的多,一些你看不到、注意不到的东西,我却能凭着直觉感受到。你应该离开,雷蒙先生。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

  朱利安的唇角闪过一个轻蔑的微笑,这让科利文老爹很不舒服。“你这样竭力赶我走,好像是在隐瞒什么事情。我猜这事情一定和这小镇上的每个人都息息相关,你们每个人似乎都在隐藏着什么,谁都不愿意讲真话。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这样处处提防外人应该是害怕某些事会影响到镇子的旅游收入吧。” 

  科利文老爹没有回答。他只是紧锁着眉,眼睛盯着桌面。倒是一旁的米嘉有些紧张起来,求救似的看着自己的外祖父。老人过了一会儿才注意到他的目光,冲他微微点点头,米嘉于是借准备肉酱的理由回厨房去了。 

  他一走,科利文抬起头,对朱利安说:“你会倒霉的——我并不是在诅咒你,像你这样追根究底的人总会倒霉的,以前是这样,将来也会是这样。” 

  朱利安听到这话猛地站起来,抓住科利文干瘦的胳膊。“那么说以前也有和我一样想知道这里的秘密的人!他们到底知道了什么?他们怎么样了?” 

  他的眼睛盯着老人的脸,一刻也不离开,似乎有一根绷紧的绳子把他的注意力拴在他脸上。就在这样的注视下,科利文老爹的防线退缩了一下。“他们……他们……” 

  “他们怎样了?!”朱利安大声问。 

  科利文老爹没有回答,他转过头,身体面对柜台,靠在上面,双手紧紧抓着白花花的头发,好像在和自己大脑里的什么东西较劲。 

  “他们死了,对吧?” 

  当朱利安说出这句话之后,两个人紧绷的神经同时放松下来。朱利安坐回到椅子上,科利文老爹放下双手,转回身,面带疑惑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谁告诉你的?” 

  朱利安喝了一口啤酒,心里升起一股胜利的喜悦。“我去医疗所看病的时候自己问的。” 

  “霍斯塔托娃医生什么都不知道!她不可能告诉你!” 

  “她是没说什么,可还有别人啊。我问的是尼古拉,就是伐木公司老板塞奥罗斯的儿子。他很年轻,没那么多戒备,而且他有一段时间在外地上学,对这里的情况不很了解。我说是在为写文章搜集素材,他很爽快地都告诉我了。” 

  提到尼古拉的名字,科利文老爹一下子不那么紧张了。“他能跟你说什么?” 

  “尼古拉跟我说了一个相当有趣的传说——白狮的传说。”朱利安说到这儿顿了一下,希望科利文能关注自己并从他的表情上解读出更多的东西。科利文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却很平静。这让朱利安稍稍有些不解。“他告诉我有这镇上曾有不少人神秘死亡,没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也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尼古拉相信他们肯定都知道什么,有的多,有的少,但正是这一点给他们带来了灾祸。” 

  朱利安继续说着。他惊讶地发现科利文老爹居然露出了微笑,虽然非常细小,转瞬即逝,但的确是微笑。这很奇怪,他心想。“你不怕我把这件事说出去吗?”他忍不住问道。

  “哈。”科利文咧嘴笑出了声,似乎很开心,“就这些么?谁会相信你呢?镇子里的人都知道,而那些游客只会把你的话当作纯粹的传说。” 

  “但是这地方有人奇怪死亡啊!难道没人追查过吗?!”朱利安声音高起来。 

  “追查过又能怎么样?我们追查了,最初的时候警方也介入了,但是你肯定明白,没有任何结果,没有人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苏格兰先生,请你听我的劝告,你不该来这儿,也不该刺探秘密!你唯一应该做的就是离开这里!” 

  朱利安坚定地摇了摇头。决不能走,他想。在知道为什么那个白化病人纠缠自己前他是不可能走的。莉迪腐烂的尸体和梦境里神奇的世界已经在他心里打下深重的烙印,唯有一切大白于天下之时才能平复。“如果我可以揭开秘密呢?如果我可以告诉你呢?难道你不想知道吗?”

  科利文脸上露出一个扭曲而古怪的笑容,更像是脸颊的痉挛。“不,我不想。知道又能怎样?死了的已经回不来了,而活着的却总有一天要死。我什么都不想知道,什么都不想要了。这一辈子对我来说已经足够,对任何人、任何东西,我都已没有希望。” 

  朱利安回到雪松山丘旅店的时候心情不太好。单单是头皮被啄破,头发被剪掉并不会让他感到沮丧。科利文老爹的话语里充满宿命感,一个应该曾经藐视命运的人在他衰老的时候不仅无力支持自己的肉体甚至无力支持自己的精神。这使得朱利安很不舒服。因此当他获得允许走进旅店经理赫伯特·沃恩施泰因的办公室时仍是一脸的严肃。 

  “我有什么事情可以为你效劳吗?朱利安·雷蒙先生。”赫伯特首先开口。

  朱利安看着赫伯特脸上公式化的笑容,在双方都知道谈论的事情会引起不愉快的时候,这样的微笑只能给人以虚伪和滑稽的印象。“有的。我需要借用一把钥匙,只有你这里有。” 

  “哦,这样啊。”赫伯特仍然保持着微笑,“我办公室的钥匙?保险柜的钥匙?私人抽屉的钥匙?某个女房客的钥匙……?” 

  “你在开玩笑吧?”朱利安冷笑一声,“我要的是C307房间的钥匙,你应该已经知道了,不是么?” 

  “是的,我知道。而且我不会给你,我想你也已经知道了。” 

  两个人默契地笑了笑,目光相遇,仿佛利剑交锋,互相之间都被对方眼睛里的坚决所震动。 

  最后赫伯特开口说,“你能否告诉我,为什么对C307房间这么感兴趣呢?” 

  “你是主人,难道不知道那里面的秘密吗?” 

  赫伯特又笑了。“不,”他摇摇头,“我不知道。” 

  让朱利安感到奇怪的是,赫伯特在说这句话时的神情是真诚的。这让他有些纳闷。“你听说过白狮的传说吗?”朱利安问。 

  “我知道。” 

  “你没觉得这镇上发生过的神秘的死亡和白狮会有一些联系吗?” 

  “对不起,我到这镇上的时间不超过十年,很多事情并不了解。我觉得你是在耸人听闻,先生。” 

  朱利安严肃地摇了摇头说:“我看我们没必要再谈下去了。” 

  “那么……我也是这样想的。” 

  两个人站起来,互相漠然地握了握手,接着朱利安离开了赫伯特的办公室。

第13章 第十三章

蕾妮·霍斯塔托娃的医疗所这天非常忙碌。先是治疗朱利安·雷蒙头上的伤口;接着巴宁太太的病情因为天冷的关系加重,霍斯塔托娃联系市里的大医院,准备在道路情况转好之后转院治疗;大腿受伤的伐木工格尔涅最近恢复得很快,整个下午尼古拉都在给他做检查并帮助他进行康复锻炼。而在此期间,不少因为气温持续下降而患上感冒的老人和孩子也来到医疗所看病。小小的诊室里人来人往,这样的情形一直持续到将近下班的时候才结束。 
  当最后一个病人取完药离开后,霍斯塔托娃倒在诊室的沙发上,闭着眼睛,手指揉着太阳穴。这种突然忙碌起来的日子对她来说是常事。一个小镇的医疗所,要么什么事都没有,要么就所有的事情一起发生。她早已习惯了。但是,那种随着忙碌而来的疲惫的感觉这几年却越发严重起来。如果在十年前,这些工作都不算什么,她完全可以利落地一个人干完,可现在她有一个助手尼古拉,有一位女护士和一位护理员,却仍然觉得疲惫。 

  她知道这疲惫不单单产生于肉体上,还产生在心里。十年的时间让她成为一名优秀的医生,同时也让她的生活变成了一条往复航行在两岸间的驳船,日复一日没有变化,每天驳船会搭载一批人,送到对岸,再从对岸把另一批人送回去。上船,航行,下船。 

  霍斯塔托娃并不是一个冷漠的人,她明白做医生的职责。可即便如此,看病也已经成了一种机械化的过程:看诊,处置,开药。每天莫不如此。偶尔会有一些突发的急诊,才会让她集中全部精力。尽管急诊是讨厌的,而且总发生在节日或者夜晚,但霍斯塔托娃却觉得在这时候生活产生了变化,就像平原上突然出现了大裂谷,尽管有可能不小心掉进去,却也是出乎意料的景观。

  但急诊并不总出现,因此,在大多数时候,她必须自己找事做填补空闲时间。霍斯塔托娃给自己安排了进修课程,各种技术考试,在市里举行的学术会议。她这么做并不是为了到大医院工作或者为了升迁。她只是不想让自己闲下来。 

  一个人闲下来的时候总喜欢胡思乱想,要么幻想未来,要么回顾过去。这对霍斯塔托娃来说都意味着痛苦。未来对她来说只是今日的一个个翻版,而过去对她来说是一堆被撕碎的破布片,挂在树梢上,落满灰尘,被日光晒得褪了色并随着树木的生长离人们越来越远。 

  是的,今天的工作结束了,护理员已经走了。因为巴宁太太和格尔涅都回到各自家中,过一会儿女护士和尼古拉也会离开。房子里将只剩下她一个。她会关闭医疗所,上楼,给自己做晚饭,看电视,做一天的工作记录,查看网络上的医疗动态,最后睡觉。一天就这样过去。十年就这样过去。 

  霍斯塔托娃仍在揉着太阳穴。她觉得不舒服,今天看了好几个感冒患者,也许她自己应该也吃点药。她拿了钥匙走进隔壁房间,打开药柜,在里面翻找着。房子另一端传来了关门声,那里是病房,也许是尼古拉在关门。这没有打扰她的动作。 

  她找到了药。这时房间门口传来尼古拉的声音:“你在找药。觉得不舒服吗?” 

  霍斯塔托娃回过身,对他笑了笑。“没关系。也许只是心理作用。” 

  尼古拉看了她好一会儿,接着说:“你的脸色不太好。” 

  “哦?是吗?”霍斯塔托娃抬手摸了摸脸颊。她并不知道这动作让她变得不那么严肃了。“我想可能是累的吧。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她把手放下来的时候碰乱了耳边的一缕黑发,蓬松地垂着,随着说话的动作微微颤动。这缕头发变成了飞蛾刷子一样的触角,轻轻拍动着尼古拉的神经。爱慕的感情有时会被最奇怪的东西所激发,有时是一支玫瑰,有时是一场雨,有时是风声引起的最轻的叹息。对于尼古拉,引起他爱慕的就是那缕头发。它在他眼里变得越来越醒目,以至他无法注意霍斯塔托娃本人。到了最后他无法忍受下去了,突然走上去一步,伸手将那缕恼人的黑发别到了她耳后。 

  直到一切动作都做完了,尼古拉才发觉自己的失礼,脸上浮现出自己也不相信的错愕的表情。“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我……”他结巴起来,脸也跟着红了。 

  霍斯塔托娃也很吃惊,但她比尼古拉年龄大,也更成熟。她尽量温柔地微笑着,说:“今天的确是累坏了,没有注意到形象问题,谢谢你提醒我保持医生的整洁。”这句话让尼古拉慌乱的心顿时沉了下去。她在他们之间划了一条线。 

  两个人已经没什么可多说的。尼古拉匆忙离去,又剩下她一个人了。她拿着药,关上灯,锁上医疗所的大门,从房子一侧的楼梯来到她自己居住的地方。只有她一个人,而十年前,这里原本有两个人。她望着空空的房间,叹了口气,接着走进厨房开始做晚饭。 

  大海的波浪拍击着岸边,声音很轻,浅蓝的水面非常宁静,像凝固了一般映照着大块的圆形白云,仿佛下面还有另一个天空,跟上面的一模一样。金黄色的沙滩向远方延伸,如新月一样包裹着海湾。而在与大海相反方向的陆地上,没有通常在沙滩上会见到的棕榈树、颜色鲜艳的遮阳棚、豪华的度假酒店,甚至没有人。沙滩向远方前进,前进,如果没有一侧的海水,你准以为那是沙漠。但如果说这是沙漠,却没有沙丘。这地方就像一个巨大的浅底平盘,被均匀地撒满沙粒。平坦的地面可以让人望见很远的地方,但那里也一样,只有沙子。没有高山,没有峡谷,整个世界似乎被磨平了。 

  赫伯特·沃恩施泰因站在沙滩上,盯着脚下的沙子。无边的沙滩上到处都是化石:三叶虫,圆盘形的鹦鹉螺,更多的是他叫不上名字的生物化石,奇异的仿佛根本不应该在地球上出现。所有的化石都比它们原本正常的体积要大很多,鹦鹉螺大得像桌面。这些东西布满整个沙滩,无处不在,有的完全露在外面,有的半埋进沙子里,有的只露出一出点儿。好像曾经有一个巨人将无数布尔吉斯页岩化石洒到这里,宣告这个世界曾经的喧嚣。 

  赫伯特坐在一块鹦鹉螺化石上,看着面前的另一块化石——人类的直系祖先皮凯亚虫的化石。他就是从那块石头活着时候的形象进化来的,自然界给他的灵魂赋形,让他具有人类的形象。他和他的老祖宗之间的差别是那么巨大。但在赫伯特看来,人类灵魂之间的差别与之相当。他想知道那些曾经在浅海里游弋的皮凯亚虫是否能感觉到彼此间的差异,它们的差异是否也像人类间的差异那么巨大。 

  他就这样漫无目的地想着。虽然进入这个世界不是第一次了,但他总是被荒凉孤寂的气氛包围。身后传来一种异样的感觉,不是声音,不是气味,仅仅是感觉。在这个世界里,赫伯特的直觉非常敏锐,而且从未错过。 

  他转过身,看到‘他’正坐在他身后,洁白的躯体包裹在洁白的长披风下,长长的银色发丝在阳光下近乎半透明,轻轻地飘动。赫伯特抓住‘他’放在膝盖上的双手,贴到自己的嘴唇上,一边亲吻着,一边低声地说:“伯伮斯、伯伮斯……” 

  ‘他’任凭他的亲吻,就这样等了一会儿,才开口:“你想见我。谈你的事,和我们的事。” 

  伯伮斯微笑起来。不是朱利安见到过的嘲弄的微笑,而是温柔的,带着一点点怜悯。“是因为那个法国摄影记者的缘故吧。因为我让他见到了我?” 

  “你总是知道我为什么见你,总是知道……的确,你又说对了,就是因为他。你为什么要把他扯进来?他和你的事情没有任何关系。” 

  伯伮斯蓦地伸手抚摸赫伯特的脸颊,用这个动作阻止他的话语。 

  “我为什么要把一个没有意义的人牵扯进来呢?我探索过他的记忆,最开始是因为好奇。我喜欢探索那些来自不同地方的人的记忆,因为那样我可以看到很多相异的有趣故事,可以发现很多种不同的灵魂。当我走进朱利安·雷蒙的记忆世界的时候,我发现在那里有很多与众不同的东西,他是一个独特的人,也许你没有发觉,但他的心灵很独特。我感兴趣了,想深入下去;我想把他那颗血淋淋的心脏从他胸膛中剜出来,盛在盘子里给他看;我想知道那时他将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赫伯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身体奇怪地抽搐了一下——胸中一阵扭痛。“你在他身上发现了什么?”他问 。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发现了一颗心,这颗心曾经碎裂成很多瓣,但已经被黏合起来了。” 

  “……我不明白。” 

  “你总有一天会明白的,先明白他,再明白我。” 

  “难道我还没有了解你吗?”赫伯特有些痛苦地说。 

  伯伮斯没有回答,他搂住赫伯特,将两个人的身体拉近,紧紧贴在一起。赫伯特知道对方在安慰自己,安慰他刚才感到的痛苦。他并没有完全了解伯伮斯,不知道在那个洁白身躯里的灵魂的形状,它是好是坏,更不知道为什么伯伮斯会对朱利安·雷蒙感兴趣。一颗破碎的心吗?很多人都在胸膛里保存着这个东西,他自己也一样。那样一颗心被包裹在骨骼、肌肉和皮肤下面,谁都看不见。 

  伯伮斯在抚摸他的身体,温柔的动作打断了他的思考。朱利安的面貌从他思想里消失了,伯伮斯美丽的脸占据了一切空间。他多美啊。他的身躯,他的脸,他的头发。

  他的洁白好像天使的羽翼,包围着我的身体。他包裹着我,覆盖着我,如同美本身在包裹着我,覆盖着我。我知道什么是美,更知道什么是陷进去不能自拔的美。我被砍了,我被砍倒了。我要倒下了,快用你的嘴唇盖住我的嘴唇。

第14章 第十四章

斯蒂芬·布留蒙特罗斯特正在自己位于阁楼的书房里啃三明治。这天上午阳光充足,把房间里照的通亮。大白猫邹伊懒洋洋地趴在窗台上晒太阳。邹伊是一只三岁的母猫,全身纯白,之所以给它取这个名字,完全是斯蒂芬欣赏拜占庭帝国那位□□女皇的结果,而它也不负这个名字,把附近的猫咪们整治得服服帖帖的。 
  就像大部分年轻男性的房间一样,斯蒂芬的书房里乱糟糟的,书架上横七竖八地塞满了书,放不下的就都堆到地板上,从门口开始沿着墙角像垒砖墙似的绕了一圈。靠近窗户的位置是书桌,被书籍、电脑、唱片、各种食品盒盖得满满的,很难知道屋主人是如何在这一片混乱中间找到自己所需要的东西的。事实也就是这样,斯蒂芬一只手拿着三明治,另一只手在忙着清理桌面。 

  他把空盒子、废纸扔进一个大塑料袋,把书籍摞在桌脚,把唱片塞到书架上,最后总算让桌子露出了本来面目,而这个时候他的三明治也吃完了。斯蒂芬拍了拍手,任凭食物碎屑掉了一地,开始打开电脑继续他的所谓工作。 

  电脑屏幕上显示出一张密密麻麻的表格,如果我们仔细观察,可以看到一些熟悉的名字,比如蕾妮·霍斯塔托娃,尼古拉·塞奥罗斯等等,在人名后面的表格里填着他们的年龄,工作和家庭情况。斯蒂芬在做小镇全体成员的调查表,他进行这个工作已经有几个月了,首先是填上人名,然后根据名字调查所需的情况。如果单看表格,肯定会让人以为斯蒂芬在替社会机构工作,可实际上这张表格是他一个人完成的,而且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表格比他最初做的时候增长了很多倍,现在他开始调查那些已经过世的镇上居民。斯蒂芬的目的可不是为了单纯的好玩。他自己很清楚,如果把真正的目的说出来,父母会责怪他多管闲事,而镇上的人会嘲笑他,因此他必须偷偷摸摸的干。 

  吸引斯蒂芬付出这么多精力的东西恰恰是朱利安·雷蒙也在寻找的——白狮的秘密。这个传说斯蒂芬在小时候随父母搬到镇上的时候就知道了,他那时只是觉得害怕和好奇。以后他大部分时间在外地上学,渐渐把这件事淡忘了。但是最近他一直和父母住在一起,而白狮的活动似频繁起来,这些都勾起了斯蒂芬研究的兴趣。 

  最开始的调查非常艰难,镇上的人虽然都知道传说,但真正了解的没几个。白狮最早出现是在五十多年前,那时的居民有不少人已经死去或者搬迁,能记得当时情景的人则几乎没有。五十年间,白狮多次出现,而那些亲眼见到它的人差不多很快就死去了,他们在死亡之前都经受了痛苦的折磨,并把恐怖的传说散布进人们的大脑。 

  斯蒂芬曾经试图查阅镇子的历史记录和警察局的档案,但结果令他失望。镇子的记录在战争和政治动荡中遭到破坏,留下的资料非常有限,而警察局的档案被深深锁在保险柜里,不允许他查看。 

  不过这些困难都没有能拦住他,斯蒂芬开始和镇上的居民交朋友,不管老少,一旦和他们熟悉起来就从那些人身上打听信息。这项工作需要极大的耐心,毅力和谨慎。上了年纪的居民谈起话来总是围着自己打转,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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