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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浴缸有条人鱼-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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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结滑动,良久才憋出一句话,常昊轻挑撇了林逸一眼,又深深望向金笙:“失态了,但我说的,希望你能好好想想。”
金笙没回应,垂了眼,直到常昊走到门口,才抬头望过去,恰好对上他转头回望的目光,那人竟然对他笑了笑。
笑容一晃而过,却没有提升任何好感,这一天常昊的所作所为,终于让金笙彻底放下过去。
“他让你想什么?”
常昊前脚刚走,林逸就接着开了口,双手扶住金笙肩膀,一脸严肃:“他对你干了什么?你受伤了?”
“没什么,你这么多问题要我先回答哪个?”
叹气推开肩膀上的手,自己生生搓肿的小片脸颊红的发热,打开水龙头,用冷水仔细清洗一遍,抹掉常昊可能留下的一切痕迹,才回头看向目光始终追随他的林逸:“他没伤到我,倒是你,没事吧?干嘛要跟他打在一起,多不值得。乱七八糟的事把你牵扯进来真是对不起。”
“跟我还客气什么?”手掌伸出,林逸想抚。摸金笙红起的小半张脸,却被后者轻巧躲避,甚至反手抓着林逸手指、指向被撞坏的木门:“说吧林逸,这个门怎么办?”
“你还没告诉我,常昊让你考虑什么呢?”
“没什么……”
“告诉我。”
“他问我要不要跟他复合。”
“你说什么?”
“算了算了,门钱我出。”自常昊离开,金笙心情就有所放松,看林逸一脸较真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又用手背蹭了蹭早就红起来的脸,生怕上面还沾着别人的气息,看林逸盯着自己,面色愈发沉重,才补充道:“我没答应他。”
得到回应,立刻松懈下来,金笙很清楚林逸为他费了多少心思。
“对了,不是说中午么,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消息不回,电话关机,你那边一直显示输入中,以为你出了事就赶过来了,反正离得也不远。”虽说得到想要的答案、松了口气,但想到那日□□坐在金笙家客厅的男人,林逸还是开心不起来。
“我……手机没电了,抱歉。”
尴尬笑笑,担心他的好友又要为这说个不停,金笙匆忙补充:“之前小半个月,你不也一样没回我消息。”
林逸:……
“强词夺理。”
终于,面上阴霾褪。去,林逸跟着金笙出了这偏僻的洗手间,做不经意道:“其实来这是想问……那天我送你回家,在你家的男人是……你新男友么?”
“新男友?你说的是……南里?”
“或许是吧,光线不好,没看清他长相,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他没穿衣服。”紧揪着心脏,生怕得到肯定的答案,未察觉林逸的紧张,金笙犹豫片刻,还是没将南里的身份公布出来,提到南里忍不住高提了嘴角弧度,“只是朋友而已。”
“这样么,就说你小子不该换这么快。”
“什么话。”一直在搓脸,那力度好像要搓掉一层皮,金笙现在活像被人扇了一巴掌,“我还没下班,不过你消息里要跟我说的是什么?”
“也没什么,不着急,你还没下班,以后再说吧。”
不顾金笙一脸疑惑,确认他在情感方面依旧孤单后,选择继续隐瞒自己的心意,总借口时机还不成熟,来逃避承认。而实际上,林逸害怕金笙的拒绝,既然没人跟他抢,就干脆再给彼此多一些时间。
“好吧,那我先去工作了。我的脸……不明显吧?”摸了摸搓热的脸,还好事发地点偏僻,没引起同事注意。
金笙一脸紧张的表情有些可爱,林逸蹙眉凑近,做样仔细端详,良久,诚恳道:“很明显。”
金笙:……
“算了,中午还一起吃饭么?”
“当然。”
“中午见。”手挥动两下、继续捧脸,好在林逸对他受伤的脸不感兴趣,要是他问起来,自己还不好解释,总不能说自己差点被常昊啃了吧。
告别过后转身进了办公区域,而林逸始终注视着金笙,直到再看不见他的身影才离开。
两人各怀心思,各归各位都不若表面般平静。相对林逸的欣喜,金笙则被常昊侧面提点,开始思考自己与南里的关系了。
这是他一直逃避的问题,南里的出现,恰好填补了他心底的空缺,而不论金笙如何‘刻意’的保持距离,最终……都敌不过厚脸皮人鱼的死乞白赖。
办公桌前跟同事解释脸庞红肿的原因,又一次主观忽略了自己不知不觉中向南里靠拢的情绪,生怕为时已晚、发现时自己早已泥足深陷。
如果心理上距离难以掌控,不如……就从身体开始吧。
……
下午,借了冰袋冷敷,面部不正常的红肿很快消了下去,金笙的人际关系向来良好,为人处世、性格态度都招人喜欢,平日里待人热情,出了事也能得到他人关怀、帮助。
这次没卡着下班时间冲回家,反复多次、谨慎的确认脸无大碍、颜值还在后,才抬步离开。
多用了二十分钟,谁知道回程刚好堵车,下班高峰、主路又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故,等的时间久了,谁都不耐烦,满脑子都是急切的喇叭声,久久挥散不去,金笙回家的时间也比往常晚了一个半小时。
虽然没做见不得鱼的事,但开门的时候依旧心虚。
果然,南里正立着尾巴、站在玄关等他回来,双眼目光淡漠,金笙却从中读出了兴师问罪的意思。虽然面部浮肿早已消散,但唇角却让金笙自己擦破了,短时间内好不了。
“我回来了。”
不敢对视南里的眼睛,金笙意欲侧身从人鱼旁边穿过玄关,理所当然被人家逮住,双臂一撑,立刻被挤在墙角。
同样是被挤在墙角,因为对方是南里,所以生不出厌恶,甚至能为他这般举动加速心跳。
只不过,南里没看他,寂静双眸紧紧盯着金笙破损的唇角和微胀的唇瓣,让心虚的人愈发心虚,这种注视,完全是一种无声的谴责。
“怎、怎么了?”言语都变得迟钝,南里靠的越来越近,让金笙不得不勉强的扯出一个笑容,下意识后退却以撞墙告终。
退无可退,但顶着被自己揉肿的‘丰。满’嘴唇,确实容易引人联想。
想解释又觉得没有跟人鱼解释的必要,偏偏南里的目光不肯离开,还黑了一张俊脸,好像窥伺已久的猎物被其他猎食者所捕获一般,深蓝色眸底荡漾的暴躁情绪一触即发。
不太适应南里带有攻击性的目光,金笙沿着墙根偏移丁点儿,以错开正面对视,甚至想借助鞋柜将自己的身体隐藏起来,以获寻求‘你看不见我’这种自欺欺人的安全感。
不料,南里随他靠近,并就着金笙的挪动,收敛臂膀、缩小了‘密封’范围。
金笙:……
“南里……到底怎么了?”笑容再顶不住,终于消失在脸上,人鱼保持沉默的靠近过来,鼻翼深嗅着金笙暴露在外的小段白皙脖颈,似是在做最后的判断。
毫不客气的说,终日死面瘫的南里终于在今天露出了奇怪的神情,愤恨、失落或者……嫉妒?像是察觉到红杏出墙的丈夫。
类似情绪让那条鱼摆出前所未有的黑脸,竟让金笙有莫名愧疚,好像真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一样。
最后,南里眼眸微垂,无声谴责后再一次贴近金笙可怜脖颈,并向他张开嘴,露出一排森白尖牙,示威一般展示给人类。
心跳狂乱、推不开更舍不得推开,紧张滑动喉结,吞咽唾沫,闭紧了眼睛感受着南里身体的贴近,耳后脆弱皮肤忽的传来一阵湿凉。
浅尝即止,犹如野兽一般在金笙身上加重了属于自己的印记,彻底抹掉另外人类占有过的痕迹。
不能开口,没有倾诉的权力,人鱼以这种方式向金笙挑明了所有权,也加重了自己的存在感。
唇舌接触部位靠近听觉器官,屏蔽视力后,其他感官功能有所增强,金笙能清楚听见南里唇舌在他肌肤吸。吮。舔。弄的淫。靡水声,身体触觉也更加强烈,紧贴侧脸的呼吸声阻碍了大脑的正常运转,让他顷刻红透了一张脸。
“别这样……”我已经陷得够深了。
呼吸愈发急促,不自觉咬唇却牵动了嘴角破损的伤口,微弱的痛觉在这敏。感时期被无限放大,惹得金笙瑟缩一下,引起了人鱼的注意。
他慢慢抬头,微凉舌尖已经带了金笙体温,离开前意犹未尽的多舔了一下,激起人类一身鸡皮疙瘩。
金笙猛地睁开眼睛,潭水般平静的眼眸映着他的面孔。一人一鱼距离过于亲密,却奇怪的无丝毫不满,只觉得口腔唾液分泌太多、拢不好表情,心脏也卡在嗓子眼、跳得难受。
金笙。
樱花般颜色极淡的唇张了张,对了口型,人鱼没出声,却让人类从他口中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再猛烈的心跳也乱了节奏,总觉得下一秒,南里就要拥有“声音”,就能跟他交谈。崩紧心弦,任凭胸膛有肉眼可见的起伏,十指紧攥成拳,全神贯注并无比期待着。
下午经历的事不好开口,南里一向沉默、也不得不沉默,担心说出口会使气氛沉闷,干脆将它们都咽在肚子里。同时,有了过分的期待。
要是南里可以言语,那金笙就不必经眼神艰难判断他的想法。不需揣摩就能得到精确答案,没有想错和多想的可能,避免误会也……能交换心意?
可惜,除了张了这两下嘴外,南里再无消息,反倒抬手,用拇指轻轻触上金笙嘴角的伤口,有意刺激、让他疼痛。
“南里。”
敛眉闪躲,伤口虽小,也是疼的。
可南里偏偏不让他说话,食指、拇指合作,牵制金笙下颚、将其轻轻抬起,并小心翼翼地方自己过于锋利的指爪刺破人类皮肤。
然后,趁金笙无暇反应的空档,倾身覆了过去,浅色唇瓣就停在金笙唇边,只保留了最后的距离。
他……要吻他么?
不敢轻举妄动,甚至不敢大口呼吸,人中位置明确感受到人鱼的鼻息,脑海被心跳填满,就算清蓝眼眸近在眼前,也忽略了其深处浓重暗色。
不知何时,一颗心早以被人鱼蛊惑。
紧握成拳的十指几乎陷入肉里,南里却再无动作,明明近在眼前,却迟迟不肯吻下来。比起金笙,更加犹豫。
暧昧动作僵持良久,就在人类以为“到此为止”时,细软薄唇忽然遭受蹂。躏摧。残,嘴角伤口因人鱼毫不留情的粗糙动作生生撕裂。
他没有吻他。
反而,在金笙反抗的前一瞬,探出柔软舌尖,轻柔舔过他的嘴角。
一硬一柔,一切防备瞬间土崩瓦解,虽然南里点到即止、这样做在人鱼处也确实有疗伤的功效,但对金笙来说,这动作……犯规了。
瞪大眼睛,黑眸慌张又无神,人类的心,终于彻底乱了。
匆忙推开神色淡然的南里,或许人鱼不知道他这种行为对人类来说有多暧。昧、多致命,可金笙知道其中性。暗示意味是前所未有的分明。
但……人鱼真的不知道他所做的每个动作的含义么?
被金笙慌张推开,南里挑眉,看着他捂着嘴手忙脚乱逃离玄关,嘴角勾起一道得逞笑容,舌尖轻舔唇瓣,似乎在回味着饲养者可口的滋味。
本打算保持安全距离的,可怎么保持都耐不过另一方如此主动的倒贴,像是块儿鱼皮膏药根本就甩不掉。
……
自那日后,身上总出现奇怪的红痕,只是他们大多藏匿在在家居服覆盖范围内,也都是金笙自己看不到的地方,直到周末傍晚、在全身镜面前换衣服,才发现它们的存在。
锁骨末端出现这种浅色红痕,着实让金笙摸不着头脑。撩起衣服、蹙眉转身,后背肩胛处也有相似的痕迹,一块儿连着一块儿,形状、模样又不像蚊子咬的,床单也不脏啊……
难道是南里这只海里来的身上有什么寄生虫?
你在干什么。
“啊……我没干什么,没什么……”
细长的全身镜里忽然出现了南里的脸,轻易读取他眼神中的含义,金笙仓促把衣服撸下、遮住腰腹,手动平缓衣褶、整理个没完:“时间不早了,晚饭在厨房,我可能回的很晚,你一个……条鱼好好在家待着,不要乱跑,知道么。”
非必要时候,南里都懒得回应,金笙也没期待他点头,只瞥了他尾巴一眼,转身带包离开,并飞速关上大门,只留下南里一个在原地望着他离开的方向,得意自己制造的痕迹终于被发现,偏过脑袋勾起了嘴角。
……
出发的够提前,也被周末s市的车流高峰狠狠打脸,打车到计划地点比预算的晚了半个钟,进到房间,里面菜已上齐,宾客酒也敬满了一轮。
“抱歉诸位,路上有点儿堵,来晚了。”应下吴经理,代表公司、独自出席项目谈成的庆功宴,这种活儿做的多了,接起来还算应手,抬眼看见许久不见的合作方,金笙脸上立刻露出得体微笑,寒暄间坐上了圆桌周唯一空出的位置。
“没事没事,又不是什么正经的聚会,就是一块儿干的一起喝个酒而已。”爽朗笑笑,坐在主位的黄姓投资人抬手夹了一口菜,向着金笙举起酒杯:“来,迟到的人自罚,自觉啊自觉。”
挨不住起哄,桌上也都是熟人,金笙接了旁人递来的酒杯,微一皱眉、将其中酒水一饮而尽。
……
圆桌共坐了八人,金笙是年纪最小的那个。
酒过三巡,肚子都填饱了,都是合作多次的生意伙伴,聊完事业侃社会,把听过的没听过的都说了出来。金笙不是圆桌主人,没那么多人围着他灌酒,只醉了三分,头有些疼意识却十分清醒。
西拉东扯,八个大男人凑在一起把该说的话都说尽了,莫名有半晌沉默。
酒局上把控不好气氛,完全是主人的责任,黄姓投资人掂量了手中的酒,忽然叹了一口气。
“哎哟,黄老板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叹气?”
有人趁此调侃询问一声,黄老板也立刻放下酒杯,伸手扒拉两下抹的整齐、油亮的头发,“咱们这年纪也不小了,我黄鹤还欠两年半百,前两天跟着家里的丫头去看什么人鱼表演,人家小姑娘兴致来了,老头子直接跟不上人家。”
“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您这年纪才多大,身子骨正是硬朗的时候,有空又有钱,您可别不知足,而且咱们这里还有美人鱼了?”
“就是海洋馆的剧场表演,我们家丫头小时候就听些童话故事,什么神话故事都被他奶奶外婆给讲烦了。”
等着服务生给自己满了酒,黄鹤忽然努嘴啧了两声:“说起来,我老家那还真有美人鱼的故事,好像也不必人家外国瞎编的童话差。”
金笙:……
西方的童话故事是瞎编的,那本地的神话故事就一定是真的么。
金笙抽空夹走了桌上虾仁豆腐里、最后的两个虾仁,做沉默乖巧状、边吃边听,嚼的格外开心。
“咱们这里可不管美人鱼叫美人鱼,咱们叫他们鲛人,而且咱们这边鲛人可不是清一色美女,光是有男有女这一项吧,就比那什么童话靠谱。不然,人鱼是长生不老的么,怎么都要分个性别吧,不然怎么繁衍后代!”正经中带着玩笑,引发了圆桌一阵笑声。
恩,只要你是投资人,说什么都靠谱。
停了筷子,喝茶润了润嗓子,金笙抬起头做起了敬职的听众,顺便帮南里分了品种。
——说起来,西方确实没有‘男美人鱼’,就算南里有偏西方的面孔,也应该被纳入起源东方的物种。
“我们那边说百年前这个世界上还有鲛人,我太奶奶他们村有段时间就经常有人失踪,全都是住在河边的人,而且,全都是男的。那河水是通着大海的,人丢了当然找啊,那时候男人都是家里主要赚钱的,后来还有人失踪,人们就发现了通往河堤的脚印。”
“人家自杀投河,跟人鱼有什么关系?”
“活的好好的干嘛自杀?而且后来村民连续夜里失踪,整个村晚上都开始不睡觉,轮流与去河堤巡逻,谁知道去了的人也没回来,而且整个村的人晚上都会莫名其妙的睡着,邻村的人说,能从他们村听到奇怪的歌声。”
不知何时,已经在手里点上了烟,黄鹤一脸惆怅模样,被身旁人拍了拍肩膀打断,“黄老板你家是哪里的?”
“a市。”
“那不算太远,我对象家也是那的,她妈妈也总给我们家孩子讲传说,也说过美人鱼,比你这个可好听多了。你这边都成了水鬼杀人案了,我们家那边美人鱼可是好看的姑娘,找镇上最英俊的小伙,趁着人家不在的时候帮着做家务,然后给人家做老婆的。”
“这……真的不是田螺姑娘?”而且还有河神的新娘的剧情。
金笙实在忍不住的插了句嘴,关于人鱼的一切话题他都爱屋及乌的感兴趣,听得也越来越认真,只是故事的走向愈发奇怪。黄鹤的虽然是悬疑风但还算靠谱,后面人接的故事就难以描述了。
“是么?那我具体不记得了,反正不管是河神还是人鱼都是水里的,差别不算大嘛。”摆摆手喝了口酒,反正都是随口说的故事,没人会在意它的真实性。
终于,田螺姑娘的传统故事被完整讲了出来,耳熟能详的正版传说在前,全桌人都开始调侃结合了两个故事的山寨‘人鱼传说’。酒桌文化罢了,因这种事成为焦点并不尴尬,引起话题,甚至还是荣幸的。
“哎,金笙呀,我记得你家也是a市的吧,老吴之前跟我提过来着。”
哄笑玩闹完毕,黄鹤正了神色,脸上染了酒气,动作也带了醉意:“你们家那边没有这种传说吗,我看怎么一家一个样。”
“鲛人的传说么……”字在嘴里念叨几遍,蹙眉格外认真的回想起来,没有明确答案又确实有点儿印象,“好像有吧,但是我不记得了。”
“金笙你再好好想想,今晚黄总开了个好头,听这么久,我都想去你们那搜集传说版本了,花样肯定多。”稍陌生的客户一边怂恿着金笙回想,一边拍着黄鹤马屁,各不耽误,甚至还抬抬头给金笙使了个加油眼色。可是……不记得就是不记得,想不起就是想不起。
斜对面投资人一脸期待的等着,金笙不想给饭局添任何遗憾和不愉快,略一思索后,凭着细碎的记忆神秘兮兮的开了口:“小时候外婆讲过,再具体的不记得了,反正她说不要靠近水边,不管是海水还是河水,好像一旦靠近,人鱼就会把人抓走。”
“抓走干什么啊?”
一提到人鱼就想到家里的南里,根本不能安静的思考回忆,也实在记不清了。而且外婆当年说的也太不全面,‘水’的举例只有河水海水,完全没提浴缸水,她老人家也不会想到多年之后自己的外孙会被人鱼在家‘抓到’吧。
“我怎么知道抓走干什么,我又没被抓走过。”
大概是声音拉的太低、开头起的太好,金笙无果的后续惹来一阵失望的唏嘘。
轻笑一声应和,这个话题也不过是酒后助兴,过去就过去了,再无人关注,只有金笙把那些话记进了心里,也开始好奇、小时候外婆给他讲的故事具体内容是什么了。只不过,金笙外婆去世有十年了,这种神神叨叨的故事,一人一个味儿,根本无从取证。
除了不要靠近水边,金笙只记得那故事有一个坏结局,反正不管是什么,年幼时的他都排斥这个结局,所以才干脆忘记了吧。
轻松的前提下,这样的酒桌文化还不错。
有故事、有应和,还有酒,好像不管多糟心、多不愉快的事一旦上了酒席,都能称为调侃对象,也算是一种解压方式。
你一言我一句,不知不觉,醉意从三分飙升到七分,头疼的同时意识也有些恍惚了。
金笙多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不能再喝,也不推拒,只把手臂搭在桌上,趁其余人热闹的功夫一脑袋砸了过去。
不是想碰瓷,是真的到极限了。没有撒酒疯的本事,金笙半醉打盹、全醉昏睡,完全不给人惹麻烦。
于是,头一挨上胳膊,七分醉意成了十分,枕着酒桌,竟真的睡了过去,脑海昏昏沉沉的一团浆糊,四周嘈杂,听见人喊他也再睁不开眼睛。
……
‘哒…哒哒——’
不知过了多久,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金笙身体陷入一片柔。软,想动又没有力气。
衣衫尽数脱离,冰凉触感沿小腿自下而上、游。走全身,脸颊微痒,似是有谁在用手勾勒他五官轮廓,最后濡。湿了耳廓,一阵湿凉。
“南里……”
睡梦中听见自己声音沙哑的喊着,想问他知不知道鲛人的故事,却收不到任何回应。
第25章
……
不记得喝了多久、喝了多少; 金笙第一次酒后断片了。
起床后一身疲乏,前夜的记忆完全消失,头晕无力; 一口气喝光床头柜、玻璃杯的整杯温水才缓过劲来,又因略烫手的玻璃杯愣在了床上。
这是他家; 他的卧室、他的床,醒来怎么可能会有热水喝?
以杯壁凝结的水滴看来,它放在这有段时间了; 没有把手、寻常厚度的玻璃杯并不隔温,现下的杯壁、人摸着都烫手,南里那条怕热的鱼又是如何将它端进自己卧室的?
思索中; 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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