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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龙叹之饕餮-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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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http://。cc】
陆疯子也转过身,暗地里竖了个大拇指给腾蛇,佩服啊!腾蛇眨眨眼,仗义地表示,小意思,小意思!不足挂齿。
七七扒下陆疯子的外袍套在自己身上,抱怨道:〃你衣服上沾得什么,这么臭!〃
嫌弃别人臭,这黑泥还不是你自己身上的!陆疯子背对着她翻了个白眼。
七七老毛病又犯了,借着扒陆疯子衣服的功夫,顺走他身上的两锭银子。陆疯子也不点破她,只掏出一个巴掌大的账簿,迅速在上面写下一行字。
人族纪年,大禧年,七月八日,东岳城东郊,二十两银子。借方,七七。
七七要夺过去看他写的啥,他眼疾手快的藏起来。

内容标签: 灵异神怪 奇幻魔幻 情有独钟 传奇 
搜索关键字:主角:七七,陆枫 ┃ 配角:寒衣暗卫,云公子 ┃ 其它:寒衣侯



第1章 第一章 边城疑云之杀妻烹子案(一)
  何癞子少年时经历过富贵人家的生活,可惜后来家道中落,他又好赌,祖上留下的一些家产也被他悉数挥霍而尽。年岁渐大时,他花钱买了个媳妇,正经人家谁也不会把女儿许配给他。好家伙,买回来一祖宗!妻子何刘氏成日跟他吵闹,家中日日鸡犬不宁。
  不久前,何癞子去城里看放榜消息,十来天不曾回家,也不管家中妻小度日如何。他且只管自己在城中逍遥快活,喝酒赌钱。他认为这次榜上铁定有自己的大名。结果榜上消息从举人贴到状元,榜中人名无一人是他何潇。何潇是他本名,是他那颇有学识的父亲给他取的。他原也不叫何癞子,只因后来头上长了恶疮头发几乎掉尽,也没钱医治,脑袋上疙疙瘩瘩的,加上他性无赖,大家都喊他何癞子。家道衰落前,他父亲给他请过先生,读了几年书。读过几年书的无赖总是喜欢异想天开,白日做梦。何癞子认为自己乃是几百年不遇封旷世奇才,就差在时运上。本朝□□皇帝不也是草莽出身,他何癞子的出身可比这□□皇帝金贵的多!这话他也就在心里想想,从不敢胡言乱语,被抓住了可是犯大忌,要掉脑袋的。
  这日,他回到家中。妻子何刘氏上来就挠花他的脸,两人顿时扭打在一处。男人的力气终是占据上风,落败的何刘氏瘫坐在地上毫无形象的哭诉抱怨。
  “你个挨千刀的,好生快活呀!一去就是小半月,也不管家里没柴没米的。家里灶头几天没起过烟了,儿女饿得厉害,天天哭闹。你那坏名声在外,也无人敢接济我们娘几个。哪个敢赊账给你?还得起吗!你自己的娃都要饿死,你还是人吗!”
  “我呸!谁知道那俩小的是你这贼娘们跟哪个姘头生的!”何癞子呸了那贼娘们一口,“谁的孩子谁养活去!爱找谁找谁,想讹老子做梦吧你!”
  不提儿女还好,一提何癞子就来气。这何刘氏小他十岁,是青楼出身,年轻貌美时被有钱人家的老爷赎去做了小妾。后来她因说话做事不知深浅得罪了那家的主母。老爷虽有心护她,但正室夫人娘家背景不一般,最后只得由着那主母把她贱卖给地痞流氓。何癞子买下她时还倒赚了十两银子,是那家主母暗中打点他的,原话是风尘女子身轻命贱,带回去若是不听话,只管往死里打。初时,何癞子也是怜花惜玉的,但这何刘氏过不惯穷日子,总是趁他不在家的时候,勾搭野汉子套银钱买胭脂水粉。何癞子每次都把她往死里揍,再抢走她用身体换来的钱。她以为他不知道,这所谓的胭脂水粉钱是她偷偷攒来用作逃跑的费用。想跑,没门!时间久了,何刘氏见逃跑无望,索性定下心性跟何癞子一起生活。后来生下一儿一女,何癞子也是十分欢喜,那段时间也总是往家里拿钱。直到他听说何刘氏跟村里的董秀才勾搭在一处,外面的风言风语都在传这俩娃是秀才的种。何癞子气坏了,要摔死俩孩子,何刘氏以死相逼才救下的。从此何癞子对俩娃再无热乎劲,反正不是他是孩子,养来闹心。
  何癞子见何刘氏一个人在那儿哭,看着心烦,起身去了院子那里的井口处坐着。院子里一男一女两名幼童在阳光下互相追逐嬉戏,全然忘记了饿肚子的烦恼。爹娘吵架他们已是习惯了的,也不往跟前凑,省的被何癞子夫妇二人拿来撒气,白挨一顿打。
  何癞子闲得无聊,从怀中掏出几枚糖果,唤俩小童儿过来。
  “爹爹!”女童见有糖,屁颠颠跑过来先跑过来拿。女童粉雕玉琢似的可爱极了,也因此多赚得父母的几分怜惜,比男童挨打挨得少些。男童见有糖,但嗫嚅着缩在女孩后头不敢伸手拿,他是挨打挨怕了的。
  “小混球你躲什么?”何癞子故意吓唬他,伸手就要打,吓得男童立刻蹲下来抱头准备挨着。但何癞子手落之处,却只是在男童脑门上放了一颗糖。
  他先是落榜,又在何刘氏那撞的一鼻子灰。不过逗弄了一会儿小童,他此刻心情大好,终于想起要养家糊口这茬。何癞子进屋先是安慰了一会儿子妻子,见自家婆娘脸黄黄的哭得泪嗒嗒的,却是别有一番惹人疼的风情。他□□渐起,一把抱住何刘氏,手伸进她裙摆之下少不得一阵揉捏。何刘氏还在气头上起先不愿意,但是她生性放荡,被撩拨得身体一阵阵发酥,也就由着何癞子弄她去。在床上好一番云雨之后,何癞子下床在屋内翻找东西。
  见他又想翻找东西拿去当铺换钱,何刘氏心里很不高兴,尖声问道:“你在找什么?”
  何癞子嬉皮笑脸地问他女人:“可还有衣物?”
  “你还想着当!”何刘氏没好气地回答道,“衣服就穿在身上,索性剥下来,大家光着身子过!”
  何癞子侧着脸想了想,问:“秀才送你的首饰呢?”
  何刘氏当即拉下脸子,怒道:“不知道!”
  女人下意识地想要守住自己生活中的最后一点念想,斜着身子挡住炕头上的烂木柜子。何癞子哈哈大笑,把女人扯到一边去,拽出被子,抖落出一对龙凤银钗。
  何刘氏发疯一样伏身挡住银钗,但女人的力气哪敌得过何癞子,银钗还是被抢了。何癞子得了钱花,仰天大笑出门去,留得他女人自个儿在那里又哭又骂。
  何癞子又动身去了省城,寻思着用这对好银钗换个大价钱,去赌坊翻本,赢了钱包他一家老小吃香的喝辣的。
  入夜,钱来赌坊灯火通明,人声鼎沸。输钱的想翻本,赢钱的更加贪。这里的赌徒个个都是面红耳赤,睁着遍布血丝的眼珠子在那搏。
  赌场有得意,便有失意。有输了老母救命药钱的,有输了老婆妻小的,还有输尽一对银钗的。
  何癞子颓着脑袋被赌坊的人给扔出来,他钱输光了还想赖着继续赌。哪有这样便宜的事情!赌坊的护卫把他扔到后巷无人处,拳加脚踢地狠狠教训了一顿。
  伤心最是失意人。这何癞子在他们走远后,哭哭啼啼地爬起来,一边扶着墙踉踉跄跄地行走,一边口中念念有词,竟装疯卖傻起来。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呜呜呜……娘啊,爹啊……孩儿不孝……未能谋个一官半职,也未能给您们留下个一儿半女……孩儿这就来跟爹娘团聚。”
  他哭得正伤心,冷不防一盆粪水当头浇下。这处街坊的二楼住户是个杀猪的屠夫,有人吵他不能好好睡觉,推开窗户便破口大骂。
  “孙子死远点!看老子不拿刀劈死你个龟儿!”
  何癞子借着月光,看见又有个须髯胖汉想揍他,慌得赶紧跑。
  慌乱中他一头撞进一条陌生的小巷,此处黑黢黢一片。清澈的月光仿佛遗弃了这里,只剩下小巷在黑夜中幽怨叹息。
  他怕了,往后退回大街光能照到的地方。但杀猪屠夫正拿刀在身后追赶他。屠户粗重的呼吸声,稳健快速的步伐,左右两把刀磨刀霍霍的声音,在他耳边越来越清晰可闻。
  “郎君,是在为何事伤心啊?”温柔的女声在黑色的夜中显得格外魅惑,诱人忍不住再往前一探究竟,这声音的主人到底是个怎样的尤物。
  何癞子站在人间灯火与小巷黑暗的交界处,心一狠钻进小巷,左右都是死,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在黑暗中适应了一会儿,眼睛渐渐能看得清周围模糊的轮廓。
  此时月光好像又能透进来似的,但朦朦胧胧地像罩了十层纱。何癞子从没见过这样的月光,雾气一般的,带着死人味的灰白月光。
  一名身姿绰约,容貌倾国倾城的妖娆女子缓缓从灰色的迷雾向他走来。她最终走到何癞子面前,摆出一个勾人心魄的姿势,玲珑身材,曲线优美动人之处,一览无遗。
  她伸出手,邀请他。
  “郎君是遇到困难了吗?有何难处,可否说出来让小女子与郎君一同分担呢?”
  何癞子站在原地全然傻掉,此生何曾见过此等尤物。他痴迷地把手放在她柔软芳香的手心中,任由女子拉起他的手,牵引他走。
  二人一同走进这深巷之中,迷雾在他们身后渐渐消失。一同消失的还有这幽深不见光明的小巷。此处已然恢复了墙的形态。
  这里原本就是一堵墙。
  杀猪的屠夫在床上翻了个身,满嘴坏笑,刚才那傻破落户,他才泼了他一盆屎,就吓得屁股尿流的爬走了,真是好笑,赶明一定要说给街尾的小寡妇听,让她也乐一乐。


第2章 第二章边城疑云之杀妻烹子案(二)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殊不知这功名利禄,富贵温柔乡,皆是到头一梦,万境归空。
  何癞子被那女子引至一处辉煌气派的府邸,此处越是灯火通明就越发显得四周暗黑妖异。朱红深漆大门前方两侧卧着两只狰狞的奇兽,张着血盆大口,锋利的牙齿上犹见暗黑色的血渍。
  何癞子见着镇门兽彩绘非凡,雕刻得十分逼真,忍不住上手去触摸一番。谁知那兽竟然不是死的,半伏起身冲何癞子喷了一口腥臭的热气,直吓得他魂飞魄散,倒退几步跌坐在地,裤裆湿下一大片。
  妖艳女子回头不见何癞子,便又回身寻他。见他盘桓在异兽附近眼看就要受到攻击,女子连忙厉声呵斥,命令两兽退下。
  “郎君莫要再顽皮,快些随妾身进来。”女子复又拉起何癞子,半推半搡地拥他进了这府邸大门。
  “小娘子,方才那兽是什么?”何癞子战战兢兢地问,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劲来。
  他见过大富大贵人家,在门口放置石麒麟石狮子镇宅守院的,尚未曾听说过哪户人家养这等凶兽摆放在家门口吓人的。
  岂止是吓人,刚才它们简直是想吃人!
  “郎君别怕,此兽名叫饕餮,已被我族人驯化,养来看家护院的。”女子柔声安慰他。
  “可我听说饕餮是专吃人的怪兽,你一弱女子,养这畜生做什么……”何癞子斜眼偷偷观察女子的神情,想辨析她是否在撒谎。
  “不过,它们的确吃人,”女子微微一笑,冷冷道,“专吃窃贼宵小之流。”
  女子态度陡然变化,何癞子吃不准她的态度,心想自己莫非说错什么话惹得美人不开心。
  “郎君既是妾身请回家的客人,自然不必害怕。快些随妾身来,误了用晚膳的时辰可不大好!”女子谈吐自若,柔声娇笑,仿佛她刚才的冷淡只是何癞子的幻觉。
  “小娘子,听你方才说,你还有族人?”何癞子问道。
  “可不是,族人有一千多呢,”女子言笑晏晏,眸光流转出千般万种的温柔风情,“家大业大,若无族中这些兄弟姐妹,叔叔婶婶帮衬扶持,我一小女子如何守得住这偌大的家业。”
  这府邸确实大,女子领他走了小半个时辰也才刚刚穿过前厅走廊,后又经过一处花园。此处流山石嶙峋,布局巧妙,移步换景,情趣雅致。山石遍布奇花异草,引来流萤翩跹起舞。假山上又引了泉水倒挂下来形成一小瀑布,水流汇聚到地面上又形成了一条溪流,沿溪种着各种珍奇树木,枝丫上团花锦簇,好不美丽。落花逐水流而下,汇聚到低处,穿过一座廊桥,又不知流去哪里。
  何癞子看得呆了,如此美景,此地若不是皇宫,便也是哪个神仙姐姐的住处。
  “呆郎君,快些走吧!明日再引你到此处观赏。”女子又催促他道。
  “桥那边是什么?”何癞子隐约听见下游有欢闹声,似乎有人在戏水。
  “是湖泊。”女子也听到下游的动静,“府上有几个小丫鬟晚上喜欢在那沐浴。”
  美人洗澡,何癞子脑海中登时浮想联翩,春心荡漾起来。
  何癞子伸头想瞥几眼桥那头的美景,一睹几位姑娘的芳容,奈何女子再三催促他。何癞子客随主便,无奈之下只得继续随女子前行。
  倘若那时何癞子只要回头看一眼,哪怕一眼,也不会落得后来一家灭门死无全尸的下场。
  在他身后,月光透不进的迷雾之中,骷髅堆积成山,血流成河,秃鹫乌鸦在争夺腐烂的尸体,已死之人的灵魂在黑色的泥淖中挣扎,想要脱离出来,最后再触摸一下这个世界。
  尖叫悲鸣之声,苦吟哀痛之泣,在黑色的肮脏的腥臭的囚牢中,沉沉浮浮,直到完全被淹没。
  豪华的室内陈设几乎闪瞎何癞子的眼睛,屏风上是用金线绣成的仙鹤金鱼图,伏案和高脚架上摆放着各类名贵瓷器,白玉雕像,全是何癞子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珍奇物件。屋内有十几座大灯座,每个灯座上又十二盏镂空的银灯罩,上面镶嵌着各类宝石。屋子正中央是个镀金的悬架,架子上镶嵌着巨大无比的七颗夜明珠。地面上铺着几寸后的棕色绒毯,不知是什么动物的皮毛织成的,色泽柔和质地柔软,踩上去像春天的草地。何癞子被这豪华震慑住,生怕自己身上的尘埃沾染进去,只堵在门口不肯随女子进去。他身上还有尿骚味,怎么可以玷污这圣殿。
  “郎君,你若不进来,奴家可怎么给你更衣?”一群貌美的丫鬟簇拥着何癞子进去这珠光宝殿,拥他去了偏房沐浴更衣。
  何癞子出来时,晚膳已经备好。他仿佛进入到天方夜谭中的魔幻之地,且不说那象牙筷子,黄金餐盘,翡翠杯盏等令人目眩头晕的豪华餐具,光是那桌上的珍馐佳肴就已令他呆若木鸡。他环顾着四周,努力确认这不是梦。待他缓过神来,引他来的妖娆女子也已换身衣服。盛装打扮后的女子高贵明艳,比妲己还要胜却几分。妲己只是亡了商朝,而眼前这女子让人想为她征服或者毁灭全世界,只为博得美人一笑也未尝不可。女子过来亲自给他布菜,伺候他用膳。
  晚膳的种类及其丰富,有各类水果点心,主菜是烤羊羔,烤乳猪,牛腩粥……最让人咂舌的是那硕大如人头的螃蟹,有壮汉手臂粗的龙虾,还有一条说不上来是什么名字的鱼,鱼肉鲜美爽嫩。
  饭后,丫鬟送来端上来一个精美绝伦的琉璃盏,揭开后是琥珀色的胶状物,散发出阵阵异香。何癞子在女主人期待地注视下,缓缓吞完这酸甜可口的甜羹。
  “这是什么?”何癞子吃完后整个人飘飘忽忽,整个人像是从仙境地狱各走了一遭,陷入恍惚迷离的状态。
  何癞子身上发生了奇异的变化,白天遭受的种种不快造成的苦闷烦躁和晚上被殴打的伤痛,都渐渐消失。他的头脑从未像现在这般澄澈,七窍顿开,看到了世界之外的世界。他的感官变得十分敏锐,视野不断扩大。
  他看见蓝天白云,碧草幽幽。他是一名束着乌黑发辫的英俊男子,骑着骏马,身穿猎装,腰间配宝剑。他策马向一棵大树而去,栓好马,他枕着老树根,睡意渐生。
  然后一切隐退,他又回到金碧堂皇的室内。妖艳的女主人和另外几名体态丰满的女子引他去了卧榻,把他推倒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含情脉脉地注视着他,专注而炽热,这如接吻般肉感的目光抚弄遍他的全身,把他整个身心都捕虏而去。
  何癞子任由她们褪去自己的衣衫,毫无保留地听任其摆布。
  春梦逐云散,飞花逐水流。
  昨夜一切历历在目,醒来后的何癞子却在自己家中,但他仿佛看不见,外界的事物仍然是他昨夜那神奇梦幻的延续。
  董秀才听说昨儿何刘氏与何癞子吵打起来,心中不放心,想着第二天白天趁何癞子不在家来探望一下。他学三声狗叫,停顿一会儿,再叫三下,这是他与何刘氏的暗号,意思是他来了。若是家中无人,何刘氏可回应一声猫叫,若是有人则回摔一把扫帚,骂一声哪来的野狗闹人不得安生。
  可今儿安静得不同寻常。
  董秀才开始敲门,无人应声。
  “何癞子?”董秀才试探地喊了一句。
  他今天既是来探望何刘氏,又是出来偷香的。到底是见不得人的勾当,他便没有带小厮一同来。要是待会儿打起来,该如何是好。
  董秀才原是要脸面,又是个怕事的。今儿他也不知哪里来的胆子,神不知鬼不觉的进了何癞子的家。堂屋没找到,他又去灶头找。
  接下来他看见的场面,那种血腥,那种恐惧,令他刻骨铭心,此生难忘。
  何癞子嘴巴里噙着一只眼珠子,怀中的何刘氏已被他吃得只剩半个身子。何刘氏两个眼眶空洞洞的对着董秀才,苍白无血色的死人脸无声地诉说着来自地狱的情思,邀请董秀才一同来享用她。
  董秀才吓得两腿如灌铅柱,动弹不得。一股肉香钻进秀才的鼻子,他机械地转头去看,只见灶头上的大铁锅里咕嘟咕嘟炖着骨头汤,在汤里上下颠腾的是两个小童的脑袋。
  董秀才浑身抖得跟筛子似的,大小便全兜在裤裆里,一步一步哆嗦着挪出何癞子家。
  刚出院子,只见他拽着一个过路人,啼哭一声,便昏了过去。
  “杀人了……”那路人听见他说。


第3章 第三章 边城疑云之杀妻烹子案(三)
  何癞子的案子轰动了整个省城,省城来的官兵直接从当地县衙将此案接手。断案的官员将此案定性为极其凶暴残忍的情杀,不仅将何癞子收押在案,派以重兵把守,还将涉案一干人等全部羁押。
  董秀才已吓得半疯,在阴暗的大牢里呆了几日,疯得更加厉害。家人拿钱上下打点,想救秀才早点出来,怎奈此案非同寻常,钱花出去不少,可却是泥牛入海,了无音讯。
  何癞子被单独关在最底层地牢,把守他的侍卫站了里三层外三层。何癞子只仿若不知,两眼呆呆地看着虚空,时而傻笑,时而发出□□声。
  鬼知道他都看见些啥。
  第二日升堂时,审判此案是省城调过来的一名经历过一些场面的武将,他见董秀才已疯,也问不出什么,直接提审犯人何癞子。
  何癞子浑浑噩噩,不知自己身处何地,由着衙役和捕快摆弄他,问他什么他都说是,或者点头。
  “犯人何潇,”武将声音威严,“妇人何刘氏另外一半尸体可是你所食?”
  之前一直很配合的何癞子这才清醒,当他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刹那间癫狂起来,力气之大竟致七名衙役都压制不住他。眼见着他就要挣脱粗大的镣铐,起身扑向堂上端坐着的武将。
  那武将冷喝一声“放肆”,身边两名副将立刻拔剑制服何癞子。冰凉的铁刃刺激到何癞子,也激起他几分理智,不再挣扎,当下只是大哭大号。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是那妖女害我,妖女害我!大人,救我!大人救命!小人冤啊。冤枉啊……”
  “你说的妖女是何人?”审案的武将问他。
  何癞子低头使劲用手拍打着脑袋,什么也想不起来,什么也说不出来。
  罪大恶极的杀人凶手此刻在喊冤,围观的百姓立刻炸开锅。本来已经铁板钉钉的案件,却因罪犯几句嚎啕,开始了戏剧性转折。
  当着这么多城中百姓和下级官员的面,这武将也不想日后落人口实,被说成个断案不公。
  副将悄声在他耳边嘀咕几句,武将一边听一边皱眉,思忖许久后,惊堂木一拍,道:“犯人何潇!你口口声声说,何刘氏不是你所杀,那两个被炖在铁锅中的小童你作何解释?”
  何癞子答不上来。
  “何刘氏与董秀才有私情,你因此心生怨恨,经常借故打骂她。两个小童,据传也非你亲生,你也常为此虐打他们。上述可是事实?”
  “是……”何癞子嗫嚅道,但还在强辩,“小人绝对不敢杀人!村里人可以作证。”
  出了这等凶残案件,哪一个敢担保何癞子的品行?村民退避都来不及,生怕引火烧身,心里只盼望着官老爷早点判处他死刑,谁都不想跟这种杀死妻子孩子的凶案犯当邻居。
  “无人替你作证。”武将接下来会提出一个看起来合情合理,且大家都能接受的提议,“既然你说你没有杀妻更没有烹子,现在有一个办法能证明你没有吃他们。犯人何潇,可接受?”
  “接受!接受!小人接受。”何癞子仿佛在黑暗中看见了光,急不可耐地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忘记问大人是什么办法可证明他清白。最重要的一点是,没吃他们不代表没杀他们。
  武将和周围的若干人等,只想知道何癞子有没有吃妻小,满足一下他们对惊悚诡异事件的好奇与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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