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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灯债[重生]-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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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云的长睫轻颤了两下,悠悠转醒。
  
  段尘像是后背长了眼睛似的,在重云醒过来的那一瞬间便转过身来:“醒了?”
  
  这熟悉的清冷声音传进耳朵里,重云才终于清醒过来,他盯着熬药的段尘,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睛,仍觉得有些难以接受这么具有烟火气息的段尘。
  
  “重公子,你醒啦?”无澜也跟着转过头来,看着清醒的重云有些惊喜。

  段尘将熬好的药倒进碗里,端着碗走了过来,将药递给重云:“喝药。”

  重云一脸茫然地将药接过来,还觉得有些反应不过来,他近乎是凭着本能接过碗,抬手就准备喝下去,段尘眼疾手快地将碗抢了过来。

  “你做什么?”

  重云看着瞬间空了的手心,抬起头问道:“喝药啊。”

  “这药有多烫你知道吗?”段尘皱着眉,看着他这副茫然的样子,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无名火来,他模样本就生得极好看,这皱眉的模样没有减去他半分风华,反倒平添了两分风情来。“你这舌头还要不要了?”

  重云被他这样子晃得眼睛都花了,他甩了甩头,默念了句美色误人,才道:“我刚才只是太惊讶了,没注意。你把药给我吧。”

  段尘却没照他所说的做,反而在他身边坐下,舀了一勺药,低头吹凉了,才将药递到重云的面前。

  重云:?

  段尘摆着一张冷漠脸:“啊。”

  重云后知后觉地张嘴:“啊。”

  一勺温热的药就灌进了他的嘴里,苦涩瞬间从舌尖传遍整个口中,他皱着眉将药咽了下去,又咂了咂嘴,竟咂摸出一丝甜味来。

  “张嘴。”

  重云听话地张嘴。

  一碗药很快见了底。

  蹲在旁边的无澜看得目瞪口呆,觉得自己还没吃晚饭,就觉得已经饱了。

  还觉得齁的慌。

  段尘将药碗拿去洗了,无澜在这空闲里给重云讲了讲他们是怎么遇到自己的。

  待段尘回来,听到两人在聊的事,也没多说什么,只在重云问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时”,他才随口解释道:“迦南说你的身份暴|露了,我便来找你了。”

  重云听出一丝不对味来:“迦南怎么会知道?”他的身份暴|露也才这两天的事,一个终日偏居无相寺的僧弥怎么会这么快就得到消息?

  “迦南是魔君的化身,你的身份也是他散布出去的。”段尘道,“来时,我已经将他杀了。”

  重云原本听无澜说段尘不顾满身的血污,背着自己一步一步找到这里时,心里满是惊讶,但此时听到段尘所说,再结合段尘那苍白得隐隐有些发青,明显是受了内伤的脸色,他心里早已没有了惊讶,只觉得难受。

  迦南的身份是怎么暴|露的?段尘是怎么受伤的?魔君的力量那么强大,即使是化身也依然不容小觑,段尘将他斩杀,又急着来寻找自己,无相寺那边又是如何处理的?

  重云不敢去细想,一想就会觉得连呼吸都在疼。

  段尘是他喜欢的人呀,在他心里是一个高洁如神祇一般的人,他小心翼翼到连倾诉自己的心意都那么惶恐,更不要说将这人染上凡尘的恶果。

  可因为他,段尘却还是跌落到这凡世的尘埃里,重云除了心疼,再无他想。

  重云垂着头,段尘有些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却听见他说:“你为何来寻我?”

  段尘眼神微闪,没说话,又听重云再问了一遍:“你为何来寻我?”

  “我不知。”

  原本置于身侧的手握成拳,发白的骨节肆意张示着手主人此时的怒意。

  “我没有叫你来?为何要自作主张?还是你觉得你这样做我便会感激你?你想听我向你致谢吗?还是想看我感激涕零的模样?”

  他咄咄逼人,段尘的脸色越发难看,无澜在一旁听不下去了:“重公子,你这样说太伤人了。”

  “与你何干?”

  无澜话语一滞,没再说话。

  段尘脸色忽青忽白,大概他从来没见过像重云这般忘恩负义的人,他气得手都在抖,半晌说不出话来,脸上突然涌起一阵潮|红,重云眼疾手快在他身上几处大穴啪啪点了几下。

  段尘“噗”得吐出一口深红近乎发黑的淤血来。

  “忘尘公子!”

  在无澜惊骇的声音中,段尘的脸色渐渐恢复正常,重云低声笑了起来:“好了,淤血总算吐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中秋快乐∩_∩





第41章 身份
  山中不知岁月,转眼秋去冬来,大雪纷纷扬扬飘落,覆盖住这片枯黄的山谷,天地间寂静无声,只剩一片茫茫的白。

  重云捧着一杯茶椅站在门口,望着前院一排延伸到远方,渐渐消失不见的脚步微微愣神,手中的茶已冷,但他似乎感觉不到,维持着这个动作没有动。

  肩膀上突然传来一点轻微的重力,重云回过神来,只见无澜拿着一件鸦青色的外袍披到自己身上,重云拢了拢衣服,笑道:“多谢。”

  无澜脸上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笑来,又将目光转向远处:“在担心忘尘公子吗?”

  重云没说话,半晌摇了摇头:“他不需要我担心。”

  为了养伤,他们在这山里呆了近三个月。

  但两个伤号所需要的药物并不是光靠无澜家里那点药材就够的,更何况,三个人还需要吃饭,原本重云受伤躺在床上时,是无澜负责出去砍柴,换食物和药材回来,但两人都不好意思长久地这样麻烦别人,于是便是由段尘和无澜交替着出门,待重云伤好得差不多了,便是三人替换着出去。

  今日轮到段尘出去了。

  “说是这么说,但心里总归是放心不下的。”无澜站在他身边抿嘴笑了笑,毫不留情面地戳穿了重云的小心思,“每次忘尘公子一出门,你就在这里站着,直到他回来了才肯进屋,这不是担心是什么?”

  重云觉得这原本是一件挺正常的事,但由另外一个人说出来就无端的有些好笑,又有些赧然,他不想承认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只说道:“外面还有人在找他,所以……”

  “所以,你就承认自己担心吧,别找借口了。”无澜笑得眼睛弯了起来,重云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没再反驳。他皱着眉看着延伸到远处的脚印,不发一语。

  两人静静地呆了一会了,无澜觉得有些无聊,跑到后院去摆弄药材了,重云一个人站了一会儿,突然感觉地面颤了两下,紧接着无澜就慌里慌张地从后院跑出来了:“怎么了?地动了?”

  重云眼神一凛,还没说话,整个空间就无声地颤了一下,他低声匆匆道:“这里被发现了,你快找个地方躲起来,记住,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

  “那你呢?”无澜惊慌地问道,“你怎么办?”

  “我躲得够久了,总不能躲一辈子。”重云去屋里换了件衣服,提剑在手,对无澜吩咐道,“忘尘很快就会回来,我去把他们引开,你等忘尘回来再出来!”

  “不行!他们连这里的结界都能打破,你出去就是找死!”无澜拉住他,“这里还能撑一会儿,我们等忘尘回来再说!”

  早在第一次来到这里时,段尘就发现这处地方有些不同之处,后来才发现这里竟然有一个天然结界,他们当初也是赶巧了,正好碰上无澜从外面回家,才能看见烛光,若是再迟一步,也许就发现不了这里了。

  这也是他们能在无澜家里呆三个月却没有被追兵发现的原因。

  重云看着无澜执拗的模样,沉默了一瞬,随即一抬手,在他的肩上点了一下,无澜顿时再不能动作,只能拿眼珠子瞪他,让他放开自己。

  “乖,听话。”重云将无澜藏进后院的地窖里,这才施施然打开大门,走了出去。

  黑压压一片人占满了山谷,说是千军万马也不为过,重云自嘲地一笑:真是看得起自己。

  他手腕一动,长剑握于手中,他一步一步朝前方走去。

  身后是静谧的小屋,茶杯里早已冰冷的茶水,似乎还飘散着丝丝缕缕的香气,跟在重云的身后,陪他一起踏向黑暗的无间。

  ……

  雪更大了,人声散去,天地间只余茫茫霜雪,和一地狼藉。

  斑驳血迹像朵朵寒梅盛开,在这苍茫的天地里留下些许温热。

  段尘带着药回来时,就心知不好,他失了一贯的冷静,疾步走进屋里,就看见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的无澜,他嘴里塞着一块破布,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在看见段尘回来时尤为激动。

  段尘小心谨慎地左右扫了一圈,确认没有任何埋伏后,才上前替无澜将口中的布拿下来,然而他刚一取下,就听见无澜惊恐地叫道:“小心——!”

  段尘心里一咯噔,飞速后退,然而终究迟了一步,前方黑影一闪,他感觉眼睛传来一阵刺痛,紧接着就陷入在一片黑暗中。

  无澜飞快解开自己身上的绳子,一把扶住段尘:“你没事吧?”

  段尘捂着眼睛没有动,鲜红的血迹顺着指缝流下来,无澜顿时红了眼睛:“他们把重公子带走了,又在地窖里找到了我,设下埋伏说要请君入瓮。”

  “忘尘师叔,你也有今天。”门外传来一阵快意的笑声,“瞧瞧你现在的样子,丧家之犬也不过如此。”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失明的缘故,段尘觉得他的听觉越发清晰,以至于在第一时间就认出了来人,这是无相寺掌门座下的一个外姓弟子,名唤符嘉,平日里和迦南走得近,对这个冷漠的不近人情的师叔一向看不上眼。

  “还是师兄你有办法,忘尘平日里不是一向眼高于顶吗,现在连眼睛都没有了,还怎么瞧人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

  嘲弄的笑声激不起段尘半分情绪,他说话时一如以往,带着轻蔑似的冷淡:“想不到,我佛门这种清净之地也出了这般欺师灭祖、背信弃义之辈,真是好得很。”

  嘲笑声戛然而止,符嘉有些恼怒道:“忘尘,你都自身难保了,又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你包庇青鸟族的妖孽,杀害同门师侄,掌门派我等出来将你捉拿回去,你还是收敛下你的态度吧,等回去了,可就容不得你这般放肆了!”

  段尘听见掌门二字,就不想再多说什么了,他原以为掌门会是一个理智聪明的人,当初降世之时,也是掌门当着佛门中人,给了他至高的礼遇,是以段尘虽对无相寺诸般看不上,对掌门却是足够尊重的。没想到,如今这位老僧也会听信小人的谗言,段尘说不上难受,但到底有些是有些失望的。

  “把他带走!”

  很快就有人应声上前,要抓段尘,无澜慌乱地想要制止那些人:“你们做什么!放手!”

  “师兄,这个人怎么办?”

  符嘉皱着眉狠狠地在无澜身上刮了两下,摆手道:“一点修为都没有的废物,留着做什么?杀了吧!”

  “符嘉,”段尘的声音里染上冷意,手中念珠一变,化作长剑握在他的手中,“想要动他,你先过我这关。”

  他紧闭着双眼,已经干涸的血迹留在苍白的面上,无端多了几分狰狞,他面朝着符嘉,明明没有在看自己,符嘉却感觉自己像是被一条淬了毒的蛇给盯上了,后背阵阵发凉。

  但他又不愿在师弟面前失了脸面,符嘉咽了口口水,故作强硬道:“还愣着干什么?给我上!”

  一场无声的战场霎时开启,段尘刚失明,还未适应这般黑暗的世界,就要被迫与人动手,很快他就满身伤痕,符嘉看他身上血迹斑斑,突然有些担心回去不好交代,来时,掌门要求将段尘活着带回去,这要是让段尘伤的过重,半死不活的带回去,掌门看见了要怎么说?

  好歹是掌门师弟,伤得太重恐怕不好,符嘉心里有些忐忑,左思右想,终是叫人住了手:“既然师叔你这般护着这个废物,那就一并带回去,等掌门处置好了。”

  这大概是段尘此生最为狼狈的时候。

  他们一路跌跌撞撞被人捆着拖回无相寺,又被按着跪在无相寺大雄宝殿前。

  无澜望着前方无悲无喜的佛祖坐像,惶恐到无以复加,他们已经在此跪了三个时辰,没有蒲团,膝盖下面就是冰冷的地砖,无澜觉得自己膝盖以下快要失去知觉了,身上被捆着的地方又酸又痛。他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忘尘公子。”

  段尘沉默了片刻,冷声道:“连累你了。”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漠,无澜却听出了两分歉意来,他软和了声音,摇了摇头道:“不碍事,就是我担心重公子,他受了很重的伤,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

  段尘久久的没有说话,就在无澜以为他不会理自己时,又听见他说:“他暂时死不了,那些人要靠他寻找一些东西。”

  “寻找青鸟族?”无澜记得自己好像听段尘和重云聊天时提到过这个名字。

  段尘点了点头,就听无澜低声嘀咕道:“青鸟族根本不是传说中的那样,长生不死。”

  “你从何得知?”

  “因为我娘就没有活过来啊。”无澜的声音有些低落,像是想起了很久远的往事,思绪一下变得悠远绵长,“我爹把自己的内丹给了我娘,我娘还是死了。我爹因为没有了内丹,很快也离开了我。”

  段尘声音一震:“你爹是……?”

  “嗯。”无澜点了点头,“我第一次见到重公子便觉得亲切,因为我们还算是本家。我爹叫重晖,我娘沈无心,是南疆沈家的大小姐,当初沈家不同意我娘嫁给一个一穷二白的男人,我娘为了和我爹在一起,就和我爹私奔到了东洲,在这山林里隐姓埋名生活。我呢,原本叫重澜,我爹娘死后,才改名叫无澜。”

  无澜还想再说些什么,段尘却突然打断他:“好了。不要说了。”

  无澜不明所以,就见从后殿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后一群人经过此处,在看见大殿里跪着的两人时,像是什么都没看见一般,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

  待那些人走后,大殿里恢复安静,段尘沉默了半晌,才道:“有些事,还是烂在自己的肚子里比较好。”

  无澜心知他所说的是自己是半个青鸟族的事。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第42章 三答
  那一年的冬天似乎特别长,段尘后来回想起来,总觉得那冰冷刺骨的感觉像是持续了很久,但心底的痛楚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漫长而变得麻木,反而让他因为长久的痛苦记忆犹新,即使他想刻意去忘记,也做不到。
  
  段尘和无澜在无相寺大殿跪了三天,直到无澜先撑不住,倒在地上。
  
  期间符嘉来过几次,旁敲侧击地想要询问重云的下落,可惜两个人都没有搭理他,符嘉不敢在大殿里对两人用刑,只得悻悻而去。妙语原本想给段尘送药来,却被段尘制止,几天的时间,已经让段尘习惯了黑暗,只凭耳朵或者来人真气的浮动便知站在自己的面前,因此倒也没有表现出特别的不适。
  
  只是段尘偶尔会觉得眼睛传来刺痛,不知是不是有东西残留在里面了。
  
  这几日虽说他面上看不太出来,但心里对重云是真担心的,这种细微的紧张倒是被跪在一旁的无澜察觉出来了。
  
  “你叫我先安心,你自己又能不担心吗?”难为无澜在这种时候还能笑得出来,但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物一样,对一向冷淡的段尘表现出这种多余的情绪感到十分惊奇。
  
  段尘:“这话何意?”
  
  “忘尘公子,你是在担心重公子吧?”
  
  段尘没说话。
  
  无澜瞧着他紧抿成一条线的唇,觉得这人跟重云从某种方面上来讲是真的挺像的。无澜道:“你知道吗?你每次出门的时候,重云就站在门口,等着你回来,他的修为高,隔很远就能听见你的脚步声,所以每次就在你回来之前,悄悄回床上躺好,然后再告诉你其实他才刚起。”
  
  段尘垂在身侧的手指一颤,他嘴巴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他又觉得无需向无澜解释,这没有必要,有什么好解释的,说他其实知道重云的小把戏,但从来都不戳穿吗?
  
  其实段尘是知道这事的,他修为远在重云之上,重云有什么小动作,自然是瞒不过他的眼睛,但他也知道,自己就算说出来,重云也不见得会改,他也就不想多此一举了。
  
  只是,此时被无澜说出来,他心底竟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像是有人拿着一根狗尾巴草在他的手心挠了挠,不痛不痒,但到底还是会让他有些触动。
  
  他又听无澜说道:“我娘以前也经常在院子里这样等我爹。”
  
  “你想说什么?”
  
  无澜不答,转过身瞧了一眼系在段尘发上的青翎:“青鸟一辈子只会爱一个人,忠贞坚守,至死不渝,那两根青翎就是一种见证。”
  
  段尘沉默不语。
  
  无澜定定地望着段尘的侧脸,平静地说道:“忘尘公子,我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你若不是装傻,又怎么会不明白我在说什么呢?”
  
  无澜说完,看着段尘被蒙住的眼睛,那绷带上全是血迹,已经干涸了,却仍然在白色的布带上留下了触目惊心的印记。
  
  隔着这一层绷带,无澜无法看见段尘的神情,但这三个月的相处,他也大概了解了段尘是个什么样的人,若是此时在段尘脸上看见什么其他的表情,他才会真的惊讶吧。
  
  可他到底还是有些不甘心。
  
  “忘尘公子,重云他……喜欢你呀。”
  
  是夜,段尘盘腿坐在静室里,将脸上的污迹擦拭干净,换上了一条新的绷带,妙语候在一旁,将他换下来的沾满血迹的绷带放进托盘里,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置身在一片静谧与黑暗中,似乎才能好好地静下来思考一些问题,段尘虽然不喜欢这样思考,但到底还是将过往种种在脑子里捋了一遍。
  
  很久没有这样奇怪的感觉了,不,应该是从来没有的。
  
  段尘自己知道。
  
  他带着目的降世,在这条通往目标的道路上并不需要任何其他人的参与,段尘也从不指望这些人参与进来。
  
  但重云是一场意外。
  
  那日,段尘并未给予无澜一个满意的答案,但他知道,自己已经开始在逃避了,逃避那个似乎只要露出一丝破绽就能让所有人都能感受到的答案。
  
  可他不明白,什么才是喜欢呢?
  
  段尘想,重云说他喜欢自己,为何喜欢,却没有理由,他甚至没有打算一开始便亲口告诉过段尘这件事。
  
  可他似乎又为自己做了许多,在段尘看不到的地方。
  
  段尘忆起过往种种,他从未觉得思绪如此繁芜,又从未如此清明,所有前尘往事似乎都在记忆里烟消云散,化作点点吉光片羽,终凝成一个人的模样。
  
  那日瑶池水下,那个人带着笑意的样子。
  
  段尘坐了一夜,好像终于想明白了一些事。
  
  翌日,段尘将妙语叫了进来,吩咐了他一些事,妙语一时有些难以置信,但最终,他亦觉得自己没有理由阻止师父。
  
  又过了几日,东洲慕容家捉到青鸟族妖孽的消息传来,并以慕容家为首,半数修真家族发起了追剿青鸟族余孽的行动,并开始对没有参与行动的世家进行清洗,整个修真界人人自危,生怕自己落上一个窝藏孽党的罪名。
  
  鬼界之主阎成玉放出消息,厉鬼作祟,鬼界人心惶惶,自顾不暇,为平息作乱厉鬼,鬼界之人无意加入这场行动。
  
  这一举动无疑直接拂了慕容家等仙门世家脸面,但他们也深知,鬼界盘踞东州多年,早已自成一派体系,根深蒂固,旁人难以撼动,修真者身死后亦要仰仗鬼界,修习御灵术,因此大家虽对阎成玉有诸多不满,但也不敢过多指责。
  
  几日后,段尘在静室与无相寺掌门见面,随后,段尘宣布闭关清修,掌门则下令不许任何人去静室打扰他。
  
  又过了两日,无澜消失在无相寺,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而关于青鸟族藏于三危山的消息,则在近日传遍了整个修真界,大批人马集聚在三危山,将这一处隐于人世的古老山脉团团包围住。
  
  。。。。。。

  是夜,惊鸟长鸣划破长空,昏暗的地牢里,趴在地上的人手指动了动,终于悠悠转醒。

  立于地牢外的人,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饶有趣味地盯着里面的人挣扎的身影,直到重云艰难地靠着墙坐起来,幽幽目光与来人毫无惧意的对视,来人才总算露出一丝笑意:“……醒了?”

  “有何事?”重云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受了太严重的伤,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就连这喉咙的简单颤动,都近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话音甫落,便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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