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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覆古代之癫狂书女-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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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一日夫妻百日恩,三弟对赤花日久生情,令人感动。”
“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三弟,你该谢谢我,十三年前,赤花带领众多杀手将你满门上下杀个精光,今日他被碳毒逐渐碳化,我这是替你报了仇。”
“碳毒?”风之音皱眉。
“三弟,你想不想知道赤花的真实身份?”影帝忽然神秘的一笑。“我若是告诉你,赤花原是你儿时的伴读,中侍郎吴真的儿子吴有亮,你怎么想?”
影帝说完这个消息,极期待的望着风之音的脸,他希望从那张脸上看到震惊、愤怒,可是奇怪的是他什么也没看到。
风之音还是一脸平静无波。
“怎么?你不相信?你以为还会有什么人能那么熟悉你的王府?那么了解你的埋兵布阵?那么顺利的突破你的王府亲卫军?就只有他——”风之音还是一脸的无动于衷,影帝继续说:“当然,原因你该知道,他爱慕你,呵呵,皇子的伴读爱上了自己的主子,很可笑吧。可是,最后他成功了,他得到了你,我为他改换了容貌,改变了身份地位。你现在明白了吧?醇王爷?”
风之音看着影帝,镇定的回答。“皇上说的这些赤花早已告诉我了,爱一个人的基础就是坦诚相待,我也已原谅了他。虽然我并不能回报他同等的爱,但是我亦不能用我的恨伤害他的爱。”风之音开口,朗朗有声。“其实,我更知道是谁给了吴有亮邪恶的力量,是谁站在黑暗的背后主宰着他。”
这时,矗立在一旁的赤花忽然从他那凹陷下去的眼角莹出一滴黑色的液体,油亮油亮的,逐渐渗出,慢慢的挤出眼角,停留在脸颊处,转眼就凝固住了。
一滴黑色的眼泪风化在黑雕的脸上。
“原来是这样!”影帝忽然大怒,庞大的身影哗然平地飘起,紫色的龙袍张开来,带着一阵劲风扫过。随着劲风过去,那截人体标本已化为一堆炭灰。
“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在我风烈国兴风作浪?”风之音终于忍不住了。他本来一直在怀疑的事情,就在刚刚那一刻突然肯定了答案。
“三弟问的可笑,我是先帝的长子风之影——你的皇长兄,怎么,你怀疑我了?”笑,极渗人的笑声。
“我的大皇兄影自幼善良憨厚,从不与人争执,二十年前先帝立皇储,众多大臣都力荐皇兄为皇储,但大哥他坚决不允,他一心向往乡野民间的生活,不想留在皇宫。先帝见其意志坚决才转立我为皇储,然,只过三年,他就性情大变,先帝驾崩后更是有恃无恐,废了我的皇储之位后夺位登基,前后反差,判若两人。我一直在想,以我皇兄的性格绝不会如此的狠辣奸诈,若有心皇位当年便不用推辞,到底是何原因让他有此变化,今天我才明白——”风之音痛苦的闭上眼,“你——本不是他!”
“醇王爷果然是聪明,我当然不是那个愚蠢的人。”
“他死了是吗?你杀死了他?”风之音突然睁开的双眼内蕴出愤怒的火。
“不错,不能为我所用的废人留来何用?不过,他这具皮囊还是很有用的,虽然坐这个皇帝有时很无聊,但有时也很有意思。”
风之音彻底的明白了,这个皇帝真的不是人间的凡人,这样的皇帝也绝不是风烈国百姓之福。“多行不义必自毙,坏事做的多了,会遭天谴。”冷冷的抛下这句话,风之音转身欲走。
“我听说每个在位皇帝都有责任完善《风烈国志》,可是那本书我在御书院藏书斋里竟然没有找到,莫非是在你手上?”影帝忽然又问。
“《风烈国志》父皇当初是交给我来修缮的,但那本书已在醇王府内被一把火烧掉,你若是要修缮,可再找人重新编撰。”
“好啊——我就再找人重新编撰。醇王爷在皇宫里就踏实的住下,等朕闲了去找你下棋。”
第一零三章 分道而行
锦书座下的马“哒哒、哒哒”踩出了极有节奏的声响,黄土地上留下几行模糊的马蹄印。浅浅的车辙随着车轮的缓慢前行划出漫长的轨迹。
八月的午后满是盛夏的酷热,锦书的额上已有了密密的汗珠。
身后那辆马车并不是精致的载人的车,上无车篷,下无踏板,木质的车辕、车架搭着一片宽宽的木板,车板上有一具惹眼的红棺,红馆上以几根竹竿搭起了席蓬,席蓬遮下一片阴凉的影,使得烈日晒不到棺木上去。
“再行百里就进入古云了,我们到前边的驿站去休息一下,行云师傅,冷大哥,我有话和你们说。”锦书圈住马,回头说道。
鸡鸣山驿站,位于古云南一百里处,四周荒芜,驻有官兵。站长詹胜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面相正直。
接到了锦书他们发出的火票和书信,詹胜已率了全体驿站人员出来迎接。远远的就看见了那赤色的红棺,詹胜带头跪倒,伏地痛哭。
锦书跳下马,看那年轻的站长头顶官帽,身穿官服,在臂上还裹了一层黑纱。“你是这里的站长吗?”
“小人詹胜,鸡鸣山驿站站长。”詹胜呜咽不已,“郡侯他,怎的如此就不幸而去了?”
“詹站长快起身,大家都节哀吧。郡侯的不幸朝廷自有安排,烦请你安排我们打尖休息,今日晚间我们必须赶回郡侯府。”
“好的,小姐,小人这就安排。”詹胜见了锦书的满面悲戚,又看见她如此出众的模样,在心里就认定此人定是郡侯的女儿了,因此态度格外的谦卑。
鸡鸣山驿站并不大,四四方方的好像一座微型城堡。
詹胜安排了一间大房给几个人休息。房间光线不是很好,几张床摆设在不同位置上,两道木格子窗粘着透明的白纱,詹胜亲自送了几盘茶水、点心,又吩咐手下的兵丁将几匹马儿喂饱饮足,这才退了出去。
“锦书,你想说什么?”喝了几口茶,润了润干涩的喉咙,流行云问。
“师傅,我想——我们现在该分道而行了。”锦书看着几人,“行云师傅,你和黑子去琅琊庄接管庄内事物,让黑子去祭奠一下自己的父母,若拖延,怕再有人趁乱起了祸心;冷面,你现在转回沙门去,沙门郡贺喜的官员定然已将我们在博情宫的遭遇说与了你的家人,你若不及时回去报平安,怕伯母就担心的吃不下饭了。”
说完这些,锦书见廿朝安和晚秋蝉都在盯着自己,默笑起来。“假面,你要是没什么要紧事就和廿朝安一起随我回古云吧,玄极子郡侯此等大难,朝廷定会派人来吊唁的,郡侯并无后人,此事我也该尽些心。”
话说完,几个人谁也没有反对,锦书说得对,琅琊庄群龙无首,必须赶紧前去接管,尤其是黑子,这许多年来也没有到父母的坟前去祭拜,已是大大的不孝了;沙门欧家,欧若恒的父母也不能不顾。
百善孝当先,为人子,自当恪尽孝道,锦书的话谁也没有理由反驳?
“既然大家没有异议,那么,我们就各自出发。行云师傅和黑子直接向北绕过凉寮回琅琊庄,我和廿朝安、晚秋蝉护送郡侯遗体回古云,冷大哥回沙门报平安。”茶水喝了几道,点心吃了几盘,几个人还都呆坐着,没有要动身的打算,锦书不得不站起来催促大家。
经她一催促,黑子才猛的站起,来到廿朝安对面,瞧着廿朝安的一双眼,忽然很意外的鞠身一躬。“锦书就拜托你们了。”
廿朝安不自然的扯了扯嘴角。“黑子兄弟太客气了。”哎,什么兄弟,本来以为他和锦书是亲姐弟,谁知道他与锦书毫无血缘干系。
有士兵牵过几个人的马,流行云踩了马镫,飞跃上去,一掌拍在马屁股上,那马撒欢似的跑了出去。
几个人看着连一句别离的话也没有说的流行云烟似的行远了,黑子紧跟在流行云的后边,两个人打马扬鞭,疾驰而去。
“二弟、三弟,如此,我也暂时告辞了。你们保重!”冷面看着干脆利落的上马奔去的两个影子,知道这一刻不能再拖延,越是拖延,在锦书的眼里便越是英雄气短,冷面公子的英雄气短岂不成为整个江湖人的笑话。“锦书——我还会回来的。”冷面说完,拨转了马头,催动座驾,马儿四蹄翻飞,眨眼也远去了。
“好,我们也出发吧——”目送着三个人远走而去,锦书跳上自己的马。“今晚一定赶回古云。”
留在锦书身边的廿朝安此刻的心里充满了感动,怎么说呢?锦书能留下他,说明对他已经有了十足的信赖,也完全放下了当初的成见,自己的坚持终于打动了锦书的心,自己的努力也终于没有白费。
廿朝安怀着一颗激动不已的心跟在了锦书的身边,非常主动的接下了黑子的差事,端茶递水、站岗放哨,虽然比不上黑子的熟练,可却是胜在玩笑调侃嬉皮游戏,也解了锦书行路的无聊。晚秋蝉一点也不跟廿朝安抢戏,顶多是含笑的看几眼,或者善意的嘲笑他一句。三人一路平安,这一天终于回到了古云郡。
放眼古云的大街上人来人往,店铺买卖生日兴隆,人人脸上安静祥和,折射出他们温饱安定的生活。
这是玄极子在古云多年辛苦操劳、殚精竭虑的成绩,他看到自己所辖地区的子民们还在幸福的生活着,作为一郡之首,玄极子大概才能含笑九泉吧。
载着棺木的马车缓缓行过街道,认出锦书的人们纷纷让路,众人猜测着棺中人的身份,都以为那棺中定是锦书的亲人。
郡侯府外,守门的两名兵士站在大门的左右两侧,郡侯外出,府内基本没有各属地办理公务公文的人往来,两名士兵闲极无聊的打着盹。
马车停在门口,一名官兵慌忙抬起眼皮,一眼就看见了锦书和马车上的棺材。
“丘小姐,你回来了。这棺木里是谁去世了?”士兵自然认得锦书,上前搭讪。
“快去请马大管家,说郡侯回来了。”锦书下马站定,说。
“郡侯?在哪里啊?”此人一听说郡侯到了,立刻挺直了腰板,两眼也不再泛着困顿的迷糊样,像是听到了出发指令的猎犬。
“那里边的就是郡侯!”锦书手指棺木,低声说。
第一零四章 丧礼(一)
整个古云郡城都被郡侯府外突然贴出来的治丧告示震惊了,人们无法相信,数日前还笑容满面的行走在街道上威风巡视的玄极子郡侯就这样毫无预兆的离开了人世。越来越多的百姓聚集在郡侯府外,听着一名书生在读那治丧的告示。
很多人都听不懂那告示里文邹邹的用语,不过再白痴的人也知道“享年四十二岁,卒于风烈国影帝十四年”的意思。
府内,大管家马云背对着门,在郡侯平日办公的书房里默默整理着他的东西。这里他平日经常来,但却从未亲自动手整理过。因为玄极子不喜欢别人整理那些公务文件,无论是多么杂乱,处理到多晚也要亲自整理。
马云将那些还未来得及批审的文件放在一处,将书桌上反扣着的一本书阖上,看那书名,竟然是锦绣书局所出的《生死蝶恋》。
马云面带惊愕,他从来没想过玄极子繁忙之余也会看这些悲戚而无聊的文人墨客编的故事。心中好奇,将那本书拿起,随意一翻,里边掉出一张窄窄的字条,上边写着几个字,正是玄极子飘逸如飞的字体:生无可恋,死亦有憾。
这八个字一气呵成,写的酣畅淋漓,这是玄极子对《生死蝶恋》的读后感吗,可怎么越看越像是他的遗言?或者是他无意中的一语成谶了。
马云手捏住那字条,愣愣的发呆。
“马管家,有事吗?”锦书走进书房,正看见马云惊愕疑惑的样子。
“丘小姐。”马云看见进来的人是锦书,丝毫没有惊讶。这两日锦书帮了他很多忙,一郡之首去世,很多繁文缛节的事情都需要想周全,若不是锦书在旁提点,马云定是焦头烂额。
将手中的书和纸条递给锦书,马云说,“我正在整理郡侯的公文,皇上很快就会指派新郡侯接管的。”
锦书低头,见是自己书局内的书,瞥了一眼那字条——生无可恋,死亦有憾,心中也有些疑惑。“这字条是在书内的吗?”锦书问。
“是啊,我也奇怪,郡侯看书还写了这张字条留下来。”
“那就是了。这本书里讲的是一对恋人因为世俗偏见,生不能相恋死也要在一起的感人故事,郡侯读罢心有所感,这几个字大概是有感而发吧。我替郡侯收起来吧。”口中这么说,锦书的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直觉玄极子的内心是极隐蔽复杂的,很多的苦闷无法消解,今生不会再有人能完全了解这张字条背后的复杂感情了。
“马管家,我来是找你有事。”锦书请马云坐好,郑重的开口。
“丘小姐有什么吩咐?”
“马管家,你在郡侯府当管家也有十几年了吧?”锦书悠悠问道。
“是啊,我来的那一年正是行云公子来府上那年,一晃有十几年了,时间过的真快。”马云听锦书问他,感慨回道。
“马管家,今日锦书必须对你说实情。玄极子郡侯乃是被博情宫所害,安夕已经与郡侯反目,这丧事是断不会回来主持的了。”
马云听完锦书的话,吓的站起身,半天说不成话。“安夕小姐…郡侯…那么疼她…小姐那么温柔…”
锦书知道这个消息对管家来说很难马上接受;但是时间不容许再他们拖延,一件又一件的杂事必须要等符合身份的出来解决。
“马管家,那日锦书就在博情宫,郡侯他是为救行云师傅和我才遭此不幸的。锦书思来想去,对郡侯并无他法来报答,今日就请马管家作个见证,锦书愿意拜郡侯为义父,为干爹守灵三天,捧金盆,执孝棒,送他老人家入土为安。”锦书说着,眼有湿润,声也带梗塞,竟动了真心真情。
马管家听完锦书的话,慌忙从座位上起身,激动的双膝着地。“丘小姐大仁大义,郡侯在泉下有知,必当庇佑小姐富贵绵长。”
刚才一听说安夕与郡侯父女反目,马云那心就“噗通”一声,像块石头沉到井里。郡侯无后,若是连唯一的女儿也不回来主持丧礼,那他这个管家可该如何处理丧事?如何当这个家坐这个主?马云一头的冷汗一下子冒出来。
转而听见锦书毅然决定要认郡侯为义父,要挑起丧事料理的重担,马云怎么能不感激涕零。锦书是什么人?在古云如今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她若是认了郡侯为义父,古云的百姓绝不会有人说三道四,相反,他们都会认为这是一桩好事。但这桩好事若是换作另外的任何一个人头上,也是行不通的。
只有她,丘锦书才做得到。
郡侯府大堂已改设成了灵堂:红色的楠木棺头朝南、尾朝北安稳的停放在灵柩架上,灵柩架是用整齐光滑的木板搭建而成的。棺木是不能落地的,否则死者灵魂不能安稳离身转世。
灵柩架上围着棺木摆放着无数的鲜花,那是锦书特意吩咐如霜从几处花农那里买来的君子兰、白月季、黄菊花、白菊花。
灵柩前方,一白一黑的两道白布云头幔帐,幔帐顶端挽成一朵黑白间杂的素色灵花。幔帐内,灵柩前挂了一道白布帘,白布帘后扎有灵龛。
画师所画的一张玄极子的画像摆放在灵柩前,画像栩栩如生,更能惹起吊唁人心中的哀思。
两张大八仙桌围成了供桌,围着白底蓝花的素布桌围。供桌上摆着五供,一个香炉,一对蜡扦和一对插着灵花的花瓶。
一清早,锦书已请了巫师和马管家,在玄极子的灵柩前认了义父。随后,巫师做了次法事,巫师在大堂内的地面上洒下许多清水,寓意玄极子为官清廉如水,期冀他死后灵魂升天。
锦书此刻已经成为了玄极子的干女儿,这是她来护送灵柩回古云的路上就想好的。玄极子为救人而死,她不能让他死后仍然无后主事,无亲守孝,她能做的就是尽其所能办好郡侯的丧事,为郡侯守满一百天的大孝。
尽管在旁人看来,锦书这样做已是仁义之至了,可实际上,为死后之人做的再多也是枉然,人,只求心安吧。
因此,一直以来,她总是不能释怀。
昨夜,廿朝安、晚秋蝉二人开导她说:“郡侯不幸,是为救我们而起,但是,你不能把郡侯的死看成是因我们而起,被其所累吧。”
可是,锦书就是这么想的,郡侯若不是被他们所累,会果断的以女儿的性命要挟安夕的亲生母亲吗?
郡侯若不是以安夕的性命要挟安倩,那安夕或许就没有缘由忽然间对父亲冷如冰山,即使那药丸能扩大人的负面情绪,但仇恨也总是要有源头才能被催化发酵。
“锦书,你总这样被别人的付出负累了自己,怪不得情债缠身了。”晚秋蝉最后淡淡的说。
这句话惹来了廿朝安相当不友善的一个白眼。
某木的码字花絮:
木木:亲爱的们,两更真的是很累啊。。。。。。让我看到你们的支持吧,该留言的留言,该投票的投票,你们要是沉默的太久,木可是会罢更的——
锦书:这是威胁,绝对百分百的威胁。大家不要理她,该干嘛干嘛去。
木木:呃,不理我?看我接下来怎么整你。小样,还想造反不成。
锦书:咋的,你能把我怎么的?我是神仙,你个肉体凡胎,多码几个字也累成那样。切。
木木:呃。。。。。。(小声嘀咕)要不然你来试试好了。
木忿然关电脑,爬床上闹情绪。
第一零五章 丧礼(二)
第二天,古云郡各地得了消息的人都蜂拥到郡侯府,挽联、幔帐、纸花、纸人,眼见郡侯府内果真是大丧之象,一时间,从早上大门一开到晚上掌灯很久,吊唁者还一直络绎不绝。
马云想等朝廷的布告和治丧抚恤到了之后再正式操办丧礼,锦书摇头,不同意。马云也不坚持,一切都听从了锦书的吩咐,该繁的繁,该简的简。
锦书则是从有第一个吊唁的客人开始,就站在灵柩前边、幔帐内侧的布帘后,每当吊唁者进香哭拜,锦书都要在一旁躬身答谢,对于重要的客人还要说上几句话。客人哭拜之后,插上四炷香,烧些纸钱,随后就退出去,跟随守在门外的府内家丁去登记姓名,丧礼,然后再去领取府中谢礼,安排吃食。
从寅时开始,锦书就站在灵堂守着,需要不停的弯腰、答礼,没人换班没人替岗,中间连吃饭出恭都不能去,好在一天站在那里没动窝,根本没进米食汤水,也就基本不用去茅厕。锦书若不是习武之人,身体素质好,这样溜溜站一整天,滴水不进,早就撑不住了。
即使是这样,一天下来,锦书的腿也站的发酸了,小腿肚上涨的酸疼,恨不得找个板凳赶紧坐会。
眼瞅着天也黑了,晚饭时间也已过去,此时应该没有客人来了。锦书心里琢磨,再稍待会,若是还没人,她就可以休息一会,吃些东西了。
正想着,肚子里咕噜咕噜一阵乱叫,空无一人的灵堂里,这样的声音格外的响。
廿朝安端着饭菜走到灵堂门口,还未进门就听见了这惊人的声响,他迈进门槛,到了灵柩前,将托盘放在供桌一角上。
锦书身在布帘后,看不见前来祭拜的人,听见有人进来,以为又是客人来了,于是并不出声,只打起精神笔直的站好。
廿朝安撩开幔帐,双眼横着锦书,半心酸半心疼:“便是替郡侯作了义女也要爱惜自己的身子,哪有你这样守灵的,随便有个样子就好了。”
说完,举着那托盘的饭食递给锦书,“你脱了孝衣,去里边的小屋子将饭吃了,我在这里顶替一会儿。”
“那怎么行,你和郡侯无亲无故的,站在这里不合规矩啊?”锦书摇头,眼飘向托盘里那四个品相极佳的小菜,知道定是兰儿特意为自己做的。
饭菜的香味飘进鼻孔,诱的她有些把持不住。
廿朝安可不管她说的那么多规矩,动手就来揪锦书头上的帽子,一把拽下来扣在自己的头上。“你是女眷,谁看得见布帘后的人是谁?我就穿了孝衣站着,又不出去也不必说话,哪个知道我是谁?偏你的规矩多?”
锦书转念一想,廿朝安说的也对,便不再反对,脱了身上长长大大的孝服,端了托盘走进灵堂后侧的屋子里准备吃饭。
这间小偏室本是预备一些并不重要的来访客人临时休息用的,只有四五平方,只有一个卧榻和一个方桌。
锦书将托盘放下,举了筷子开始吃饭,饿了一天,再吃起饭来形如秋风扫落叶,眨眼之下一盘辣子鸡丁和一盘干炸小黄鱼就见了底。
抿了一口三鲜牛骨汤,肚子有了底,剩下的两盘菜就可以慢慢品尝了。一边吃一边在心里赞叹,兰儿的厨艺真是越来越高了,那个梁山伯真是有口福。
胡乱琢磨时,听见灵堂外有人走进来。走路的声音很轻,像是一个女人。锦书赶紧放下筷子,侧耳细听。
果然,是女子的声音。
“想不到,你竟然就这样走了——”一句话说出来,已带着哭腔。“终究是你心狠哪——”之后,呜呜咽咽,再没有话,只是哭泣不停。
过了很久,久到锦书以为这个女人半辈子的眼泪都快流干了的时候,她忽然又开口了。
“我来送你了,我要为当年的行为向你道歉。但是,你心里有别人,我怎么会大方到可以无视她的存在。”女人说到这里,似乎又有些激动,语调高起来。
稍过一会,又平复下去。“这么多年,我早就想通了,是你的,别人抢不走,不是你的,求也求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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