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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欢_季墨央-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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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温没想到他竟然当真不呛声,见他神色平淡,自觉尴尬的接过那朵花,小小的咬了一口,酸涩可口,像极了他后花园里种的樱桃,“嗯,还不错。”
那花瓣青中泛白,色泽不均,偏偏在阳光下如同翡翠一般透亮,摘下一片花瓣,催以灵力,入手成玉,妙不可言。
第14章 第十四章 嘴甜的古神
默温今日鹅黄长纱,皓腕凝霜,握着那朵青玉色灵花,垂着眼睛小口的咬着花瓣。嫩红的唇瓣和青玉的花瓣交叠,相得益彰,好似在玉石上开出了一朵赤色莲花。
封绝瞧得怔住,又摘了一朵,朝默温凑过去。默温在心里不住的嘀咕这封绝怎的转了性,一时没注意,被封绝插了那朵新摘的花在耳旁。
默温下意识地后仰身子避过,恰好封绝也适时收手。默温抬手摸了摸耳边,他一直坚持自己天生丽质,自然不会拒绝变得更漂亮,于是便没有将那花摘下来。
倒是封绝看了一会,觉得这花折煞了这人的美貌,并不合适,又抬手将花取了下来。
默温眉头轻轻皱起,明显对他的反复无常颇为不解,“怎么了?不好看?”
封绝看了一眼手中的花,又抬头去看他,淡淡道,“花不如人美,这花折了你的容貌,不好。”
默温登时高兴起来,“那你倒是说说,什么花能配我?”
他这话不过随口一问,不料封绝听后当真思索起来,默温见他沉默,便又开始吃起来,没一会,封绝突然道,“纷繁花。”
三十四重天的纷繁树,是天道送给他孩子的礼物,亦是默温从小到大的游乐场。
纷繁树春发绿枝,夏盛紫花,秋结白果,冬落红叶,树枝粗壮,根脉虬扎。纷繁枝可降福,纷繁花可入药,纷繁果可增灵,纷繁叶可集运,整棵树上上下下全是宝。
偏偏这树是默温的伴生树,除了他,无人能带走一花一叶。树的周围更是布满了天道设下的禁制,没有远古大神的修为根本进不去。
可见天道对这个孩子有多偏心。
纷繁花是渐染的紫色,从瓣尖至径,由深及浅,由浓及淡,花开时密密麻麻的开满整棵树,美得如同天外灵物。
封绝不常去,却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那紫色的花。
默温闻言也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确实,我的伴生树如同我本人,倒是配的。说起来我似乎许久不曾去看看了,过两日去瞧瞧罢。”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默温满脸震惊,盯着那凭空消失的半棵树傻站在原地。封绝同他一起,站在他身后看着纷繁树的惨状,也好半晌说不出话。
只见那树竟似被人生生切去一半似的,切口处平整异常,连地上的根脉也失了一半。三界之中,就算是封绝也做不到如此,能做到这件事的,除了默温,再无他人。
可默温根本不记得自己干过这事,况且这是他的伴生树,与他息息相连,他吃饱了撑的破坏自己的东西作甚?
默温突然摸摸自己的身体,左手摸右手,右手摸左手,嘀咕道,“我灵体和神魂是全的呀!没有缺胳膊少腿呀!真是怪了……”
此时的纷繁树刚刚长出新枝干,离开花还早,封绝看着那少了一半的树发起呆来。总觉得有人曾坐在上面对自己笑,但那人的模样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楚。只隐约能看见他嘴唇开合,似乎是在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听不见。
“……绝。”
“……绝?”
“封绝!”默温正想问他什么,却见这人陷入了神游,索性大声唤他。
封绝被突然喊醒,顺着声音望去,只见默温正奇怪的盯着他。而他的脸突然与片段中的人影合起来,那个原本看不清楚的人,逐渐露出了真容。
金莲,凤眼,默温子神。
……
开满了紫花的纷繁树上,横躺着一个美人。那人一袭雪白云衫,绣着青黄色的兰花,外罩鲛绡,三千墨发随意的铺在树枝上,垂下一节嫩藕般的小腿。
脚踝上戴着一枚翠绿镂空的细镯子,云锦缎子的青色鞋子被无情的扔在树下,露出白皙秀巧的脚,脚趾珠圆玉润,粉嫩可人。
一袭黑衣的男人由远及近,径直向那树下走去。树上的人缓缓睁开眼,露出琉璃般的眸子,凤眼微狭,歪头朝那人看去,巧笑道,“你怎么来了?”
没等对方说话,他拎起一片衣摆问道,“今日为了迎合这花树,特意换了一身白衣,你看相不相衬?”
黑袍男人在树下站定,仰头专注的看他,眸色温柔,“你穿什么,都好看。这花树不及你。”
“哈哈!阿绝你真是偏心,这树同我明明是伴生,相当于我的□□,与我一般无二,怎么就不及我了?”
树上的人早已坐起来,低头望着他,眉眼弯弯。罢了有意晃了晃戴着翠绿镯子的小腿,“你送我的,我戴上了,好看吗?”
黑袍男子将目光从美人的脸上稍稍移开,仔细打量着他露出来的小腿。白衣美人身形偏瘦,个头虽不及黑袍男人的高大,倒也算修长,故而小腿纤细,脚踝处的骨骼棱角分明,瞧着稍显嶙峋。
不过那翠绿镯子乃是仙器,能随意变幻大小,此时将将好套在那不盈一握的脚腕上,衬得肌肤愈加纯白细腻。
黑袍男子敛在宽袖中的手微微颤动,手指缓缓蜷起,复而抬头,神情平和,眸中却是波澜不定,“绝美。”他想了想,生怕对方认为他两个字的评价很敷衍,又加上一句,“无人可及。”
“嘿嘿……”白衣美人大悦,低头看了一眼那镯子,又晃了晃腿,朱唇轻启,带着满满的欢喜,声音不大,却足够黑袍男子听见,“你送的,自然是最好的。”
黑袍男子面色稍变,薄唇紧抿,朝他伸手,“下来,我接着你。”
白衣美人再度哈哈的笑起来,“我有灵力傍身,况且这树也不高,哪里需要你来接?”
他嘴上虽这般说着,动作却很配合,不施展一点灵力,果决的从树上一跃而下。
风掀起他白色的衣衫,带出一片朦胧的美感,衬着背后满树的紫色繁花,仿佛从天而降的美梦。
白衣美人被黑袍男子稳稳接住,抱了满怀。
他的手臂顺势轻柔的搂住对方的脖子,呼吸间的热气吹拂在男人耳边,凤眼韵着说不出的艳丽,额间的金莲愈发流光溢彩,“接的不错嘛!莫不是经常练习?”
黑袍男人的目光从未从他身上移开分毫,蓦地淡淡一笑,“我只抱你。”
白衣美人没料到,一向不利于言辞的男人,竟会微笑着说出这般甜言蜜语来,登时闹了个大红脸,害羞的把头转到一边不去看他,“你怎的也学尊罗,开始唇舌染蜜了?”
黑袍男人毫不羞怯,“实话实说罢了。你若不喜欢,我便不说了。”
“唔……我又没说……不喜欢……”
三十四重天天风乍起,纷繁树应景似的摇晃,抖落漫天花雨。紫色的纷繁花簌簌落了两人满身,其中一朵有意无意的落在了白衣美人的发间,仿佛是纷繁树为他簪上了一株发饰,黑发,白衣,紫花,艳绝无双。
白衣美人没注意到这些,只顾红着脸小声嘀咕着,他埋着头,只能看见他额间的金莲熠熠生辉,却瞧不见那眸中的光彩。
黑袍男人与他紧紧相偎,自然将他的话听得清楚,脸上淡淡的笑意渐浓,声音恍若太古遗音,“那便好。”
第15章 第十五章 情迷的古神
封绝突然站起身,慌慌张张,踉踉跄跄,几乎是逃离般奔出后花园。默温被他突然的转变吓了一跳,没敢去拉他,只看着他离开。
那人的脸色骤然煞白如纸,神情极其复杂。默温不知道眨眼间的功夫怎会让他如此,心里忐忑,也没心情继续留下吃花,又不好直接去问封绝,直接跑去寻尊罗和清越了。
待他将今日的事描述给二人听,二人皆是脸色难看,偏偏默温怎么问,两个人都不多说一个字,让他被好奇心折磨得够呛。
他软磨硬泡,威逼利诱,使尽了手段,才逼出尊罗一句,“你对封绝可有感觉?就是,情动的感觉。”
“哈?鬼才会对他情动咧!等会儿!这件事和他性情大变,有关系?”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有一点……”
“……你在耍我吗?”
默温回去后就在卧房里闭关,苦思冥想了数日,也没想明白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最后的结论就是,尊罗的确是在耍他。
默温这边抓耳挠腮,就差把头发给挠秃了,那边封绝也彻底陷入了混乱之中。
确切地说,他是被脑子里逐渐复苏的那些场景,搅乱了原本的记忆,已经分不清到底谁真谁假。
那些与额间一朵金莲的美人度过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能感受到心中的情丝在萌动,情根在发芽。触手可及的那人的如玉容颜,娇嫩肌肤,纤细腰肢,以及仍旧灼烧着心口的温度,仿佛就在昨天。
封绝不知自己是睡是醒,意识早已飞离九天。他只凭借着本能,几日后带着两大坛寻欢酒,梦游般来到了默温的仙府。
他看上去很正常,起码在默温看来还是平常的死人脸,言语也很是清晰,“送给你,这是赔礼。”
默温自从上次尝到寻欢酒的滋味以后,便一直念念不忘,没想到这人今天竟然主动送来了。登时大喜过望,“真的?送我了?不反悔?”
“不悔。”封绝双眸幽暗异常,“不如共饮,不醉不归。”
默温本想拒绝,后来转念一想,既然人家这么客气的把酒送来了,请人家喝两杯也是礼数,便没有拒绝,取过两只白玉酒盅。
两人分喝了两大坛寻欢酒,默温喝的多些,喝到一半时他就有些迷糊了,等到喝完,早已酩酊大醉。倒是封绝,似乎酒量惊人,大半坛下肚,眸光清明,瞧不出一点醉意。
默温双颊通红,在醉意的晕染下媚眼如丝,似有似无的靠在一旁的封绝肩上,手里仍握着酒盅不放。
封绝小口的细抿酒盅里最后的一点酒,垂眸瞧着白玉酒盅上刻的小花,“你这酒盅上的花,是什么花?瞧着有些怪。”
默温登时不满地拿头撞了他一下,“哪里怪了?!明明就很好看!那是纷繁花,我自己刻的,有问题吗?!”
封绝闻言,脸上闪过短暂的诧异,他着实没料到,这人竟然会亲自在酒盅上刻花,难怪这花……颇具个性,不过他嘴上却恭维道,“三界之中,独一无二,不错。”
默温撇撇嘴,“你变的倒是快,什么时候同尊罗学的这舌灿莲花之术?”
封绝摩挲着那凹凸不平的花纹,不置一词,在夜明珠的辉光里不动神色的扬了扬嘴角。随后将杯中最后的酒一饮而尽,转头捏住默温的下巴,与他双唇相接。
不知是被醉意蒙了神志,还是被对方毫无征兆的动作吓住,默温没有反抗。
封绝轻松的挑开他的唇瓣,将酒渡了些许过去,他有意在那人娇艳的唇瓣上碾磨辗转起来。默温将对方渡过来的酒如数咽下,习惯的想要舔舔嘴,却忘了两人现下的状况。他的舌头没能舔上自己的嘴唇,反而落在了封绝的唇上。
封绝瞳孔骤缩,一把按住他的后脑,所有温柔荡然无存。
他的动作粗暴狂放,似乎在发泄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混乱迷茫。不知道自己在急躁些什么,也不知道今夜为何做出这种违背常理的事,只是任性的想要顺着内心深处的想法,来拥抱,亲吻,夺取,霸占这个人。
封绝知道自己不对劲,从那日他唤自己“阿绝”后,所有的一切便都脱离了控制。
他活了千万年,数不尽的岁月,下重天还未诞生天帝时,他便已经存在了。封绝拥有着叱咤三界的至高武力,他冷绝果敢,不近人情,从未如此失控过。
不,或许是有的,如果那些记忆是真的,那他早已为了这个人发疯发狂。
挺好的,所有的疯狂都是为了这个人,只是为了这个人。
他心绪混杂,如同翻滚不息的波涛巨浪,手下的动作愈发难以控制。封绝就势将默温压倒在地,紧紧的搂住他的腰身,激烈的与他缠吻。
气氛逐渐暧昧起来,夜明珠柔黄的光线氤氲出一片浓情蜜意,封绝的吻炽热,仿佛要将默温融化在自己的唇舌间。
默温的眼神早已迷离不清,凤眼尾梢甚至逼出了些许泪水,他嘤咛了一声,“嗯……”
封绝似被他这一声唤回了神志,眼神骤然清明起来,再不复之前的混乱,眸中光彩变幻,整个人的气质也隐隐有些改变。他缓下了唇上的动作,双手却还是拥着默温,没有丝毫放松。
他神色迷恋至极,轻柔又眷恋的磨蹭着那人红肿的嘴唇,“温儿……”
随后,历史重演。
第16章 第十六章 绝情的古神
默温不知有没有清醒,声音柔软的唤道,“阿绝……”
封绝听见他的呼唤,眼睛立刻亮了,亲了亲他发红的眼角,“温儿……”
默温终于得到他的回应,面上惊喜一闪而过,随即被忧愁痛苦之色淹没,抬手覆上封绝的脸颊,“你好狠心……”
封绝没有说话,应当是不明白他这么说的原因,故而没有反驳,只是沉默。
默温继续道,“你好狠心……是不是因为你不爱我,所以才能这么狠心?”他随即自问自答,“不对,你的情根明明长出来了,为什么……为什么?爱上我,让你这么痛苦吗?”
封绝的心里一片茫然,然而默温的记忆似乎也开始混乱起来,“好疼啊……好疼……阿绝……阿绝,你在哪……我疼……”
默温的身体突然变得冰凉,他紧紧抓着心口,不住的痛呼。封绝霎时慌了神,努力的安抚他,一边温言软语的哄他,一边源源不绝的给他输送灵力,想要为他缓解痛苦,无奈不见丝毫成效。默温疼的浑身痉挛,整整挣扎了一炷香,声音才逐渐放缓,不多时便瞌上了眸子,陷入沉睡。
封绝没料到他突然地昏睡,小心翼翼地抱着怀中人,惶恐不安的呼唤道,“温儿?温儿……你怎么了?”
随即那些陌生又熟悉的片段江海倒灌般的涌进脑中,不容他有一丁点拒绝的机会。
……
绯色衣衫的美人凑过来,将口中至纯的美酒,渡给一身黑袍的男人品尝。
夜色如水,两个人似是受了姣姣月光的蛊惑,动情的拥吻起来。
这是他们此生第一次亲吻,没有唇舌交缠的极尽缠绵,只有双唇相贴的暧昧温柔。一身黑袍的男人将美人拥在怀里,度过了一个甜蜜而宁静的夜晚。
两个初尝情爱的老处男,对于第一次的动心,极其克制守礼,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绯衣美人,也难得羞涩的不说话。两个人除了亲吻,没有再更进一步。
然而这也是他们最后一次亲吻。
一身黑袍的男人站在一个漆黑的牢笼外,牢笼里看不清模样的人在肆意张扬的大笑,那笑声听起来撕心裂肺,嘶哑的仿佛下一秒就会咳出一大口血。
那人隐在阴暗的角落里,瞪着猩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牢笼外的男人,声音仿佛粗粝的砂纸。
“哈哈哈哈!可笑!太可笑了!堂堂封绝古神,竟然也会爱上别人?!哈哈哈!”
“不过可惜!封绝!你此生红鸾星灭!注定了是天煞孤星!永远也不可能寻到命定爱人!”
“我劝你还是趁早放过那人!免得那人受你命格所累!落得个不得好死的下场!哈哈哈哈——!”
一字一句,响彻心扉。
一身黑袍的男人起先怔愣,而后不可置信,最后暴怒而起,运起墨殷剑,将牢笼中那人的骨肉尽数切下,登时黑色的血花四溅,惨叫叠起,牢笼中一时犹如人间炼狱。
黑色的不祥血液在牢笼的灰石地面上流动,流到金色的咒术禁制前时,犹如皮肉接触了滚烫烧红的烙铁,发出滋啦的声响,同时冒起袅袅白烟,黑色的血液愣是一滴也没能流出牢笼之外,被咒文如数吞噬。
封绝不相信这人的话,发泄了怒气后,便立刻回到天界去寻文昌帝君查证。临走时,那牢笼里奄奄一息,偏偏还死不了的人,恶意满满的念,“天煞孤星……天煞孤星……哈哈……”
他果真是天煞孤星。
早年三界混战时,他心狠手辣,犯下杀孽无数,终究遭了天道报应不爽,影响了命势,变成了天煞孤星的命格。
他此生注定了不会有红鸾星动,凡是所动之情,皆为孽缘,要遭天谴。
他不愿让那人受天谴,索性一个人担下这一切。
那一夜亲吻后,两人数日未见,因此再次见面时,绯衣美人羞红着脸,凤眼中情意潋滟,跑过来抱住了他的脖子,娇嗔道,“你许久不来,我还以为你反悔了呢!”
一身黑袍的男子神情冷漠至极,不紧不慢,却坚定的抓住他的胳膊,将他从自己身上扯开。美人脸色骤变,满眼不安,犹豫道,“阿绝……你,你这是何意?”
男人的声音,好似三十六重天缘起峰亘古不化的冰雪,冻僵了绯衣美人的心,“吾乃远古大神,修的是太上忘情道,实不该为七情六欲所惑,做出违背道心之事。这是吾的罪责。”
他将绯衣美人推开,不再多言,并指成剑,直直插入心口,毫不犹豫的将神心挖出。只见那灵气缭绕的神心上,已经长出了粗壮的绿枝,碧绿的根茎深深地扎进神心之中。
那绿枝便是情根。黑袍男子的情根已然长大,情根深种。
男人伸手去拔那碧绿流光的情根,没想到情根扎的太深,根本拔不出。绯衣美人见状气的眼眶通红,“神心已定,情根已种,你为何还要如此欺骗自己?!爱上我就让你觉得如此不堪吗?!”
黑袍男人抬头看他,眸中神色变换不定,最终化作冷硬的顽石,冷笑一声道,“是,不堪!”
他说完再也不看那人,召出墨殷剑,竟是直接将那长着情根的一半神心,狠狠切去!
登时血光飞溅!黑袍男人神魂大震,身体晃了晃,却强自撑着没有倒下,连到了口中的鲜血也如数咽回。
他犹不放过自己,将那切下的半心掷在地上,用墨殷一剑洞穿,碧绿的情根尽数化作烟尘散去。
这便是自绝情根了,没有情根,他的余生,都不会再爱上任何人。
绯衣美人没有想到他竟会绝情至此,心神受创,生生咳出一口血来,沾染在那绯衣上,更加刺目鲜红。
黑袍男人这时才再次抬头看他,情根已毁,半心已去,那些炽热到无法自拔的深深爱恋,也如潮水般从身体里褪去。
然而看见那人呕血,他仍是不可自控的心疼不已。
他定定的瞧着那双凤眼,那里面混杂着震惊,心痛,眷恋,绝望,最后如数化作晶莹的泪水落下。
他修的是太上忘情道,然而太上忘情并不是无情,仍需要情根作辅,如今失了情根,相当于失了道心所在。积攒的千万年修为尽数反噬,他再也控制不住,大口的吐起血来,重重的摔倒在地。
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眼中是他泪流满面,惊慌失措的呼唤自己的模样。
他很美,是这三界之中最美的。
他很好,是这三界之中最好的。
可惜永远也不会属于自己。
莫哭,莫哭,只怨我,没有本事留住你。
第17章 第十七章 清醒的古神
之后的记忆封绝是有的,他本以为自己这次必死无疑,就算不死,也会神魂大损,修为大减。但是没想到,醒来后只是神魂稍有损伤,修为稍稍退步,尊罗和清越骗他说,他是修炼时遭到攻击,才会丢失一些记忆,顺便修为倒退了些。
因此他在沧澜宫中闭关了几百年,直到几个月前才刚刚出关。他不是没对那两人的说法起疑,但是看自己的身体并无大碍,想来不是什么要紧的,便没有逼迫他们说实话。
再说了,醒来后清越仗着他失去记忆,竟然说他们二人已有床弟之实,话里话外都是让他负责的意思。可惜自己虽然失忆,却不至于被这种荒唐至极,漏洞百出的谎言所骗,与清越关系破裂,他一心想要修养神魂,也没有再追究真相的空闲,只当是清越鬼迷心窍。
然而一切真相,如今他已经明了。封绝也终于明白清越那时说谎的缘由,就在他和默温订下相守之约的第三天,清越不知从何处知晓了此事,竟然主动找来,同他表白心意,一边诋毁默温,一边说他是如何的适合自己。
他虽与清越相交千万年,那也不过是因为两人化形时间相近,又都是古神的缘故,在他看来,两人只能算是一般亲厚的朋友,不知道清越为何会有那种想法。
结果自然是毫不犹豫的拒绝,清越那时不能理解,甚至哭喊着问自己,他陪伴了自己那么多年,为什么最后却选择了别人,是不是被默温的容貌所迷。
封绝心冷,化形至今只对默温动情,自然所有的温柔也只给了他,其他人没福分享受分毫,清越也不例外。封绝那时没有解释,只将清越赶出门,收回了他手中沧澜宫的通行玉牌,这是毫不留情的将清越从自己的身边驱逐的意思。
所以在得知自己失忆后,清越会做出那种愚蠢至极的事,封绝不难得出结论,想来清越从他这里偷走通行玉牌,也是那时候的事。
只是不知道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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