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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公爵之妻-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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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德里克抬起他的下颔,望着这饥渴却不认输的男巫――一时间,他盯着他的唇仿佛要吻上去。一定是诡异的巫术。他斩断了脑内情感的弦,用胜利者的傲慢姿态蔑视他的囚徒,说:“你要坚持吗?让我们打赌你能坚持多久?”
说完,罗德里克还蹭了一下奈特的乳首――那两颗小玩意儿彻底立起来,淫乱地发硬,红得仿佛要发情。
“该死,我真想诅咒你了。”奈特被逼到极限,骂人都骂出了哭腔,“别废话了,进来,我要你进来……”
“你该说什么?我现在可是掌权者,你最好说点儿漂亮话讨好我,有礼貌一点,小混蛋!”罗德里克掐了一下他的脸,手感好极了。
“好吧好吧,我尊贵的,至高无上的,威严有力的公爵大人,求您进来填满我!”奈特说得故意极了,就像在说“好了好了你赢了,我不想陪你玩了”一样。

罗德里克读出来奈特的话中话,也没拒绝,他扶着性`器,抬腿冲了进去。
如果可以他会再羞辱一下奈特,要挟他说更多的下流话。
但是现在,他自己也太饥渴了,奈特——这该死的毒药——勾‘引得他失去魂魄,他就想操`他,释放欲`望,迎接高`潮。
罗德里克冲刺进去,把整个阴`茎埋在奈特体内,激烈抽`插,他不再触碰奈特前端的阴`茎,只把力度集中在后面的敏感带上。人总得给自己一点而目标,对吧,比如操得情敌用后面高`潮。

奈特开始哭着浪叫,高`潮之际的人整个脑子都空旷极了,奈特现在浸在情`欲中,肯定不知道自己叫得有多么妖娆,那副漂亮又淫乱的样子能让任何男人提枪上岗。
罗德里克操得更卖力了,他一边深入,一边在奈特的脖子根和肩膀留下吻痕,就像标记猎物一样,他的兽‘性彻底释放了,奔腾在胸腔的阴暗欲`望涌现出来,化为力量。他们俩都在欲`火中失控了,迟迟没能发泄的欲`望爆发了,现在一发不可收拾。

罗德里克先射出来的,直接把那些东西留在奈特体内,他完事后头脑一片空白,稍后,才意识到——他射在了奈特体内!
奈特的阴`茎蹭着罗德里克的小腹,前后一起高`潮,他的脸上湿得淫靡堕落,又是凄惨又是迷人。罗德里克感受到奈特后面因为高`潮而收缩,他几乎要再一次挺立。不行,这样下去得干得精尽人亡。罗德里克捧着奈特的脸,有些想要问他,舒服吗?他在“舒服吗?”和“你怕了吗?”之间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下不了决定,他什么也说不出来,该死的,他觉得奈特并没有受到多大的欺辱。但是他俩都爽到了。

罗德里克也注意到奈特的嘴唇在细细地颤抖,他有些担心这家伙是不是被自己干出毛病了——奇怪,他不应该担心这混蛋的死活,就是干死对方,自己也不该在乎。可是他就是被奈特细微的变化说吸引,忍不住问:“你怎么了……”
“我……”

罗德里克忘了奈特说了什么,反正不可能是“我看上你了”什么的怪话。
然后罗德里克醒了,他发现自己梦遗了。
他捂着脸,咒骂道,这该死的男巫就算在梦里也混蛋极了!






【车后谈】
这种模式本来是我最开始想的,两人监禁play增进感情。
但是事后发现这样奈特就ooc了,因为奈特不可能这么容易服软,只可能这是罗德里克的臆想。但是我觉得这个play还是很刺激,不写可惜了,管他什么梦车假车,只要能上就是好车啊!(x)
所以后期罗德里克对奈特的情感软了很多(好歹是梦里打过一炮的,嘻嘻!)

剩下可能还有两个车。到剧情的时候开启!
真心说,下一次就不是梦车了,是实体车。






41


罗德里克走后,奈特又回到孤独之中,暗涌而出的巫术能量将他怀抱。
巫术和仪式密不可分,严谨的仪式似乎是最重要的东西,但是那是一种错觉。仪式不过是巫术发挥效力的工具。
古书上记载过某种巫术——巫师将眼睛活生生挖出,通过巫术材料和特殊工具附着在动物身上,因此动物所见,也是巫师所见。巫术能量将动物的视觉与巫师的视觉联系在一起,而挖出双眼,则是完成这个巫术的残忍仪式。
奈特从未挖出自己的眼睛来完成这种巫术,很明显,这种将眼球从肉`体中剥离的黑暗仪式需要特殊工具,除非巫师们希望变成格莱埃三姐妹那样,轮流使用一只眼睛。
奈特闭上眼,放松自己,然后将注意力集中在巫术知觉上。
巫术必要之物其实是介质。要释放巫术能量并且产生巫术效力,就需要介质。通常巫师喜欢用羊皮纸,护符,水晶,咒语作为介质来释放巫术,不管什么巫术,都一定要有介质来传递巫术能量。奈特闭上眼,现在他的介质是他的肉`体,他自己。
传说女巫能让稻草里生出老鼠,她们的邪恶巫术能创造邪恶的生命,比如老鼠。传说女巫骑着扫帚参加巫魔集会,她们和扫帚紧密相连。事实上,这些流言的来源确实和巫术本质有那么一点儿联系,仅仅是一点儿,比如说:巫术常常使用老鼠作为活体介质,巫师常常用扫帚清扫他的器具。将这些谣言散布出去的人忽略了巫术本质,大概那些人也不知道什么是巫术本质。
奈特明白那种视觉交换术的本质并非挖去眼睛,正如女巫使用老鼠只是因为老鼠很好养活。他能对古老的巫术加以改造,毕竟他的最终目的是产生巫术效应。就像现在——他闭上眼,然后用巫术知觉来捕捉虚空中奇妙能量。阴暗的牢房里没有老鼠,可惜了,所以他将对象换作墙上一只螟蛾。
他理解了那种仪式的本质其实是将自己的精神和动物的精神相联系,他便不需要做“挖去眼睛”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抓住那只螟蛾,把小虫子握在手心,用体温和血液作为媒介,让它和自己亲密接触,而巫术能量通过两者的接触,将他们的视觉相连。
一场纯精神性的接触仪式,在奈特与螟蛾精神相连的瞬间,便完成了。
奈特松开手,睁开眼睛,那双曾经美丽透亮的蓝色眼睛,如今灰沉,仿佛死去。
但是,奈特看见了自己,看见自己浑身伤痕,血痂,他看见自己悲惨的模样和灰蒙的眼睛。他的视觉正攀爬于他的手心,他的意识吞噬了螟蛾的意识,现在他看见了自己!
他的眼睛——那只被施以巫术的螟蛾——飞了起来,从地牢的缝隙里趴了出去。现在,他要去找卡罗尔。

螟蛾从牢房高处的窗口飞出去,从黑暗的小房间来到明亮无垠的崖边。裸露的灰色岩土深浅不一,夹缝之间有苔藓和野草。隔着雾气,不能看清下面的水流淌的模样,但是通过方向能知道,那水来自王城。
螟蛾扑打翅膀,它的身子太小了,太小了,好像能自己被忽视,被掠过。
太古伊始,人类也是这般渺小,要躲避凶残的野兽,在未知的自然世界中生存。他们发挥天性,创造智慧,用工具战胜了牙齿。他们并非自然所创造的最完美的生命,却通过智慧,创造了璀璨的文明。那是美的。自然的造物也是美的。
螟蛾在悬崖口飞行,不一会儿,就再也找不到了。也许它融化了,落入流淌的水中,去往上游之处。

弗兰茨没有对卡罗尔做什么过分的事情,至少他没有对卡罗尔的身体动手动脚的。他对外声称卡罗尔是个十恶不赦的女巫,却还是给了她公爵夫人应有的待遇。尽管如此,卡罗尔一直戴着沉甸的枷锁,女仆和侍从也没给过她好脸色。
弗兰茨来看卡罗尔,他撩起她的金发,果然是“女巫的头发”,他刻意微笑,姿态优雅地说道:“想起小时候见您,只觉得是个普通的姑娘,艾高特神父向我夸耀您的美色,我还指望,您长大了就变得漂亮了,或者,巫术让您美艳起来。”
卡罗尔别过头,一言不发。
弗兰茨再三打量卡罗尔的脸庞,批判道:“现在我明白了,不是巫术使您变得美艳动人,您仍然是个姿色平庸的姑娘。所以我更加无法理解罗德里克和艾高特神父为何为您疯狂,所以我只能理解为您对他们使用了魅惑的法术。”
“奈特·艾高特才是男巫。”卡罗尔想到这,就气愤至极。
“没人会这么想,大家都知道您才是女巫,可惜您不是我喜欢的那类漂亮的女巫。”弗兰茨笑道,“但是没关系,我的目标不是您。”
“殿下,我不明白您到底想干什么。”
“我的父母受到您和罗德里克的诅咒,他们死于非命。”弗兰茨有模有样地表演起来,好像他真的很悲伤,转而,那蓝色眼眸异样闪烁,别样诡异,“您以为我会怎么做,报复罗德里克,让他向我屈服?”
“那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
“您只是他的夫人,我知道,卡罗尔,你从未爱过那个男人,因为婚姻这种东西本来就是一场披着爱情皮囊的交易,更何况,这是一场政治婚姻,从一开始您就是一件交易品,被献给罗德里克,现在,不知什么原因,您被献给了我,大概是神的指引,把您献给了我。”
“住口吧!”卡罗尔盛怒道。
“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它就是事实。”弗兰茨将卡罗尔拉起来,带她去外面。

修道院的墙壁上有灼烧的痕迹,一些壁画已无法辨认,但是卡罗尔仍然能从那些支离破碎的画面中认出人的眼睛。这里曾发生过一场大火,很多年前,那野火烧毁了这里的壁画,现在,弗兰茨与他邪恶的手下毁灭了它残余的神圣性。
拱门下面有一个半人高的木桶,里面散发出融了花香的酒味。弗兰茨带着卡罗尔出去的时候,卡罗尔好奇地望了一眼那个桶——上面没有盖子,水面漂着几个青色的果子。她觉得里面有什么东西,因而深深不安。在即将离开的时候,卡罗尔看见一张脸从酒桶里浮出。那是一张苍白的脸,上面没有一丝毛发,看不出是男性还是女性。卡罗尔只知道,它活着。

越是接近外面,黑暗的真相越是浮现。昔日神圣的场所里,交媾的叫声取代了纯洁的圣咏,没有感情的性`行为在这里发生,那甚至算不上性,那不过是单方面的亵渎和折磨。卡罗尔只是听着,看着,一时间丧失了去批判和谩骂的能力。一股强烈的压抑感,如恶魔,撕咬她的神智。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站在,不屈服于面前的邪恶暴行。
弗兰茨是个不折不扣的虐待狂,色`情狂,卡罗尔觉得所有该死的粗鄙的贬义词都能用在他身上。那些姑娘们,她们就像奴隶一样,被打上烙印,无神地侍奉着来到此地享受的弗兰茨的同党。
那些被他们以“巫术罪”掠夺来的姑娘,受尽屈辱,不得不委身于这群恶徒。
卡罗尔看着弗兰茨和他同党的恶徒折磨那些无辜的漂亮女人,很是痛心。她不禁陷入深深的自责——为什么自己不能拯救她们?
可是现实就是这样,她只是一个没有实权的弱女子。她的心理素质无法在现实中等价兑换出什么实质。再怎么,她也无法拯救那些受罪的无辜女孩。猎巫会的成员用巫针来污蔑她们的名声。那针被动了手脚,一接触她们肌肤就会收缩进去,外人看来她们被针刺了,实际上那针缩了进去。于是他们指控那些姑娘不怕疼痛,是和恶魔做了交易。接着,这些比恶魔还要邪恶的家伙剥夺她们的衣服,窥视她们的肉`体,翻天覆地找出一些伤口或是胎记,又指责她们身上有巫术之瘤,是恶魔用来吮‘吸的乳‘头。他们用拘禁和暴力使她们屈服,用言语和猥亵磨削她们的意志,如果她们不遂他们的心意,就要被用燃烧的硫磺烫腋窝,被关进铜牛受禁锢之火,被关进铁处‘女受铁针穿刺。
许多姑娘在遭受一系列酷刑之后,宁愿用死刑换得解脱,她们受到了身心的侮辱,宁愿被烧死吊死——死亡也就疼一下,至少她们是这么想的——也不愿意在痛苦中忍受折磨。
而其中一部分漂亮的,有玩弄价值的女孩儿,连死亡的权利都无法享有。一旦她们屈服,就被弗兰茨这样邪恶的虐待狂占有,圈养在这个黑暗堕落的修道院里。

卡罗尔看见那些姑娘们,她们眼里已经没有一丝希望,活着就好像死了,只是还在呼吸的一团美丽的肉。与挤在西女巫塔监狱里那些遭受刑讯,饥饿,疾病的无辜者相比,这些精神死亡的漂亮姑娘同样可怜至极。
卡罗尔也很痛苦,她无法帮她们逃脱,在此之前她甚至不知道还有这样可怕的事情。她洞悉黑暗真相的同时,也遭受道德对心灵的折磨,而无力改变的残酷的现实,像是带刺的皮鞭,一下一下抽打她的心灵。也许这种痛苦会在日复一日的监禁中麻木,但是她的敌人们下手实在太快了——这些酷刑就像看不完似的,他们总能搞出花样来折磨无辜者。如果卡罗尔要战胜弗兰茨的邪恶,首先,就得在他日复一日的观看之刑中稳住阵脚。
她没有选择,只能眼睁睁无辜者遭受折磨。他们鞭打她们,奸‘淫她们,在享受完这一次性的肉`体愉悦后,将她们抛弃在永无宁日的绝望之中,这时候,死亡真的就是一种解脱。
但是,最令卡罗尔痛苦的是,那些丧失自我的姑娘已经完全不觉得这是折磨,这些麻木的丧失自我的肉`体,只是废人一般,蠕动在华丽的地毯上,一丝‘不挂。这大概是彻底的,没有灵魂的活人装饰品吧。
但是,弗兰茨的邪恶展示还没有结束,他为卡罗尔准备了三间魔屋。



42

蓝宝石的光一闪而过,继而是刺眼的银色,卡罗尔尚未反应过来,华丽匕首就已经抵在她的颈口,刃口锐利,贴着颤抖的肌腱,炫耀它主人的权势与邪恶。卡罗尔难以置信地望着弗兰茨,她想,他是不是要杀她。
而弗兰茨,饶有趣味地关注卡罗尔的反应,半垂的眼睫攒动,另一只手优雅地抬起卡罗尔的头,说:“只是带你去看一点儿更有趣的东西。”
弗兰茨比卡罗尔矮上一点儿,他转过身子,匕首的刃口也像跳华尔兹一样,绕着卡罗尔的颈肉转了半圈。他威胁卡罗尔前进,去某个更堕落的地方——原是墓地的地方被入侵者改造,尽管入口处还绽放着矢车菊和橙花,但是它们侍奉的对象已经变了。

死者的居所已不再是死者的居所,原有的宁静和圣洁都惨遭肢解,两人从隐蔽的楼梯下去,那原安置尸体的地方,已经变成了一个黑暗的舞会现场。
透亮的水晶,珍贵的宝石,美轮美奂的艺术品和装饰物,在地下空间里大放光彩,顶上吊着一个巨大的华丽的水晶吊灯,一共七层,每一层都有倒挂的人形小雕塑作为装饰,那些人形小雕塑的肌理格外细致,因而一眼能看出,他们被剥离了皮肤,可是他们的表情不是一个被剥皮的人该有的表情,吊灯上的雕塑小人倒挂着,表情宁静而祥和,竟然比教堂的圣徒还像圣徒。
房间脚下是特制的地毯,绒毛柔软细腻,若是赤脚踩在上面,一定舒服极了。地毯上还有金色的几何图案,槲寄生,小苍兰,玫瑰和百合,纠缠着雄狮,蟒蛇,棕熊,苍鹰和火龙。这图案太过华美,精细得让人陶醉,而这些纠缠在一体的植物和动物,也似乎别有指意。
与华美的大环境格格不入的是这黑暗集会的参与者。
就像贵族的舞会上会有老爷夫人们,少爷小姐们,在交响乐下跳舞,这地方也是如此,只是那些舞蹈的人,几乎不能算作人类了。也许只能说那是活物,也许那些活物曾经是人,可是现在他们的样子的确不像是人——他们有男有女,赤身裸`体,体肤白‘皙,明艳动人。可是比起外面淫乱场所的“女巫”,他们或多或少有些残缺之处,比如缺少某些肢体,缺少某些器官,缺少指甲,头发,牙齿,比起外面的失去意志之人,他们更像一团蠕动的肉。他们都是一样的白,一样的没有毛发,没有指甲,残缺而精致,而他们的眼神里依然没有灵魂,仿佛能一样望穿。卡罗尔想,哪怕是外面的鸟兽,也比这些扭动的,不成人形的美丽活物要像是生命,至少那些鸟兽有自由——身体的自由,意志的自由。

“您认为,人为什么是人形的?”弗兰茨用刀背轻轻拍了拍卡罗尔的脸,卡罗尔的冷汗滴打在冰冷的银色金属上,闪着光,似乎要从暗纹上流下来。
“我不知道……”卡罗尔的确被这邪恶的舞会吓到了,她的声音有些变调,就像暴风雨中孤零零的蝴蝶,要被暴风骤雨击打得支离破碎似的。
“宗教信仰者及其追随者认为,是神创造了人,我不能苟同。而我刚好知道,一部分被学院放逐的‘叛徒’学者相信‘自然选择’,我觉得这种观点反倒是有点意思。如果真的是自然创造了人的形态,而非神创造人的存在,那么我们供奉在神龛中的东西,岂不是虚空而已?尽管,他们认为我是天佑之子,认为我是自天陨落的天使转世。
“我不知道您想要表达什么。”卡罗尔颤颤巍巍地望着他。
“我的意思是,人与神的形态关系,是神创造人的形态,还是人创造神的形态。简而言之,我不信神,所以我改变了人的形态。”
“难道就是这些蠕动的……残缺者?”卡罗尔低头,不忍看这些可怜的东西。
弗兰茨走到一个“残缺者”前面,那已经精神死亡的活物没有一点儿恐惧和排斥,他用刀子割开了他的咽喉。
鲜红的血从伤口喷溅出来,洋洋洒洒,飞溅到华丽的地毯和弗兰茨的华服上。喷涌的血一直持续了好些时候,而那团没有思想也没有完整性的肉,挣扎了几下,这种挣扎的动静比屠宰牲畜还要微不足道,就像一个无意义的过程一样,但是这也是一种证明——至少他是活的,是生命。那血随着轨迹喷涌,溅落到别的“残缺者”身上,当那些蠕动的,仿佛在跳荒诞之舞的活物,完全不在乎同类生命的消亡。好像这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他们继续他们蠕动的狂欢,在无手脚的,永不结束的黑暗狂欢中,蠕动而舞。弗兰茨温柔地用沾满血的手合上了死者的眼睛,死者的睫毛被剔除了,现在他的眼皮合上了,血在精致的脸颊上擦出动人的痕迹,妖冶地点缀着死亡的躯体。
它彻底不动了,从“他”陨落为“它”。

卡罗尔望着死去的家伙,反倒觉得它得到了解脱,她稳住阵脚,说:“您认为我会害怕吗?求你?然后变得像他们一样,屈服在您的脚下?”
“恰恰相反,我很欣赏您的反抗意识,这使得我开始欣赏您外表之外的东西,心灵。”
“可我没法高兴起来,殿下。”
“我明白,我只是想要告诉您,神是不存在的,存在的只是生命本身,这是我从无数杀戮性试验中得出的结论。而您所见的,没有思想和意识的软肉,也无法被称为人。”
“但是他们曾是……我想,至少我们得敬畏人类之外的东西。世界的法则不是人类至上的。”
“当然,我也认为世界的法则不是人类至上,应该是自我之上。”弗兰茨用舌尖舔去刀上的残留之血,“您认为是什么赋予人的形态?赋予人美貌,力量,智慧,才华?”
“是我们的父母?父母的父母?人类的先祖?”
“是价值。”弗兰茨说,“至少我能明白,人的任何存在都有其存在对应的价值,比如您有您的眼睛,是为了看见事物;有嘴,是为了进食和说话;有手脚,是为了行动;而更上层的精神性的存在,诸如美貌,是为了吸引爱慕者;如力量,是为了与外物战斗;如智慧,是为了分析预知;如才华,是为了创造……创造有趣的东西!”
“存在即合理。”
“不,存在即价值,反推而知,有价值才会有‘存在’,如果存在而没有价值,那么它们就会被剥夺。”弗兰茨邪恶地微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说我没有权利这样做,那你一定忘了,我是天佑之子,而一切权力在我掌心中。”
“但是您在滥用它。”卡罗尔控诉。
“让我们进入下一个房间吧,夫人。”弗兰茨的刀尖回到了卡罗尔的颈旁。



43

“您不必用刀威胁我,我根本没机会逃掉。”卡罗尔说。
“这与您没有丝毫关系,只是我喜欢。”弗兰茨挑`逗性地拂过卡罗尔的脸,把她散乱出来的一丝头发撩到耳后,然后高高在上地评论道,“我还是欣赏不来您的美貌,只是觉得您恐慌的模样的确很有味道,不知我愚蠢的哥哥和艾高特神父有没有尝过这般滋味。”
“我与罗德里克不过是政治联姻,至于奈特……我和他一直清清白白。”
“您对他们的感情,和我有什么关系吗?我只是觉得您害怕的模样很有趣,我见过许多美人因为血腥残忍的画面而惊恐,可您和他们实在不一样,您的恐惧过于冷静了,就像一个未知的漩涡,让我沉迷。”弗兰茨说,“我很好奇,当您看完我为您准备的东西,还会不会这样冷静。因为真理总是使人疯狂!”
“我相信理性才是探索真理的正确之路,您所谓的疯狂,不过是您个人掌握权势,为非作歹,带来的残酷与疯狂。”卡罗尔回击他。
“犀利!”弗兰茨称赞道,“您的内在价值远远高于外表的价值,因而,您的‘存在’格外强烈,赞美您的理性,夫人。”

卡罗尔被劫持着前进,从侧面的弧形廊道进入下一个房间。
这里,不似刚才的房间华丽,烛光也更加昏暗。墨绿色的天鹅绒从天顶垂落,构造出一个圆弧形展示空间,布料上面有暗纹,随着卡罗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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