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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茧_邺七-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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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米色的真皮沙发上，千秀随意的在上面打滚，曼迪和他就显得拘谨的多了。
查理坐在他们对面，相比四年之前，他苍老了许多，眼角的细纹不笑的时候散落在太阳穴附近，像一只张开的金鱼尾巴。
苏豫打赌他绝对没有认出他就是四年前公然在众人面前反驳他的那个费德罗勒家三少爷的变种伴侣，他本来是有些惊惶的，毕竟在这种场合被认出来进给十分尴尬，但是查理对他根本就是像陌生人一样，十分客气。
“接到库恩上校的消息，你们竟然自主研发了第六代动力系统并由此催生了升级版战机。真是优秀！”查理全程都在微笑，苏豫却觉得有点毛骨悚然，他说，“帝国对你们此次的研发十分重视，所以才用一级命令将你们迅速召回。”
嗯，这算是解释了为什么这么着急的原因。
“本来今天就准备让你们进行试验的，但是怎奈千里思女心切，所以你们今日暂时留在千宅，明天一早我的秘书亲自过来接你们。”查理说这话的时候特意朝千里看了一眼，千里不以为然的把玩着手里的白玫瑰，跟心不在焉的千秀倒是很像。
大概是察觉到了主人不太欢迎的态度，查理只说了几句场面话就走了。
查理一走，千秀腾地就活了过来，她把家里的佣人都赶出去，然后就开始朝着千里发牢骚。
“爸，他过来干什么？”
“不许乱说话。”千里警告道，“这几年你很少回家，很多事情都不了解，这些你都不要管。查理会来只是一个意外，我保证他以后不会再出现在这里。做你自己喜欢的事就好，其余的交给爸爸。”
千秀难得见到千里这么一本正经的样子，立刻撇嘴噤声。
千里把手里开的娇艳的玫瑰花插在千秀挽起的发间，他拍拍千秀的肩膀，“你们回来肯定都累了，房间已经都收拾好了，带你的搭档们去休息吧，爸爸去处理一些事情。”
“好。”千秀大概是察觉到发生了一些事情，十分乖巧的应声，“我们上去吧。”
苏豫和曼迪跟千里打了声招呼就跟上去，千里看着他们消失在楼梯尽头，转身走了出去。
“先到我房间坐坐吧。”千秀带他们进了各自的房间后发出邀请，正好苏豫有些事情想问她，曼迪也点头答应。
“好像有点问题。”千秀直接了当的发话，“我爸爸很少这么剑拔弩张。”
曼迪接话，“我也觉得有点不对劲，那个查理笑的我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可能真的是出事了。”苏豫说，“我们太久没回来了，还是小心为妙。我觉得你父亲之所以中途把我们接回来说不定就是想告诉我们点什么，但是查理跟过来，让他有些为难。”
千秀一改以往的娇蛮，秀眉紧紧的皱在一起，“我们家一向不问政事，这是千家长时间下来的规矩。你们应该也听说过，千家家大业大，整个星系百分之三十的资产都是我们千家的，所以我们一旦跟军政扯上关系会变得十分麻烦。”
“所以刚才查理出现在我家，我才十分惊愕。而且你说的对，我也觉得我爸爸肯定有事瞒着我们。”
千秀这话一说，三个人的面色都有些凝重，他们只是最单纯的机械师，并不想跟糟糕的政治扯上任何关系。
“不管怎么样，走一步算一步吧，明天我们依旧照计划进行，如果情况对我们不利，我想千里大人一定会出面帮忙的。”苏豫把手插到裤子口袋里，站在窗边看着满院摇曳的白玫瑰，空气中传来淡淡的玫瑰花香。
白玫瑰的花语是，纯洁的爱。
第二天，查理的秘书果然早早的就守在千家门口，等着他们三人。
简单的梳洗的一下，在千家吃了顿精致的早餐，他们就出门了。出门前，千里告诉他们，他稍后就会去到现场，让他们按照平时的水平发挥就好。
千家处于南郊，实验离的并不远，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到了。
主城的实验场地跟绿岛的截然不同，不是荒原草地，而是用钢铁筑成的像一个半球一样的银色地垒。银色的大门像舌锁一样缩进去，飞艇直接进入，接着，隔着玻璃，苏豫就看见了停在场地中央的s。
“这次的实验采取实战形式，用第五代战机对战s型战机。地点，主星外小行星带。”站在s型战机旁，此次评判的人有帝国的高级机械师，阿卡·维斯特，还有几个穿着军装的高级军官。
而在场地左侧，查理坐在一排红色的座椅中间，左手边就是总理大臣维克纳·费德罗勒，右手边是克鲁托的校长，伯顿·柯西蒂。
苏豫开始紧张，带着白色手套的手心在不停的冒汗，本来以为只是一次小小的实验，现在看来好像在某种程度上发生了变质。
“这次配给的实验军官是两位年轻有为的大校，莫洛斯·费德罗勒和斐特烈·柯西蒂。”
莫洛斯？苏豫的浑身顿时紧绷起来，他看着两名穿着白色军装的男人从出口处走来，他们步伐沉稳，表情严肃。十足的军人气息，他们先给坐在看台上的众人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接着就站在他们三个人面前。
真的是莫洛斯，他跟他只有一尺之隔。苏豫想过很多他们重逢的画面，唯独没想过是这种情况，众目睽睽之下，公事公办。
苏豫觉得他又长高了，之前明明还能看到他的鼻子。现在站在他面前，眼睛竟然只能平视到他线条分明的下巴。
他白了很多，大概是太久不见日光的缘故。
“好了，人员到齐了。鉴于苏豫是s型战机的总设计师，就由他和费德罗勒大校共同驾驶s型战机。由曼迪·陈和柯西蒂大校驾驶新一代‘鹰隼’。”实验军官的指令一下达，苏豫的心就开始叫嚣起来，他不想，一点也不想现在跟莫洛斯扯上任何关系，他还没有做好准备。
“你们互相熟悉一下，十分钟之后，对战正式开始。”
这边实验军官的话一落地，曼迪就主动的伸出了手，“你好，我是曼迪。”
斐特烈浅浅的把手搭上去，然后迅速的抽回来，他抿着嘴道，“斐特烈。”
余光看过去，斐特烈却没变多少，一样慵懒的气质，一头美丽的及腰银发。不同的是，他一般都披着的头发，如今用一根黑色的扎带高高竖起，露出漂亮精致的脸，轻佻的眼睛，过分的帅气。
那边已经如火如荼的开始展开战术布局，苏豫却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开口。
正当他几乎抓耳捞腮的时候，头顶上传来一阵低沉的嗓音，他听见他说，“莫洛斯·费德罗勒。”
第九章 ：第一次合作
莫洛斯·费德罗勒。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苏豫的回忆飞快的倒转回四年前的那个夜晚。他小心翼翼又笨拙的介绍着自己，那时他也是说了这么一句话，只是名字，干净利落。
“你好，我是苏豫。”苏豫伸出手和他交握，莫洛斯有礼的回握，一切进行的没有一点差错。
但苏豫就是知道，他肯定也想起了他们俩初次见面的场景。明明时隔四年，等待的时候觉得漫长无助，可当他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那些曾经的美好全部都火山喷发式的冒出来。
如果条件允许，苏豫想，他一定会上去抱抱他。
“好了，熟悉的时间不多，我们进去吧。”莫洛斯朝战机那边看了看，苏豫很快跟了上去。
s型战机是在第五代战机的基础之上研发而成的，其大致结构并没有大的改变，主要是各方面性能的大幅度升级。
一落座，苏豫就开始进入状态，他熟练地系好腰间的安全带，开始s相较其他战机的不同之处，“首先是动能系统，采用反物质推进的方式。由于反物质是爆炸性推动机制，在发动机启动的一瞬间机体会产生严重的颠簸，从而影响到轨迹以及航道的设定，所以要求非常稳定的人工操作手法。其次，其产生的动能是原来能量晶体的至少三倍以上，加减速以及转向要经过严格的控制和计算。然后是攻击和防御方面……”
苏豫一口气把该说的理论全部向莫洛斯介绍了一遍，说完之后，他才发现自己中途竟然一个断点都没有。刚才的语速好像有点快，不知道莫洛斯听清楚了没有。他侧身看着莫洛斯，他也正在看他。
苏豫莫名脸红，但他并没有刻意回避，“刚才，听清楚了吗？”
“嗯，很清楚。”莫洛斯点头。
苏豫听到他肯定的回答，很放心，“这就好，不过数据的把控还真是需要时间来磨合，你是第一个登上这架战机的驾驶员，所以，一会儿估计会出现一些不良反应。但都很正常，我们的性能比他们优秀很多，所以即使他们那边经验条件比较有利我们也不会输。”
对s，苏豫有一种笃实的自信。那些一项项对比出来的数据，一个个经过雕刻的零件，全都经过他的手。就算他不相信他自己，他也相信时间。
“我们当然不会输。”莫洛斯笃定的回答。
随着指令的发出，银色的地堡上空缓缓打开，褐色的鹰隼已经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
鹰隼内部，曼迪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跟斐特烈商量对策。
“谁也没有真正试验过s，先不说s自身的问题，就算是一架新的鹰隼战机，也需要时间来熟悉。”
斐特烈浅浅的笑，马上就要突破大气层，他将加速度提高到极致，“你不了解莫洛斯，那些所谓的磨合时间，他根本不需要。”有些人，具有与生俱来的掌控力。
白色的云层在一点一点的减淡，天却好像越来越蓝，不过半分钟就已经漆黑如墨。
曼迪并不怀疑他这句话的真实性，莫洛斯整个人，她虽然没有直接接触过。不过托她两位搭档的福，她倒是耳闻不少，而且多半是赞赏。但有些时候，她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就比如现在。
黑色的s竟然以一种诡异的速度追了上来，而且处于可控的运行轨迹之中，看不出任何端倪。
“怎么可能？”她看着那架黑色的战机，喃喃道。
斐特烈立刻将防护罩开到最强，与他们拉开距离，“快合上你那吃惊的嘴巴，忘掉你所谓的不可能，莫洛斯不会给我们喘息的机会，我需要你的帮助。”
果然，他话音还未落，一道红色的光波就击中了刚才他所在的位置。
“斐特烈，拉开距离！”曼迪看着红色的光波成涟漪状向四周延展，快速的说道。
斐特烈闻言迅速的转向，直到曼迪说可以的时候才罢手。
“为什么？”他问。
“s的战斗系统是我主要负责设计的，这种红色的光波你们应该清楚，是高能粒子光波，在星战中十分常见。但是，在s身上，我用了不同的发射器，高聚合的特点使它的破坏力延展了。”曼迪看着周围的碎石带被轻易地击出一个缺口，心中有种奇异的矛盾心理。就像大人在跟自己的孩子敌对，既想自己赢，又希望他能赢。
斐特烈原本还想就算是动能升级也能在莫洛斯手下过几个回合，可照这样看来，玩不下去了，“你们倒是做得绝。”他轻哼一声。
曼迪苦笑了一下，“作为设计师，我把这句话当做赞美。”她看着雷达显示器上告诉移动的目标，心中冒出一个想法，“其实，s还有一个非常隐晦的缺陷。”
“你感觉怎么样？”莫洛斯稍微把速度减缓了一些，s的机身已经平静下来，他现在基本可以控制它的轨迹了。
苏豫捂着嘴，脸色有些苍白。顿了好半天才回答，“还好。”
莫洛斯从座椅底下拿出一瓶水，抛给他，“喝点吧。”
苏豫接过，冰凉的液体顺着食道滑下去，压下刚才因为翻腾而涌上来的恶心感。他抬眼看着一边完全没有任何异常感受的莫洛斯，暗自佩服。
“各方面性能确实有很大的提高，刚才尝试的攻击也还不错。不过有一点问题，这个加速度未免太过理论化。”莫洛斯说。
苏豫竖起耳朵，“什么意思？”
“加速度几乎是极限的、近乎完美的切合理论的计算。”
“这样不好吗？以最高的效率运转正是我们所要追求的。”苏豫不解。
莫洛斯缓慢的勾起嘴角，他把目光移到苏豫脸上，湖蓝色的眼睛泛起阵阵涟漪，说，“你这样很好。”
四年不见，容颜未改，声音不变，性格却坚强了许多。自信、辩驳、追求自己内心想要追求的。这样的苏豫很好，整个人身上迸发着迷人的内含光彩。
空气好像有一丝片刻的升温，苏豫没有说话，静候下文。
“我的意思是，战机最终还是要由人来操控，把数据做到极限是机械师的成就。但是如果一架所有性能都爆表的战机，却没有人可以驾驶它又有什么意义呢？那它只能当做一件收藏品而永远不能运用到战场上。”
“比如现在，如果斐特烈突然利用发动远程攻击，我必然要迅速躲避。但是如果周围还有第二架战机，在第一次攻击进行加速度的同时，我将无法避开第二架战机的攻击，因为我根本无法控制它。”
苏豫静静的听着莫洛斯的话，心里默默记下。实践是他们所欠缺的，有了这写感官数据，他可以让s变得更加流畅。
“滴滴滴……”喇叭里传来警报的声音，雷达显示器上一条红色的光线正在快速的向他们靠近。
“激光弹，无法抵御，建议进行躲避。”苏豫鉴定出出攻击成分，快速的反应出声。
“了解。”莫洛斯抓住控制手柄，大力的往上提，纵向躲避会更加安全。
“上钩了，看你的了。”曼迪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斐特烈绚烂的笑了，“干的漂亮！”
战机贴近两千米，启动散射攻击。按下左上方的红色按钮，斐特烈看着明亮的白光像烟火一样在黑暗的空间中迸发，耳边回想起刚才曼迪的话。
“极限的加速度，我试过模拟器，控制不住的。就算费德罗勒大校是个天才，他也控制不住。”
所以曼迪悄悄地穿了太空服，朝他们放了一个激光榴弹。接着他快速的在完全不同的方位发射散弹攻击，无法利索的进行方位转换的莫洛斯必然会遭到攻击。
滴滴滴滴滴滴……警报声越来越大，苏豫点开机外视频，“左翼和尾翼中弹。”
“看来他们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不比苏豫的惊惶，莫洛斯倒是气定神闲，“散弹破坏性不算大，我们还能坚持几分钟。”
好歹避开最后几颗散弹，莫洛斯眼睛闪着顽劣的光芒，他问，“这架战机上最有威力的攻击是什么？”
十分钟后
银色的地堡缓慢的打开，一身狼狈的冒着黑烟的战机缓缓降落。苏豫最先从里面走出来，他扶着机身，双腿发软。接着，是比他好不到哪去的曼迪。
莫洛斯是被斐特烈踹下来的，他揉着腿笑，“斐特烈，玩玩而已。”
玩玩而已？斐特烈忍耐住冲上去把他揍一顿的冲动，迈着长腿，缓缓地顺着舷梯走下来。刚才是谁用喇叭喊话威胁的？是谁明知道无法防御还直接用最强的攻击正面打击的？害得他不得不穿着太空服先跑出来，看着那架鹰隼在空中炸成碎片。
啪啪啪，几道掌声从看台处发出，查理面色红润的站起来，“看来这次的试验非常成功，既让我们看到了新型战机的威力，也找到了它的不足。接下来，还请三位继续优化，争取早日将帝国的战机更新换代，一句将卡尔斯收复。”
“是。”
整个流程走下来，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查理安排他们入住酒店。但苏豫和曼迪都婉拒了，克鲁托还保留着他们的宿舍，那里让他们比较安心。
傍晚，在宿舍小睡了一会的苏豫被通讯器吵醒。他换下军装，穿上便服走了出去。
约的地方是校门口对面的第三棵桐树下，苏豫走到门口，就看见了桐树下长身而立的男人。他低着头，玩弄着手里的东西。那东西在阳光下泛着金属的光芒，银色的，很小。
第十章 ：巧遇
不到放学时间，路边的人很少，苏豫朝他走过去。九月了，桐树的叶子开始泛黄。青黄相接，色彩斑斓。
“莫洛斯。”苏豫并没有太过靠近，走到第二棵桐树下就叫他的名字。
莫洛斯抬起头，看着两人之间的距离，有一瞬间的呆愣。不过很快，他就回过神来，把手上的东西放进口袋里，抬腿向他靠近。
“再多走两步呀……”
莫洛斯下意识抬手想摸他的头发，那触感肯定棒极了，毛绒绒的还带着淡淡的体温。但是，莫洛斯敏锐的从苏豫的眼神中发现了一丝抵触。手反应的比大脑快，它迅速的垂下来，然后若无其事的插进口袋里。
苏豫听到他似乎带着一点点怨气的话，有些惊讶。却没有表现出来，他礼貌却又不让人觉得过分客气，“去喝杯东西？”
“……好。”莫洛斯觉得有些东西好像已经跟他想象或者是记忆之中产生的一些让他有点不可思议的变化，他现在一时半会儿有些理不清楚头绪，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克鲁托旁边有一家叫做MOTO的咖啡馆，里面人很少，安静的很。周围的蓝色玻璃把空间一个个分割开来，把声音也隔离出去。
寻到一个靠着窗户的二人座，一落座，桌子上的电子服务员就发出温柔的拟人声示意他们点单。苏豫要了一杯香草茶，莫洛斯点了一杯黑咖。
订单一下，桌子旁边的墙壁就弹出一个小小的平台，上面赫然放着他们两个刚刚下单的茶饮。
莫洛斯先把香草茶端下来，伸手放到苏豫面前，再拿下黑咖，往里面加了两颗方糖。
“我那天看到你了。”他率先开口。
“哪天？”苏豫完全没有印象。
莫洛斯手握银匙，顺时针缓缓地搅动着黑色的咖啡。他的动作十分流畅，银色的袖扣时不时反射着耀眼的日光。他说，“八月八日的下午，大约是一点钟的时候。我刚从一架鹰隼上下来，广场上人很多，士官和机械师都挤作一团，在那个路口，我的手碰到了你的头发，很软又十分熟悉的触感。然后我看到你了，我叫了你，但你没有回答。”
哦，那天。苏豫没有说话，低头喝了一口黄绿色的茶水，嘴里的香草茶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混杂的花茶味道在口腔里产生碰撞，味道很淡，却口齿留香。
“你记得吗？”莫洛斯追问。
苏豫抬头看着他，又把头低了下去。他那天急急忙忙的赴约，一心想着不要迟到，穿越人潮拥挤的广场的时候他甚至有些埋怨。他当时大概想的是，塞西那家伙又要揶揄他了。
“你不记得。”莫洛斯的语气一下子低了下来，明明不是什么大事，他却觉得有一种挫败感。明明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苏豫听到他的话有些不好意思，他解释，“那天我太忙了，所以大概是没有注意到，抱歉。”
“不用道歉，毕竟那天人很多。”莫洛斯不想听见苏豫道歉，他忙转移话题，“你这四年过的应该挺不错的吧？新型战机很好，只要修正一些具体数据应该就可以投入使用了。”
苏豫点头，“还可以，绿岛的气候很好，四季温暖。那里的环境也很单纯，大家多数都是同行，s算是相互碰撞出来的结果。”
“你呢，你怎么样？我听说这几年战事一直都在是捷报频传。”
莫洛斯笑了笑，眼睛里也掺了喜悦和骄傲，“还行，卡尔斯人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骁勇善战，他们的前线指挥官也不过如此。”
……
语言一旦停止，周围的尴尬就瞬间包围过来。四年空白的时间让两个原本亲密无间的人变得越加的陌生，苏豫摸着鼻尖想说些什么，却都无法说起。
“我去下洗手间。”苏豫站起来，往外走。三分钟的沉默，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他原本想，单独见他一定要有一个大大的拥抱。但是人现在就在这里，他却发现自己做不到。
根本不想上厕所，他就站在洗手台前洗了个脸，大大的镜子映照出他的样子。黑色的头发已经到了颈边，额前的碎发微微有些长。他今年二十五岁了，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个不错的岁数，度过了稚嫩的时期，可以正式的步入事业的巅峰。对于一个雌性来说，也是一个好岁数。经过不同婚姻的辗转，他们更懂得如何经营，这是他们决定最终伴侣的重要阶段。但是对于满足以上两个条件，但却还没有稳定下来的苏豫来说，二十五岁，真是糟透了。
四年的婚姻延迟期很快就要到了，他将不得不面临一次新的选择。
该死的婚姻匹配！
塞西尔是今天早上收到苏豫已经离开绿岛的消息的，然后他立刻动了身。他之前一直没告诉他，他在等他。查理·扎克那边已经安排好了，十月份上议院将进行议员选举，届时他将会成为其中一员。
中午刚到，克鲁托有朋友联系他，他正巧在这等人。只是一眼，亚麻长袖和米色的直筒长裤，只看侧影就知道是他。
“苏豫！”他起身拉住他，“巧了。”
“塞西尔，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塞西尔胳膊搭在他的肩上，表情哀怨，“真没良心啊，明明约好的，你却丢下我一个人偷偷的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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