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兽世之西泽-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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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这些裂开在水下的大嘴更麻烦，“岛群”们露出水面的部分虽然处处可以裂开大嘴，但至少“地面”本身是不移动的，可水下的部分它们居然都是会扭动的呀！
　　根本不用等水下的毛绒绒们碰触到它们再裂开大嘴，它们直接就裂出大嘴咬过来，还非常不要脸地做出四面八方裂出嘴巴包围啃咬的群啃之姿！
　　毛绒绒们，虽说在迁徙的这一路上，连最是习惯独来独往的帕德斯都被扭曲出群体作战的技巧，并且大多数毛绒绒们，无论原先是否有群体作战的习惯，也都是无惧被群殴的，但这种阵势还是太超出了些。
　　阿姆斯东是水性最好的一只毛绒绒，也是最先做出想要从水里避开多嘴怪决定的毛绒绒，他甚至比其他来不及反应的进化种们更懂得使用人形在水底作战的优势。
　　然并卵。
　　瓦罐难离井边破，将军难免阵上亡。
　　阿姆斯东也是除了两只在“岛群”地面部分玩得太嗨被吞掉的半大灰耳狐之外，第一只被多嘴怪吞掉的成年毛绒绒。
　　和他同时被吞下的大量小鱼小虾都从大嘴边忽然长出来的“胡须”裂缝上被漏出来，只有阿姆斯东被吞了个严严实实。
　　当然，帕德斯从来都不是一被咬住就乖乖认命的怂货，能从泰伦那种家伙手下抢过地盘的阿姆斯东更是凶悍的代名词，人形的爪牙一样很尖利，并且用好了可以更灵巧，不过人形的防御到底会稍弱一些，并且因为人形相对兽形娇小了许多，遇上消化液腐蚀更不利，阿姆斯东在尝试用人形的灵巧突破不成之后，第一时间变化出兽形对抗腐蚀，同时爪牙齐上，拼的就是一股子“就算我活不成也不让你好过”的狠劲。
　　这种怪物的消化液没有大嘴鱼那么厉害，不过也是阿姆斯东遇上过的强腐蚀消化液生物中仅次于大嘴鱼的，而且比起大嘴鱼更凶残的是，这种怪物的食腔里还有一股非常惊人的吸力，阿姆斯东即使拼着爪子被腔道壁上的消化液腐蚀消融死命抠住，也抵不住那股子诡异的吸力。
　　身体一边被腐蚀、一边被往猎食者的胃袋或者别的什么地方拉扯的感觉，让一路上已经在各种被腐蚀中历练出一定耐受性的阿姆斯东也近乎绝望的。
　　毕竟之前那种西泽喵故意给予历练的情况虽然也疼痛煎熬，但西泽喵总是会在他们身体的皮肉被腐蚀得差不多的时候就给予治疗，心脏大脑之类重要部分，好吧，即使是阿姆斯东这样的进化种，也还没有进化到研究出身体各内脏器官具体名称的地步，但即使不知道西泽喵会特别保护的部分该如何称呼，阿姆斯东至少清楚，之前那种怪物小帕德斯能掌握的冒险里，他可能失明可能变哑可能四肢俱无动弹不得，但至少不会有神智迷糊思考艰难的时候。
　　——难道这是一种连西泽那只怪物小帕德斯都无法周全的强大怪兽？
　　——也许那小怪物未必干不过这群怪兽，但只要无法绝对碾压，自己，也理所当然是被放弃的那一只吧？
　　阿姆斯东还是相当有自知之明的，他在这个迁徙大队里不算没有地位，毕竟作为一只能给自己打下地盘的成年雄性帕德斯，他在起点就不比这队伍里头的其他毛绒绒低，并且一路上各种匪夷所思的遭遇，他也都尽最大能力速度接受，就如他做出了跟随西泽一行迁徙的决定一般，阿姆斯东虽然不是“信西泽得永生”邪教教徒，也是坚定响应西泽喵各种不符合帕德斯习性的古怪要求的一只毛绒绒。
　　特别是在漂浮岛时期，比起要依靠对幼崽的爱才捏着鼻子下水的泰伦，阿姆斯东受到的淬炼更加频繁，这种频繁已经可以抵得上西泽对亲喵的偏向照顾，阿姆斯东在实力上绝对不会比任何毛绒绒弱（当然，西泽喵这种怪物喵是不被计算在内的）。
　　但实力强大是一回事，西泽喵这种不只实力怪物，生活习性也非常不帕德斯的家伙对于亲缘喵们的偏爱，阿姆斯东同样清楚。
　　在能够面面俱到的时候阿姆斯东自然能在队伍之中占有一席之地，可一旦西泽喵难以兼顾的时候，实力弱小的伊蒂斯都会被照顾到，阿姆斯东却只会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第77章　为什么？
　　当然这也不算什么，阿姆斯东跟随西泽喵迁徙只是因为干旱而饿死渴死，哪怕这段时间养出了一些群体作战的技巧，成年帕德斯也从来不是要依赖谁救援照拂去生存的懦夫。
　　阿姆斯东很理智地接受这个绝望的事实，然后更加理智的——
　　既然已经是被放弃的，既然已经九死无生，那又如何能让猎食者好过？
　　帕德斯雄性，从来没有缩爪等死的孬种！
　　阿姆斯东对多嘴怪食腔的撕咬更是拼尽全力，哪怕越是使力的结果是被腐蚀得越厉害，但爪子被腐蚀掉了就直接拿骨头戳，阿姆斯东甚至还挖掘出适时变化骨头受力方向的正确姿势，这让多嘴怪的消化液也成了将他的骨头磨砺成更尖锐物体的“帮手”——
　　虽然这个“磨刀匠”有点儿太耗料，但迟早要给腐蚀掉的，就算会被腐蚀得更快一点，只要能给这多嘴怪多添点儿不痛快，就不算什么事！
　　阿姆斯东就是这么一只疯喵！
　　疼痛和必死的绝望只会让他发挥出更加疯狂的攻击力。
　　然而大猫迁徙队之中，阿姆斯东竟不是最疯的一只。
　　帕德斯在费力达喵们之中极其狡诈的一种，大多数时候他们就算拼命，拼的也只会是猎物或者其他虽然不是狩猎目标但顺手连累了的倒霉蛋儿们，但作为独行喵中的战斗机，即使是同胞同胎的亲兄妹也很少在刚离开母亲的时候暂时同行、如果亲兄弟更是绝对不会同行的帕德斯们，在陷入绝境的时候也能抛弃狡诈，彻底释放他们悍不畏死、死也必须拉尽可能多垫背儿的一面。
　　作为一头帕德斯雄性，阿姆斯东在绝境中展现的疯狂不算多见，但也绝对不算罕见。
　　但其他喵们，不管是雌性帕德斯也好，未成年帕德斯也罢，就连大型猫科中最是身娇体柔的诺尼斯，甚至是胆小得风吹草动都会立刻缩回地底的灰耳狐……
　　这一只只的，竟也都给西泽喵养成了越是绝境越是疯狂的做派，就不得不让人感叹一声，魔尊喵的特训果然效果非凡，而费力达居民的心理素质，也果然是不管个体强弱如何种族优势几等，都相当具有“发展潜力”。
　　淡定飘在“小岛群”不远不近之高处的魔尊喵表示他还算满意。
　　唯一的瑕疵是……
　　虽然毛绒绒们都在绝境中狠劲毕露，但同为成年雄性帕德斯的泰伦，果然是极少数能比阿姆斯东疯的喵之一。
　　就是他疯得稍微有那么点点儿与喵不同。
　　阿姆斯东是进化种，但他也还是相当纯粹的帕德斯习性，在遇上危机的时候，不管其他帕德斯与他是何等样的关系，阿姆斯东从来没有救助的概念，能克制下逮着就随手坑一把的本能，已经是多日来在大猫迁徙队中与诸喵磨合良好的结果了。
　　泰伦却又不太一样，他虽然是一头原始种，身上也确实存留了许多帕德斯的传统特质，可他也是一头自身滋生了许多不怎么帕德斯特质的古怪帕德斯——
　　例如对幼崽们超乎帕德斯的，甚至超乎几乎所有费力达大猫种们的，爱。
　　这是一头自从有了第一头幼崽开始，被雌性各种驱赶躲避，被幼崽各种畏惧警惕嫌弃着，却始终痴心不改的，总想着要逮着机会和幼崽亲近的，嗯，慈父帕德斯。
　　……也许还是帕德斯中绝无仅有的一头慈父型帕德斯也不一定。
　　当然帕德斯的慈父也是相当有限的，但普及了礼义廉耻忠孝义理的人类都还有那种易子而食乃至烹子待客的父母呢，像费力达这种大多数生物还是本能第一的原始种、哪怕进化种也还是处于原始生活形态的地方，像帕德斯这种会将幼崽咬杀吃掉的虽然是少数、但缺乏食物的时候对着饿死了的幼崽尸体、那是有些雌性帕德斯母亲都能吃得下嘴的不挑食种族……
　　泰伦这种食物缺乏的季节，自己只要稍有余力就会给养育幼崽的雌性那儿丢点儿猎物的做法，哪怕都是他的剩饭，哪怕在剩饭不够的时候只有最强壮最有可能活下去的幼崽才会得到照顾……
　　泰伦真心是一片慈父心肠。
　　只不过在西泽喵之前，这一片慈父心肠那真是“我欲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了。
　　但即使是在那样一片热血心肠都被漠视被警惕甚至被敌视的时候，泰伦也坚定坚持坚决不改初衷。
　　而今有了一头西泽喵，更托西泽喵的福，一路迁徙行来，不管原先怎样独来独往、互为捕食竞争对手乃至食物链上下层关系的毛绒绒们都慢慢习惯了群居群猎的生活——
　　泰伦倒是不怎么在意和雌性们合作捕猎时候是否碰撞出火花，左右他也早决定了不再生育幼崽，但他稀罕如今幼崽们和他不说十分亲近，但也不算避如蛇蝎的态度呀！
　　泰伦那可是个在幼崽们都不稀罕他的时候，就可以为了领地和其他喵拼得连命都不要的家伙呢，何况现在？
　　在阿姆斯东左躲右避最终选择了跳水寻找生路的时候，泰伦却是一心为了他的幼崽们拼命，这边一尾巴将差点儿被大嘴裂吞下去的幼崽抽飞，那边一嘴巴将另一头遇险的幼崽叼起甩出去……
　　然而阿姆斯东那样的都给吞了，泰伦纵是比他强横些，又如何真能带着幼崽们脱身？
　　阿姆斯东跳水的那一会子，泰伦四条腿就给那裂出来的大嘴弄伤了两条半，虽说那些嘴都古怪得很，只吞不咬，遇上泰伦那几回只给含下去一条半条腿的，给他拼着狠劲也就抽出来了，这消化液腐蚀却还是麻烦得很，又就在阿姆斯东给吞下去的那一会子，泰伦一抽一甩救助过的两头幼崽到底还是没能再一次逃开那些诡异的大嘴，一只两只地也给吞下去了，就连伊芙都不能幸免——
　　泰伦虽然不太愿意承认，但帕德斯习性如此，幼崽们对母亲的依恋那是雄性们羡慕不来的，可眼下就连西泽最是看中的伊芙都给吞了，只在被吞没之前拼尽全力甩出去一个伊蒂斯……
　　泰伦的四肢此时已经被腐蚀得长短不一，勉强算是完好的那一只爪子肉垫都还完好，最凄惨的那一只已经被腐蚀得只剩下连着身体的半截儿，这种情形下那真是站稳都难的，但泰伦却果然不愧是泰伦。
　　普利莫已经比他的母亲伊芙更快被吞噬了，夏洛特的小进化种安格斯已经是泰伦仅剩的幼崽，然而这头幼崽的情况也非常不妙，夏洛特几乎是同时和伊芙一起呗吞噬了的，然而她比伊芙更加不幸的是，伊芙好歹还抢救下一只伊蒂斯、及时将她抛向飘在“小岛群”外的西泽，夏洛特和安格斯却因为落脚的地方太远，纵然夏洛特学了伊芙不顾己身，安格斯又身形娇小，却也只到了半路就要下坠——
　　万幸给泰伦奋力跃起，一接一抛的，倒也勉强抛出了“小岛群”、抛向了西泽喵。
　　泰伦对西泽的信任那自不必说，他在抛出安格斯之后根本就没有再去关注，而是直接一头扎进水里，扎向阿姆斯东被吞噬的那一片水域，也是伊芙将普利莫抛下的、以为可以让这头水性不算大猫之中顶尖儿但也相当不多的长子从水里逃生、结果却造成普利莫几乎和阿姆斯东同时被吞噬了的水域，然后不顾那些一见着自投罗网的喵就有扭曲了裂开围上的嘴巴，只管对着其中一张撕咬咆哮，直至被彻底吞噬下去。
　　期间，西泽居然只是看着。
　　曾经还是小小一头、堪堪炼气，就能为了将泰伦救出海亦讷包围圈而竭力奔波损伤筋脉的西泽喵，居然就只是看着。
　　甚至在确认了泰伦撕咬的大嘴之后，那张毛绒绒圆乎乎的喵脸上，还仿佛露出了一个说不出诡异的笑。
　　伊蒂斯在西泽喵下方的水里努力滑动四肢，看着西泽喵这样的笑，再想想为了普利莫也给多嘴怪吞噬了的黑羽，还有为了将她抛出来而牺牲了自己的伊芙妈妈……
　　纵然这头基本全传统雌性帕德斯思维的幼崽对兄弟们的感官其实都没什么不同，这时候也不禁打了个寒颤。
　　以人形存在、和西泽喵又不算熟的安格斯更不必说，惊惶茫然愤恨畏惧……
　　种种情绪之下，这头聪明的进化种选择了和伊蒂斯如出一辙的安静敬畏。
　　然而这并不能让他们的处境更好一分。
　　西泽喵是将他们从水里捞出来了，然而捞出来之后下一个动作却是：将他们又抛回了，他们的妈妈们拼死才让他们逃离的小岛？！
　　完全无力反抗怪物喵的两头幼崽在半空发出哀嚎，雌性与雄性，原始种与进化种两种全然迥异的声音却透露出同样的讯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第78章　真的小喵
　　诚然，对于帕德斯，不，不仅仅是帕德斯，哪怕是如尼尔斯、海亦讷之类的，这些大多数时候习惯群居、也习惯合作捕猎的家伙们，也最好别指望同伴们能有多少于危难中伸出援手的精神——
　　“我只要跑得比你快就行了”可不仅仅会发生在人类遇上熊的时候。
　　在礼义廉耻发展的极致的世界，一旦温情脉脉的面纱被撕开，生活所展露出来的真实也是极其残酷的，更别说费力达草原这样依旧存留在原始狩猎时期的地方了。
　　帕德斯又是传统连父子都素不相亲、母女在成年之后也必然保持距离的一种大猫。
　　哪怕在迁徙的这一路上，因为种种缘由，大猫们好像慢慢习惯了合作捕猎，可说真的，哪怕是尼尔斯这种母女姐妹组成群落、又奉外来雄性为王，雌性之间显得相对和谐的种族呢，合作群居的第一目的也是为了生存，但合作已经不能保障、反而只会妨碍生存的时候，各自保重也是必然的，不为了提高自身存活率祸害曾经的同伴就已经是最大的温柔了。
　　像帕德斯这样的……
　　无论是安格斯还是伊蒂斯，他们都没有对西泽的袖手旁观有何质疑。
　　也许之前有一段时间西泽的及时救治是大猫迁徙队至今未曾减员的重要保障，可说真的，西泽的“救治”更侧重的其实只有“治”而已，能从海兽的嘴巴里头冲杀出来更反将海兽猎杀掉，靠的都是毛绒绒们自身的努力和彼此之间的配合。
　　西泽固然是宁可花费更多一点灵力反复帮毛绒绒们治疗乃至恢复体力都不肯将他们彻底从海兽口里捞出来，毛绒绒们也没有那种要靠别喵救援的想法。
　　能得到治疗就已经很好了。
　　事实上，哪怕是治疗，毛绒绒们也不敢过分依赖，每一次冲上去和海兽正面干，固然是存着“在有治疗的时候尽可能提升自己”的想法，却也都是抱着“治疗不及时或西泽忽然不肯给治疗了，干不过就是死”的决心的。
　　安格斯和伊蒂斯甚至没有对西泽的“好像已经知道这一切，却没有提醒任何喵”的做法有什么过分的反应，哪怕帕德斯们偶尔同行的时候，在翻脸之前也习惯默认会对危险做出最基本的警示，但那到底只是普通危险的时候才会那么做，当必须“跑得比你快就行了”，能不把同伴坑瘸的，就还是逃过危机了、必要时候还是可以考虑合作的喵。
　　然而安格斯和伊蒂斯怎么都想不明白的是，他们也不指望西泽示警，也不指望西泽救助……
　　但在那个多嘴怪仿佛并没有因为他们而注意到西泽的时候，在那个多嘴怪完全没有往这边扭动追逐的时候……
　　西泽，为什么还非得将他们又抛回死地之中去呢？
　　大猫们也许是有坑杀竞争对手的习惯，然而现在第一食物并不紧张，第二，不是安格斯和伊蒂斯自我菲薄，实在是，别说就他们这俩不见得能联合得起来的幼崽，即使是曾经一起迁徙的所有大猫精诚合作，也未必能称得上是西泽这头怪物喵的“竞争对手”吧？
　　尼尔斯和帕德斯之间可能会互相消灭对方的老弱病残孕以减少对手，甚至尼尔斯对于非族群内的其他尼尔斯，又或者尼尔斯和帕德斯还可能会针对诺尼斯……
　　但说真的，即使是在食物不够的时节，也没见哪头帕德斯会针对灰耳狐之流啊？
　　实力相差太多，食谱也没有重叠，甚至连将灰耳狐作为食物，都要考虑一下捕猎时候消耗的能量和捕猎成功之后能获得的之间是否划算呢！
　　——所以西泽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非要将他们再次抛回绝境？
　　安格斯和伊蒂斯是怎么都想不明白的，当然，这些疑惑并不能妨碍大猫们在绝境中拼死回击的凶性。
　　事实上，若不是已经被多嘴怪吞了下去，无论是大多数时候都待在母亲背上、总显得比灰耳狐还要怯懦的安格斯，或者是在大猫妈妈怀里的时候，最有爱兄弟也依然保留着三分对雄性的本能戒备的伊蒂斯，都会拼命挠西泽一脸的。
　　哪怕明知道那是一头强到连成年雄性都拿他没法子的怪物喵，大猫们有时候可能会示弱，可但避无可避的时候，对将自己逼入绝境的家伙也是从来不麻爪的。
　　可恨多嘴怪吞得贼快！
　　挠不到怪物喵的两头小帕德斯，少不得将双倍的怨念都发泄在多嘴怪身上。
　　他们的攻击力或者比不上阿姆斯东他们，可爆发出来的凶悍却没有丝毫逊色。
　　虽然因为“体积”的关系，小帕德斯们甚至比他们的妈妈们更快被“消化”到失去意识的地步，西泽喵依然表示很满意。
　　——至于说为什么对大猫们的遇难视若无睹、连泰伦伊芙拼死护送出来的同胞亲喵都要再次抛回多嘴怪嘴里？
　　魔尊喵邪魅一笑，当然是为了让这群不听魔尊言、非得往险境踩的毛绒绒们一次足够深刻的教训啦！
　　……当然也是因为这世上还有一种情况叫遇难成祥，还有一句话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多嘴怪正巧就合了这句话，符了这种情况。
　　说真的，这个世界也委实有趣，哪怕魔尊喵之前五百年横行华源大陆，密境秘宝各种层出不穷的怪事儿怪东西也算见多识广的，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也委实有些让人惊叹之处。
　　毕竟没有修行的痕迹，纵然大自然鬼斧神工，可在没有修行的时候就出现能在兽形和人形之间自由变化的进化种、还是仿佛全物种都可能进化的伪妖修就够奇怪的，如今还有这么一种不算动物也不算植物的东西存在……
　　……这个世界，到底还有多少奇奇怪怪的东西？
　　多少年了，魔尊喵竟又生出了第一次接触修行界的，那种好奇与求知欲充斥的心情。
　　哪怕这个世界很可能远远无法和魔尊喵曾经接触的修行界相比，也许这个世界很可能只是个比魔尊喵接触过的残破福地更完美的、传说中上界遗落的洞天小世界……
　　然而配上魔尊喵现在的修为，不也是刚刚好吗？
　　就像刚刚淬体初成的毛绒绒们遇上这么一只多嘴怪，也正是恰到好处一样。
　　西泽轻飘飘地落到多嘴怪中央，这个方才制造了一系列惨案的怪物居然也无动于衷，就仿佛它真的只是一个小岛群一般。
　　魔尊喵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他在阳光之下，海风之中，相当惬意地伸了一个懒腰，又抖了抖毛，甚至还非常“阿喵”地抬起后爪挠了挠耳朵，又抬起前爪洗了洗脸，虽然在用舌头清理前爪之前及时反映过来，改用法术清理，但因为动作微小而隐秘，魔尊喵表现得简直就像一头真的小喵一般。
　　当然真的小喵不可能出现在这远离大陆不知道几万里的海洋之上，真的小喵也不会吸纳日精月华、更无所谓将灵气与多嘴怪分享，并允许它截留少许一部分作为“报酬”了。
　　可难得连修炼都没有正襟危坐、而是懒洋洋一会儿趴着一会儿仰躺露肚皮的魔尊喵，那是真的真的非常非常的。喵！
　　唯一不那么喵的大概是魔尊喵的耐性。
　　毕竟时间盲了将近五百年嘛，毕竟在小喵的身体里依然住着一个完整人格的魔尊嘛，西泽喵当然不可能真的被大猫的本能感染——
　　再说了，哪怕是在吃饱喝足、尤其是猎物丰沛的时节很可能没多大耐性等待，更爱好招逗什么小玩意儿消遣的大猫呢，他们在必须等待的时候也是耐心十足的，泰伦就曾经有过为了捕猎潜伏了半天一夜的记录，即使是那群跟西泽出走的时候不过半大的尼尔斯，他们为了猎取黑色弯角兽，也能潜伏上大半天呢！
　　何况魔尊喵。
　　何况十年都没多大时间流逝感的魔尊喵，又如何会对区区二十来个日升月落的时间就感到不耐呢？
　　别看魔尊喵只在华源大陆修行不足五百年，这位可也是经历过一次闭关就转眼数以百年计的强大修行者呢！
　　西泽会将日子记得那么清，而不是彻底无视时间流逝、完全沉浸入修炼当中，都要多亏了他对毛绒绒们状况的看重啦！
　　……当然还有对多嘴怪这种居然能通过消化演绎一场淬炼的奇怪存在的好奇观察。
　　说起来多嘴怪还真是够古怪的一种东西，它看着仿佛有口有牙有消化系统，但说真的，至少用魔尊喵的常识判断，这玩意儿真心算不上动物也算不上植物，如果非要说的话，倒有几分像是玉石金铁之类的妖修——
　　是的，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