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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游之第四象限-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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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么事么?”那头传来丁苗苗冷淡至极的声音。
向泓很想张嘴就问浦亦扬是不是和你在一起,可话到了嘴边,还是变成了更加和缓的语气:“那个,你知道浦亦扬现在在哪里么?他不接我电话。”
丁苗苗沉默了几秒,反问道:“你这么关心他做什么?”
向泓憋了会,在脑子里过了遍自己过去那些斑斑劣迹,觉得对方没挂了电话马上提醒浦亦扬跑得越远越好都是轻的,只得说道:“我真的不是想找他麻烦,我只想……知道他现在有没有事。”
他没想过这辈子说话还能这么近乎低声下气,小向总心底里还残存着的那一点心高气傲跳了起来,痛骂了自己一万句丢人,又极为迅猛地被他对那个人的担心镇压了下去。
出乎他的意料,曾经深受其苦的丁苗苗并没有借故刁难他,她只是又问了一遍:“向泓,你和浦亦扬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和常远一模一样的问题。
向泓的舌尖轻颤,他知道自己没法和面对常远时一样,理直气壮地说出“男朋友”三个字,可是他也打从内心深处抗拒着“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这个事实。
对面那个他半个月前送过玫瑰花的女孩还在等着他的回答。
向泓吸了口气,闭上眼,发出了一声轻叹,就像自己同自己认输了一般。
他说:“我喜欢他。”
第七十七章
第一滴雨落下来的时候,浦亦扬正站在江大信息技术中心的量子计算实验室门外。
他花了整整一天功夫,打听到了一个消息。他所参与的那个名义上与FREE合作的研究项目,每天都有大量的时间征用这间实验室。据他所知,就那项目那点效率优化需求,连他们自己实验室的个人电脑都随时跑得动。既然动用了量子计算机,那就说明,在那留给外人看的一角冰山之下,一定有人存着别的心。
以他的助研身份,他没有资格随意出入这个级别的实验室。此刻,他站在门口,将手中握着的身份卡在门禁系统处晃了晃,一个十公分大小的半身像随之弹出。
“欢迎,丁一夏教授。”门禁系统的AI女声愉悦地同“他”打了个招呼,殷勤地为他打开了实验室安保级别极高的门。
年纪起码比那个旋转着的头像年轻了好几十岁的浦亦扬收回身份卡,一路畅通地走了进去。
这卡是他从丁苗苗手里借的。这间实验室里有着全城乃至全国最先进的量子计算机系统,就连他的导师常远,都拿不到在非预约情况下出入此处的权限。丁苗苗的爷爷就另当别论了,老爷子乃是江大历史系的系主任,德高望重的老教授,要进个学校的实验室,怕是没有AI敢拦。
下午得知他的打算,丁苗苗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问,立刻配合地从爷爷那里连哄带骗来了这张身份卡。
“反正我知道你,也做不出什么坏事,”刚刚回国的丁大系花干脆地又当了一次浦亦扬的共犯,“当我还你份人情。”
这份人情帮助浦亦扬顺利地骗过了门禁系统,获取了量子计算机的接入许可,一点力气也没花地调出了FREE那个项目的运算文件。
文件包设了个最简单的文字密码。浦亦扬看着那行空白,凭着直觉,输入了一串字符。
“叮”一声,居然真解开了。
看来有人真的很喜欢把DELTA的底层算法设成密码。
无数空气屏在周围次第摊开,跃出一行又一行复杂的公式与冗长的数字,浦亦扬迅速地浏览着,一张脸表情越来越沉肃。
这时进门的方向响起了另一个人的脚步声。
浦亦扬“啪”一声断了电,猫下腰,往桌子底下一钻。
一个人走了进来,就停在他身旁,与他刚刚站的位置一样。星星点点的光亮再度亮起,那人肯定是打开了同一份文件。
那些数据又一次,一分不漏地映入了桌子底下之人的眼睛里。
具象化出来的人物影像是浅金色的,大约一个巴掌那么高,一个又一个,跟兵马俑似的绕着这张桌子站成了好几圈。它们身上和在游戏里一样,正流动着晶莹的光,一串串光点从它们身上流淌出去,牵出一条细细的金线,彼此连结在了一起,就仿佛形成了一张金色的网,罩在桌边那人头顶。
浦亦扬还看见了另一样东西。
在站着的那人跟前,桌子上跃出了一坨不规则的黑影,那如同几万只触手彼此纠缠的恶心模样,对他来说也相当熟悉。
是游戏里的黑泥怪,娲族人口中的黯,那个人嘴里正吞没人心毁天灭地的莫大威胁。
那些映在眼睛里的数据光连成一片,终于烧成了一把火,浦亦扬一下从桌子底下蹿了出来,在任何深思熟虑之前,他的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
他朝另一个人挥出了一拳头。
浦亦扬是个老蹲在家里打游戏的宅男,可身体素质并不差,再加上还有十年打游戏练出来的眼力和判断力,真揍起人来也不是什么花拳绣腿。那一拳狠狠击中了那人的脸颊,被揍的人猝不及防,后退了几步,脊柱撞上了桌面,脸偏到一边,显然疼得不轻。
那一撞之下,与量子计算机的通信也受了些许影响,那些静默的人影摇晃了几下,不过并未消失,依旧围在四周,睁着一双双半开半阖的眼,一声不响地注视着他们。
浦亦扬仍气得浑身发抖,捏着拳头,看着那人说:“你真是疯了。”
他来这里的时候就没抱着什么好希望,他用一整夜的时间想清楚了某些事,现在到这里来也就是求证而已。然而比起证明,他更宁愿他能证伪。
几步之外,卢宇星慢悠悠地站直了身体。年近五十的教授在自己的学生面前,就像一根被风压弯了腰杆的芦苇,就算凭着执拗站了回来,也随时会因为下一阵风而倒下。
“我知道是你。”男人用拇指蹭去了嘴角的一点血迹,语气淡得像刚才那一拳并未发生,浦亦扬只是敲开了他办公室的门进来问了个问题,“毕竟丁教授怕是对我的研究没什么兴趣。”
浦亦扬的眉皱得更紧。
知道是他闯进了实验室,这人还就这样走了进来,当着他的面,堂而皇之地打开了这些本来该藏得极深的秘密数据。
是觉得反正瞒不下去,所以也不再遮掩了么?
“为什么?”淤积了一天一夜的怒火在他胸腔里横冲直撞,呼号着想要冲出体外,“十年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当年他在做这些事?你不是说过,你想阻止他,你后悔没能阻止他的吗?卢宇星,你他妈一直在骗我,你跟我说别和FREE走太近,你跟我说你不想看我走上他的老路,结果你看看你,都在做些什么?你在为虎作伥,你在替他接着做这些混账事!”
“扬扬!”这么多年,卢宇星头一回冲浦亦扬提高了音量,他苍白的嘴唇抿成了一条微微颤抖的直线,“我不许你这么说你父亲。”
浦亦扬冷笑:“我怎么说他?说他自私自利,不顾家人死活,也不顾天下人的死活?说他走火入魔,死有余辜?”
卢宇星的肩膀战栗了下,他面色煞白,胸口明显起伏。
“你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看着浦亦扬,像是竭力压抑着怒意,“你父亲是我认识的最了不起的人。他是个天才,一个很难为人理解的天才。十五年前,他第一次跟我提出他的构想的时候……我甚至都没能彻底理解。”
他转过身去,伸出手掌,拨弄了下那团扭曲着的黑影。
“你父亲告诉我,他改进了映射算法,找到了真正的AVATAR。当时我感到了一丝恐惧。人类的意识怎么可以完全与躯体分开,假如没了肉身,人还是人么?人会不会变成什么怪物?我退缩了,拒绝了你父亲的邀请,我看着他一天一天沉迷于那被人视作异端邪说的领域,在那个时候,我并不相信他真的能做出些什么东西。”他看了眼浦亦扬,“但是我错了。”
浦亦扬嘴里干得发涩:“他还是创造出了怪物。”
“不是怪物,他创造出了人类新的可能性。”卢宇星堪称温柔地注视着手里的那坨丑八怪,“很多人都误解了师弟,他早就同我说过,他并不想让单个人类获得永生。一个人的力量实在太渺小了,就像一朵水花,即便能够永存,又能掀起多大波澜?他想要的是人类的永生。”
在他掌中,黑影缓缓蠕动着,就像一枚活着的胚胎。
浦亦扬心里升腾起一种奇怪的感觉:“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它是人类的AVATAR。”卢宇星的指尖轻轻抚动着黑影的轮廓,“不是一个人,一个个体……它是群体,群体的意识。这正是你父亲想做的事,一张人类的精神网。在这张网上,个体意识只是一个个节点,一个个相对独立的信息接收器,就像你大脑里的神经元一样。所有的信息接收器组织在一起,彼此紧密连结,共同协作——你能想象么,扬扬,我们将能‘看’见一个多么广阔的世界?”
和游戏里那个男人的说法几无区别。
黑泥怪黯在设定里就是一种集体意识型的生物,所以才会有那随时分解又随时融合的蜂群,它通过吞噬个体意识而不断壮大,这些也都与他们试图制造的群体A…VATAR理论一一吻合了。
浦亦扬指向其余被当养分一样吸收着的金色影像,问:“那这些人呢?这些节点,这些本来独立的意识呢?”
卢宇星似乎有些困惑地皱了皱眉:“他们不会受到任何影响。扬扬,这些‘意识’,只是一个采集了部分真实数据后、复制模拟而来的数据集啊。”
模拟?
这与他亲眼见到的草一丛与钱依依的情况并不相符。
浦亦扬瞪着卢宇星,有些拿不准男人是否在对他撒谎,又或者,是有人没有对卢宇星说实话。
“我同你说过,我很后悔,”卢宇星轻声说着,嘴角浮起一丝无奈的笑,“我并不是后悔没能阻止你父亲选择了这个研究方向。我后悔的是,我没能更早陪他走上这条路。政平是个会为了理想赴汤蹈火、将一切抛诸脑后的人……”
浦亦扬表情莫测地说:“他连发妻和亲儿子都能弃之不顾。”
卢宇星向他伸出手,似乎很想像小时候一样,摸一摸他的头顶以示安抚。
浦亦扬后退了一小步。
“他太投入了。当一个人脑子里装了太多常人难以企及的东西,装下了宇宙,装下了永恒,他们很容易会迷失,忘记自己此时此地所拥有的小小感受。”卢宇星低声说,“我多么……多么希望,当时我能陪着政平,我能拉住他,让他……再多看身边人一眼。”
他的眼睛里升起了轻薄缥缈的雾气,他看着浦亦扬,想看的却可能是另外一个人。
多有意思,这么多年来,他们经常彼此瞪视,当看着对方的时候,眼里竟然都是同一个人,一个早就不在了的人的影子。
卢宇星惆怅地说:“这么多年来,我常常会想,如果我能和他一块走这条路的话,会不会结果就不一样了?会不会他就不会轻易地相信了另一个人,走上后来那样的结局?”
浦亦扬的嘴唇动了动。
在有那么一刻,他很想问卢宇星,那个人是谁。是谁让男人连家都不要了,甚至白白送上一条性命。然而他没有真的问出口,因为他知道,他自己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你告诉我,”他只问了卢宇星另一个问题,“我爸他究竟是不是真的死了?”
越来越大的风砰地一声吹开了实验室的窗户,外头恰好落下了一道罕见的冬雷。
在电光闪过的一瞬间,浦亦扬清晰捕捉到了卢宇星面上那一掠而过的惊愕。
第七十八章
这一场秋末冬初的雨下得比许多夏夜的雷雨还要大还要急,向泓坐在车里,看着雨水在窗上肆意拍打,还是伸出手去,将车窗降了下来。
透过扑面而来的冷雨,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对面那栋楼的门,另有一分余光,留在手机屏幕上。
浦亦扬仍然没肯接他电话。
丁苗苗让他来这里等人,他已经在这里等了足足两个小时。他也不是没想过直接闯进去,可又怕自己走错路,恰好和那人错过。
于是小向总就只好蹲在这门口,经历了他人生中最漫长、也最心焦的一场等待。
“敢屏蔽我,”他看了眼又一次显示呼叫无人接听的手机屏,愤怒地碾磨了下他最近备受考验的牙槽骨,“等我找到你,你看我不把你给……”
正说着狠话的小向总一把扯开车门,跟两条腿上绑了发动机似的,以火箭发射的速度嗖一下蹿进了雨里。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一看见那张念了一个晚上的脸,他的心就放了下来,本来准备好的训人话冲出嘴边,竟然像是沾了几分委屈,“你知不知道我在找……等下,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站在那里的人是浦亦扬,可人看着都不是那么对劲,既不像平时那样嬉皮笑脸,也没有接腔回嘴的意思。他就那样跟截木头似的戳在那儿,低着脑袋驼着背,连看向泓一眼都不曾,整个人就像个信号不大好的游戏角色,虚虚地浮在夜色里。
向泓吓得赶紧抬手握住了那人的肩膀。还好,能握住,这人还是实实在在的,没有突然变成什么数据点,也不会被风一吹就散。
浦亦扬转了下脑袋,跟生锈缺油的齿轮似的动作极其缓慢,他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对着向泓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极度难看的笑:“是你啊。你知道吗,我爸他真的是个混蛋。”
这话的语气就跟随便分享了下今天吃了啥一样随便,可听得向泓心一沉。
是他低估了浦政平那番话对浦亦扬产生的影响。他昨天晚上就该注意到的,为什么拖了一夜又一天,他才看出来,这人受了多大的打击?
“混蛋就混蛋,”他抓着浦亦扬,一条腿踩在台阶上,大半个身体还站在雨里,“你,你别做傻事啊。”
对面的人看他一眼。
“傻事是不会做了,十五岁那年已经做过,”浦亦扬的声音还是带着点飘,眼皮垂着,两只眼空空地盯着地面,“要是那会能更傻一点,大概也没现在什么事了。”
什么叫没现在什么事?
向泓又气又急,几个小时以来的担心耗光了他的心力,他现在就像连续好几天没睡一样,脑子昏昏沉沉,心跳得却越来越快。
他觉得自己受不了了,他受不了这好不容易找到了人,对方却好像根本不在这里的狗屁事。
这辈子都没有谁能让他等这么久,忍这么久。
“我不许你说什么没现在的事,”小向总扑了上去,死死地搂住了浦亦扬,不知道是不是在雨里淋得久了,他整个人都在哆嗦,“是你跟我说的,浦亦扬,是你跟我说你不会离开我,别说就这么点事,哪怕是天塌下来,你都不能离开我,不准给我玩消失,你听见了没?”
浦亦扬任他搂着,好半天没什么反应,过了很久,才哑着嗓子说了句:“向总,我这人没什么意思,更没什么本事,我怕你看着看着,早晚也就看厌了。”
这是……要拒绝他的意思?
向泓忽然就松开了浦亦扬。
“你这人,是真的让人很不爽。”他站在雨里,低着头,两只手在身体两侧垂下,“又宅又懒品味差,家里堆得乱七八糟,吃完泡面都不收拾碗……举止随便,说话不过脑,还老爱调戏人,总是做些不顾后果、不自量力的混账事……”
比如硬是要把沉在黑暗中的他找出来,拖着他到火堆边上。
向泓过去一直活得像个壳咬得死紧的蚌,没人敢逼他张开壳子,露出内里的软肉。谁想越雷池一步,就非得给凶残的小向总咬断手不可。偏偏有那么一个人,肆无忌惮,活得不耐烦,愣是一次又一次地要伸出手来,掰弄掰弄他那层壳。
咬是咬不死了,甩也甩不脱,那还能怎么办呢?向泓花了很久才想明白,他只能强迫自己张开那壳子,将那个折磨人的混蛋紧紧地裹起来,就算磕磕碰碰,鲜血淋漓,也一辈子不分开了。
可现在,现在他做好了准备,做好了要往前迈开一步的准备,这人却自个退回去了,摆出这样一幅拒人千里之外的面孔,就好像他们俩之间的那些事都是他一厢情愿,他们又一次回到了形同陌路互不相干的原点。
“你到底要我拿你怎么办?”他看着那个人,感到自己的心情近乎绝望,他就卡在这不能进也不能退的地方,每一秒功夫他脑子里都有两个念头交替上演,一个念头想让他扑过去将那人一口口咬碎、让对方彻底融进自己的骨血里,另一个念头则想让他转过身去,就此落荒而逃。
为什么喜欢一个人会那么痛苦?
他不能用枪去逼迫这人就范,不能用他熟悉的规则去威胁、去谈判,他学过的任何阴谋阳谋都统统失了效,除了像个傻子似的杵在这里,说些怎么听都丢人现眼的话,他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这太丢人了,太挫败了。原来这比被逼着向吴铮低头还要痛。因为向泓知道,他这辈子一定还能打败吴铮,可他或许却永远都打不赢面前这场仗。
“我知道,我知道我有些地方比不上丁苗苗,所以你宁愿找她,也不愿意来找我,”他徒劳地张着嘴,像逼自己露出一个体面的笑,结果涌进嘴里的全是涩得让人想吐的冷雨,“你甚至更喜欢一枪爆你,虽然我也不知道那个家伙比我强在哪里……我没辙了,浦亦扬,我自己也想不到我会对你说这个……我输了……我向你认输。”
他还没真的对谁认过输,只有这一次,他说过他一定会赢面前这个人,他却无比清楚地知道,他做不到了。
雨下得太大,不断不断地往他眼睛里和嘴巴里灌,他狠命地睁着眼,可还是用不了多久视线就会模糊。
向泓不想闭眼,不想扭头,他站得像个虽败犹荣的将军,他不想让对方看到他在说这些话时候露出一丝一毫的胆怯。他抬起了胳膊,想用手背用力揉去眼睛里的水,不料有一只手先于他自己,落到了他的脸颊上。
“你……”那人轻轻抚了抚掌下既冰又烫的那块皮肤,“你是哭了吗?”
那人一头一脸早已湿透,睫毛上也全是水,凝不住了就会滚下来,在那双死死瞪着的眼睛里滚上一遭,落到他的指腹上。
热的。
手下那块皮肤蹭蹭涨了几分热度,那人薄薄的面皮给雨冲了这么久也没见得得到了啥磨砺,还是说红就红,连夜色都挡不住。
“谁,谁说的!”刚还视死如归似的小向总一下就跟给踩了脚尾巴似的,边磨牙边怒吼,“你闭嘴!”
可他那张脸皮还捏在浦亦扬手里。
“说你可爱你也生气,那我还是换个说法吧。”浦亦扬略带惆怅地摩挲着那张梨花带雨面若桃花所以好看得更加发指的脸,“你说的特别对,我这人是挺混蛋,而且也确实没什么意思,这都不是骗你。只不过,我起码还剩下一个优点,那就是脸皮够厚,说了你赶我也不走,就一准能赖多久是多久。除非有天你是真的厌了我,啧,那也不好说,指不定我就死皮赖脸不自量力,依然还会缠着你。向总,你非要输的话,打个商量,把你自己输给我,也不用太久,就输个一辈子……这样可好?”
那双刚还凄风苦雨的眼睛一下睁大了。
“你的意思是?”向泓哑着嗓子,似乎还不大能相信柳暗花明。
浦亦扬稳稳地说:“我的意思是,我爱你。”
向泓这会可不止眼角和脸颊红了,他整个人都从落汤孔雀抖擞成了全身喷火的凤凰。
“你他妈故意的!”他一把拎住了浦亦扬的领子,把人拽进了雨里,以一副要上门寻仇的神情,扑上去,重重地咬住了对面之人的嘴唇。
回家的时候两人都已淋得不成样子。
在车上那会浦亦扬就老老实实地把事情都交代了,包括他早就知道一枪爆你就是向泓,以及他和丁苗苗其实只是在一开始演了场戏。
小向总的表情变了又变,好几次浦亦扬都觉得那人是想松开方向盘扑上来将他暴打一顿,直到回家的时候,他都还夹着尾巴心有余悸。
说实在的,刚才他也不是故意在逗向泓,谁让他也没想到小向总脑子能有这么耿直,完全不知道他已经猜出了一枪爆你是谁。在向泓的逻辑里,他可不是在游戏里对着一个陌生人又亲又示好?向泓这口飞醋吃得浦亦扬措手不及,他也总算明白过来,原来在DELTA里那人的反应是这个意思,而不是想对他的一腔热情作冷处理。
误会叠着误会,却总算负负得正,把他们之间没能对上的脑回路硬扭回了一起。
浦亦扬洗完澡出来,见向泓还跟十分钟前一样,站在浴室门口看他。
“远航之星的事我在公司也再确认了下,”向泓张口谈起了正经事,“负责游戏制作的并不知道黯会夺取玩家意识制造A…VATAR的事,他们也并不知道有你爸……浦政平形象的AI在远航之星出现。”
浦亦扬点点头:“这说明,对制作组来说,远航之星确实就是个普通副本。是有人把它改了。”
他白天时候也没忘了上玩家论坛看看情况。对一般玩家来说,远航之星的消失只不过是一次高难副本的通关,只有寥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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