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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公爵之妻-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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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无处不在。巫术之水,无处不在。
卡罗尔又陷入了精神失常,她游离在外的眼睛,透过那水,看见了黑森林里燃烧的鬼火。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看见了,她也不知道那森林中的鬼火是什么,她只是看见了。然后,她感觉到狂风,如千刀万剐,她伸手那绝望的风,但是风拒绝了她。

“夫人,您怎么了?”弗兰茨看看卡罗尔又陷入魔怔。他上前搀扶她,而她即刻倒下。
弗兰茨感觉手背有什么东西在爬,莫名瘙痒。他伸手一看,是一只螟蛾。
该死的飞虫,他伸手想要捏碎它,但是掌心收紧的霎那,那螟蛾不见踪影,灰尘也没留下。




49

奈特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情报,尽管不多。
他能感知到强烈的巫术能量汇集在卡罗尔周围,但是很明显,卡罗尔不能驾驭它。
她就像一个走在风暴眼的无知少女,完全不了解自己危险的潜能。
如果现在奈特没有被罗德里克囚禁,一定会想方设法去指导她,让她成为一个真正的女巫。可惜,现实不遂人意。
他闭上眼,在黑暗中冥想,他的视力正在逐渐恢复,但是很慢,尽管能感受到光线,但是基本什么也看不清晰。他受了视觉伤害,恢复起来需要时间,至少短时间内,他不可能看得很清楚。巫术是有代价的,但是比起巫术带来的情报,暂时性失明这个代价,实在太小。

且不谈罗德里克的想法,奈特自己觉得弗兰茨没这么简单。如果现在他仍在王宫,说不定会和这家伙成为朋友——即使他仍然打心底厌恶人类。如果不谈弗兰茨的为人和观点,只是看他对待卡罗尔的方式,也非常值得探究。
奈特原以为他会虐待卡罗尔,把她投进监狱,对她严刑拷打,但是他没有。也不能说没有,只是他“严刑拷打”的手法比较特别。
奈特最擅长的就是精神方面的巫术,所以他很清楚如何去操控人的精神,使人失去理智,使人疯狂。他也知道,如果巫术的使用者过度地陷入精神内核之内,自己也会变得神志不清,而弗兰茨描述的“真相”和“疯狂的原型”,用于表现精神层面的不可知之物,竟然意外地合理。
奈特觉得他是个有意思的人。不过弗兰茨对他的吸引力永远比不上卡罗尔……也许还有罗德里克。

他正想着罗德里克,罗德里克就找上门来。也许这也算是一种默契,可惜,奈特不觉得这种默契是什么好事,对他而言,罗德里克越是冷静,自己越是被钳制。在精神上,他永远是自由的,绝对自由的,但是一旦他的敌人认同了自己,自己反倒是有一种溃败感。卡罗尔是第一使奈特产生这种“溃败感”的人类,罗德里克是第二个。
罗德里克进来,什么也没说,只是用钥匙开了枷锁,拉着奈特的手臂出去。

奈特的手臂很细,罗德里克的手能握住他手臂的四分之三,也许还要多一点儿。这瘦弱的男巫有时候像个女孩——仅仅是在外貌上。
不知为何,罗德里克抓着奈特的手臂,竟然不由自主地想象了一下奈特变成姑娘的样子,突然他有一种晴天霹雳的感觉——那一定是世界上最可怕的女巫,就是儿童故事里专门吃小孩子,养耗子和青蛙,大晚上骑着扫帚去集会的邪恶女人。
他又深化了一下这个空想——或许女巫还有一个高大威猛又听话的恶魔当情人……
打住,最近他总会做一些奇怪的梦。那些糟糕的“噩梦”让自己精神不正常,罗德里克想。

“你该不是向弗兰茨投降了?”奈特调侃道。
“那样你该高兴才对。”罗德里克说。
“不会,说实话我更想看你和他对抗,别用你那套为人处世的方式来揣摩我,你不会知道我想的是什么。”
“那你想的是什么……卡罗尔?要是我真的向弗兰茨投降了,你就没法得到卡罗尔了。”罗德里克的话里有着若有若无的酸味。
奈特笑而不语,虽然现在他还看不清罗德里克的脸色,但是已经脑补出他的窘迫。这很有趣。他问:“所以,你为什么放了我?”
“谁说我要放了你,我只是不想被传言说成虐待狂罢了。”
“难道你不是?”
“你才是虐待狂!”
“我本来就是,我承认,而且我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相比起来,自以为是不承认自己欲`望的人,才是羞耻呢。”奈特又开始使用言语的诡计。
“我没有……”罗德里克发现,自己又落入奈特的圈套里,他不知道奈特是不是知道自己那些想法,还有梦,但是罗德里克不会承认的,“是我宽宏大量,决定让你住好点儿的地方。”
“你以为我是你的小狗吗,给点糖就会对你摇头摆尾吐舌头?”奈特故意做了一个吐舌头的动作。
罗德里克竟然觉得他说着俏皮话的模样,真的有些可爱。转而他打消这念头,冷静地说:“我没指望你会对我怎么样,在卡罗尔的事情上,我永远不会原谅你,但是作为一个领导者,王族,掌权者,我必须有风度和气度。我承认,我曾经因为私人情绪对你使用私刑,我憎恨你,还嫉妒你,但是现在,我需要的不是无意义的暴力和火气,奈特,我需要你帮我对付弗兰茨,然后夺回卡罗尔。”
“你这算告白?”奈特的眼睛还不能完全看见,但是他能感觉到——罗德里克的诚意,还有一种幼稚可笑的王者风度,“说真的,你应该去请一个戏剧家给你写台词,这话简直就像照着演讲稿念出来的。”
罗德里克没有生气,反倒是跟着奈特调侃道:“如果我说得像演讲稿,那我还需要什么演讲稿?能随时随地吐出演讲稿来,不也是我的才能吗?”
一瞬间,奈特怀疑罗德里克被人换了一个脑子。
对奈特而言,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但是对于罗德里克自己,这的确是个好事。

罗德里克把奈特安置在一间客房,派遣看守监视他。奈特不能离开`房间,但是至少,罗德里克给了奈特“客人”级别的礼遇。
奈特走进浴室,把发炎的伤口和肮脏的身体清洗了一道,出来用绷带把伤口缠好。
他的眼睛不是很好,光靠“直觉”来疗伤,还真是艰难。可是奈特不在乎。他并不太在意身体的疼痛,他可以无视这种疼痛。
对普通人而言,这些伤痛几乎是折磨,但是奈特不觉得,他只能感受到很小一部分疼痛。
痛的维度是非常有趣的,当它低于某个阈值,就会让人感觉刺激,而超越某个阈值,便会使人难受痛苦。每个人的生理阈值和心理阈值都有所不同,而奈特的痛觉阈值更是出奇的高。至少,他很少感受到痛觉超越自己的痛觉阈值。
但是奈特喜欢挖掘别人的痛觉阈值,并且用巫术和语言艺术拨动它们。多数时候,他的快感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少部分时候,则建立在自己的痛觉上。所以,从某方面上说,奈特是没有弱点的。
除非他的对手能跳出整个“框架”。
但是奈特知道,罗德里克距离“那”实在太远,他永远够不着,也不会想要够着。那些高高在上的,概念式的,使人疯狂的东西,只会属于奈特这样不现实的理想阴谋家。

想着罗德里克,他就又会来找奈特。这真的是一种奇妙的,让人尴尬的默契。
罗德里克进来的时候,奈特正艰难地给自己上药。
奈特猜到罗德里克的脸色一定不太好,尽管他俩都是男人,没有那种性别隔离的尴尬,但是还是很尴尬——一种冲破隐私的尴尬。奈特感觉自己的私人领域被入侵了,他并不喜欢这样,他感到一种莫名的尴尬。
“我想和你谈谈弗兰茨的事情。”罗德里克的声音很正常,好像他没觉得尴尬,但是奈特知道,他在尴尬。
奈特发现罗德里克进来的时候,顿了一下,虽然他不能看清罗德里克脸上的细节,但是他发现罗德里克进来的脚步有些微妙,那步伐中有一种“犹豫不决”的感觉。失明让奈特的其他知觉更加强烈,就像那句话——上帝为你关上门,就会给你打开窗。

“什么事情?”奈特一边假装若无其事,一边继续处理伤口。
“还能是什么事情,当然是讨论一下怎么救出卡罗尔,支持弗兰茨的人很多,但是我知道,也不是所有权贵都爱着他那副虚伪的样子。我想拉拢一些对弗兰茨有意见的人,比如莎朗安男爵,威尔侯爵及其夫人,弗兰茨虽然‘名声很好’但是大家也不全是傻子,他干过的肮脏事情,也不是没人知道。”
“联合其他领主,直接和他打仗?您确定?首先,在战力上,你就完全不是他的对手。要是上次大主教之乱的时候,你有些政治头脑,就能先弗兰茨一步,去教会分一份羹。亏得你和卡罗尔是最先知道这阴谋的,但是你俩却把到手的熟肉往对手那儿送去。”
“我根本没想过这么多。”罗德里克辩解。
“所以你比不上弗兰茨,你需要一个掠夺者的大脑,而不是老好人的。你要想当你要强大的君王,就得有虎狼之心和良善的外表,可惜你反了,凶悍的气质长到脾气上,至于外表……”奈特突然捂着嘴笑了,“我承认你有一半的脸是非常俊俏的,只有一半。”
“别提脸,我不喜欢。”
“但是你不能阻止别人谈你的脸,你没有权利依照自己的喜好扼杀别人的自由,除非你想当弗兰茨那样的人,或者暴君。我知道你看不起他。”
罗德里克承认:“我知道,但是我也有……我只是觉得,我至少该被人夸奖一下,哪怕一点儿。可是他们依照流言,先入为主,否定我的全部,而弗兰茨,无论他如何作恶,都会被夸耀。我不甘心,甚至有些嫉妒。你说得很对,承认自己的阴暗心理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因为人有人性,才会犯嫉妒之错。错的不是人的嫉妒之火,而是人类不能控制自己的嫉妒之火,用恶意,肆意中伤无辜者。”





50

奈特笑了笑,转移话题说:“我们聊聊卡罗尔。”
罗德里克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要奈特先言。
“你不是想知道她怎么消失的吗?我告诉你,是因为巫术。”
罗德里克诧异地望着奈特,停顿片刻,问道:“你承认了?”
奈特回应道:“恰恰相反,我什么也没做,是卡罗尔不自觉地使用了巫术,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潜能。”
“你是说?”罗德里克低头沉思。
“如果卡罗尔真的是女巫,你还会爱她吗?”
“为什么不?”罗德里克直截了当地回答,“巫术不代表好坏,大概?”
“大概?你觉得我坏吗?”
“你?”罗德里克指着奈特,有些迟疑地皱着眉头,回答,“你真的很坏,毋庸置疑,难道我要夸奖你是个好人?除了被你善良的外表蒙骗的人,没人会觉得的你是好人,我知道你的本质——一个恶毒的巫师。”
“是的,罗德里克,我就是一个恶毒的巫师。”奈特竟然笑了,他乐于承认自己的邪恶并且以此为荣。
“你们巫师都这样吗?”罗德里克问。
“以邪恶为荣?我不知道,我是世界上最后一个巫师,我保证。”
“那卡罗尔呢?”
“她现在只是‘吸引’了很多巫术能量,但是她控制不了。她有天赋,却无法使用,她仍然是个人类。”奈特的注意力都被罗德里克的询问吸引,他都快忘了自己的伤口。包扎进行得很慢,伤口暴露在外,药粉都快渗透到空气里。
“要不要我帮帮你。”罗德里克说。
奈特很意外罗德里克为什么要这样说,也许这是休战合作的征兆,他们必须放下对彼此的成见,才能救出卡罗尔。
“不需要。”

奈特拒绝了他,因为他仍然无法让人类走进他的世界。尽管那是罗德里克。
奈特对过去的卡罗尔,对罗德里克,对弗兰茨,都抱有相似的态度,他的行动必须带有“特定距离”,以防自己陷入他们的世界。他是独一无二的,孤独的,注定要脱离人类的。但是他无法改变那种“宿命感”——他被这些人类深深吸引。
他必须让自己和人类保持距离,才能保证处于“那个间隙”的自己保有理智。这不是什么快乐的事情,但却是奈特无法改变的“原则”。

“我想问你一些关于弗兰茨的事情。”奈特问。
“请问。”罗德里克说。
“你的弟弟小时候是不是经历过什么?”
“我不知道,我和他关系很差,差到你无法想象。他和她的母亲很像,表面天真善良,其实为了达到目的会不择手段,但是与他的母亲不同,他在政治上很被动,很多时候都是侍臣去督促他学习掌权之术,他自己特别喜欢玩乐,荒淫无道。”罗德里克说。
“他的权势仅仅是来自他的血统和继承权?难道陛下和群臣都是傻子吗?”
“弗兰茨有一个厉害的母亲,可惜,他和自己母亲矛盾剧烈。”
“为什么?人类的父母不应该无私地爱着他们的子嗣?”奈特支着头问,“抱歉,我没有父母,所以我无法理解你们的想法。”
罗德里克摇头道:“话虽如此,但是实际情况很复杂。特别是这其中掺和了巨大的权利。弗兰茨的母亲是个厉害的女人,为了上位,什么龌龊之事都能干出来,而我怀疑最开始的流言也是她操控的。但是就是因为她太强势了,弗兰茨的成长是受到压抑的。事实上我很小的时候,就听见一些传言——弗兰茨和王后早有不和。”
“王后的控制欲很强?也许这是造成弗兰茨荒淫无为的初始原因。”奈特分析道。
“而最后,她被弗兰茨杀了。”罗德里克叹息,“尽管我不喜欢那个女人,但是不得不承认她手段的确厉害。自我父亲和她结婚,就再也没看过其他女人一眼,而弗兰茨……当然,这只是传闻,传闻弗兰茨曾向一个女孩求婚,而王后便要派人追杀她。”
“一个依靠压迫其他女性上位的女性,也说不上多高贵,我想女巫狩猎活动和猎巫会的发扬光大,少不了这位女士的功劳。”奈特说,“这么说,那个被弗兰茨求婚的女孩呢?”
“这只是传闻,那位小姐消失了,没人知道她去了哪儿,据说她的家人把她藏到了乡下。王后不想让弗兰茨结婚,她恨不得世界上所有女人都消失,这样就没人能夺取她的权势。”
“一个可怕,可恨,又可怜的女人。她忘了自己的儿子也不是善茬。”奈特评价道。

罗德里克走到窗外,看外面孤寂的夜色,繁星闪烁如图,他转头问奈特:“你们巫师会占星吗?”
奈特指着自己的眼睛说:“如果我什么也看不见,还能计算出星轨星相,那现在坐在你们人类王座上的人就该是我了。”
罗德里克望着星空,慢慢说:“我还很小的时候,曾听说有位夫人擅长占星之术,许多人称她为女智者,直到猎巫会的‘大清洗’发生,她被巫术罪处死。其实她死的时候,我也不大,就想着,若这神秘的夫人真是女巫,怎么会被人类杀死。”
奈特冥思片刻,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她被定罪的原因并非巫术,而是另外的?据我所知,人类常常表里不一,而行动上也是如此。您也知道那些因巫术获罪的人,并非真的因为巫术而获罪,我有时候就会这样想——我先设想我想要的东西,然后才去思考能达到目的的方式。结果先于行动,而非由规则来推理逐步。”
罗德里克把手背在背后,面对晨星,“政治家的手段大多如此,然而……”
“然而这非常可笑,甚至到一种可怕的地步,它造就的结果,往往是可悲的。”奈特站起来,走到罗德里克身后,“您觉得一切都是可以预测的吗?占星术,天文学,真的就奠定了人类的存亡吗?”
“也许他们有他们的道理,虽然我是不太相信的。”
“我也不信,我认为推动万物发展的,不完全是天地的规则,不完全是星星的轨迹或者计算的艺术,因为世界上存在‘不可知的变数’——它们会干扰规则,就如你我,卡罗尔,弗兰茨。”
“这算是夸奖吗?”罗德里克意外地笑了出来,转瞬间,又感出一阵苦涩。
“这只是我对世界的看法罢了。”奈特说,“也许还是错的。”
罗德里克想到了什么,又有些拒绝这种想法,他犹豫再三,从咽喉里挤出几个字,“也许,你不是一个人,奈特。”
“我倒是希望我是一个人,我不是群居动物。”奈特说。

孤独者往往会有两种心理偏向,渴望同类,要么拒绝一切。这两种性状在心理内和外的维度分散地分布,使得孤独的状态也多种多样。
他们的相似之处,便是都行走在这张维度的网络上,在不被表意识承认的地方,他们都有一丝或强或弱的渴望——抓住一只救赎的手。
几乎每个人的心底都有这样的想法,渴望同类,渴望温暖。有时候,它并不在人格的表面,而是潜藏在黑暗之中,但是它就是存在。这几乎是一种天性,就像婴儿会吮‘吸母亲的乳‘房一样,这几乎是一种天性,那些得不到温暖和关怀的孩子会大哭大叫,而哭叫这种“策略”无法吸引关怀,他们就会在封闭自己的心理外维,变得冷漠无情,甚至邪恶。
可是只要时间足够,总有办法给他们黑暗的封闭心理上,开一个小窗——别期待太多,一个小窗已经足够了。
在某些方面,人类有限的生命的确苍白无力,但是这不代表他们什么也干不了。只要他们愿意,他们总能做一些事情,改变一些事情——在“大规则”之下。

也许今天已经够晚了,罗德里克也给出了足够的诚意拉拢奈特,尽管奈特表现出一些拒绝——他始终不能彻底放下。罗德里克用卡罗尔作为筹码,此刻他也为自己这样的行为感到一丝愧疚,为卡罗尔而愧疚。因为他知道卡罗尔平生最痛恨的,就是被人当作利益的筹码。
然而她无法改变,只要人活在这个世界,这个社会,就不得不被权力牵引,其实所有人,都是权力棋盘上被下注的筹码。

“我想,我得走了。”罗德里克准备离开。
“等一下。”奈特拉住了他,“我还是需要你给我上药,我不能把一晚上的时间都耗在这破事儿上。”
一瞬间,罗德里克以为奈特朝他示弱了,他感觉一种前所未有的欣喜,这种欣喜是十分复杂的,既有战胜对手的成分,也有另一种,他说不得的成分。
可是当他走过去,被药粉的苦香熏得冷静下来,他认为奈特没有别的意思,这只是奈特理性计算的一种结果。这种想法熄灭了他先前的火,但是也让他感受到另一种欣慰——奈特到底是个理智的人,尽管他邪恶。

就在罗德里克给奈特处理伤口的时候,外面的警钟突然响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总归不会是什么好事。他发现奈特竟然也在紧张,好像感受到什么——巫师的感知力总是超常。
“怎么回事?”罗德里克问。
奈特想了想,然后算了一下巫师之眼消失到现在的时间,“不好的预感,你们人类打仗喜欢夜袭吗?”
“不,这不道德。”罗德里克心里有些发凉。
“弗兰茨有道德吗?”奈特问得有些慎人。
“没有。”罗德里克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两人看着外面的门,听到的脚步声,重铠甲的骑士才会发出那样的脚步声,踏得地板直响。而现在,那重重的脚步声不是一个频率,他们声势浩大,并且随着越来越近的距离,声音越来越清晰。
入侵者越来越近,而他们无路可逃。




51

脚步声越来越明显,渐渐抵达门口。对手就在门口,等待着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一声重踏,然后是铁靴摩擦地面,从声音几乎能想象到画面——重甲骑士在转身,为某人让步。
突然,门外静默下来。可这死寂,比脚步声还要让人惶恐。
因为他们俩的对手及其手下就在那门后,正对着里面,不偏不倚。

奈特心里有点乱,他想门后面的人――也许是弗兰茨――明明是来救他的,自己却没有一点儿被拯救的欣慰,好像自己反倒是,和罗德里克一条战线。不会,他想着,奈特·艾高特永远都是一个人。即使他憧憬卡罗尔,也不会真的与卡罗尔交心付魂,更别说这是罗德里克。
罗德里克还在想对策――根本没什么对策,唯一的出口(门)已经被堵住了,除非他们翻窗户。这是个好法子,虽说可能会直截了当地落下去,啪叽一下,摔成肉泥。至少这样不必受弗兰茨后日的折磨。
也许他们可以乐观一下,想一些不那么糟糕的画面——也许这只是因为他们太紧张了,在急促又诡异的脚步声中产生了共同的负面幻想。

“你觉得是怎么回事?”罗德里克问,他还抱有一丝期待,也许是自己太紧张了,弗兰茨没必要“远道而来”找他麻烦,更何况外面的卫兵也不是死的——他顿了顿,幻想了一下外面的场景,也许卫兵死了。他觉得奈特之前说得很周到,军事武力上弗兰茨占尽优势。可是罗德里克还是抱有一丝幻想,“也许只是管家给我们准备一个惊喜?也许是表演什么?”
奈特想笑,想要嘲讽几句,但是调侃被现场压抑的气氛卡在嗓子眼,他只好憋出一句,“我也希望。”
可是他们都知道,外面是灾难般的“惊喜”。

钥匙扭转的声音。
咔咔咔咔——他们仿佛能感受到那锁正在遭受折磨。
咔咔咔咔——那声音像极了饥饿的魔鬼,摩擦自己凹凸不平的尖牙,粘稠的唾液流了一嘴巴,稀里哗啦……那声音还是——咔咔――
咔——

这只是一个门而已,可不是什么恶龙的嘴巴,何况世界上唯二的巫术使用者还在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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