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妖怪谈恋爱的那些日子-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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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人回答他，倒是惊起一群鸽子，从死胡同的上空飞过，响起了哨音阵阵。
　　“看不到吗？还是想不到？我明明就在你们眼前啊。”朗多多站起来，满脸狐疑，“你们真是偷狗贼？怎么说了半天不动手啊？”
　　两人愣住了，极度惊骇下，大脑一时短了路。
　　“那只好我先动手了。”朗多多切了一声，一步步走向两人。随着脚步移动，哈士奇的身形变得越来越高大，黑白相间的皮毛转成浓郁的白色，皮毛顶端闪着青色豪光。那张类狼的脸，此时彻底变成了硕大的狼头。
　　“你们杀了这么多动物，是时候接受天道报应了！”狼的咽喉里发出低沉的人声。
　　“呃……啊！”威哥像是被痰迷住了，白眼不住地翻，啪叽一声，晕了过去。
　　老六颤颤巍巍的举起□□，结果朗多多狼嘴一张，还没开始嗷，他就把枪扔了，一边叫妖怪，一边喊救命，慌不择路的逃命。
　　“妖怪救命？胡钰，人类太没用了！我又不会杀人。”朗多多目瞪口呆，亏他刚刚还想在胡钰面前表现一下自己的非凡英姿呢，结果，一点发挥余地都没有。
　　“你打算怎么惩罚他们？”胡钰觉得狼形的朗多多好帅啊，纯白的皮毛，让他想到了在南方不曾多见的沃雪。他心里有个害羞的想法，不太好意思说，他想躺在多多的毛里打滚，不知道多多会不会同意。
　　“我想把他们捆起来，然后叫周围的流浪狗在他们身上撒尿，每条狗都要尿，尿的少还可以拉屎，臭死他们，然后把他们摆在公园大门口，让他们上社会新闻。你觉得怎么样？”朗多多觉得这个点子太有创意了。
　　“哈哈哈，很有创意！不过两只小妖怪，我可不会让你们胡作非为哦！”就在这时，一个全身上下破破烂烂的少年，手拿葫芦，出现在了胡同口。
　　“多多快跑！”胡钰顿时如临大敌，全身的毛都炸开了，“这人身上有天师的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朗多多：哈哈，你看，这么长的脖子，长颈鹿都低不了头，好惨啊。
　　胡钰：对啊对啊！好惨啊！
　　朗多多：你看河马，肥成这样，要是化成人形，直接可以去日本相扑了。
　　胡钰：对啊对啊！诶？相扑是什么？
　　朗多多：鳄鱼，凶倒是凶，但是啧啧啧……一身疙瘩，看着好恶心，像有传染病似的。走走走，我们快走。
　　胡钰：好好好，快走快走！
　　……
　　朗多多：看了一圈，笑死我了，你说他们是不是很丑？
　　胡钰：对啊！为什么叫动物园呢？直接改成丑八怪园更合适吧？
　　动物园众动物：哪里来的两个臭傻逼？！


第47章　保护费
　　胡钰的家教很严厉。
　　出于孩子以后会“嫁”给人类的觉悟，胡爸胡妈尽心尽力教导他关于人类的一切知识，其中一项“安全常识教育”是重中之重。教材则随手拈来，各种民间传说都能当成课本典范，其中有一道“闻香识味”的训练，咋听起来，似乎是厨师课，其实不然。
　　胡妈妈把朱砂、硫磺、黄表纸、丹药、以及长年烟熏火燎的道袍等东西摆在一起让胡钰熟记。并告诫他，只要闻到类似的味道，有多远走多远，不管他是真道士还是假把式，小心总是没错。
　　而眼前这个穿的破破烂烂的臭小子，身上不只有浓烈“天师”味，手上拎着的脏葫芦，更是隐隐让胡钰感到害怕。
　　“跑？”少年人嬉皮笑脸，“如果连你们两个开了灵智，连化形都不会的小妖怪都跑掉，那我厉元恺就不用混了。”
　　朗多多是狼生中第一次看到天师，好奇多过害怕，听到厉元恺瞧不起自己，顿时愤怒了：“臭小子，敢小瞧我们！你多爷爷开灵智的时候，你爷爷还在尿床呢！”
　　厉元恺笑得有些神秘：“小瞧你又怎么样？”
　　“哼，我咬你一口，你……”朗多多想了半天狠话，憋出一句，“我让你得狂犬病！得禽流感！”
　　要他直接说出“咬死你”太残忍了，自从开灵智后，他再也没有咬死过活物。
　　厉元恺“噗嗤”一声大笑起来。
　　“多多，求你了，快走！”胡钰心里着急，如果只有他自己，只会二话不说赶紧溜。
　　“就不！”朗多多犯倔，“他一个小孩子，怕他干嘛？”说完，为了证明自己不怕，他甚至向前一扑，率先发动攻击。
　　然而熊孩子这次踢到了铁板。
　　朗多多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觉得天旋地转，一股强大的吸力凭空而起，让他跃起的身姿在半空中摇摇晃晃，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胡钰在一边瞧得真真切切，少年只是拔开了葫芦嘴，嘴里念念有词，朗多多的原形就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整只狼快要被肉眼可见的风力漩涡吸进葫芦里去了。
　　一时间，那些神怪传说里的葫芦法器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几个时辰内让你化为血水；让你遭受风火酷刑；甚至把你炼成丹药……恐惧惊骇下，胡钰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他不能眼睁睁看朗多多死在他眼前。
　　“吱呀！”狐狸精发出一声尖啸。妖力激荡下，朗俊封在他关窍里的妖气一一溃散，狐狸精的眼耳鼻嘴全都涌出了殷红的鲜血。
　　“咦？化形狐妖？”厉元恺微微侧目，惊讶道。
　　“放开他！”胡钰长发飞舞，妖力疯狂燃烧，从小修习的魅惑幻术被他发挥到了十成十。
　　于是，没经历过人事的厉元恺看到死胡同突然变成了花团锦簇的花园，鲜花丛中，一个美貌女子向他张开双臂，温柔的喊他：“恺恺，过来……”
　　“妈妈？”厉元恺眨了眨眼睛，不敢置信。
　　“对啊，是妈妈，快过来……”美貌女子愣了下，继而更加温柔的笑道。
　　厉元恺怔怔地看着她，没有动。
　　“怎么了？恺恺？”女人的笑容变得有些惴惴不安。
　　“可惜了。你要是道行再高点就好了。”厉元恺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悲凉的神色，“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妈妈了，即使是在梦里。”
　　风乍起，幻境碎，花园分崩离析，美貌女子变成毛绒绒的狐狸被吸进了葫芦里。那只莽撞的小狼妖却不见了踪影。
　　厉元恺晃了晃葫芦，里面传来钝响声，他微皱眉头：“被人封了妖力，还要硬冲。得，这下晕过去了吧。”
　　朗多多晕头转向站起来，发现自己又到了在公园睡觉的地方。“狐狸精！小钰子！”他悲愤地吼了一声，四下无人，噪音被空荡荡的天空吸收了。
　　他慌起来，一边哭，一边朝记忆里的死胡同跑去。结果慌乱下，还跑错了几次，有在树下下棋打牌的老人看到，还招呼他：“诶？没看错吧？这条哈士奇在哭？汪汪汪，过来过来……”
　　要是在平时，朗多多一定冲过去吼他们几声，然而此时他脑子里心里全都是胡钰。
　　他想起来了，自己被吸得人事不省时，是一双手把他拽了出来。他回头看，看到一个清丽脱俗的白皙少年，冲他喊：“多多！跑！不要回头！”
　　然后，他便没有了意识，等他清醒过来，人已经在公园了。
　　那个少年就是胡钰的人形？朗多多越跑越急，如果没有看错，少年冲他喊时，脸上有殷殷的鲜血，那时他就受伤了？
　　快点！再快点！咬死那个叫厉元恺的天师！连朗多多自己都没察觉到，他心中生出了一股恶念。
　　然而，等他终于找到死胡同，已经是人去楼空，连那个晕倒的威哥都不在了。
　　朗多多一屁股塌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第一次，他后悔起自己的莽撞来。朗俊往日里那些骂他的话，从记忆里挣扎而出，化作利箭，一把一把扎着他的心。
　　“哇！大哥！我要找大哥！大哥肯定有办法！”朗多多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心里有了主心骨，立刻爬起来就走。
　　于是等朗俊去杜嘉言家里刷完好感度回来，一开门，就被朗多多给扑倒了。
　　“哥！快救救胡钰，快救救他！”朗多多哭着哀求。
　　朗晶晶和朗小小，从里面跑出来看热闹。
　　朗俊愣了下，扒开朗多多：“你回来了？这两天你和胡钰干嘛去了？”
　　“哥！哥！我知道！二哥和胡钰私奔了！”朗晶晶举起爪子抢答，“二哥什么都说了！”
　　朗俊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他随口乱说的借口，竟然一语成箴？“朗多多，晶晶说的是真的？”他有点不敢相信，朗多多才多大？就知道男男基情了？
　　朗多多哭哭啼啼，点了点头：“是真的，呜呜呜呜……哥，我错了，我不该鼓动他私奔的，呜呜呜呜，胡钰要是死了，就是我害得。哥，求你想想办法救救她吧。”
　　朗多多的话槽点实在太多，让朗俊不知该从何吐起，于是他只好捡重点问：“你说要我救他，他到底怎么了？”
　　遇到偷狗贼和厉元恺的事情说完，朗俊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你太会惹事了！”他实在有些生气，“胡钰一开始就叫你走，你为什么不走？几斤几两，你自己不清楚吗？”
　　朗多多惭愧加内疚，完全抬不起头来。
　　“照你说的，他本来可以溜，结果为了救你，把自己赔进去了？”朗俊斥责他，“你是狼妖吗？我看你是猪妖！”
　　朗多多暗自垂泪，不敢反驳，这还是他头一次这么听话。
　　只是，这听话的代价也太大了点。朗俊叹了口气：“实话告诉你，我也没办法。先不说我打不打得过这个叫厉元恺的天师，就算打得过，北京人这么多，你让我去哪里找他？这个债，这个恩，你只能自己背了。天道循环，做好准备吧，某一天你肯定是要还他的。”
　　没想到自己盼了这么久，却盼来这样一个结果。朗多多顿时就崩溃了，嚎哭道：“我发誓！我还他，我什么都还他，粉身碎骨，道行全无，我也要还他！他要我什么，我就给他什么！只要他别死！呜呜呜，哥，我真的好后悔！”
　　妖精是不能随便立誓的，和满嘴跑火车的人类不同，妖精的誓言都有实在的约束力，说了就得做到。
　　朗俊和朗晶晶都被这沉重的誓言吓了一跳，尤其是朗俊，没想到弟弟发起誓来这么狠，连粉身碎骨，道行全无都能说，他寒着一张脸：“你！我要被你气死了！”
　　“气什么气，令弟又不会真的粉身碎骨，道行全无。”一个声音毫无征兆的响起，大家扭头一看，发现脏兮兮的厉元恺正趴窗户上，冲大家眯眯笑。
　　四只妖里，就朗多多认识他。
　　“厉元恺，我咬死你！”朗多多瞪着红肿的眼睛，纵身一跃，要从窗户里跳出去攻击对方。
　　“别急啊，看看这是什么？”厉元恺不以为意，右手一举，被拎着脖子的红狐狸，羞答答地冲朗多多叫：“多多……”
　　朗多多半空急转身，把腰给岔到了。
　　“小钰子！你没死！”不顾疼痛，朗多多立刻爬起来，眼睛里全是惊喜。
　　朗俊警惕得多，听到来人是厉元恺，悄悄摆了个防御姿势，把朗晶晶和朗小小拦在了身后。
　　“你就是差点把我弟弟吸进葫芦里的天师？”朗俊戒备得很，“胡钰带你来的？你想干嘛？收妖？”
　　“问题太多，我就不回答了。”厉元恺掏了掏耳朵，将指甲里的污垢弹掉，“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哦，还有院子里那棵柳树精，总共六个妖精是吧？”
　　朗俊不明白他想干嘛，定定看着他。
　　“这么着吧，每人每年两万保护费，只要不害人，不伤人，我就不收你们，而且还提供保护哟。”厉元恺露出精打细算的奸笑，“你们是我在北京的第一笔生意，我就吃亏打个折，六只妖精，一年十万，够划算吧？”
　　朗俊与众妖怪：“？？？？？？”
　　“没办法，谁叫我老家的妖怪死绝了，找不到人收保护费，坐吃山空啊！”厉元恺挠了挠耳朵，忽然一扭头看向朗俊，“诶，比如说你这个老妖怪哈，最近有血光之灾，两万块买个平安，保你不上当，不吃亏！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胡钰：多多，你还记得你的誓言吗？
　　朗多多：记得！从今天起，你不是我马仔了，你是我过命的兄弟！从此以后，我为你两肋插刀，义不容辞！
　　胡钰（害羞）：其实，不需要两肋插刀的，你只要插……
　　朗多多：不！必须两肋插刀，兄弟！我这条命都是你的，来，咱们歃血为盟！
　　胡钰：……（歃血为盟？）
　　蹲坑蹲麻了吗？斯米马赛！
　　□□我都是在评论里感谢的，然后要感谢一下，不知道哪个小天使投的灌溉液，谢谢了！（因为我不知道在哪里看灌溉液来源）


第48章　大师
　　说自己是“老”妖怪，朗俊认了，姑且当这小子孤陋寡闻，没见过什么大妖怪。只是收保护费收到他头上？朗俊难免觉得活见鬼。
　　“血光之灾？”他冷笑道，“我弟弟说你是天师，怎么？你还会看相算命？”
　　厉元恺靠在窗户边，把手里的狐狸扔了进来，朗多多一跳，用嘴叼住了。
　　小狐狸被他咬着，小小声说了句谢谢。
　　“好说好说，懂点皮毛而已。”厉元恺没听出讽刺，嬉皮笑脸翻身进来，对着一屋子虎视眈眈的妖怪说，“怎么？不请我坐坐？”
　　“为什么要请你坐！”朗多多记仇得很，觉得大哥在，有人撑腰，口气硬了不少，“你把小钰子弄伤了，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那可不关我的事。”厉元恺见没人请他坐，只好主动点，自己把屁股挪到老虎椅上，顺手从果盘里掏了颗苹果，“他受伤是因为被人封了妖力，情急之下冲撞窍穴，造成妖力反震——诶，你知道是谁把他妖力封住的吗？”厉元恺给朗多多抛了个小眼神儿。
　　朗多多看了眼自家大哥，撅起了狼嘴巴。
　　“就关你的事，你拿脏葫芦吸我和小钰子，别以为我忘了！”朗多多心里的小账本记得一清二楚。
　　厉元恺把苹果咬得嘎嘣脆，生生吃出了美味佳肴的感觉：“废话！你也不想想，你把一个人吓跑了，一个人吓晕了，不把你俩藏起来，我怎么骗那两个人是一场幻觉？还有……”厉元恺无赖似的笑了起来，搓了搓手指头，“收保护费，总得露点真本事吧？收不到保护费，这一趟我还亏钱了呢，不信你问小狐狸，我是不是给他疗伤了？”
　　“嗯，多多，他说的是真的。我疼晕过去了，是他给我吃了一种药丸，吃了就不疼了。”胡钰插嘴替厉元恺作证。
　　“傻子，药也敢随便乱吃。”朗多多教训完小弟，又对厉元恺嘟囔了两句，“不要脸，小狐狸也是你叫的？反正你就是坏人。”
　　“坏人？”厉元恺嘁了一声，“有我这么好的坏人吗？简直不识好人心！”
　　“唔，你好像不怎么坏。”朗晶晶一本正经地睁着狼眼睛评价，“就是有点臭，你多久洗一次澡啊？”
　　即使自来熟如厉元恺，此时此刻，也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围观全程的朗俊清了清嗓子：“厉元恺是吧？等会儿拿件旧衣服给你，你可以在这里洗个澡，然后睡沙发，明早，咱们后会无期。至于你说的保护费，不用提了，没兴趣。”
　　“你拿我当要饭的？”厉元恺很不开心，觉得自己被妖怪看扁了。
　　朗俊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眼里全是“你难道不是要饭的？”的反问号。
　　厉元恺刚想发火，朗晶晶便走过来，一脸同情地看着他：“你不想洗澡吗？放心，我让你用我的草莓味沐浴露，洗完肯定香喷喷的，不会有人嫌弃你，讨厌你的。”
　　厉元恺语塞，他干巴巴地说了句：“哦，那真是谢谢你。”
　　“不用谢。”可能觉得他很上道，朗晶晶又补了句，“我的粉蓝色沐浴球你也可以用，我在网上订购了别的款式，这个不要了。”
　　哈士奇乖乖的模样，其实也能戳人萌点。
　　更不用说朗晶晶天生的萝莉音。
　　厉元恺打不了嘴炮，无语片刻，只好对准朗俊：“你不要觉得我是来骗钱的，如果等你真有麻烦再找我，那就不是两万的价格了。”
　　“到时候再说。”朗俊无所谓的挥了挥手。
　　第二天一早，厉元恺走了，只留了一张小纸条在餐桌上，上面留着他的联系方式。朗多多想随手扔掉，结果朗晶晶抢了过去，把小纸条放进了自己的百宝箱。
　　“反正不占地方，我藏起来以防万一。”朗晶晶慎重地说。
　　朗多多嘲笑了两声，转身找他的小狐狸去了。小狐狸现在可以化成人形，朗多多已经计划好了，今天要让他遛遛自己，两个人一起去外面嗨一整天，贼棒！然而结果——
　　“不行，你今天在家看好弟弟和妹妹。”朗俊拦住他，“我要带胡钰去办点事。”
　　“凭什么不行！不用我看，朗晶晶也能带好朗小小！”朗多多很不情愿。
　　“你离家出走的账，还没和你算呢！”朗俊危险的眼神锁定他，“私奔？嗯？亏你想得出来！”
　　朗多多的气焰一下就熄灭了，他委委屈屈的问：“那你带小狐狸去干嘛？”
　　“不关你的事，别问。”朗俊给自己喷了点男士香水。
　　“怎么不关我的事，他以前是我宠物，现在是我兄弟！哥！你可不能欺负他。”朗多多狐疑地看着自己的哥哥，挥了挥爪子，“听到没有？”
　　朗俊低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颇有些复杂。
　　他昨晚和胡钰单独详谈了，这才知道，狐狸精竟然对自家不靠谱的弟弟芳心暗许。他觉得荒谬的同时，又松了口气，打算今天带胡钰去见杜国民与林翠花，把整桩事圆过来，让杜嘉言爸妈回乡时，对胡家有个交代。
　　“知道了。”朗俊破天荒摸了下朗多多的脑袋，以示爱怜。
　　他昨天为了求胡钰串通办事儿，把朗多多给卖了，说绝不反对他俩，还说如果朗多多变心，他保证站胡钰这边。他其实知道，朗多多根本还不懂爱。
　　朗多多被这一摸吓到了，整天惴惴不安，琢磨着老哥到底要怎么惩罚自己，怎么会突然摸他头呢？
　　朗俊载着胡钰去解决历史遗留问题，而在北京市的边郊，曹修明正在爬山。
　　“你推荐的那个大师，不会喜欢装神弄鬼吧？”曹修明爬得满头大汗，“现在有钱的大师，谁还住荒郊野岭啊？”
　　“曹修明，心不诚就滚。”他女朋友——纳博国际千金詹紫雪冷冰冰瞪着他，“我本来也没想带你来，是你非求着来。如果因为你引起大师不满，我看，不如你现在就给我下山。”
　　曹修明脸色红了青，他忍了又忍，赔笑脸道：“我的错，我的错。天气太热了，我有口无心。”
　　说完，还轻轻地自打嘴巴。
　　詹紫雪满脸嘲讽：“谁叫你没脑子，穿了套西服过来。我之前叫你便装，你当耳旁风了是不是？”
　　“哪里，我想着既然是见大师，当然要穿正式一点，到时候万一丢了你的脸，那我多内疚啊。”曹修明赔小心道。
　　詹紫雪摇了摇头：“说了叫你乖，你怎么老是喜欢自作主张？西服穿着不许脱，继续爬。”
　　“诶！”曹修明像跟班似的，跟在詹紫雪后面。
　　他看着她跳跃的高马尾，沁出细密汗水的白色脖颈，那么细，又那么脆弱，脑海中突然生出一个想法。反正整条山路只有他们两个，如果他能……就像当初——不！不行！曹修明把这个念头掐灭了。
　　詹紫雪如果死了，他在纳博就什么都不是了。还不是时候，还不是时候……他得再用心一些，再听话一些，挽回最近态度大变的她。可是，为什么呢？她为什么会对自己如此不耐烦呢？难道只是因为，他自作主张了几次？不行，他得好好查一查。
　　曹修明在心里想着事情，整个人沉默了许多。
　　“到了，不要多话。”不知不觉间，两人到了目的地，詹紫雪警告道，敲了敲院门。
　　曹修明抬头看，竟然是山腰间的一处小道观。
　　门吱呀开了，是一个小孩。
　　“小白师傅。”詹紫雪笑着打招呼。
　　“是你？”小孩认得詹紫雪，点了点头，“送供奉来的？进来吧。”他把门敞开一角，詹紫雪闪身进去了，曹修明紧跟在后。
　　小孩看了曹修明几眼，突然想起了什么，脸上闪过一丝厌恶。
　　“爷爷，詹家来人了。”小孩隔着门通报道，“还跟来个讨厌鬼。”
　　詹紫雪笑容一滞，看向曹修明：“你干什么了？得罪了小白师傅。”她有些生气的问。
　　曹修明才觉得莫名其妙好不好，他爬了一整天山，被个孩子叫讨厌鬼，当下生气地说：“我没干什么啊！臭小子，你别乱说话！”
　　“闭嘴！”小孩和詹紫雪同时喝道。
　　詹紫雪喝完，立刻对小孩道歉：“小白师傅，我这就让他下山，对不起，让他冒犯了。”
　　小孩哼了几声，扭头进屋了。
　　过了一会儿，屋里传来老人的声音：“来者是客，两位都进来吧。”
　　正在赶人的詹紫雪愣了下，只好又抓着曹修明进去。
　　一进门，詹紫雪就把手里的□□呈了上去，小孩面无表情地代收了。
　　曹修明打量了一下坐在蒲团上的老人。恩，白发苍苍，仙风道骨，像是有那么几分功力。不过，整个人瞧着好像有些面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