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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似梨花我似雪-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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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弈微微一楞,道:“你刚才喊我什么?”
  “风兄呀!你三番五次舍身相救,我云涵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声风兄,你当之无愧!今后你就是我两肋插刀的好兄弟!”
  ……“我叫云涵,看你这么瘦小,我以后叫你弟弟吧!从今以后我会用生命保护你!”
  “好呀!涵哥哥!”
  回想起两人初见时的情景和此时的落差,风弈不觉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云涵纳闷。
  “没什么!这个异族尊主对你倒是刮目相待。”
  云涵从怀中掏出那块炎云石,一本正经问道:“你有没有送我过东西?”
  风弈微微一怔,不明其何意,摇头道:“不曾。”
  “那就对了,你看,我们这样的生死之交,都没有互赠东西,这异尊为何无缘无故送这么块什么极品炎云石给我,必有阴谋。”云涵又无奈地摇摇头,道,“等出了这地,我立马让这石头见它祖宗去。”一顿,又凑上身,压低声音道:“你也发现那半座山有问题了吧?”
  风弈道:“我曾听说异尊养了一只异兽名为‘冰觉’,只是无人目睹其容,也无人知在何处。刚才那条长道十分古怪,去之时还未发觉,过来时,却感觉十分明显,正午日光虽满照,而左右温差悬殊,我怀疑‘断天神殿’之下可能正是异兽‘冰觉’的巢。”
  云涵一下来了兴致,虽然他阅尽四界奇闻异事,却从未听过如此异闻,道:“怪不得那异尊说你是九州第一才子,果真博学多识,秋蝉知雪。那你说这异尊为何要畜养异兽?”
  “什么秋蝉知雪?”风弈不解。
  “刚还夸你‘才子’呢,竟不知秋蝉知雪。”
  “蝉夏生秋死,怎会知道雪?”
  “这不,它连雪都知道,那还不是博学多识?”云涵正视着他那张好看的脸,揶揄道。
  果然,那朵熟悉的白梨花又在他脸上绽开了,带着那虚无缥缈的清香。金银双瞳在幽光下带着几分清傲,熠熠闪烁着他内心温情的光泽。云涵不觉一阵心跳,倏地收回目光。
  风弈笑意更深。
  这一笑,让云涵一时忘了刚才的话题,连忙找了另外的话题避开这尴尬的氛围:“不过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异尊好像比我还迫不及待地想解封这把剑!”
  风弈这才敛了那销人魂魄的笑容,道:“听他刚才说及此剑由来,这必是把魔剑,而非神器!”
  “错!”云涵矢口否定,卖弄了几个剑花,道,“我倒觉得这是把有情之剑!”
  “哦!那么刚才异尊跟你说了什么解封之法?”
  “这个……”云涵犹疑片刻,道,“这个先不能告诉你!”
  “如果真如异尊所说,剑魂离珠充满怨气,若一旦解封,九州必乱!我更担心的是那晚我在们在仙林小筑受袭,必不是人族所为,可是无论魔族、妖族、异族,一旦来到人间,法力必然受到天阵七星宿的克制。然而,那晚那股强大的力量,完全如脱缰之马。”风弈思索了下,接着道,“如果刚才那个人就是一年前失踪的折月阁大公子杜宁之,那么我想在一年前,守护天阵七星宿的折月阁必然发生了什么大事……”
  “真看不出来呀!原来你这么能说!还说自己不关心别人生死!”云涵说道,看来他对那句话一直耿耿于怀,“不过说真的,我也十分怀疑,这异族好端端地抓人家折月阁大公子干什么!走,我们去看看他!”
  “聆风洞”内并无其他人,折月阁大公子杜宁之静静躺在石床上。
  云涵搭了一下他的脉,气脉衰微犹如屋漏残滴,真元气衰竭,是绝脉!看来命不久矣,他能在那个鬼地方撑一年多,不能不说是个奇迹,如此坚毅地想要活下去,看来肯定还有什么余愿未了。
  “他的额角发青,似乎被封印了法力。”风弈道。
  云涵的眼睛卒然一凝,杜宁之整个人苍白无力,然而他的左手掌心却死死握住。
  云涵用力挖开他那五根已然鬈曲定型的手指,发现掌心处隐现一个流金云纹珐琅盘,发出淡淡的紫光。风弈见状,用法力将它从他的掌心深处吸出。云涵接过仔细翻看了一遍,十分精致,上面刻着十二地支名,还有一些奇怪的金色符号。云涵闻了闻,道:“除了梦魇林腐木的味道,还有一股什么味,好奇怪!”
  难道这是?金银双瞳闪烁过惊异。“看来他想保护这个珐琅盘。”
  “这个珐琅盘肯定是个线索!”
  “哟,云小弟,风少阁主,原来你们在这里,倒让我好找!”
  这个妖里妖气的声音一出现,云涵已顺手将那个珐琅盘放入自己怀中,干笑几声道:“司空大哥,小弟只是来看看这位同患难的朋友可否有救!”
  “云小弟,你且放心,既然他是你的朋友,而我大哥也已经死了,就没有人再对他不利。我先送二位回潞州,回头我再来给他疗伤,然后再派人把他送回折月阁,如何?”温文的外表,眼底尽是捉摸不透的变幻。
  他既落在你们异族手里,想要活着出去定是不可能了。在这里与异族翻脸百害而无一利。杜大哥,你放心,虽然我们素不相识,既然我们有缘相见,你的余愿就让小弟帮你来完成吧!


第15章 你打扫来我做饭
  仙林小筑。
  云涵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前几日因激斗而破损的竹舍修葺整理停当,最后累得几乎趴下的他在清扫院落时,发现风弈犹如一只孤鹤地孑然站立在竹楼楼顶,正欲向这个不够兄弟的兄弟发泄,却发现他正凝神于面前无边的竹海云涛,如痴如醉。云涵知道这仙林小筑处于这道缓坡地势较高处,纵使竹竿千寻,也难挡登楼远眺的视线。
  此时正近日落之际,满目的翠绿映衬着那一身翩翩白裳,夕阳的金线又在上面织就一丝淡淡的迷茫与凄凉。
  一时间,云涵竟似有些出神,这种宁静如画的感觉在登望月楼时有过,陌生而又如此熟悉,遥远而又如此亲近。云涵不知道自己的心底现在涌动着一种什么样感觉,他想了解他,他想深入地了解眼前这个诗一样,谜一般的白衣少年。然而,这时,他的肚子很不应景地咕噜一声巨响,惹得登高远眺的少年都回过头来,神情复杂地看着他。
  正当云涵懊恼这不争气的肚子时,只觉眼前白影一晃,风弈已落在他跟前,那清澈如水的双瞳中分明带着几分疑惑,盯了会他的肚子,问到:“你,饿了?”
  云涵正待摆手否认,他的肚子又是一阵怪响,赶忙缩回手,尴尬地捂了住。
  “厨房在哪里?”
  “你?”云涵一脸不可思议、不得其解地迟疑着,徐徐伸手指向主楼西侧的单独成间的小竹屋。“你不会……?”
  风弈看了他一眼,并不理会他。
  云涵一把拦住他的去路,面露难色,道:“还是我来吧!”
  “为何?”
  “我是主,你是客,哪有让客人动手的道理?你就在这等着,哦不,你就在那屋顶上看落日吧,数星星也好。”
  风弈淡淡一笑,不管云涵遮遮拦拦,径自而去。
  厨房内,灶台案板,锅碗瓢盆等一应俱全,器具物用皆是就地取材,竹制为主。只是灶是冷灶,锅碗凌乱积灰,屋角更有一只蜘蛛悠闲吊挂。目光扫过,风弈眉心微微一蹙。
  云涵讪讪笑道:“你看,这地儿不适合你,还是我来吧。”
  “这厨房得多久没用?”风弈轻嘲。
  “不久,年前用过一次。”云涵说着,忙不迭地收拾起来,却觉身后一股绵力涌起,那桌案、灶台、橱柜上的灰尘,连那屋角的蛛网都被那股绵力一卷而起,揉搓成一团,然后被甩向窗外的竹林之中。再看那房内器用皆锃亮如水洗。云涵大惊。风弈再度运法,那凌乱四处的碗筷等厨具恍如活了一般,在空中穿梭一番,也不见碰撞,最后皆自齐整摆放各处。
  “风兄,你真是我的好兄弟。”云涵哭笑不得,“你既会这等法术,怎不教教我,不然我刚才也不用费心劳筋,你看看,我这两手都快起泡了。这样吧,你收我为徒吧!”
  风弈微微一诧,道:“不可!”
  “怎得不可?”
  “拜师不可!”
  “那教我些法术总可以了吧!”
  “去择菜。”
  “风兄,你不是会法术吗?这择菜,烧菜之类可不可以用法术?”
  “你以为这法术是过家家用的吗?”
  “这法术能用在衣食住行上,也算是物尽其用了。要是法术真能用在这衣食住行上,待我学会之后,一定广招门徒……唉,你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
  竹楼之后是一片宽阔的菜园,有萝卜青菜一类的时蔬,几日不打理,菜地里已有荒草疯长,庶几有尽占此园之势。往日若让洛长洵看到此景,必定会被骂他个狗血喷头,可是如今再也听不到这样的声音了,原来曾经不以为然习以为常的生活,于今却是再也追寻不得,那些琐碎平淡的细节,才是最美好的记忆,而当时的自己却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失去它,该好好珍惜现在所拥有的。云涵抬头望了望楼上洛长洵经常会探出身子来骂他的窗口,那里现在只剩下晚风拍打竹帘的轻响,心下一疼。天空抹尽最后一丝霞光,夜色已弥漫在幽暗的竹海中。一只突然窜出的野兔打断了云涵的思绪,云涵心中一喜,怪不得前些日子,园里的白菜无缘无故被啃,今晚我不吃了你,就对不起了那些壮烈牺牲的白菜了。
  让云涵想不到的是,这不食人烟的仙人少年,居然把自己搞得狼狈不堪,脸上、衣裳上又是黑灰,又是白面粉,碗瓢倾倒,锅盖在地,白烟满室,正一个劲地踩着掉落在木柴上的火星子,差点没烧了厨房。
  “我们……是不是很早以前就认识?”躺在洒满星辰的竹屋顶上,云涵突然这么问。
  风过,一丛丛青竹筛一地轻盈如梦的影子。
  “哦,你这么认为?”躺在身侧的风弈淡淡一笑。
  “自从第一次在望风坡看到你,我就对你有一种特别的感觉!不瞒你说,我还有一段丢失的记忆。”
  一阵短暂的沉默。
  “记忆有时候就是枷锁,倒不如忘记活得更洒脱!”他说话的时候看着遥远而微茫的星辰,更像是自言自语。
  黑夜中,云涵看不到他在说这些话时眼里蒙上一层薄薄的雾水,他只是从他这近乎平淡的语气中捕捉到一丝忧郁而无奈的话外之音。他的心像是一根琴弦被看不见的风拨弄着,微微颤抖着,然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然后又是各怀心事地沉默,天地间仿佛只剩下潇潇飒飒的风竹之声。
  良久,风弈才问道:“明日你真要去折月阁?”
  云涵摸了摸怀中的那个珐琅盘,夜色中难以看清他此刻的神情,他的声音似响在空竹中,十分坚定:“是!”一顿,又道,“十几天前,我以为我这一生的使命就是采药,守着百里山,守着洛伯伯,养活他一辈子,这样的日子虽然如清风明月平淡,但是我真的很开心。只是,有些事情不是我想做就做,我不想做就可不做的。既然命运一再的戏弄于我,即使反抗不了,我也总要做点什么。我不会法术,我也承认那异尊伏宗说要授我剑法时的怦然心动,但我绝不会因此而不分是非、颠倒黑白。”
  风弈凝视着星空,他发现每一颗星辰随着云涵的语调与自己的心情而发生着微渺的变化。此刻,云涵的手正放在他的身边,他想握住他给他力量,可是又觉得太唐突,于是只得默默地听着。
  云涵又道:“虽然,我到现在还没想通一切,但是至少开始怀疑了。”
  风弈这才接口,问道:“怀疑什么?”
  “我曾无意间听洛伯伯说起过,他在仙林小筑四周设置了克制魔族的‘九绝阵’,魔族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接近仙林小筑的!白天我的在打扫屋子的时候才发现,‘九绝阵’根本没有被触动法阵的迹象,所以说那晚在仙林小筑袭击我们的另有他人。”云涵说着,却想起刚醒来时,司空叶说的话——“你们俩被魔族的人袭击,是我把你从魔族手里给救回来的……”
  “异族!?”风弈几乎是失声道,因为他的脑海中也突然跳出那个红衣女子说的话——“昨晚异族的人掳劫云涵,我刚好路过此地,便出手相救……”
  二人突然不约而同转过头,四目相对,目光雪亮,似是心有灵犀的交会——异族既然掳走掌管“天阵七星宿”的大公子,那么其目的已经昭然若揭。
  只是这个杜宁之誓死守护的珐琅盘究竟有什么秘密?


第16章 世无解
  “一夜之间死了七个人!”
  “听说这些人死法一致,都是利剑穿心。但是奇怪的是死者没流过一滴血,而体内也没有剩下一滴血。”
  “难道是吸血鬼?”
  “别瞎说,吸血鬼哪还用剑呢!”
  “我还听说呀,死的都是负心汉!”
  ……
  一夜之间,潞州城各大茶馆酒肆、街头巷尾都在讨论这件事,有人惊悚、有人惧怕、也有一些人事不关己地谈笑风生,是呀,潞州已经好久没有出现过这么离奇的怪闻了……
  一大早,风弈就自告奋勇地说来城里买两匹好马,估计他一直惦记着云涵随口编造的“恐高”一说,想着骑马去折月阁。
  于是二人进了城,风弈执意要一人去买马,云涵便与其约好在这家街边酒肆会头。风弈那厢去买马了,云涵无事可做,便索性坐在这里点了壶酒干等起来。
  云涵漠不关己地喝了口酒,听着边上的人七嘴八舌的在这个街边的小酒肆里闲聊。然而当他听到“死的都是负心汉”的时候,却眉头微锁,目光也转向桌边那把用粗布包裹起来的“噬魂剑”。他正想提剑离开,忽然发现,一只突如其来的手不容分说地将它按回桌面。
  这是一只指甲修剪得十分圆润,顺着苍白遒劲的指节往上看,是个上了年纪的叫花子,正咧嘴傻笑。说他是叫花子,实在是因为他的另一手抓着个随时向路人乞悯的破碗,外加衣衫破烂,不修边幅,白花花的头发倒是梳得齐整,脸上泛着老年象征健康与长寿的红光,骨碌直转的眼睛中闪烁着精锐的光芒。
  “这位小哥,可否赏口酒喝?”那老叫花又突然朝着他未喝完的酒味咽了口唾沫。
  “小二,加酒!”云涵觉得这人十分古怪,不仅打扮古怪,行为也甚是异常,像是一时兴起从何处借来这身行头玩耍玩耍,姑且看他到底想作甚。于是先暂按下心头的疑虑,招呼道,“老人家,请坐。”
  那老叫花乐呵呵地坐下,一把拿过云涵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一副陶醉状。
  等那店小二添了酒,那老叫花竟什么也不说了,兀自拎起酒坛大喝起来。
  本以为眼前这老人是个隐于街市的高人,一眼便能够瞧出不同凡响的噬魂神剑,可这一坐下便只知喝酒,想来是自己看走了眼,于是从怀中掏出一个通币放在桌上,起身便走了。
  那老叫花这会儿正仰头“咕噜咕噜”着,整个脸几乎都埋在了酒坛子里了,闻着凳子拖移之声,便知云涵要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将那剑摁回桌面。
  云涵见那老叫花一手犹自拖着酒坛喝酒,一手却又来没事找事。微微愠恼,一把抓向那只摁压噬魂剑的手,哪知那手竟如磐石般不可挪移,心下一惊。
  这时,那老叫花已饮尽了一坛子,将那空坛放回桌面,抹了抹嘴角的残酒,瞥了云涵一眼,道:“小子,好急躁的性子。”
  “老人家,您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止我离开到底何意?”
  “有吗?我有吗?请!”那老叫花伸手对着酒肆出口作了个“要回家,请自便”的手势,而另一只手依然按住剑身不放。
  “您这是何意?”云涵盯着那只猖狂不知好歹的手,怒意已写在了脸上。
  “留下此剑。”那老叫花微眯着眼,歪着脑袋看着云涵,看似一点都不在意对方的情绪。
  云涵正待发作,忽觉背后传来一声“云公子”,这叫声,淡然却难掩惊喜,羞涩却流露热情,是林映岚!
  正待回头,却觉手底一空,还未回过神,那噬魂剑已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
  好快的身法。
  “要寻此剑,城外五里亭。”是那老头的秘密传音术,只有云涵一人听得清楚。看来那老叫花不是真心想要抢此剑,只是引我去城外。
  “云公子,真巧。”林映岚似乎并没有看到眼前发生的事,只是一汪脉脉含情的眼睛带着欣喜与期盼,如迷蝶流连在花间般凝视着云涵的脸。
  “是,林姑娘,好巧!”云涵略显生涩地笑了笑。
  “几日不见,云公子可还好!”林映岚一脸诚挚,似乎还在为那日赶云涵出医馆而自责。
  “多谢林姑娘费心记挂,云涵命如草芥,随遇而安。”云涵的笑容变得轻松自在,如同清风拂过清波,脸上全无责备之意。
  “其实我把你赶出医馆,是有难言之隐的!”林映岚依旧想解释,他的笑越是轻松,她的心里就越难过。
  “林姑娘不必放在心上,这是云涵的命。还要多谢林姑娘这三年来拂照,云涵会铭记在心!”正在林映岚万般情绪交集之际,云涵顿了顿,又道,“我要离开潞州城一段日子。”想起此后要去折月阁、炎云城,山重水复,再难相见,云涵心中忽然一阵酸涩。
  “你要离开?”林映岚的心里虽然已有所准备,这个身怀赤炎精魂之力的炎云城主,生来就非凡人,怎会偏安一隅,但是心中还是不免涌起一阵不舍和难过。这三年来,她虽然极力的克制自己的感情,但是始终按下心头腾窜的火苗,他已经占据了她的整颗心,奈何人妖殊途,这份肆意燃烧的爱带来的甜蜜与苦涩,终须她一个人独自咽下。
  “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见,望林姑娘珍重!”云涵虽然不懂男女之情,然而即使瞎了眼,也能感到林映岚对他的那份有别于她妹妹林映雪的特殊情谊,只是他一直觉得自己这么个粗野的小子,怎么配得上她这样如花似玉、温柔似水的美女呢?
  林映岚眼眶微红,如水的眼睛已蒙上了细雾,凝视了云涵一会儿,又低下头去,几缕青丝若无风而起的柳枝随势滑落她的肩头,身子微微颤抖着,似是一只迷失在细雨中的粉蝶,让人徒生一种拥之入怀、抚发相慰的怜惜之情。
  云涵迟疑着,最终还是伸出手去,轻轻拍了下她的香肩示以安慰。当他无意间抬起目光的时候,却发现在林映岚的身后——街的对面,那个遗世独立的白衣少年正拳拳地望着他,身后是两匹毛色绝佳、矫健彪悍的骏马——黑马与白马。
  二人骑着马,马步嘀嗒带着如四月春风的步调,沿着长街向城外走去,虽然城里因昨夜那骇人听闻的事而人心惶惶,但是却扰乱不了风弈的心。
  然而此刻他眉心微锁,烦乱之意像此刻洒落在他脸上的树影清晰地描摹在他那张俊脸上。扰乱他的心的,不是别的,正是林映岚,那个在笑傲阁助云涵盗取噬魂剑的女子。
  她究竟是什么人?
  此刻,风弈才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她是只狐妖,显然她并不可能师承日月阁,怎么会日月阁法术?等等,风慕认识她,难道她的法术是风慕私自授与?他们之间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难道他们的目标是云涵……
  风弈不安的目光转向一语未发的云涵,他有点心不在焉,又好像陷在难以决断的矛盾中。
  二人在沉默中穿梭过人群纷扰的街道,像两朵不知何处飘来又不知飘向何处的云。
  这里有必要提下芙蓉街纤月楼上雕栅绣栏边花枝招展百无聊赖的少女们。本来嘛,四月二八,一年一度的白花会在这纤月楼内举行,从午时开始到第二日的午时,楼内有按十二时辰之序设的花房,这花房按着温度、湿度、光照度及开放时序等花之习性,摆了各种奇花异草,客人们尽可在一楼之内一日之间大饱眼福。只是此刻还未到午时,纤月楼头却聚集了很多少女们,春光明媚,桃红梨白,风里软香不饮自醉。她们三个一堆,四个一群喝茶聊天看街中往来行人消磨春光以候花会之始。然而当貌惊天人、风度翩翩的九州第一美男一出现,这一个个娇花玉女全都不顾淑女形象簇拥过来,趴在绣栏上,向他抛眉眼扭腰肢掷丝绢扔香袋,场面一度失控。只是这高傲冷俊的美男子连眼睛都没抬一下。那些个祈望得到他顾盼流连的少女们晕的晕,哭的哭,更有大失风雅的尖声细叫吸引人耳。
  也许是这纷乱的场景打断了云涵的思索,他转头看向一边的风弈,想调侃几句,却正好对上他投注过来的目光,奇特的金银双瞳中分明流转着担忧和不忍,还有一丝云涵也说不出来的情愫,隐隐有梨花照水般的婉柔。云涵感觉心中的某处突然一阵柔软,然而这感觉一闪而过,因为头顶的绣栏边有个女子在一片惊呼中失足掉了下来,像是一个不讨喜的毛孩子向这片水域煞风景地投了一块石头。
  在这九鼎一丝之际,这个好看的白衣男子面不改色,袖风一动,一道白光从他指尖掠出,在那女子的跌落处迅速织成一张韧不可破的网。众目惊恐圆睁,似生怕错过眼前这一幕。那张光芒织成的网将那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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