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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花,你有盆吗-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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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人家的好孩子,去做个小买卖,或是随便找上一家人,也总比要把一辈子搁在这府里面好。”
还不知镇国公府的规矩居然这样森严,穆羡鱼心中不由微惊,下意识便觉这里面定然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正沉吟间,身旁的小家伙却忽然上前一步,拉住了老管家的衣摆小声道:“老爷爷,我们已经找了好多个地方了,都说用不着人手,求求您收下我们吧……”
“你年纪还小,不懂得卖身契的意思。一旦签了那张卖身契,你这一辈子就都是高家的人了,高家有自己的手段,凡是叛逃的没有一个可以活命——即使这样,你们两个也依然想要进府来吗?”
老管家轻叹了一声,望着这两个后生缓声开口。穆羡鱼心中忽然灵光一现,深深一揖到底道:“不敢瞒老伯——其实我兄弟是逃避仇人追杀,才一路流浪至京城来的。听人指点说进了国公府那些恶霸便不敢再行追杀逼迫,所以才壮着胆子前来一试,倘若签了卖身契就能活命,我们却也心甘情愿。之前言语多有隐瞒,还请老伯海涵……”
“原来是这样——那便不奇怪了。没有人一上来就会如实和别人说自己在被人追杀的,你们有所隐瞒也是人之常情,倒也不必觉得有什么愧疚。”
老管家含笑摆了摆手,轻轻拍了拍两人的肩,试了试两个人的身量,才又微微颔首道:“你的身子骨不错,若是人再机灵些,说不准也能得了老爷的青眼,再往上走一走。你弟弟身子还未长成,记得不要让他干重活,不然小孩子容易长不高的。”
穆羡鱼心中只觉一片感慨难言,深深一揖诚声道:“多谢老伯,晚辈实在感激不尽……”
“出门在外,谁还没有个难处呢。进来罢,先去签了卖身契,我再替你们找个轻松些的去处——你们两个都识字吗?”
老管家招了招手示意两人进了门,便将侧门重新关好,背着手往回走去。穆羡鱼领着小家伙跟上了他的步子,点了点头道:“我们两个都识字,家中也曾富裕过一阵时日,还是有先生教过的。”
“原来是家道中落,可惜了……”
老管家点点头叹息了一声,便引着两人进了一间屋子,从柜中翻找出了两张略略泛黄的纸张,展平了铺在桌面上:“你们两个都要想清楚了,高家人是骗不过去的。只要这字签了下去,手印一按,就算你们想要跑都跑不掉,想好了吗?”
穆羡鱼自然猜得出高家的手段怕是与玄武血脉有所关联,正要问问墨止的意思,就被小家伙轻轻扯了两下袖子。低了头望过去,迎上小家伙带了十足把握的确定目光,便也彻底地放了下心,点了点头诚声道:“想好了,总归我们回去也再活不下来,不如在府上求一条生路,兴许还能寻到些转机。”
“说的也是——毕竟要是想躲避什么人的追杀的话,高家也实在是最合适的地方了。”
老管家点了点头,终于不再阻拦,只是将笔墨也备在一旁。墨止率先踮着脚够过了一支毛笔,端端正正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穆羡鱼也在纸上签下了“墨行”两个字,才将最后一笔落下,便觉纸上仿佛忽然有什么玄奥的力量沿着笔杆蹿入了自己的体内,却连个水花都没能激起来,转眼就汇入了他的丹田气海之中,再寻不到半点儿的踪迹。
“墨行,墨止——你们的名字倒很是有趣,看来家里也确实是曾经有些学问的。”
老管家淡声笑了一句,将卖身契收起了放在一旁:“如今已入了冬,府上又出了些事情,现在的活其实不多。我见你们两个都是知书达理的好孩子,长得也端正,倒不如去陪着府上的少爷念一念书,等将来少爷有了出息,兴许也可有所提拔。你们自己意下如何?”
“我们信得过老伯,但凭老伯吩咐。”
穆羡鱼忙拱手应了一声,就被老管家轻轻架住了手臂,笑着摇了摇头道:“倒也不用这样动不动就行礼。既然进了府,你们就叫我一声安叔,有什么事我自会同你们交代的——你们如果没有意见,就去陪府上的九少爷罢。少爷同你弟弟差不多年纪,如今才开始进学,正是玩心大的时候。你们要仔细陪着,不可叫他伤了碰了,记住了吗?”
“是——多谢安叔。”
穆羡鱼正在心算着这位九少爷又是哪一个,闻声便连忙应了一句。老管家微微点了点头,便又领着两人出了屋子,一路往那位九少爷住的小院走了过去。
这镇国公府要比商王府还阔气得多,单是从后院走到了中殿,便已走了足足一刻钟才终于停下。只是四周建筑却又不似寻常府第一般富贵堂皇,反倒处处透着近乎军营一般的刚劲森严,仿佛置身于一片坚营高垒之间,叫人一打眼便觉止不住的心惊肉跳。
穆羡鱼微蹙了眉打量着四面的高墙小窗,忍不住轻声道:“安叔,府里为何要修得这般——这般森严,住起来不会觉得难受吗?”
“高家常年治军,府中子弟也都要打磨意志,你见到的都是给那些要从军的子弟住的地方。再往前走就是选了修文的子弟,还有小姐夫人们住的院子,就不像是这里一般光景了。”
老管家含笑耐心解释了一句,便引着两人一路进了一处院子,轻叩了两下门唤道:“九少爷,来开开门,有两个新来的哥哥陪你来了。”
穆羡鱼方才盘算了一路,数遍了高家这一代的子弟,也才只是数到了第八个,说什么也没想起这第九位少爷究竟是谁。见着老管家的举动,心中更是不由愈发不解起来,下意识将墨止往身后护了护,便听见屋里传来了清亮的童音:“安叔——你都两天没来看我了!”
随着这声音响起,一个半大少年也从屋里跑了出来,亲昵地扑进了老管家的怀里。这少年见着确实与墨止差不多年纪,倒是还要比墨止高上半个头,生得虎头虎脑颇为精神,只是头顶不知为何带了个斗笠,院子里也空空荡荡的,竟是当真连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府上这几日事多,怕是还要忙上一阵才行。”
老管家浅笑着拍了拍少年的额顶,又招了招手叫两人走过来,耐心地揽着少年的背温声道:“这两个人是来陪九少爷读书习武的,少爷平日里有什么事也可叫他们去做,九少爷可相得中么?”
“这样是不是我就也有小厮了?”
少年的目光一亮,欣喜地望向了一旁的穆羡鱼和墨止,便上前亲近地拉住了墨止的手臂,望着他笑道:“我叫飞白,你叫什么名字?看你的年纪大概比我小,不用害怕,我会罩着你的——他们谁敢欺负你,你就和我说……”
“九少爷一个人住在这一处院子里面,平日里确实寂寞了些,却也胜在没有太多的规矩束缚。你们只要好好陪着九少爷就是了,每日里都会有人前来送饭,份例一样都不会少,隔一日便会有先生来授课,你弟弟也可以陪着一起听一听。”
老管家耐心地嘱咐了穆羡鱼几句,又同飞白说了几句话,便将三人送进了院子里面。才一合上院门,穆羡鱼便忽然觉出了些异样,仿佛眼前忽然生出了一道无形壁垒,将这一处小院给罩在了其中。下意识抬手想要去碰一碰,就被墨止拉住了衣袖,压低声音凑近了道:“小哥哥不要碰——这是水系的封印屏障,但是力量很弱。小哥哥还不会控制自己的力量,一旦碰了,屏障就会碎掉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小哥哥:我不可能有这么厉害!Σ( ° △ °|||)︴
第49章 厉害了。
“没想到——我有一天竟然也会有这种待遇……”
穆羡鱼不由失笑; 匪夷所思地摇了摇头,却也按着小家伙的嘱咐收回了手; 只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处颇为精致的院落。
虽然这些年都没怎么关注过镇国公府,但有几个表弟这种事他至少还是清楚的——三舅都已经当了和尚; 又是和心竹前辈在一起; 按说应当是没有后人才对。剩下的两个舅舅总共也才生了八个儿子; 这一位九少爷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却也实在叫人想不大明白。
“你们不要光站在院子里——来进屋坐; 从今天起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会好好罩着你们的!”
飞白见两人仍站在院中; 便不由分说地拖着他们进了屋子; 问清了两人的名字; 又冲着他们大包大揽地拍了拍胸口。
墨止还是头一次见到和自己差不多大的伙伴; 很快便放开了拘谨; 也不用小哥哥多吩咐; 便同他一块儿跑了出去。穆羡鱼独自留在屋中坐了一阵; 打量着屋中精致的家具; 眼中的疑惑却又加深了几分。
按理说——这样的一处院落; 少说也应该是家中的嫡系子弟才有资格住的。可这少年身边却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连其存在也从不曾被外人听说过,这件事本身就古怪得很。而墨止方才所说的那一层壁障,他虽然只能隐约感觉得到,却至少也能拿得准其确实存在,究竟为什么会用封印把一个半大的孩子关在这里; 又为什么要特意让他们两个来照顾这个孩子,整件事本身都仿佛有些扑朔迷离,连原本这一路的顺利都显得仿佛忽然有些诡异了起来。
门忽然被人轻轻推开,穆羡鱼条件反射地站起了身子,见到探头进来的居然是墨止,便又放松地坐了回去,浅笑着冲小家伙招了招手:“怎么样,刚才都去看了些什么?”
“飞白带我看了他的练功房和书房,我们正要去后院,就忽然听到什么东西响了一声。他说那是水刻石,他到了必须要练功的时间了,就叫我先回来了。”
墨止扑进了小哥哥怀里,仰头仔细地想了一阵,才又神秘地压低了声音道:“小哥哥,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我觉得飞白身上有一种很特殊的气息。那种气息倒是和小青哥哥给我的蛋有些相像,仿佛是两种不同的气息混合在了一起,而且绝对没有办法能够分得开……”
“两种气息,还要混在一起分不开……”
穆羡鱼不由微蹙了眉,沉吟着轻轻敲着桌面,心中忽然本能地升起了个念头:“墨止,你说不会是舅舅他不小心跟心竹前辈——弄出来了个儿子吧?”
“可是——心竹前辈只能生出笋,不会生孩子啊……”
墨止茫然地摇了摇头,才轻声应了一句,面色却忽然一变,猛地跳了起来急道:“糟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小青哥哥给我的岂不是白娘子和许仙的孩子?这可怎么办,他们一定很珍惜他们的孩子才对,如果发现丢了的话,一定会很着急的……”
“如果我猜的都没有错的话,他们的孩子应该不仅没有什么危险,反倒得了一次难得的机缘……但谁知道我猜的准不准呢。万一错了麻烦可就大了,咱们还是尽快同十九先生说清楚才是。”
穆羡鱼若有所思地低声念了一句,却也实在没什么把握,一转念便认了怂。才要起身往外走,却又忽然住了步子:“只是——如今这院子是在封印之中的,我们要出去自然容易,但这封印会不会就被我们给冲破了?”
“一定是会的……”
小花妖垂头丧气地应了一句,目光却又忽然一亮,一拳击在掌上兴奋道:“对了——花盆!飞白带我出去看的时候,我在他们家墙根下面看到空花盆了,小哥哥在这里等一等,我出去找一趟先生就回来!”
“墨止,其实我们还没确定——”
穆羡鱼的话还未说完,墨止已快步跑了出去,显然是生怕自家先生念头一动就把那颗蛋烤了当做早点。望着小家伙风风火火的背影,穆羡鱼却也不由失笑,无奈地摇摇头坐了回去,心念忽然一动,便握住了胸口的玉佩,按着十九先生的说法,闭目凝神将意识送入了那一块玉佩之中。
虽说按着目前的种种古怪情形来推断,那孩子多半可能就是个人和妖结合之下生出来的孩子,但毕竟也只是他的猜测,到底也还没有个确切的定论。穆羡鱼一边修炼着玉佩上面的功法,一边分心思索着飞白的来历,斟酌了好一阵,终于还是觉得那孩子同舅舅不会有什么太过紧密的关联,只怕还是要从镇国公府内部来找到根源。可除开三舅不论,他却也实在不觉得自己另外那两个一身正气威风八面的舅舅,会是和妖怪搅在一起的人……
一旦修炼起来,时间便仿佛过得尤其快。穆羡鱼才按着玉佩中记载的心法将体内的力量驱动着运转周天,还不曾从那一种玄奥的境界中回过神,出去跑了一圈的小家伙就已经转了回来。
墨止探着头往屋子里望了望,见仍然只有他一个,才放心地快步跑了过去,一头扎进了小哥哥的怀里。穆羡鱼含笑揽住了怀里的小家伙,安抚地轻轻拍了拍,放缓了声音道:“怎么样,有把蛋从前辈那里要回来吗?”
小花妖的神色仿佛仍带了些不曾回神的奇异,轻轻摇了摇头,抿了抿唇才低声道:“我刚才去找先生想要把蛋要回来,但是先生不给,说他可以帮忙叫小蛇孵出来——我不信,然后先生就真的把小蛇孵出来了……”
“看来——前辈做这一行也是非常的熟练……”
穆羡鱼不由摇头失笑,无奈地轻叹了一声,却又忍不住好奇道:“那——孵出来的那条小蛇呢,被前辈给带回去了?”
“先生说他来养,养到白娘子和许仙来找他,他就把小蛇还回去。”
对于自家先生养小妖怪的能力,墨止显然还是有着十足的信任的。应了一句便不再替那条小蛇担心,只是仰了头轻声道:“但是——小哥哥,它生出来的时候是一条小蛇……”
“那位白娘子是一条白蛇,生出来的也自然是蛇了——这有什么不对的么?”
穆羡鱼没能立时反应得过来,不由微挑了眉,茫然地应了一句。墨止却只是蹙紧了眉,认真地摇了摇头道:“如果是小蛇的话,那就是不对的——因为飞白和一般人族的孩子没有什么不同……”
“你们在说我吗?”
门外忽然传来了少年清亮的声音,两人却是都被吓了一跳,一同向外看去,才发现飞白竟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他的神色倒是不带什么怒气,反倒是微偏了头望着屋里的两个人,脸上仍带着一片少年心性的好奇天真。
墨止的听力一向极强,很少有人能瞒得过他的耳朵,这一次竟也全无所觉,反倒被飞白吓得不轻,本能地跳了起来,心虚躲在了小哥哥的身后。穆羡鱼拢住了小家伙,平了平被这神出鬼没的少年吓得够呛的心绪,正要找个理由来解释一二,飞白却已反手将门合上,一把摘了头顶的斗笠:“我和人族不一样的,我的耳朵长在头顶上,还有尾巴——你们看,是不是特别厉害!”
“是小老虎——那是老虎耳朵,我在谷里的时候见过的!”
墨止忽然惊呼了一声,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想要抬手摸一摸那两只毛茸茸的耳朵,却又犹豫着不敢伸手。飞白只当他是够不到自己的头顶,索性弯了腰大大方方道:“你摸摸看,这是真的,不是装上去吓唬人的。他们都不信,还说我骗人,我真想狠狠咬他们两口。”
“我现在大概知道——为什么这么大的一个院子,居然都没个人伺候了……”
穆羡鱼不由摇头失笑,无奈地轻叹了一句。墨止的注意力却全集中在了那两只老虎耳朵上面,小心翼翼地伸手摸了摸,就转头扑进了自家小哥哥的怀里面:“确实是真的——碰到了还会动!”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
飞白得意地应了一句,扯了把凳子坐在一旁,好奇地望着两人道:“那你们有没有耳朵跟尾巴?快露出来让我看看,别藏着了,就算是狗尾巴我也不会笑话你们的——听师父说等我的力量再提高一些,就也能把耳朵跟尾巴给藏起来了。你们是不是都比我厉害,能不能教教我怎么才能快点修炼?”
“不——我们没有尾巴,也没有像你那样的耳朵。”
望着面前单纯的少年,穆羡鱼心中却也生出了些不忍,无奈地摇了摇头,放缓了声音道:“我还应该——应该算是人族,至少目前应该还是算的……”
“你也没有?难道你们就都没有吗……”
飞白的目光瞬间便黯淡了下来,失落地抱着膝盖蹲坐在椅子里,两只虎耳也平平地趴在了头顶。小花妖犹豫着上前了一步,又回头望了望穆羡鱼,在小哥哥含笑的目光里寻得了一丝肯定,便忽然从掌心生出了一棵白芷苗来,摊平了手掌递到他面前:“我没有耳朵和尾巴,是因为我和你们兽妖不一样——我是花妖,你看,我可以变出小苗来的。”
“你这个也好厉害——比我的都厉害,我都不能把它们变回去!”
飞白的注意力迅速被小花妖手中的幼苗吸引了过去,眼中立时又闪烁起了亮芒,兴奋地跳下了椅子,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戳了戳那一株柔弱的小苗。
墨止的脸上不由泛起了些许红晕,却仍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望着他认真道:“等你慢慢修炼到我这个地步,就也可以把你的耳朵和尾巴都变没了——其实你这样已经很好了,我先前还见过一头虎妖,因为妖力太弱,整个脑袋都不能变回去。所以他就经常站不稳,动不动就会被太沉的脑袋给压得摔在地上,谷里的其他妖怪都老是笑话他,你已比他好得多了。”
“幸好我生下来就是这样,我娘要是给我生下来一个老虎脑袋,那我可就真要疯掉了……”
飞白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又好奇地转向了一旁的穆羡鱼:“墨行大哥,那你又能变出来什么——你也能变出来小花苗吗?可不可以给我看看?”
“我——”
穆羡鱼没想到这个话题轮过一圈居然又能回到了自己的身上,一时却也不由语塞,顿了片刻才迟疑地抬起了右手:“我能变出——变出冰碴来……”
毕竟也是头一次开始修炼,总共也只修炼了一个周天,传闻中天赋秉异的禄存星临世酝酿了半晌,总算让掌心凝结出了一点冰晶。正暗自叹息着只怕要在两个小家伙面前丢人时,体内原本沉睡者的另一股力量却仿佛是忽然被冰系的力量所唤醒了似的,在他的经脉中源源不断地充盈扩散,彼此迅速交汇同化,那一点冰晶竟眨眼间便暴涨了数寸,眼见着就要成了个托塔天王的架势。
“小哥哥,快想一个你最先能想到的东西,以后它就会变成你的本命武器了!”
墨止的声音忽然传入耳畔,虽然不知小家伙用的是什么传音入密的法子,穆羡鱼却也不敢耽搁,下意识闭上了眼睛打算着默念宝剑。却还不及反应,掌心的冰晶就忽然迅速发生了变化,转瞬间便凝成了一朵栩栩如生的冰花。
“唔——”
穆羡鱼心情复杂地望着手中晶莹剔透的冰花,憋了半晌终于还是没能忍住,深深吸了口气,长叹了一声无奈道:“看来——我现在恐怕只能祈祷,将来最好不要遇到什么要我动手打架的场合了……”
小花妖面色奇异地望着小哥哥手里的冰花,拼命地捂着嘴忍住笑意,却还是憋得全身都止不住地发抖,不得不找到个墙角蹲了进去。飞白倒是还不知道这朵冰花有什么重大意义,只是兴奋地直蹦高,拍着手笑道:“墨行大哥这个也好厉害——怪不得安叔会叫你们来陪我,这样我练功的时候就不怕会吓到你们了!”
“飞白——先等一等,让墨大哥把心情平复一下。”
穆羡鱼百感交集地轻声叹了一句,小心翼翼地操控着体内的奇异力量,将那一朵冰花给重新收了回去。望着仍蹲在墙角站不起身的小家伙,眼里便带了几分无奈苦笑:“墨止,不要笑话大哥了,反正咱们两个都是花,其实也差不了太多是不是……”
小花妖笑得几乎直不起身,拄着双膝喘了一阵子气,才终于抹着眼泪起了身。清了清嗓子,回到刚受了重大打击的小哥哥身旁:“没关系的,我可以保护大哥——不会叫大哥和人打架的!”
“你们两个感情真好,我要是也能跟我哥感情这么好就好了——可惜我哥自从被我吓哭之后,就再也不理我了……”
飞白望着两人的互动,眼中便不由带了些羡慕的光芒,摇摇头叹了口气,便又坐回了椅子里去。穆羡鱼不由微挑了眉,却也立即抛开了本命武器的刺激,打叠起了十二分的心思,望着他耐心地缓声道:“飞白,你说的是哪一个哥哥,你们是亲兄弟吗?”
“不是,我娘就生了我一个,然后就被外公不知道送到哪里去了。”
飞白摇了摇头,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胡乱翻着桌上的书,显然对这个话题不算多感兴趣。穆羡鱼的心中却不由剧震,这才明白了为什么这个孩子当初报名字的时候都不曾加上高家的姓氏,蹙紧了眉沉吟片刻,才终于试探着轻声道:“飞白,你娘的闺名——可是梓宁?”
“你怎么知道我娘的名字!”
他的话音还不及落下,飞白的眼中便瞬间闪过了一丝锐芒,纵身便扑了过去。他的身形竟带着不似凡人的轻盈灵巧,脚下也无声无息,动作却尽是一片令人胆寒的凌厉,穆羡鱼心中不由微紧,正要开口解释,面前却忽然闪过一道白光。定睛看去时,小家伙已护在了他的身前,手中握着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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