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茧_邺七-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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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豫先是一怔，继而笑意像春水一样在脸上化开，“你一直对我都很好。”
　　“还要更好！”他说。
　　去到实验室的时候，时间比平时晚了半个小时。曼迪和千秀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已经开始重新测量s之前过于超标的数据值。
　　“抱歉，晚了。”苏豫不好意思的说。
　　“没事，我们也刚来不久。”曼迪正埋头制作数据图，说话也没抬脸。
　　千秀在实验室的另一边，小声的嘟囔，“哼，虚伪。”明明一个小时之前就来了，还说什么刚来不久！
　　“你说什么？”莫洛斯耳尖的问她。
　　千秀摇头装傻，“没，没啊。”
　　曼迪稍微抬眼看了看她，眼神流转，但很快又再次把头垂下。
　　“曼迪，你脸怎么了？”苏豫在她抬眼的一瞬间看到她脸上的红色手印，惊诧的问。


第十七章　：我放弃了，苏豫
　　“曼迪，你脸怎么了？”苏豫在她抬眼的一瞬间看到她脸上的红色手印，惊诧的问。
　　曼迪下意识的捂脸，眼神有点飘忽，“这个啊，被人抽的。”
　　靠，告状？！千秀手里握着的笔在测试纸上用力的一划。
　　“至于是谁么，你就别问了，反正早晚也得给我还回来。”曼迪直接堵了苏豫后面的问话，继续如常的工作。
　　千秀听着这话，蓦然浑身一抖，该死的曼迪·陈竟敢威胁她！
　　……好吧，苏豫没有纠缠，曼迪是个好强的女孩子，既然她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多管闲事。
　　“我的办公室在那边，我们先过去吧。”苏豫指了指对面。
　　莫洛斯点头，跟过去。
　　那边的办公室跟这个没什么两样，只是小了许多。
　　“你回忆一下s的战斗体感，我记录一下。”一回到办公室，苏豫就开始工作起来。莫洛斯也很快进入状态，办公室并不是用来说私事的地方，“除了我那天所说的极限加速度之外，在操作系统和战斗系统的协调性上也存在一些问题……”
　　莫洛斯一边说，苏豫一边记。虽然说理论在研发这一过程中显得尤为重要，但是实践感官也是十分重要的一环，有了这些一手的感官资料，他有信心把s做的更好。
　　拉玛主城政府大厦
　　“老三其实有时候也不是那么笨嘛，还知道追过去，不错不错。”洛伊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摸着下巴笑的十分……猥琐，最起码他的亲卫官兼秘书是这么认为的。
　　“大人，我们在说正事！”考恩敲了敲桌子以示严肃。现在内阁的形式不容乐观，洛伊竟然还笑的出来，“大人，你不是不知道扎克家族本来就在内阁的上议院掌管着大部分势力，现在还有半个月就要进入十月大选，我听说扎克家族这次又要在上议院增加一名亲信。”
　　“亲信，哦，这个我知道，察鲁尼的塞西尔·路维森。”洛伊的语气慢慢沉稳下来，“这个人似乎还有点本事，跟扎克的那两个怂儿子不是一个段数的。”
　　考恩点头，把一份详细的资料递上去，“塞西尔·路维森，25岁，从小立志从政。毕业于您的母校，肯帝亚政府学院。最崇拜的人是……维克纳·费德罗勒。”
　　“嚯，崇拜我爸，我爸有什么好崇拜的！”洛伊嘴上漫不经心的说着，眼神却完全不是这个样子，他认真的翻看着塞西尔的资料，面色有点凝重。新世纪以来，虽然实行的是总统制但是明眼人都知道实际上是扎克一族在暗中掌权。可实际上，费德罗勒家族几乎世袭的总理大臣一直在与之抗衡。
　　扎克一族在政界日益式微，费德罗勒家却因为二十多年前的大战一举出现了一个首席指挥官。到了他这一代，柯洛和莫洛斯在军界都是一把好手，政界有他和爸爸可谓说是两地开花。
　　心急了吗？扎克。
　　洛伊把塞西尔的资料放在一边，双手交叉拖住下巴问，“考恩，你怎么看？”
　　“不能让路维森进入上议院！”考恩回答说。
　　洛伊笑笑，一双深蓝色的眼睛里闪着狡猾的锋芒，“正有此意。”这种一着床就会疯长的种子，还是尽早毁掉比较好。还有半个月，时间足够。
　　“给老头子发个消息，说我今晚回家吃饭。”洛伊说着，双手插在口袋里，一派轻松的走出去。
　　从米色的政府大厦走出去，洛伊眯着眼睛企图遮挡过于刺眼的阳光。广场上的喷泉照常运作着，一二三四五六……水柱依次从凿好的孔洞里冒出来，像一个巨大的竖琴。广场中有小孩在水柱间来回穿梭，洒下一片笑语。年轻的男女在花坛边坐着，或嬉笑或拥吻。把目光稍微往左侧移一些，那里聚集着一群正在地上啄食的鸽子，白鸽中央，一个穿着白色风衣的男人孑然而立，黑发略长，发尾俏皮的贴着他白皙的脖子。他手里拿着一袋饲料，正在一点点的撒出去。
　　“千夜！走了。”洛伊走过去把他从鸽子群里牵出来，伸手拿下一片落在他肩头的白色羽毛，“这么好心喂鸽子，我还饿着呢。”
　　千夜把剩下的为数不多的饲料抛出去，袋子扔进一旁的垃圾桶，挽着他的手臂说，“饭做好了，等你回去就可以吃了。”
　　“你会做饭？”洛伊挑眉问。
　　千夜提起声音说，“小看人，不就是做饭吗？看看菜谱一学就会，有什么难的。”
　　“哟呵，看不出来还挺厉害！”洛伊捏捏他的鼻尖，男孩的青涩笑容比阳光还要耀眼。
　　目送着他们进入舱室，然后一架蓝色的飞艇上空简非才从政府大楼的侧面走出来。他扶着墙，指甲恨不得都要嵌进去。
　　他是出来找他的，冒着身份被识破的危险。他知道他身份地位不俗，所以这两天一直在一些重大的机关周围逡巡，可是却看到这样一幕。琴瑟和鸣，真是羡煞旁人。那个穿着白色风衣的男孩子看起来年轻又美好，他看着从橱窗玻璃上倒映着的自己，人不人鬼不鬼。
　　他拉着一位坐在广场上遛狗的中年男人问，“请问刚才出来的那位大人是谁？”
　　“他你不认识？”那男人奇怪的问。
　　简非脸色苍白的摇头。
　　男人回答说，“那人是内阁大臣，洛伊·费德罗勒。”
　　“洛伊……费德罗勒？”简非艰难的重复出这个名字，那男人点头，“你不是主城人吧，费德罗勒家的人很好认，都是一头金色的头发，看起来就高人一等。”
　　明明站在热烈的阳光下，听着他的话简非却觉得浑身发冷，他双手抱着自己的肩膀颤抖着说了声谢谢就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呵……伊诺，洛伊？
　　骗子！！！不就是有了新欢吗？他可以装作视而不见啊，已经骗了七年，为什么不一直骗下去呢？
　　“先生，先生您没事吧？”
　　“这位先生，先生……”路过的行人侧目，还有一两位好心人上前问候。简非撑着站起来对他们摆摆手，“我没事，谢谢。”
　　胃疼的让人受不了，大概是这两天都没有吃饭的缘故。一路慢慢悠悠的走回花店，店里的花这几天无人照看，那些娇贵的死了大半。没有心情管它们，简非走上二楼，摸索到桌子上放着的通讯器。
　　信号很快就连上了，简非憋住泪意说，“苏豫，是我。”
　　苏豫正巧在和莫洛斯吃饭，他指了指外面，示意走开一下，莫洛斯颔首。
　　走到僻静的林荫小道他才开口，“简非，你在哪呢？”
　　“在家。”
　　“吃饭了吗？”
　　“还没，等一会吧。”
　　“你接过来，是有什么事？”
　　简非抿了抿唇说，“苏豫，你现在还跟他在一起吗？”
　　“谁？莫洛斯？”
　　“嗯，你上次不是说他已经回来了吗？你们现在是不是又在一起了？”他问。
　　苏豫踩着地上摇摇晃晃的树荫说，“是啊，简非，我忘不了他。不管匹配与否，我大概是跟定他了。而且，他来绿岛了，这次是他主动来找我。”
　　隔着屏幕简非都能听到苏豫声音里含着的甜蜜，“莫洛斯·费德罗勒是个值得托付的好人，苏豫，祝福你。”你很幸运，遇见的是他。
　　“谢谢。”苏豫捏着通讯器，觉得简非有点奇怪，“你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说？”
　　简非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吐字十分清晰，但却好像用了十足的克制力。
　　他说，“苏豫，我放弃了。我再也不会去想他了，你放心做你的事，不用担心我。”
　　费德罗勒，放眼整个星系，姓费德罗勒的仅此一家。洛伊·费德罗勒，莫洛斯·费德罗勒，他们之间肯定有某种密切的关系。他不能再纠缠下去了，不然，苏豫就会被无辜的拖下水。
　　也罢，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该失去的都失去了，仅剩苏豫这么一个朋友，他一定会让他得到他所得不到的幸福。


第十八章　：余生何度（一）
　　卡拉法大道的尽头是一栋独立的三层小楼，整栋白色墙体的大楼上密密麻麻的爬满了绿色的爬山虎。十月初，它们还颇有生机。绿油油的一层一层像极了裙摆，风一吹便晃晃悠悠的摇曳起来。
　　这栋楼跟别的小楼隔得很远，独自伫立在卡拉法大道的尽头与前面的枞树林交界处。
　　从外面看，院子很大，全部用白色的围墙围起来，只能从白色的铁门缝中窥见其一丝风貌。
　　简非对了对手中的地址，站定在铁门外，按下右手边的门铃。
　　“你好，请问您有什么事吗？”一道略微沙哑深沉的男声传来。
　　简非看向门口的摄像头说，“预约患者，13号。”
　　“请进。”咔哒一声，随着声音落地，门也开了。
　　简非说了句谢谢，推门进去，顺手把门重新关好。
　　心理医生，这是苏豫帮他找的。据说相当有名气，他再一追问，莫洛斯果然也在中间搭了把手。他本想拒绝，但是这样做未免过于刻意，毕竟找心理医生是他主动提出来的，所以就答应了下来。
　　一进门，院子果然如他想象中的一样大，但却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美好，有点……杂乱无章的感觉，显然他的主人并不会打理花花草草也不精园艺。
　　毕竟是别人的家，简非从从瞥了一眼过后就再也没有细看，而是笔直的沿着脚下的路朝着小楼大门走去。门是开的，一位穿着白色西装的年轻男人笔直的站在门口。
　　简非加快步子，走到他面前三步站定说，“您好，我是13号，简非。”
　　“您好，陆放，你的医生。”男人伸出手，简非与之相握，很快便放开。
　　“进来吧，”他把简非带到一个温暖的玻璃房，里面布置的十分简洁温馨，很容易让人放松，“想喝点什么，我这里有咖啡、绿茶和红茶，外加牛奶和白开水。”
　　“嗯，绿茶吧，谢谢。”简非坐在沙发上说。
　　“好的，稍等。”陆放转身到一边的吧台上泡了两杯绿茶，一杯递给简非，一杯放在自己面前，“简先生尝尝我这儿的绿茶怎么样？”
　　简非捧起茶杯，将杯沿的茶叶吹了吹，浅啜一口。淡淡的清香味，并不浓郁，甚至可以用寡淡两个字来形容。依他来看，并不算什么上品。
　　“淡淡的，比白开水要好点。”权衡过后，简非还是决定如实回答。
　　陆放听他这样说一下子就笑了，“简先生真有趣。”
　　“哦？”这哪里有趣了？
　　“简先生，你的行为和言语都十分正常为什么要来看医生呢？”刚才的应激反应能力再正常不过，虽然只是一杯淡茶，但眼神、行为、言语那些蛛丝马迹仅凭这个就可以看出来。
　　陆放放下茶杯，状似正常交谈时的四目相对，其实心里早就百转千折。他这里是高级诊所，如果没有一定的金钱地位根本不会找到他这里来。他昨天下午接到一个电话，对方相当有钱，而且有势，直接挤掉了他后面的人。他本来以为会是哪家的少爷小姐，没想到是这么个安安静静的变种。在这主城里，变种稀罕，有权有势的变种少之又少。
　　简非低着头说，“医生，我想忘记一个人，书上说只要你给我进行催眠我就可以完全忘记他是吗？”
　　陆放一惊，想忘记吗？
　　“为什么要忘记呢？催眠从技术层面上是可以做到这一步的。但是我不会用这种方法，如果是不好的记忆我们可以共同面对，直到你能接受他、淡忘他，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不行，我做不到，我想接受催眠，我想忘了他！你不是医生吗？那病人的要求你都会答应的吧！”
　　不知怎么的，洛伊突然浑身一抖，旁边的千夜被他吵醒，双眼迷蒙的看着他。
　　“怎么了亲爱的？”
　　洛伊拂去额头上的冷汗，刚才好像做了一个噩梦，心突突的跳个不停。
　　“没什么，我去洗个澡，晚上去老头子那，你去吗？”洛伊说着便从床上翻身起来，随意披了件外袍问他。
　　千夜拥着被子懒散的说，“我就不去了，折腾了一下午我晚上要补眠，你代我向老爷子问好。”
　　“好。”洛伊答应，闪进浴室里。
　　打开淋浴器，温热的流水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他把湿发用手往后捋，以免他搭在眼睛上。
　　刚才，他好像又梦见简非了，这周第三次。前两次都是他们两个在一起时的场景，蜗居在简非花店的二楼，简非有时候在厨房做饭、有时候在阳台上浇花，他跟他说话他不回答，只是隔着玻璃门对他浅笑。
　　可这一次不同，他梦见简非在哭，他说有人欺负他，他生气的问他是谁。敢欺负他的人，他让他在主星上待不下去！他却突然不哭了，只是双眼直愣愣的看着他。琥珀色的眼睛不似含笑时的纯净，他从来没有看到简非露出过那样骇人的眼神，眼睛里藏着蒺藜，似乎随时要把他缠进去。
　　然后他就猛的惊醒，一身冷汗。
　　怎么搞的！他烦躁的揉搓着头发，把水开到最大。
　　回到家，不偏不倚正好是饭点，迪兰和维克纳正坐在客厅里等他。
　　“我回来了！”他走进去，拍拍沙发椅提醒还毫无察觉的两人。
　　在沙发上原本依偎着的人同时转头看他，迪兰推开单手搂着他的维克纳朝他靠近，说，“正好，阿姨才把饭做完，温着呢。”
　　“哎……阿姆偏心，为什么老三回来你就下厨，我回来就只能吃阿姨做的饭啊！”洛伊愤愤不平的抱怨。
　　维克纳走上来强势的再次搂住迪兰的腰，颇有几分骄傲的说，“哼，我的伴侣为什么要给你小子做饭！要吃饭，找你自己的伴侣去！这里只有阿姨做的饭，爱吃不吃。”说着他就带着迪兰往餐厅走。
　　迪兰看着他两父子斗嘴看了二十几年了，聪明的默不作声，伸手把洛伊拉上，一同往餐厅去。
　　“嘿，行行行，你们俩就一起欺负我。恩爱秀了三十几年还没够啊！”洛伊嘴上说着，笑意却达了眼底。情比金坚，大概就是形容这两人的吧。
　　“你自己没恩爱秀还怪别人秀恩爱？”维克纳长眉一挑。
　　洛伊夸张的捂着心口，“阿姆，还管不管了，你老伴要把你儿子欺负死了。”
　　“臭小子，我哪里老了……”
　　“行行行，停战，我饿了，咱们坐下来吃饭。你爸特意让阿姨做了你喜欢喝的汤，等会多喝一点。我才回来，不知道你晚上要来，下次阿姆再给你做。”迪兰笑着安抚道。
　　洛伊亲了他侧脸一口，坐到他的对面，说，“还是阿姆疼我。爸爸每次只会挤兑我，就疼老三！”
　　维克纳斜了他一眼说，“你要是有老三半点务实听话，找个靠谱的伴侣我也就放心了。”
　　伴侣……好吧，这点他自愧不如……
　　“老三那家伙，运气多好，一次匹配就可以找到自己喜欢的人。”他低着头小声的嘟囔。
　　“老三不是运气好，他是认真。洛伊，你也该反省反省自己，从二十四岁到今年三十二岁，你匹配了少说也有十次，哪一次你上过心！”迪兰一边切着着烤肠一边说。
　　洛伊捏着筷子，默不作声。
　　“这种讨人厌的话阿姆今天说最后一次，不以心换心哪里来的真心。你老大不小了，也该想想这漫长的余生到底跟谁一起度过。”


第十九章　：余生何度（二）
　　余生？这个词听起来好陌生，他的余生最少也有三十年，要和一个人过吗？
　　和谁呢？
　　“我看千夜就不错。”维克纳冷不丁的插了一句。
　　洛伊的眼神一滞，眼前浮现千叶那张青涩的甚至有点不谙世事的脸。
　　千夜今年才刚满二十岁，青春活泼又不乏安静，俏皮中之中又带着善解人意，确实是个非常不错的人选。最起码在跟他在相处快一个月的过程中他没有任何反感和厌倦，甚至有种重新变回青年时代的感觉。千夜非常知进退，从来不会过分纠缠，偶尔的撒娇让人觉得十分可爱。
　　如果余生是和他，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吧……
　　可是，简非！
　　他捏紧筷子，手背上的青筋凸显。
　　“洛伊，你怎么了？”迪兰看到他脸上有些挣扎的表情，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了。
　　洛伊回神，摇摇头，一边的嘴角轻轻的往上扯了扯，“我在想，也许我可以跟他试试。”他说这话的时候一直低着头，始终没看迪兰的眼睛。
　　洛伊并不傻，他自己也知道这么玩下去终究不是那么回事。看到莫洛斯那小子坠入爱河他不是不羡慕，他的年纪也不小了，玩也有个限度，他并非不懂得自律。所以他决定再次进行匹配，并且坚决与简非断绝关系。他们两个是不会有结果的，当断则断。
　　走的时候，并不是没有触动，也许他再看一眼简非那双盛满爱意的眼睛就又会妥协。他不止一次的想过跟他断吧、分吧，他们两个之间天壤之别！可是每次他一看见简非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盛着的珍贵的东西他就说不出一个跟分开有关的字来。他没有铁石心肠，每一任但凡跟他匹配过的伴侣他都会尽力给与最好的优待，更别说是一个跟在他身边足有七年的人。
　　养猫养狗都会付出感情，何况简非是个活生生会说会笑又灵魂的人！可是好像也仅限于这种差一把火的感觉，是喜欢的。
　　可他妈的爱啊，究竟是什么感觉呢？
　　“试试……也好。”迪兰跟维克纳交换了一下眼神，默契十足地结束这个话题。
　　“哎，我听说老三到绿岛去了，他不是应该跟斐特烈一直去军部任职的吗？”迪兰问。
　　洛伊边盛汤边说，“他啊，给你追三媳妇去了。”
　　“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他找我批的。”维克纳默默接腔。
　　“绿岛，是苏豫啊，那的确是个好孩子。”迪兰想起四年前发生的事，还有点对不起这个孩子呢，“可是，据我所知，他们不是已经解除婚姻了吗？如果他们再次匹配，会到一起的几率几乎是零。”
　　维克纳一顿，墨蓝色的眼睛深邃而幽暗，“怕什么，最多他么都不匹配，照样可以过一辈子。”
　　“说的倒轻巧，可是代价呢？你想过代价吗？你忘了千里当初是怎么……”
　　“阿姆，放心吧，老三这事包在我身上，只要他把伴侣成功的追回来，我保证让他们合理合法。”洛伊神秘的对着迪兰笑了笑。
　　“怎么保证？”迪兰凑过去问。
　　“这个嘛，暂时保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吃过晚饭，洛伊指了指楼上，维克纳捏了一下迪兰的手，跟他一起上去。
　　父子俩需要一个单独的空间谈论政事，不想让其他的家庭成员卷入一团乱麻的政治纷争是他们一致的想法。
　　将沉重的实木门关上，父子俩的神色均是一变。
　　“下午考恩已经将大概的情况告诉我了，直接说你打算怎么做。”维克纳站在古典的红木格窗前，双手背在身体后侧。
　　洛伊站在他的斜后方，表情没有一丝玩世不恭，“塞西尔·路维森是个有野心的政客，最近我们的总统大人正愁人手不足，绝对不能让他这个时候过去雪中送炭！”
　　“察鲁尼的路维森一家都不是能让人小看的人，不过阿诺德一向不热衷于政事，就算他的伴侣是扎克家族的小女儿这么多年来也没有与他们多亲近，怎么会让他唯一的儿子走上这条路？”维克纳不解，他年轻的时候曾经在察鲁尼呆过一段时间，那里相比主城极其闭塞，经济也只是一般发达但是人文和景观却是一流的。那里如同主城一样有许多名门望族，但是最出众的当属路维森一家，世代文学大家大部分都是出自于路维森家族或是其下学子。路维森的大文豪有治世之才，阿诺德更是年少得名，却甘愿屈居于察鲁尼做一位默默无闻的教师。不料他家的小子，倒是突出奇兵。
　　洛伊无奈的咧了嘴，“爸，他从小的偶像是您哎，怪也要怪你！”
　　“说正经的。”维克纳冷斥一声。
　　“这个具体我也不清楚，不过塞西尔今年刚从肯帝亚毕业，虽然在学习期间曾经为当地政府提过几次建设性建议，但是最后政策出台后的署名都不是他，可以说到目前为止是毫无政绩。我觉得我们可以着重利用这一点，如果竞选议员，他势必要首先从察鲁尼脱颖而出，我们只要让他第一步失败，之后……”就没有之后了。这步棋洛伊早就想好了，只不过需要维克纳的帮助，他在上面蒙住扎克一族的眼睛，他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