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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渣师叔的洗白之路-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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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漫漫这话终于成功的将冷寒陌的耐性耗尽了，“既然她不够资格，你说那么多有什么用？难道是在戏耍本座吗？”
“属下不敢。”何漫漫见冷寒陌真的发怒了，连忙跪下磕头道：“阿姐够不够资格，全凭主上做主。”
冷寒陌冷声道：“限你一炷香之内赶快说清楚，不然，就滚去地牢好好反省。没个一百年不用出来了。”
那声音如刺骨的寒冰，将人冷到骨血里。何漫漫生生的打了个寒颤，暗自后悔自己刚刚故弄玄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同样跟着跪下的管豹怕殃及池鱼，连忙战战兢兢的解释：“用女修换魂的方法虽然好，但却有一限制，那便是所换魂魄必须是魔祖他老人家的血脉，或是……魔尊的夫人。杳杳她并非是魔祖的血脉，除非主上给她一个名分，这样她才能以魔尊夫人的名义魂归彼岸石。”
“魔尊夫人的名分？”冷寒陌冷笑一声，心中暗叹：两人一唱一和说了那么久，原来在这里等着呢。梼杌一族的心还真是大，保住了性命和地位还不够，竟然把主意打到他的枕边来了吗？
何漫漫察言观色，觉察到冷寒陌的不悦，立马道：“阿姐虽然爱慕主上，但她绝对不会图谋魔尊夫人的位置。只要主上能平安无事，阿姐就算死也甘愿了。只是……只是属下和阿姐毕竟姐妹一场，实在不忍心看她魂飞魄散，再无相见的机会，这才冒死前来求主上。就算主上不答应，我们也不敢有一丝怨言。相信阿姐也不会怪主上的。”
当年何杳杳奋不顾身的身影依然历历在目，若不是她，自己早就死了。这个世界上，除了何杳杳，恐怕再也没有人愿意为他去死了吧。冷寒陌有些悲哀的想：可惜在何杳杳挡剑之前，自己还对她恶言相向。想到此处，冷寒陌倒是犹豫了。
何杳杳的心意，冷寒陌无法回应，但他也不忍心看着救命恩人就这样死了。若是给一个有名无实的名分便可以将何杳杳从魂飞魄散的境地拉回来，还了她这条命，又有何不可呢？
冷寒陌有些动摇，不由放缓了语气，“这事容本尊想想，你们先回去吧。”
觉察到冷寒陌有些松动，何漫漫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回肚子里。
此时，门外有人禀告：“主上，刺探仙门的人回来了，正在殿外求见。要不要让他们进来？”
“来的真是时候。”何漫漫和管豹心照不宣的相互看了一眼，立马异口同声道：“既然主上有事，那属下就先回去了。”
见他们忽然急着走，冷寒陌心觉有异，反而不同意了，沉声安抚道：“眼下魔族的内乱虽然已经平定，但少了混沌和饕餮，实力大减。很多事情还要仰仗你们梼杌一族。”
“主上这是折煞我们了，要说仰仗，也是梼杌一族仰仗主上才是。”何漫漫不知冷寒陌为何忽然变了脸，心里不由有些忐忑。如今的主上真是越来越难猜了，难道他看出了什么？想到进来的魔兵要回禀的事，何漫漫愈发的不敢留下。
管豹是个给点颜色就能开染坊的性子，丝毫没觉察出异样，拍着胸脯夸口道：“主上放心，有我们在，一定能保主上千秋万世。”
冷寒陌笑道：“你有这个心更好。霍清风和水潆泓还在我们手中，这事虽然做的滴水不漏，但也不能保证万无一失。仙门若真有异动，势必得全力抗敌，你们不妨留下听听。”
“属下遵命。”从来没有得过冷寒陌的夸赞，管豹以为自己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心里乐开了花。
如今，走是不可能了。白了傻乐的管豹一眼，何漫漫无奈，只希望待会儿管豹不要多嘴，说一些不该说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无比煎熬的期盼国庆中……
第86章 挑拨离间
没过多久，一个身着黑色斗篷的魔兵便被带了上来。
“属下参加主上。”魔兵将遮住半边脸的斗篷放下来，恭敬的对着冷寒陌行礼。
看着跪在下面的人有些面熟，冷寒陌心想，若是没记错，此人原来是梼杌殿中的人，后来才被分到魔殿当值。没想到竟然被抽派去打探仙门动静了。
免了他的礼，冷寒陌也没多说，直接切入正题：“霍清风失踪之后，水月宫和天云门可有什么动静？”
“回主上，水月宫和天云门并没有怀疑我们，反倒是他们自己闹翻了。水月宫怀疑天云门私自劫狱，将霍清风救走，而天云门指责水月宫谋害他们峰主。两边已经彻底撕破了脸，差点打了起来。听说为了调解此事，韦陀寺的方丈都亲自出马了。”
管豹幸灾乐祸道：“天云门和水月宫都是仙门的龙头，若他两家打起来，我们就可以趁火打劫了。”
“大哥说的不错。若是仙门自相残杀，定会元气大损，再也没有能力和我们魔族抗衡。”听了这个消息，何漫漫也大喜过望，拱手道：“还是主上神机妙算，假借他人的名义将水潆泓抓走，并要挟水观海把江州之事栽赃给我们魔族。他们果真没有怀疑到我们身上。恐怕水观海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我们会自污吧。”
冷寒陌倒没有管豹和何漫漫那么兴奋，冷着脸对魔兵吩咐：“你嘱咐其他人继续密切监视仙门的一举一动，切记轻举妄动，稍有情况，立马回报。”
“是。”魔兵犹豫了一下，接着道：“属下这次奉命监视天云门，还得了一个消息。”
想到自己已经离开一段时间了，不知霍清风醒了没有。挂心着昏迷的人，冷寒陌恨不得马上奔回到霍清风身边。闻言，只得耐着性子道：“有什么话快说。”
见主上准他说话，魔兵这才道：“这事，和天枢峰的沈峰主有关。”
一听和师尊有关，冷寒陌立马正色。
“江州的事闹出来之后，仙门中传出了不少霍清风的流言蜚语，让人对他大为改观……。”魔兵一一细细陈述。
这些流言大多都是冷寒陌的手笔，他自然不想多听，脸色越来越难看。
何漫漫也嫌这魔兵啰嗦，说了半天都说不到点子上。眼见冷寒陌越来越不耐烦，何漫漫终于忍不住，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回头警示了魔兵一眼。
不是没有注意到何漫漫和魔兵之间的眼神交流，但是冷寒陌自信魔兵没有胆子欺瞒自己，便也没有理会。
得了何漫漫的示意，魔兵这才切入正题：“有人说，沈峰主的死也和霍清风有关。”
听了这话，冷寒陌原本不耐的心不由的一抽。
“听说沈峰主仙陨当晚，霍清风的行踪不明……”将上半句实话说完，魔兵小心觑着冷寒陌的脸色，有些忐忑的将下半句模凌两可的话说出口：“据说当日……有人看见他鬼鬼祟祟的……出入天枢峰。”
冷寒陌寒了脸，咬牙道：“你想说什么？“
这声音像是锋利的剑，未出鞘就已经杀意尽显，魔兵不禁打了个寒颤。可惜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只能硬着头皮道：“属下打探到，沈峰主仙逝之时，霍清风行踪不明。加上沈峰主走火入魔事发蹊跷，仙门中很多人都怀疑他是被霍清风害死的……”
说完这句话，魔兵在心里默默祈祷：小人一家老小都在管豹手里捏着，必须得听他的吩咐。况且沈追风死的当天，霍清风确实行踪不明。仙门中也的确有霍清风害死沈追风的传言。小人只是将这话原样转述回来，并不算是说谎，若有什么差池。主上千万不能怪罪到罪小人身上呀！
“知道了，你下去吧。”强行压下内心翻上来的火，冷寒陌平静的挥手，打发了战战兢兢的魔兵。
有惊无险的完成了任务，魔兵如释重负，行礼之后，利索的下去了。
眼见冷寒陌面上并无波澜，似乎没什么反应，管豹不甘心道：“沈峰主刚刚升为元婴，忽然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仙逝了，确实不同寻常。主上难道就没有怀疑过吗？”
冷寒陌冷着脸没有说话。
何漫漫摸不准他的脉路，心中没谱，只能给管豹使了个眼色，让他闭嘴。
管豹却会错了意，继续道：“主上，沈仙师仙逝之时，您也在场。那霍清风可有什么可疑之处？”
“这些都只是传闻而已，霍仙师和沈峰主是师兄弟，感情一定不错，怎么可能害他呢？”何漫漫慌忙岔开了管豹的话。
没想到之前还将天云门内部的人脉关系分析的头头是道的小妹居然在此时变糊涂了，管豹乐得在冷寒陌面前表现，连忙抓住机会，将何漫漫曾经说过的话装模作样的一一“分析”出来。
“小妹此言差矣，天云门四峰明面上虽是平起平坐，但却以天枢峰为首，天璇峰位居第二。可是近几年，天璇峰门内没有杰出的弟子，峰主任随风修炼元婴失败功力大损，天璇峰的实力大不如从前。天机峰已经越过天璇峰，坐稳了第二把交椅。……”
管豹急于表现，何漫漫阻止不及，只能在心里干着急。
“……天权峰的方如风醉心于琴棋诗画，首席大弟子又因陷害主上而被贬斥，实力大减。天枢峰虽然也受了牵连，折了大弟子苏辰逸，但还好有主上在，沈峰主又有元婴的修为，好歹保住了地位。可惜沈峰主和主上纷纷出了事，四峰之内，恐怕没有人能和天机峰抗衡了。若是掌门也出个万一，这掌门之位八成会落到霍清风头上吧。”
管豹的思路和口齿从来没有如此清晰利索过，说出的话也无懈可击，挑不出一丝破绽。冷寒陌微微一笑：“管豹，原来倒是本座小瞧你了，没想到你也有如此机灵的时候。”
丝毫看不出个眉眼高低，管豹的虚荣心瞬间膨胀，连忙道：“属下多谢主上夸赞。”
“行了，这两日你们也辛苦了，回去好生歇着吧。”冷寒陌站起身来，转身离去。
看着冷寒陌散发着寒气的背影，何漫漫擦了擦头上的汗，责备道：“大哥，你怎么那么多话？”
“你不是挺能说的吗？怎么到了主上面前，反而怂了？你不说，难道还不准我说？”管豹不明所以：“不将这些说清楚，主上能怀疑霍清风吗？”
看来管豹不明白什么叫做物极必反，言多必失的道理。叹了口气，何漫漫只觉得异常疲惫，“算了，反正霍清风害死沈追风的消息确实是从仙门那边传出来的，我们只不过是借着别人的口说与主上听而已。况且霍清风也有杀死沈追风的嫌疑和动机，只不过你的意图这么明显，倒是画蛇添足了。”
以为何漫漫是在恼怒自己抢了她的风头，管豹讪讪的“哼”了一声。
看着管豹悻悻的样子，何漫漫知道有理也和他解释不清，窝了一肚子的火无处可发，只得一股脑儿全都撒到霍清风身上，“我就不信了，若是霍清风真的杀了沈追风，主上还能容他？”
风风火火的走在回寝宫的路上，冷寒陌的脸色冷的吓人。周围的仆役战战兢兢的向他跪地行礼，生怕一不留神便会被怒火波及，成为冤死鬼。
可惜冷寒陌却无暇理会其他，现在的他满脑子里想的都是霍清风。管豹与何漫漫固然有和魔兵勾结串词的嫌疑，但他们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三年前发现师尊走火入魔的那日，他不敢怠慢，立马差人向掌门求救。掌门和其他人都陆续赶来了，唯独他最想见的霍清风迟迟未到。掌门差人问起，天枢峰的人只说是没有找到。
直到报丧钟敲响之后，霍清风才姗姗来迟。别人问起他的去向，他却答的含含糊糊。可惜当时大家只顾着料理师尊的后事，无暇顾及这些。现在想来，这事确实蹊跷的紧。
“难道师尊的死真和霍清风有关？”想到霍清风的种种作为，他真的是会干出这种事的人。冷寒陌猛地刹住脚步，满面阴云的看着近在眼前的寝宫，藏在袖子里的手攥成了拳。
冷寒陌可以容忍霍清风是个伪君子，也可以原谅霍清风想要杀他。但是……若师尊也是被霍清风害死的，他还可以接受吗？到那个时候，他是杀了霍清风给师尊报仇？还是装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继续搂着人心安理得的过日子？冷寒陌忽然觉得非常羞愧，师尊对他恩重如山，他怎么可以……和害死师尊的凶手耳鬓厮磨，同床共枕？
原本想立马将霍清风从寝殿中清出去，关到他看不见的地方。但是想到霍清风身上还有伤，冷寒陌咬了咬牙，还是没有下得了决心。
经过了一番天人交战之后，冷寒陌最终还是压下心中翻涌上来的阵阵怒火，没敢踏进寝宫半步。
自从体内出现排斥之后，这脾气愈发的阴晴不定了。冷寒陌心想，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最近一段时间，还是不要和霍清风见面了。
寝殿已经被霍清风霸占了，冷寒陌不敢回去，只得委委屈屈的找了个偏殿住下。
蕊姬得了消息赶来，看见冷寒陌失魂落魄的在偏殿内神游，以为他还在为伤了霍清风的事而内疚，不由叹气：“霍仙师已经醒了，身上的伤也不打紧。主上不必过分自责。”
“他醒了，可有说什么？”冷寒陌轻声问。
蕊姬道：“满都不在，他对其他人似乎有些戒备，一句话都没说。”
原本想将霍清风有可能害死沈追风的事说与蕊姬，请她帮忙分析分析。但又害怕从蕊姬的口中坐实了这个结果。冷寒陌纠结了半天，还是没敢说出口，只能重重的叹了口气，敛了内心的千言万语对着蕊姬道：“何漫漫和管豹说有救何杳杳的办法，只是……”
将何杳杳与管豹的话大概的说了一遍，冷寒陌沉声问：“是不是必须得是魔尊的夫人才能换魂？”
“呵。梼杌和管豹都是中看不中用的草包，这主意估计是何漫漫那个丫头出的吧。”蕊姬不屑的一笑：“他们的胃口倒是大，竟然算计到主上身上，也不怕吃撑了。”
觉察到蕊姬的话中有异，冷寒陌连忙问：“怎么？难道他们说谎不成？”
“说谎倒不至于，但隐瞒了一部分却是真的。”蕊姬笑道：“先祖的遗言中确实有这么一说，但主上若继任魔尊，就有了无限的权利。只要经过主上的允许，就算何杳杳不是魔尊夫人，一样可以换魂。”
想到不用娶何杳杳，冷寒陌莫名的觉得轻松了不少。
“但是，这九九八十一个女修真的有些难办。一个弄不好，很容易挑起我们魔族和仙门的争端。不然魔医也不会放着现成的方法不用，费尽心思另辟他法。恐怕他也觉得为了一个何杳杳不值吧。”蕊姬的语气中充满了不乐意。
蕊姬的顾虑冷寒陌也清楚，万一仙门知道魔族有这么块石头，可以用仙门修士的命换命。为了自保，就算拼了命他们也得把这块石头毁了。
“毕竟是八十一个修士的命，主上真的愿意为一个何杳杳冒那么大的险吗？“蕊姬试探的问。
冷寒陌道：“何杳杳肯定是要救的，但人必须要好好选。之前打探师叔的时候也挖出了不少其他仙门修士的黑料。这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打着名门正派的名头，却干尽了肮脏事，是时候让他们遭报应了。我列个单子，你吩咐下去，让下面人按着名单抓人。他们作恶多端，就算有报应，也会因为心虚怀疑到别处。只要我们做的仔细，未必会留下任何痕迹。”
眼见冷寒陌还是对名门修士留着一丝余地，只捡罪有应得的修士下手，蕊姬心里有些失望，但也没办法，只得继续道：“那霍仙师呢？主上总不能放着寝殿不住，一直屈尊留在这里吧。”
提到霍清风，冷寒陌又有些烦躁，不由狠心道：“等他的伤好了，就把他打发出去吧。我暂时不想看见他。”
“是。”蕊姬爽快的应下了。
见她答应的如此利索，冷寒陌心中忽然有几分忐忑，连忙补充：“只要给他安排些活就是，切记不能让他受到任何伤害。还有，不能让管豹和何漫漫他们靠近半步。”
蕊姬：“……”
作者有话要说：
知道亲们想虐小陌陌，我也想。但是有些铺垫还是必须的，不能单纯的为了虐而虐，那样的情节会有些突兀。师叔总会有苦尽甘来的那一天，等真相大白那日，虐起来才会格外带感。亲们要有耐心哦！O（∩_∩）O
第87章 被贬成奴
鬼窟城内暗无天日，霍清风只能通过湿凉的温度大致猜测，此时应该已经是夜了。自从来了魔族之后，周围都是陈腐的湿气，他已经很久没有闻到过太阳那般温暖的味道了。
回头看了看空旷的房间，偌大的一间屋子，虽然摆满了东西，却还是掩不住那一丝的冷清之感。
那日醒来之后，冷寒陌便没有踏进这里半步。身上的伤渐渐好了，还是没有见到冷寒陌的踪影。就连满都也没有露面，门外守着的侍卫换成了陌生的面孔，问什么也不答，只是冷着脸，将怠慢和不屑清清楚楚的表达在行为之上。
碰了几次壁之后，霍清风也隐隐感觉到了不对劲，便不再开口自讨没趣，日子过得倒也平淡。但是，人静的时候，霍清风还是会忍不住想，冷寒陌现在在哪里，在干些什么？很多话明明都已经讲清楚了，他们之间为何还是走到了这个地步？
身后传来了推门的声音，应该是侍卫例行过来送晚膳了。不得不说，这几日的饭菜越来越糟了，简直难以下咽。但身为阶下囚，霍清风也没资格挑剔饭食的口味，毕竟现在还有饭可以吃。
霍清风一动不动的站在窗边听着背后的动静，想等他们退出去之后再去用膳。那人并没有向往常一样将食物放下就走，而是走到了他身后。
觉察到不对，霍清风回头一看，却发现来人竟是一个身高近两米的牛头怪人。
将一件粗布衣扔到霍清风面前，牛头人粗声粗气的道：“赶快换上跟我走。”
莫名其妙的拾起地上粗制滥造的衣裳，霍清风展开看了看，立马被衣服上抖落的尘土呛到。
门外有个声音吆喝道：“你们收拾好了赶快走，别把主上的地方弄脏了。”是顶替满都的侍卫。
“马上就走！马上就走！”牛头人讨好的冲着外面点头哈腰的回了几句，回过头来立马对霍清风变了脸色，“别磨磨蹭蹭的，小心吃苦头！”
看着手中连下人都不如的衣物，霍清风预感到了自己今后的处境，嘴里隐隐有些发苦。看来，冷寒陌是不想见他了。
牛头人就这样一直盯着，丝毫没有回避的意思。霍清风不喜欢当着陌生人的面宽衣，没有急着动手。
“嗨！你倒是快点呀！”牛头人终于失去了耐性，怒气冲冲的走过来，扬起宽厚的手掌，就要给霍清风来一巴掌。
巴掌还没有落下来，牛头人的脸却先扭曲了一下，随即捂着手，一脸不敢置信的看了看掌心，又看了看霍清风。
霍清风虽不知他为何收手，为了不惹麻烦，只能伸手去解身上的衣衫，同时心里默默的自我安慰：“只是换件衣服而已，没什么好矫情的。”
牛头人不知又抽了什么疯，忽然捂着眼背过身去。那动作又大又快，似乎被什么烫到了一样。
“我……我在外面等你，你换完衣服赶快出来。”牛头人支支吾吾的说完便慌慌张张的出去了。
看着他逃似的背影，霍清风只觉得莫名其妙。
身穿魔族最低等奴隶的衣衫，霍清风跟着牛头人出了华丽的寝宫。沿途所有的侍卫和仆役都对他行注目礼，目光中透着三分的幸灾乐祸和七分的不耻。显然这些人都知道他和冷寒陌之间的肉体关系。
那目光刺到身上委实不好受，但事情毕竟已经发生了，遮也遮不住，霍清风只能坦然承受。
这一路，霍清风走的很慢，好在牛头人对他客气了很多，也没有出声催促，甚至还刻意和他保持了些距离，似乎有什么顾忌。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出了豪华的魔殿。渐渐地，周围只剩下毫无生机的岩石和熔浆。又走了一段时间，这才到了一座窄小的石门前。石门上方刻了两个字，形状十分繁杂难懂，霍清风努力识别了一下，觉得应该是“圜土”二字。
牛头人对这地方十分忌讳，远远的站着，用下巴指了指前面的石门，道：“这里是罪奴待的地方，您自求多福吧。”
话音刚落，石门便从里面打开，一股潮湿的热浪外加铺天盖地的腥臭扑面而来。霍清风排斥的皱了皱眉。
一个马面人夹带着恶臭从门内走了出来，和牛头人寒暄了好一阵。两人咬了一会耳朵，不知道在窃窃私语些什么。
霍清风被封了修为，也听不清楚，只是见马面人一直用怪异的眼光看着他，想来牛头人未尽什么好言。
等两人终于聊完，马面人这才带着霍清风进了圜土的大门。
若说魔族的鬼窟城便已经是尘世间的地狱，那圜土便是地狱中的最底层。阴暗，潮湿，冰冷……没有掩埋的尸体残骸随处可见，有些才刚开始腐烂，有些早就变成了森森的白骨。除了死物之外，活着的人要么面色狰狞，狂躁不安。要么面上没有一丝的表情，宛如行尸走肉。
黑暗中偶尔传来一声声哀嚎和鬼哭，声音凄厉而绝望。霍清风循着最近的声音望去，似乎看见几个兽人围着一个瘦弱的人啃噬撕咬。霍清风终于明白遍地骸骨的由来，有些不忍的移开眼。
随手挥开了几个扑上来的各色怪人，马面人步履如常，似乎早就已经对这里的事见怪不怪。
越往里走，渐渐有了些生气。衣衫褴褛的各色众人被监工督促着干着繁重的活，鞭声、锁链声以及叫骂声此起彼伏。
霍清风虽然是一身低贱的奴仆装，但通身的仙师气质与干净的一张俊脸还是和周围面黄肌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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