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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公爵之妻-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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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包网 http://w。】
架空西幻,假乙女真耽美小说,世界观参考历史上中世纪猎女巫时期。
Cp:埃德蒙公爵(罗德里克)x男巫(奈特)
属性:好人x坏人,情敌变情人


01

火正燃烧,好像巫术。
木料碳化,黑烟升起。呛人的烟雾轻柔抚慰少女蜷缩着的、白‘皙柔软却血淋淋的脚底。她被吊了许久的手臂已然麻木,热气让汗水湿透她的里衣。她熟悉的“水”企图将她谋杀。但是,对她而言,此刻的苦难已算不上苦难,这只是一种命运的必然。她已经直视将她摧毁又将她拯救的东西,且并不因此后悔。每当她回想“爱”的记忆,一切苦楚都溶解在她脚下的火焰里。
她名为卡罗尔,正被处以死刑,她并不恐惧死亡,反倒是用近乎怜悯的目光凝视着下面的观众。

平民穿着灰蒙蒙的衣服,盯着被处以火刑的少女。胆怯的迂腐之徒眯着眼睛,被恐惧绞得紧紧。还有一些人,捂着眼睛,低头逃避卡罗尔的目光。
这一切好像很正常,却极度不正常,在不同的视角下,道德和人性的准则都在暧昧地改变。死亡恰似一场献祭。
对于另一些人而言,这行刑实在值得欢庆:女巫之死会带来和平安乐,而猎杀女巫的事业也确实值得尊敬。他们瑟瑟发抖,战栗地望着邪恶的大女巫被正义的火焰吞噬,这无疑是一件值得纪念的圣事,是正义的仪式。
还有一些人,他们知道得更多,也更是享受这种毁灭与酷刑。正义神圣,或是残酷骇人?无论如何描述死刑,对他们而言,也只是娱乐而已。品着佳酿,坐在舒适的高台,他们自诩高雅地欣赏燃烧的火刑台。从某个角度而言,这不过是一场马戏。

“那高高的火刑柱仿佛要压倒我们!”
“为什么你不觉得它其实在守护我们?”
“因为他从来没有真正守护我们。”

火焰噼里啪啦,木头炸裂,浓烟呛得卡罗尔咳嗽。这火,觉得着实熟悉。
她回忆起她女仆安吉莉亚。她还记得安吉莉亚的红色长发,柔软又顺滑。安吉莉亚也是死在火中,被当作女巫焚烧。卡罗尔亲眼看着她的红发在火中燃烧,烧得热烈。她变成了一个天使,一个泛着幽光的美丽幽灵。她死了,然后活在天国。
卡罗尔有些满足地笑了。
下面的火焰没有立刻烧上来,死亡是残酷的。许多“女巫”都是先遭受烟气的窒息折磨,才是被高温灼烧。卡罗尔不会绝望,她是克莱因家族的小姐,埃德蒙公爵夫人,她绝不会朝愚昧,诬陷和恶意低头。
高温灼烧的空气有些变形,抽象的世界仿佛接受了未知的力量。卡罗尔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浮现在半空中。
“安吉莉亚……是你吗?”
少女的嘴唇干涩得开裂,苍白和憔悴腐蚀了她俏丽的脸。
“安吉莉亚……”


02

三年前,卡罗尔是克莱因伯爵家未出嫁的小姐。她有个漂亮的贴身女仆,名为安吉莉亚。
安吉莉亚是附近出名的美人,红发雪肤,能说会道而且干活利索。她是个孤儿,从小就被带到伯爵府邸侍奉卡罗尔小姐。
卡罗尔与母亲的关系算不上密切,夫人太刻薄,相比而言,她更喜欢自己的女仆。
安吉莉亚为卡罗尔打理生活的一切,又作为朋友陪伴她成长。卡罗尔失常陷入对安吉莉亚的迷恋,她并不觉得安吉莉亚是她的仆人,她更像介于母亲和姐姐之间的人,即使没有血缘关系,却好比血亲。卡罗尔将安吉莉亚视为挚友,没有经历复杂生活的她将红发少女视为超越亲人的存在。
克莱因家族家教略严,伯爵聘请了一个严厉的女教师教导卡罗尔礼仪。卡罗尔对此厌恶至极。孩提时代以来,卡罗尔就厌恶那些教导礼仪的老女人。她喜欢玩乐,那是她的天性。而压抑天性的礼仪课,她拖之以鼻。
作为卡罗尔的贴身女仆,安吉莉亚总是心疼她的小姐,因此,她想出不少“鬼点子”帮卡罗尔逃课——尽管她知道这不好。但是每当卡罗尔逃离礼仪课,露出快活的笑容,安吉莉亚会无比欣慰。她总是纵然卡罗尔,因为卡罗尔是她的小姐,她没读过多少书,她只是希望自己心爱的小姐活得快乐。

那天,安吉莉亚又协助卡罗尔装病,以逃出家庭教师的魔掌。
看着迂腐的老女人走了,安吉莉亚才欢喜地回到小姐的卧房,不顾礼仪地掀开叠着蕾丝花的被子。
“安吉莉亚!”卡罗尔扑哧一下从被子里蹿出来。
安吉莉亚的手指贴在唇上,小声道:“嘘,她走了,我们收拾一下,出去玩儿吧!”
安吉莉亚从衣柜的夹层里取出一件草绿色的裙子,外面的粗布硬得硌手,但是里面细致地加了丝绸内衬。她帮小姐脱下繁琐的贵族裙子,有些细茧的指腹贴着卡罗尔光滑的肌肤,过于亲昵,以至暧昧气氛氤氲。换了衣服,又取下小姐头上的珍珠发带,她给卡罗尔戴上一顶颜色黯淡的帽子,那帽子的内层面料比安吉莉亚她自己的女仆裙子还要柔软。
“我去看看下面,我和厨房的老伙计们说好了,他们已经被引开了。”
“好样的!”卡罗尔小姐把耳环摘下来,放进梳妆台的第十三个首饰盒里,捧着女仆的额头,轻轻地亲了一口。

楼梯下面没人了。身处下方正在探路的女仆给上面的小姐打了一个手势,唤她下来。两个姑娘成功进入厨房。
厨房里面有一股食物的味道,桌面上还有一碗冒着热气的蔬菜汤,但是除了她们,再无他人。安吉莉亚会心一笑,她和卡罗尔说过自己的计划:利用一点儿“零花钱”贿赂那些好吃懒做的家伙,想来,他们现在正在外面数着硬币开小差呢。
卡罗尔攥着裙子,下意识担心厨房的煤灰会弄脏她的裙子。安吉莉亚觉察到卡罗尔的迟疑,抓着她的手,快速穿过厨房。
厨房外面是府邸的一个庭院,这儿人少,但是植物很多。爬墙的葡萄藤上结了青色的果子,卡罗尔小时候曾忍不住摘过——酸得她吐了。但是小卡罗尔的好奇心和探险精神并未因此消退,长大后也是如此。
卡罗尔率先踩着栏杆爬上矮墙,虽说她是个小姐,但是冒险逃脱的时候也非常干练。安吉莉亚帮卡罗尔望风,她听见伙计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近,小声催促她的小姐:“快,快!”
卡罗尔翻身爬过家里的墙,安吉莉亚紧随其后。

外墙正对着一条死巷,外面的街道车水马龙。商人望着主街道上来往的人,无人注意两个少女从阴暗偏僻的巷道出来。
蓝天如洗,白云连绵。灰暗和贫瘠都被少女的好奇心过滤,卡罗尔的心里只剩下获得自由的欢喜。
一群人与少女们擦肩而过,慌忙地朝着中心广场走去。卡罗尔的好奇心又作祟,她拉着安吉莉亚要去围观这未知的趣事。

事实上,广场上正处刑。木枷拷着男囚犯的手脚,麻绳将女囚犯吊在半空。
男囚犯激烈地辩解:“是她指示我干的,她是女巫,她是女巫。”
“哈罗德,你这卑鄙的人!”旁边的女囚犯唾弃她的丈夫,转而对执行者哭叫着申诉,“我没有!是他教我和他一起偷东西的!他是我的丈夫,我才是被教唆威胁的人!”
在场的执行者来自猎巫会,他们清一色穿着黑衣,压抑得像一片厚积云。那种黑色的威慑和压抑像是结合了刽子手和葬仪人,仿佛没有什么斑斓的东西能在其中幸存。为首的审判长大人身着正装,四十来岁,身姿笔直,透着一股密不透风的死板和苛刻。
叫做哈罗德的窃贼说:“她是女巫,她有魔力,她自己都认了,就在忏悔室里面,她自己说的。”
哈罗德的妻子朝她的丈夫吐了一口唾沫,懊恼、后悔且愤怒地说:“我只是鄙视你的为人!”
“是你的巫术让我变坏的,是女巫的错,是她让我偷窃的。”无耻的丈夫试图推卸责任,但是看样子他没能成功。
猎巫会的干事们讨论一番,认为,尽管巫术指控并未证据确凿,但是女人在忏悔室自己认罪,所以他们依然决定给女人判处死刑,只是说,巫术教唆盗窃,显然站不住脚。
“巫术教唆偷窃不过是他的借口,他也不是初犯了。在没有巫术的情况下,他也得遭受烙印,”审判长说,“至于女巫,当然是依照巫术罪处理。”
士兵走上去,把女囚犯放下来,带她去绞刑架。
那女人怨恨地回头望了一眼自己的丈夫,停顿之间,又被士兵推着向前走。
“偷窃不至于死刑。”她自言自语。
“快点,该死的女巫!”士兵用踢了一下女囚犯的小腿,白色长裙上渗出一点血红。
她走上绞刑架,绝望地闭上眼。麻绳套着她扬起的脖子,整个鲜活的生命被套得牢实极了。
行刑者打开下面的活塞,绳子瞬间拉得笔直,女囚犯突然怒目圆睁,瞪着下面的群众。她挣扎起来,遭受绝望的洗礼。她无法逃离死亡的宿命,而她自我的痛苦并不会映射在他人身上。这残酷的过程让所有人汇集,也许是因为警示,也许是因为娱乐,他们津津有味地观赏一场剥夺生命的仪式。
但是卡罗尔从中看到的,确实另一种东西:怨念。使得女囚变成了不存在的幽灵,无实体的恐怖附身她体。这是卡罗尔第一次观看死刑,被绞死的女巫挣扎了一段时间,然后永远地安静下来,她的舌头暴露在外,没有一点滑稽,只是凄凉罢了。
尸体散发出的恶劣味道,他们看不见活塞之下肮脏的东西,还有更多肮脏的东西。总会有人用木板,构造物,或者别的什么构件去遮住很多肮脏的,死亡必定带来的东西,但是它们就是存在,并且用恶劣的气味告诉所有人——它们就是存在,怎么也藏不住。
现在的卡罗尔还不能理解下面的人:为什么他们这么兴奋?他们看着那些杀死的一个偷窃罪的女人,仅仅因为那女人被指证为女巫。
安吉莉亚拉着卡罗尔,有些不忍地试图捂着卡罗尔的眼睛,不让她接触这些触目惊心的存在。
“没事,我能接受这个。”卡罗尔说,“我不怕他们。”
女巫审判的残酷没有成为卡罗尔的梦魇,反倒是成为她之后人生不可缺少的成分。
卡罗尔凝视着安吉莉亚的红发,阳光下那发丝近似玫瑰金,美极了。

另一个士兵从炭火中拿出烧好的烙印,抵在瑟瑟发抖的男囚犯面前,重重对着他的右脸烙下去。一个大写的“T”,这是盗贼的证明。
他哀叫,好像屠夫家正被屠宰的家畜,可是那些家畜可比这个家伙可怜许多。

行刑结束后,卡罗尔和安吉莉亚在酒馆用餐。
哈罗德之妻死亡的模样在卡罗尔脑中挥之不去,并不是因为死刑如何残忍,而是因为一种缠绵的怨念脱离了那女人的尸体,如幽灵,附身在卡罗尔的躯体之上。卡罗尔不知道怎么解释这种感觉,但是它就是存在,而且无法解脱。没有理由,没有证据,她就是觉得哈罗德之妻是有苦衷的,那个女人不是女巫。
就由这个结果来推论——如果哈罗德之妻真的有这等魔力,这对夫妻还会偷窃吗?
虽然传说女巫会用尸体的肋骨和羊毛制造一种叫做缇布瑞的可怕怪物,去为他们偷牛奶,但是卡罗尔并不觉得哈罗德夫妇被抓是因为猎巫会的人抓住了女巫的缇布瑞。
安吉莉亚看卡罗尔想入非非,以为她死刑被吓到,忍不住问:“小姐,您怎么了?”
“没事,我在想那些女巫的故事。”
“我知道,据说那个王后死了之后,猎巫会对民间女巫狩猎的力度一年比一年大。而且……”
“而且王后是个女巫,她生下的埃德蒙公爵是个半恶魔。”卡罗尔笑道,“只是宫廷的谣言罢了,我知道埃德蒙公爵,我父母还见过他。”
“埃德蒙公爵有一半脸是英俊的人类男子,另一半则是扭曲的恶魔面容,”安吉莉亚用手指绕着卷发。
卡罗尔又忍不住去看安吉莉亚。安吉莉亚的脸上有些雀斑,却非常白,她的眼睛是少见的绿色,纯粹剔透,比祖母绿还要动人。卡罗尔常常被安吉莉亚的眼睛和头发迷住,那双眼睛让她感觉温暖、平静。她总是想要粘着安吉莉亚,把自己埋在她玲珑有致的胴体中,就像睡在铺设天鹅绒的床上。
“但是!“卡罗尔重音强调,“埃德蒙公爵只是个人类,也许是长得古怪些,性格孤僻些,但是他也只是一个人类。”

突然,外面响起了嘈杂的声音。卡罗尔和安吉莉亚出去瞧热闹,只看见酒馆老板赶一个衣衫褴褛者出去。卡罗尔认出他脸上的T形烙印,想起这是盗窃者哈罗德。
哈罗德本想来赊点儿烂酒,没想到原来交好的老板翻脸不认人,他郁闷地回头,朝森林那边走去。
卡罗尔对安吉莉亚说:“我们跟上去,我想问他一些事情。”
“但是他是个恶棍呢,小姐,小姐!”
卡罗尔想要干什么,安吉莉亚从来管不住。

哈罗德走到森林深处,看后面没人,就找了一个隐蔽的山洞钻进。
卡罗尔和安吉莉亚从树干背后钻出来,也跟着哈罗德走了进去。
山洞里面太暗,很难看清东西。尽管如此,卡罗尔还是看到前面有些光亮,她迫不及待就过去了。
光亮是从岩石和植物上散发出来的,远处能看见,但是走进了,却发现什么也没有。这些岩石和植被上散发的微光有种诡异的魅力。
卡罗尔躲在石头后面,看着哈罗德正跪拜前方的神像。神像很大,石英材质。那是鲜为人知的异教神,穿着袍子,脸被遮掩,背后巨大的羽翼延伸到山洞之顶,而下面的蔓藤和花叶则攀爬在神像底座,底座下部分渐渐过度到石料,与山洞的石头相同,显得整个神像是从空间里生长出来一样。
“……我禁不住钱财的诱惑,犯下偷窃之罪,连带害死了我那无辜老婆。但是我是您的虔诚信徒,请宽恕我的罪过,请消除我的厄运和印记吧,我将献给您……”
话音未落,他突然瞪大眼睛,整个人跪在地上,自己掐着自己的脖子,口中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不要,不要……”
好像这里还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卡着他的脖子,让他说不出话来。可是卡罗尔什么也没看见,除此之外,她还闻到一股奇怪的木香,让人头脑昏昏。
她回头望着安吉莉亚,看见她的女仆依着洞穴的墙,眼睛朦胧地半阖。
也许是因为安吉莉亚太累了,卡罗尔想着。

卡罗尔再次回头去看哈罗德,发现一道喷溅的血洒在神像上,而血液的主人——异教徒哈罗德——则死在神像之前。卡罗尔望去,之前那道凛冽的血迹,转眼间就消失不见。
神像吸收了那些血。
“啊!”卡罗尔吓得大叫。
而安吉莉亚直接昏了过去。
卡罗尔慌张地拖着安吉莉亚,想要立刻逃走,她埋头逃路,却撞在一个人身上。卡罗尔愣住,一瞬间她以为之前杀人的邪神从石像里复生。这男子也穿着黑色袍子,行踪诡异,又不会发出走路的声音。
“你看见我了,小姐。这样我就不能让你活着离开。”
神秘男子的声音倒是清亮好听,但是卡罗尔无法冷静,她的嘴唇微微颤抖,问道:“你是谁?”
“如果我说,我是神。”男子轻佻回答。
“不,你不是!”卡罗尔肯定道,“我不信,你只是人类!”
“是吗?”他的手指优雅交叉,在一个怪异的巫术手势下,闪着银光的利刃诡异浮现,刀尖正对卡罗尔的瞳孔,只要她的身体无心乱动,利刃之尖就能毁了她的眼。
“你的把戏吓不到我,我就是死了也不会害怕。”卡罗尔掐了自己一下,然后深呼吸,闭上眼睛。
男巫笑了,然后念了一个古怪的咒语,浮空的魔刃便贯穿了卡罗尔的头颅,穿刺而出,但是卡罗尔没有收到任何伤害,甚至没有血从她的伤口流出来。虚空之刃袭击卡罗尔的身体,却因未知的原由,无法形成真正的“接触”。表面上它们贯穿了卡罗尔,可是那些本该杀死卡罗尔的刀刃在“接触”中坍塌成虚无之物。
巫术失败了。男巫惊奇地望着这个女孩,然后笑了。

闭眼,便是黑暗,尽管如此,卡罗尔的感觉并未被剥夺。她感觉一只手指擦过她的上眼皮,那种感觉让她不适。即使她看不见,也能感觉周围的一切在变。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活着。但是现在她站在森林里,安吉莉亚侧躺在她身边,阳光照着她们,裙上叶影斑驳。
男巫在卡罗尔面前,阳光直射他浅棕色的发。他比卡罗尔高些,瘦削却不显憔悴,卡罗尔见过许多美男子,却没遇上这样一个美得独一无二的男子。但是卡罗尔不太喜欢他  。也许是先前的事情让卡罗尔对这个巫师印象不好。
“小姐,你赢了。“男巫说。
“那你到底是谁?”卡罗尔质问他,
“奈特·艾高特,一个巫师。”男子微笑,看似温柔。如果这种温柔是真心实意的,那还真的有些“令人发指”了。
“卡罗尔·克莱因,其实,我是克莱因家族的小姐。如果您能送我和我的女仆回家,我会感谢您,且不会将今天的事情泄露半句,”卡罗尔担心安吉莉亚的安危。
“那么……我想要您的一缕头发作为答谢。”奈特说,“我想我们应该能成为朋友。”
卡罗尔松了一口气,扶着昏迷的安吉莉亚,对奈特说:“完全可以。”
“对了,我还得消除她的记忆。”奈特把手伸到安吉莉亚的额头,整个过程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至于你,我的小姐,闭上眼,我想你是会遵守约定的人。”

她闭上眼,然后陷入幻觉式的巫术中,她确实担心那个名为奈特的男巫会伤害她和安吉莉亚,但是她从来不会恐惧。
巫术给人繁杂的感觉,使人浮想联翩。好像有光和水包裹卡罗尔的身体,这温柔酥麻的感觉汇集在男巫的指尖。它压着眼皮,暧昧地画某种符文,而与之同在的是沉闷的药木香。
突然,卡罗尔感觉被人推进一个温暖的水池,那些粘液质的东西包裹她的魂魄。
接着,她醒了。她在自己的睡床上。
安吉莉亚告诉卡罗尔,她在森林里昏倒了,回来就睡了一整天。



03


卡罗尔依然无所畏惧,喜欢她的女仆安吉莉亚,并且乐于反抗父母的迂腐教导,但是某些潜意识的东西开始从她的脑袋里冒出来:诸如那场死刑遗留的幽灵魅影,还有男巫奈特·艾高特带来的诡异之术。恍惚如梦,它们在卡罗尔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她听见蜜蜂嗡嗡鸣叫,围着自己转圈。她提起裙子,慢慢地走向大树。树上吊着一个东西,和人一样大小,上面爬满了蜜蜂。
卡罗尔好奇地伸手去触摸那些蜜蜂,受到惊吓的蜜蜂飞走了。她看见自己的尸体被吊在树上:眼睛翻白,舌头吐出来,皮肤上渗出青紫的的尸斑,苍白的脸上布满了恐惧。
一种可怖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是哈罗德之妻死亡的味道。

卡罗尔从梦中惊醒。她手心满是冷汗。

“小姐?”睡在外面阁楼的安吉莉亚被她的声音唤醒,匆匆进来,抱着卡罗尔温柔抚慰。
“安吉莉亚,我做了一个噩梦。”卡罗尔惊魂未定,将脸埋在安吉莉亚柔软的肌肤中。
“是昨天的行刑吓到你了,我可怜的小姐,我就不该带你出去的。”安吉莉亚陷入自责中。
“不,安吉莉亚,”卡罗尔抓着安吉莉亚的手,“我被它惊到了,但是我不会被它吓到,绝不会。“

克莱因伯爵与夫人只有一个女儿,他们希望将卡罗尔培养成典型的淑女,但是卡罗尔的叛逆性格总是让他们头疼。卡罗尔骨子里是个偏执叛逆的姑娘,她对珍珠宝石和丝绸裙子毫无兴趣。她厌恶礼仪课,顺势厌恶社交。
聚会上的小姐少爷们都是“玩弄礼仪”的高手,卡罗尔想着,这些家伙简直虚伪极了!她不屑于和这些漂亮贵族们玩耍,她厌恶这样体面却虚伪的交际。也许她的父亲能给她买下全城最昂贵的裙子,独一无二的首饰,但是卡罗尔觉得这是无用的。那些贵族子弟聚在一起谈笑风生的时候,卡罗尔独自陷在柔软的沙发里,把母亲挑选的贵气又花哨的羽毛扇子盖在自己脸上,装作疲劳睡着的样子。
事实上,她常常透过羽扇细毛的间隙观察那些贵族同辈,悄悄听他们吹嘘:谁又玩弄了谁家小姐,谁又买下哪儿的土地……
她厌恶这些东西,却不得不靠它们活着。
她的父亲是个有野心的男人,她一直知道。大多数贵族婚姻都不是因为什么爱情,她的父亲和母亲组成这个家庭不过为了“家族利益”。卡罗尔生来不仅是作为衣食无忧的大小姐,她需要成为父亲政治地位的台阶,而这取决于——
她会嫁给谁。
政治婚姻是最糟糕的东西!卡罗尔想着。但是她无法改变。
联姻会为克莱因家族带来更好的发展,也会让克莱因伯爵的政治生涯更进一步。她常常对安吉莉亚抱怨,她的父母好像把她当作一个商品。可不是吗?这些女人仿佛商品一样,她的人权来自她的丈夫。最可怕的是,所有女孩儿都觉得这很正常。
总有一天卡罗尔要离开这里,除了嫁人,她该有更好的选择。

某天夜里,卡罗尔准备睡觉,却听见某人呼唤她的名字,但是现在可是深夜呢。
外面的安吉莉亚没有听见这声音,她没有动静,但是卡罗尔听得真切。她转了一圈,什么人也没有,她走到窗外,把头探出去,外面的蔓藤几乎要蹿进她的闺房。
“是我。”那声音说。
卡罗尔回头,突然出现的男巫让她差点尖叫。
奈特·艾高特依然穿着黑色的袍子,蓝色的眼睛盈盈透亮,他的脖子上戴着一个枯草银线编织的护符,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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