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花-第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下巴尖尖的，大眼睛清澈的像泉水，耳朵上还是尖尖的莲花瓣，雌雄莫辨的模样，与白莲花刚化形时一模一样。

它睁开眼睛便专注地盯着离火，然后跪在地上伸手去抱离火的脖子，像小孩子撒娇一样。

离火没有反应。白莲花便歪着头，看了很久，身子往前一倾，去亲了离火的嘴巴。接着退开，离火却并没有像它想的那样醒过来。

周遭的水域却慢慢明亮起来，沉沉如泰山压顶的水息也仿佛散去了。

“神尊，”白莲花开了口，软软糯糯的声音，“因为水息流转的缘故，我们快要接近归墟的出口了，你还不醒来吗？”

离火打坐打得四平八稳，毫无动静。

“唉，”白莲花叹了一口气，伸长了胳膊摸了摸离火的发顶，“不疼啊。”嘴上这么说着，伸手在离火的后腰上摸到微微凸出的冰锥，用力地搅动了下。

离火的身子狠狠地颤抖了下，猛地往前倾去，在一头磕到地上之前，他睁开了眼睛，胳膊撑住了地面，一整口冷气抽完才缓过来。

“你终于醒了，”白莲花轻轻软软地道。

“你怎么在这？！”离火眉尖有些抖，“……你不知道这玩意扎着是很疼的吗？”

白莲花点点头，乖乖地伸手给离火揉后腰，不等离火说话又态度良好地自报家门：　“我是那一颗莲子，是坎水神尊让我到这里来的，既能陪着你，又能养出那个蠢莲花的一半元神。承了神尊一口心头血，我现在已经化出元神来啦……坎水神尊从蠢莲花身上取了一缕神识给我，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我跟那个蠢莲花是一体的，所以神尊其实是入了我的梦……”

“……”离火想到什么，顿时怒道，“放肆。”

他看着眼前这个乖巧的白莲花，打量了片刻，又因为那张脸缓下来语气：“你们既然是一体的，口口声声说蠢，不是在说你自己么。”

“我不一样，”白莲花笑起来，孩子一样纯真，“我是照着神尊心想的那样长的，不会没完没了地哭，不会自卑，也不会害怕，而且我比它聪明多了。但是，神尊有一天可能会讨厌我……”

“因为梦里的神尊，就是小莲花想要的样子，神尊惯着依着也无法避免日久生厌，所以我或者那个蠢莲花，都是会被神尊厌烦的。”

“……”离火沉默了良久，不知道该有什么表情，“你能长大点再跟我谈感情吗？”

“唔，我们要被水流转出去了，”白莲花望着一处光亮，仍然在笑，“到时候，会被认为抗命潜逃，严重的话会被打死，不严重的话就是无期囚禁啦。”

……不明白这有什么好高兴的。

离火宫，青鸟啾啾地示意坎水去归墟里看看离火，坎水摇头：“去探望是有次数限制的，我现在去不了。”

“……”青鸟绕着坎水转了一圈，“神尊离位多年，人间其实已经观察到荧惑守心的星象，必然有动乱发生，为何你不去劝阻天帝放神尊出来呢，不如此时去……”

“我也很记仇，”坎水淡然地道，“人间动乱是天命，天命自然要算到天帝头上。要是天帝自己意识不到自己福威受损，我说有什么用……”

床榻上的白莲花眼睫微微动了动，仍然闭着眼睛，身侧的手却不易察觉地攥紧了。

“啾啾啾……”青鸟乱叫着，跟坎水神尊一起出去了。

白莲花这才睁开眼睛，它愣愣地望着头顶，回想起梦里的一切，神情痴惘又偏执。它现在终于知道离火在归墟，虽然不知道归墟是什么地方，但是可以去求坎水所说的天帝，如果天帝不允许的话，自己也留在那里好了。

梦里的离火像是饮鸩止渴的毒药，让饱受想念折磨的白莲花忘记了之前的遭遇。它元神残缺，心里想起来要去救离火这件事，就什么都再装不下了。

凌霄殿又高又威严，天帝远远地坐在高高的位子上，声音有些懒散：“一只……不成形的小东西，是离火养的么？”

“不，不是，我是自己长的……”白莲花战战兢兢，努力地让自己不害怕天帝，“神尊他在归墟，会造成人间动乱……为……为什么不让他出来呢……”

“听谁说的？”天帝饶有兴趣地道。

白莲花不敢说话了，它隐隐觉得自己要是说出青鸟和坎水神尊，一定会让他们受到牵连，并且天帝看起来不是那么愿意放离火出来，蓦然有些害怕，跪在地上的两腿都软了。

“为什么不让离火出来，因为犯了错就要受罚，”没想到天帝居然没接着问下去，“离火私下妖原，毁坏神族与妖族约定，叫妖族的一个雪莲精灰飞烟灭，没让他受诛仙之刑已经是很留情面了。”

白莲花被天帝的话吓坏了，却又听到了雪莲精……顿时眼泪哗地涌出来，离火是因为自己吗？可是怎么可能呢，明明这么讨厌自己。

“我去找他，陪他一起受罚，”白莲花的脑子实在想不了更多的事情，它深深地吸了口气，让自己说清楚话，随后又哭得泣不成声。

天帝道行深，其实不用白莲花说，他也能猜出来是谁透露的人间动乱的事。眼下这个小莲花又要自请去陪离火一起吃苦，不知道会不会折腾点事出来……

天帝有些愉悦，毕竟这日子有些太平，他后来也没有想到离火居然那么规矩听话，真的呆在归墟里没有出来。实在无聊得很。

“去吧，”天帝随意地摆摆手，还好心地吩咐了值日星官给白莲花引路。


（三十）落魄神仙不如狗

对于三十三重天来说，归墟在低处。

白莲花站在一团云朵上，透过迷蒙缥缈的云气往下望。水流从虚空的谷地里涌出，缓缓地倒流到天上来，静谧无声。

湿润的水气扑过脸颊，白莲花脚下一滑，差点要摔下去，又被值日星官扯住，他刚想叫白莲花小心点，却又因为白莲花满脸的泪水愣住了：“居然能哭一路啊，等会儿那位坏脾气的神尊看见了，该觉得我欺负你了……”

白莲花哭得泪眼模糊，它直直又要往云朵边走。

值日星官脖子一伸，看见破水而出的一抹红色，立刻道：“好了好了，你不用下去了……”

突如其来叱咤的雷声吞没了值日星官的话，那是布在归墟的天雷，威吓惩戒违背天命擅自出归墟的神仙。值日星官吓得头发竖起三寸，衣袖被蹭了下，回神便看见白莲花跳了下去。

刚刚被水流送出归墟口，离火便预感到了天雷的降临。他让小白莲花躲在他身后，忍不住摸了摸它的头发，嘴上却冷冰冰地道：“闪一边去，被雷劈死了你连灰都剩不下。”

震耳欲聋，离火仰头便看到明亮锋利的电闪自云空而下，他垂下眼，又转身划下一道屏障把小白莲花隔在里头。

“噢……”小白莲花趴在无形的屏障上，眼睛看着虚空，先是皱着眉，又叹气，“它来了，只会添乱……”

离火心下一惊，疾转身便见白莲花风中落叶似地掉了下来，那一道本该落在离火身上的天雷被它挡了，却不知道伤到了哪里，艳艳的血染红了白衣裳，跟离火身上的衣裳一个颜色。

离火迎上去，伸手把白莲花揽在了怀里，随后极快地背过身去，扛下了随之而来的又一道天雷。

他半跪在水流上，重重地抹去白莲花嘴角的血迹，还没开口，白莲花便笑着抓住了他的手，带着哭腔的声音又低又软：“灵犀，灵犀……”

“……”离火心头梗了下，最终还是简短地应了：“嗯。”

“我好像做了一个梦……”白莲花死死地看着离火，脑袋又往他怀里蹭，“梦见你变成了神尊，神尊讨厌我……”

离火按着白莲花的后脑，把它捂在自己怀里，等一阵雷声过去，才慢慢地吐了口气，给白莲花疗伤，僵硬地道：“又傻了么，这几十年都是这么犯病过来的？师兄怎么不看着你，让你跑到这里来……”

“神尊，”小白莲花在身后不满地道，“你为什么一直抱着它。这么多天雷，你被锁了仙骨，又挡不了很长时间。”

“闭嘴，”离火扭头，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毕竟那些天雷是实打实的，他挨这几下没趴下已经很不容易了。离火缓了缓，又要把白莲花送到屏障里，它却紧紧地抓着离火的衣襟不肯松手，泪水涟涟地摇头，拼命要跟离火待在一起。

“真的是蠢，”离火低低地道。

他擦干净白莲花的脸，又提高些声音：“看清楚吗……我是不是宋灵犀？离我远点。”

“我不要……”白莲花摇头，泪水很快又花了脸，“我想跟你在一起，我很想你……”

又一声雷炸开，离火身子前倾了下，一口血本来想吞进去，却溅了白莲花一脸。他想，果真落魄的神仙不如狗，连这么一个小莲花的手都掰不开。

“你想的是宋灵犀，不是我……”离火觉得这是自己最丢脸的时候了，他居然就这样不怕笑话地把心底耿耿于怀的话吐了出来。

多少有些忐忑，又期盼着什么。

白莲花终于怔了下，白‘皙的脸上沾着血点，呆呆地道：“你不是灵犀……”

离火一颗心坠进了归墟底。天雷劈下的疼痛在此时显了形，他看着白莲花抓着他的手指一根根松开，又下意识要去拉白莲花，却没能抬起来胳膊。

白莲花始终都介意他不是宋灵犀。

它始终在意的也都是宋灵犀啊。

“就你傻，”离火呸地一声吐出血沫，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讥诮地看着白莲花，“早跟你说不是了，就知道给宋灵犀哭，烦死了……”

白莲花掉了魂儿一样，浑浑噩噩地瞧着他，接着被离火一把推进了屏障里。

小白莲花看也没看它的同胞，怒气冲冲地砸着无形的屏障，大吼大叫：“你有病吗，让我出去！”

“我死不了，”离火回身望了一眼云端，那里明明灭灭，正在酝酿着新一轮的雷霆。他嗓子里很多血沫，说话有些不清楚，听起来倒是难得含了些温柔的意味，“你补上它那一半元神，别欺负它……我再不想见你们了。”



（三十一）总之幸亏没玩脱

轰隆隆的声音好像唤醒了白莲花似曾相识的记忆。

它跪坐在地上，仰头看着红衣的神尊袍袖翻飞立在万钧雷霆下，却还是反应不过来。

原来它找的不是他吗？

极度狠厉的雷息压迫之下，离火设的屏障消散得悄无声息。白莲花先是察觉到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随后一道小小的身影从身边猛地冲了出去，快到让白莲花反应不过来。

它连眨眼都来不及，就看着离火跟小白莲花一起摔倒在自己面前。雷霆被小白莲花挡了一半，另一半还是落在了离火身上。

小白莲花连形都未化好，当下‘身躯就慢慢变得透明。它双臂抱着离火的脖子，很费力地凑上前去亲了他一口，小脸上还带着笑，声音微弱地说：“真是倒霉呀……”

离火背对着白莲花没有动静，白莲花意识空白了一瞬，一颗莲心随即无穷无尽地惊慌害怕起来。

在这种有生命危险的时候，为什么是别的花来保护他，为什么自己当时没有动？

明明它也可以为他付出一切，也愿意替他挡下所有痛苦的。

它手脚发抖地爬到离火身前，想把他抱在自己怀里，却因为太着急，不小心又让离火的脑袋磕了下。白莲花落了一滴眼泪，随后大哭起来，紧紧地搂着离火：“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会给你挡雷的，不要讨厌我……”

离火用了十万分的意志力才没有闭上眼，他似乎是想咳嗽，却又生生地忍住了，好半晌，才喘息着道：“你的那一半元神没有了……唉……”

他一张口，那些来不及咽下去的血迹就顺着嘴巴流下来，一直从下巴流到脖颈、衣领里。白莲花拿袖子擦不净，就想给他舔掉，它不知道自己看起来卑微到刻骨，却只想让那个梦里的神尊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他本来就是高高在上只可远观的啊。

冰凉的泪水混合着炽热的亲吻胡乱落在离火的脸颊和脖颈上。他如遭雷击，很想离这个小莲花远一点，可是连张口说话都得攒一会儿力气，实在做不到。

还没有谁这样对他不敬过，也没有谁这样对他亲昵过。

人间的红尘风月，原来是这样的味道，又甜又痛，搅在每一个伤口里，却让人不知今夕何夕，就算是死也甘愿了。

“……小傻子，”离火轻轻地道，他合着眼睛，实在撑不住身子，就跌在水面上，“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呢……”

“我想要你好起来……”白莲花嘴里满是血腥味，它看见离火的脸干净多了，又撑在他身侧，连泪也顾不上抹，又忙着请求，“你让我给你挡雷好不好，神尊……”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耳朵被天雷闹聋了，离火不太敢信白莲花确实认出了他，方才的那些举动也都是对他做的，而不是对那个小屁孩宋灵犀。

尽管现在形势不怎么乐观，但是他突然就……挺高兴的。

乐极生悲。离火这一高兴，紧绷着的意识便松了，他惊奇的眼睛还未完全睁大，就倏然身子一软，终于昏了过去。

白莲花一滞，忽又见周遭大亮，这才迟迟地察觉到天雷已息。

“可笑！”天帝站在云端，脸上竟带着一点怒气，“把自己弄成这个德行！若要再晚一步，还要灰飞在天雷之下不成？人界已经生乱，离火还在此还接着作死？”

本是想看些小热闹，谁知差点玩脱，弄出大事来。离火神位属火，若是没了，神界五行失衡，可不是闹着玩的。

“归墟流转，天雷不息，”坎水也在天帝身边，冷冷地望着归墟口，“离火他又万不敢私自抗命，实在是给您添乱。”

天帝此时面子有些搁不住，便黑着脸道：“一个没有仙籍的小东西，竟然能影响到我天族的神尊，随便打下凡去处置了吧。”

下头的白莲花什么都没听见，它只顾着要抱起来离火，却又发现自己力气不够大，又气又急，还把自己绊了一跤。

坎水扶它站直，接着不怎么费力地把离火抱了起来。

白莲花却伸手要去接。

“胆子不小，”坎水皱眉，深深地看了白莲花一眼，“如今数十年过去，你什么都没修出来，叫我如何跟离火交代？”

“把他还给我，”白莲花只抽抽噎噎地道。

坎水并没有说什么不自量力之类的话，他只是定定地打量着白莲花，很明显的意思是叫它有点眼色。

但白莲花也许是因为傻着，反而笨拙地到了执拗的地步，它拦在坎水面前，充溢着泪水的大眼睛里只有离火，又因为他的遍体鳞伤而哭得更凶，丝毫不肯挪动脚步。

坎水瞥过离火苍白的脸，终于开口道：“你要他么，不是宋灵犀。”

“我要！”白莲花立马说。

“再哭一声就不给你，”坎水道。

白莲花惊愕抬头，又胡乱地去抹自己的脸。

坎水按在离火的后腰上，化去了那一根冰锥。接着白莲花便看着淡淡的红光一闪，有什么明亮的东西飞过来，它急忙伸出手。

一团殷红的火落在了掌心，像血一样艳艳的，却又不觉得烫。

“这是离火的元身，禁不起一点水，你若是溅一滴泪上去，他便再不能醒来了，”坎水在一旁淡淡地道。

“好，好，”白莲花语无伦次，“我不哭，我不会哭的……”

它拢着手心里的那团火，努力地把眼泪憋回去，而后又忍不住，慢慢把那团红莲火捂到了胸口，挡得严严实实的。

这样就很保险了，白莲花小小地松了口气，它转过身去背对着坎水，不好意思地偷偷开心了一下。


……………………………………………………


（三十二）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你到底亲过多少次啊

白莲花趴在床边，困得脑袋一磕一磕的，却又在额头碰到床面的时候惊醒过来。它赶忙竖直脑袋，两手撑着脸腮，专心地盯着离火的脸。

盯了一会儿，白莲花的脸悄悄地红了。

像一颗桃子成熟那样，从白‘皙到一点点泛红，再到整个的粉红，最后红彤彤的，那么浓的红色好像要流出汁来。

它想起了自己亲离火的时候。其实不能算是亲，因为它是想把血给他舔掉的。

但血腥味都被忘记了，只剩下柔软甜蜜的感觉，就像莲花初开时那一点羞羞怯怯的花蕊，此时从层层叠叠的花苞里露出来，在白莲花的心里轻轻地颤抖，让它起了挥之不去的杂念。

它有些抬不起头，但还是偷偷地去瞄离火。

离火昏睡着，便瞧不出脾气差，只能瞧见那么好看的一张脸，白莲花绞尽脑汁都想不出怎么形容。

再看一眼，它就更想去亲一亲离火。

耳朵边只有砰砰砰的心跳声，白莲花紧闭着眼，还没有想好理由，就凑了过去，舔了一下离火的嘴唇，接着又轻轻地咬了咬，把原本淡色的唇咬出血色来。它想尝尝更多的甜蜜，却不想接着磕碰到了离火的牙齿，自己一下痛出泪花来。

离火微微地哼了声。醒了。

白莲花刹那间露出笑容，却因为有些泛红的眼睛看着有些可怜。

“还傻着？”嘴巴上有点奇怪的感觉，离火一下便明白了。他坐起来倾身过去，捧着白莲花的脸给了它一个细密温柔的亲吻。

白莲花大大地睁着眼睛，感觉整朵花都软了，脑袋里在炸小烟花。直到亲完了脸上还是呆呆的，红润的嘴唇边沾着透明的口水，也不知道是谁的，却疑惑地问道：“为什么你这么熟练呢？”

“……”离火刚想给白莲花抹口水，闻声便僵硬了胳膊。过了一会儿，他才哼哼唧唧地道：“你的那一半元神……”骤然顿住，“你的那一半元神被劈散了……别难过，我渡些心头血给你，再慢慢养。”

白莲花赶忙说不用不用，又想起来一件事：“坎水神尊说天帝不让我留在这里了，因为……我不是神仙，而且还连累神尊受很严重的伤……”它怯怯地说着，又小声说，“对不起，我会弥补你的……你会让我留在这里吗？”

大眼睛里满是紧张与忐忑。

离火皱了眉头，又笑道：“不是因为你，别胡乱想。只是天帝亲自说了，便不是儿戏……要让你很快地变成神仙，还真是有些麻烦……怎么还乐？”

“神尊不赶我走，我就不害怕的，”白莲花坚定地说，“我可以去跟天帝说，虽然我现在不是神仙，但以后一定会变成神仙的。”

“以后是什么时候？”离火捏了捏它的脸蛋。

“……就是，有一天，一定会的，”白莲花愣了一下，很快又攥住拳头。

离火失笑：“小花花，你怎么不明白？什么努力奋斗，在生杀大权前都不算数的。你再怎么努力，天帝动一动嘴皮子就能让你的修为化成灰，他不想让你成仙，你就是成不了。这些某一天就能实现梦想的蠢话是谁教你的？”

白莲花结结巴巴的：“灵，灵犀教的……你刚才叫我花花了……”

“你关注错重点了，”离火拍了拍白莲花的脑袋，“我有办法了。”

离火宫的后院，水池中的莲叶忽地蹿了数丈高，遮住了天幕，只从缝隙里漏下些许泠泠星光。清凌凌的水波轻轻晃动着，带起一点水声，像呢喃低语。

湿透的白衣跟红裳交缠着，缥缈如梦。

“神尊不会吗？”白莲花浸在水里，湿漉漉的黑发粘在脸侧。

“我只是忘了而已，这么简单，怎么可能不会，”离火靠在池沿，振振有词地翻手里一本册子。

离火想的办法其实有点不算正大光明——没有元神的精灵，承了正统神仙的精血，便能得益百倍，修为一日千里。这本是许多心性不正的小精灵爱走的一条偏道。

但是他本来就没学会，连梦里那次也是被动的，醒了根本记不清。更别说这本册子还是白莲花给他的，实在是丢神。

不过离火学东西很快，翻了一遍，便记得差不多。

他一扭头，白莲花已经很乖地脱掉了衣服，滴滴水珠沾在白嫩光滑的皮肤上，还正在往下淌。



离火先因为白莲花的这个样子有了些正常的反应。他一时没动，白莲花就凑上前去，很懂事地问：“我是不是要吃掉神尊的东西？”

“……”离火自己都说不出这样的话，听了只想欺负白莲花。他捏着它的下巴轻咬着那两片嘴唇，动作有些粗鲁地摸到白莲花的臀中间，揉了揉那处隐秘的后‘穴。

白莲花喘息了一声，身子一下子软了。它想夹紧那个很羞耻的地方，却又想到离火是在帮它，便又努力地让自己放松，接着感觉到有异物入侵进来，又酸又胀，还有些痛。

“是什么……”白莲花觉得难受，它情不自禁地扭动着身体，委屈地抱着离火的肩膀。

“乖，”离火轻轻地亲它的眼睛，把方才探进去的手指抽出来，揉｀捏着白莲花的嘴唇，又伸进去让它含着，“是不是害怕？”

白莲花摇头，又认真地含着那一根手指，舌头轻轻地舔着。

“这样待会儿不会疼，”离火吮去了白莲花眼角的一点湿意，把湿漉漉的手指抽出来，探进白莲花的后‘穴里，慢慢揉动着，接着又伸进去一根。

白莲花紧闭着眼睛，到后来连亲嘴巴也不让亲了，重重地咬着嘴唇。

“怎么了，”离火轻声道，有些担心地停下了动作。

“我……我不能哭，”白莲花声音都带了哭腔，还在强忍着，“神尊不喜欢我哭的……”

情｀欲颠倒之际，离火心里像被针扎了下，以前的自己也这么可恶吗？他用更紧的怀抱抱住了白莲花，在它耳边温柔地说话：“没关系的，哭出来，花花……怎么样我都喜欢……”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