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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龙叹之饕餮-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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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将和周围的若干人等,只想知道何癞子有没有吃妻小,满足一下他们对惊悚诡异事件的好奇与猜测。
在他们心里早已认定何癞子是杀人凶手。
“来人!”武将命令手下抬上工具,“开膛剖腹!”
武将心中自有打算,据他在现场了解的情况来看,人十有八九是何癞子杀的,但正因为现场太过凶残离奇,不排除有人嫁祸的嫌疑。死时没有挣扎痕迹,武将认定此乃熟人作案。董秀才最有动机,却是瘦胳膊瘦腿的,抓个鸡都费劲,没有作案能力。那母子三人死相诡异,母亲被啃食,幼子被人烹煮。这其中最大的疑点便是他们的尸体少的部分远远大出一个正常人胃能撑下的分量,不管结果如何,武将得到的命令是速战速决,决不能在百姓中引恐慌。
若开膛破肚之后,何癞子没有吃尸体又当如何?武将阴侧侧地笑了,那就给百姓一个他们想看到的故事结局。他的两位副将已偷偷藏了尸块,只等开膛剖腹时以防万一没有,便是也要就此顺势落实了何癞子的罪名。
何癞子知道自己上了这贼官的当,拔脚想逃。可他能逃去哪里。四周都是衙役,围观的百姓又在门槛那堵成一道人墙。何癞子只觉得四面楚歌,心中悲惨。可怜他一家惨死,自己也要不明不白地死去。
没有听说过哪一个被开膛破肚之后还能活的,即便证明了清白又当如何。到那时,他已是死人一个。他怨毒地看着周围的衙役,捕快以及堂上的官员和堂下看热闹的百姓,他们中没有一个人在关心真相。
没有人关心何刘氏和两个小童怎么死的,大家只想知道人是不是他杀的,然后再高呼着正义,以正义之名集体谋杀他何癞子。
何癞子被开膛剖腹时又发生了一桩奇事,他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甚至自己也在睁大眼睛低头看自己被剖开的肚皮。
副将藏匿的尸块没有派上用场,何癞子身体被剖开的时候,人的手指等尸体碎块连着何癞子自己的血一同涌了出来。此等场面太过惊悚,即使是在战场上杀过人的副将也经受不住这等血腥,当场呕吐起来,袖中藏匿的眼珠子等用来栽赃何癞子的碎尸块也滑落出来。不过没关系,已经没有人再去在意。大家已经得到了他们想要的结局。
铁证如山。
何癞子坚信自己没有杀人,直到咽气的那一刻,他都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这个世界。
不得真相,死不瞑目。
何癞子的审判结果,审判方式,可谓是皆大欢喜,各得其所。武将的断案效率和因此产生的良好影响力,完满得达到了上级的要求。围观百姓也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故事。
何癞子杀妻烹子案了解后,省城的巡城御史许是为了博得京都的注意,给王公贵族添几笔酒饱饭足后的谈资,好赚些人情脉络,便添油加醋地写了一份公案卷册,呈交上去。
公案卷册递交到京城是在一个月后,谁也不曾想到,这份卷册最后会落到寒衣侯府。
这一个月内,何癞子也算是闻名天下,传遍千里。各地茶楼酒肆,花船画舫,凡是说书人,弹唱女在走得到的地方,都在绘声绘色地讲述这段离奇的凶杀案。何癞子、何刘氏和董秀才的三角恋故事则被演绎出不下百十个版本。
寒衣侯府内,寒衣七暗卫人手一本何癞子杀妻烹子案的卷宗副本,仔细从卷宗中过滤不必要的夸张,还原此案的细节,从中筛选出他们需要的信息。
他们从鸡鸣时看到月升中天,头儿这才宣布今天先到这里,大家回去总结,明天各自汇报自己的见解,所有阅览卷宗的记下的笔记以及有关材料一律不得夹带出去。
这七人中有一个姑娘,年纪估摸在十八九岁的样子。在头儿讲话时她偷偷把卷宗夹在两腿之间,想要携带出去。
寒衣七暗卫的头儿陆枫,人称陆疯子,他在说到不许夹带材料出去的时候,特别关照地看了这姑娘几眼。
很显然,他又白嘱咐了。
“七七,”陆疯子揪住她的衣领把她又拖回来,“带着东西,想上哪儿去?”
被叫做七七的姑娘赔了一个大大的笑脸,想以此来逃脱一劫。她长得眉清目秀,笑起来特别好看。寒衣七暗卫中的其他五人都会被这样的笑容软化,继而也就会答应她的一些小小要求。
“自己交出来还是我搜?”陆疯子之所以叫陆疯子是有原因的,他行事为达目的,特别没下限,更加不设上限。
七七选择装傻,一副她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的委屈模样。
陆疯子短叹一口气,他不想跟女人动手的。七七武功在其他五人之上,却绝不是陆疯子的对手。两招都没到,七七就被陆疯子单手擒拿住。她又不能伸脚踢他,这样卷宗就会掉出来。陆疯子比她想得还要精明冷静,而且没节操,手直接伸向她两腿之间。七七扭来扭曲去,想躲避他的搜查。
“非礼啊!非礼啊!非礼!非礼,非礼,非礼……”七七冲着门外五个刚走不远的同伴喊叫,寻求支援。
陆疯子冷笑:“他们不敢帮你!”
陆疯子无耻地赢了,搜出七七身上的卷宗放回原处。七七被放开后,气急败坏地推搡他一把,然后急匆匆地走出去追前面的同伴。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七七追上五位同伴,六个人勾肩搭背地一同离开。五个同伴每人夹带了卷宗的一部分,凑齐一整份给七七。作为交换,她拿出五个金锭回谢,再请了今晚的酒饭。
“不等等头儿不太好吧?”有人问七七。
“我觉的这样刚刚好,就我们几个去。”七七满不在乎地说,“要是怕得罪他,待会儿吃完打包点酒菜回去。陆疯子也不能说什么。”
五个人点点头,表示赞同。他们刚帮七七夹带了卷宗出来,七七吃完饭肯定又去找那个说书人,带着陆疯子说不定大家都会被抓包。
第4章 第四章 云公子的七姑娘
京都处处是绝活,首屈一指且常为人津津乐道的乃是四奇一艳。这四奇分别是东大街的燕子阁,南四门的神仙当铺,鼓楼西北角的逐云茶楼,京郊断龙谷的寒衣侯。最后一奇可谓是满足了天下人对一切神秘事物的猎奇心,据说这位寒衣侯爷不仅不受人间岁月侵蚀,容颜不老,而且他的寒衣侯府早在本朝建立以前的一千多年前就已存在,不听人间帝王调遣,不受人间律法束缚。寒衣侯府效忠当朝,不是本朝□□皇帝征服了这位古老侯爷,而是寒衣侯选择了□□皇帝。寒衣侯本人代表的是另外一种秩序,非人的秩序。传说上古时期的各界大陆是相通的,神人魔及诸方各族为争夺地界混战不堪,后来擎天柱崩塌,封堵住连接各界大陆的天眼,致使各族世界封闭,那场延续上万年的乱世纷争由此而终。然而当年那场大灾祸发生之时,场面极度混乱,死伤惨状非言语所能描述,人类战士滞留在异族大陆无法返回家园,各异族部落也有困顿在人类世界来不及撤退的。而寒衣侯所约束的非人就是当年遗留在人类世界中的神魔妖怪,魑魅魍魉等族类。还有一种说法是寒衣侯府是□□皇帝早年设立的间谍机构,专门监视王公贵族,侦测叛乱造反等惊天大案。不过这说来说去,没有人知道寒衣侯到底长啥样,有人说是位翩翩佳公子,也有人说是血面獠牙的妖怪。这些不过是说书人位了迎合诸位听客的喜好而胡诌乱造出来的,贵妇小姐们喜欢第一个版本,世家子弟则倾向于后一个版本,磨掌擦拳,拔刀亮剑想要斩妖降魔。
京都四奇一艳中的这一艳,自然是指裕德街二度梅的美人。二度梅的花娘可是闻名天下呐!
若说寒衣侯府和断龙谷只存在大家的话里梦里,这余下的四样可都是是实实在在的存在于百姓的生活中。东大街的燕子阁是王公大臣富商大贾吃饭喝茶的去处,一般人进不得。南四门的神仙当铺来者不拒,裕德街的二度梅是客官出什么价搂什么成色的花娘。
至于鼓楼西北角的逐云茶楼,这可就奇妙了,此地是个雅俗共赏,诸路神佛汇聚之处。走私的贩子,亡命的凶徒,挑粪的担担,江湖豪强,世家子弟,贵族的夫人小姐,世家子弟……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见不到。
这一切皆是因为一个人,逐云茶楼的云公子,来这儿的人都是慕他的名号,前来听故事的。天下说书人千千万万,为何单单只他有这等影响力。因为他说的故事最新,最真,不仅有理有据,见解独到,而且总是于先人一步。那些深藏在各部机要之地,记录凶杀案件离奇事故也许永不见天日的密封卷宗,云公子总有办法知道其中曲折,仿佛他长了天眼一般,可以一叶知秋,洞察天下事。毫不夸张的说,天下说书人弹唱者的折子源头本源都可追踪到此。每次云公子开新堂子说新故事,听客中也总是混杂着不少同行来偷师学艺的。云公子本人又是博闻强识,擅长笔墨字画,一掷千金寻他笔墨的数不胜数。
常言道祸从口出,云公子对这些奇闻秘史非同一般的了解也引起过官府注意,发起过一场针对云公子及逐云茶楼的调查。然而查来查去只有一个结果,云公子身家清白,再加上他身后那些有权势的仰慕者从中周旋,因此至今逐云茶楼安然无恙。
今晚的逐云茶楼又是座无虚席。离故事开堂还有一炷香时间,大家却屏气凝神,无比期待地等着云公子出场。
说书人此时却悠闲地坐在窗边的茶榻上,看月亮。
他在等人,等一个从天而降的人。
“今晚说什么故事?”一名模样清秀的少年从窗口跳进来。
“那要看七姑娘想听什么。”他等的人来了。
他们之间的缘分说来巧妙,在他之前无人知道寒衣侯府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但他却在讲述某一个离奇的捉妖故事中,十分巧合的编纂出七个名字,一一对应并不为人知的寒衣七暗卫。更巧的是,故事与真实事件对应的严丝合缝。
那时寒衣七暗卫之一就在茶座上听他说书。中间歇场时,那暗卫来找说书人麻烦。
暗卫把匕首架在他脖子上问他,你是什么人
说书人反问,故事好听吗?
暗卫点点头,好听,但若交代不清楚你哪来的故事,你得死。
说书人哈哈大笑,既然故事好听,又何须问出处?
他又说,寒衣侯与本朝□□皇帝有约定,寒衣侯不得干涉人类生死。简单点意思就是,你不能杀我。
暗卫说,知道的挺多。但那是在你泄露寒衣侯府的秘密之前。
说书人又笑,寒衣侯府的名气在另外一个圈子中传得很开,我刚好认识那个圈子的几个朋友。我有很多朋友。
暗卫问,你跟异族有来往?
说书人轻笑,他们也要生活,花些银钱就可以买到你们的名字。
暗卫收起武器,要翻窗户走。
说书人在暗卫身后问道,喜欢故事中的自己吗,七七姑娘?
暗卫重新把匕首架在说书人脖子上,紧贴着喉咙。暗卫这次动了杀意。暗卫脸上戴着一种名叫千面万象的面具,乔装打扮成一屠夫,没人看的出她是个姑娘。
暗卫问,你怎么知道我?
说书人并不害怕,我说了,我朋友很多。
暗卫表示不信。
说书人说,留下来,把故事听完。
暗卫回到自己位置上,听完了故事。散场后,说书人那天再也没看见暗卫。不过他知道,自己已成功赢得这个听众。
当日的暗卫就是七七。七七后来才知道,说书人不仅卖故事还卖消息,卖字画。并且说书人对异族颇有研究,这一点成功赢得了七七对他的崇拜。
京城说书人和一个传说中才存在的寒衣暗卫就此结下深厚交情。
云公子有一张令京都贵妇小姐神魂颠倒的俊颜,七七喜欢他的故事,也喜欢看他的脸。
云公子的有些故事,只说给七姑娘一个人听。这是只给七七的特殊待遇。
七姑娘今晚来找他,不只是听故事。
少年递给他一卷宗,调侃道:“不是说云公子的故事总是独家第一,这事都传遍大江南北了,也不见你挂牌子?”
云公子每次说新故事,总会提前七天挂出牌子。
“这故事才只开了个头,”云公子扫了一眼卷宗,道,“没有寒衣侯府的参与,这最多算作人间惨剧。”
“有寒衣侯府参与又会怎样?”少年笑着反问。
“那么,”云公子起身走到少年面前,认真看着少年的脸,“真相才刚刚开始。”
前厅传来一阵击鼓声,接着是丑角唱将演一段滑稽戏暖场,然后才是云公子出场说书。
“什么时候能看到你真正的模样?”云公子问。
少年方才听到击鼓声,起身就要走。他不想错过滑稽戏。
“什么时候告诉我你真名?”少年也反问他,笑嘻嘻地去了前面看座。
说书人这次说的故事是云荒时期诸神与凶兽的故事,光怪陆离,跌宕起伏。穿插在其中的爱情故事婉转惆怅,曲折动人。惹来听众一拨又一拨眼泪。
散场后,他们还和往常一样。说书人陪少年去吃宵夜,再之后少年徒步送他回自己的宅院。
云公子特别享受和她一起漫步的这段时间,岁月静好,年华无伤。
七姑娘每次都乔装成不同身份不同性别的人混在人群中,但云公子总能一眼认出她。七七问他有何窍门,说书人总笑着回答她,这是秘密。七七也有秘密。
他们都有秘密。所以他们从来不在对方不想说的事情上刨根问底。
“这次你要小心。”即将分手时,说书人突然冒出一句。
“嗯?”少年疑惑地看着他。
“你们这次面对的饕餮,很不好惹。”云公子道。
“你又知道?”少年很惊讶。寒衣侯府辛苦调查的结果,说书人也总能轻而易举地得到相同的消息。
“很棘手的话,应该赶不及回来听你说这个故事了……”少年有些失落,“你的消息总是得到的那么快!”
“若是见不到你回来,”云公子和少年在路口道别时说道,“这故事便不完整。”
“我从不说不完整的故事。”云公子月下的身姿遗世独立,翩翩气度倾倒众生。
纵然是器宇轩昂的神族,也不过如此了吧。
少年听到说书人的许诺,千面万象之下的脸庞微微发热,脑袋一昏,脱口而出。
“下次也给我画一幅人物像。”
七七觉得好羞耻,说完就运起轻功跑掉了。
云公子看着溜掉的七姑娘,好看的眸子泛起醉人的笑意,揉碎一地月光。
第5章 第五章 琵琶解语(一)
何癞子死后无人替其收尸,被丢弃在乱葬岗,尸身数月不腐。当地把此事当成一大怪谈,街头巷尾无不议论纷纷。
后来一背负铁琵琶的青衫男子,站在何癞子尸身旁,哀痛啼泣。所弹琵琶之乐,哀楚动人,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何癞子死去的身体仿若还有知觉,只听半空中传来一声幽幽叹息,他那瞪得浑圆的眼睛,缓缓合上了。良久,琵琶声停,天空裂开一个巨大的缝隙,星河在头顶上缓缓运转,何癞子的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腐烂,化成一抔灰,随风而起,湮灭在浩瀚无穷的宇宙中。
弃尸人搬运了一车尸体过来丢弃,先是瞥见何癞子尸体化灰这一幕,后因无意中窥见了死亡使者打开的另外一个世界,直接吓得昏死过去。
为何会有人对罪孽深重的罪犯抱有悲悯之心?
无人知晓。
青衫男子进了东岳城,他和他那古怪的琵琶因与何癞子的尸身发生过联系,皆被视为不详之物。路人看他的眼光,像是在看从另外一个世界穿越而来的怪物。
不过,他不在意。
他一路行来,先后在钱来赌坊、醉玲珑两处顿足,闭目以单手法印在眉心一启。
再睁开眼时,他目光所及之处,饕餮横行,贪和欲在交欢。
醉玲珑二楼,一名坦胸露乳的妖艳花娘也看见青衫男子,二人目光短兵交接。电光火石之间,他们已过招无数。
在过路人眼中,他们不过是遥遥相望了一眼,正如许多路过此处的男人那般,总要多看几眼妖艳的花娘。
青衫男子缓缓嘴角殷出血迹,那女子轻蔑的笑了,用只有他们之间才能听见的声音说:“少管闲事!”
七七走到猪肉摊前,对着一块猪肉翻来覆去的挑拣。须髯长满一脸的胖汉有些不耐烦这人不买又乱摸猪肉,而且摸来摸去总是同一块。
这块猪肉都快被摸烂了!
“你到底买不买!买不买!”卖猪肉的屠夫把刀一扔,脸上的横肉跟随着他的情绪来回摇摆。
“不买。”七七摇头。
“小丫头片子,找打是吧……”屠夫上来一巴掌抡过来,气势汹涌澎湃,下一句态度陡然回转,变成了扭头向后哀嚎,“大侠饶命!”
“以后不能随便欺负小姑娘,因为你永远不知道这小姑娘身后有哪些人。”寒衣七暗卫中的老六扭住肥汉的手腕,朝七七挤眉弄眼,顺带卖个人情。
“少侠!松松手,松松……疼疼疼!”屠夫哀声求饶,可怜地向七七看去。
七七翻个白眼给老六,无语。
“打比你弱的多没意思,”七七朝他勾勾手,“来,咱俩打。”
老六龇牙笑笑,松开屠夫。
“何癞子死那天,”七七问道,“听说你泼了他一身粪。跟我们说说,你最后见到他在哪?”
屠夫眼珠子滴溜溜直转悠,他没听说过何癞子还认识这么厉害的人物,不敢乱说话。何癞子杀妻烹子一案本来就把他吓得半死,幸而何癞子死掉了。若是没死,那天泼他一身粪水的屠夫,每每想到自己就是下一个受害者就不寒而栗。
“不认识不认识……”
屠夫头摇得摇得拨浪鼓,显得又憨又蠢。
七七掏出一两银子,眼神示意屠夫去拿。屠夫还是摇头,不敢拿。
“让你拿就拿!”七七当着屠夫的面徒手掰断一把剔骨刀,吓得屠夫赶紧拿起银子往嘴巴里塞,拿到一半才记起放错位置,又往围裙口袋里放。
“带我们去你最后看见他的地方。”七七说。
屠夫温顺得像只绵羊,乖乖离开肉摊子,在前领路。
七七颇感慨地勾搭住老六的肩膀,道:“看,用钱解决多简单。”
老六都不忍心拆破七七,他只是弄疼那肥汉给个小教训。
她倒好,直接把屠夫吓破胆。
屠夫指指那天晚上看见何癞子最后消失的街拐角,然后趁着人多撒腿就跑。七七见目的已经达到,也不去追他,就是心里有些疑惑他跑这么快干嘛。
“他会不会骗我们?”老六问。
七七耸耸肩,道:“跑得了人跑不了肉摊子。”
老六点头赞同:“有你在,我放心。”
老六和七七沿着何癞子消失的街口开始寻找可能存在的饕餮洞府,找了一天一无所获。他们开始怀疑屠夫是不是在骗他们。
他们一直等到傍晚,再等到月升中天。一直等到街道街道上行人寥寥无几。
即使在月光之下,他们也没有找到饕餮洞口的结界。
老六沿着街道来回走,无聊中瞥见街那头的钱来赌坊。他拉起蹲在墙角抠砖头的七七,兴奋地说道:“玩两把去!”
七七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俯身趴在砖头上听。她好像听到死魂灵的哭叫声,非常微弱,几不可闻。
老六知道七七可以与死去的人交流,但人类的哪一座城市不是在皑皑白骨上建成的。他拉起疑神疑鬼地七七,道:“死人可多呢,想听哪天带你去墓地听他们讲话。今儿辛苦一天,哥带你潇洒去。”
七七听他这么一说,心思也有些活络了,想着玩会儿再回来。她跟老六钻进钱来赌坊前,她又回头看了几眼,仿佛身后有什么吸引她似的。
她看见刚才还没人的一面墙,眨眼间突然站着一名背着铁琵琶的青衫男子。
怪人一枚,她心想。
青衫男子也看见七七和老六,见他们进了赌坊,便摇头低叹一口气,眼中满是惋惜。
七七押大小一路输到见底,而号称逢赌必赢的老六也输得精光。
“你不是说你会听色子吗?怎么也输?”七七低声问老六。
老六抠抠耳朵,弹弹耳屎,心想是不是这几天辣椒牛腩吃多了上火,怎么老耳鸣,啥都听不清。
“再赌一把,看他们有没有做千。”老六不服输。
七七也是这么想的,她钱输光了。老六看着她身上的珍珠短对襟马甲,七七低头一看,哦,可以押衣服。
半个时辰之后,老六和七七输得只剩中衣。
七七摇摇头,说:“我不脱了,再脱只剩红肚兜了。”
老六一狠心脱下上半身最后一件衣服,天蚕丝的中衣也被他押赌注。
一炷香后,七七光着脚,老六光着膀子站在钱来赌坊的牌匾下。他俩的鞋子也输了。
“租不起马车了。”七七披散着头发说。她束发的缎带上有宝石,解下来押进去就没赢回来过。
“那……走回去?”老六征询七七的意见。
“嗯。”七七表示同意。
七七和老六并排走在大街上,活像一对奸夫□□给当场抓住后,被扫地出门。
走了一段路,七七又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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