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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公爵之妻-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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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问你一些事情关于巫……”这时,卡罗尔看见医疗所里面还有一个男人询问护士们,她机灵地转移敏感话题,“屋子里的祷告。”
“您在家里做祷告吗?”奈特笑了,“我虔诚的小姐,祷告怎么困扰了您。”
“屋子里做祷告应该和教堂里不同吧,我担心我的老师给我错误的二手讯息,我可不想在神的面前表现出不洁的举动,还是该请教下您这样的专业人士。”
卡罗尔有些忧心了,她看见里面的黑衣人下令逮捕了一个女护士,他们抓着那个护士,明显在做些残暴的事情。
“祷告是一件简单而不平凡的事情,心诚则灵,您得倾心聆听神的声音,才能驱逐内心的不洁。”奈特说。
卡罗尔看见里面为首的男人转过头,她能感觉对方的眼睛透过鸟喙面具与她对视。她转头看向奈特,使了一个眼色:“我想单独请教一下您,可以吗?”
就在这时,里面那男人走了过来,他脱下面具。他是个中年人,棕发,灰蓝色的眼睛,表情严肃,像是绷带裹着一样。他是审判长杰拉德,恶名昭彰的女巫猎人。
奈特退让一步,给杰拉德留出位置,介绍道:“这是克莱因伯爵家的小姐,她正向我请教一些祷告的事情,她是一位虔诚的小姐。”
“卡罗尔·克莱因,愿主保佑您。”卡罗尔顺着奈特的话表演起来。事实上她就没正经地做过祷告,但是她依然是一名“神父”认证的“虔诚信徒”。
“本杰明·杰拉德,法庭审判长。”杰拉德脱帽鞠躬,他的一举一动都精确得能用尺子度量,正如他的作风,雷厉风行。
奈特问他:“您是不是已经找出女巫了?”
“没错,我们找出她身上的施法材料。”杰拉德拿出一个透明的玻璃瓶子,里面有一些沥青般的黑色液体。
“也许这次您该把她交给宗教法庭审问,您的那些手段可真是残忍过头。”奈特瞟了一眼卡罗尔,又补充道,“我真不想在这位高贵的淑女面前提起那些野兽行径。”
“就凭你们那些干巴巴的手段?绳子和水,能审问出什么?噢,对了,神的使徒可不能沾血。”杰拉德嘲讽完,又对卡罗尔说,“失礼了,小姐。”
“没事。”卡罗尔才不在意这些家伙的刑讯炫耀,她打心底嫌恶这些,她回避这个糟糕的话题,暗示奈特,“艾高特神父,晚上对月亮祷告能更深层的感受神吗?”
“只要您的心是纯洁的,何时祷告都是能被倾听的,神不拒绝任何人,即使是那罪孽深重的女巫。”奈特会心一笑。



06

这天晚上,冷风吹进卡罗尔的闺房,窗帘白纱飘起来,又温柔地降落。这微妙的时差里带着魔力的味道,慢舞的纱里透出幽幽的香气,它完全垂落之时,帘幕背后已经多了一个男人的轮廓。奈特·艾高特如约而至。
卡罗尔不顾自己只穿着睡衣,猛地从床上起来,拽住奈特的衣领质问:“你对她们做了什么?”
“什么?我的小姐,我一点也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奈特无辜地说。
“别装傻,那些女人,护士,还有……安吉莉亚。”卡罗尔十分气愤,她厌恶猎巫会的家伙。显然,她对奈特的印象已经不仅是一个男巫,而且是一个混入猎巫会与暴虐无情的审判长杰拉德狼狈为奸的假神父。
“亲爱的小姐,您可消消气。”奈特别过头,凭空用巫术变出一朵妖艳的红玫瑰,插在卡罗尔的发间,“我能干什么呢?抓人的事,从来都是杰拉德在做,我只是一名小小的神父罢了。世俗权力高于宗教,别看那天埃德蒙公爵到教堂捣乱,那些枢机主教都一副不敢动手的样子,他们只是不想撕破面子罢了。他们还需要从国库里榨取财富来养活他们的骑士团呢。杰拉德手握大权,我这外来者有什么力量与他对抗?”
“那安吉莉亚的噩梦呢?”
“嗯?我会对她做什么?我为什么要对她做什么?我的小姐,你这一通胡乱指责可真是难为我了。”
“她梦见魔鬼,就和那些女巫的证词一样,我当然想到你了,因为……。”卡罗尔有些尴尬的红了脸。
“因为我是一个男巫?哈,难道真正的巫师就该对你们人类的妄想症负责?”奈特反问。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卡罗尔说,“我只是想请你帮忙驱赶她的噩梦,她怀疑自己怀孕了,她梦见恶魔让她怀孕了。”
“按理来说,一切梦境都是有根源的。巫术的本质是心灵的力量,宗教上总是用灵魂来指代它们。在我所阅读的古老巫师的记载中,梦境是现实与灵魂桥梁,有天赋的人能通过梦境感知自然之灵,从而得到神谕。不过这种天赋对巫师而言只是基础。”
卡罗尔皱眉,问奈特:“难道安吉莉亚是有巫术天赋的人类。”
“亲爱的,你可别觉得这是什么好事,巫术天赋对人类,特别的女性,是极其致命的。她们的天赋或许能让她们预知未来,但是一旦她们说出来,就会被抓去吊死烧死。”

奈特转身出去,走进安吉莉亚的房间。
卡罗尔跟上去,下意识害怕奈特会有什么怪异的举动,她无法放下对奈特的警戒,而且这事关她的挚友。她看见奈特将手放在沉睡的女仆的腹部,不由得皱起眉头。
“卡罗尔,她是处‘女吗?”奈特问道。
“当然了,她是最纯洁的处‘女。”卡罗尔说。
“啊,可是她的确怀孕了,”奈特表现得很疑惑,明显在质疑卡罗尔的答案,“她的噩梦是因为妊娠,你连她的男人都不知道,还质疑我给她下咒!”
“什么!”卡罗尔惊讶地捂住嘴,“不,不是的,我确实不知道安吉莉亚有情人。”
“呵,这就是你那伟大的友情?”奈特轻蔑地笑了。
“我得问问她,一定有什么隐情。”卡罗尔有些难堪,她紧张地咬着指甲。
“给她吃些安神的东西吧,还是说,我做好送到你的闺房来?”奈特贴着卡罗尔,手指刻意越过异性的界限,拾起她的秀发轻嗅。
“难不成安神的东西又需要我的头发。”卡罗尔把头发从奈特手里抢回来。
“当然不是,我只是喜欢你的味道。”奈特蓝色的眼睛在黑暗中璀璨得发亮。
“不用你的补品,我会给安吉莉亚找的。”卡罗尔扭头回到房间,“晚安,奈特。”
“晚安,卡罗尔。”奈特的尾音消失之前,他的身影就融化在黑暗中。

早上,安吉莉亚睁眼,就看见卡罗尔坐在她的床边。
“小姐,您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安吉莉亚看见卡罗尔的眼周黑沉沉的,不由自主地忧心自责,“您没有睡好觉吗?”
“没有,安吉莉亚,我好着呢。”卡罗尔抱紧她,“我只是想问……你……你有没有情人?”
“情人?小姐,您在想什么呢?”安吉莉亚把红发绕到耳边,碧色眼眸凝望她的小姐。
“安吉莉亚,你真的没有情人?你没有和男人……”卡罗尔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她握着安吉莉亚的手,注视女仆手上苍白的指甲,摩挲她干活儿留下的薄茧。
“小姐,有的事情是不需要说明的,我没有情人。”安吉莉亚伸手穿过卡罗尔的金发,按着她的头,额头相抵,体温在两人肌肤间共享。
“我相信你,安吉莉亚。”卡罗尔闭上眼。

卡罗尔相信奈特的巫术出了问题。谁说巫师就不会出错?纵然奈特巫术高明,但是总有失手的时候。卡罗尔再次前往教堂找奈特,她可不想奈特夜夜闯入她的闺房。就算她再怎么嫌恶世俗礼教,但是,让男性夜夜闯入闺房,着实触及了贵族小姐的底线。
奈特依然不在教堂,修女说,他去了审判所。
卡罗尔有些揪心,她怎么也不想踏进那个地方。宗教审判所里面关押着许多疑似女巫的女人,她们受尽折磨。卡罗尔听过审判所那白色高墙里传来的断断续续的的哭叫,仅仅是那声音,就足以让她难以呼吸。就像被一把刀子抵着喉咙一样,那声音就有这么大的魔力。
安吉莉亚在卡罗尔身边的时候,总是拉着她远离那地方,那些不洁的女人会让她们也染上秽气。
但是现在,卡罗尔总得战胜自己的恐惧。她闭上眼,回忆哈罗德之妻的死亡,那苍白的脸也没有吓到她。她回忆哈罗德被巫术所杀的,这也没有吓到她。那她还怕什么,这只是惨叫罢了。正如杰拉德所说,神的使徒可不能沾血。

卡罗尔有些揪心,她怎么也不想踏进那个地方。
宗教审判所附属于南边的修道院,那是一座白色的建筑。不知是讽刺还是什么,那是全城最白的建筑。卡罗尔会用虚伪来描述那地方的白,她的直觉告诉她,这地方可恶极了。
审判所有单独的出入口,外墙由白色砂石砖砌筑而成,不同于别的出入口,这周围没有更多的浮雕和彩绘。那些家伙认为这是一个忏悔和赎罪的地方,这里关押着可怖的女巫,然而他们自己不自知,他们的偏见早已融入此地,虚伪的白墙埋葬了太多悲哀的声音。
监狱!无情的棺材!
宗教势力的冥土覆在这白棺材上,却无法盖住里面冤苦的怨女之音。她们渴望出来,那声音——惨叫、痛哭、哀怨、求饶……——正在顺着白色墙,一点点爬出来。
那些女人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有高有低,好像她们在努力爬出这苍白的宗教棺材,又被无情的教徒们拖拉回去。
卡罗尔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但是仅仅是她走过,听到这些声音,就像被一把刀子抵着喉咙一样。那声音就有这么大的魔力!
安吉莉亚在卡罗尔身边的时候,总是拉着她远离那地方,那些不洁的女人会让她们也染上秽气。但是现在,卡罗尔总得战胜自己的恐惧。她闭上眼,回忆哈罗德之妻的死亡,那苍白的脸也没有吓到她。她回忆哈罗德被巫术所杀的,这也没有吓到她。那她还怕什么,这只是惨叫罢了。正如杰拉德所说,神的使徒可不能沾血。
卡罗尔走了进去。
她有些迟疑,还是踏上石阶,她望着门口慈悲的圣母像,突然生出一种难言的苦楚。她想要询问这慈悲的女士,如果……她真的存在。

“停下!”
卡罗尔被守在审判所的修士拦住。他们的白色袍子里有锁子甲,那些精细的小铁环密密麻麻连接在一起,银光闪亮。卡罗尔觉得这些修士的装备有些精良过头了,不知枢机院在计划什么。
“我是克莱因家族的小姐,来寻求艾高特神父的帮助。”卡罗尔抬头,做出贵族小姐该有的傲慢姿态。
“就算您是伯爵小姐,也不能进去。”那修士显然无畏卡罗尔的贵族权威。
“那请帮我请示一下艾高特神父,我需要他的帮助。”卡罗尔说。
“抱歉,小姐,我不……”那修士还没说完,就听见一个声音从里面传来。
“让她进来。”那是奈特的声音。
“根据教义……”
奈特走到修士的面前,蓝色眼睛里闪烁妖异的光芒。是巫术!想必,那是迷惑人心的巫术。
“卡罗尔小姐是虔诚的信徒,神允许她进来。”奈特已经让修士陷入巫术的暗示中。
“请。”修士握着长棍,为卡罗尔让道。
卡罗尔跟着奈特走进去,一边对他说:“奈特,我得跟你说一些事情,关于安吉莉亚……”
突然,她停下来。因为她看见一个全身湿透的女人正被麻绳吊在半空中。
水从那女人的头发上滴落到地上,天窗的光打在她的贴着衬裙的背上,绳子勒出的肉像是被生生挤出来一样。她奄奄一息,呼吸断断续续,似乎马上就要死去。
“怎么了?”奈特问卡罗尔。
“她怎么了?”卡罗尔指着那个可怜的女人。
“他的邻居举报她是个女巫。”奈特说。
“证据是?”
“因为她流产了。”
卡罗尔难以置信地盯着奈特,问道:“那她应该在医院的病床上躺着,而不是在这里。”
奈特见周围无人,便拉着卡罗尔到角落,小声说:“醒醒吧,我的小姐,正是因为她只是流产,才不至于落到杰拉德的手上。那个邻居嫉妒她家里的财产,捏造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罢了。但是宗教法庭不得不受理,只要和生育有关就多半是女巫,只要是女巫就无路可逃。”
“你就不能帮帮她,她刚生产,还流产了。”
“你知道这里有哪些人吗?有拒绝男人求爱的漂亮女人,有孩子夭折的年轻母亲,甚至还有一个地位不低的贵族夫人,她被送进来的真实原因不过是因为她贪心的丈夫要娶个更年轻的妻子。”
“怎么能让她们这样受罪,你明明知道她们是无辜的。”卡罗尔着急起来,她深感痛心。
“可不是她们有罪所以她们受罪,恰恰相反,她们受罪是因为迫害她们的人罪孽深重。”奈特邪恶地笑了。
“为什么要这样,你们不是神的使者吗?神呢?教会整天祈求的神呢?”卡罗尔捂着嘴,忍住眼泪。
“我可不是。我不知道教会所谓的神,那高高在上的主就从未在我面前显灵,反倒是异教徒的神,我好歹还见过。所谓的神迹不过是他们迷惑愚昧者的手段,他们只是需要资产强化他们的军队,增加他们腹部的肥肉,然后安然躺在神的甜蜜的血里,喝个烂醉。”奈特欣赏着卡罗尔绝望的样子,他难以掩藏心中的兴奋。
“我得改变这一切,不能这样下去。”卡罗尔下定决心。
“来吧,我的小姐,只要你愿意,我随时为您服务,让他们都死得……”
卡罗尔立刻堵住奈特的邪恶计划,说:“我要救出那些可怜的姑娘们。”
奈特的笑容僵硬在脸上,他按住卡罗尔的肩,按得紧紧的:“难道你不想向他们复仇吗?那些愚昧的家伙,那些虚伪的家伙,他们才是一切的根源。”
“怎么能杀害他们呢?他们只是愚昧,许多小的愚昧和恶毒,汇聚在一起罢了。”卡罗尔握着裙子,“愚昧是无法根除的,我所能做的只是尽可能的减少伤害罢了。”
“你会为你的仁慈付出代价的,卡罗尔。”奈特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我愿意。”卡罗尔盯着奈特,锐利地目光几乎要将奈特的眼中的魅惑之色粉碎殆尽。
“亲爱的,你根本不知道那代价是什么。”奈特阴森地说。
“我愿意。”卡罗尔坚持了她的命运。




07

“还有,关于安吉莉亚,”卡罗尔对奈特说,“你的巫术一定出错了。”
“是吗?你质疑我的能力。”奈特眯着眼,野狐一样笑了。
“安吉莉亚一定没有怀孕。”卡罗尔坚持道。
“如果你坚信你的想法,就不要再来找我。我打赌,你很快就会后悔的。”奈特说完,朝远处望了一眼,几个修士正走过来,“我想你得快点儿离开这里,我可不保证我的巫术能维持他们纵容你在这里随意玩乐。”
“难道你就这点儿本事,我的巫术大师?”卡罗尔反讽。
“大概……只是最近用得过度了,本来我过得挺清闲的。”奈特垂着眼,“总之,为了你的名誉,你得快点儿离开。”
“好吧,我的朋友。”卡罗尔趁着那两个修士还没发现她,从后面溜了出去。奈特的巫术一直维持着,门口的看守自然而然地放走了卡罗尔。

此刻,金眼的乌鸫飞到安吉莉亚的窗前,衔着一株白色的罕见花朵。
安吉莉亚魔怔一般打开窗,从乌鸫嘴里接过那朵奇异的花,放在了卡罗尔的枕头之下。
她的脸冷漠异常,仿佛失了魂魄,苍白的手掌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轻柔抚摸。


卡罗尔回家以后,她的母亲拿着扇子,严肃地坐在会客厅。
伯爵夫人年龄不小了,她生育得晚。此刻,就是那些华丽的钻石和珍珠点缀着,也寻不回夫人的昔日芳华。但将女子的柔美感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威严感,高贵和傲气流淌在她的血液里,只会随着年龄沉淀加深。
克莱因伯爵则是冷着脸,严肃得和石头似的。他可不是一块石头吗?满脑子只有政治,政治!除了整天呵斥卡罗尔不去结交门当户对的男子,就不会在意女儿别的事情。
这个时代要找一个疼爱女儿的贵族是否太难了?政策,战争,勾心斗角和高谈论阔,让这些位高权重的男人疲惫不堪。他们疲惫不堪,又甚是喜欢。追名逐利似乎是这些“大政治家”的天性,好像失去了议会上话语权就丧失了一切乐趣一样。
至于他们的妻子,如伯爵夫人,她们年华消逝,青春不在,但是她们仍然是高贵的。
卡罗尔私下将她们称为高贵的装饰品。
婚姻多是基于政治诉求和利益交换,上层和下层都是如此,只是奢侈品和廉价品的区别罢了。据说那些平民的妻子极其可怜,丈夫甚至在广场用她们交易食物,工具,牲畜。因为这种婚姻分明是一种契约,反倒是爱情难得可贵。
真正的爱情,不计回报,那更像是女巫的巫术所致,多数人都是这么想的。浪漫主义的血还未流进时代的心间。
卡罗尔庆幸自己生在一个贵族之家,但是,她又难免陷入一种对社会的强烈无力感。她希望改变这一切。就算她明白这绝对比乖乖听古板苛刻的老女人讲礼仪课难多了,但是心里就是有一种火,渴望尽情燃烧。

“午安,母亲。”卡罗尔提起裙子向母亲问安,“安吉莉亚呢?”
“卡罗尔,我得告诉你一件事,”伯爵夫人摇着扇子,冷冷地扬起脖子,“明天会有新的女仆来照顾你的起居。”
“什么!”卡罗尔大叫,“安吉莉亚呢!”
“别整天想着她了,我的女儿,她可不是什么好货色。”伯爵夫人摇着扇子,冷冰冰地看着克莱因伯爵。
“卡罗尔,你不该整天和一个教你装病逃学的女人混在一起。”伯爵完全是站在伯爵夫人那边的。
“不!你们不明白,她是个好姑娘,她是我遇见的最好的姑娘。”卡罗尔哀求道。
“她是个女巫。”伯爵夫人拿出一朵白色的花,扔在卡罗尔手上,“你这不学无术的小丫头,知道这东西吗,它就在你的枕头下面。”
“这是什么花,等等,我似乎知道这个是……”
“看来你的家庭教师还算认真,看见了吗,来自海岸那边的未开化之地的植物,他们叫它曼陀罗。”伯爵夫人的声音冷得快结冰,“一种毒花。”
“我知道那是毒花,但是这不可能是安吉莉亚干的。”卡罗尔要被母亲恶意的声音冻僵了。
“我亲自抓到的,天主保佑,我恰好在那时候走进了你的房间。”伯爵夫人沾沾自喜,“要知道你再怎么捣蛋,也是我的女儿,我怎么能容忍她这般毒害你。”
“不是的,母亲,你一定误会了。”卡罗尔摇头,泪水怎么也流不完。她想,那该不只是眼泪了,那是在将她心头的血都挤出来了。
“我的孩子,她就是这样一个可怕的女人。信不信由你,我们已经将她送到宗教审判所了。”
卡罗尔不顾这些了,她再也不想管这些繁琐的礼仪。它们就像这沉重的裙子上面多余的装饰,就像她的束腰紧箍她的肺和胃。她想着安吉莉亚的手正温柔拉着束腰胸衣的缎带,霎那间,那双手的主人就变成她严厉冷酷的母亲。
卡罗尔一言不发,站起来,朝外面走去。
“拦住她。”伯爵对仆从说,“看着小姐,她要是离开`房间一步,你们就等着被赶出伯爵府吧。”
卡罗尔怨恨地望了一眼她的父亲,她感觉自己从未如此憎恨这个男人。
一瞬间,所有的压力和苦楚都从心间喷薄而出,让她窒息,近乎溺亡。
“卡罗尔……”
伯爵与夫人看着他们的女儿昏倒在地上。

奈特从花园剪下一朵白玫瑰,那花儿几乎枯死了。对承受苦难的将死之人拔刀,是否也是一种仁慈呢?他将玫瑰枯萎的花瓣放在唇上,一种干涩的,却无比漫长的沉香微妙地侵袭他的鼻腔。死亡的芬芳,比任何淑女的香水都要迷人百倍。
奈特的审美是扭曲的,他的整个生命都是扭曲的。他是一个邪恶而扭曲的巫师,但并非所有巫师都是邪恶而扭曲的。他使用阴谋诡计谋害无辜,但并非所有无辜者都是被阴谋家所伤。
奈特,现在是艾高特神父。他走进女巫审讯室,望着经历了水刑的安吉莉亚。
“你承认你的罪名吗?虔诚的告解,总会得到神的谅解。”奈特拿起面巾,轻轻地擦去安吉莉亚脸上的水渍。
“但是你们还是会杀了我,对吗?”安吉莉亚的呼吸道里全是这该死的水。
这些修士纵然不会使用棍棒鞭笞,却掌握不留痕迹的酷刑之术。他们明白,并非肉`体的血淋淋最是绝望。窒息,束缚,压抑的环境与寒碜灵魂的精神折磨同样带来痛苦。
“我们必须在你认罪之后才会处死你,不过,死亡才是你最终的解脱。”奈特说。
“我认罪,我承认我和恶魔交往,他引诱我伤害我的主人卡罗尔小姐。”安吉莉亚垂着头,几乎是向命运低头了,很快,她又怨恨地望着地上,向上,向上,直到与奈特对视。
“你是怎么和恶魔交往的,你们做了什么,得到了什么?”奈特忍住心中的愉悦,装出平静的模样。
“恶魔全身是黑色的长毛,比人高多了,有山羊的角,红色的眼。他邀请我与他飞行,和他交媾,然后在我的腹中埋下恶魔的幼胎。”安吉莉亚复述着,这些句子在她遭受各种刑罚之时就被不断提起。
暗示,却不是巫术。人类擅长这种制造假象的艺术,比巫师迷惑群众还要擅长。奈特自己是最清楚不过了,那些遭受酷刑的女巫多是无辜的,她们不过是被暗示欺骗了,最后连自己也相信了。有些女人还恐惧地发抖,诉说自己诅咒他人是如何邪恶。实际上,不过是情绪和巧合碰撞在一起,炸懵了这帮愚民的头脑。
古代巫师在古籍上记录:巫术需要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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