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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灵阴阳录-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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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吃吗?”顾九捧着脸问。
  顾九会特意将面条只擀成一根,直接煮成一碗; 叫邵逸吃完前不能咬断。邵逸含着面点头,又嗯了一声。其实邵逸现在的心情还好,时间能抹平一切,他会记住小时候的遭遇与造成那一切的罪魁祸首; 却不会沉溺于悲伤和愤怒中。
  早春的天气,对邵逸的体质来说; 已经相当于是夏天了,因为煮的面,未免放久了面条坨掉,所以面条还热的时候邵逸就开始吃了,吃热食对邵逸来说有点难受,此刻他鼻子上已经浸了汗珠,顾九伸手给他抹掉。
  顾九说:“今年祖师爷他们,就要多收一份祭品了。”
  道观里留了人,包富贵肯定也要祭祀一番的。往年他们的忌日,除了他们师徒三人,道观山脚下也有一些村民会祭祀,也难怪祖师爷能在酆都摆上面摊了,每逢忌日和鬼节之类的祭祀日,收到的祭品都够吃到下一年的了。
  而如今顾九和邵逸还挺能挣钱,给他们准备的祭品只会比往年更多。这样也挺好的,像他们师爹祭品拿的多,可以拿去给同事们打好关系之类的,以后遇到事情譬如过年借用路牌这事就好办得多。
  顾九和邵逸如今的关系虽然亲密无间,不过相处模式除了比以前黏糊一点外,也没什么大的变化,邵逸也不会因为谈恋爱了就从锯嘴葫芦变成话痨,他话还是那样少,基本上还是顾九说,他偶尔点头或是出声附和。
  邵逸吃完面去放了碗,回来的时候顾九正拿着钱袋子,将银钱往桌上倒。他们两个一向是顾九管钱,这几天为了今天的祭祀买了不少东西,也花去了不少钱,顾九习惯性每天点一次银钱,做到心中有数。
  他点钱时,会将小山魅们叫出来,让它们待在旁边,指着银钱教它们,什么是银角子,什么是铜板,什么又是银锭子。小山魅们跟懵懂的婴孩一样,好奇是好奇,但一时间却是记不住的。
  在顾九不厌其烦地与它们每天互动后,呆呆的小山魅们终于会给顾九回应了,面对顾九的询问,四小只基本都是瞎指一通。顾九也不恼,相反顾九觉得小山魅们从无到有,再从没有回应到现在的瞎指一通,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小弟就比较恨铁不成钢了,作为一只聪明的猫,它都知道什么是铜板什么是银锭子了,这四个小崽子居然都还不知道。这四小只多半时候都是它在奶,它也是随时在言传身教啊,小崽子们咋就没继承到它的聪明呢。
  小弟若能开口说人话,恨不得摁着它们的头大声说:崽啊,阿爸对你们很失望!
  现在的小弟自然不知道,在它不懈的努力下,四小只掌握的第一门外语,就是喵语,曾有很长一段时间整天喵喵地和顾九与邵逸说话,可叫两人头疼了一段时间。
  而且它们学会的第一项技能,是如何精准快的抓老鼠。早已经不差钱不愁吃的顾九和邵逸,那段时间每天都要丢掉无数的死老鼠,然后还要去劝以为他们不喜欢老鼠的四小只,不要再抓蟑螂和死蛇回来了,蛇就罢了,蟑螂这种东西,你们老子娘真的爱不起来啊!
  其实每次碰到需要解决问题的主顾们,对顾九和邵逸来说,也是一次休息时间,虽也有事情做,却比宿在外面好很多。
  离开赖家后,他们将这个小镇周围的标记点都清理完毕,然后是向下往乡村延展下去。
  这天他们在外面清理完一个标记点时,雾沉沉的天空开始飘起了小雨。他们过来时就注意到来时一路都没有供他们歇脚的破屋和村子,如今树木刚发春芽,躲雨的地方都没有,虽有驴车,可也禁不住雨水淋。他们看了看地图,在地图上看到前方不远处倒是有个村子,便赶着车往那边走,希望能在那里成功借宿。
  驴车跑起来没多久,忽然看到前方路上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正冲他们招手。两人拦在路中央,驴车过不去,便是邵逸不想停车也得停。
  “何事?”邵逸问他们。
  女人是个二十一二的年轻妇人,男人看着比她大些,大概二十有五,两人手里都拎着包。女人之前没看清楚邵逸的样子,喊停车的时候声音很大,这会儿见到长相俊逸的邵逸,登时就瞪圆了眼,目不转睛地看着邵逸。
  他身边的男人注意到了,不满地用胳膊撞了女人一眼,惹得女人不满,理直气壮地在男人胳膊上掐了一下。
  男人痛得龇牙咧嘴,不敢再对女人表现出不满,只捂着胳膊不满地看邵逸一眼,用那种浓浓的理所应当的语气说:“大兄弟,你们要经过怀头村吧?下雨了,你们捎带我们一程。”
  换平时邵逸早不爽地瞪过去了,但他们去借宿的村子正好是怀头村,他自己无所谓,只是下雨天顾九不好受,于是他只能点头,“上来吧。”
  话刚落,那女人就抓着车把往驴车上爬,顾九往邵逸身边挤了挤,给他们腾地方。
  女人就想坐在门口不进去,火辣辣的视线一直盯着邵逸看,不光邵逸不爽,顾九也十分不舒服,这可是他男人呐。
  顾九扭头,贱兮兮地开口:“大娘,你往里坐点,还有个人没上来呢。”
  比起顾九,女人虽然年纪是要大点,可也远不到被人叫大娘的份上。女人瞪着顾九,“小兄弟怎么说话呢这是,我哪有你叫的那么老!”
  顾九扯扯嘴角。
  男人上来了,女人想让男人坐进去,她坐外面。男人哪愿意,一个劲将她往里推,女人只得吞下话语不甘不愿地挪进去。
  驴车重新跑动起来,车子里忽然传来小弟的怒吼声,然后女人跟着惊呼一声。
  男人忙问:“咋的啦这是?”
  女人怒声道:“这小畜生抓人!”
  顾九探头往里看一眼,见原本在里面睡觉的小弟已经醒了,正蹲在他们的家当上面,露出两颗利齿,警惕地看着女人。而女人手背上多了几条抓痕,没见血。
  顾九冲小弟招招手,“要出来吗?”
  小弟不动弹,没有出来的意思。
  顾九看了一眼小弟爪子下面,本来捆的好好地包袱开了一个结,顾九凉凉笑了一下,“大娘,你坐车就坐车,别乱翻东西,我家这猫可是会抓小偷的。”
  女人面红耳赤:“你什么意思,你说我偷你东西?”
  顾九原本很平和的一个人,可这女人用那种赤裸裸的眼神盯着邵逸看,叫他十分不高兴,他也就丢掉了那几分平和,不客气道:“比声音大啊?我可不怕,再嚷嚷就下去,走你的路去吧。”
  邵逸见势,让车速慢慢缓下来。本来他是担心顾九淋雨受冷才搭上这俩人的,既然这两人这么不识趣,惹顾九不高兴,就让他们下去。
  女人不忿,想再说话,无奈就这么一会儿雨越下越大了,男人不想下车,赶紧小声劝阻,“好了好了,少说两句,离家还远,你真想走路回去啊?”
  女人肯定也不想走路,但又咽不下这口气,只能把气撒在男人身上,再度拧了拧他胳膊,低声骂道:“孬种,别人欺负你女人你也不管,我怎么嫁了你这样的人!”
  男人被她说的挂不住面子,但又实在惧内,只能脸色难看地忍了。
  顾九就不再管这两人,小弟看着家当,不怕他们再偷东西。就这么一路到了怀头村,天色已经快要黑了。
  男人和女人下车,这两人也不知是智商低真的不懂人情世故,还是觉得外人帮他们做事是理所当然的,下车了也不说声谢谢,女人更是冲顾九翻了个白眼,本来就长得不怎么样,一个白眼更是毁得彻底。
  这两人下车后,见顾九他们不仅没离开,还驾着车往村里去,正好奇时,就听一声哭嚎在前方传来。
  顾九他们顺着声音看去,就见朦胧的雨雾中,几名男女举着被雨水打湿的白幡,当头一个中年男人,举着的竹竿上挂着一间衣裳,在雨里颇显诡异的飘飘荡荡。
  “敏妮儿!”
  “敏妮儿……你在哪里。”
  “回来呀,敏妮儿。”
  虽然仪式不太标准,但顾九一眼看出这些人是在叫魂。
  那女人见此,仿佛丝毫没察觉到对方的悲伤与严肃,或者说她不在意,大喇喇上前,张口问为首的中年男人道:“六叔,你这是在干啥?敏妮儿咋啦?”
  六叔摸了摸脸上的雨水,“敏妮儿魂丢了。”
  女人顿时惊讶,然后用一脸八卦的语气问:“魂丢了?好好地魂怎么丢啦?”
  六叔在雨水中的身体抖了抖,“敏妮儿跟我说,她看到曹成业了。”
  “曹成业?”女人没好气地又翻了个白眼,“他又怎么了?”
  女人翻白眼的样子很好笑,可六叔一点也笑不出,他用十分惊恐地眼神看着她,说:“因为我告诉她,曹成业在两天前死了,她一惊,魂就丢了!”
  “啥?”女人和男人异口同声,“曹成业死了?”
  “死了!”
  “两天前死的!”
  然后顾九和邵逸就看到,这两人先前还无所谓的表情,慢慢也变得和六叔一样惊恐,或者说是比六叔还要惊恐。


第128章 还钱
  “咋就死了呢?!”男人喃喃说着。
  六叔眼中的恐惧化为丝丝怨恨; 看着男人与女人,“因为他病了; 没有钱治病。”
  言下之意; 若是曹成业有钱治病,那他就不会死,自家的敏妮儿也就不会看到曹成业的鬼魂; 继而受惊丢了魂。
  女人注意到六叔的眼神,惊恐化为愤怒,“你这么看着我们做什么,你家敏妮儿丢了魂又不是我们害的!”
  她骂骂咧咧地拉着男人走了,只是仓惶的背影泄露出了她的心虚。
  六叔忿忿收回视线; 继续摇动手中的竹竿,苦苦叫着敏妮儿的名字。
  邵逸将驴车赶过去; 顾九喊住六叔:“您这样叫魂是招不回来的。”
  六叔惊疑地看着他; “你懂这个?”
  顾九笑着点头,他从车里拿出一把油纸伞撑开下车,走到六叔身边,“你家孩子多大; 在哪丢的魂,丢多久了?”
  六叔说:“十三岁,在村子的池塘边,中午时候丢的。”
  十三岁已经懂很多了; 对鬼的概念也很清晰,瞬间的恐惧太过承受不住; 难怪会在一听说自己看到的其实是死人后就丢了魂。
  顾九指点他们,“一般来说,出走的生魂短时间内都会徘徊在丢魂的附近,所以你们该先去池塘附近叫魂,若再耽误,生魂找不到归处,可能会茫然离开。”
  六叔连忙点头:“家里老人差不多也是这个意思,我们也是怕敏妮儿跑出去,才先来的村口。”
  说着,六叔想掉头,又欲言又止地看着顾九。
  顾九善解人意,回头看了看邵逸,道:“我们与你们一起去吧。”
  六叔急忙道谢:“哎谢谢你们了年轻人。”
  六叔叫来身后一个十六七的年轻男孩,让他将驴车牵回家里喂草料,邵逸和顾九就撑伞跟他们往池塘边去。
  怀头村的池塘在村中心,整个村子绕水而居,而他们过去的方向,正好也是那对男女离开的方向。路上,顾九问了问那对男女的事。
  顾九说:“为何我觉得他们提起那个曹成业时,一脸的心虚呢?”
  六叔鄙夷道:“他们自然心虚,因为曹成业也算是他们害死的。”
  那对男女,男的叫邱力行,女的叫毛娟,是一对成婚一年有余的夫妻。
  邱力行家里穷,老子早就死了,就他娘带着他过日子,小时候家里穷,也是后来邱力行能干活挣钱了,家里情况才好转些。因当年他爹是病死的,家里欠了不少钱,这几年邱力行一直在攒钱还债。因为欠着债,家里房子还破旧无比,所以一直没有姑娘肯嫁过来。等邱力行将钱还了,又辛苦将房子建起来,终于有底气开始找人说亲,只是拖了那么些年,年纪大了不好找,这一说亲就说了快一年。
  曹成业则是隔壁村的一个男人,和邱力行一般大,二十五岁,两人是朋友。
  曹成业的情况和邱力行差不多,但要比邱力行惨些,他爹娘一起病死了,家里就剩他一个,守着一栋茅草屋,还欠了一屁股债,同样也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他,也是一名老光棍儿。
  在邱力行建好房子忙活娶亲的时候,曹成业才把债务还清,继续攒钱造房子。
  这个时候,邱力行终于说到了年纪和他相差不多的女子,是名寡妇,这人就是毛娟。
  用一些人话来说,毛娟是嫁过一次人的,行情不好不值钱,毛娟只要邱家一两银子的彩礼,旦邱力行攒起来的老婆本也根本不够,还要应付后面的婚礼花费,就找曹成业借钱。
  曹成业手上当时所有的积蓄只有两百文,全借给邱力行了。
  但俗话说,借钱容易要钱难,朋友之间一旦涉及金钱,就很不好说了。
  娶了媳妇儿有了自己小家的邱力行,人逢喜事精神爽,他一开始也是要还钱的,只是那时候他身上的钱,一半交给老娘管着,一半交给毛娟管着,手里根本留不下一个铜板。他要还曹成业的钱,问他老娘,他老娘只说自己借的自己还。问毛娟,毛娟更不可能,一听他要拿钱走,不管他是干什么的,死活不同意。
  吃进嘴里的好东西,哪有吐出去的道理。
  没有钱的邱力行,因为对曹成业愧疚,便开始躲着曹成业。对于一个穷困人员来说,两百文真不是小钱了,曹成业时不时找到邱力行问,问多了邱力行从开始的愧疚,变成心虚,再变得敷衍,甚至到后来一看到曹成业,就想着这人又来要钱了,明知道他没钱还,为什么还一直来逼问呢?
  于是对曹成业的态度变成了厌恶。
  曹成业是信任邱力行才宁愿自己手头紧也把钱借给对方,当时借的时候没有写借条,也没有第三人在场,只口头做了个约定,约好什么时候还。曹成业这人老实,或者说用窝囊来形容更贴切一点,他要不到钱也没有证据能借用律法讨回来,也不敢找邱力行闹。
  屋漏偏逢连夜雨,本来就将积蓄借出去的曹成业,得风寒了。
  风寒这个,有时候喝完姜汤发发汗,搂着被子捂一阵儿,说不定就好了。可曹成业穷的,就连姜汤都喝不起,他拖着一副病躯到怀头村,可怜巴巴地亲自到邱家要钱。
  但邱家人是铁了心不还他的钱,邱力行老娘与毛娟对着他破口大骂,反过来说是他想讹诈。村里人对此事半信半疑,毕竟邱家以前也欠了不少钱,但是都慢慢还了的,没道理只单欠着他一人不还。
  六叔不屑道:“邱老娘因是寡妇,平常少与人交流,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邱家最开始欠的那些钱,若是不还,他儿子就娶不到媳妇儿,她那是不得不还。”
  顾九知道风寒好治,可也有许多因风寒而死去的人,邱力行欠的那两百文,对那时候的曹成业来说,等同于救命钱。
  邱家铁石心肠,要他们还钱无异于拿刀在他们身上放血割肉。曹成业堵在门口要账债,邱力行只会更痛恨他的“逼迫”,坏了他家名声。
  六叔唏嘘道:“那天之后,村里人就再也没见曹成业过来了。直到两天前,我赶集时才从他们村的人口中得知,他们村一个好心的老婆子给曹成业送饭时,发现曹成业病死在了床上。邱力行和毛娟这几天在毛娟娘家那边干活,所以不知道。”
  说话间,他们拐过一座房屋,抵达了村中心的池塘。
  就这么一会儿,天色已经彻底黑了,六叔他们手里提着灯笼,照亮了身周的小片雨幕。
  顾九往四周看了看,邵逸忽而伸手冲一个方向一指,顾九看过去,就见那里飘着一只生魂,是个十二三岁的女孩,正茫然四顾。
  六叔顺着他们的视线看过去,却什么都没有,他问:“我继续像刚才那样喊吗?”
  “把衣服解下来。”顾九说,“等会儿你一边叫孩子的名字,一边将衣服展开,展开后再迅速闭合,将衣服夹在腋下。”然后再看向六叔的妻子,“六婶,待六叔将衣服夹于腋下,你就回答‘回来了’”
  六叔两口子都紧张地点头,表示记下了。
  顾九和邵逸退到一边,示意六叔可以开始叫魂了。
  六叔喉头滚动两下,一把将湿透的衣服抖开,喊道:“敏妮儿,敏妮儿……”他将衣服闭合,像夹孩子那样夹在腋下。
  “回来了,回来了。”六婶颤声回道。
  两人一喊一答,不停重复,角落里女孩怔然片刻,然后脸上的茫然慢慢褪去,看着六叔和六婶,高兴道:“爹、娘!”
  呼声刚出口,敏妮儿的生魂便不受控制地飘动起来,渐渐远离池塘这边,直至看不见。
  顾九看到此景,却并未让六叔六婶停下,直到那个牵着驴车的少年踏着雨跑过来,“爹、娘,妹妹醒了!”
  顾九微微一笑,道:“好了,你们可以停了。”
  六叔和六婶惊喜不已,“这孩子,终于醒了!”
  刚才他们怕敏妮儿的魂跑出村,所以先绕着村周围喊了一圈,嗓子都喊哑了,却始终没人来通知说孩子醒了。两人感激顾九的提点,六叔抹去脸上的雨水,笑道:“天黑了,你们俩还没吃饭吧,走,家去,吃点热乎的,今晚就在大叔家将就歇歇。”
  顾九笑道:“我们进村正是为了借宿,如此便要叨扰了。”
  “什么叨扰不叨扰的,跟你叔婶都别客气。”六叔道,与其他家人在前面热情带路。
  众人转身,就看到身后的雨幕里站着个黑影,对方披着蓑衣,一看到他们,就慌张跑开。
  六叔皱皱眉,嗤声道:“是邱力行。”
  本来死一个人,像邱力行这种欠了对方的,换成平时,估计也就心虚一段时间。但是他们再回来时,偏偏听说了敏妮儿因为看到死去的曹成业而丢魂的事情,所以无论如何也会有点胆悬。
  顾九和邵逸也皱眉,倒不是因为心虚的邱力行,而是跟在邱力行身后的那只鬼身上。
  那鬼见邱力行跑走,晃悠悠地飘着跟上去,面色青白,双眼无神,口里喃喃念着。
  “还钱。”
  “还钱……”


第129章 鬼不像鬼
  顾九问六叔; “那曹成业,长什么模样?”
  六叔就给顾九形容了一下; “矮矮瘦瘦; 含胸驼背的,还爱低着头说话……”
  刚才跟着邱力行叫他还钱的男鬼,虽然浑身鬼气森森; 可畏畏缩缩的,弱气无比,正好能与六叔的形容对上,看来是曹成业无误了。曹成业已经跟着邱力行跑走了,顾九和邵逸也没见鬼就追; 只等雨停后放出小纸人去观察一下。
  他们跟着六叔回去,家里头还有一个年迈的老太太站在屋檐下等着他们; 见到顾九和邵逸赞赏地笑了笑。六叔那不标准的叫魂仪式; 就是老人教的,一般像这些活的比较久的老人,对这些神鬼之事都有所了解,只不过到底不是真的做这一行的; 很难真正地清楚了解。
  敏妮儿醒来,对丢魂的事情毫无印象,不过到底丢了一次魂,身子虚弱; 已经又睡过去了。
  顾九摸出一枚收惊符放在敏妮儿枕头边,随后; 他和邵逸受到了六叔一家子人的热情款待。
  吃好饭,顾九泡了暖暖的热水脚,滚进还带着阳光味道的床被里,摸出了两只小纸人,不过没有立即叫醒,雨还没停,小纸人虽不怕水,但被水打湿了,走路的速度会变慢。
  邵逸掀开被子躺进来,将顾九搂进怀里,很自觉地把脚丫子蹭过去给顾九暖脚,顺便自己凉快凉快,他道:“曹成业不会伤邱力行。”
  顾九赞同地点头,他们俩见过的鬼不知凡几,一只鬼对人有没有杀心,一眼就能看出个七八分。曹成业生前的性子太怯懦了,便是死了因为执念化成鬼,但看他那懦弱胆小,鬼不像鬼的样子,执念更只在“还钱”一事上,恐怕连伤人这个念头都不会有。生前他拿不还钱的邱力行没有办法,死后可能也只能飘在邱力行后面喃喃催促。
  这一点,无论生与死在他身上好像都没体现出多大的变化,唯一不同的是,作为鬼的他如果被邱力行见到了,那有身为“鬼”这个恐怖点加持,邱力行或许会因为害怕而还他钱。
  到他们睡时雨也还没停,顾九也就没叫醒小纸人。暖暖地睡了一夜,翌日醒来时,听到窗外依旧雨声沙沙。
  穿衣起床,一开门,寒冽清新的水汽扑面而来。
  六叔披着蓑衣,手里提着猪肉刚好从院子外面走进来,见他俩起了,往厨房那边看了一眼,见自家老婆子还在做饭,忙道:“昨天我们两个因为敏妮儿的事担惊受怕的,今早起晚了点,两位小道长再等等,过会儿就可以吃早饭了。”
  顾九道:“六叔不用这么客气,本就是我们叨扰了。”
  “那是应该的,应该的。”六叔笑道。
  六叔将猪肉放进厨房,想起什么,道:“刚才我回来,碰见邱力行了,怀里抱了一堆冥纸,这雨水淋淋的,好些都湿了。”
  六婶端着一盆粥出来,好奇道:“他买冥纸干啥?祭拜曹成业?”
  六叔讥讽道:“他和曹成业以前好歹朋友一场呢,钱不还就算了,人死后还无动于衷,就太不是东西了。”
  六婶撇撇嘴,扭脸笑着招呼顾九和邵逸坐下准备吃饭了。
  敏妮儿也起了,佩戴收惊符睡了一夜,今天精神好了许多。虽然丢魂期间的事记不得,但还是记得自己曾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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