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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游之第四象限-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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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有吴铮仍若无其事,当真用不快不慢的语气,继续把之前给向泓打断的话题说了下去。
  向泓一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敲着桌面,既像不耐烦,又像心不在焉。
  听到某个部分的时候,他长眉一挑,把那只敲桌子的手抬了起来:“吴叔,你刚才说什么?这个项目下季度还要投更多钱?”
  吴铮面色如常地答道:“是,这是计划里定好的。”
  “吴叔,你替我爸掌舵FREE很多年了。”向泓侧过脑袋看向他,“我想,你肯定比我更清楚,我们公司这半年以来实际的营收状况吧?”
  吴铮同样看着他:“给我看的报告,和给你的是一样的。”
  向泓的手掌又猛地落回了桌上,声音也同时收紧:“既然知道,你就该明白,FREE的财政状况根本撑不起你那个劳什子幽灵计划了。”
  来了,暴风雨来了。其他董事都屏住了呼吸,不敢贸然发声。
  吴铮只是说:“小泓,这个项目很重要。”
  他的语气一点都不焦躁,似乎完全没看出向泓这是要来兴师问罪,说出来的话避重就轻,活像向泓是在无理取闹,而他要做的不过是耐心安抚。
  向泓气得嘴角一抽。
  不行,这是在公司,不是游戏里,更不是在天龙帮。他必须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否则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正中他的好吴叔下怀。
  “你说很重要,对不对?”他冷笑着,朝吴铮摊平了手,“成果呢?价值呢?你那个计划到底弄出来了什么名堂,给FREE挣了多少钱?公司里上上下下那么多号人,还有这里的每一位董事,大家都想看看,这些从我们兜里掏出去的钱,到底给我们带来了什么好处呢!”
  吴铮垂着眼,默然不语。
  众人都看了出来,向泓这是有备而来,准备反客为主,在这次本来没邀请他的会议上,堂堂正正地参吴铮一本。
  而上次江城会议上,他当着吴铮的面,羞辱吴铮请来的江城大学那边的合作人员,也并非完全是任性之举,而是敲山震虎,意在吴铮。
  这位小向总,就是要拿这个项目,来对吴总开刀了。
  本来一直观察着吴铮表现的几个董事都低下了头,眼观鼻鼻观心,一副隔岸观火的模样。
  就坐在向泓对面的钱益达,悄悄掏了块手帕出来,抹了抹脸。
  向泓很满意场上这紧绷的氛围,脸上露出了捕食者的狠笑,又将一军:“吴铮,这别忘了,不是你的公司。”
  吴铮淡淡道:“当然不是。”
  “既然如此,你凭什么拿这么多钱,养一票无所事事的闲人,还有投给江城大学,投给那个什么卢宇星,现在还索性赞助了人家什么神经科学的会?你当我们FREE是政府部门还是慈善机构?”向泓嘲讽完,话锋又是一转,“还是说,那些钱,其实都有别的去处?”
  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吴铮。
  最后那句话,已经近乎明白直接的诛心之论了。
  吴铮依然安安定定地坐在那里,就如同早就对向泓的这趟发难有所意料。他冷静地问向泓:“小泓,你这是以FREE总裁的身份,在怀疑我偷了公司的钱么?”
  向泓咬了咬牙,暗骂了句这老狐狸,到现在都还端着这副纯然无辜的嘴脸。
  “吴叔,我可没那么说。这是你说的。”他的声音危险地放低了,“你别忘了,我那可怜的老爸,现在只是躺在医院里。他还没死呢。”
  这话一出,好几个董事都坐不住了。
  FREE是老总裁向人杰一手打下来的天下,老皇帝只是重病不朝,实际依然掌握着最多的股份,这家公司说来说去,确乎没法由吴铮说了算。
  而如果老向总去世了呢?
  获益最大的人,到底会是早就是FREE实际负责人的吴铮,还是被老总裁钦定继任总裁的,这位空降小少爷?
  董事们陷入了明显的挣扎。有个女董事似是看不下去向泓对吴铮的这一连串发难,开口道:“向总,您这是为难吴总了,他也就是为了公司办事。”
  向泓冷哼了声:“是吗?”他看着吴铮,“如果是为了公司办事,这个项目就不该这么藏着掖着,吴总你说是不是?”
  “小泓,”吴铮悠长地、相当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把手放在面前的平板电脑上,轻敲几下,递给向泓,“你说得都对。FREE是向总的公司,是你父亲的公司。”
  他给向泓看的是一封文件。
  一封由向人杰声纹认证并亲自签署的,公司决议文件。
  向泓愣住了:“这是……”
  “这是你父亲在生病之前签的文件。”吴铮的话里似有些不忍,“向总把C计划的主导权完全交给了我,并且要求我只能向他一人汇报。所以,小泓,对不起。”
  向泓的上嘴唇哆嗦着,眼里几乎要烧出光来,将那并非伪造的文件洞穿。
  他根本不知道这份文件的存在,他私底下当然可以有一万个理由怀疑他父亲在签署这份文件时意识是否清醒,可在程序上,他之前做的这一切,都成了自取其辱。
  吴铮一早就知道他也跟来了西雅图,也知道他一直对江城大学那个项目有着怀疑,这人计划好了一切,就等他来董事会上挑起事端,好拿这一份本来早该让他知道的文件出来,当着一众董事的面,狠狠地打他的脸,来证明给他们看,他那亲爹最看好最信任的人是谁。
  跟老谋深算的吴铮比,他实在太嫩了些,居然就这样正中了对方的下怀。
  看看那群人,那群安坐在四周的人,他们每个人都如释重负。是觉得自己站对了队,押对了人,将来也不必把他这个只知道撒泼发狠的名义总裁放在眼里吧?
  “很好,吴叔,你很好。你们都很好。”他气得笑了两声,把平板电脑扔回了吴铮手上,跟一道风似的,大步跨出了会议室的门。


第二十六章 
  像这种国际学术会议,一般会在第二天晚上举办一场欢迎派对。派对就设在酒店自带的花园里,露天泳池,自助吧台,酒水美食应有尽有,看排场倒是不小。
  浦亦扬原本一点都不想来这里。他一下午都在躲着卢宇星,讲座本就没听进去多少,心里又惦记着DELTA里那点破事,到现在精疲力竭,原本就拖拉的动作更拖拉了,走着路脑袋都快点到胸口。
  无奈常远对他有指示,酒会是学术交流必要的一环,他必须要在这里露个面,好作为对远在江城的导师的交代。
  浦亦扬杵在廊下的一根柱子边上,揉着惺忪睡眼,见边上有端着酒杯打着黑领结的人走过,随手拉住了,用英语问:“你们这儿有可乐没?”
  “可乐?”那人笑了笑,伸手招来一个真正的侍应生,吩咐几句,又问浦亦扬,“浦先生,你喜欢喝哪个牌子的?我叫人去买。”
  浦亦扬定睛一看,忍不住有几分尴尬:“是吴总啊,不好意思,不用麻烦了。”
  吴铮西装革履,手里正端着两杯红酒。他冲浦亦扬笑笑,让侍应生离开,把手里的酒递了一杯到对面的人手上。
  “浦先生时差还没倒过来?”他随意问道,嘴角笑容既不显过分热络,又带着几分礼貌的关怀。
  “还好,我这人本来就懒,随时都想睡觉。”浦亦扬原本还带着些许诧异,不明白吴铮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转头瞥见餐桌上垫着的白色餐布一角绣着个小小的FREE,顿时了然了几分,“没想到FREE还有兴趣赞助学术会议。”
  吴铮笑笑:“我们本来就是科技公司,对学界研究的最新进展当然有着浓厚的兴趣。”
  这话说得态度诚恳,风度完美,浦亦扬心里掠过另一个影子,不由得感慨,果然这位吴先生怎么看都比某人更像FREE这种大公司的总裁。
  “FREE真好啊,”他发自真心地感慨,“这年头,哪有什么公司乐意支持基础科研。”
  吴铮朝他举了举杯:“既然觉得不错,那浦先生有没有想法来我们公司工作?”
  浦亦扬吓了一跳。
  原以为吴铮只是出于客气来和他寒暄几句,未料人家这么直接地给他抛来了橄榄枝。
  “那不是,现在正干着嘛,”他端着杯子干笑两声,“不过我实在才疏学浅,这不前两天刚给你们那位向总臭骂了顿,吴总您实在是太高看我啦。”
  吴铮抱歉道:“小泓他脾气是大了些,但就是闹闹别扭,浦先生可千万别放心里去。”
  浦亦扬受到的惊吓更甚,赶紧说:“哪里哪里,不敢不敢。”
  给他千八百个胆子,他都不敢甩脸子给那位小向总啊。一个不小心,对方扳机一扣,自己的脑袋就要保不住了。
  吴铮:“不介意就好。我们FREE正需要浦先生这样的人才,我想小泓以后也会明白。”
  多么温和包容的长辈姿态,两相对比之下,浦亦扬对吴铮的好感又上了一层。
  他说的话里也多了几分真心:“吴总,FREE的技术在游戏界已经绝对领先,我实在想不出自己还能做出什么贡献。”
  吴铮摇摇头:“浦先生这话恐怕就不对了。FREE想做但没做到的事情还有许多,而浦先生能做到的事情更多。”
  浦亦扬眉头一动:“比如呢?”
  “看见那朵花没?”吴铮指了指他们头顶柱子上缠绕的鲜花,“我们站在这里,一抬头就能看见这花,再靠近些,还能嗅到花的味道。这些都是因为我们在这里,花也在这里。而如今的DELTA,我记得浦先生也玩我们的这款游戏——如今的DELTA已经能够做到,花不在这里,但让你以为它在这里。”
  浦亦扬点点头:“这就是脑机接入的意义。”
  当年DELTA的横空出世,不光是在游戏业内,对于整个世界来说,都称得上是划时代的创举。
  因为它从某种意义上,完全改变了人类的生活方式。
  “是的,这就是这项技术的意义。我们人类的大脑,终于从自己手、脚还有眼睛那里得到了解放。”吴铮的话天然带着一种煽动性,浦亦扬可以想见这个男人是如何一次次征服了新闻发布会,“人类意识,或者说灵魂,本就是最伟大的。而伟大的灵魂在过去却困锁于小小的樊笼里。过去的人们,终其一生,都只能走过有限的路,看到有限的景色。他们都活得与井底之蛙差不多,这有多么可悲?而那始终困着我们,让我们无法接触更广阔天地的枯井,正是我们的躯体。”
  浦亦扬不知不觉也受到了感染:“而现在人们可以拥有许多本来不可能有的体验,甚至徜徉宇宙。”
  “是啊,DELTA。浦先生很喜欢DELTA吧?”吴铮笑得十分和煦,“我也喜欢DELTA。这就是人类技术的进化方向,浦先生一定能懂我说的是什么。在过去,车辆和飞机解放了人类的双腿,相机和电影解放了人们的眼睛,而DELTA,又将这自由往前推了一大步。我们彻底解放了人类的感知觉。而现在,我们是时候再往前更进一步了。”
  他的右手手指点了点太阳穴,颇有深意地望了眼浦亦扬,又把目光投向远方。
  浦亦扬忽然猜到了他想说什么:“你是说,人类的大脑。”
  “我就知道浦先生也是这么想的。”吴铮的声音里带着清晰的喜悦,“现在的脑机接口技术,只能做到让人们短暂地进入一个世界,这种自由是短暂的,也是受到限制的。就像你想嗅到这朵花的味道,花不必在这里,你却依然需要在这里。人们依然要靠着躯体供养大脑,再由大脑来供养意识。浦先生,你不觉得,相比起灵魂的纯粹与轻盈,我们的这副身体,实在太过庞大也太过累赘了么?甚至包括这里,整整一千多克的蛋白质。这些,都可以是不必要的。”
  浦亦扬的鼻子微微皱了起来,他挠挠眉毛:“吴总,老实说,我觉得你说的这些有点科幻了。”
  “我记得我们是在谈论目标?”吴铮不以为忤,“浦先生,人活着总要有个梦。你肯定也有自己的梦想。”
  浦亦扬的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一撞。
  他沉默了片刻,还是把话问了出来:“吴总,您这些话,其实是想找卢教授说的吧?他在做的那个研究,就是FREE想要的。”
  在说到那个研究的时候,他的心还是不可避免地刺痛了下。
  “是啊,卢教授有他的梦想,”吴铮不置可否,脸上依然是安抚人心的微笑,双眼却不依不饶地直视着浦亦扬,“但我说过了,浦先生,有些事,只有你能做到。”
  浦亦扬神情一变。
  他明确感觉到了吴铮这句话的意有所指。对方以副总裁的身份,屈尊过来与他大谈了一通FREE的目标,必然不会是一时兴起。
  是谁让吴铮过来找他的?
  是卢宇星么?总不能是向泓?难道是……吴铮知道了他和那个男人的关系?
  他心里涛声大作,犹豫着是否要开口试探一下吴铮。
  不料就在这时,花园入口处似乎起了一点骚动,有个女人在用中文高声说话,一大堆保安朝那个方向赶去。有工作人员向他们跑来。
  “抱歉浦先生,我有事要处理下,”吴铮注意到了,略带歉疚地说,“我想,我们还有许多机会再聊。”
  他说完与浦亦扬轻轻碰了下杯,跟着工作人员匆匆地走了。
  浦亦扬留在原地,默默地捏着酒杯,心思不自觉地飘远。
  梦想,他有什么梦想?
  或许还真的有过。
  那时候他还是个七八岁的小孩子,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蹲在那个男人的办公室里,把男人写满字的草稿纸一张张捡起来,折纸飞机玩。
  男人问他,扬扬啊,你为何这么喜欢飞机?
  他那时对男人说,因为他想坐着飞机飞到天上去。
  男人说,可以啊,等爸爸忙完这一阵,就带扬扬坐大飞机玩。
  他摇摇头,说不要,那飞机不行,他要更大的飞机,这样就能飞得更高更快,他要一路飞到星星上去。
  男人是怎么回答他的呢?
  这个问题明明就是个傻到冒泡的小孩子的随口戏言,可是男人蹲了下来,把那些草稿纸折成的飞机放进他的手里,摸着他的脑袋,认认真真地对他说了一句话。
  男人说,会的,会有那么一天。爸爸让你坐飞机去宇宙。
  “明明就是个搞数学的,说什么去宇宙?”浦亦扬靠在柱子上,扬起脑袋,喉咙里发出一阵混沌的笑声,“骗子,真他妈一直是个骗子。”
  统统都是假的。
  游戏里的宇宙是假的,男人的允诺也都是假的。
  他的嗓子干的可怕,好像全身的液体都要涌到眼眶里去,他拿起杯子,赶紧灌进喉咙里。
  这样就好多了。
  头顶的星星还是老样子,北半球,南半球,十年前,甚至千百年后,都不会有什么改变。
  看着也挺假的。隔着这么远,星空看起来也不过就像一张漏了光的靛青色的膜,紧紧地绷在这个倒扣在他们头顶的碗上。
  为什么人总是那么自信,觉得自己能轻易地分辨出真假呢?
  有那么一段时间,他还真他妈希望这个世界都是假的。
  这样的话只要重新读个档,那些可怕的事就不会真的发生。
  那个男人不会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不会就这样离他们而去,也不会害他妈妈……害他妈妈变成后来的那个模样。
  十五岁的他自己,不会在母亲歇斯底里的哭泣声中,跌跌撞撞地跑出家门,不会跑到那条街上去,不会有后来足以改变他人生的几个月噩梦般的时光。
  他或许会成为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人,一个和男人过去很像的人,热情,朝气蓬勃,不顾一切地在自己认定的道路上向前进发,他会欣然地接受卢伯伯和吴铮的邀请,甚至和男人一块合作,投入到那光辉灿烂的,属于未来的宏大梦想中去。
  而看看他现在……
  一个浑浑噩噩的,不知明日为何物的,成天在游戏里追逐着一个过去幽灵的,废物。
  丁苗苗说他活得不像是个活人,也许她说的对。
  与其走上那个男人的老路,他宁可像这样,没有梦想,半死不活。
  “我不是你,我这辈子都不会是你,你丫的死心吧。”他仰着脑袋瞪着星空,边说边笑,手里不知换了多少次的杯子,就这样摔碎在了地上。
  他整个人也跟烂泥一样,跟着就要滑到地上。
  一只手卡住了他。
  “喂,喂!”一身挺括西装的向泓嫌弃地看着软塌塌倒向自己的人,无语地捏住他的下巴,使劲摇晃了好几下。


第二十七章 
  浦亦扬的脸颊给手指捏得凹下去了两块,皱巴巴的颇为滑稽,眼镜都滑到了鼻尖上,就是人没多大反应。
  再用力就该青了,向泓不得不撒了手,就见人又朝自己倒了过来。
  “你看呐,”那家伙脑袋死死压在他肩膀上,手还一个劲地往上指,“建模出问题了,天,天上有洞。”
  向泓:“……”
  这人要么是疯了,要么是喝多了,或者兼而有之。
  小向总瞥了眼地上碎了的杯子,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他其实挺早就知道FREE赞助了这会议的派对,尤其是上午在公司开完会,下午吴铮还特意派秘书来给他递了张请柬。收到请柬,他又气了个够呛,怎么看都觉得这是吴铮在挑衅。原本一早打算要来看个究竟,这下反而起了犹豫,直到派对开始了半个小时,才磨磨蹭蹭地到了地方。
  大老远地,向泓就在人群里看见了吴铮,而且十分惊讶地发现,和吴铮聊得火热的不是别人,正是一个他最近天天见的大熟人。
  好哇,他心想,这吃里扒外的臭小子,游戏里跟他说要出来三天,居然是跑来西雅图跟他的仇人谈天说地联络感情来了。
  心里无名火起,他恨不得直冲过来,拎着耳朵就把人提溜走。
  只是看见吴铮,想到上午的丢人现眼,又强行忍了下去。
  就这样,小向总躲在人堆里磨了老半天的牙,差点没把花园小道上的石子踩穿,好不容易等到碍眼的吴铮挪了地方,赶紧整整衣服,装出一副刚来的样子,准备吓唬一下浦亦扬。
  谁知道这小子在短短几分钟内一连灌了自己这么多酒,这还没等他开口讥讽,就自个倒了。
  酝酿了半晌的气闷无处可发,硬是给憋了回去,向泓的脸色愈发不好看。
  再看肩上那家伙,说了一句疯话以后就没了声息,眼瞅着是真准备睡过去。
  向泓僵硬地站在原地,满腔气恼慢慢变成了莫名其妙。这小子是喝多了,神经错乱了么?前几天看见他还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几杯黄汤下肚,居然就把他当成了人形枕头,扑上来睡了个香?
  就不怕他趁火打劫,杀人越货?
  他真想撬开这人的脑袋,看看对方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这时吴雪春和大景正好赶了过来,看见向泓和向泓肩上的浦亦扬,两人都愣住了。
  “老大,这这这……”大景大为惊讶,“你终于把这小子干掉了?”
  吴雪春狠狠捏了下这傻兄弟的胳膊。
  “浦先生这是喝醉了吧。”他还算有眼力见。
  “赶紧过来,”向泓没好气地说,“把这小子给我弄走。”
  吴雪春问:“弄哪里去?”
  向泓:“……”
  他哪知道能弄哪里去?
  看看那小子一脸神志不清的样子,摆明了就算在这里揍他一顿,他都跟沙包似的说不出囫囵话了。
  “开车去,”向泓黑着脸命令大景,“回我那。”
  给大景丢上车的时候,那家伙都还是软绵绵的没啥动静,向泓想了想,也一并坐了后座。
  这车是他刚买没几天的奔驰,后座宽敞得很,装下两人绰绰有余,谁知他刚一落座,那睡得跟滩烂泥似的家伙就脑袋一歪,又靠到了他身上。
  向泓手一抬,堪称粗暴地把那脑袋推到了一边。
  几秒后,那家伙又跟不倒翁似的,慢慢地滑到了他的地盘。
  向泓继续推开。
  直到浦亦扬第三次往他身上靠,他感到自己的忍耐到了极限。
  “浦亦扬,你有完没完?”向泓一声怒吼。
  这当他身上有502呢,好死不死一定要黏上来?
  他一巴掌糊住了那家伙的脸,不让那人再往这边倒。
  那人稻草似的乱发底下,一张脸小得出奇,他的手按过去,倒是按了个严严实实。
  暖腾腾滑腻腻的气息拂到他掌心,像是一下就渗到了指缝里,向来爱干净的向泓竟没来得及感到恶心,反而怔在了原地。
  就是这捂久了,醉醺醺的那位似乎感觉到了不舒服,脑袋晃来晃去,打了好几个嗝。
  一股浓郁的酒气弥漫在空气里,向泓只觉大事不妙,赶紧撒手。
  那家伙睁着一双迷离的眼,跟好玩似的张了张嘴,吐出了一个泡泡。
  向泓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狠狠威胁道:“你要是敢吐我车上,我立马把你丢出……”
  浦亦扬无比配合,还没听向泓说完,就把他的话付诸了实践。
  向泓默默看了眼自己不成样了的地毯和皮鞋,又飞快地抬起头,嘴角隐隐抽搐。
  他脑子里飞速掠过了一万条把这人碎尸万段的方法。
  正在开车的大景转过脑袋,体贴地问:“老大,要丢吗?”
  向泓咆哮:“闭上嘴,开你的车!”
  给吼得噤若寒蝉的两位小弟,顶着一车难以言喻的味道和向泓身上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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