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恶魔公爵之妻-第2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别这么冷淡啊,兄弟,这是真的,还有人找出那些小姑娘的尸体,内脏都被吃了个干净。”
“嗯?”
“就是,就是这样,来点刺激的话题,他们抓小姑娘去活祭,制造瘟疫,该死的瘟疫就是从那些肮脏的异教徒那儿流出来的。你知道黑水吗?他们在那被活祭的尸体周围发现了黑水,就是那种粘稠的,可怕的黑色液体。可怜的小姑娘人都死了,内脏也被吃光了,尸体里还被灌了黑水,太可怜了。”
“你怎么知道是他们干的。”谢丽尔压着嗓子问。
“是林子里的猎人亲眼所见,他们抓走村里的姑娘,一边唱歌跳舞,一边杀死她。他们还看到他们的头儿,一个怪老头,异教徒祭司。这些异教徒实在丧心病狂,他们是女巫的同党,难怪猎巫会要残忍地抓走女巫,他们太邪恶了,太邪恶了。”
谢丽尔皱起眉头,听起来,这家伙叙述得还真像有这么一回事。尽管他的话肯定不客观,但是关于老祭司的描述完全正确。可是,圣林为什么会恢复活祭……除非老瓦林卡趁着她离开,胡作非为。
“是不是很刺激?猎巫会知道这事情后,加大了对他们的打击,而他们的首领,那个女巫,已经在我们手里了。”
“什么女巫?”谢丽尔打起精神来,她突然有点儿心虚。
“天哪,你居然不知道!是埃德蒙公爵夫人,她是操控异教徒进攻西女巫塔的女巫,还诅咒了国王和王后,而现在弗兰茨王子抓住了她!噢,是神迹,他们抓住了那个狡诈的女巫!”

谢丽尔猛然惊醒,这些日子她一直沉浸在玛茜死亡的悲痛中,全然不知卡罗尔的遭遇。她问流浪汉:“她现在怎么样?”
“那个女巫?她被关在神秘的地方,我也不知道,上层的老爷们才知道。无所谓,反正最后他们会烧死她,就像烧死她的母亲,嘿嘿,你知道‘终结日’吗?”
“那是什么?”
“就是‘苦难开始于女巫之死,苦难终结于女巫之死’,这是个预言,很早很早就开始流传,天知道哪个家伙开始说的,反正现在大家都知道。是的!第一个女巫指的前王后,而后面一个,则是女巫之子的妻子,埃德蒙公爵夫人!”
“我不知道这个预言,也不觉得她是女巫。”谢丽尔有些不舒服,甚至有点儿恶心,她想救救卡罗尔,她清楚卡罗尔是无辜的。
“哟,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种想法,该不是那边……的人吧?”流浪汉贼眉鼠眼地笑了。
“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谢丽尔别过头。
“嘿,有些人不怎么喜欢弗兰茨和猎巫会,你明白吗?是个小团体,地下组织,不成气候。当然,弗兰茨大人也不屑于去收拾他们。我也认识那组织中的人,毕竟我是个靠情报吃饭的,什么人都得认识认识。据说,他们觉得埃德蒙公爵比弗兰茨王子更适合……”流浪汉小声地说,“继承王位。”
“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谢丽尔嫌弃地骂了一句,说实话她不喜欢罗德里克,看卡罗尔在城堡的遭遇就知道,他俩天天吵架。而且,她觉得那个罗德里克的脾气跟小孩一样。哼,真不愧是弗兰茨的兄弟,没一个好东西。
“嘿嘿,我也觉得弗兰茨王子……,”他小声道,“但是明面上我不能说,他是天佑之人,总之,还是比恶魔公爵好。”
“烂‘货比烂‘货,人还不得不选一个。”谢丽尔抱怨道。
“呵,您也是很有骨气,我第一次见到明面上这么勇敢的家伙。”流浪汉表示欣赏,“说起来,其实你是个姑娘吧。”
谢丽尔突然意识到自己没有掩藏声线,看来已经没法装下去,便说:“只是为了方便找活儿干。”
“啊!我说怎么这么眼熟,是你,我想起来了!”流浪汉惊喜地叫道,“你是公爵夫人的女仆。”
“你认错了,我不是。”谢丽尔不自觉地往上扯了下面巾,可越是掩饰越是明显。
“算了,我也知道你不会认的,呵呵。”流浪汉也没追着她问,只是说,“你知道这次你要给谁工作吗?”
“谁?”谢丽尔问。
“是猎巫会的菲尔德爵士,他要去处理一个仇敌。”流浪汉说。
“你的胆子也是够大,竟然敢道出雇主身份。”谢丽尔瞪了他一眼。
“马上你就要见到他了,他会和你一起去森林里宰人的,哈哈”
“你可没说这活儿是和猎巫会一起干的。”谢丽尔想走,她实在厌恶那些家伙,一想到那些男人的嘴脸,她就恶心。
“别啊小姐,别以为你是姑娘他们就会害你,为了可爱的金币,咱们有什么不能出卖呢?”
“你也让我作呕。”谢丽尔骂道。
“我知道你需要钱继续花天酒地,寻欢作乐。事实上我们也只能在这肮脏的没救的世界里寻欢作乐!所以,小姑娘,你需要这份活儿”流浪汉拿来一瓶酒在她眼前晃了晃,悄悄说,“以及公爵夫人的消息。”
谢丽尔承认,她的确被这个条件吸引住了,她还琢磨着怎么救出卡罗尔,因此,她鬼迷心窍地同意了。

交易完成,流浪汉拖着谢丽尔来到菲尔德爵士的府邸。
门口站着一个长相普通,身材魁梧的男人,他穿着的外套很精致,透着一股贵族老爷特有的傲慢气息。他身后有两个持刀侍从,挺着胸,一副狗仗人势的模样。
谢丽尔想,应该是狗仗狗势的模样。
菲尔德爵士走过来,嫌恶地盯了流浪汉一眼。
流浪汉识相地退下了,只留下谢丽尔和他对峙。

“查理,你知道我们要去找谁吗?”
“您仇人?”谢丽尔打量他,竟然觉得有些眼熟。不过现在她看谁都有些眼熟,管他的,管他的贵族和异教徒,她实在受不了被莫须有的“责任”牵制住,她想要的仅仅是自由,一开始就是,离家出走的时候她只是想要一个人的自由!
“是的,森林里的猎人亨利得罪了我,我得去教训他一顿。”
“看您的样子不缺打手。”谢丽尔开始质疑。
“的确,可是我缺少一个扛罪的人。你得背上这个名头,当然,我也不是要你当替罪羊进监狱,按照我的命令,守卫根本不会碰你。”

谢丽尔心里冷笑,这些混蛋都一个模样,既要美名又要欺压他人,贪得无厌,还要做出一副善良高贵的模样,骨子里还不如一条狗。她唾弃,却无能为力。要是可以,她的确想抽刀砍死这些高等杂碎们,可是不行。她已经不是圣林的谢丽尔了,她决意和堕落的圣林撇清关系,不管那些活祭是真是假,她都不在乎了。她只是希望麻痹自己,忘了玛茜,老瓦林卡,还有该死的父亲。现在她只想泡在酒桶里,麻痹自己。
“好吧。”谢丽尔说,“先付一半订金。”

流浪汉走出了两人的视野范围,他从怀里掏出那袋钱币,推门进了酒馆里。
哦,里面真是恶臭!一股恶臭!
流浪汉数了几个钱币甩给柜台的老板,买了一瓶烂酒开始痛饮。
“你卖了那个小姑娘?真他妈够缺德的。”老板唾骂。
流浪汉回过头,没良心地笑道:“缺德?我什么时候有过道德这玩意儿?”
“可是你把她卖给菲尔德那个杂种?你明知道她前几天挑了菲尔德手下的人,你明知道她还这么年轻!”
“兄弟,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得瘟疫了。啊,我的良心早就烂透了。”流浪汉啐了一口痰,然后拍了拍老板的肩,“谁的心还没烂呢?你家的小姑娘也到了该嫁人的时候了吧,把她藏好点儿,别让那些狼心狗肺的家伙打她的主意。”
“你这家伙!”老板气得要掀桌。
“放心,兄弟,我没那么狼心狗肺。而且那小姑娘‘查理’没你想得那么清白,你不知道她的底细。”
“她能有什么底细?”
“呵,你不知道啊。”流浪汉爬在柜台前,“她是个货真价实的‘女巫’啊。”


48

女巫真的是邪恶的吗?

谢丽尔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牵着母亲的裙子问:“女巫真的是邪恶的吗?她们会吃小孩吗?他们说……如果我晚上一个人睡觉,女巫就会来抓走我,把我吃掉!”
“别怕,”谢丽尔的母亲放下纺锤,亲吻女儿的小脸蛋,安抚道,“亲爱的,你不能一辈子靠爸爸妈妈保护,你必须学会坚强,你得学会一个人睡觉。”
“可是妈妈,我怕,他们总吓唬我,妈妈。”
“谢丽尔,女巫并不可怕,这样吧,妈妈给你讲一个善良女巫的故事……”

现在,谢丽尔和菲尔德爵士以及他的手下走进黑森林,阴沉之气扑面而来,让她回想起小时候。

小时候,母亲还没离开她的时候,她是个非常娇气的孩子。调皮的贵族小孩们总是喜欢欺负她,嘲笑她,恐吓她。每到这时,她就想起母亲。善良温柔的母亲会给她讲述古老的故事,让她知道,晚上不会出现吓人的恶魔和吃人的女巫。
她的母亲是个博学的女人,她用“万物有灵”和“众生平等”解释世界上一切神秘的景象。她会和小谢丽尔讲在梦里和她对话的“善良女巫”罗莎莉亚——是活了千年的女精灵,美丽,睿智,而且有向往人类生活的心。

谢丽尔望着黑暗的森林,偶尔听到风声,好像什么在和她说话似的。

小时候母亲说:“刚死去的灵魂汇聚成气流,而古老的精灵和神祇与灵魂一同舞蹈,便成了风!事实上,自然的风,云,雨,雾……都是超自然之灵向我们打招呼的方式。”

现在,森林里起雾了,黄昏也在大雾中快要消逝。
菲尔德爵士的手下捡来树枝,他们准备在这里升篝火扎营。
天知道为什么那个猎人亨利住得这么远。谢丽尔咬着一片叶子,咀嚼叶梗,然后用长树枝去鼓捣碳化的火堆——里面烧得啪啦啪啦响。

今天她总是想起母亲,想起小时候。
母亲说:“自然之灵是很爱人类的,它们奉献自己的果实和身体帮助人类生活,但是如果人类不珍惜,他们就会用灾难和邪灵报复人类。比如暴风,暴雨,电闪雷鸣!至于邪灵……亲爱的,不许告诉爸爸,来,我偷偷告诉你……”

该死的,今天的天气糟透了。他们刚弄出火,看着火燃起来快要烧旺了,马上就有诡异的阴风出现,吹灭他们的火。
“活见鬼!”那人模狗样的爵士骂了一声,又做作地用面巾擦了擦嘴巴。
谢丽尔吐出叶子(她无聊得连着叶梗和叶子一起嚼进嘴里),对他们说:“还是找个安全些的地方歇息吧。”
她很熟悉森林法则,停在这地方实在容易招惹狼群。那些饥饿的野兽可不会管人类的阶段权利,他们只会把人类撕扯成碎片。
好在这群人也决定听她的话,拿上东西继续前进。
谢丽尔一边走,一边回忆起母亲。
“古老的传说中,邪灵分为两类。一类是控制身体,接触它们会受到身体伤害,会衰弱,死亡,传染,它们是瘟疫。另一类控制精神,接触它们会让你变得疯狂和邪恶,直到失去人性,这类邪灵是恶魔。其实这个说法其实是有误的,亲爱的,我的灵魂之师告诉我,不必害怕他们,因为他们不会主动伤害人类,只有怨恨和邪恶的巫术才会让他们伤害人类,不然,他们会乖乖的。当然,如果你够厉害,你就能听见他们说话,甚至看见他们,和他们便对面交流,你会发现他们非常和善,只要人类不对其施加恶意,他们也不会恶意地伤害我们。万事万物,都是自由而平等的,以善待人,终会得到善意的回报。”

谢丽尔真的非常,非常想要告诉她的母亲,她错了。
人类永远不会接受这个说法,他们的群体中永远存在不可调剂的阶级差异,而以善待人,更是可笑。这无辜、友善、博学的女士,最后的结局,是被她所爱的人以巫术罪处死。
谢丽尔走在前面,给后面的贵族混蛋开路,她本可以乖乖地待在家里,做一个小姐,可是她想要自由,仅仅是自由。
后面的菲尔德爵士突然大叫:“查理,我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该死的蠢货,谢丽尔鄙视地想,面无表情地回过去帮他看脚下有什么东西——什么也没有,不知道这家伙怎么回事,他脚下明明什么也没有。谢丽尔回过神,只觉得头剧烈疼痛——他们袭击了她!
她吃痛地回头,想要抓着偷袭她的家伙大干一场。
可是菲尔德爵士突然反水,抓住她的脖子——用手臂紧紧扼住。
谢丽尔的头痛极了,她难以呼吸,惨叫卡在咽喉,她的气息也卡在咽喉。手脚渐渐无力,她变得虚弱。她祈求自己能昏厥过去,她多么渴望自己能昏厥过去,不必看着他们折磨自己。
胆怯,无助,就像回到小时候,她的意识一半在外忍受折磨,另一半则回到了小时候。

小时候,人都会经历这么一段时期,自大狂妄,摒弃一切,自以为是,其实只是幼稚。他们只有在度过了那段幼稚的妄想期,才会真的长大。
但是,很少有人能真正长大,或许他们的身体长大了,心灵还停在妄想期。

谢丽尔也有这样的妄想期,那时候她唯一的朋友是个年龄比她还小的少年。
他对她说:“谢丽尔,你什么也改变不了,你连自己都改变不了,你永远是被人欺负着摔倒的可怜虫。”
“胡说。”那时候谢丽尔的母亲已经走了,她也变得坚强起来,坚强而孤独。
那个少年说:“放心,你不是一个人,这实在太正常了,因为我也什么也改变不了,一切都在向‘恶’倾倒,我们什么也改变不了。我讨厌这世界,又喜欢琢磨那些未知的东西,说实话,任何东西,体验一下就够本了,因为我们什么也改变不了,只能任由它们堕落。”
谢丽尔赌气地说:“可不是吗?你这‘无为之王’。亏我以前还以为你是野心勃勃的雄狮,现在看来,你其实是一只小奶猫。”
“哈,你觉得我长得不像小猫吗?亲爱的谢丽尔,你喜欢我像小奶猫一样粘着你吗?”少年笑道。
“滚开,你这调`情的技术太糟糕了,我不吃你这套,找那些爱慕权势的小姐去吧,我和她们不一样!”谢丽尔说。
“我真的爱上您了,亲爱的谢丽尔。”
“那你得说服我家老头子,我猜,他那臭脾气肯定不会允许你和我在一起。而且他知道,你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变态。你得到我后就不会爱我了,我早看穿你了。”谢丽尔说。
“那你还和我在一起玩,谢丽尔,你知道你最可爱,也最弱势的地方吗?”
“嗯?”
“你从来不会真正拒绝,你从来不会真正反抗。别人欺负你,你就逃避,明着暗着逃避欺压。你胆子太小,长大了也是这样,你心里压根没有‘自我反抗’这种东西,你从来都是让别人逼你。现在,你的反抗和坚强,都是被逼出来的,坚强和凶恶是你虚伪的铠甲,你是个‘虚伪骑士’,你会打架,甚至能击倒同龄的男孩,可是你的内心还是软弱的。实在是可怜极了,也可爱极了。”
“你的那些情人不也是这样吗?她们甚至不如我!我也不是不反抗,我只是觉得你很有趣,你变态而且有趣,和你这种小变态一起玩,不就是对世俗教条的反抗吗?可是我不会爱上你,你也不会爱上我,我们只是在彼此的身上,寻找一种无力又虚伪的麻痹感。”
“虚伪的反抗,其实质就是被压迫。不过没关系,反正我是‘无为之王’,而你是‘虚伪骑士’。我怀疑有一天,总会有这么一天,有种不可抗拒的力量,把你虚伪的铠甲践踏得粉碎。然后你会哭鼻子,就像小时候被他们捉弄一样。”
“你也是呢!我猜总有这么一天,会有人把从继承到的王位上一脚踹下去,给你一耳光,或者更多耳光,像小时候我家老头子对你做的一样。”
可是,真的到了这天,可不是哭鼻子和一耳光这么轻松的事情了。

咚——
是丧钟的声音。周围却好像没有钟声。
卡罗尔回过神,她附近没有任何钟声,丧钟之声只是她脑海里的梦之残响。
她记得,她盯着那只乌鸫,然后丧失了一切知觉。她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回过神来,已经过去半天了。就像梦游一样,天呢,难道这是什么诡异的白日梦游症?
她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到了厨房。
她明明被软禁了,她是弗兰茨的囚犯呢。可是,她无知觉地梦游,却没有一个人拦住她,叫醒她。然后,她神经兮兮地来到了厨房!

前面的胖厨师听到动静,回头一望,看见了卡罗尔,吓得菜刀落到案板上。他大叫,结结巴巴地——好像卡罗尔突然出现在厨房,是因为施展了巫术一样。
无稽之谈,她什么也没做,她只是梦游了。可现在所有人都神经兮兮地拿起武器对准她,好像她马上要使用巫术大开杀戒一样。这事情诡异极了。

“停下,停下,可别让女巫夫人生气,说不定她会杀了你们。”弗兰茨嬉笑着从后面走进来,围着卡罗尔转圈。他张扬极了,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
“我不是!我什么也没做,天知道为什么我会在这儿出现!”卡罗尔反驳。
“是巫术,因为您是女巫,就算无意识也能使用巫术。”弗兰茨自以为是地解释。
“胡说八道!”卡罗尔看着周围,她的确无法解释这是怎么回事,她感到无力,失望而绝望。
“用事实说话,夫人。”弗兰茨做了一个赶人的手势,厨房里的厨师,帮佣全部急匆匆地落荒而逃,“我也不知道,但是您也知道,我们只能这么解释——是巫术。我们都以为您在房间睡觉,可是事实就是——您消失了,然后凭空出现在厨房。”
“为什么一定要认为超自然的事情就是巫术呢?你只是想要污化我的名声罢了。”
“这就像……为什么要污名化巫术呢?聪慧如您,怎会没想过这个问题呢?”
卡罗尔说不出话,她对巫术的历史了解得不多,奈特也没有和她提及过,但是她知道,巫术没有善恶。

弗兰茨自顾自地走到前面的铁架子上,上面倒吊着一只活野兔,他有些温柔地抚摸野兔的皮毛,然后对卡罗尔说:“您看,这温顺的兔子,有善恶吗?”
“没有。”卡罗尔说。
“看着这兔子,我便想起一位朋友,她是个很温柔的人,特别是小时候。别人欺负她,她便不还手,她越是不会还手,别人越是欺负得厉害。就像这兔子,它的后肢十分发达,牙齿也很会咬人,可是它到底是一只兔子,总有一天会被猎人抓着。”
“难不成它还能变成狼?”卡罗尔无奈地说,“它生来是兔子,却也能选择做一只矫健的兔子还是懒惰的兔子,只要它跑得够快,猎人一定抓不着它。”
“事实上,这就是一只矫健的兔子,是我亲手抓着的,为了抓着它,我还被它有力的后腿踹了一脚。有时候,我会很天真地想,它要是能变成狼就好了,多威风啊,可是它就是兔子,再凶恶也是兔子,所以它命中注定要被我杀死。”
“您想说什么?”卡罗尔看他越说越兴奋。
“人也是如此。”弗兰茨笑道。

说完,弗兰茨便拿起桌上的小刀,调`情似的,用刀背擦了下倒吊的野兔的脸颊。
银光一闪,刀刃一划,挑开野兔后腿踝骨的皮肉。被绑得死死的野兔挣扎不得,只能任由刀口顺着伤口环切,然后切开大腿内侧的皮肉,血渗到灰色的皮毛上。
弗兰茨是个天生的虐待狂,他享受着,对野兔的另一只后腿如法炮制,直到两边的切口汇聚在腿根。
弗兰茨知道卡罗尔对残忍的抵触,他偏要激化地制造这些事物。那双精致的手,拨开伤口,抓着活兔的皮毛,至上而下剥落。连着被掐断的尾骨,皮毛被手剥离肉`体,直到皮毛脱落头部,卡在眼窝处,弗兰茨才用刀子小心挑开那儿卡着的皮肉。这个过程血淋淋的,那兔子还没死绝,却挣扎不开,直到整张皮都离开体肉,弗兰茨才用刀子挑开它的动脉,放血存肉。

卡罗尔感到一丝厌恶,尽管猎人和屠夫也会这么做,但是现在她面前的人变成了弗兰茨,她就开始厌恶。为什么弗兰茨做着猎人和屠夫的行为,她就觉得恶心?她恶心的不是剥皮这个行为,而是弗兰茨的享受行为。也就是说,弗兰茨利用她的善良,用剥皮的行为来亵渎她的善良,他告诉她,她的善良毫无用处,不过一个笑话罢了。
卡罗尔看着那死去的野兔,就像看着一个赤裸的,被羞辱致死的少女。

邪恶的霸权碾压她的肉`体,剥去她的衣裳和为数不多的的尊严。他们用残忍的手段羞辱她,让她眼睁睁看着自己受尽屈辱,遍体鳞伤,却毫无反抗之力。
刀刃挑开野兔后腿踝骨的皮肉。被绑得死死的野兔挣扎不得,只能任由刀口顺着伤口环切,然后切开大腿内侧的皮肉,血渗到灰色的皮毛上。
她的皮毛,她的衣裳,她的尊严和苟延残喘的自由在泥泞的地上被无情践踏。
这个过程血淋淋的,兔子还没死绝,却被绑着后腿,挣扎不开。直到整张皮都离开体肉,他们才用刀子挑开她的动脉。
但是她只是一只兔子,永远不会变成一只狼。
除非她死了,这样,她就可以变成一只恶灵之狼。

灵魂之火燃烧不绝。自然之祸不过是“它们”对人类的邪恶作为进行“公正的复仇”。
谁也没发现,沼泽里一具下沉的尸体由内至外地正在燃烧。
绿色的火就像恶狼的眼睛,贪婪地望着远处一群洋洋得意的小人。火从沼泽一直烧到森林的乔木上,叶子和树枝都像淋了沥青一样。

水,无处不在。巫术之水,无处不在。
卡罗尔又陷入了精神失常,她游离在外的眼睛,透过那水,看见了黑森林里燃烧的鬼火。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看见了,她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