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恶魔公爵之妻-第1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弗兰茨莞尔一笑:“也是真是神的意思,要让我们好好聊聊。您还记得女巫之发吗?事实上,我曾见过那样的头发……”
弗兰茨听到奈特的话,很是高兴:“罗德里克的妻子真的有这么漂亮吗?”
“当您看见她您就会知道。”奈特对弗兰茨眨了下眼睛,“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命令,我就能把她献给您。”他引诱着他,散发致幻的香气。




32

弗兰茨一出生就被寄予厚望,人们相信他是“天佑之子”。他的母亲很满意这个结果,但是,弗兰茨本人并不喜欢这个名字。他从小就是个聪明的孩子,但很可惜,他的真面目与世人的设想大相径庭。
也许上天赐予弗兰茨的礼物并非王位,而是绝妙的纯真伪装,他知道如何让那些愚蠢的臣民认为他是个善良、仁慈、博爱的人。
虚伪,多么丑恶而有力的面具,罗德里克把它戴在脸上,而弗兰茨把它戴在身上任何地方。可是弗兰茨最厌恶的,就是罗德里克这样妄图虚伪却无力掩饰的家伙。他的哥哥长得像个恶魔,却比孩童更加无力,所以,他想要让他更惨,看他发怒,看他在荒诞的非议中痛苦万分。
折磨他人,看他们在愚昧的矛盾中自相残杀,落得失落悲哀的糟糕下场,让弗兰茨感到快乐,好像,他自己的无力也因此纾解。

一只纤细的手紧紧握着雕花床柱,因为用力过度,手腕上渗透出细细的汗珠,肌肤覆盖在绷紧的手部肌腱上,身体因为某种运动而起伏。床上的铺着的毛皮衬出律动的肉`体,显得他们越发白‘皙。
床上的侍女目光朦胧,她陷入情`欲,不能自拔,顺着身体的节奏忘情呻吟。
弗兰茨捂住她的嘴,他更想掐住她的脖子,他承认她很漂亮,但是他厌倦了。过了热恋期,他的快意有如潮落。反倒是这漂亮的侍女不愿放手。他凝望她的眼角,有过于充足的快感之泪,也许那只是汗水,或是枯死的玫瑰花瓣上行将就木的露水。
“殿下,您嫌弃我了吗?”侍女喘息着,忧愁的样子楚楚可怜。
“不,亲爱的,”弗兰茨说,“我现在需要一个人待着。”
外面没有多余的人,侍女仓促地穿上衣服,衣衫不整地走了。
弗兰茨关上房间的门,然后想着奈特。弗兰茨无法忘记那天夜里,神父赤裸地跪在教堂里折磨自己。他被那妖冶的带毒的灵魂深深吸引,无法控制自己。他不知道罗德里克的妻子是否有魔力,但是奈特的声音真是有魔力。那嗓音不停地勾‘引他的耳朵,让他在求而不得的欲`望中不得解脱。他看上了奈特,但是奈特眼里只有罗德里克的女人。
这还真是因果报应。

他想起母亲的话。
“微笑,然后说些甜言蜜语,用你天使般的模样去征服他们,只要你愿意,一切都是你的工具。”
她是个贵妇,身居高位,美貌惊人。一开始,她只不过是政治婚姻的砝码,但是,她利用自己的权势,最后反倒是成了政治幕后掌权人。得天独厚的资本、美貌、青春、加上迷魂媚药,她征服了国王的肉`体。但是她无法征服国王的心。那男人总是抱着弗兰茨的母亲,念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那老男人带着王冠,神志不清。但是他总是念着一个低贱的名字。弗兰茨的母亲怨恨这个名字,这个低贱女人的名字,正如弗兰茨怨恨这个低贱女人的儿子。
罗德里克。


弗兰茨去找神父。对付这样的高级猎物,权势以及甜言蜜语都将失效。他需要一种特别的工具,在弗兰茨的眼里,一切都能转化为他享受生活的工具。比如,抓一个姑娘,然后告诉她:
“你是个女巫。”
所以,他给了奈特女巫之发。杰拉德对女巫很有研究,他说那些头发来自一个货真价实的女巫。
啊,货真价实的。货真价实的女巫应该早就死了,弗兰茨知道她,也知道她死得无辜极了。
可怜的女巫陷入“黄金女王”的陷阱,也许她很善良,但是王的子民并不这样觉得。就像某个邪恶的女人所说,人们并不在意真相是什么。弗兰茨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
至于他自己,他也并不在乎那到底是不是公爵夫人的头发,他并不在乎女巫作乱的真相是什么,他的目的只是得到奈特,讨他的欢心。仅此而已。
今天,杰拉德似乎遇到什么麻烦了,这正合弗兰茨的心意。作为王子的弗兰茨不喜欢涉足太多政务,因为那样,她的母亲会心生顾忌。他要做一个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去找艾高特神父。就像用新剪下的玫瑰取悦周围漂亮的姑娘,他要用女巫的头发取悦奈特,而非为了罗德里克的妻子。
他沉迷了,就像陷入漩涡,无法自拔。他见到大多数美人都会这样,一见钟情。可不是自己不忠心,他只是对这些美好的身体一见钟情。这大概就像打仗一样。征服他人的领地,不也是一种王者风范吗?征服疆域和征服美丽的男女,有何不同?或许使用的东西不同,不然还能有什么不同。它们不过是工具和将要得到的工具,驱使人心里的那一丝贪欲。

奈特收到弗兰茨送来的头发。命运之轮转动,他设下陷阱,抛出去的诱饵又回到自己手上。他的计划很顺利,卡罗尔无法逃出他的手掌。
堕落……
黑色的神父袍没有多余的纹饰,与华美的王宫格格不入,但是他就是喜欢这样质朴的,异常。
那些被排挤的、被抛弃的,如神话里颠覆人治时代的还魂尸,它们的怨念和恶意寄生在宫殿里凝固的艺术品中,在午夜时分进入噩梦之境。邪恶之音在回响,通过诡异的色彩和线条,利用近似神性的、不可说的美感,它们向无知之人讲述黑暗的不朽。
“我会将她献给您,殿下。”
奈特向弗兰茨鞠躬,接过金色的女巫之发。

王城内可以分为三个区域:王族贵族所居住的上城区,平民和商会所在的中城区,还有充斥着贫民、罪犯的下城区。严格来说,下城区并不是在王城的最外围,而是在东边一块被专门划分出来的地方。
从码头出来,能看见幽暗的水沟旁一块肮脏的木牌,上面的文字已经难以辨认,可是下城区的大多数人都不认识字。
扑通——
有人把什么东西扔到臭河沟里,哗啦一下溅起水花,水面漂浮着脓疮般的废水泡沫,没人去看,没人在意那是什么,哪怕是一具尸体。就算真的是尸体,也只有医疗所的少数医师才会在意。
也许,也许,这是瘟疫肆虐的部分原因……

一个年轻女人躲在水沟旁,贴着墙望着外面。她很紧张。前面几个武装修士正在巡逻,这不是原本的路线。她用脏兮兮的围巾遮住脸,她怀疑他们在抓捕她。

“嘿!”一只脏手搭在她的肩上。
“谁!”女人凶狠地叫道,握紧了怀里的匕首。看到那男人的脸,她又平静下来,“是你啊,‘包打听’先生。”
“在干啥呢,汉娜,是因为你的老姘头死了吗?”流浪汉坏笑,他脸上的大胡子把脸围着,又卷又脏又干燥。但是也是因为他龌龊的模样和极具辨识度的声音,下城人对他印象深刻。
“你最好离我远点儿,那家伙可是死于瘟疫。”汉娜推开流浪汉,“你知道吧,我也染上了。”
“您就别说这些扫兴的话了,反正人活着,总会死的。”流浪汉倒是不在意,又死性不改凑上去。
“省省吧,我知道你想干什么,看你那色迷迷的眼睛,我就知道你想干什么!”汉娜生气地说,“可是我现在带着病呢,你要和我睡觉,就是和死神睡觉。”
“哈哈,我就喜欢你这性子。要是你不拦着我,我就是冒着得病的风险也有睡你一次。这可是有权势的大主教的女人。”
“别闹了,我真的有病。而且……那些修士一定在抓我。”汉娜推开他。
“你想多了,他们可没把你放在眼里,他们忙着抓真正的女巫呢。”流浪汉靠在墙上,一边说话一边在粗糙的石头上蹭手上的淤泥。
“呵,你又不知道详情!”汉娜嘲笑他。
“别忘了,我是‘包打听’!虽然,有些情报确实是你给我的。”流浪汉挠着他乱糟糟的头发,表情夸张地说道,“汉娜,你知道最新的流言吗?传闻埃德蒙公爵夫人是个女巫,而公爵和他那会巫术的妻子正酝酿一场阴谋。”
“呵,阴谋!”汉娜不屑,继而无奈地笑,然后看了看自己脏兮兮的衣服和病入膏肓的身体,“说实话,有时候我真觉得,比巫术,瘟疫,流言蜚语更恐怖的,是人。”
流浪汉夸张地鼓掌,甚至看着有些做作过头,几乎可以看作疯癫,他搂着汉娜说:“女士,你的确是个聪明人。但是!这可不是那些掌权者自己的事情,整个社会,就他妈是一坨烂泥。而上面的,那些大人们,用他们的权力,揉着这坨烂泥。”
汉娜甩开流浪汉,自顾自地走开:“但是我们还是要活着,我要活下去……”
“汉娜,其实有时候,活着没这么难。”
流浪汉望着那些修士,他们不是在搜捕汉娜,而是另有目的。下城区的入口旁边有一条岔路,通往贵族的地域,流浪汉知道,那儿是上城区的边际。最外围的府邸属于过世的克莱茵伯爵,现在那儿只住了一个孤寡的老夫人而已。
“别再和我扯上关系了,‘包打听’先生。”汉娜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甩开那个脏汉子,汉娜逃去地下酒馆。她的雇主在那里等她。
男人已经到了,坐在黑乎乎的角落里,穿着斗篷,只能看见几丝零碎的深棕色夹着白色的发。
那位大人的白发越来越多了,汉娜想,他一定为这些事情操碎了心。如果自己是个有身份的女人,也没有染上这该死瘟疫,她一定会爱上他。这成熟稳重,一丝不苟的男人,对汉娜有致命的吸引力。
她走了过去,坐在他的对面。
“这是你的报酬。”雇主说。
“大人,感谢您。”汉娜接过钱袋,里面的金币闪烁发光。她望着他,转眼就忘了这金币的价值,她只想多看看那男人的脸。过了今天,她就再也不能见他。她能为了他,和那个老头上床,然后把瘟疫传染给那个老头,她终于等到那个老头死了。可是这个男人,她的雇主大人,也要离开她了。
“不必谢我。”雇主说。
“您的样子有些悲伤,是发生了什么吗?”汉娜注意到他的眼周有些微妙的红肿,那男人一直冷冷的,可他现在看起来格外憔悴。
“亲人离世。”他说。
“抱歉……”汉娜有些同情他,“以及……谢谢您当年把我从女巫审判中救出来。”
“已经过去了。”他拿起酒杯给汉娜,自己拿起另一杯,“干一杯。”
“干杯!”
汉娜一饮而尽,这酒特别带劲,烈得好像一团火,灼烧她的爱欲和魂灵。
汉娜感觉……头……有些晕。
她想用手撑一下头……
好重。

男人把钱袋拿上,换成一个银币甩在桌上,有条不紊地离去。
不久,人们就发现了汉娜的尸体,大主教失踪的秘密情`妇,死了。

因果循环。复仇是否也是一种报应?仇恨如魔鬼撕咬人心,直到人做什么恶行,都不再有痛意。可是地狱般的痛心没有让他变得混乱疯狂,他变得极其理智,且疯狂。精密地计算一切,他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机械一样,一丝不苟地执行复仇的图纸。
可是,复仇尚未完成,魔鬼就来索要利益。生死别离使人痛苦,痛苦得恨不得立刻死去。

奈特为了逃离弗兰茨的纠缠,才带领修士出来逮捕卡罗尔的母亲,这种事情本不该他做的。他没有父母,也不明白父母和子女的感情,尽管他从书籍里面读过。
如果真的要说,森林的里的精灵和瘟疫之神梗鸟算得上他的父母,只是父母……不分阴性阳性。
逮捕伯爵夫人的时候,她跪下,求自己不要伤害卡罗尔。
她说,对我做什么都行,不要伤害卡罗尔。
奈特不是很能理解。他知道,却不是很能理解。

做好了这些工作,他带人出来,正好遇上属下汇报说,下城区的地下酒馆里发现了大主教情`妇的尸体。
那个女人叫汉娜,根据教会的卷宗记录,她曾因为巫术罪入狱,后来莫名其妙就失踪了。汉娜长得很漂亮,破旧的衣服遮不住她的美丽,而流血的唇让她更加……妖艳。她的表情很诡异,好像在笑,好像死得很幸福。
汉娜死去的酒桌上有一块银币。奈特捡起那块银币,看了看。酒馆的昏黄灯光下,银币闪闪发光。人类无法察觉,但是奈特是一个巫师,银币上有血液的味道,那不是人类的血液,是吸血女妖。

收拾完大主教情`妇的尸体,奈特在回去的路上就碰见了猎巫会的审判长大人。
“想不到在这儿遇见您,杰拉德大人。”
“艾高特神父,我正要去给家人寄信。”杰拉德绷着脸鞠躬,他就没什么笑容,就像一个活动的雕像。
“原来如此,我倒是没怎么听说您的家庭。”奈特说。
“不值一提。”杰拉德看起来确实不像一个恋家的人,“不如说说女巫的事情。”
“好的。说来,我已经知道那女巫之发的主人了。”奈特说,“很难相信,这是真的。”
“我也听说了,看来确实是真的。”杰拉德注视奈特的眼睛。
“看来巫术的力量确实强大,我们都被迷惑了,要不是那天和弗兰茨殿下说起她,我根本不会想到她真是女巫。”
“如果你们确定了,就去抓捕她吧。”杰拉德说。
“我还以为您会抢着动手。”奈特说,“您该不会是怕了她吧,毕竟在西女巫塔,她差点伤了您。但是您英勇无畏,反伤了她。”
“这事,我还真不能和您抢,弗兰茨殿下交给我太多政务,最近我自己都忙不过来,还是您去吧。”
“您就不怕我包庇她?”奈特开玩笑说。
“我相信您是一位虔诚的神父。”杰拉德说。

是的,这是一位“虔诚”的神父。可惜,他虔诚的对象是邪恶,混乱,残忍的巫术。




33


世事变化总是难以预料,危机解除得太快,就像阴谋没有发生一样。流言,风吹着那些流言,一直吹到埃德蒙公爵的城堡……
谢丽尔离开之后,卡罗尔便停下了,她放下了笔,然后望着自己一直作无用功的右手,不停沉思——
事情变化得太快,昨日的阴霾,今天便散得无影无踪,卡罗尔需要缓缓。兴衰万变,仿佛没有内在联系,原以为必败的战争,到头来却是莫名的胜利。
不是因为那写信。
也许很多人处于卡罗尔这位置的时候,会自我安慰,也许无休止的告发真有作用,鼓动了一些有志之士的内心。但是卡罗尔的理智已经不需要心理安慰剂。她知道那些信存在与否,都与主教之死毫无关系。
也许世界真的就是这样,事情从来不是人类能预料的,世界是有灵性的,有人格的,而非一个巨大机器,真的吗?神灵真的存在吗?而巫术,神迹,真的来源于那神灵的神性吗?那内核的能力和法则,就如人性一样难以捉摸。对不可解释之物,卡罗尔抱有戒备和敬畏。
外界物是人非,她惊觉时光荏苒,如果再是历经几翻折腾……
突然,她回想起她的母亲。

抗争,是否要以命抗争?
这场阴谋来的太快,去的也太快,她只能感觉自己做了太多无用功,还拖着罗德里克和她一起受罪。她知道,他帮他抵挡了恶意。罗德里克把自己当做一堵墙,但是卡罗尔不需要。
有时候,亲密关系并不需要牺牲,特别是无所谓的牺牲。
成为公爵夫人以后,卡罗尔渐渐走出了安吉莉亚惨死的悲痛,她仍然会梦见她,却不再因此失控。她猛地发现,其实自己过得很好。
如果当初她没有被嫁给罗德里克,现在境况将更加糟糕。她记得父亲的死,母亲的无奈,本来,她也该深陷其中。看清这点,她突然觉悟到自己对父母的恶意揣摩,是带有偏见的。她憎恶这世界对女性的偏见和恶意,却在不知不觉中成为它们的一员,正如她是个贵族。贵族,要压榨那些平民的、活得体面的贵族。她警觉起来。
自然的风抚过她的脸,自己变得很轻,就像一片白色的羽毛。她感觉自己漂浮在空中,耳畔揶揄的话语,顷刻间烟消云散。
世事无常,就像白日与黑夜交替。黄昏来势汹汹,却不会长久。她拿起纺锤,无意识地鼓捣纺纱。活着,就像一个可预料的,不断运作的工具。世界上大多数人都这样活着,没什么不好。有没有礼拜和祭祀,对忙碌的人而言,并没有太大区别。那就像一颗没有实体的蜜糖,祈祷,也是无法影响生活的吧。否则大主教怎么倒台得这样快呢?又或许真的有神灵操控一切,但是他为何要把权力移交给弗兰茨。
人,似乎永远无法参透神性。
前提是的确存在神性。
日行月落,斗转星移。自然的规律,是否也能放在人类社会的进化中?就如昼夜交替,岁月生生不息。如此说来,巫术也该是自然的一部分吧。而人类不也是自然的一部分吗?自然,啊,伟大的自然!您是否就是神的本质?

卡罗尔睁开眼,望着外面塔楼的尖顶,一只黑色的鸟站在上面。
似曾相识。
她想起奈特,通过奈特,她想起安吉莉亚,父亲,罗德里克,谢丽尔……不由自主,她陷入一阵狂想。
关于人,自然与神。关于先祖崇拜,巫术仪式还有世界的变化。仪式和变化是否一定相关,祈祷是否一定灵验,圣餐圣礼是否真是一种接触圣灵的体验?“它”隐藏在一切仪式规则背后。
到底是神的神力赋予人类人性,还是人的幻想给予神灵神性。既然人性与神性如血缘之亲,那为何人性无法反推神性的根本属性?如果神超越自然,那么它从何而来,如果神令王权从天而降,那如今这根源为何突然崩塌?这就像一对父子互相残杀,胜利的一方还要把那败者生吞活剥。
就像神话,而今成为人话。神权陨落,变成王权,那王权陨落,是否该是人权。世界从黄金时代陨落至黑铁,那些可怜的人们在黑铁中呐喊悲鸣,此刻的天下不正是新的黑铁吗?说不定该是连黑铁也不如的淤泥。啊,淤泥。
也许,这些玄妙的学说不过是对经验的总结,而人类观测的对象,必然是沦为现实的经验,但是理性的头颅不甘经验的总结,整理出一部规则,推测其前后关联。也许,那些神秘的巫术只是经验的另一种总结,与其他学说的本质,是一样的,它们同根同源。
但是,某种东西非要把他们隔离开来,圣徒不许巫术存在,巫师不许圣物存在,因为它们同根同源,人类却固执地只要一个“真理”。

卡罗尔看见那鸟消失了,黄昏也逝去。时间之流穿过她的身体,亲吻她的额头。
而她叹息。

夜里,卡罗尔感觉心口有什么东西堵着,也许是因为先前的狂想,她有些闷闷不安。她走到窗边打开窗户,指间抚过窗框边缘积累的灰。外面很暗,晚风变得过于冷清。
卡罗尔听见奈特的声音,她以为是她的幻听。
“卡罗尔,跟我离开这里。”奈特的身体脱离隐身巫术的效力,渐渐出现在卡罗尔的身旁。
卡罗尔才惊觉这是真的,奈特真的找来了,但是卡罗尔不敢肯定,奈特是否又要玩什么诡计。
“你怎么来了。”卡罗尔稳住情绪。
“现在你很危险,弗兰茨要抓你,他们得到了护符,找出其中你的头发,以为你是袭击西女巫塔的女巫。”奈特说得着急,好像真的很是着急。他拿出弗兰茨还给他的头发,放在卡罗尔面前,“你看,他们有了证据。”
“奈特,你明明知道我是无辜的。”卡罗尔脸色苍白。
“可是我要怎么告诉他们?我能做什么,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带走你,保护你。”奈特抓住卡罗尔的手。
卡罗尔却甩开他的手。
“从谢丽尔给我那信的时候,我就在想一个问题,在给那些贵族老爷、夫人、小姐写信的时候,我不断思考这个问题,奈特,我捉摸不透,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因为我爱你啊。”奈特说,他单膝下跪,捧着她的俏手吻个不停,“卡罗尔,我太爱你了,我控制不住自己,想方设法接近你。”
“不对。”卡罗尔脸色苍白,“你有机会得到我,但是你没有。在书写的时候,我一次又一次推理,这厄运,到底是为什么?安吉莉亚,父亲,罗德里克,谢丽尔……他们的厄运都和你有联系。”
“你可真是自私。我为你付出这么多心血,甚至被你的丈夫殴打,但是你却回报我这个?把命运的不幸怪罪于我?这样的你和猎巫会的伪君子有什么不同!”奈特激动地说,“就因为我是巫师,所以一开始就被打上‘坏人’的烙印,就因为我在你的面前杀了一个人,呵,还是个坏人,你就对我抱有偏见。啊,人类就是这样,骄傲自大,自以为是,说自己公正严明,其实内心满是偏见和傲慢。我付出一切来取悦你,你却让我像狗一样随意使唤。好吧,卡罗尔,你就是当我是你的工具,你的仆人,你的家犬,呼之即来,唤之即去!告诉你,要不是我从弗兰茨那儿骗来你的头发,来找你,明天,他们就要来抓你!”奈特甩手将那些头发扔在地上,近乎失控。
“你太激动了,奈特。”卡罗尔动摇了。
“我忍了太久了,今天终于决定要和你私奔,你却怪我,我很受伤。”奈特回头凝视她,身体步步逼近。
“好吧……也许我是误会了你。只是,这巧合,我很怀疑……”
“怀疑我是幕后黑手?饶了我吧,亲爱的,如果我真的有这般翻云覆雨的能力,怎么会让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