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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似梨花我似雪-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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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个感觉,梨花树下,白衣仙人。是他。他就是那个等他的人
“你醒了?”声音如温玉般,并没有转身相对的意思。
“你是?”云涵站起身,恍惚问道。
那男子挥了挥手中的还魂草,道:“如若真要救人,这草你拿去便是!”
云涵这才记起昨日发生的事情,有些气急,一切美丽瞬间粉碎,一把抢过还魂草,道:“这草是我先发现的,本就属于我。”
“你们俗人只知道采药治人病,何管草木本也是生命。你看这漫天的梨花,哪一朵不闪耀着生命的光辉。”
“你究竟是何人?”见他言语怪异,云涵不禁再次问道。
“我是谁你不必管,快回仙林小筑吧!长洵山人还有临终遗言要对你说。”正待云涵追问,那白衣人如一朵卷去的白云消失在他的视线里,漫天的梨花瓣纷纷落在山坡上,远远望去,积如春雪。
临终遗言?洛伯伯!云涵不再迟疑,往反方向的仙林小筑直奔而去。
山的西南面是一片竹林,竹林里两三间竹楼,晨风吹得竹楼上的铎铃一阵阵脆响。本是十分闲逸的竹林生活,可这里却留着非常明显的打斗的痕迹。云涵全身的血液蓦然凝固,那是一道已经干枯发黑的血迹,从竹楼外的井台边,一直延伸到西侧的药阁。
这触目惊心的一幕,让云涵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低吟一声:洛伯伯。疯了一般的冲进药阁。
果然,情况非常不妙,长洵山人满身是血,躺在地上,他的身边一罐打翻的药箱,各种药瓶凌乱一地。
云涵一阵惊呼:“洛伯伯!”他颤抖地手扶起长洵山人的上身,眼泪止不住地淌下来:“洛伯伯,你醒醒呀!”
长洵山人下垂的手突然微微抬起,云涵惊喜地抓住,太好了,洛伯伯还没死。
长洵山人微微一笑,因失血过多而发白的嘴唇,吃力地颤抖着:“阿……涵,洛伯伯快不行了。现在我要告诉你……一件要事,你……你可要听好了。其实洛伯伯一直……一直骗了你,打开……这个盒子 ,你……你就可以知道你是谁了。幸而你将年满二十,洛伯伯……没有什么放心不下了!”云涵这才发现他胸口放着一只巴掌大小的精致炎冰铁机盒,机关锁似乎已被开启。
云涵已是泪如绠縻,悲入骨髓,言语哽咽:“我不要知道我是谁,我要洛伯伯好好活下去。洛伯伯,我采了还魂草,我去把它熬成汤,洛伯伯你等下,你不能死。”
洛长洵,是三年前云涵在正望风坡醒来后第一个见到的人。也正是他的帮助,云涵很快走出失忆的阴影,重拾对生活的信心和热爱。老人也从来不会跟他讲他过去的事情,整天乐哈哈的,仿佛他的生活只有现在,没有过去与未来。同时,他也渐渐发现这是一个痴迷于炼药的老人,并且神奇的是,他从来没有炼制出一种能医病的药。久处之后,二人更似成了熟络的朋友,不但会经常拌几句闲嘴吹各自几下牛皮,还会为做一顿饭而你推我让,为喝一壶好酒而你争我抢的。三年了,他早已把他视为自己唯一的亲人了。现在,命运像是跟他们开玩笑似的,要他们生离死别。
长洵山人不知道哪里的力气,一把拽住正要起身的云涵,道:“傻孩子,人总有一死。你记住,在你知道真相之后,赶紧离开此地,万不可鲁莽行事,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少……主……!振作精神,力图复城,守护结界!”仿佛是用尽了最后之内力,才将这些话一口气说完,紧接着一口污血连同那颗含在嘴里的续气丹一同从这副耗尽内力的残躯里喷涌而出。
一阵撕心裂肺地痛呼声回荡在整个竹林上空。
夕阳染得天空血一般殷红,竹林外向西的山坡上,一个少年跪在地上,用十指掘土,鲜血已经淋漓,他却丝毫不觉得疼痛,巨大悲恸之后的他只是机械式的重复着一个动作。他似乎没有发现在他身后的不远处,一双眼睛久久注视着他。
最后,少年将刻着“吾伯洛长洵之墓”的竹片插入坟前的时候,他跪着的身躯终于颤抖了一下,泪水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风吹得他身后的竹海沙沙作响,无穷无尽的十里山脉蜿蜒盘桓,在渐渐微弱下去的霞光中呈现深深浅浅的青黛色。暗淡的天空中浮云游离,头顶几声野鸟凄哀的啼鸣一掠而过,消逝在远山不知处。
当月上晴空,月光如雪似霰,给远近山林蒙上了一层薄薄的轻纱。山风伴着山间特有的寒意侵蚀着肌骨,云涵似乎已经无觉无识,只是呆呆地跪着,泪痕已干,那双快活而睿智的眼睛却似乎因流泪过多而失去了生机。他背后那双久久凝视的眼睛渐渐流露出更多的不忍与疼惜。
许久,云涵背后传来一声轻微的叹息。
“逝者已矣,生者当为安。”
是他!被哀恸麻痹的心仿若一条灵蛇从泥淖中挺起脑袋来,神识、逻辑与判断瞬间又回到他的脑中,云涵冷冷道:“你故意把我支开,你知道洛伯伯昨晚会遇害是不是?”
“……”一阵沉默,更像是默认。
云涵倏地起来,抽出腰间利刃,转身指向来者的喉间,道:“或者说你就是背后主使。”如果是主使,他怎么可能会站在这里等他来杀他,云涵不是不明白这一点,他只不过想知道真相,这个人既然告知他洛伯伯有临终遗言,定然知晓其中内由。
“别人的性命我从来不在乎!”月满之夜,来者逆光而立,面容难辨,然而语气却轻屑的近乎让人发狂,“我只在乎……”
这个当口,即便是个毫不相干的路人,也不至于说出这么无情的话吧!怒火瞬间暴涨云涵的整个身子,他已听不清对方后面的话,只觉得天柱穴一股莫名的力量抑制不住地涌动,那股力量似乎并没有过问这具肉身的意愿,十分霸道地沿着各路经脉向内海处游走,所过之处犹如烈火焚灼。云涵大叫一声,连人带刀向来者飞扑过去。
然而刀尖未进半寸,一个黑影携着劲风袭向云涵后颈,他顿时瘫倒下去。风弈一怔,一把扶住,斥道:“凌蓉,不要仗着阁主倚重你,就不把本少主放在眼里。”
“他要杀你。”是凌蓉独有的绝不掺杂任何情感的话语,一如她那张藏在黑夜中的脸。
“与你何干?”风弈冷道。
“凌蓉不能眼睁睁看着少主被害。”
“少废话,是阁主派跟踪我的?”
“少主几乎从不离日月阁,前日属下见少主偷偷从摩云崖御风而下,就跟来看看。”
“你好大的胆。”
“少主,凌蓉效忠的日月阁和阁主。”一顿,又道,“阴阳劫已至,阁主为此事食不甘味,夜不能寐,而少主犹自任性妄为,不仅枉为人子,更有负天命。” 此时,月满中天,林石可辨,她不近人情的神色在月光中越发的清泠。这凌蓉虽表面上看去与风弈年龄相仿,然而自风弈记事以来,在他印象之中,她一直这般模样,时间好像从来不曾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她虽然姿貌平平,但是眉目之间透着女子少有的冷峻,而这因她不苟言笑的个性而显得更加清晰可辨。自小,像这番类似长者般的谆谆教导之词,他也没少听,只是他习惯充耳不闻。
“天命?哼!”风弈冷哼一声,不再理会,将云涵放倒在地,正待施法相救,凌蓉一下扣住风弈的右手,道:“阁主请少主即刻回日月阁。”
“我若是不去呢?”
“少主应该知道后果。”
“你这是要挟本少主吗?”
“权当是吧。”凌蓉冷笑。
“回去告诉阁主,即使他本人前来,我也未必跟他回去!还有,若他敢动云涵,休怪我不顾父子之情。”说完,真元凝于右臂,猛得一震,震开了凌蓉的手。
到这份上,多劝无益。凌蓉抬头看了看满月,伸出右掌,掌心向月,左手食中并指指向掌心,默念心诀,掌心忽然浮现一圈金色印纹,被吸附的月光突然织成一张银网缠缚住日月阁少主。
日月阁少主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显然措手不及,挣扎了几下,奈何韧如情丝的月光锁已将他的四肢周身牢牢捆绑。
“得罪了,少主!”
风弈冷冷看着她。
“不用担心他,我不会杀了他。”自会有人来取他的命,早在她发现云涵的那一刻,就已羽书传信日月阁主了。
在月光锁的牵引下,风弈跟在凌蓉身后倏忽消逝在夜幕之中。
在他们身后,一只从夜幕中伸出来的手在云涵身上翻找出那个炎冰铁机盒,放在自己的怀中,嘴角闪过一丝阴鸷的冷笑。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几章有很多是回忆与现实的穿插叙述,朋友们可能要细心读才能跟上跳跃的情节哦。(*^__^*) 嘻嘻……
第5章 异族尊者
琥珀湾,十方洞。
骷髅宝座上霸气十足的异族尊者一把将一个机盒重重摔在来者的脚边,那从幽深的骷髅眼中发出的可怖蓝光折射在尊者的怒目中,给人一种更加森然悚然的感觉。
“空的!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拿了个空的铁盒来糊弄本尊!”尊者一脸震怒。
右侧手持流星锤,体型肥硕、面目可憎的怪物不由得哆嗦了一下,而左侧那个温文儒雅的少年来者却似乎并没有惧怕之意,拱手道:“尊主,洛长洵——死了。”一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玉树临风的形象,说起来话来简直能够毁天灭地毁三观,好一个男人婆!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怎么说他也曾救过你的命,你怎么就把他给杀了!”阴晴不定,异族尊者突然哑然失笑。
“我这不是一心效忠于尊主大人吗?洛长洵一直守护着赤炎精魂,只有他死了,才会放精魂出来找他的主人。”儒雅少年娘里娘气地道。
“如此说来,那小子果真是当年被你放走的炎云城后人?”
“尊主料事如神,本以为赤炎精魂只是个传说,如今看来是千真万确!尊主,这可是唯一能够镇压魔族势力的一颗棋子了!千万年来,魔族不敢越界人间,就是炎云城镇守在结界之处,而炎云城也正是靠赤炎精魂和‘噬魂剑’之力压制魔族。”
“那么你怎么不把他带回来!”尊者突然一脸不满。
“尊主,人间有句俗语叫‘强扭的瓜不甜’,您放心,我会想办法让他甘心为本族效力的!只是,小的还担心一事。”
“何事?”
“妖族!潞州城济世医馆两姐妹乃是狐妖,似乎也在蓄积接近炎云城城主,莫不是妖族早已知晓其身份,有所图谋?”
“小小妖族不足为患,况且等阴阳结一催动,他们也只能坐以待毙。啊哈……啊哈哈……啊哈哈哈……”真是没见过笑得这么有节奏的!
“只是尊主,十年前尊主派人假扮魔族灭了炎云城,想借此挑起人魔之争。可是魔族却不敢出界,而人族似乎也没有复仇之意。会不会人族与魔族早已识破我们的计谋?”
“现在阴阳结之劫将至,人族的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日月阁上,根本无暇顾及炎云城。就怕魔族如今按兵不动,另有所谋。”
“小的不明白,风天禄之子不是阴阳之体吗?为何不让他来解开阴阳结?”那个胖怪物不解地问。
“可惜那小子没那福分,没有命格呀!”儒雅少年装模作样地摇头叹息。
“那便直接杀了他了事,省得夜长梦多。”胖怪物愣头愣脑道。
“三弟,说你体内寄着猪魂你还不承认,阴阳之体是天神转世来守护阴阳结的,杀了他整个族都会遭天谴的!”兰花指一翘,一脸认真。
胖怪物一脸不服气,又想辩解……
“费了那么多周折居然不如以逸待劳,早知道那小子只有阴阳之体,我们也不必在折月阁上瞎折腾了,如今你只要给本尊盯紧了日月阁,本尊倒要看看风天禄除了‘焚寿诀’拖延时日,能想出什么办法来解开阴阳结!哈哈……”骷髅宝座上的异尊伏宗又毫不掩饰地大笑起来。
“二哥,‘焚寿诀’是为何术?”胖怪物忍不住发问。
“‘焚寿诀’是以阁主十年寿命换取阴阳结七七四十九天的延期催动,过了这一年半载,人妖两族便如溃兵山倒,而魔族那边,我们也有炎云城主这颗棋子,这地界很快就能收入尊主囊中。尊主一统地界,到时,只怕天帝也得给尊主几分薄面呢。”司空叶三腔四调,说得动听悦耳。
最后一句话却引来一道奇异的光芒在伏宗眼中闪过,紧接着一丝不屑的冷笑在他嘴角扬起。
“炎云城主又不是真的棋子,怎得随你摆弄?”胖怪物一脸迷茫。
司空叶气结,正想张口骂来。
异尊伏宗摆手止住道:“司空叶,你可知道这世上什么火焰能够吞噬一个人的心智吗?”
“尊主的意思是?”
“本尊至今还记得那个孩子眼中那令本尊着迷的可怕戾气,这绝非一个简单的魔!”
“幻影?”
异尊狂笑一声,瞳孔凛冽一缩,道:“司空叶!”
“属下在!”
“这事可要给本尊办得妥妥的。”
司空叶恍然若悟,目中精光一闪道:“是,尊主!”
宝座上的尊者更加放肆地狂笑起来,狂笑中,他霸气十足的形象,突然化成一个形貌丑不堪言的怪物,然后如一阵浓烟般消失在宝座之上。
“二哥,我怎么听不懂异尊在说什么?”那个胖怪物愣头愣脑问道。
“呵呵……三弟,你可知道这世间什么东西能蒙蔽一个人心智?”
胖怪物一脸茫然,挠了挠头。
儒雅少年淡然地从袖中抽出一把小铜镜,翘着兰花指,对着镜子有意无意地侍弄起头发来。
乾坤谷地处九州正中,谷中地势平坦,犹如天然的法场,东西南北四方各矗立一根摩天巨柱,其势嵯然巍峨,那巨石柱已屹立万万年之久,巨柱顶端雕刻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神兽,其中青龙白虎衔一根银光链,朱雀玄武衔一根金光链,东西南北交错于中,交错之处已经不是简单的交错,更像是一种纠缠,一种混沌的交融,这便是阴阳结。
此刻,风天禄站在阴阳结之下,施法“焚寿诀”。
此刻他想起了至死想着天下苍生的老阁主。
“天禄,为师的百年之期已至。阴阳结千年之劫即将到来,只可惜弈儿虽有阴阳之体,却无命格。数月来,虽然为师苦思冥想,终究无法找到解决之法。” 蒲团上的老者虽将驾鹤,依然面若霞映,神姿奕奕。
“师父。”风天禄也不无忧虑。自半年前拜入日月阁,目睹百岁老人碧霄从不顾惜自己,为日月阁殚心竭虑、呕心沥血,一时百感交集,言语哽咽,热泪盘旋。
“这阴阳结恒守乾坤阴阳之道,但凡乾坤之内,出现阴阳失衡之时、物、气,就会触动阴阳结内之法机,促使阴阳结以自身之力来调剂守恒。然阴阳结之力终究有限,需百年一解,而这又非阴阳之体命两格者不可解,这已是常理。这《阴阳志》中的单单对这千年大劫毫无记载,为师以为这千年之劫必定不可按常理来解,或许要解开此劫,要另觅他法。”
“师父的意思是可以借助它物破解阴阳结?”
碧霄慎重地思索了片刻,道:“为师也只是猜测。”金红的落霞染红了西天,映得满室生辉,对窗的一幅万壑云海图似乎也活了一般浮动起来,碧霄微眯着眼睛又看了片刻,微微一笑,道,“时间不多了。天禄,为师死后,希望你能为了天下苍生,致力日月阁,想尽办法,破解此劫。”
风天禄兀自哀伤,却未看见墙上奇景,听得碧霄嘱咐,只是含泪应允。
“记住,弈儿无阴阳命格的事切不可外泄,以免引起九州恐慌!”
风天禄郑重地点了下头,他的目光由悲切变得坚定,为了日月阁,为了九州,他将竭尽全力,死而后已。
碧霄含笑颔首,这个徒弟,灵窍天开,持重守义,是做阁主的不二人选。于是,伸手拍了拍下他的肩,目中满是信任与宽慰。
突然,老人体内一道金光闪出,并迅速融进了风天禄的体内。这是传说中的日月阁金寿盾,每个日月阁主都因金寿盾百年不死,从而更好的保护阴阳结,这也是上古时期一直延传至今的法器,只是金寿盾百年必得换一次肉身方能重新启用。
金银双瞳安详阖上。
躁动的阴阳结因为吸食了“金寿盾”的力量而渐渐平静下来。
风天禄从乾坤谷出来,一夜守在谷口的陆一明关切地道:“阁主,依现在的状况,只怕‘金寿盾’的力量也维持不了多久了。得赶紧找另外的法子呀!”
“师叔,你把弈儿去找到凝风亭来。我想到解决之法了。”
陆一明道:“枕雪楼的人过来禀报多次,少主他昨夜旧疾复发,刚刚安睡。”
风天禄迟疑片刻,道:“心病还需心药医。师叔,你尽管把他叫醒了过来,我的这个解决之法对他来说是一剂良药。”
凝风亭在日月阁的最高处,然而此处有一股无形之力如屏障般将四周吹来的风挡在亭外,亭内夏如凉厅,冬若暖室,四季宜人,故得名凝风亭。这里是风弈自小最爱发呆的地方。
五月,清晨的山巅,万物刚刚从晨曦中苏醒过来,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梨花香。风弈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仿佛要将自己融于这广袤的天地之中。
远远的,就看到那清瘦的爱子站立在亭中,四周是绿意葱葱的青山,衬得那一道白影格外的好看。老阁主的步履不觉得慢了下来,他都没有好好爱他的儿子,儿子就已经长大了,无言的心酸一时又在心口翻腾。
当阁主的脚步迈进亭子,风弈便施礼道:“阁主!”人前人后,他几乎从不称呼他为父亲。
老阁主堪堪一笑,道:“坐!来,喝茶!”
风弈却不为所动,目光淡若秋水,道:“不知阁主传唤,有何要事?”他白皙无暇的脸上还隐隐留着五指红印,风天禄的心不由一疼,愧意与自责又纠结起来。
“若无要事,为父就唤你不得?来,坐,咱们父子俩可许久都没有这样坐下来聊聊了。”
不是许久,而是从来没有。
“阁主,风弈还有要事在身,恕不奉陪!”风弈的目光始终没有与风天禄对视,言辞之中尽是另风天禄痛心的疏离之意,正待迈步离去。
“弈儿,现在有一个万全之法,既可保住云涵,也可拯救苍生,你可愿做?”
风弈的目光终于落在风天禄的脸上,对上老阁主殷切的目光,风弈第一次注意到老阁主眼角深深的皱纹,仿佛是一夜之间爬上去的。
风弈心里隐隐而动,但依然不露声色地道:“阁主请吩咐!”
“在九州极西之地有一座炎云城,极东之地有一座冰河岛。那两个地方分别有两个宝物,一个是极阳之物‘赤炎精魂’,另一个则是极阴之物‘冰雪灵珠’,只要取得二物,阴阳结或许会有转机。听说这‘赤炎精魂’乃炎云宗主之魂魄所化,万年来,没有人亲眼见过,不知是真是假。‘冰雪灵珠’也是传说之物,真假亦不可知。要在数月之内寻得二物,希望微渺。”风天禄微微叹气。
风弈则没有风天禄那么悲观,阁主的这番话如天池灵水般注入他的心中,不过他从不将情绪描摹在脸上,只是道:“阁主请放心,风弈定当不负所望。”
“等等,让风慕与你同行,为父也可少几分担忧。”
“不必。”
一丝凄凉的悲伤浮现在老阁主的眼中。在爱子转身离开的一刻,急急唤住:“弈儿,过去都是为父的错,为父不该试图用自以为是的观念来改变你的想法,希望你能理解为父的苦心。”
金银双瞳微微一颤,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凝风楼。
“阁主!”陆一明轻轻拍了下风天禄的肩膀,示意他坐下,“来,喝茶!”
“师叔!”有些懊恼、无奈、悲伤。
“弈儿迟早会明白你的苦心的!你看你那天让风慕去杀云涵,最后还不是收回成命。这些年来,虽然你一心想取云涵的性命,可从未真正下过狠心。”
“那孩子是弈儿最后的希望了,我实在不忍心弈儿孤独自闭一辈子,只是这阴阳结……唉……也许这就是命数吧!”
“你也不必忧虑,或许这个办法可以一试,《阴阳志》虽未敷陈,却也提到这两个神物。只是传说炎云城十年前就遭魔族毁灭,听说赤炎精魂和炎云城后人至今流落人间,根本无处可寻。而冰河岛又岂是凡人能够进入?”陆一明不住的摇头叹息。
“一切听天由命吧,‘焚寿诀’开启三次之后便会失去功效,希望他们能在这半年时间里顺利完成任务。”
第6章 何去何从
“那么说风天禄还不知道云涵就是赤炎精魂的主人。”幽深的洞府内,妖媚女子若有所思。
“是,姑姑。”还是一脸谦恭。
“如今倒是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了。如果解开阴阳结还需要冰雪灵珠,那么我们不妨在这里设道关卡。哦,不,是让他们永远拿不到冰雪灵珠。”女子妖媚的眼眸里闪烁着一丝得意与一丝阴毒。
“姑姑,孩儿有一言,阴阳颠覆,对我们妖族……”
一语未了,那女子眼露凶光,冷冷喝道:“无论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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