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骑士之骑士殿下-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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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可以，请你保护这个孩子好吗？这是我，唯一剩下的孩子了……”
　　“枢，求你……保护优姬吧……”
　　双生伴侣，风华如她，高贵如他，在玖兰夫妇看来，这两个孩子都是他们望尘莫及，是一个无法到达的高度。
　　这是他们的孩子，却又是陌生地令人畏惧。
　　“在你们看来……咲咲，玖兰咲绯，究竟是什么……”
　　这句话，他想问，却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只因，这个答案，他自己明了。
　　作为玖兰家的始祖，他可以理解玖兰夫妇的做法，但作为一直扮演着玖兰咲绯双生子的他，心里隐藏着愤怒。
　　那个女孩，天真如她，唤着他——枢哥哥。
　　单纯甜美的笑容，清脆如银铃的声音，优雅高贵的举止，如同一幕幕画格在他的脑海中回放着。几年如一日，数年的记忆，在那一刻全数地袭向他，几乎快要令人无法抵挡。
　　“好吧，我答应你们……”
　　那一刻，他无从选择，只能点头答应，但心底有些不安在鼓动着。
　　咲咲，那个女孩会如何呢？
　　她，会怪他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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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宁静的雪夜，带着死寂般的躁动，在暗处隐藏着，潜伏着。
　　如果可以，那一天，那一夜，他绝对不会答应优姬的要求留在她的身边，他绝对不会任由咲咲出现在屋外，出现在那一片雪白的大地上，以及——遇上那个异瞳男子。
　　被那人拥着的娇小女孩，白衣与黑衣相拥着，极其刺眼。
　　触目所及，令他无法自已，脱口而出的呼唤带着惊恐和慌乱——
　　“咲咲……”
　　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心乱了。
　　那个人是玖兰李土，是他这一世的主人，是他无法消灭的存在。
　　玖兰李土，那双妖冶的异瞳深处闪烁着的是狂妄和邪魅，嘴角的一抹血迹透露着杀戮的气息。
　　待那人离去之后，他紧紧地拽着咲咲的手，手心里的温度让他的心缓缓地平静下来。宛如昨日，那一夜，咲咲抬起头，望向他，轻轻地笑了，眼眸深处一片安抚和温柔。
　　直到许久之后，他才意识到，那一夜就是预兆，只是当时的他不曾正视。
　　玖兰咲绯，于他的重要的性，岂可用他人相比。
　　只是，回首早已不堪。
　　如果说当他答应玖兰夫妇的要求时没有契机让他明白命运的转折，那么这一个雪夜是他错过的契机。
　　命运的开始，双生子的歧路……
　　……
　　直到现在，他还记得很清楚……
　　当真相被揭露的那一刻，咲咲脸上的表情，苍白，脆弱，却又是强装着镇定坚强。
　　他无数次地悔不当初……怎会，如此的狠心，如此地，将她推到这个地步……
　　……
　　“贵安，我未来的君王……”
　　那个雪夜失踪后归来的少女，如同妖姬一般笑靥已经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头。
　　那一夜，那一回眸的笑意，令人揪心地疼痛，无法自已。
　　也许是那一次，他才真正意识到——那个少女，将会是他的软肋，明明白白的。
　　在她得知自己已经被背叛的时刻，她是冷静地令人心慌。
　　失踪，离开，是断然的，没有犹豫，突如其来，令他几乎要背弃自己的誓言。直到在雪地上缓缓地踏步靠近，那一步步缩短的距离，在他的心头划上了一道深深的伤痕。
　　……
　　玖兰咲绯，你明白吗？
　　生而逢时，双生羁绊，牵挂的不止是你，就如我，早已被深深地拖下了深渊。
　　……
　　在时光的角落，遗失的笑靥早已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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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咲——玖兰（下）

　　满月高挂，他站在黑主学园的最高处，看着底下一片熟悉的校园，心情有些慌乱，有些期待，也有些许沉重。
　　时隔多年，那个少女，将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高贵如她，妩媚妖娆，一颦一笑，动人心魂。直到这一刻，他的心底还带着隐约的疼痛。
　　当初，最初的开始，为何，一切都不曾与预想的吻合，
　　她从来不问，为什么他们两个如此的不相像，为什么作为双生子的他会那么渴求着她的鲜血。
　　那样完美的人儿，在他面前，至始至终都是无怨无悔。她的心一向那么清澈，他可以一眼看穿，只因为她的眼中只看得到自己。
　　命运的转折，一切的改变，是那个雪夜吧。
　　失踪后归来的她，竟是淡淡地宣告了她与白蕗耀的婚约，随后毅然决定回到玖兰城堡。令他心疼的是，直到这一刻，她仍旧是按照固定的时间，将自己的鲜血给他。
　　苍白着脸，嘴角依旧是淡淡的笑意，绯色的衣裙在阳光下雪地里却是显得那么虚无，即将消失般。
　　“为什么……咲咲……你……”
　　捂着他的唇的小手，带着冰凉的温度，淡淡的幽香在他的鼻尖环绕，让他有些恍惚。
　　“玖兰……你的问题，我不会回答……就如，你不会回答我的疑问一样……”
　　他知道她的疑问，知道她心底的怀疑。
　　为什么，为什么同为女儿，同为妹妹，却要遭到背叛？身为玖兰家的女儿，她自认做到无愧，成为纯血公主的她，只是远远地看着玖兰夫妇将所有的心思放在玖兰优姬的身上。
　　最后一次，在他决定保护优姬而去黑主学园的那一天。
　　天气很好，明朗的天空透着淡淡的蓝色，隐约的阳光透过云层，柔和地倾洒在雪地上。
　　一片雪白之中，身穿绯衣的她，嘴角含笑，眉宇间一片淡然。
　　“玖兰枢……十年，我给你十年……”
　　“十年后……我将去你的身边……”
　　“十年之约……希望你不要忘记……”
　　十年，她给予他的是时间、距离和感情的沉淀。她希望他能够解决所有的事，能够做出抉择。他看着那个身影慢慢地离开，融合在清晨的阳光中，突然觉得心脏似乎空了一块般。
　　然后……接下来的时间里……
　　十年，他待在黑主学园里，守着那个单纯的孩子——黑主优姬。
　　没有血族记忆的她，真的是个天真可爱的孩子，单纯地像一张纯白的画纸，令人不忍心去画上一笔色彩。
　　他常常在想，让这个女孩回忆起血族，到底对不对。这样的她，到底能不能承受血族的阴暗。
　　她就像一个人类女孩般，如此的瘦弱，如此的渺小。只要微微一用力，就足够让她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枢学长……”失去记忆的她，只会这么唤着他，带着一丝畏惧，几许爱慕，些许期待。
　　他曾有过一个念头，让黑主优姬就这么沉醉在人类的世界里。只是这个念头，很快就被他所放弃了。因为，将她迎回血族的世界，是玖兰树里的要求，是玖兰夫妇的嘱托。
　　黑主优姬，他不知道该将她怎么办……
　　十年的时间里，他做不出抉择，甚至陷入了慌乱之中。
　　而这十年里，她也如此。
　　蓝堂，一个普通贵族，或许在其他人的眼中，是一个高贵的姓氏。只是在他看来，却是一个黑点，一个玷污了她的纯白的污点。
　　蓝堂英，这个，因为笑容而吸引住她眼光的少年，曾一度令他感到厌恶，甚至想要毁灭。
　　他很清楚，咲咲为什么会恋上那个笑容，为什么会将他留在身边……
　　那种笑容，让处于黑暗中的他们，见到了阳光，感受到了温暖。
　　咲咲喜欢他，单纯地，天真地喜欢着。
　　那一夜，咲咲的血宴，他并没有出席……
　　因为他知道，那一夜，他极有可能失控。
　　但是，原来最终，不用他出手……咲咲的天真，还是被毁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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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以来，他还是带着一丝的不解——
　　玖兰咲绯与白蕗耀的订婚，像是一场梦境，一场即将被打破的梦境。这一点，白蕗耀很清楚，咲咲也很清楚，但是他们还是执意如此。
　　说实话，他很佩服白蕗家的两姐弟——白蕗更以及白蕗耀。
　　白蕗更的野心很大，但也很会隐藏。白蕗耀很骄傲，但也很会隐忍。若非如此，白蕗家怕是早就被分解了。
　　就如他所料，白蕗耀是不会允许蓝堂英占据着咲咲身边的位置，一点也不会允许。
　　两年时间，是白蕗的极限。但是他没有料到，白蕗的计划会让咲咲受伤。
　　两年后的那一夜，蓝堂英放弃誓约而背叛了咲咲。
　　那一刻，他看得很清楚——白蕗耀会后悔，绝对！
　　只是那一刻，他也是心疼了……咲咲的天真真的被打破了。
　　即使远在黑主学园，他也能感受到心底传来的不属于他的疼痛。
　　誓约的图腾之上，流着血的绯衣少女，凄美的笑容，那么真真切切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心脏的疼痛是真实的。
　　他心里是愧疚的，同时也是担忧的。
　　白蕗耀的决绝和决心，他看得清楚，连同计划，只是他什么也不说。
　　在他看来，蓝堂的存在确实也是一个刺眼的存在。
　　即便……
　　即使……
　　他无法站在她的身边，眼中也容不下任何人占据那个位置。这一点，他和白蕗是一样的，只不过，他的私心更重了点。
　　……
　　十年后，他带着复杂，慌乱的心情出现在她的面前。
　　咲咲……
　　他的咲咲……
　　出现在黑主学园里的她依旧是风华绝代，妩媚妖娆，只是嘴角的微笑竟是带上了一丝暖意。
　　咲咲……你……会失望的吧……
　　他无法说出口，这些话足够让她的笑容再次消失，他不忍心，贪心地想要再次拥有曾经。
　　“枢哥哥……”
　　“枢，哥哥……”
　　“枢……”
　　那一声声甜美的呼唤，他还想要再听到，即使内心在挣扎着。
　　咲咲很聪明，只需要短短的一天，只需要一天的时间，她就会明白真相。
　　玖兰枢……仍旧放不下黑主优姬……
　　她是失望了，但却是没有表现出来，隐藏在心底，沉默地看着他。
　　她看穿了他的计划，了解他的心思，却又是无声无息地站在了他的身边，为他做了他不能出面的事。
　　绯樱闲……
　　这是第一次，咲咲亲手伤害了她重视的存在。
　　关于绯樱闲和咲咲的事，他知道的很少，几乎是不曾了解。
　　狂咲姬，纯血姬，两个身份如此天差地别的存在，却又是怀着同样的故事，相遇，相识，相知。
　　那一次，是他无声地，逼着咲咲，令她的手上沾染上灼热的血色。
　　那一夜，她的脸上带着迷茫，带着即将破碎的脆弱。当雪白的獠牙刺入她的肌肤时，他似乎听到了一声叹息，压抑着情感透过血液传达在他的心底。
　　他的咲咲，在哭……
　　尖锐的指尖划开的伤痕，没有疼痛的感觉，残留着的只有麻木。纠缠相拥着的身体，感觉不到彼此的温度，只有心底的失落。
　　咲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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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要离开了……
　　那一刻，他清楚地感觉到一种即将抓不住的感觉。
　　玖兰咲绯，终究不是属于他的。
　　纯血的诅咒，正如绯樱闲所说的，是一种残酷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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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咲咲终究还是离开了，沉默地，无声无息地。独自留下的他，被承诺困锁在这所学园中。
　　玖兰树里，或许永远不知道……当听到咲咲带着锥生和支葵离开时，他真的有了杀意，对她心爱的女儿。
　　只因，那个少女，迷蒙地看着他，眼底滑过无声的凄婉。
　　“枢哥哥……”
　　“我，真的会是属于你的吗……”
　　咲咲离开后的时间，其实不长，但是却让人觉得很压抑。
　　咲咲带走了锥生，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她明明知道，他会让锥生背上绯樱闲的死，但是仍旧破坏了他的计划，连带着，优姬的哭泣。
　　面对优姬欲言又止，即将哭泣的表情，他感到了厌烦。
　　为什么呢……
　　曾几何时，他又何曾压抑着自己的情感，压抑着自己的力量。
　　玖兰树里……确实让他陷入了困境。
　　他没有理会优姬的哭诉，只是淡淡地避开了他。而似乎是那一夜之后，优姬的举动变得有些异常。
　　只是他无暇顾及，只因，心底的悸动，再次降临，一如两年前的那一夜。
　　玖兰家的誓约……
　　他从未料得到，在那一夜之后，那个少女居然可以如此的狠心，如此的决绝。
　　她定下了誓约，跟另一个人，在两年后，延续了那个誓约，用另一种羁绊取代了他的存在。
　　玖兰家的骑士誓约，代表着忠诚，代表着永生，代表着永恒，更加代表着相守。
　　那一刻，他的脑海里浮现的只有那个人，以及嫉妒和悔意……
　　咲咲……
　　他的咲咲……
　　岂敢如此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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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
　　他见到了她，淡漠的微笑，眉宇间的一片妖娆，真真切切地，宛如对待一个熟悉的陌生人般。
　　“贵安，玖兰大人……”
　　一如多年之前，那个雪地上，身着血色白衣的妖姬，甜美妖冶的声音……
　　“贵安，我，未来的君王……”
　　再后来……
　　他亲眼看着她与那个少年愈走愈近，看着曾经属于他的笑靥成为他人的专属，亲眼看着她转眸间对上自己的淡然，心脏似乎已经麻痹了。
　　玖兰咲绯，之于玖兰枢，血色的烙印，无法磨灭。
　　玖兰枢，之于玖兰咲绯，如烟的往事，已然消散。
　　他真的后悔了……后悔化为不甘心，一次又一次地撞击着他的心脏，提醒着他的难堪。
　　双生花，并蒂莲，长相思。
　　她和他，终究不是双生子，若非如此，怎会落得如此难堪。
　　他强硬地利用黄梨瞳的死，抹去了她的记忆，毁掉了她与支葵的牵绊，只因为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他只是想再试一试，只是想让那个甜美的笑靥留在他的身边。
　　这样，仅仅如此……还是不行吗？
　　他没有想到那个少年，那个一向慵懒无争的少年居然继承了另一个异类的力量——玖兰李土的异瞳，魅惑之瞳。
　　玖兰李土和玖兰咲绯，果然是异类。他们两个果然是玖兰家的异类。
　　若非如此，那个一向诡异的男子又怎会为了她而选择死亡呢？
　　当看到那个少年妖冶的异瞳时，他早已明了——被玖兰家驱逐的男子，借着血脉的传承，重新回到玖兰城堡，只是为了她，为了他的咲咲。
　　那一夜，原本是属于他与她的婚宴，但最终只是成为了他的卫冕前兆，仅仅如此。
　　她静静地看着他，眼底没有怒意，没有怨怒，没有任何的情绪，只是平静的。
　　第一次，他看到绯红的深处是令他坠落的深渊。
　　他抱着她，止不住的悔意化为一声一声的对不起。
　　他从未想到，这三个可以从他的口中吐出，只是这一刻，他已经无法自已。
　　脑海里一片空白，只因为他知道，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机会，即便几率那么微乎其微。
　　他和她，一直以来就在无法避免的怪圈之中。
　　重生，相遇，相知，一如他，也如她。
　　双生的羁绊，是他所拘谨的，却是她所不屑的。
　　他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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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生的羁绊，她从不介怀，但是他却耿耿于怀。
　　君王的高贵，她从不在乎，但是他却执著于此。
　　纯血的职责，她从不伤心，但是他却铭记于心。
　　这是他与她的岔路口……
　　她说……
　　“玖兰枢，我们，不要再见了吧……”
　　……
　　再后来……
　　已经没有了……
　　纯血如何，君王又如何……
　　蔷薇花开，绯意弥漫，遗失在时光中的双生伴侣，早已分别在歧路。
　　十年前，他没有抓住她……
　　十年后，她没有执着于他……
　　她……
　　已经……
　　不要了……
　　他的咲咲，已经，不要了……
　　不要他了……
　　雪地里的妖姬，幻化成烟，消散在空气中，徒留寂寥。
　　能否，可否，在花咲时分，听到如初的轻呼……
　　“枢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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