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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灯债[重生]-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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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尘走下踏板,似是知晓他并未离去,徐徐朝重云走来,在他身边停住。
  
  两人面对面,重云盯着段尘冰冷的面容,不出声。段尘似乎有些不解,他侧了侧头,问道:“怎么还没走?”
  
  “在等你。”重云答。他发觉,纵使这么多年不见,两人在对话时仍旧是熟稔的,他们彼此容貌一如当初,好像这匆匆岁月并未在他们之间划下深刻的痕迹,甚至……他们好像并没有分离十多年。
  
  段尘闻言,冰冷的神色有了半分动容,却不明显,他对着重云的脸,隔着一层绷带似乎在审视他,一开口时的语气却不自觉软了两分:“何事?”
  
  重云定了定心神,不敢看他的眼,他垂眸沉声道:“大师可还记得你现在这条命是我给的,现在我要挟恩图报,大师可愿意?”
  
  话落段尘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冷下来,他紧紧地捏着手里的念珠,半晌才松开:“你不用故意这样跟我说话。”
  
  重云心下一惊,抬眼便看见段尘举手将覆在眼睛上的绷带取下来,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正盯着自己,那双眼睛黑白分明,日光落在眼底,倒映出一层明亮温柔的光。
  
  重云曾无数次幻想过这双眼睛看着自己时会是怎样的情形,却都不如眼前这般给他一种无言的震撼,这种震撼甚至称得上是温柔的,似无边天际下,微风拂过荷塘,十里红莲竞相绽放。
  
  重云怔怔地看着这双眼睛,半晌说不出话来。谁也不知道一直蒙眼示人的无相寺掌事其实并未失明,谁也不知道这双眼睛曾经是属于另一个人的,现在这个人正站在段尘的面前。
  
  段尘黑眸沉沉看着重云,冷声道:“这双眼睛,这条命,你若需要,拿去便是。你需要我帮忙,不用说那些伤人的话,我也会帮。”
  
  重云眨了眨眼睛,秀雅的脸上有些微发白,他咬了咬牙,说不上是凶狠还是赌气:“好,那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
  
  重云回到龚府,还未扣门,大门便被人打开,管家和秦岚湘的贴身丫鬟带着一群人将重云围住,管家半是恭敬半是威胁地向重云行了个礼:“重公子,夫人有请。”
  
  该来的总是躲不过。重云无奈地点了点头,随他们一道进去。
  
  他被带到龚家的大堂,此时的龚家已是一片乌云惨淡,放着龚悦柏尸首的棺材正横在大堂中央,龚夫人坐在高位上,眉间除了哀愁便是比前一日更加深重的戾气,她看见重云走进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但仅剩的一丝理智让她没有做出更出格的举动来。
  
  其余的龚家少爷小姐都依次坐在下位,除了龚如雪都是不咸不淡地瞧了重云一眼,没有因为龚悦柏的死而难过,也没有因为重云这个疑似凶手而愤恨。
  
  重云朝秦岚湘行了个礼,目光丝毫没有往那棺材上飘去半分:“夫人有事找我?”
  
  “重公子,你是我龚家的贵客,本来我不愿意因为家事叨扰你,只是今日府里出的事非比寻常,又是发生在你的住处,于情于理我也应该让你知晓。”
  
  看得出秦岚湘对于在重华宴前这个节骨眼上出现的意外十分介怀,就连说话也是各种避讳,龚家大少爷意外身死的消息从她嘴里说出来,倒像是个寻常的小事了。
  
  “这是自然。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竟惹得贵府如此兴师动众?”重云挑眉装傻,他有些不明白这种把面子看得比性命还要重要的是什么心态,但他识趣地没有多嘴,眼神不经意地去看了一眼安静坐在一旁的龚如雪,只见他眉头微锁,脸色有些难看。
  
  秦岚湘眼皮一跳,拧着眉问道:“我听下人们说清早的时候,大少爷去枫鹭斋寻你了,还发生了一点龃龉?”
  
  重云点了点头:“是的,龚大少爷听说我是阿雪的朋友,便吵着要来见见我,我那时刚起,丫鬟还没来得及通报,大少爷便闯进来了。阿雪觉得此举有些失礼,说了两句,就惹得大少爷颇为不快了。”
  
  重云将早上的事三言两语说清,倒也没有添油加醋,只是将争执的内容一笔带过了。
  
  秦岚湘听了他的话直皱眉,想来也是知道龚悦柏平日里的所作所为,因此对重云的话便信了三分。
  
  秦岚湘沉默了一会儿,还没等再开口,一旁坐着的龚家二小姐龚悦梅就皮笑肉不笑道:“二娘,你瞧你问的这些有的没的,不是给人找机会开脱吗?难道二娘你相信面前这位来路不明的人跟大哥的死没有关系?你瞧瞧他刚才的样子,大哥的尸体还在一旁放着呢,他倒是跟没看见似的,二娘都问的这么明显了,还装模作样地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怎么,真觉得自己无辜?”
  
  重云没把这夹枪带棒的话放在心上,龚如雪却有些不忿:“二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重云是客人,你怎么能这样说。”
  
  “你说我什么意思?”龚悦梅的眼神飞刀似的朝龚如雪刮去,轻蔑地一笑,“龚如雪,要不是你从外面带些不三不四的人回来,大哥又怎么会发生意外?大哥现在尸骨未寒呢,你倒先操心起外人的事来了!”
  
  “你……”
  
  坐在龚悦梅身边的龚家六小姐龚悦霏扯了扯龚悦梅的衣袖,低声道:“二姐,你别这样……”
  
  “都给我闭嘴!”秦岚湘厉声打断这场争执,连着喘了几口气才压下心中的怒火,但因为龚悦梅的插嘴,秦岚湘也不再像刚才那样说话遮遮掩掩了。
  
  她沉声问重云:“重公子,悦柏今早上在你的居处被杀害的事你可清楚?”
  
  重云如实说道:“来时已经听说大少爷遇害的事。”
  
  “那你刚才为什么又要装作不知道呢?就连我问你时,你也没有提这件事?”
  
  重云哭笑不得,但又小心谨慎地寻了个措辞:“夫人,回避危险是人的本能,我来时只知道龚大少爷被人杀害,还是阿雪派人通知的,但我并不知道大少爷是死在我的居处,直到刚才夫人提起我才知晓,下意识地便想要为自己洗脱嫌疑,我不认为这样做有什么不对,反之如果说出来能让我少一点嫌疑,我自然会说。”
  
  龚悦梅冷笑:“谁知道是不是你心里有鬼才有所隐瞒呢。”
  
  一直沉默着的龚家三少爷龚悦霖突然开口问道:“重公子,可否将你的贴身武器给我们看一下,我想拿来对比一下伤口。不管怎么说,大哥是死在你的住处,重公子也想要快点摆脱这嫌疑吧。”
  
  这话问得没有任何问题,但却藏着一个陷阱,这个陷阱让重云只能在众目睽睽下将自己的武器拿出来。
  
  修真界修士大多使剑,但剑与剑之间还是有很多差别的,不同的剑在人身上造成的伤口是不同的,更不用说是不同的武器。重云如果不是知道龚悦柏是死在刀下,此时听完龚悦霖的话,大概在心里已经默认龚悦柏在外人眼里是死在剑下了,那么他为了避免增加嫌疑便不会再拿剑出来,而待他将自己的武器拿出来,一对比伤口他便能立刻被定罪了。
  
  重云深深看了龚悦霖一眼,暗叹龚悦霖的心思可真是缜密,这样一来他确实不得不拿除了剑以外的其他武器出来,但重云的贴身武器只有血月刀,而这也刚好达到了那个杀人者要嫁祸于他的目的。
  
  一旁坐着的龚如雪似乎想说些什么,但被其他人盯着,也有些爱莫能助。他冲重云摇了摇头,重云故作不解地眨了眨眼。
  
  重云如实说道:“原来龚大少爷是被剑所杀,那我确实与这件事无关了。我不使剑。”
  
  他说些,手腕一动,手腕上配戴着的骨链便化作一把弯刀出现在他的手中。

  众人看见那把玄色弯刀,皆是无声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秦岚湘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不受控制地一抖,她用力握紧扶手才抑制住这种发抖,但仍觉得后背阵阵发凉,那凉意从后背钻进心里,带起一股灼热的温度,烧得她有些难耐,烧得她眼睛都忍不住红了起来。

  “好啊!好得很!”秦岚湘咬牙切齿,“重云,我龚家以贵客之礼待你,你就是这样对我们的?悦柏与你有何冤仇,你要这样害他?!”

  龚家几个少爷小姐何时见过这副模样的秦岚湘,当即是心下一惊,除了龚如雪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看着重云。
  
  龚如雪想也不想就站起身为重云求情:“二娘,这其中肯定有误会!重云今早一直与我一起,从未有离开片刻……”

  他说到这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倏地一白,话语有一瞬间的停滞,而后又接着道,“何况他与大哥根本不认识,完全没有理由也没有时机来做这件事,希望二娘明察!”

  龚悦梅幽幽笑道:“二娘你瞧瞧阿雪这说的是什么话?我龚家世代弟子都使剑,大哥却死于刀下,再说,大哥的修为可不低,若是龚家的人所做的,一个不善用刀的人如何能轻易就将大哥的头颅一刀便砍下?现在大哥不幸身亡,阿雪不帮着家里倒帮着一个外人说话,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思呢?”

  重云脸上没有片刻慌乱,好似这场风波的中心并不是他。他眼睛一瞥,看见龚如雪被冷汗打湿的鬓发和那比往常更苍白的脸色,心里轻叹了一口气,才道:“夫人,这件事确实存在误会,我可以解释清楚,至于凶手的身份,我心中也有了一个猜测。”





第14章 还债
       龚夫人最终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重云的解释,只是确实没有要拿他怎么样,只是将他关在枫鹭斋里,下令让人看好,不得让他离开半步。
  
  重云被关了两天,也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龚如雪也没有来见过他,听人说好像也是被关了禁闭,至于龚悦柏的尸身,已经被安葬在了龚家陵园里,但念及即将来到的重华宴,葬礼的事被龚夫人严厉禁止声张,因此除了龚家人以外,知道的人并不多。
  
  这两天虽说重云被关了禁闭,但龚家人为了准备重华宴可以说是忙得脚不沾地,也没有空闲来枫鹭斋严防死守,重云想着应该托个人去给柳寒衣知会一声也没有寻到人,只能无奈地待在屋里。
  
  其实以他的能力出去倒是不难,但为了不让自己沾惹更多的麻烦,也为了龚如雪少点事,他倒是难得听话地没有找事。
  
  重华宴当日,龚如雪着一袭雪白锦衣来枫鹭斋见重云,顺便给重云带来了一身华服——龚夫人到底是履行了那晚的承诺,让重云去参加重华宴。
  
  龚家历来崇尚白色,因此龚家校服都是以白色为主,而只有正统出身的弟子能穿白底金边的“芙蓉雪衣”,其他人都没有资格,即使是像龚如雪这样天赋异禀可以凭借天赋在龚家获得一席之位的能人,也不行。
  
  想着是要参加重华宴,龚如雪给重云带来的也是一身雪白的长袍。
  
  眼见着丫鬟服侍着重云将衣服换上,又将头发梳理好,龚如雪才满意地点点头:“这样就可以了,重云,待会儿你同我一道走。”
  
  “好。”重云照了照镜子,看着镜子里眉眼温柔的人,挑了挑眉,习惯性摸了摸头顶的发髻,“倒是人模狗样的。”
  
  龚如雪闻言,嘴角微微勾起:“你怎么这样说你自己?”
  
  “难道不是?”
  
  龚如雪无奈地摇了摇头,也没说是与不是,转身示意重云跟着自己出去,“走吧,再耽搁就要错过吉时了。”
  
  重云随他出去:“你们这些人就是麻烦,吃个饭喝个酒还得看时辰。”直听得龚如雪无言以对。重云又问:“柳寒衣会来吗?”
  
  龚如雪脸色一僵,随即摇了摇头:“不知,但应该不会。毕竟……”毕竟什么,他没有说,但重云还是明白他未说完的话,柳寒衣与龚夫人又不对付,怎么会来。
  
  重云拍了拍龚如雪的肩,以示安慰。两人一路无话地走出枫鹭斋,来到大堂,只见众人都是锦衣华服蓄势待发,只等着秦岚湘出现了。
  
  没多久,秦岚湘在一群下人的簇拥下从后堂走出来,冷眼在重云与龚如雪的脸上一扫而过,又看了看已经齐了的人,点了点头:“行了,出发吧。”
  
  重云被关押的这两日,全然不知道外面竟已有了一番新变化。
  
  龚家日前已在槐州城里宣布了妖鬼被斩杀的消息,再加上这难得一见的重华盛宴,现今整个城中都是一派喜气。少了那些让人提心吊胆的东西,槐州城的百姓倒把心思都放到这盛宴来了。
  
  重云随着龚如雪等人出了龚府,踏上早已候在府外的马车,一行车马浩浩荡荡地朝鹿台山行去。
  
  重云难得参与这样的盛事,忍不住掀开帘子瞧外面,只见沿途的小摊小贩早已失去了踪影,无论男女老少都身着新衣华服,对着这一行车马恭敬地行礼,尔后自觉地跟在车马之后,往鹿台山走去。
  
  “重华宴是整个槐州城的盛宴,整个槐州城的百姓都会参与,”见重云有些不解,龚如雪低声解释道,“龚家会在青屏峰设宴,宴请的都是仙门世家各俊杰。除了这种邀请的客人,我们也会在鹿台山山脚摆上流水宴,欢迎这些百姓前来共度佳节。”
  
  重云点了点头:“有意思。”
  
  很快行至鹿台山脚,重云随众人一道下了马车,他撑着伞立于马车旁,抬头远望,只见整个鹿台山已经是张灯结彩。秋高气爽,碧空如洗,鹿台山巍峨的山体在阳光下也隐隐折射出金色的光晕。
  
  车夫将马车带走,其他人拾级而上。鹿台山虽高,但对修真者来说攀登并不困难,众人很快登至山顶,早已候在此处的客人向龚夫人行了个礼。
  
  秦岚湘收起出门时那冷淡的神情,领着龚府的一行人笑着冲诸位客人回了礼,众人这才一一入座。
  
  重云坐在龚夫人的左下方,眼睛一瞥,习惯性地在人群中寻找那道熟悉的身影,却发现那人也正好看过来。四目相对,重云心下一凛,想着段尘竟然真的没有再蒙着眼睛,为什么?因为自己那天的那句话吗?
  
  重云抿起嘴巴,不发一语地将目光转开,主位上秦岚湘在说着什么,他却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脑子里不断回想的是那天段尘说的那句话——“这双眼睛,这条命,你若需要,拿去便是。”
  
  重云感觉有股怒火似乎堵在胸口,想发泄又发泄不出来,让他膈应的难受。他很想问段尘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又觉得没必要,他自嘲地想着,若是自己想要段尘的命,当年又何必救他。
  
  重华宴按部就班地进行着,重云却失了兴趣,他恹恹地半倚在小桌上听着客人们吟诗作对、高谈阔论,却提不起精神。
  
  “怎么了?”龚如雪察觉他的异样,偏过头低声问道。
  
  重云摇了摇头,正要说什么,却察觉到一道目光正注视着自己,他循着望过去,正好撞进段尘的视线里,重云一怔,随即又把头转回来。
  
  这一幕落进龚如雪眼里,他看了一眼不同于往常的段尘,又瞧见重云的神色,问:“你同段尘大师是旧识?”
  
  重云一愣,随口就想要否认,但龚如雪一双如墨的眸子却沉沉地盯着他,仿佛洞悉一切:“你也别否认,那日饭桌上那盘清蒸鲈鱼可是实实在在地落进了你的肚子的。”更何况,重云替段尘夹菜时熟稔的态度,可不像是一个刚认识的状态。
  
  重云:“……”
  
  他顿了顿,点了点头:“我的确认识他,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是……上辈子的事了。
  
  龚如雪了然,也没有就着这个问题发散,他想起第一次见到重云的那夜,重云听见段尘的名字时那陌生的神态不似作假,便觉得这其中大概是有自己不清楚的隐情,但他却识趣地没有多问,只说:“段尘大师今日倒是与往常不同。”
  
  重云听得有些好笑,段尘眼瞎这个事实早已在修士中根深蒂固,这乍一看他的眼睛竟然完好无损,确实令人惊讶,就连平日里不太关注这些的龚如雪都不禁提了一句。
  
  重云看了四下一周,发觉周围的人都在似有若无地往段尘那儿看,偏偏处在旋涡中心的主角竟好似一点都没有察觉这些目光,正淡定地喝着茶。
  
  重云点了点头,对龚如雪道:“他以前眼睛不瞎,只不过眼睛曾经受过伤,确实失明了一段时间,不过后来又恢复了……”只是他后来的样子,我没有见过。
  
  他顿了顿,还是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龚如雪安静地听他说完,又有些不解:“既然以这幅模样过了这么久,又为何要突然改变呢?”
  
  龚如雪的疑惑让重云有一瞬间的怔然,是啊,为什么呢?因为自己那天说的那句话吗?重云又忍不住想起那天段尘明显带着些怒意的模样,他说那双眼随时都可以还给自己,那么他蒙眼示人这么多年……是在还债吗?
  
  思及此,重云的身子顿时一僵,他不受控制地朝段尘望去,那双无悲无喜地眸子在与他对视时,冒出一点疑惑的微光,重云几乎有点坐不住,他此时很想冲过去问段尘,如果真的是要还债,为什么不直接来找自己?这样自虐般的行为除了感动他自己还有什么用。

  但理智遏制了重云的动作。

  他伸手捏了捏眉心,觉得有些头痛,一旁的龚如雪刚要询问他怎么了,就听见宾客中传来一阵骚|乱,两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原本在舞剑的青年,突然面色涨红,怒气冲冲地挥剑朝秦岚湘的方向刺去,而坐在秦岚湘右下方的龚悦霖出剑替她挡下了这一击。

  重云和龚如雪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几分了然和悲哀。

  这突然的一幕让胆小的龚悦霏尖叫了起来,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只见龚悦霖已经与那人厮缠了起来。

  那人修为并不高,再加上回过神来的龚家子弟的加入,那人很快就被制服,被人按压着跪在地上。

  秦岚湘惊魂未定,盯着这人看了好半天,才认出来这是槐州城里丁家的长子,丁绍承。秦岚湘又惊又怒,连大家长的礼仪都难以维持,惊声道:“丁绍承,你这是在做什么?!”

  丁绍承被按在地上,艰难地抬起头,狠狠地啐了一口:“做什么?自然是让你还债!”
  
  丁家不过是一个依附着龚家才能在这槐州城里立足的小家族,若不是龚家,他们甚至连参加重华宴的资格都没有。秦岚湘想不通,这样一个小家族,怎么胆敢在重华宴上刺杀自己?

  众宾客在场,秦岚湘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压抑住自己的怒火,她瞧着丁绍承脸上桀骜不驯的神情,面上戾气越发深重,她恨恨道:“我龚家可有哪点对不起你,要你在这如此重大的宴会上拂我龚家的面子?”

  闻言,丁绍承冷笑一声:“哪点对不起我?哼!龚夫人可真是贵人多忘事,也是,我们这样的小家族又怎么能入得了龚夫人的眼?不过,若是龚老爷现在还在这里,他可能就记得到底哪里对不起我了!”
  
  听丁绍承提到龚老爷,秦岚湘心下一惊,恐怕他再说些什么不合时宜的话来,便吩咐道:“我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来人,把他带下去!”
  
  眼看着龚家弟子就要动手,丁绍承顿时挣扎起来,怒道:“胡说八道?我哪里胡说八道?两年前,我父亲带着我和我妹妹丁芸霜来参加龚府年宴,不料龚恒明这个老畜生竟看上了我妹妹,甚至趁着我妹妹醉酒之时行那不轨之事!我妹妹不堪其辱,回到家中就上吊了。”
  
  “胡说八道!”秦岚湘气得全身都在发抖,但心里却隐隐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这是真的。
  
  龚家的老爷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跟了龚恒明二十多年自然清楚,但就算是这样,眼下也不能任由丁绍承将这些腌臜事给捅出来,否则龚家还怎么在其他仙门世家面前抬起头?
  
  秦岚湘慌乱地叫人将丁绍承拖下去,丁绍承边挣扎边吼道:“我是不是胡说八道龚夫人难道心里不清楚吗?或者我们找龚老爷出来对质如何?”
  
  





第15章 龚悦秋
      重云平静地看着这场闹剧,听到丁绍承说出这句话,忍不住撇过头看了龚如雪一眼,见他神色如常,心续顿时有些起伏,想着,丁绍承到底是把此行的目的说出来了。
  
  原本欢歌笑语的华宴陷入一片死寂,看着秦岚湘忽青忽白的脸色,那些平日里对龚家恭敬有加的宾客此时都恨不得隐匿身影,装作自己并不在场。他们日后可还要仰仗龚家的,龚家现在要是在众人面前失了脸面,以后指不定要拿他们出气呢。
  
  但也有部分不怕死的人,不依附龚家甚至连龚家都要恭恭敬敬对待的人正看着这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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