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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里的米虫日子-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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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韩语苓的情绪终于慢慢平静下来,早就听到动静不对而来到门外守着的幽兰一直等到听见屋里的哭声渐渐停止,她才适时地出声说道:“主子,婢子打了水过来,能不能进屋里去伺候姑娘?”
“进来吧。”姚振荣的注意力仍在韩语苓身上,便仅是淡淡地回了一句。
幽兰端着水盆推门进屋,虽见韩语苓已经哭睡在姚振荣怀里,她也当作平常事一般地拧了毛巾上前要替韩语苓擦拭脸上的泪痕。
“我来就好,刚刚外面那些人没被惊动吧?”姚振荣接过毛巾,又想起他刚刚急着要哄住韩语苓,一时半刻间也顾及不到在韩语苓院子里伺候的其他人,此时自然免不了要问上一句。
“刚才主子一来,婢子就将她们几人都点上了睡穴,只是哪里会知道…幸亏姑娘没有哭闹得太大声,想是传不到院子外头去,就算有人问起夜里发生什么事,浑说两句也能圆过去。”幽兰见毛巾被取走,便自动退了两步,然后才垂首回道。
“都怪我一时太冲动,才惹恼了她,你还是仔细盯着别叫人对今晚的事起疑,另外…。”姚振荣心想不知道幽兰对刚刚的事碰见多少,这丫头虽然忠心,可毕竟年纪尚幼,难免也有不知轻重的时候,万一又不小心说了出去…。
“姑娘一直待婢子很好,所以不管将来发生任何事,婢子都只把姑娘的安危放在第一位,绝不会让姑娘陷入危险之中。”幽兰听到姚振荣有些迟疑的语气,便连忙表明道。
“你能有这等忠诚自然最好,不过经过今晚这么一闹,恐怕她对你得生出许多戒备,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倘若你胆敢藉词与你家姑娘离心,总有的是法子能够要你的命,你也别忘了你从哪里出来的,那里不需要一个背主之人。”姚振荣对于幽兰的效忠之词也只是略加认可而已,并没有因此就认定她可以被他所信任,尤其是在韩语苓身上有着秘密的情况下,他是见到谁都觉得有问题。
“婢子明白。”幽兰早听上头的人提过自家主子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当初派她来永宁侯府,唯一的任务就是伺候并保护好未来主母,甚至还要不定时地回报主母的动向,所以她当然也能察觉今晚主子和主母之间的争执兴许有一部份是她造成的,在发现自己可能犯了错的情况下,主子没有责罚她就已经是恩典了,她哪里敢再有什么异议?
姚振荣将因为哭了太久以致昏睡过去的韩语苓抱到床榻上放下,又听见外面街上已经隐约传来三更的报时声,他想着若再不离开总不是好事,只得先吩咐幽兰好生照顾她家姑娘,然后才离开永宁侯府,离去时心里还想着等到晚上得再过来一趟,好好与她把事情解释清楚,不然她肯定又要胡思乱想了。
一直天将大亮之时,幽兰却发现韩语苓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她伸手一探,才发现韩语苓竟莫名地发起高烧,匆匆跑出去叫醒一个丫鬟,让她去罗氏那里禀报之外,接着再叫醒画屏和书云,那两人刚刚回神就听到幽兰说自家姑娘突然发烧的大事,自然也是一脸惊慌,匆匆地分派例行工作下去之后,两人便守在床边等着太医到来。
不久,罗氏急急忙忙地赶过来,见女儿昏睡不醒,不免着恼地斥道:“你们怎么照顾大姑娘的?明明昨日还好端端的,今天就生病了?”
“婢子们一直尽心尽力照顾姑娘的,昨晚…昨晚…是婢子们贪睡了。”画屏一脸愧色地低下头,却隐约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按理说,她们这些伺候主子的丫鬟少有沉睡不醒,可是前一天夜里,她确实没有半点自己曾经起过夜的印象。
“罢了!罢了!失职之事,我暂且记下,等大姑娘病好之后再说。”罗氏大约也知道女儿对贴身丫鬟的看重,所以不敢在这时候发落几个丫鬟,想着等太医确认韩语苓没事之后再决定怎么罚她们。
☆、第七十一章 转圜
姚振荣刚踏出宫门,一名小厮立刻上前悄悄地凑近耳边说了几句话;姚振荣随即脸色一变;疾言厉色地问道:“可有问过潘太医了?!他怎么说?”
“潘太医说是忧思过重;加上夜里受到邪气所迫;才会突然昏睡不醒;不过看上去又像不止有那些症状,他一时不敢断定,便只先开几帖药;想是等人有些清醒了之后,兴许会好点儿。”那小厮低声地回道。
姚振荣心里暗暗地自责一句,匆匆地往永宁侯府的方向走去;到了大门外,刚好遇上从国子学那里回来的韩修昱。
韩修昱见姚振荣突然上门;脸上也没露出多惊讶的表情,毕竟都是认识多年的朋友了,偶有走动往来也是习以为常之事。
不过这小子平日很少主动上他家拜访,过去说是不愿与他那个…呃~曾经有些没大没小的大妹妹太亲近,但是谁知道后来却又有那段曲折?
如今姚振荣和韩语苓的名份已定,一般来说,当朝风气对于未婚夫妻的交往一向还算挺开放的,所以小两口偶尔想见个面、说两句话,只要不是做得太过份,婚前增进感情在两家人眼里也是挺正常且必要的事情,不然遇上一些早早就订了亲的,若不能有机会见面和互相了解,将来难保不会成为怨偶。
当初韩修昱和唐玥芸也是这样过来的人,所以当韩修昱见到姚振荣上门,自然也没有拦住人家不进门的道理,只是他见姚振荣一脸焦急的神色,心中略感不解,便装出一副戏谑的语气,笑着打趣道:“子修是来找大妹的吗?往日我怎么请你,都不见你愿意上门作客,如今倒肯勤劳地过府叨扰了?看你这般模样,总算能叫人宽心一二。”
“只是这般勤劳,你就觉得宽心了?可再怎么宽心也不至于连妹妹生病都不晓得吧?我刚出宫门就听说潘太医一早被请来你府上,着人一打探才知道那丫头生了病,本就觉得你这个做哥哥的如今大约也没多少心思关心妹妹,所以急忙赶过来瞧瞧她究竟怎么了,没想到你果真是一副悠悠哉哉的样子,竟然还有心情打趣我?”姚振荣一边应着韩修昱的话一边快步走向秋岚院,语气里满是恼怒之意,竟也不管他的话会不会让韩修昱生出什么别样心思。
“真的吗?可是早上我出门时没听人说起她生病的事,哪里好端端地就生病了?”韩修昱闻言不由得一脸惊愕,便随后疾行跟上姚振荣一道往妹妹的院子而来。
秋岚院内静谧异常,连几个端水干活的小丫鬟也自觉地放轻脚步声。
内室里,罗氏和唐氏两人皆紧蹙眉头,盯着书云伺候依然昏睡的韩语苓喝药,罗氏见向来怕苦的韩语苓毫无意识地任由药汁滑过喉咙,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她忍不住抬手掩住发酸的鼻尖。
“婆婆不要太过忧心,其实太医也没说大妹妹身上有什么不妥,怕真是夜里贪凉才会发了高烧引致昏睡,等她缓过来之后就没事了。”唐氏轻声地安慰道。
“若是没怎么样,为什么任人叫都叫没反应?我看…要不换个太医来瞧瞧?”罗氏想着他们侯府虽说向来都由潘太医看诊,不过不表示就只仰仗这个太医而已,偶尔也有其他症状是潘太医所不熟悉的,每当那时,自然免不了要延请其他太医来对症下药。
“这也是可行,媳妇想着不如请蔡太医过来?蔡太医的医术在太医院可算上乘,我爹娘平日有什么病痛也是由他看诊,若婆婆觉得放心不下,媳妇立时可叫人拿帖子去请他前来。”唐氏随即附和道。
唐氏也觉得自家小姑子的病来得蹊跷,与其在这里苦等还不如多请几位医术的太医或大夫过来把脉问诊。
“好好好,那你快派人去请。”罗氏想也不想地连连点头应道。
韩修昱与姚振荣从门外进来时,唐氏正吩咐着身边的丫鬟去叫前院管家派小厮请蔡太医过府看诊。
“怎么还要请蔡太医过来?潘太医把的脉有问题吗?”韩修昱面露不解地看向妻子,问道。
“夫君回来了,大妹妹一直不见清醒,婆婆心里总觉得不安,想着换个人来看看,我便建议她请蔡太医过来,而且我也觉得兴许大妹妹的病正巧是潘太医不熟的地方,说不定换名太医来看过之后就能大好了。”唐氏向姚振荣福身问好之后,才向韩修昱解释道。
“夫人这么想也没错,那便赶紧让他们去请吧,若蔡太医看过仍旧不成,还能再请陈太医过来看看,多一个人总多一分机会。”姚振荣在一旁点头附和道。
罗氏从内室那头听到儿子和准女婿的声音,自是不能避不见面,随即整肃自身仪容出来见客,刚转过隔扇门就听得姚振荣这番话,心里倒是略感安慰,觉得女儿将来能够得这样体贴又有本事的夫君照应她后半辈子,自己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荣哥儿怎地这么快就得到消息?我还想着不知道该不该去通知你们。”罗氏对姚振荣和善地看了一眼,问道。
“亏得小厮眼尖心细,早上见着贵府的人在太医院出入,又不知道是谁生了病,便去打听了一番,我才知道这件事的。”姚振荣拱手行礼后,又恭谨地回道。
“原来是这样啊…苓姐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问过她身边两个丫鬟,都说昨日没发现她们姑娘有什么不适的,哪里知道今早突然就高烧不退,到现在也没降下多少…我担心…。”罗氏一脸忧色地叹道。
“夫人可否同意我去看看她?”姚振荣眼见几人都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却只有他自己心知韩语苓怕是被他前一晚的质问给吓着了,又不知道眼前是什么情况,才厚着脸向罗氏请求要看看韩语苓。
“这…”罗氏有些质疑地看看姚振荣,过好一会儿才极慎重地点头允道:“若不让你去瞧瞧,想来你也不能放心的,去吧!说不定她听到你的声音会想着早些自己清醒过来。”
罗氏是突然想起媳妇曾对她暗示过女儿对准女婿确实存有几分好感,她不清楚那两人之间是不是真发生过她不愿意探究的事,毕竟姚振荣能在第一时间就赶过来,要说他暗地里没有任何安排,她却是不信的,只是想着两家终究已有婚约,若是女儿能听到他的声音,说不定会突然清醒也难说…。
姚振荣向几人拱手行礼之后,便毫不迟疑地转身走进内室,守在床边的画屏见未来姑爷进来,赶紧退到一旁行礼问安,虽然垂着头,可眼角仍不忘偷看着姚振荣的动作神情,那般着急小心的态度,就巴不得能从某人的脸上看出一朵花来。
姚振荣伸手握住了韩语苓的手腕,只能感觉到她的脉象平稳,脸色安详,就如同平时熟睡那般,根本看不出有什么病症,他想着曾从自家恩师那里听来的一些事情,心底不由得微微一沉…。
“难道陆文谦不止认识苗疆的巫师?他是不是先去哪里请来什么奇人对苓儿下手了?不然苓儿怎么可能突然变得如此?”姚振荣神情凝重地想着韩语苓的情况并不像生病,反倒更像佛道之人所说的魔魇之症,只是他以为陆文谦应该会先将帮手请至京城之后才要动手的,哪里会这么快就出现这种状况?
姚振荣越想越觉得十分不妥,他先前只打听到陆文谦有个相交多年的苗人,而且对方还曾在一个巫师门下拜师学艺,就是不知道那人的本事如何,又一时之间见得韩语苓昏睡的莫名其妙,他自然先想到的是陆文谦可能在外面还认识其他懂得旁门左边的江湖术士,而且对方还可能真有几分本事的。
“姚大少爷,姑娘是不是有什么不妥?”一直小心注意着姚振荣的画屏发现他的脸色有些异常,却又猜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只好战战兢兢地试问一句。
“她是从夜里就一直昏睡到现在吗?”姚振荣摇摇头,反问一句。
“婢子也不知道,昨晚值夜的是幽兰,您可要将幽兰叫来问一问?”画屏到现在还没闹清楚前一天夜里怎么那样好睡呢,她私下问过书云和其他丫头,却发现大家都差不多,所以唯一知道情况的怕也只有那时来叫醒众人的幽兰了。
“自然是要的,你去外头和你家夫人他们说一声,再找那个丫头过来,我只问那丫头几句话就成。”姚振荣的目的就是要光明正大地询问幽兰,见画屏如此一提,自然是点头应允。
“是,婢子立刻就去。”画屏二话不说,匆匆福身走出去。
姚振荣又抬手轻轻抚过韩语苓柔嫩的脸颊,然后才起身步出内室,罗氏见了他,立时疑惑地问道:“怎么突然想找昨晚值夜的丫头,我早上已经问过她们了,可是她们都说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只是突然有些想法而已,夫人请不必要太过担心,凡事总有解决之道。”姚振荣也不敢向罗氏说出他的怀疑,便只能淡淡地敷衍一句。
罗氏可能因为这句轻描淡写的话就放心了吗?答案自然是不能,不但不能,她还反而更挂心了。
画屏带着幽兰进门的同时,唐氏派去请来的蔡太医也正好过来,罗氏与唐氏只能先陪蔡太医入内把脉问诊,外室就留下韩修昱和姚振荣两人向幽兰问话。
其实姚振荣的问话也没有几句,他只是向幽兰问起韩语苓在昏睡之初有没有出现什么奇怪的情况而已,可惜从幽兰茫然又惶恐的表现,他们也已经看出来,这个小丫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状,那么韩语苓为什么昏迷不醒呢?而且她这一觉睡的似乎…还挺久的,整整睡了三天才醒…。
☆、第七十二章 挖苦
韩修昱从姚振荣的问话里听不出什么隐含的深意,可是偏偏就有种直觉告诉他;事情非常不对劲;真相可能很伤人。
“你问她这些事情和大妹妹的病有关系吗?”韩修昱想来想去;总想不出所以然来;索性直接向姚振荣提出疑问。
“这…多少有点吧?说不定她自己曾经说过自己哪里不舒服;只是这些丫头没经验,一时疏忽也说不定,多问几句总是没错的。”姚振荣略一沉吟之后;只是不着边际地回了一句。
姚振荣原也想过是不是要把韩语蓉曾经对他说的那些事和他连日来的收获告诉永宁侯夫妇和韩修昱,可是后来再想想又觉得不应该冒这个危险,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他一样在听到这种事的时候;还能那样冷静思考不说,永宁侯府众人是韩语苓的亲人;万一他们对她的身份有所质疑,到时候会怎么对待她?昨晚韩语苓的表现显示出她对他们这些人有多么重视,他应该伤过她一次了,怎能再伤她第二次?
只是片刻间的思考,姚振荣就已经决定把这件事当成少数几人的秘密,他可以放过幽兰一条命,是因为他随时能把她掌控在手心里,但永宁侯府的人却不可能任他左右,便是韩语蓉和陆文谦那两人接下来会有什么盘算,他也只能从旁监视而无法轻举妄动,这种心放在火上烤的感觉,真心叫他很不高兴。
“这样啊…可是看她的样子,大妹肯定没发生什么奇怪的事,也不知道大妹到底怎么了…。”韩修昱黯然地看向隔扇门的另一边。
蔡太医把了甚久的脉象,最后得出来的结论竟是与潘太医相差无几,换句话说,就是没有更新、更进一步的发展,甚至连方子都不开了,只是歉然地向几人拱手行了个礼,便转身离开。
“要不然再派人去请陈太医吧?”姚振荣心里虽已经猜到这种事找太医是没有用处的,但还是略抱着一丝希望。
“不了,一连请两个太医过府,只怕早就惊动到其他人了,我还是先去太夫人那里向她解释苓姐儿的情况,昱哥儿,你陪荣哥儿去你书房坐坐,大奶奶在这里看着大姑娘,书云、画屏,要有人来探望你们家姑娘,都一律回了,让那些人别来打扰她,顺道吩咐院子里的几个丫头婆子,叫她们嘴巴给我紧一些,不要被我听见什么不该传出去的话,否则后果你们是知道的。”罗氏还算颇为冷静地把事情吩咐下去,即使明知这样大的事瞒不了其他人,可她总觉得不能让女儿又受到什么流言所伤。
一连两三天,白日宫里无事之后,姚振荣总会去永宁侯看一看韩语苓的情况,虽说他心里希望能够就那样一直守着她,可是又怕外面那些碎嘴的人说些对韩语苓名声不利的话,所以都是坐了半个时辰就离开永宁侯府,等到夜里再潜进去守在韩语苓身边。
再者,既然知道韩语苓的情况许是有其他缘由,姚振荣自然不会傻到只知坐以待毙,不过他想着实在不好因这等私事动用到二皇子的门路,所以唯一的途径就只能从他的师父元槐子那里下手。
幸而这元槐子虽出外游历多年,但每至一处落脚时,总会写几封信给他的三个宝贝徒弟,让他们知道他的去向,免得有事时,只能两手一摊、束手无策,是以姚振荣并不担心找不到师父的人。
说起来也是韩语苓的福泽尚存,姚振荣前两日才知道此时的元槐子正在苗疆一个老朋友那里作客,还听说至少要住上一两个月,而姚振荣对师父这个老朋友的身份略知一二,据悉那位老人家在苗疆当地极有名望,对于巫蛊之术更具有极高的造诣,当日他就想着陆文谦请来的还不知会是什么样的人物,不若先能请师父和那位苗疆老人前来,兴许可以帮他挡一挡韩语苓将面临的祸患,即使不能彻底解决问题,但依师父和那位老人家二人的丰富经历,至少也能堪破其中的谜底才是。
当时元槐子一接到姚振荣的传书,知道徒弟遇到棘手的事情,觉得身为师父自当鼎力相助,便一边拉着老朋友要出发前来京城,一边不忘急信给姚振荣,让他做好安排,姚振荣知晓师父已然准备来京,心里才略松一口气,可没想到救兵还没来到,韩语苓就真的出状况了,姚振荣现在唯有盼着两位老人家早些抵达京城,如此一来,韩语苓也能早日得救。
到了第三天下午,姚振荣从秋岚院离开后,按平日一般绕过花园往前院走去,却是半路上又被那个他极不愿意见到韩语蓉给叫住了,他心想这个女人拦人的手段真是一等一的好,倒也不怕将来的诚王府不够热闹。
“姚大哥又来探望大姐了?要我说句实在话,她有今日也是她自己活该倒霉,根本犯不着姚大哥这么替她伤心难过。”韩语蓉冷笑一声,极为寡情地说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是你大姐,这种话也是你能说的?”姚振荣满脸不悦地斥责道。
“哼!我早说过了她不是我大姐,她只是一个小偷,偷走韩语苓身体的贼!她用着别人的身体,还妄想享什么福?你没看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所以注定要叫她当个植物人,一辈子只能睡在那里,永远也醒不过来!”韩语蓉幸灾乐祸地说道。
韩语蓉从那天听说韩语苓突然昏迷不醒之后,她在屋里大笑了许久,心里总觉得实在太解气了,现在再看着韩语苓如今的情况,虽说活着却跟死了也没什么两样,她不由得欣喜若狂地想道这个世界又将是她的天下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植物人?!太医可没说有这种病症。”姚振荣眯起双眼,狐疑地反问一句。
“哦?!你不懂呀?就是你们说的活死人嘛,吊着一口气在那里死不死、活不活的,不就跟植物一样?”韩语蓉不疑有它地解释道。
“是吗?韩二小姐懂得倒是不少?我记得听修昱说过,韩二小姐小时候就跟木头一样,胆小懦弱,不管苓儿怎么欺负你,你除了哭,什么也不敢说、不敢做,可是有一天不知为什么突然开窍,不但变得反应伶俐,甚至有胆子反击过去一直欺负你的嫡姐,甚至我还听说…陇川酒楼的生意不错啊……。”姚振荣的话夹带着浓浓的寒气,字字地敲在韩语蓉的心上。
姚振荣怎么可能没发现到比韩语苓更早就出现异常的韩语蓉?只是她与他并没有半点直接关系,若非她突然冒出一个莫名其妙的词,他也不会及时联想到这些事情,甚至怀疑韩语蓉可能和韩语苓一样。
所以说,人太过胆大妄为,早晚也会露出马脚,韩语蓉只记得讥笑韩语苓占着原主的身体享福,却忘记她占用了原来韩语蓉的身体可是有七;八年之久,而且罗氏不曾亏待过她,永宁侯府上下更不曾轻视过她,她不是更该觉得羞耻?!
“你、你在说什么?我本来就是这个脾气,我哪里胆小懦弱了?我只是不想和大姐争吵而已,难道我不想吵也有错吗?”韩语蓉心中一凛,略显慌乱地回道。
“她也已经许久不曾为难过你,你却为何还非要步步紧逼?你在害怕什么不成?”这么多天下来,姚振荣早就觉得韩语蓉的举止大有问题,此时因为两人的对话,反而让他有更多其他的假设,虽然这些假设在别人眼里看起来很荒谬,他却觉得如果真是那种情况的话,那么一切假设都可以成立的。
“我没有为难大姐,我是真心想救大姐一命的,你为什么非要那么死心眼?!那个冒牌货又有什么好的?比我还不如呢!”韩语蓉生气地跺跺脚,又怕姚振荣再说出什么可怕的话,便也不继续与他纠缠下去,匆匆转身像逃难似地跑走了。
“哼!果然你也是有问题的人…我倒要看看你的本事有多少,既然敢拿苓儿来做挡箭牌,你最好有心理准备…。”姚振荣阴森森地看着韩语蓉的背影,心中的那番假设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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