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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豹饲养指南-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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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猫咪方才抱着一大堆衣服床单去阳台晒,衣服上都是洗衣液的味道。

    T恤宽松洗得泛白,一脑袋灰发为了方便干活,随便扎起个丸子,有几缕碎发不听话地垂落下来,俯身轻吻他的时候悄悄挠在耳根,痒却痒到了心里。

    付云拍拍他:“起来,我们写春联。”

    付云作为春节时亲朋好友的对联供应商,每年都义务写上好几副,但自家门口一般贴个简简单单的福倒。

    今年家门口贴的不是行云流水的行书,也不单单是一张福字,一笔一划如小学生涂鸦般轻重不分,风格时尚前卫,自成一体,介于野兽与抽象二派之间。

    唯一的优点是还算整齐,大概是因为付云在写之前帮这位大师折了格子。

    付沉双手叉腰站在窄小的楼道里,欣赏自己的大作,只觉得哪儿瞧着都顺眼:“我觉得我的字进步了。”

    付云将一张大福倒贴在门上:“嗯,很不错。”

    他也站住看了一会儿,随后进屋把笔拿出来:“哥,‘新’字少了一点。”

    “进步很大,但细心程度有待加强。”

    ……

    。

    付云一觉醒来时,屋里昏黑没有开灯,窗外暮色冥冥,他仍蜷缩在沙发上。

    身上盖了条毯子,有人在光与暗的混沌里将他牢牢拥住,一只手揽着他的腰,另一只手忙着划手机,亮度调到了最低,大概为不影响他睡眠。

    午饭后一起把家里剩下的家务做完,身体实在不适,就找出了上次受伤时留下的止痛药和退烧药,结果毫不例外地一觉昏迷到天黑。

    他闭着眼睛,微微仰起头,就有轻柔的吻落下来。

    轻触流连,辗转珍重,静默,怜惜。

    付云没睁开眼,将脸埋在颈项间,让自己被熟悉的气息包围,藏在安全温暖的怀抱之间。

    “几点了?怎么不叫醒我?”

    他的嗓音仍旧带着些病中的沙哑,付沉轻轻一吻在他额间,声音低低的,透过胸膛沉稳沉稳的震动传来:“还没到时间,可以再睡一会儿。”

    “你下午烧得很厉害,体温快赶上我了。”付沉顿了顿,有些犹豫地问他,“还疼吗?”

    “还行。”他忽然冒出一个少儿不宜的念头,觉得有些好笑。

    “还好没刺。”

    付沉一下笑出了声。

    “有刺就分手吗?”

    “有刺就分手。”

    付沉轻笑着搂紧了他:“不行,不可以。”

    过了一会儿,又小声在他耳边补充:“变回雪豹的时候有哦。”

    付云给臊得受不了:“行了,有完没完。”

    “哥,是你先开始的。”

    “……”

    。

    下午的时候又下了场大雪,临近傍晚时停了一会儿,又零星飘落几点雪花。

    大雪浸透了整座城市,街道寂寥无人,道路两旁积着厚厚白雪,车在街道上畅通无阻,付云坐在车里,忽然觉得世界上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笔直道路似乎没有尽头,付云躲在车里裹着厚厚大衣,围巾遮住了半张脸,同一旁袖子卷到手肘的付沉形成鲜明对比。

    车开到赵汉东家的门口时,天早已完全黑了下来,后院隐隐约约传来嘈杂声响,门口有人正在打电话,听到动静过来将大门打开。

    殷翔一个电话打得不亦乐乎,将车放进来后又靠回柱子上,估计电话那头是很重要的人。

    付沉保留了来到一个新地方的好奇,鼻子探寻着空气中的气息。付云来过几次,带着他穿过屋子,直奔后院而去。

    因为是过年,连家里的阿姨都放了假回家,他们这群人完全自助。

    赵家虽然钱包的厚度上去了,但距离地面的高度一点没变,老百姓的生活该怎么过怎么过,半点没有要拿鼻子看人的意思。

    家里的草坪养着就是为了娱乐活动,有时摆麻将桌,有时放充气泳池,赵汉东用来摆烤架弄得满地油烟也没关系,反正怎么高兴怎么来。

    后院里十分热闹,除了徐偲要带准媳妇回家见父母,其他人都来了,“刑天”和“句芒”里几个比较要好的同事也过来了。

    付沉前脚刚踏进后院,一只金毛后脚便窜了过来,摇着尾巴好奇地在他脚边嗅嗅。

    他便蹲下来打了个招呼:“你好。”

    赵汉东搬着一大盆肉路过:“它不是兽人,是我家养的狗,叫包子。”

    “啊。”付沉想了想,还是笑着摸了摸狗头,“你好啊,包子。”

    老杜站在烤架旁被烟熏得快睁不开眼,一件白衬衫外边套件羊毛背心,还把袖子也卷了上去,站在炉子边觉得热得慌。

    正想找儿子来帮忙打下手时,看到另一个同样不嫌冷的人卷着袖子进来了,大声打了招呼。

    “唷,这位藏族朋友,来啦。”

    “这烤得好香啊。”付沉闻着味儿,顿时被勾了过去。

    老杜先抓了几串给他:“喏,趁热赶紧先吃了,待会杜宾可就全抢走了。”

    说着,又挑挑拣拣出几串好的:“拿给阿云。哎,那小子呢,怎么没见着他?”

    正说着话,付云裹得球似的过来了,老杜愣了一下:“怎么烧这么严重啊?”

    付云嗓子都有些哑了,伸向烤串的手还不带犹豫的,也不管上面洒满细碎辣椒盐,扯下围巾就往嘴里塞。

    嚼着肉话都含含糊糊的:“没事,一点小毛病而已。”

    老杜把肉缴了给付沉,低头赶工道:“哑成这样还不忌口,先边上呆着去,哥给你弄个不辣的。”

    付云还想偷偷伸手再从猫咪那里拿一串,被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猫咪严肃拒绝了。

    猫咪嘴上飞快,三两下就将手里的串解决掉,一点没给他转圜的余地。

    行吧,猫咪长大了,有自己想法了。

    付云正瞪大了眼睛想拿一拿威风,付沉这个十分会看眼色的贼猫就把他拉到了椅子上坐,一边还哄道:“我去烤,弄不辣的全都给你吃,上次教我的方法我还记着呢。”

    椅子旁已经有了一位顾客,杜宾自坐下的那一刻起就没停过嘴,聚会烤肉是他最喜欢的事情。

    狗子摇晃着尾巴同付云打了招呼:“组长。”

    付云将自己缩成一团,对他点了点头,定睛一看发现杜宾正抱着跟洒满花椒的腿骨啃得津津有味。

    ……所以被禁止吃辣的只有自己?

    付云郁闷了。

    。

    不过好在慰藉很快就到,付沉端着一个大托盘从烤炉旁兴冲冲奔了过来。

    盘子堆满了烤串烤排骨,牛肉烤得松嫩微焦,滋滋冒油,整条的小排色泽焦黄,老杜甚至给刷了一点蜂蜜和柠檬,烤出了酸甜的滋味。

    太诱人了,太过分了。

    付云对之后的烤茄子花蛤锡纸金针菇一点兴趣都没有了,他只想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某种程度上,他跟付沉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酒过三巡醉意阑珊,灯影都变得恍惚起来,远处传来阵阵轰隆的炮声,待到近处,众人反应过来时,零点已悄然而至。

    老杜正在厨房里下饺子,一听见报时的声音赶忙飞出来。

    “新年快乐啊,崽子们!”

    鞭炮轰隆,硝烟从每一条质朴古老的街巷飘出来,赵汉东从三楼吊放下一大卷鞭炮,零点还未到来便已点燃,炸响汇入城市欢庆的浪潮里,炸得自家门前遍地红彩。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啊!”

    “新年快乐!!”

    天地间大得容下横贯古今的爆竹声响,人和人间要扯着嗓子贴近耳朵才能互相道贺。

    一年总算是过去啦,无论欢喜也好,悲伤也好,顺利或者不顺利,现下都有了个给自己洗牌的机会,来年再战。

    付沉把付云悄悄拉到一边,趁着没人注意,俯下身给了他一个热烈溺爱的吻。

    “(藏语)洛萨扎西德勒*。”他笑着在他耳边大声道。

    付云一扫往日对什么事都仿佛淡淡的态度,笑如暖融篝火般深入人心。

    “洛萨扎西德勒,新年快乐。”

    他用力回抱了一下男朋友,随后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你的新年红包。”

    猫咪惊喜接过:“谢谢!这是什么?好像不是纸币。”

    “你都拿工资了还想着要压岁钱?”付云笑道,“拆开看吧,比压岁钱好多了。”

    带着香氛的红包拆开,付云笑意含含地看着猫咪拉出来一条缀有琥珀、珊瑚的红色绳串。

    付沉被绳串鲜艳的色彩晃得眼睛都直了。

    “我托卓玛寄材料自己试着做了一下,原本想做长项链,怕弄坏材料就只做了这串小的给你扎头发。”

    猫咪开心得马上换了上去,新年绑一串喜庆的红绳,显得他整个人都愈发俊俏了起来。

    “可是我没有红包给你,我没准备。”付沉很着急,大尾巴随着忧思晃动。

    “小猫咪可以有红包,大人已经不需要了。”付云推了他一把,“快回去吧,消失太久不好。”

    付沉心不在焉地被他拉了回去。

    老杜正在满屋子找小老弟,看见两人一前一后回来,大声嚷嚷道:“小子们跑哪去了?快来,哥给封个大大的红包!”

    付云立刻就开始躲,看起来颇为有经验:“师兄,说了每年别整这些,我不用!”

    老杜擒拿拳预备,也不管付云兔子似的蹦跶挣扎,直把自己的红包塞他大衣口袋里。

    “小玩意而已!谁要送你钱!”

    一旁刚被暴力逮过送礼的赵汉东边看好戏边劝:“阿云,收就收了吧,个挂钥匙串的小玩意儿而已。”

    老杜自己雕了几个平安桃符送给师弟们。

    这三十岁的大叔意气风发风流倜傥,爱好也独领风骚,平时托枪的手拿起刻刀一点也不含糊,桃符背面刻了每个人的生肖和篆文的祝福语。

    据说还特地拿去给大师祈了福。

    老杜在唯物主义和传统信仰之间来去如风,身份在公职人员与老百姓之间不停转换,达成了微妙的平衡。

    杜宾的礼物是一块新的狗牌,老杜弄了条银链子,在银片冲印上杜宾的信息,又实用又百搭,十分闷骚。

    老杜郑重将狗牌给杜宾带上,还不忘嘱咐:“儿子,今年该争取带女朋友回家了!”

    杜宾顿时觉得新年比上一年更难了。

    但无论怎样,在经历了风风雨雨又一年后,狗子和猫咪都又长大了一点。

    保有对新一年的期盼,对长大的渴望,就能一直有着对生活的希望,对未来的勇气。

    一个人如果能不断成长长大,便是对自己最好的祝福和最大的负责。

    。

    深夜当欢腾逐渐降下温度,众人皆归去,付沉上车前悄悄把付云拉到了一边,掏出一条小小的银灰色漂亮编绳。

    付云有些诧异。

    “这是我用自己的毛做的,因为是冬天所以毛刚好长到能够编织起来。”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虽然是临场发挥但我编绳技术还是很行的,你可以用来扎小揪揪。”

    付云想起他们回到屋里后,猫咪就不知去了哪儿。

    原来是躲角落薅自己的毛去了。

    真可爱,付云忍俊不禁。

    他拉过猫咪,在他微凉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谢谢。”

    付沉很开心。

    不管怎样,新一年总算是到来了。

    要好好工作,好好生活,更用力地去爱对方。

    注:

    *洛萨扎西德勒:(译)新年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真的特别忙,但又想要写得长一点,让各位大大们追得尽兴一些,所以以后可能得改成隔日更,实在是不好意思吖

    元夜在这里给各位大大赔礼了,实在对不起!!!!!(大力鞠躬)

    非常感谢一直追文追到这里的朋友,感谢你们的厚爱!!!!

    如果喜欢本文的话,就请点个收藏吧~

    我超爱你们!!!

 第26章 【三窟兔】哥飞了

    过年放假有多快乐,返工的时候就有多痛苦。

    付沉如一只废猫般挣扎了三天,还是不情不愿地随组长回归工作岗位,继续没日没夜地干活。

    年前特控局的调查有了结果。

    “谛听”查到“悲喜神”里代号为“申”和“酉”的骨干在马戏团事件时正好在国外,故而伪装成马戏团的“悲喜神”南部地下基地里,实际上只有午一人在控制局面。

    午是十分自负的人,螃蟹横着走惯了就看不清前方的路,一朝不慎翻了船,逃亡时被申带到了东南亚某个小村寨里呆着。

    因为涉及跨国合作,特控局的行动不得不放缓,向上级申请联合作战。

    这算是不太好的消息。时间耽误得越久,“悲喜神”反扑的能力也就越强,警惕性也会更高。

    跨国搜索只能交由“刑天”去负责,“狰”则将目光转向了更大的目标。

    根据线人的情报,代号为“卯”的核心骨干成员之一似乎就在B市内,但卯行事十分谨慎细微,线人在供出这条情报后便失去了联系。

    老杜一众得知消息,皆是面色凝重。

    狡兔三窟。

    看来这场仗有的打了。

    除开工作上的事情,付云还有一些膈应得慌又没法说的难受之处。

    茅韫来了,并且还带来了他的小伙伴。

    茅教授原本便有编制,但他们的科研项目在大学内部进行。

    一期合作研究成果十分显著,特控局干脆报告一打,直接将人打包调来内部,继续对“悲喜神”的药物进行研究。

    上班第三天,付云走进安置区大厅,正好看到一群白大褂聚拢在中间,为首那人一脸欠揍的微笑同他们打招呼。

    “付处,霜青警官,好久不见。”

    付云笑得很勉强,付沉倒是很开心,这种开心在他发现另一个人后变为了惊喜。

    “沈医生,你怎么也在这里?”

    女医师长及腰间的乌发为方便工作,给盘了起来,黑框的眼镜下一双眼睛笑意吟吟。

    她过来同二人打了招呼:“恢复得不错,过个年有精神多了。”

    沈玥是付沉住院期间的主治医师,同时也是某科研项目的牵头人之一。

    付云有些心虚,沈玥同样是他的主治医师,这也就意味着他们住院时做的那些小动作沈玥比谁都清楚。

    他忽然有了一总小学时在老师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的感觉。

    茅韫略显诧异:“看样子沈医生与你们是旧识啊,我还在想怎么介绍呢。”

    “去年九月时我们出外勤受了点伤,当时多亏了沈医生。”

    沈玥柳叶眉微挑,笑着反驳道:“那可不能叫‘小伤’。”

    。

    茅教授与沈教授就这么变成了他们的半个同事。

    不过好在付沉又开始带着“刑天”特训,甚至要外出到深山里拉练,付云脑内总盘旋的“猫咪会被拐走”念头总算是消停了下去。

    不过很快他就忙得连猫都顾不上想了。

    积压了一个春节的案子如潮水般涌来,付云很快带着一队开始全国各地跑,解决不听话的兽人。

    老杜带着二队同样不得闲,材料档案马不停蹄在各部门之间来回递交,还未来得及签完字就火速奔赴下一个案发现场,在天上的时间快赶上在地上的时间了。

    在这种情况下还能雀跃起来的大概只有徐偲。

    虽然未婚妻和殷翔一样,被留在总局内接受转正评定,与自己天南海北,但徐偲还是很开心。

    徐父徐母对这个忽然冒出来的洋媳妇儿有些犹豫和抵触,但见过几次面之后,发现这个姑娘脾气好做事还勤快。

    问了一下,发现姑娘是被人骗来了中国,被自家儿子救了出来,在原来国家也无依无靠,很努力地在学习中文和中国文化。

    徐母很快就对这个孤苦伶仃的乖巧姑娘产生了好感,并且产生了深深怜惜。

    虽然有些担心后代会变成个什么样子,甚至能不能有后代都是问题,但架不住徐偲意愿坚决,也不想过多干涉儿子的选择,徐家父母于是同意了这门亲事。

    吉茜有些小心翼翼的受宠若惊,习惯了四处逃亡,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愿意俯下身来善待她,给她一个家,她不想辜负了这份喜爱,这份期待。

    于是面对局里的考核,她表现得特别用功也特别卖力,付云偶尔回来路过休息时无人的训练场,都能看到吉茜努力的身影。

    又懂事又默默努力的姑娘,总是特别惹人心疼。

    相比之下某只被娇宠惯了的雪豹就一点委屈都受不得。

    付云第二次出外勤回来,赶巧碰上付沉从山里出来。

    当着“刑天”一众狗子的面,付沉不好脱下伪装,只得板着脸规规矩矩同付云打了招呼,就率众快速通过。

    二人擦肩而过,背道往两个方向走,似毫无交集。

    付云当时还有些讶异来着,没想到一个多月不见,猫咪的变化这么大。

    这个念头没持续一个小时就不攻自破,付沉将狗子们安排好就直奔组长办公室而去,一进去就把付云扑了个满怀。

    “哥,我好想你!”

    “我太难了,山里又热虫子又多!”

    惊蛰刚过不久,山里对季节的变化最大,对于生活在高山上的长毛动物来说简直是折磨。

    付沉于是不得不剪毛,连带着冬天换毛后长到腰肋的奶奶卷如今短得都快扎不起来。

    变回雪豹之后只剩下了柔软的内层毛,像一只大号的短毛猫,一双澄澈浅灰眼睛里委屈得要死。

    付云乐呵呵将他抱起来,他也已经一个多月没能见到猫咪,相较于过年前天天在一起的那段日子,现在短暂的相处简直太奢侈了。

    中队会在局里修整半个月再出发,付沉于是可以短暂回一下在茶场宿舍的家,但付云今天晚上就得走。

    雪豹难受到了极致,又别无他法,只得把自己埋进充满两人气味的被褥间,自己一个人委委屈屈地睡。

    付云其实也很难受,他甚至想请一天小假期回家陪猫咪。

    但这次任务不行,这次任务关系到“卯”。

    一个多月后,打入“悲喜神”内部剩下的唯一线人发来简报,西部某座雪山上藏着“悲喜神”的其中一个大本营,因为卡在国境线旁边又藏身高海拔陡峭地带,一直未被发现。

    线人传出这条消息后便如先前那位一样,从此销声匿迹,付云他们心情都很沉重。

    这条消息代价很大,必须要去一探究竟。

    。

    B市联合医院,位于高楼的重症病房里。

    老人骨瘦如柴,脸颊深陷,几乎要戴不住呼吸机的面罩。窗外蓝天白云,青鸟负着暖阳。

    春光大好,但他的日子已经快到头了。

    男人身材高大挺拔,罩在白色的医师褂中仍显得风流倜傥,口罩一直拉到鼻梁,金丝眼镜下的含情双眼却使这点遮掩恍若有意而为。

    茅韫查完房后没有回到会议室,而是将工作交给了副手,自己来到重症病房里,恭敬在椅子上坐下。

    规规矩矩,犹如当年仍在老师课堂上。

    老人浑浊的双眼看向他,茅韫了然,温言答道:“我们今日又取得了新的进展,估计于年内可以完成这个项目,老师放心。”

    顿了顿,又轻声道:“这种抗癌药物一旦问世,会拯救无数个家庭,老师也能得偿所愿,学生不敢懈怠。”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低着头乖顺地笑了出来:“若非当年老师救命之恩,恐怕我还不能坐在这里,又或者是进入到实验室里研发药物。”

    老人似乎也想起了旧事,干瘪的嘴勾起一抹轻笑。

    他虚弱无力,甚至连开口时都没有了声音,茅韫却还是听懂了他在说什么。

    “……你当年,你母亲抱你,深夜过来,排不到号…她跪着,求我救你。”

    老人的笑容里满是欣慰:“豆丁大点儿的娃娃,病得都快喘不上气儿了,我就加了个号……没想到,你争气,活下来了,还是我最得意的门生。”

    “一个好医生……”

    茅韫漆黑的眼眸里含着某种情绪:“我想成为如老师一样的好医生,不论贵贱,治病救人。”

    老人点点头,而后疲惫地闭上眼,不再交谈。

    茅韫细心替他掖了掖被角,悄悄打开病房门离去。

    老师这些天都很难有精神,食欲不振,夜间疼痛难眠,上一次如这般与人清醒交谈,还是半个月之前。

    茅韫心里很清楚。

    老师的时间不多了。

    当年母亲抱着病中的自己深夜辗转,苦苦哀求,但没人施救,因为他们早已欠下巨债无力偿还。

    绝望的女人跪倒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哭嚎着,请求医生救救孩子。

    没有钱,没有排号,什么都没有。

    老师加班加点,将那个孩子抢救了回来。

    茅韫永远记得,老师每天来看他时,都会给自己带上某个小玩具,或是几颗糖果,据说是他女儿分享给这个可怜的男孩。

    他读了大学,当了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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