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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淮君-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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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权进了城，但他没有中幻术，他眼里的世界是真的，没有什么沈家村，也没有文清，只有身穿道服的老头、端坐在一旁窃喜的阿琳和破旧的房屋。
无奈城里没有一点光，身处幻境之外的他视野受限，反倒看不清对方的行动。
我问道：“温恒呢？你找到他们了么？”
“还没。”他道，“我们先去找阿琳，她在这。”
他一边提防着文清，一边领着我往凝儿那边走去。
在我的视野里，那边的人已经变了样，文清是站在凝儿边上的。
天权按住凝儿的肩膀，文清皱着眉头，奇怪的是他并没有阻止天权。
天权一边摇着凝儿，一边唤道：“快醒过来。”
“这是阿琳？”
我伸手掀开盖头，在天权眼里就只是掀开了空气，不过他知道我在幻象里，并不觉得奇怪。
我看到的是凝儿的脸，但天权不会骗我的。
我闭上眼睛，定住心神，再睁眼一看，眼前的人变成了阿琳。
她神色呆滞，痴痴地笑着，看来是陷入幻境中了。
“你自己小心点。”
我拉住他，问道：“你要去哪？”
“我就在这，不会走远。”他把无为箫交给我，道，“记住，除了我，谁都别信。”
“嗯。”
天权朝那个人走去。
他就是我们要找的人吧？可惜在幻境里他身份多变，我根本无从认出他。
周遭的景象又变了，是一条街道，文清不在了，但阿琳还在那。
我不知道怎么唤醒阿琳，连天权都没办法，我能做些什么？
人越来越多，挡住了天权的身影，我不由地担心，天权似乎落了下风。
温恒朝我跑来，他气喘吁吁地说：“我终于找到你了。”
“你是真的还是假的？”我下意识地退开了一步。
除了天权，谁都不可信。
“我当然是真的。”他擦了下脸上的汗，道，“方才我走着走着就找不到你们了。这个地方太不正常了，淮安，我们还是快出去吧。”
我不知道温恒是真是假，所以我很难决定该怎么做。
他若是真的，我把他支开，他遇到危险怎么办？
可他若是假的，我把他留下，对我和阿琳而言就是个威胁了。
那个把我们困住的人究竟想做什么？
天权突然转身朝我们这边过来，还不待我想清楚，突然有一老道人冲出来，剑锋直指温恒的心口。
我立马推开温恒，持凌华剑与他交战。
他的招式像极了我在蜀山学的那些。这个人是秦吟么？
“你快让开。”
“你是谁？”话问出口，我才发觉这个问题实在是蠢得可以。
天权已经赶到，他叫道：“秦吟君。”
可是秦吟不由分说地朝他刺去。
在秦吟眼里，我还是我，天权却不是天权了。
我原以为秦吟没有中招，那是个假温恒，可这下子我又乱了。
温恒回到我边上，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总是刻意跟他保持距离，也没有回他的话。
天权制服了秦吟，踱步朝我走来。
他看不清我边上的人的容貌，拿着玉扇的手一刻也不敢放松。
“过来。”
温恒见我要过去，立马拉住我，道：“淮安，别过去。”
我一回头，好似有什么东西迎面而来。
眼前一片漆黑，那些嘈杂的声音全消失了，我只闻到天权身上的味道，他一瞬间到了我跟前。
我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只听到了清脆的撞击声。
“你怎样了？”
“我眼睛疼。”
我想揉眼睛，但天权握住了我的手，他道：“别揉。”
“可。。。。。。”
“嘘~仔细听。”
周围好安静，我听见阿琳喃喃自语，没有秦吟的声音，也没有温恒的。
有瓦片碰撞和铃铛摇晃的声音，离我们越来越近，好像在后头。
我在左手聚集能量，待声音靠近便一掌过去。
我听见一声闷哼，应该是打中了。
接着又是一阵打斗声，但天权没走，他一直在我边上，兴许就是因为这样才叫那人三番两次从天权手下逃脱。
“你不用管我。”
“我还没把这边摸透，不知道有没有别的什么危险，你千万别离开我。”
“我一仙君能出什么事？就是出事了也有你在，我不怕。”
“罢了，我先把它破了。”
天权收起玉扇，转眼间唤出留虚琴。
琴音起，以天权为中心旋起一阵大风，往四处扩散。
我站在风眼上，没有受到影响。
我问道：“你多久能破这幻术？”
“你若不怕我伤着他们，我现在就能破。”
“那你慢点。”
我感觉眼睛开始发热，很难受，忍不住就想上手去擦，这一抹更疼了。
我往前摸到天权的背。
他问道：“怎了？”
“我眼睛疼得厉害。你说我不会瞎了吧？”
“不会。”天权是骗我的，他根本什么都没看到，只是本能地安慰我。
但就算真有问题，他也会想办法解决的，总归不能真让我瞎了。
天权在专心破阵，周围太安静了，反而叫我不安。
这世上如何恐怖的面孔都比不上自己吓自己来得可怕。
我得找点事做，不然我会胡思乱想的。
我拽着天权的衣袖，问道：“你说温恒现在会在哪？他不会遇上危险吧？”
“他就在你后面，方才被我打晕了。”
我下意识地往后看，当然，什么都看不到。
“秦吟呢？为何我从刚刚就没听到他的动静？”
“被我打晕了。”
“你怎把他们都打晕了？”
“醒着碍事。”
“那。。。。。。”
天权终于忍不住道：“苏淮，我得专心。”
“那我不说了。”
他叹了口气，无奈道：“你若实在怕，就抓着我。我这边很快就好了。”
“嗯。”
我傻乎乎地点头，朝天权那边摸去，最后很没出息地抱住他。
我不怕黑，可我怕瞎啊，这种什么都看不到的感觉太无助了。
天权皱着眉头，他没想到我会这么做。相比起我跟他聊天，这种情况下他的心更乱。
“你是不是弹错了，好像有几个音不对？”
他低声道：“没有的事。”
他才不会承认自己弹错了。
“哦。”
我听着声，就怕那人突然从哪冒出来。
天权收了琴，拉开我的手，道：“好了。”
我没什么感觉，这个幻术只能靠眼睛影响我们，对我一瞎子没用。
“我不是在与温恒公子拜堂么？”
我听见阿琳的声音，她醒了。
“小狐狸，你看见温恒了么？”
阿琳四处看了看，发现温恒倒在一边，忙赶过去叫醒他。
天权牵着我去叫秦吟。
是牵着，就像小时候那样。
“秦吟君，秦吟君。”他的声音很温柔，听起来很舒服，可惜叫的是别人。
“我去找温恒。”
我松开了手，顺着阿琳的声音走过去。
突然脚下绊了一下，我整个人摔地上了。
“仙君，你在做什么？”
“没没没。”
我赶紧爬起来，往温恒那边摸去，摸到了他的脚，又顺着往上摸到他的手。
“温恒，快醒醒。”
天权下手不重，叫了几句温恒便醒了。
他迷迷糊糊地坐起来，看着我们，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还是城里，我们没出去。”
那人从屋后走出来，盯着天权看，若不是天黑，定能看见他充血的眼。
“穆焕长老？”秦吟看着那个老道人，不敢置信。
天权提醒道：“穆逸长老曾同我说起，十二年前穆焕长老练功走火入魔，从此不见踪影。秦吟君可要当心。”
穆焕长老是蜀山精通幻术的元老，此前天权就是替他来考验我们的。
只是当时天权分明是说那位长老在闭关。
我琢磨着起身，也不知是哪个方向。
“你怎么了？”
“我怎忘了还有你。你先扶我过去，我看不到。”
天权道：“这事你别掺和。”
“这是蜀山的事，我岂能不管？”
我是怕秦吟一个大弟子打不过穆焕长老，我再不济总还是个仙君。
穆焕长老指向天权，道：“我要跟你比。”
我小声问温恒道：“他在说谁？”
“文公子。”
天权却摆起架子来，缓声道：“明日吧。”
第30章 第 30 章
“你轻点，疼。”
温恒无奈地放下手中的布，道：“我已经很轻了。”
“我来吧。”天权一点没手软，还不如温恒。
我刚想喊疼，他便道：“忍着点。”
我小声嘀咕道：“还是让温恒来吧。”
我听见他轻笑了一声。
风吹在发热的眼睑上，凉凉的，很舒服。
“这样有好些么？”
“嗯。你再吹一会。”
“还是让温恒君给你吹吧。”天权道，“我瞧你这眼睛一时半会是好不了了。”
“你不是说不会瞎么？你骗我？”
“我也没说会瞎。再忍几天，等找着大夫，上些药就好了。”
秦吟心里记挂这穆焕长老的事，犹豫过后还是过来找天权，问道：“穆焕长老怎会不认出蜀山的弟子？穆逸长老可还曾说过什么？”
“穆焕长老走火入魔，反被自己的幻术所控。真亦假时假亦真，这真真假假早已分不清。”
我问道：“你真要同他比试么？不会出什么岔子吧？”
“与他比试也不是不可以，就怕不分出个胜负他不肯罢休。”
“就没有办法可以救穆焕长老么？”
“有是有，只是文某人不敢得罪蜀山。”
听天权这么说，我估计这救穆焕长老的法子也不是什么万全之策。大抵是废了他的功夫，他自然能从中解脱，但这几十年的心血算是白费了。
不过我想只要能救人就是好事，总比留着穆焕长老在这害人的好，还污了蜀山的名声。
我就是担心天权如果真这么做了，会不会被安上篡改凡人命格的罪名。
“我替你去吧。我虽不懂你们那些虚幻法术，但打赢他还不是什么问题。”
温恒担心道：“你这样如何能赢得了穆焕长老？”
“你别小瞧我。我的功夫可是天。。。。。。咳，我二哥教的。我二哥可厉害了。”差点就说漏了嘴。不过我也没说错，我的功夫确实有一半是二哥教的。
天权本身就不想去，我愿意替他去，他自然不会推脱，便道：“那就你去吧。你可别露了馅。”
次日，温恒醒来看见两个一模一样的“天权”正在说话，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他看了下自己边上，才发现我已经不在那了。
“淮安去哪了？”
我转向他，笑嘻嘻地说：“我在这。”
“你是淮安？”他睁大了眼睛。
我跟天权还是有区别的，我看不到啊。
温恒吐槽道：“你这也太好认了。穆焕长老又不傻。”
我变出了一丝带绑到眼睛上，道：“就说我有眼疾，见不得亮光。”
我觉得我还是很聪明的，要找个借口搪塞完全不是问题。
“我在这等你们，你自己千万小心。”
“嗯。”
天权不跟我们去，我一路走得很慢，只能听着温恒的声音辨别方向。
我怕让他扶我，穆焕长老看到了肯定不信。
穆焕长老看到我后果然起疑了。
我壮着胆往前走了两步，反手遮住了眼前的光，淡淡道：“文某患有眼疾，不得见强光。但今日我绝不会输给你。”
我带着天权的莫念扇，穆焕长老应该认得。
“那就开始吧。”
也不知穆焕长老在自己的幻境里是怎样的一个人物，他的举动根本不像一个道长，倒像是江湖人，而且准不是那种光明正大的人士，不然昨夜怎会偷袭我。
我看不到他在做什么，只能从铃铛声判别方向。
我猜他原是想用幻术困住我，但我把眼睛遮起来了，他只能改变战术。
天权说过，幻术也可以声音为媒，越是在意越是容易中招。我得先把他的铃铛抢过来才行。
好在我平日里也使扇子，用起莫念扇来顺手得很。
可我总归是吃亏的，只能追着他跑，再这样下去肯定会被发现的。
我突然想起天权的无为箫，来的时候它曾抵触过穆焕长老的幻术，天权以前也拿它同其他星君斗过法，应该能用。
我回想着昨夜天权弹的曲子，就连他弹错的那几个音我也照搬过来了。
我不知道那曲子究竟有何用，反正先吹了再说。
天权说过要专心。
“对，专心。”我这么想着，脑子里却冒出了穿着青衫的人，样子看得不真切，隐约有些像天权。
他说我吹错了。
起风了，那串铃铛的节奏全被打乱了。
那些风似利刃，划破了穆焕长老精心设下的幻境结界，虽然我从头到尾都没有中过招。
穆焕长老是蜀山的人，蜀山的剑术他也会。
他的剑朝我劈来的时候我还傻站在那，温恒就差要冲上来了，不过被阿琳阻止了。
如果仔细听，剑在空中划过的声音其实很明显，明显到我在快被劈中的瞬间收了无为箫，侧过身，抽出莫念扇往他腰间一划，叮铃叮铃，铃铛落地了。
他想收回铃铛，我随脚把那铃铛不知踢哪去了。
我得意地笑了笑，道：“也不过如此。”
他眯了眯眼，又向我劈来，一套动作使得行云流水，没有半点停顿，我只能躲着。
我能肯定有人在帮我，因为我脑子里浮现出一个人形，没有清晰的五官，只有动作，就好像我真实看到了穆焕长老的动作。
穆焕长老挑掉了我的丝带，看到了我的眼睛，他才知道自己被骗了。
他愤然道：“你不是他。”
我恢复了原貌，道：“连一个瞎子都打不过就想挑战天权，你未免太不自量力了。”
露馅有露馅的好处，那就是我不用跟他单打独斗了。
我不知道温恒有多担心我，但他来帮我了，我心里有点开心。
我发现我还蛮喜欢这种以多欺少的感觉，准确来说是有靠山的感觉。
当然，温恒肯定不足以成为我的靠山，但这次秦吟能算一个。
秦吟动手前还规矩十足地道了一声“得罪了”。
我属于瞎打那种，只能胡乱来，多少有些帮倒忙的嫌疑，好在还能勉强分清敌我，不至于误伤。
据我了解，精通幻术的多不善近战，穆焕长老也是如此，我们仨要抓他一个还是很容易的。
在废他武功之前，我也学着秦吟的样子，念了一声“得罪了”。
大抵是我说得很没诚意，秦吟听了直皱眉。
这还是我第一次废人功夫，下手难免不知分寸，稍微重了点，但对于一个企图弄瞎我的人，我何必觉得抱歉，左右死不了人。
在场真正会关心穆焕长老死活的只有秦吟，不论是我、温恒还是阿琳，都跟这个老头毫无交情，第一次见面就是这样的情况，也不会有何好感。
“温恒，你带我回去找天权吧。”
“嗯。”
“怎样了？”天权问道。
“搞定了。”我把玉扇还了他，问道，“对了，你昨晚的曲子真的没弹错吗？若是错了会有何影响？”
他笑道：“放心，无为没那么大的能耐，就算错了也伤不了人。你不必担心。”
“对了，你帮我找根棍子吧？我这样走路实在不方便。”
温恒立马道：“我去帮你找。”
“我跟你去。”阿琳随着温恒出去了。
“我还以为你这小狐狸要闹腾着叫我们抱你。这样也好。”
我又不是阿琳，哪会那么无赖。
好吧，我承认我是有那么一丁点想这么做的，只是不好意思说，但既然天权提起了，我何不顺水推舟。
我笑了笑，道：“是天权君自己想吧，又要赖给我？罢了罢了，本仙君向来善解人意，我就给你抱着，好不好？”
天权笑着摇了摇头，道：“温恒君给你找木棍去了，你就老老实实自己走吧。或者叫温恒君抱你，他应该很乐意才是。”
“不行不行，我这老脸还要的。再说了，阿琳会不高兴的。”
好在这个鬼地方确实找不到一根可以当拐杖的，我就顺理成章地窝进了天权怀里。
我得意地抬起头，道：“你就承认你想抱我也不丢人。我虽看不见，但心亮着呢。”
“是是是，都叫苏淮君说中了。”
第31章 第 31 章
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走了好几天了，愣是没遇上一处人家，没找着一个大夫，我也一直没变回人形。
我泄了气，趴在天权怀里一点也不想动。
天权揉了揉我的脑袋，安慰道：“没事的。”
我在天权颈窝处蹭了蹭，什么都不想说。
其实这段时间大家的氛围很差，都是因为我，但谁也没说。
温恒会每天喂我吃东西，阿琳会时不时喊我几声“仙君”，天权只是抱着我。
我是真的怕，怕到没心思同他们开玩笑。
有一次我很不开心地咬了天权一下，当然，是很轻很轻的一下，他连眉头都没皱，只是叫我别怕。
那句话像定心丸，可惜定心丸的作用也只是一时的。
直到天权不小心擦伤了手。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弄的，只知道他受伤了，秦吟很着急，天权却不在意。
秦吟不让天权抱我了，我只好变回人形。
我朝天权的手摸去，他“嗞”了一声。
“你怎么弄的？”
我好像听到他笑了。
“你们该不是在唬我的吧？”
他把手凑到我鼻前，轻声道：“你闻闻，我骗你了么？”
他没骗我，可我想兴许是他故意弄的。
“仙君，你再不开口说话，我都要以为你死了。”
“淮安，你再这样下去，我们可要受不了了。”
“我知道。你们先帮天权处理伤口。”
“大师兄已经在处理了。”
“那就好。”
我找了下天权的位置，问道：“你怎会这么不小心？这究竟是怎么弄的？”
“我自己划的。不碍事，很快就好了。”
事实证明我确实很了解他，他就是看我死气沉沉的，想找点事让我动动，而我也像他想的那样着急了。
我以前觉得自己不靠谱，但有天权在就好了，现在看来他也不是那么靠谱，比我还能折腾。只不过我是折腾别人，他是折腾自己。
我对他这种行为十分生气，还狠狠地拍了他一下。
我确实是眼瞎心明，这一下很准地打在了伤口上。
天权一声没吭，但秦吟脸都黑了。
我变回狐狸，窜回他怀里，不满道：“我不管，我不要自己走。”
他叹了口气，道：“唉，还以为能偷会懒。”
我知道他们担心我，只好继续同他们说笑。
天权小声道：“你担心什么，左右药王能治。我也能现在带你回去。”
“我知道。你以后别折腾自己了，要折腾就折腾我好了。”
他抬眸看了温恒一眼，笑道：“我可不敢，若是温恒君找我算账怎么办？”
“不会的。”
我趴在他身上，乱舔一通。
他被我弄得乐呵，一边叫我停下，一边笑。
我是看不见的，舔哪了自己也不知道，结果就舔他唇上了，还不知好歹地刻意又舔了几次。
他按住我，道：“好了好了，再玩我要生气了。”
他若知道我知情才真要生气吧？
前头来了只狐狸拦路，那不是普通的狐狸。
天权眼尖，走在最后面瞥见了一眼，便上前道：“见过天狐婆婆。”
天狐婆婆现了形，是个面容姣好的中年女子。
“天狐婆婆？”我跳了下来，化了人形，朝那边走去。
有通天之术的仙狐被称为天狐，由古至今就只出了一只，那就是天狐婆婆。
我也不知道天狐婆婆究竟活了多久，只知道她是狐族最厉害也最尊贵的狐狸，她脾气不好，有时候还很不讲理，但很疼爱我们这些小辈，尤其宠爱二哥。
她归隐山林那么久，只有二哥每万年的生辰她会上青丘走一趟，还曾直言我们这一辈唯有二哥可能当上天狐。
所以这次天狐婆婆来找我，我很意外。
我招呼阿琳道：“小狐狸，还不快拜见老祖宗。”
“阿琳见过天狐婆婆。”
天狐婆婆玩笑似的说：“淮儿何时找了这么一只漂亮的小狐狸？看来回头婆婆得给你带一份大礼了。”
“阿琳看上的可不是我。”
“你这眼睛怎么了？”
“没事。天权说了能好。”
“天权？”天狐婆婆看了天权一眼，突然接住飘落的树叶朝天权射去。
天权侧身一闪，回身，恭敬地问道：“不知天狐婆婆这是何意？”
秦吟本能地站到天权跟前。
天狐婆婆可不是什么人都挡得住的。
我不知道天狐婆婆为什么攻击天权，但我知道温恒和秦吟在这，天权放不开手脚。
我小声对阿琳道：“小狐狸，快把他们俩弄晕。”
“好。”这次阿琳意外地听话。
天权见温恒和秦吟失去意识后，便放心地使用仙法了。但就算这样他还是很吃亏。
不论是看在我和二哥的面子上，还是介于天狐婆婆的身份，他都该对其礼让三分。
说白了就是只能躲、不能打。
“好一个文曲星，不好好呆在天上，非要下凡来。”
“本星君可不记得何时得罪了婆婆，竟叫婆婆这般恼火。”
天狐再厉害说到底不是天神，神职自是高人一等，天权就是在天狐婆婆面前也无需低头，这与实力无关。
不过天权也就剩耍耍嘴皮子了，他这会儿应该很希望武曲星君能来帮忙吧。
“你没得罪过我，但淮儿的事老身绝不会坐视不管。”
“婆婆看到了什么？”
天权停了手，但天狐婆婆没停手，他白白挨了一掌。
天狐婆婆道：“违背天命，自食恶果。文曲星君要如何老身没资格说，但你牵扯上我九尾狐族的人就是不行。”
“天权一人做事一人当，自然不会连累别人。婆婆不分青红皂白出手伤人，未免不妥。”
“就会说好听话。我劝你现在就回去，分外事少管。”
“如果我不呢？”
我就只能听着，什么也干不了。
我道：“阿琳，你快带我过去。天权他打不过婆婆的。”
不过那正是阿琳希望的吧。
我见让阿琳帮忙是没希望了，只能自己摸索着过去。
“他们打斗是他们的事，他们不会伤到我的。”我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就算他们伤到我也没关系，婆婆别伤到天权就好。
“你过来做什么，快回去。”天权无暇顾我，怕我被波及。
眼见天狐婆婆又一掌袭来，天权无力抵挡，只好施法将随身携带的白羽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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