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荒星明月-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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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做出这样大胆的事情。
　　奚蓝看懂了他的眼神，有些无力地道：“你听我解释……”
　　然而殷泽却摇头打断了他的话，直接把他按在了自己怀里：“别动。”
　　奚蓝脸颊紧贴着殷泽的硬邦邦的胸膛，被搂在雌虫的怀里动弹不得：“……”
　　就在说话之间，丛云已经再次启动，奚蓝感觉到丛云腾空而起，似乎正朝着什么目标飞去。
　　他忍不住微微偏过头看向了丛云的显示光幕，在丛云的光幕上，整个银羽城的房屋与街道一览无遗，他第一次真正坐在机甲内观看真正的操作，虽然因为角度的问题看不太清楚，但殷泽的操作行云流水，丝毫都看不出是才接触到机甲的雌虫，在他的手中，似乎丛云就是他，而他就是丛云，两者已经结合成了完全一体的存在。
　　在之前明明还没有这样的契合度，奚蓝猜到了这应该是刚才殷泽突破那道考验之后才完成的这种契合。
　　殷泽操纵着丛云飞行了一段距离之后终于停了下来，接着丛云操作舱打开，殷泽抱着奚蓝从其中跃出，稳稳落在了地面。
　　殷泽沉默着松开了奚蓝，奚蓝环顾四周才发现他们已经回到了之前那座岩塔的下方，雁塔的大门依然开着，而燕和雷吉应该是刚才等了段时间没看到他们回来，所以已经回到了塔里。
　　没有忘记刚才的异状，奚蓝回头看着身边的殷泽：“刚才你昏睡的时候，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提及这件事情，神情古怪地点了点头，抬手抚过自己的眉心，回忆着道：“我好像看见了什么人，但我记不清他的面目。”
　　“他对你说了什么？”奚蓝问道。
　　殷泽却摇了摇头，神情难得有些茫然：“他没有说。”
　　奚蓝怔了怔，正要继续追问，殷泽又道：“他应该是把什么东西直接‘传输’进了我的意识里。”
　　这种说法很难让人理解，奚蓝却大概明白了过来：“是关于丛云的事情？”
　　“对，丛云的操作方法，还有别的东西。”殷泽的指尖按在眉心上，皱着眉头回忆道：“比如说关于丛云现在的变化，还有它和地下城区的关系，似乎当时老头驾驶着丛云流落银羽城的时候，不小心让丛云跌落进了他们存放本源晶石的地方，银羽城的防御系统自动开启，和丛云本身的系统起了冲突，结果在本源晶石的能量下产生了变化，这两者最后结合在了一起，形成了新的智能。”
　　奚蓝因为殷泽的最后一句话惊讶起来：“新的智能？”
　　殷泽点头，目光也微微沉下，虽然接受了这些记忆，但他也同样感到不可思议：“对，丛云现在有它自己的‘思维’。”
　　他这样说着，又抬头往不远处的机甲看去：“不止是这样。”
　　奚蓝正要询问殷泽这句话的意思，接着却看到殷泽已经朝着那道机甲抬起了右手。
　　在奚蓝诧异的目光当中，殷泽眉心的图纹再次亮起，如同钢铁巨人般立在那处的丛云仿佛感知到了某种召唤，双眼突然亮起红光，接着整个机身突然虚化成影，以一种近乎不可思议的姿态消失不见，化成一缕红光落入殷泽的掌心当中。
　　不论是在联邦还是其他星域，这样的事情奚蓝闻所未闻，这种事情实在是太过让人惊叹。
　　殷泽做完这种事情，表情依然复杂，就连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他竟然完成了这样的举动，他收回手，看着自己和平时没有任何不同的掌心，低声道：“这也是本源晶石拥有的力量。”
　　两个人都在为此沉默，然而就在这时候，怪异的事情再次发生，殷泽眉心的印记没有消失，而另一处却亮起了同样的红色光芒，仿佛在与殷泽眉心的印记相互呼应。
　　殷泽诧异回头，最后把目光定在了奚蓝的手上。
　　奚蓝同样没有料到，他不可置信地抬起手，看见了自己的掌心里与殷泽同样图案的印记。
　　虽然位置不同，但却分明是来自同源。
　　奚蓝喃喃道：“为什么我也会有这个……”他回想起之前自己在机甲里帮助殷泽时候发生的事情，心里面有些隐隐的担忧：“是不是因为当时的考验，我不应该贸然出手。”
　　“不，虽然不知道那时候那种力量究竟是什么，但是那东西根本就是怪物，如果你不出手我不可能通过考验。”殷泽直视奚蓝的眼睛，“或许应该说，这场考验的对象本来就是我们两个人。”
　　他说到这里，忍不住又多看了一眼奚蓝的掌心。
　　两个人的身上有着一模一样的图纹。
　　就好像专属于他们的印记。
　　这样想着，殷泽突然觉得这图纹十分顺眼。


第六一章　虫族之荒星明月
　　再次回到塔里；　殷泽和奚蓝对本源晶石的能量已经有了新的认识；　奚蓝所查看的资料也又换了一批，更加能够很好地观察到多年前银羽星人的研究成果。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依然留在塔里；　奚蓝认真起来不分日夜；　全靠殷泽提醒才保持了良好的作息，甚至就算是这样他还每次都故意拖延时间不肯丢掉手里的资料，殷泽觉得如果他没有跟在奚蓝的身边，这家伙可能真的会忘记吃饭睡觉这种事情。
　　同时待在塔里面的其他几个人也都各自沉迷着自己的事情；　虽然不常见到，但殷泽和奚蓝也大概判断出了他们在做些什么。
　　赫年大多的时间都待在靠上的那几层；　他对本源晶石技术的兴趣不大，只对银羽星原本的历史感兴趣；　最上层的内容多半是银羽星的历史记载；　赫年看得很多；　平时只有偶尔寻找雷吉和燕的时候才会下来和奚蓝他们说说话。
　　而雷吉和燕对整个岩塔的东西都没有太大的兴趣；　他们更喜欢的是去塔外面看银羽城的其他地方。
　　每天他们只有休息的时候会回到塔里；　偶尔他们会说些话；　等到休息完了就又继续探险，不过他们的探险收获也并不少；　这几天里面他们在地下城区找到了不少有趣的玩物，还有一些机械设备，奚蓝猜想那应该是从前银羽星人所用的通讯设备，就像他们现在所使用的个人终端。
　　这些东西等他们将来带回首都星，又是十分重要的研究对象。
　　而他们当中只有奇逸和奚蓝一样；　整个人几乎要栽进这整个塔的资料和数据堆里，奚蓝有殷泽在身边好歹还知道节制，相比之下奇逸看起东西来完全是没日没夜，奚蓝在翻找资料的时候偶然见到他，他眼圈已经青黑一片，几乎要让人无法认出。
　　到了现在，他们已经在这里待了整整十二天，奚蓝天天对着数据看没有注意到别的事情，殷泽却非常清楚，他们余下的食物和水已经不多了，或许再待上两天他们就必须要开始返程离开地下城区了，否则就算是有丛云能够帮助他们迅速赶路，他们也没有办法在食物耗尽之前离开这里。
　　查看完包里面的东西，殷泽回到奚蓝身边，奚蓝还坐在屏幕面前看一堆殷泽不明意义的数字，殷泽低头看了看时间，板着脸敲了敲奚蓝面前的桌子：“该休息了。”
　　奚蓝从屏幕上移开视线，抬头看向殷泽的时候目光显得有些可怜兮兮的。
　　然而殷泽没有上当，依旧是冷面无情的模样：“装可怜也不行。”
　　经过这几天他已经彻底看穿了雄虫的伎俩，这位联邦群众眼里矜雅高贵的联邦之月私底下并不是真的遥远得像是月亮一样让人无法接近，事实上他甚至偶尔会有些小心思，比如每次殷泽让他放下资料，他就会像没有玩够的小孩被强行拖回家那样，通过撒娇来让殷泽心软同意他继续看下去。
　　殷泽刚开始没有防备，被迫缴械投降了几次，接下来有了经验就好应付多了。
　　然而很快他发现，奚蓝的撒娇套路也升级了，有时候还会软糯着声音牵他衣角。
　　这样来往的次数多了，殷泽也渐渐体会到了乐趣，丝毫不觉得麻烦，反倒更加喜欢每天的这个环节了。
　　每次奚蓝想要装可怜蒙混过去，他就故意板着脸不肯答应，看看他接下来还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撒娇。
　　当然这种心思他并没有告诉奚蓝。
　　不过这次殷泽没有报着看奚蓝撒娇的心思，因为时间的确有些晚了，奚蓝必须要休息补充体力。
　　他们正在说着话，楼层的那头有脚步声传来，接着就看到燕从楼上走了下来，正满脸困倦地挠着头。
　　看他不像是平时无聊闲逛的样子，奚蓝直觉有事，于是开口问道：“是来找我们的？”
　　燕起初没有看到他们，听见奚蓝的话才立即亮了眼睛，点点头走过来：“原来你们在这，我差点跟着下楼了，对了，我们老大让我告诉你们，我们带来的食物和水已经差不多要耗光了，你们呢？”
　　奚蓝这几天忙着看塔里的资料，根本没有察觉到这个问题，听见燕发问本能地看了看殷泽，殷泽刚刚才看过行囊，正好回应道：“我们也是。”
　　这个消息无疑让奚蓝有些失望，他当然知道食物耗尽他们必须要立刻离开了，但他也的确舍不得这座塔里的东西。
　　燕道：“老大就猜到是这样，他让我通知你们，我们明天出发回去地面，你们也该收拾东西了，有什么拿得了的想带回去的自己提前收好吧，也算没有白来一趟。”
　　说完这些话，燕打了个呵欠转身接着往下面走去：“真是的，我还得去找奇逸那家伙，也不知道他整天神出鬼没究竟躲到哪去了，就不跟你们多说了。”
　　说着挥了挥手离开了这个楼层。
　　殷泽回头看向奚蓝，奚蓝明白他的意思，虽然觉得可惜，但还是点头道：“我会尽快准备好的。”
　　奚蓝明白轻重非常好说话，甚至不需要人分心去劝他，但是要说服奇逸却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了，最后雷吉和燕轮流去对付奇逸，折腾了快两个小时，依然没能够说服他离开这里，最后没有办法燕只能直接动手把他给揍晕了过去。
　　折腾了许久，他们又趁着最后一晚休息了几个小时，终于开始出发离开这座地下城区。
　　结果最后奚蓝没有从岩塔里面带走任何东西，只带走了一个之前燕他们找来的银羽星的联络仪器，虽然有些老旧，但它们被埋在地底这么长的时间，却意外的保存着原来的样子没有被锈蚀。
　　走出岩塔的时候，他们又来到塔外的广场，看见了那尊巨大的雕像，从这些天在岩塔里面看过的资料，奚蓝已经知道了这尊雕像的意义，这种动物的确是银羽星人所信奉的神话中才有的生物，名字叫做风隐，荒星上面有着大片的雪原，但在很多年前它还叫做银羽星的时候，那里曾经是辽阔的草原，在古老的神话里，银羽星的人相信这种生物总是隐藏在草原的风里，是它们为大地带来了春秋四季。
　　所以它象征着生命与希望。
　　银羽城静谧而肃穆，奚蓝对着那座巨像的方向，回想着不久之前在岩塔光幕里看到过的那些画面，想到多年前的银羽星人留下的嘱托，郑重而严肃地以联邦最高礼仪对它鞠了躬。
　　殷泽陪在他的身边，同样沉默着低头鞠躬。
　　再抬头的时候，奚蓝的眼里已经多了抹笑意，他收拾好心情，对身边的殷泽道：“我们走吧。”
　　其他人也同样安静，赫年远远站在旁边，虽然没有鞠躬，但脸上的表情却同样凝重，他这样的表情，让燕和雷吉也不敢大声开口，这么等了会儿，赫年才结束了凝视，回头问殷泽道：“这里是不是少了什么东西？”
　　场间顿时安静下来，殷泽和奚蓝对视着没出声，燕眨了眨眼也反应过来道：“对了，不说我也差点忘了，之前停在这的那台机甲呢？丛云是不是不见了？”他扭头看向殷泽，“之前不是你在使用吗？”
　　殷泽淡淡瞥他一眼：“丛云在我这。”
　　燕愣住了：“在你那？哪里？”
　　殷泽语气依然冷淡：“我需要向你交代吗？”
　　燕被这句毫不留情的话给噎住，想了想好像反应过来他们的确没那个交情。
　　赫年倒是豪爽地笑了起来，丝毫不在意殷泽的隐瞒，招呼着燕往前走：“行了，走吧。”
　　几人这才正式踏上返程的路。
　　回去的路倒是比来的时候要好走了不少，因为已经走过一遍，大家都十分熟悉，脚程也比平时快了不少，虽然奇逸中途醒来的时候闹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又被敲晕了过去，倒是没有造成大家太大的困扰。
　　原本需要三天的路程，只用了两天他们就走得差不多了。
　　第二天晚上，他们到达了之前来的时候他们搭帐篷休息的山洞。
　　在原来的地方搭好了帐篷，他们决定最后休息一晚，接下来直接回到地下城区的外围，就不用在那里休息，直接从洞口离开回到车上。
　　搭好两顶帐篷之后，依然是和上次一样，奚蓝殷泽和奇逸睡一顶帐篷，而赫年雷吉和燕睡另一顶帐篷。
　　奇逸始终没有醒过来，这对于奚蓝和殷泽来说倒是件好事，回到帐篷安顿好后，听着另一边帐篷没有了动静，奚蓝就闭眼释放出了精神力，开始查探起地下城区里四周的状况，殷泽守在他的身边，等他再次睁眼，才开口问道：“怎么样？”
　　奚蓝摇头道：“没有什么异样，就连之前的吸血蝙蝠也都不见了，看起来我们回去应该比较顺利。”
　　殷泽倒是没觉得会出什么事，他只是有些在意：“我们来的时候你也是这样每晚用精神力查看四周？”
　　奚蓝没有否认：“这样我们赶路就比较快，我体力不如你们，赶路的时候会拖你们后退，也只能在这上面勉强帮上忙了。”
　　殷泽沉默片刻，说道：“你做得已经够多了。”
　　奚蓝不懂他这句话的意思，殷泽指了指被窝让他赶紧休息：“有我在，你不需要这么辛苦。”
　　·
　　休息了整晚，时间差不多的时候，赫年提前设置好的闹铃声叫起了众人。
　　奚蓝有些赖床，睁眼的时候意识还有些朦胧，无意识地使劲往殷泽的怀里钻，闹得殷泽红着耳根内心天人交战不知道该不该把人叫醒。
　　最后奚蓝在外面几只雌虫的吵嚷声里终于彻底清醒了过来，于是红着脸的人又变成了奚蓝。
　　结果殷泽从帐篷里穿戴好出来的时候，脸色还有些古怪。
　　隔壁帐篷的几只雌虫还在收拾着东西，奚蓝和殷泽东西较少，收拾好之后就过去帮忙，结果整理的时候却有什么像是照片东西从燕的背包里掉了出来。
　　殷泽俯身把东西捡起来，不经意翻开瞥去一眼，才发现照片上面的人竟然是奚蓝。
　　准确的说，应该是小时候的联邦之月奚蓝。
　　照片里的奚蓝大概只有七八岁的样子，眉眼依稀能够看出现在的轮廓，只是脸颊圆圆的，眼睛又大又亮，穿着身红色的镶边小礼服，精致得像个漂亮的玩偶娃娃，明明只有那么点年龄，却摆出了副严肃认真的样子，看起来只让人觉得可爱。
　　殷泽看着这张照片，手上的动作顿在了当下。
　　旁边的燕似乎注意到了殷泽这边，看见他手里的照片立刻紧张地叫了起来：“你小心点，这可是我收集的典藏版联邦之月花童照，整个联邦只有那么几套，别碰坏了！”
　　殷泽：“……”


第六二章　虫族之荒星明月
　　早上的小插曲看起来并没有任何影响；　奚蓝已经习惯了荒星人们关于联邦之月的话题；　虽然看到了那张照片，但却没有过多的反应。
　　毕竟他曾经在隐月城挂满自己海报的房间里住了那么多天；　羞耻心都已经被殷泽锻炼到了极致。
　　然而相比之下倒是殷泽的表现有些不寻常了。
　　路上殷泽不时失神；　奚蓝询问他也沉默着没有说出缘由，不过等到了中途吃饭休息的时候，殷泽终于趁着奚蓝被醒过来的奇逸缠住，两个人交流起学术问题的时候；　自己沉着脸到了燕的身边。
　　燕本来还在给自家老大的泥果削皮，骤然发现身后多了个人；　吓了一跳才道：“你干嘛？”
　　殷泽面无表情的样子怎么看怎么气势凌人，看得燕精神尤其紧张。
　　殷泽没有意识到自己给旁人带来的压力；　只是定定地看着燕身上的背包。
　　燕顶着头皮发麻的感觉；　也不知道短时间内究竟考虑了多少种自己惹怒了殷泽的可能；　尝试着和这名煞神沟通道：“你是不是泥果不够？那我也给你削一个？”
　　殷泽淡淡摇头；　抬手指向了燕的背包。
　　燕以为自己明白了殷泽的意思；　连忙道：“不行；　我们也只剩几个泥果了，还有一会儿功夫就能回雾镇了；　实在不够吃我们离开地下城区还能在路上找别的东西填肚子……”
　　殷泽没有心思听他说这些，打断了他的话，说出了自己的目的：“那张照片，卖给我行么？”
　　“什么？”燕料不到对方会说出这么句话，迟疑了下才道：“什么照片？你说早上那张花童照？”
　　殷泽点头。
　　没想到听殷泽说出这句话；　燕却变了变脸色，护紧了自己的背包：“不行，这个不行，要不我还是给你泥果吧……”
　　殷泽不想和他拉扯太久，皱眉问道：“要多少你才肯卖？
　　燕瞪着眼睛看殷泽：“这可是联邦之月绝版的照片，十多年前发售的，整个联邦也只有二十多张，现在已经算是无价之宝了。”他说着又去窥殷泽的表情，看着对面黑沉沉的那张脸，犹豫了下才道：“不过我听说在首都星有人开价七千万星币要收，你要是能出上七千万，我卖给你也不是不能……”
　　殷泽：“……”
　　他默然收回了手。
　　燕试探道：“你要买吗？”
　　殷泽一言不发地走开，回到了奚蓝的身边。
　　奚蓝刚好和奇逸聊完，奇逸教授在他的言语安抚下总算是比之前镇定了些，已经打算先回到首都星先把到手的资料进行研究，以后再考虑别的事情。
　　看到殷泽从燕那边回来，奚蓝有些好奇：“你和燕在聊什么？”
　　殷泽看着奚蓝睁大眼睛唇角带笑坐在自己身边的样子，心情有些复杂：“没什么。”
　　他在想自己说要追求奚蓝，却竟然连奚蓝的一张照片都买不起。
　　这联邦肖想着自己身旁这轮明月的雌虫数不胜数，而他只是其中一个而已。
　　身在最贫瘠混乱的荒星，从来没有接受过任何正规教育，他没有钱财也没有权势，不过是个拳头比较狠的荒星雌虫，从最开始他就对自己的定位再清楚不过，而这段时间他也慢慢想清楚自己和奚蓝之间的距离究竟有多么遥远，奚蓝是联邦的辉月，而他只是地上的尘泥。
　　但就算是这样，他也依然没有想过要把这只雄虫让给任何人。
　　这些话他是不能对奚蓝说的，这是他在奚蓝面前微末的坚持，但总有一天他会彻底拥有这只雄虫。
　　他这么想着，没有出声，只是微扬着唇角柔和了眼神，揉了揉奚蓝的脑袋。
　　他已经发现这种举动是对雄虫来说最不失礼也最显得亲密的方式，而且每次被揉了脑袋，奚蓝的反应总是十分有趣，他收回手看着奚蓝，果然见到奚蓝埋着头脸渐渐红了起来。
　　说话之间，赫年已经催促起他们动身，这趟行程本来就急，他们必须要尽快赶到地下城区的出口，回到之前的车上，所以休息的时间很短。
　　再次动身出发，休息之后大家的体力恢复不少，路上也正如奚蓝之前用精神力查探到的那样没有再碰上任何危险，他们一路顺利无比地回到了之前的地下城区外围街道，在那个地方终于见到了来到地下的探险者，而越是靠近出口人也越多，其中也有不少人看到他们从地下城区深处回来，于是立刻上前探听消息，奚蓝被殷泽拉着往前没有理会众人，燕被人们追问得厉害，打算要回话也被赫年给阻止了，他们就这么没有和任何人交流，直接穿过街道回到了之前下来的那道地缝。
　　再上去的时候，雌虫们各自化出双翼，雷吉带着奇逸，殷泽带着奚蓝，轻松地回到了地面。
　　虽然正是午夜，地面上也没有什么光亮，但总算离开地底回到了熟悉的环境之下，虽然谁也没有说出来，但大家却也都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不再待在地底的沉滞空间里，大家心情似乎也好了不少，当晚他们离开树林，在原来的地方找到了之前的车后，就直接在旁边搭上帐篷休息了起来。
　　赫年弄明白了自己多年的疑问，殷泽也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东西，他们没有受伤没有出事平安地从那座据说凶险万分的地下城里面走了出来，还知晓了关于地下城或者说整个银羽星的事情，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结果，也因为这样，最后搭好帐篷大家围坐在一起喝泥果汤的时候，表情都是前所未有的轻松愉快。
　　最后赫年看了看众人，摆手让燕去取出了他们之前放在车上的几瓶黄酒。
　　黄酒是从隐月城带来的，据说是之前经过那边的时候被热情的银羽城摊贩给硬塞进怀里的，现在正好派上了用场。
　　因为第二天就要出发回到雾镇，到时候奚蓝和殷泽继续留在镇上，永夜之帆的几人送奇逸回去之后也要再次回到自己的飞船，所以这夜大家趁机痛饮了一番。
　　当然这个“大家”并没有包括奚蓝。
　　其他人不知道奚蓝的雄虫身份，也有拉着他想要灌酒，不过殷泽却对这个再清楚不过，整个晚上都护着奚蓝，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