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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似梨花我似雪-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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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这一点其实云涵也发现了,他一把拉住风弈的手,神秘一笑,纵身跳出轩窗。他在抓住酒保手肘的那一瞬,已在他身上抹了些追魂香。


第23章 乾坤盘
  在梨园客栈一个隐蔽的角落,两间屋宇之间,逼仄得月光也无法挤进的过道里只勉强容得下一人进出,二个神秘人正在这里秘密低语。如果他们走出这个遮掩他们视线的过道,然后再向屋后的山坡随意瞟一眼,他们必然会发现,有个奇怪的影子一动不动地矗立在离他们很近的地方。
  “小的照您的吩咐让他们入住了您给定的两间天房,也照您的意思跟他们说了。”说话是刚才的那个酒保,他那发光的眼睛紧盯着这个用斗篷遮面的幽灵般的人从怀中掏出的那一袋足够他享用一生的财物,抑制不住狂喜和贪婪地脸上忽然闪过得意的奸笑,然后自作聪明地道,“在门口,我还隐约听到他们说起‘乾坤盘’……”
  然而未等话说完,用斗篷遮面的幽灵般的人蓦然一抬手,一道寒冽的光犹如闪电在酒保的脖子边瞬息一亮。这个可怜的酒保本以为可以得到更多的赏金却因此而一命呜呼,一双惊诧的眼睛带着不明不白犹自滴溜溜睁着。那幽灵俯身从那酒保身上掏出可以短时间提升法力的法灵丹,转身离去。
  这一幕不仅被山坡上那个奇怪的影子看在眼里,并且被躲在不远处墙根的云涵风弈看到,由于处于劣势的墙根,他们却并未发现山坡上那个奇怪的影子。
  那个幽灵般的人从黑暗过道里走向月光中,脚步稍作停滞,便犹如一朵黑云向墙垣外飘去。
  风弈一把拉住云涵,随那朵黑云御风而去。
  那幽灵般的人犹如浮云,步履飞快,然而却似乎在有意无意地控制速度,好让他们二人跟上。
  那个幽灵般的人最终在城北的空地上转过身来。如霜的月光将他颀长而孤寂的影子描摹在荒凉的地面。他的头始终低垂着,无法看清斗篷底下那张阴暗的脸。
  二人齐齐落在离他咫尺近的地方。
  虽然在笑傲阁魂游梦剑台,习得云梦剑术,但是噬魂剑还未解封,施展起来肯定事半功倍,且眼前这人又深不可测,不过这不是放弃的理由。云涵毫不犹豫地从笑傲阁主相赠的剑鞘里抽出那把破剑。只是让他出乎意料的是,隔了这么几天,这把剑虽然依然破败,但却似活了一般,剑身划过虚空处,带起一道凌厉剑气,随着真元气的流注,在暗夜中发出赤红色的光芒,风弈不由一惊。只听云涵冷冷道:“你是什么人?为何在梨园客栈的弃园里鬼鬼祟祟杀人后潜逃。”
  “真是把好剑!两位公子,有人想见你们!”被剑锋直指咽喉的神秘人却毫无惧意,他冷冷一笑,并没有回答云涵的问话。
  也不管云涵与风弈面面相觑的不解,像一朵出离的游云,犹自往倚靠北山的折月阁隐雪苑而去。二人也紧紧缀行。
  隐雪苑。
  一池冰封的湖水前,一个一袭墨发素衣女子临河而坐,这是她最喜欢的地方,无论是霞云翩跹的朝暮,还是晴月当空的夜晚,只是再没有人与她“截竹北山为筚篥,一池春水月流连”。她不禁暗暗叹息,手中的冰花芙蓉玉镯随着她苍白的手指微微颤抖。
  那神秘人进了北山附近一个不知道什么园子的角门,便不知所踪。
  庭院虽不是很大,云涵与风弈穿廊过院,竟不再遇见什么人。
  “这里离折月阁并不远,这座园子看似独庄独院,或许是折月阁的别院附宅什么的。”云涵猜测道。
  “如此偷偷摸摸,不像名阁所为。”
  “什么名阁不名阁的,这阁虽气宇轩昂,正义凛然,威服四极,名贯九州,人未必如此。你刚才也见到了,那人可是杀了人的!”
  风弈被他如此一说,竟是无言以对。
  “有没有觉得这座园子特别冷?”云涵瑟缩了下身子。
  “你默念‘万元归海,虚实无形,先存后忘’,试着将散落在四肢百骸中的真元气汇聚在气海之中,再经由任任督二脉将真元气送至周身何处。”他说着,有意无意地将掌心放在云涵灵台穴处,助其运气。
  云涵依言而行,果然不多会,一股暖意充盈全身,不由一阵赞叹:
  “怪不得你无惧祁寒!”
  “人族体内的真元气不仅可以控法,还可以护体,但是这些都必须依赖心法要诀,不然便如海市蜃楼,无凭无借,终无用处。对了,你那套云梦剑术心诀可都记住了?”风弈突然问道。
  “那是自然!你可知仙林小筑里那些厚厚的医书药典,我可都是过目不忘的!”看他那自吹自擂地劲!
  风弈却并没有应景地赞誉几句,只是道:“你现在体内的真元气强大得只怕你自己都不相信,虽然段老阁主已经助你将赤炎精魂与你体内的真元气融会一体,但若运气不当,真元气也容易逆窜,一不小心就会堕入魔道,一定要将剑术心诀熟记于心。日后我还会慢慢教你一些必备的心法要诀,走吧!”也不看云涵什么反应,微微一笑,便兀自向鬼魅般林立的假山丛去了。他没有告诉云涵,他刚才所授正是日月阁从不外传的心法。
  云涵也一个箭步跟了进去,就在这时,听到假山里传来风弈急切地呼声:“不要进来!”可是为时已晚,云涵自身的冲力加上一股巨大的力量已将他吸入纵横交葛的假山之中。
  风弈神色不安地凝视了会从脚下延伸开去的三条只容一人通过岔道,又用指节敲了敲那高低错落、凹凸不平的假山,道:“这是神机楼的铁甲行阵!”
  “铁甲行阵?神机楼的?”云涵不解,即便这里不是折月阁,那也不可能是神机楼的呀!这神机楼可是在千里之外的邴州。“如此说来,我倒要见识下它的威力了!”云涵正欲往中间那条道上迈出步去,被风弈一把扯住。
  “不要动!这铁甲行阵只要入阵者一迈动步子,就会自动应随入阵者的处位变幻阵法,错综迷离,根本无法破解!”风弈默念心诀,幻出抹雪剑,但见通身晶莹白皙的抹雪剑,犹如一条蛟龙凌空腾起,却听“叮”的一声,抹雪剑被笼罩在假山上空的无形之网反弹回来。
  云涵略略失色,问道:“这么玄乎?”
  “铁甲行阵”,风弈也只是从《九州志》粗略地看了下,要是料到如今会身陷此阵,早就把那段文字烂熟于心了!
  “是。”风弈只好道,“不过……”
  云涵拍了下风弈的臂膀,笑道:“别担心!你跟在我后面!” 云涵虽然不懂阵法,但是他天生对路有十二分的敏感,这三年,为了采些名贵的稀世草药,不知爬了多少深山野林,却是从来没迷路过。
  “你知道破阵方法?”
  “你不知道的时候我便知道!”这理由听起来怎么那么变扭,由不得风弈再问什么,云涵已拣了离他最近的右道走了进去。刚走出几步,只听背后假山隆隆作响,来路已赫然被假山替代,果真在重组迷阵。
  云涵虽心下暗惊,脚步却未见停,不多会,又出现两个岔道。借着明朗的月光,云涵蹲了下去,细细查勘地面,笑道:“我记得你说过一些话,现在想来十分有道理!”
  风弈不解道:“什么话?”
  “这草日滋月养,虽非人,但也懂择于佳处而生长。这铁甲行阵应是法术而为,只要有不小心落入阵法中者,即便是飞禽走兽,都能使阵法随之变幻,除非布阵之人刻意而为,不然这里定然寸草不生。那么现在最有可能便是,这阵是为我俩而设,而且时间并不久,所以才会种子飘落此处,才会有那么多野草从石缝下挤出。
  “跟紧我!”云涵起身,也不知道凭借的是第几感,竟毫不犹豫地择左道而行。风弈的思绪又飘至摩云崖捉弄云涵的情景,不觉轻笑。这一段路并不像刚才一样露天,倒像是一个阴暗潮湿狭仄的山洞。
  一股诡异的阴冷之气迎面扑来,风弈心念一动,立刻将护体之真元气无声无息护在云涵周身。
  约莫行了十几步,出了假山洞。身后又是隆隆几声,洞口也随之而逝。眼前却是一个一丈见圆的空地,云涵环视一周,倒吸一口凉气,因为这是一个死境,没有一个出口,抬头唯见天心圆月。
  “阵眼应该就隐藏在此处!”风弈却眼底雪亮,因为这个描述,他在书中看到过。
  “阵眼?”
  “是,但凡阵法必有阵眼,只要破了阵眼,阵法便可自行解除。”风弈言语之中已带了□□分的把握。
  他努力回忆每个细节,然后沿着岩壁走了一圈,发现岩壁上果真按序列刻着十天干,于是步至中心,看着天心圆月,嘴角一抹轻笑,道:“乾坤盘!”
  “这‘铁甲行阵’不过如此嘛!这么顺利就出来了。”云涵笑道,然而马上,笑容便顿住了,因为在他们前方两三丈之外,一个不大的湖边,一个女子泰然端坐在木轮椅上,似乎并不惊讶于这意外来客。虽然看不清面貌,但是可以感觉她正以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他们。在她身侧,一个佩剑黑衣男子恭敬地垂首侍立。天心的圆月洒下明晃晃的银光,落在女子身后冰层坚硬得发亮的湖面,映照得周围事物更加清晰明朗。云涵风弈心下顿时疑云团聚。
  只听那女子,声音犹如冰下春水,虽然微显羸弱,却犹自清冽:“二位公子,果真才智过人。”
  “这还得谢姑娘手下留情,若是将这阵法设置在偌大的北山之上,我想我们连找到阵眼的机会都没有!”云涵嘴上说来,心里已明白几分,这女子是为了乾坤盘而来,而刚才的阵法则是在试探他们身上有无乾坤盘。
  那女子清浅一笑,却已转移话题:“二位公子,此番来北都,可是因为折月阁?”
  “姑娘真是冰雪聪明,怪不得园外春意盎然,而姑娘这园子依然寒如冰窟。”云涵揶揄道,目光却落在那女子身后披黑色斗篷看不清脸的男子身上——身形的确很像刚才的那个神秘人,这样厉害的角色怎么会对一个女子俯首称臣。
  “你可知这里是何处?”那女子也不生气,只是问道。
  “这里虽地处偏僻,人迹稀少,然而前面就是巍峨林立、名震天下的折月阁,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里就是折月阁别院!”云涵笑道。
  “那你可知我是谁?”
  这下云涵可犯难了,这折月阁上下一百多号人,莫说来之前,根本没查底细,即便查了,这也不可能对号一个准呀!正在为难之际,却听风弈淡淡道出三个字:“穆玥眉!”而且是才貌双全的神机楼楼主之女——七岁时便得授神机楼主阵法真传,八岁便通晓设阵布法,九岁布列“铁甲行阵”惩治邴州一带横行的僵尸的天之娇女——这些书上都有记载,只是他不知,她为何会在折月阁。
  穆玥眉微微诧异的目光终于落在这个白衣男子身上,但是他很快从他邪魅的金银双瞳里找到了答案——这个先以美貌名扬四海,后以三年足不出户、博览群书、殚见洽闻而著称于世的日月阁主之子风弈。


第24章 乾坤盘2
  此时虽已近午夜,但是除了北山腰的隐雪苑,与最西首的抚心苑,折月阁其他各处的庭院楼阁俱是灯火通明,从地处北山之腰的隐雪阁望下去,眼前的这番壮丽景象却是让人感觉如置身于一片星海之上——仿佛随时都会有一阵突如其来的飓风掀起一片惊涛骇浪。这样壮观的夜晚,这样不安的夜晚,折月阁已经持续了近一年。特别是流月楼里的灯火,几乎夜夜通宵而明。四壁的烛火生生不息,照得整个房间如同白昼。
  杜远身处其间,神情凝重地朝着北窗隐雪阁方向看去。他是看不到什么,也是听不到什么的,因为此刻的隐雪阁已被朦朦夜色吞噬。
  少年老成的他忍不住微微叹息,向虚空处抬目,圆月里一个女子虚幻却明媚的影子映入他的星眸,然而很快被身后的一个声音给驱散了。
  “阁主。”
  “如何?”杜远并未转身,淡淡问道。
  “果然不出阁主所料,幻影从梨园客栈带了两个潞州来的人,见了穆姑娘!那两人一个叫云涵,是炎云城主,另一个叫风弈,是日月阁少主。他们二人今日刚刚到北都。只是小的不敢靠太近,并没有听清他们之间的谈话。”
  “炎云城,日月阁。”杜远喃喃道。
  仿佛有一把无形的刀刃划过杜远的眉心,深深的沟壑里闪过些许不安,而璀璨的星眸里却已被无尽的悲伤湮没。
  他并没有转身,摆了摆手,让那人退下。
  “为了他,你当真什么都不惜不顾吗?”杜远向着被夜色笼罩的隐雪阁依旧喃喃自语。忽然,他目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疾步出了流月楼。
  折月阁的主楼是气冲霄汉的折月楼,位于折月阁正中之地,镇守九州的“天阵七星宿”就在此楼内。杜远步如疾风,进了观星楼。楼内更是一番气势磅礴的景象,十二根环抱粗的浮雕大柱侍立大殿一周,中间是一座巨大的呈北斗之阵势的七颗铜珠,似乎有一股无形的托力使其悬浮不坠。淡淡的紫气萦绕在七颗铜珠四周,使得雕琢精美的悬梁雕柱黯然失色。
  而杜远不安的目光则落在七星宿之下的地面,那是一个金石雕琢的巨大乾坤盘,看得出那是用北海浮云石与南海炼冰铁铸就的,上面印刻着十二地支正忽明忽暗地闪烁着金光,整个乾坤盘除了正中之处留有虚位以待的圆孔,其他地方都是完整无缺的。
  见此情景,杜远的眉心更是拧绞在一起,看来他猜得没错。不再迟疑,如一阵疾风往隐雪苑去了。
  “那么说,是杜远暗中勾结异族,让异族之人带走杜宁之?”云涵问道,这虽然与他猜想得差不了多少,但是总觉得这种推理过于牵强。
  “正是!本来我遵循老阁主遗愿,代老阁主求助笑傲阁主,约他去了北山,让他看清杜远的真面目,出来主持公道,可是没有料到异族的人居然插手其中,是我害了宁之!”穆玥眉幽幽叹气道,她身后的黑衣影子恍若被寒风吹了一般,微微颤动了一下。
  似乎猜到云涵、风弈的犹疑之心,那女子将冰花芙蓉玉镯放置在胸前,用真元气托住,道:“二位公子,请看!”
  那幅奇丽的景象再度出现,云涵惊愕地看到那玉镯内环虚空处突然现出的正是乾坤盘的幻影。
  穆玥眉收起玉镯,道:“这个是乾坤盘的法灵,只有与公子手中的乾坤盘法体重合,才可真正随意置换天阵七星宿的阵位。二位公子不是坏人,既然乾坤盘在你们手上,我想宁之定是凶多吉少了。”
  异族前几日不是已将尸首送还折月阁了吗?为何穆玥眉还不知晓。
  “他……”云涵想直言相告,然而一道来自黑衣侍者身上厉如锋芒的杀气,以及那深邃如夜的瞳孔中闪烁着的哀悯,让云涵心中不由一怔。他认识这双眼睛——这双曾经带着毁灭,散发着强烈戾气的紫瞳!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在这个人的眉心有一点冰紫的水形印记——被人族称之为魔族的印记。
  “他死了!”然而风弈若无其事地接上了他的话。
  猝不及防的,只听一声惊呼,穆玥眉犹如一枚被惊雷击中的果子一般,突然从椅子上跌落下来。未等众人反应过来,一阵风移影动,不知何处而来的影子已于电光火石间将穆玥眉带起,迅速向屋中掠去。
  更让云涵风弈出乎意料的是黑衣人并不慌张,只用那满是杀气的目光狠狠看了风弈一眼,跟将上去。
  显然他早已知道杜宁之已死,而他一直瞒着穆玥眉,就是怕她出现这样的情况。
  云涵的心思并不在其上,突然无头无脑地朗声道来:“啊!我突然记起梨园客栈里的栗子酥油饼忘了吃了。弈兄,等下回去可有夜宵了!”他虽然跟风弈说着话,眼睛却紧盯着黑衣男子。
  风弈顺着云涵的目光看去,见那黑衣男子身影微微一顿,最终消失夜色里。
  云涵将手叠在胸前,若有所思地道:“果然是他!”
  “你认识他?”
  “嗯,不过是在十年前。真没想到他居然还活着,而且还在折月阁。走,我们也进去看看。”
  来者正是赫赫威仪的折月阁主,此刻端坐在床沿边,紧抿双唇,静静看着沉沉睡去的穆玥眉。通明的烛光下,这个女子瘦削苍白,单薄得犹如一张宣纸,看得人心疼。
  黑衣男子依然默默垂首侍立在侧。
  杜远沉声道:“二位请进来吧!”
  云涵、风弈这才进了屋。
  看到这情景,云涵心里先前的各种猜测推断全都在向他宣告大错特错。对于这个与九州腹地少有联系的折月阁他实在是知之甚少,而单凭他的推测自然无法还原事情的全部真相。
  不过,不用说,能在这里来去自如,而且抱走穆玥眉而依然能使这个黑衣人如此安静的,不是折月阁主,还能是谁?看他一脸正气,威仪四方的气质,以及  对穆玥眉的一脸深情,一定不是什么坏人!这其中必然有什么误会。云涵默默笑道,很多事情,不能光凭道听途说,毕竟眼见为实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施了礼,开口道:“在下炎云城云涵。”一顿,微笑接过来自黑衣人凌如锋芒的目光。为何眉心没有魔族印记?难道不是他?云涵心里虽思忖着,嘴上依然说道,“这位是日月阁少主风弈,我们二人本想明日再拜访阁主,不料受邀于穆姑娘,深夜叨扰,实在不好意思!”
  “云城主言重了,二位既千里迢迢而来见我,必无小事。”杜远将目光从穆玥眉脸上移开,接着道,“请移步到观星楼说话。幻影,你也一起来吧!”
  四人出了房门,杜远反手把袖一挥,房内的烛火瞬间熄灭。幻影小心翼翼地关了房门,而床上的穆玥眉却倏然睁眼。


第25章 乾坤盘3
  杜远在前,云涵、风弈并肩而行,幻影从后。四人一路过去,除了风弈偶尔瞥一眼陷于沉思或回忆的云涵,杜远、幻影也各怀心事,不发一语。
  自云涵知道幻影的身份之后,他的心思已从乾坤盘上转移到了他身上了,这个十二年前被囚禁在炎云城若木林中的孩子,这个被魔族遗弃的孩子,他是如何逃出那场灾难?又是如何成为折月阁的弟子的?
  想到这里,云涵不禁回头看了幻影一眼,仿佛想从他那布满树的暗影的身体上寻找到答案。然而他颌首低眉的样子更增加了他的困惑,这几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让他能够压制住体内的戾气又是什么?
  恍惚间已至闻名九州的折月楼前——折月楼里七星纵,邪异妖魔伏四方。云涵的思绪也就此剪断。抬头望去,这折月楼在如霜的月光中森森然耸峙,给人一种压迫之感。
  “这便是折月楼,两位请!”杜远引手相请,见二人齐齐迈入门槛,落得楼内,眼底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光芒。
  折月楼本是折月阁禁地,除了阁主,其他弟子不能涉足此地,违者杀无赦的。幻影很清楚这点的,所以在及膝高的门槛前,他没有像云涵风弈那么无所顾忌地跟随进去,而是依然恭敬地垂首侍立在门外。
  “幻影,你也进来吧!”
  自进门以后,云涵、风弈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悬浮的七星宿。然而面对这个气吞山河的庞然大物,二人的反应完全不同。云涵上下左右游离的目光中流露的尽是惊诧与赞叹,风弈则是一贯的气定神闲,处事不惊,也是,在这个世界除了云涵以及关于云涵的事能扰乱他那湖泊般清澈宁静的金银双瞳,其他一切于他来说都如清风浮云。
  而杜远的目光却落在七星宿的底座,那熔金的十二地支乍明乍暗的光芒与频率似乎更甚于方才,这让杜远拧紧的眉心舒解了不少。
  “既是禁地,阁主又何必带我们来此?”风弈问道。
  “二位定与这七星宿有宿缘,但凡他人入楼,这门口的落音铎便会响彻整个折月阁,同时七星宿也会开启自御机关,而二位也不可能安然站在这里了。”
  “杜阁主这是在跟我们开玩笑(拿我们的命开玩笑)?”听到这,云涵从七星宿上收回流连的目光,微微不悦地回了一句。
  “二位十方洞都能来去自如,这小小的‘落音阵’怎奈何得了你们?云城主,我大哥杜宁之死前肯将乾坤盘托付于你们,必然深信二位的才智与胆识。”
  “杜阁主既知杜宁之在十方洞,为何不派人前去营救?”云涵心底冷哼一声。
  “本来折月阁之事,我无需向二位交代,但是此事既已牵扯到笑傲阁和日月阁,若我再刻意隐瞒,只怕九州之人会曲解本阁主。”杜远无奈叹息的目光从云涵身上移向虚空处,又道,“一年前,我本也和二位一样五里雾中,但求真相。这一年来,我明里暗里,索证求实,但是后来我便放弃了,因为我渐渐知道,无论结果如何,于当下都毫无益处的!”说到最后,他又将目光落在仿佛一直垂首听命的幻影身上,谁也看不到他的神情,他像一个影子让人猜不透。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即便是赢了又如何?”声音竟似有着颤抖。
  “阁主的意思是?”云涵也随着他的目光看了幻影一眼。
  杜远重又声如玉石:“本主知道,二位都是磊落不俗、卓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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