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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出寒山-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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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袍“哗啦”一声展开,飘飘然落地; 遮挡鲛油灯烛光一瞬。
烛影摇红,霁霄的面容随之由明转暗。
他一道剑气打去,彻底熄灭烛火。
室内骤暗; 唯独银色月光透过珠帘洒进房间; 被筛作错乱的光斑,落了两人满身。
孟雪里动作稍僵。霁霄五官线条锋利; 棱角分明,只是他脾性沉稳淡然; 才消减了过于锋锐的气势。
此时此刻,那种压迫感又回来了。
孟雪里有种被捕猎者盯住的错觉; 正想放开道侣,忽然浑身僵硬。
原来是霁霄手掌抚上他后颈。自两人心意相通后,他们用这种方式表达亲密。
然而这次不一样; 霁霄的指尖顺着颈椎; 更往下探去,温度透过一层薄薄单衣打在身上,酥麻的感觉传递到尾椎骨。
孟雪里被人从后颈摸到尾椎,不由打个颤,却不是冷颤。如果他还是貂身; 一定全身貂毛都炸起来了。
透明鲛纱与鱼胶下,饱满的水床轻轻摇晃,发出悦耳的水声。
孟雪里听着那声响,不知想到什么,双颊红透。
霁霄眼帘垂下,看不清眼中神色,低声问:“神识御物练得如何?”
他右手来回抚摸孟雪里尾椎骨,漫不经心般,左手拈来孟雪里赠他的珠串,在指间摆弄。
孟雪里被摸得腰股酥软,原本坐在霁霄身上耀武扬威,逐渐颤颤倒下,依靠着道侣胸膛,忍不住低声喘息。
他听罢这话,更觉头昏脑涨,这是什么情况,霁霄是要与我谈修行,还是要跟我睡觉?
他分出一缕神识,试着去碰霁霄手中珠串。礼物很不给主人面子,仅轻轻一颤,发出清脆撞击声,便不动了。
霁霄淡淡开口:“不到火候,还不能双修。”
孟雪里赧然低头:“我会努力的。”
霁霄又道:“也不是没有其他办法。”
孟雪里一喜:“什么法子?”
霁霄:“你受着就是了。”
孟雪里茫然,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
话音戛然而止,霁霄单手揽过他腰,帮他调整坐姿,那炽热、坚硬的之物,便抵在他股间。
孟雪里呼吸停滞一瞬,脑中轰然炸开火光。
霁霄轻轻叹气,好似无奈:“我也不想这般待你。之前同你说过,我也有七情六欲,只是比常人耐性稍好,可你总招惹我,还看《长春记》、《云雪风月录》那种东西,真的很好看吗?”
他语气平静地解释、发问,放在孟雪里腰间的手却一路游移,探进里衣,开始动作。
霁霄抬眼,两人四目相对,孟雪里看见道侣眼中的自己,眼眶泛红,要哭不哭,一幅意乱情迷的模样。
“你偷看我话本?”孟雪里声音断断续续,申辩道:“是你上次在寒门桥气我,我才买的。”
霁霄凑在他耳边,轻声问:“那你这一路气我,也该怪我?”
孟雪里缩缩耳朵,心想完了,又是白河大王沐浴的事,这事怎么就过不去。
“你不会又要打我屁股吧。”孟雪里轻喘着问。
他想起霁霄上次生气,将自己按在桌上打,打得那般狠,不禁委屈又羞恼,浑身泛起热气。
第113章 红莲浥露
孟雪里的欲望坦然而赤诚; 他期待、喜欢与道侣亲近; 霁霄简单、漫不经心的触碰便令他筋骨酥软。但他又害怕被霁霄摁着打; 毕竟那样确实没面子——做貂时还被抱在怀中温柔梳毛,怎么做了道侣反而要挨打受罪?
两种矛盾情绪下,孟雪里身体反应更加敏感; 经不得半点刺激。
“打你,我不心疼吗?”霁霄平静道,声音有些低哑。
孟雪里心一横:“如果你打完能消气; 你动手吧。”
话虽这般说; 霁霄却见小道侣面色潮红,眸含春水; 如红莲浥露,好像再进一步; 就要哭出声来。
孟雪里说到做到,本来伏在霁霄胸膛; 此时撑着酥软腰肢起身,趴跪在水床上,弄得水声轻响; 摆出任人宰割的姿态。
他回头望一眼霁霄; 眼神却分明在说:“你舍得吗?”
他知道霁霄吃软不吃硬,做此示弱认错情态,想讨道侣心软。
却见霁霄面无表情,目光沉沉,周身威压不受控制; 隐隐外溢,显出摄人气势。
孟雪里心道不妙,自己好像打错算盘。然而已经迟了,霁霄扶上孟雪里腰身。
孟雪里做人后,没有下过苦功夫练剑,练得是灵活身法和战技。他腰肢蕴含饱满力量,却柔韧轻盈,腰窝绵软,很适合握在手里。
此时像一支不胜寒风、轻颤摇摆的荷花梗,经不得池中鲤鱼冲撞。
“不打你,先让你舒服。”孟雪里听见霁霄声音低哑。
夜风骤起,珠帘缭乱。梦里不知身是客,白河城的清凉河风,竟吹来金丝桃花的香甜味道,醉人心神。
锦鲤撞荷枝,珍珠脆响,鲛纱揉皱。
那柄“剑鞘”抵在腿间,坚硬而灼热地抽挺,热度从腿根细嫩皮肉烧遍全身。
正到要紧处,一声熟悉兽嗥忽然响起:“嗷。”
孟雪里昏沉眩晕的头脑骤然清醒,忍不住呻吟一声,在道侣手中颤巍巍交代了。
外衫堆叠的地面,传来窸窸窣窣响动,原来蜃兽不知何时睡醒,钻出衣袖,扒在水床边:“嗷?”
孟雪里一转头,对上蜃兽好奇的目光,废兽模样懵懂茫然,如无知孩童。
“看什么!”造孽啊。
羞愤心情加重身体刺激,孟雪里眼泪瞬间涌出来,便将脑袋埋进软枕,掩耳盗铃。
良久,孟雪里不敢抬头,只听见道侣在身后平复呼吸,然后无奈叹气:“莫哭了。看来上天注定,今夜不能欺负你。”
霁霄到底还是怜惜他,也不想把人欺负太狠。箭在弦上,却不得不默念清心咒,还要抱着小道侣安慰。
他轻抚孟雪里后背,哄道:“起来罢。我让蜃兽去露台了。”
孟雪里默不作声,像只鸵鸟。
霁霄:“这也要哭,以后怎么办?”
他没办法,抱起小道侣去浴池清洗,又换上柔软干净的新衫。
等两人再躺回水床,旖旎火热的气氛早已荡然无存。
孟雪里缓过神,心中后怕,犹带一丝窃喜,道侣生气这事,今晚总算蒙混过去了。
他今夜初尝云雨、开了眼界,才知道从前在长春峰,趁夜翻窗、引诱道侣的自己,多么大胆妄为,无知无畏。
霁霄揽着他,轻拍他脊背,好像在哄小貂睡觉:“真的不喜欢吗?”
孟雪里小声辩解:“喜欢。可是过分了。”再好的东西,超过一定程度,也变得可怕。
唉,话本里都是骗人的。如果他不买《长春记》,霁霄永远不会学以致用。
孟雪里想到这里,又觉得今夜对不起道侣,愧疚道:“你让我再缓缓,等咱们回到长春峰……”
然后发誓赌咒“勤勉修炼,练好神识御物,争取早日顺利双修”云云。
霁霄只是笑笑:“睡吧。”
孟雪里:“你也睡!”
两人抱在一起,躺在一张床上,睡觉才是最安全的事。
他闭眼装睡,却如惊弓之鸟,久久无眠,等道侣呼吸平稳后,便收敛气息,轻手轻脚地下床,去露台找蜃兽。
霁霄也不拆穿他,暗叹自己不该操之过急。
蜃兽趴着露台栏杆上吹风晒月亮,惬意眯着眼,看得孟雪里牙根痒痒。
他拎起蜃兽,压低声音警告:“祖宗,你以后可不敢这样!”
蜃兽蔫蔫低下头,奶声奶气地说:“可是,我住鼠窝的时候经常看,鼠从不生气。”
“旁观别人双修很不礼貌,这跟看别兽交尾、交媾完全不一样,等你化形就明白了!今天晚上,我,我那根东西要是被你吓坏,下半辈子怎么过?我道侣怎么过?好几百岁的兽了,长点心。”
蜃兽轻声答应:“嗷。”
孟雪里才松一口气,忽听露台下传来一声狸猫惨叫。
“不好,是褚花!”
第114章 同去同回
白河城到了后半夜; 酒肆商铺关张; 城中居民各回各窝; 街巷间不闻妖声。
自望江楼露台向下看,城中无数盏鱼龙灯熄灭后,只有幽冷月光照亮一条条石板街道、一栋栋白石房屋。
此时的白河城; 像一位洗去粉黛的素颜美人,安静沉睡着。
一只狸猫飞檐走壁,身形迅疾如风; 四足轻点; 触瓦无声。它攀上对面高楼,纵身一跃; 跳向望江楼。露台栏杆边,阮灰扔出绳索准备接应它; 谁知褚花后爪发力不够,前爪错失绳子; 半空中无处借力,猫身直直坠落,不由惨叫一声; 眼看就要摔成猫饼。
碧游瞬间化作翠鸟原身; 飞身去救,孟雪里听得惨叫,正要跳栏杆,忽被人一把拦住。
霁霄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对蜃兽命令道:“最浓蜃气!”
果然; 气息比动作快。一朵轻柔白云从蜃兽口中飘出,随夜风将狸猫自半空托起,飘飘然送进隔壁观景房,安稳落进阮灰怀里。
孟雪里拍拍蜃兽脑袋:“干得漂亮。”
蜃兽奶声道:“那你别生我气啦。”
褚花转危为安,碧游、阮灰惊魂未定。
孟雪里和霁霄来到隔壁房间,见狸猫瘫卧在长毛地毯上,右后爪鲜血淋漓。
霁霄蹙眉道:“怎么回事?”
孟雪里才反应过来,既然道侣刚才没睡着,他跟蜃兽在露台说的话,岂不是全被听到了,一时有些尴尬。
深夜打扰长春峰师徒安寝,三只半妖略感羞愧,阮灰帮褚花上药,碧游答道:“本来打算今夜出货,明天离开白河城。结果出了些变故,货被黑了,我和褚花兵分两路逃回来……”
褚花接道:“原先与我接头的水晶宫守卫官,是一只鳖妖,他上个月被免职了,不能再向白河大王进献,他新介绍来一只鼍妖。那鼍妖脾气与长相一般古怪凶恶。我多机警,见势不对,立刻化成原形跑路,鼍妖身体笨重追不上我,便捡起石块扔我,准头不够,只砸中后爪,哈哈哈哈!”
碧游自豪道:“咱们暗行半妖最擅长逃命,哈哈!”
阮灰:“别笑了,伤口又笑裂了!”
褚花:“这点小伤,养两天就好。”
三只半妖没有哀声叹气,反因为遇到意外时保住一命,而觉得庆幸自得。
孟雪里表情错愕,霁霄同样面露不解,阮灰见状解释道:“被黑货是常有的事,有些客户,想建立长线生意往来,会按规矩付钱;有些客户,只想抓住你黑一笔。一路打点下来,到总行能剩一半的货,就算不错了。钱真人说,遇到危险赶紧扔货跑路,这叫舍财不舍命、破财免灾。”
褚花上过药,精神好些,狸猫变回少年模样。
碧游对阮灰道:“今晚伙计受伤、受惊了,你这做副掌柜的,不给点精神抚慰?”
褚花眼睛一亮:“我、我可以吗?”
“来吧。”阮灰认命叹气,变作一只圆润灰兔,跳进褚花怀中。
褚花惊喜地抱了满怀,瞬间忘记伤口疼痛,埋头猛蹭柔软浓密的兔毛。终于,他挺胸抬头深呼吸:“我好了!‘亨通聚源’没有不可能!”
“好了就松手。”灰兔跳下来,又变作灰衣兔耳的少年模样,似乎已经习惯被如此对待。
阮灰注意到孟雪里羡慕的眼神,脸颊微红:“孟长老也想吗?”
孟雪里看了眼霁霄,摆手以示清白:“不不,不必了。”
道侣才消气,他哪里敢想?
安抚过伙计,阮灰正色道:“虽然出货不顺利,咱们明天还是要离开白河城。倘若真如孟长老所说,白河大王想上镇妖塔,那整条白河都会有危险。”
镇妖塔不止是一座塔,它灵山大王惩罚叛妖、主宰妖界的象征,白河大王的计划,意味着反抗灵山大王,意味着白河领地战祸将起。
孟雪里笑道:“白河大王并不想与灵山大王正面冲突,所以才借着赶赴风月城,参加‘万妖大会’的由头,公开招募会飞的妖物。她越光明正大,越不会惹灵山大王怀疑。若是背地里征召飞妖,消息传到灵山大王耳中,可就成了‘密谋举事’,白河反而危险。”他对半妖们道,“先好好养伤。如果相信我,此事你们不必操心。”
他语气笃定自信,三只半妖听得连连点头,莫名感到信服。
孟雪里又问,那只打伤褚花的鼍妖身在何处,是何身形面貌。碧游一一答了。
褚花紧张劝道:“他在水晶宫当差,想来也是厉害妖将,孟长老安全为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孟雪里表面答应,嘱咐半妖们安心休养,心里却想那鼍妖好大的河胆,居然敢打我的童工。
霁霄看他灵动眼神,就知道他心思,无奈笑笑。
两人回房后,孟雪里抢先道:“这事你也莫管,杀鸡焉用宰牛刀,我一个人去就够了。”
霁霄不疾不徐的问:“你待如何?”
孟雪里:“麻袋一罩,打得他满地乱爬,为褚花出气!”
霁霄笑起来:“出气容易。但褚花还要在白河城讨生活,碧游、阮灰还要来白河城跑商,等咱们走了,他们被鼍妖找麻烦,怎么办?”
孟雪里:“我穿上黑斗篷,鼍妖不认得我,更不知道我是为褚花打他……”
霁霄:“他是水晶宫妖将,在白河城消息灵通,岂肯莫名其妙挨一顿打?等他缓过神来,四处打听消息,不难猜出缘由。”
孟雪里:“那你教我,这事怎么办?”
霁霄笑了,摸摸小道侣后颈:“我家宠貂冰雪聪明。不用我教。”
孟雪里听他夸奖,正要得意,却见霁霄笑意淡去,平静道:“你心中已有定计,可一举三得,且无后患,只是不想告诉我,不想我参与。
孟雪里面色稍变,辩解道:“此计甚凶险……”
霁霄:“你想趁此机会,见到白河大王,再上镇妖塔。对吗?”
孟雪里见瞒不过去,只得点头。
霁霄淡淡道:“我对你说,道侣一体,你当耳旁风?既然你不信任我,不如趁早和离,另择他人。”
“你!你让我改嫁?!”孟雪里没想到,霁霄竟会说这种话。
他脸色涨得通红,反被激起豪情:“好吧,是我想错了。区区镇妖塔,奈何得了我们?”这般说着,好像回到做雪山大王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以后不管龙潭还是虎穴,你我同去同回,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再不分开,不枉咱俩道侣一场!”
霁霄神色缓和,拉孟雪里坐在梳妆台前。
孟雪里不解,看着琉璃镜中的自己和道侣。霁霄站在孟雪里身后,取出“倦风”木梳。
孟雪里放松下来,梳头束发时,两人商议一番,重新定计。
……
白河城歌楼,鲛纱层层,香风阵阵。
水蛇妖起舞,虾蛄妖捧杯,银鱼妖陪酒。
鼍将喝得酩酊大醉,与同伴鳖妖吹牛:“哈哈哈那个小杂种,不知从哪儿得来人界的好东西,落在我手上!不过是个杂种半妖,还敢找爷爷要钱?我打得他屁滚尿流,一溜烟跑得没影了。”
他取出一支发簪,炫耀地拍在桌上。
鳖妖拿起来端详:“唔,确实是人间做工……你不按规矩拿货,不怕得罪对面背后大妖?”
“这你就不懂了,小杂种遮遮掩掩,不肯露脸,如果他真的背后有妖,哪用得着这么小心?”鼍妖大笑道,“跑得还挺快,下次再让我遇见,我扒了他的猫皮,不愁问不出这东西来历!到时候,再发一笔横财!”
待酒尽羹残,鼍妖赏赐银鱼妖几件宝贝,揽着美妖的细腰,醉醺醺走进客房。
房门刚关上,烛火点亮,案前竟坐着一道人影,正在喝茶吃点心。
鼍妖醉眼朦胧,见其肤色雪白,眉眼灵动可爱,不禁色心大起:“龟公还给大爷安排了惊喜?小美妖,你等了多久?”
银鱼妖愣怔间,忽然后颈一痛,挨了一记手刀,软绵绵晕倒,再不知事。
第115章 雪山印鉴
鼍妖酒还没醒; 浑不知自己大祸临头; 凑近这模样清纯可爱的小美妖; 嘿嘿笑道:“你叫什么名字啊?打算怎么服侍爷?”
“小美妖”孟雪里轻声问道:“你今天发了笔横财?”
“当然,全是人间的好宝贝!”鼍妖得意大笑,正欲显摆; 忽然眼前一道黑影闪过,形似长棍。
“啪!”
长棍狠狠落在鼍妖额头,随即痛楚传遍全身; 只觉得头骨要被生生打裂。鼍妖吃痛; 瞬间醒酒显出原形,长尾狂甩; 皮厚如铁甲,密齿如利剑; 他张口欲嚎,却喉头一紧; 口中吱吱呜呜,竟然喊不出声音。
孟雪里见霁霄的“禁言诀”生效,一脚踏上巨鼍背; 抄着光阴百代; 虎虎生风地舞动,对鼍头一顿猛抽。
他这段时间没机会动手,今夜正好活动筋骨。
鼍妖被禁言诀压制,有苦叫不出,被孟雪里踩背; 甩尾难翻身,被打得皮开肉绽,涕泗横流,才知道自己得罪大妖,心中后悔不迭。
半晌,霁霄说:“可以了。”
鼍妖看向他,目光流露感激神色。
霁霄取出细绢,帮小道侣擦手:“歇歇。喝点水。”
鼍妖差点昏过去。
待孟雪里消气,鼍妖早被打怕了,解除禁言诀之后,依然瘫在地上。他颤巍巍地问:“你们想干什么?这是白河城。我乃水晶宫巡守官,受白河大王庇护,就算你们是外地大妖,也不能欺负我们本地妖……哎呦!”
鼍妖又挨了一记,抱头痛呼,见对方面露威胁之色,立刻收声。
孟雪里冷笑:“就算你们大王买东西,也要给钱!”
鼍妖理亏,心惊胆寒:“大妖,那是您的猫吗?”
“不然是你的?”
“不敢不敢,我真不知道他是您家猫啊。我要是知道,他拿他当爷爷供着!”鼍妖急道,“您的宝贝都在,我全都还给您。”
孟雪里笑笑:“不必还我,既然送你,就是你的。”
鼍妖见他笑容,如见恶魔:“不是我的,求求您了。”
孟雪里问:“这些人间奇珍,你打算怎么处置?”
鼍妖摸不清他脾气,又怕挨打,只好如实答道:“进献给白河大王,升官发财。”
孟雪里:“好。”
他自怀中取出一张薄纸,作高深莫测状,“还有这个,你夹在货中,一并进献给你们大王。”
这是孟雪里在“望江楼”观景房所画,他寥寥三笔,勾勒出简单图样。笔锋起伏,形似三座雪山连绵,又似一只小貂爪印。
鼍妖接过薄纸,震惊、畏惧地看着两人。
他在水晶宫当差,还算有些见识,当即惊骇道:“这,这是‘雪山印鉴’,你们是雪山大王的旧部?!”
“印鉴”像人族的签名、图章附上一缕独特妖气,便是某某大王印鉴。
从前孟雪里做大王,批阅公文、颁布谕令,末了印上一只小貂爪,表示“已阅”。如果恰好在化形时办公,不方便印爪痕,便画个形似爪印、又似雪山的简笔图样,再吹一口妖气,即成“雪山印鉴”,见其如雪山大王亲临。
如今孟雪里做了人,妖气半点没有,只好轻捏蜃兽后颈,让其作弊。
鼍妖满心惶恐,心想自己到底得罪了什么来路的大妖,卷入多大一桩惊天秘闻,白河大王打算与雪山大王旧部联合,推翻灵山大王吗?
孟雪里继续装高深:“天快亮了,你该进水晶宫了。你做什么,我都会知道。”
鼍妖连连点头:“是是。小妖一定将功赎罪!”
孟雪里才勉强满意。
他与霁霄纵身跃出窗外,衣袍飞扬,如轻鸢剪掠,瞬间消失在夜色中。
白河城的清晨,朝阳未升,街上行妖稀疏。
微风吹过,满街院门前、屋檐下,无数串贝壳风铃清脆作响。
珍珠楼刚开门,堂中大蒸笼飘出喷香的白雾。两人买了水晶虾饺、蟹黄烧麦、腌鱼小菜等等白河城特色早点,打包带走。
他们迎着清凉河风,手拎精致食盒,并肩散步,慢悠悠走向望江楼。
第116章 两难之局
黄鱼妖伙计正靠在门前打呵欠; 看见两人赶忙迎上; 一边指挥鼠妖蹬滚轮; 启动升降机,一边笑道:“哎呦贵妖,您需要什么; 尽管吩咐,小妖帮您买来,哪敢劳烦您亲自跑一趟?”
孟雪里摆摆手; 黄鱼妖得了赏钱; 满足地退走。
孟雪里负责摆姿态,霁霄负责掏钱; 这套流程经过多次练习,配合已十分熟练。
早上起来; 三只半妖寻不见长春峰师徒,本来甚是紧张; 生怕他们去找鼍将麻烦,毕竟那鼍妖凶恶残暴,一言不合就打妖; 长春峰师徒温和宽厚; 哪里是其对手。
此时看见两人拎着食盒悠哉悠哉回来,才松一口气。
碧游问:“孟长老,咱们什么时候跑,咳,启程?”他本来想说“跑路”; 又觉得太直接。
孟雪里:“不急,先吃东西。”食盒打开,精致菜色香气扑鼻。
阮灰扒拉兔耳说:“这太不好意思了。”眼睛却盯着萝卜糕放光。
褚花拖着受伤右腿,单腿蹦到桌边,喜出望外:“哇,珍珠楼的腌鱼干!”
三只半妖享受白河城精致早点,暂时忘记一切烦恼。
孟雪里终于舒心地开了一次荤,吃饱喝足,放下筷子。
霁霄说:“来了。”
话音刚落,楼下响起一阵嘈杂妖声。
半妖们从露台向下望,只见街上行妖纷纷避退,让出一条通路,一队虾兵蟹将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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