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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在上,妖怪在下-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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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祈不再多问，保证桃树安然之后，径直回了曾经的家。
房舍仍存，物是人非，只有一株桃树活得精神，硕果累累，然而，他却再也尝不出鲜桃甜美了。
挥挥手，将屋子恢复原状，云祈回了自己的屋子休息，该歇歇了。
第五十一章 讨债
赵飞和刘扬正在巡街，因着云家宅子转手的事情，两人近些日子的心情有些复杂，时不时的就会想起以前的事情。
“赵哥，你说严大哥去哪了？”刘扬问赵飞，当年严律走得悄无声息。
赵飞摇头，严律守了云家七年，后来突然有一天不知所踪，让两人好找了一番。
刘扬也不再说话，两人默默走着，看看旁边的商铺，看看两侧的商贩，没什么好心情。
“云少？”刘扬突然开口，看清来人样貌后，才笑自己魔障。
“别想了”赵飞拍了拍刘扬的肩膀。
前方，走来一白衣公子正是前些日子买了云家大宅的人，那公子除了样貌之外，气质、身形皆与当年的云祈一般无二，难怪刘扬恍惚了。
“两位大哥”云祈上前拱手，他正要去寻二人的，没想到街上碰上了。
赵飞，刘扬也回礼。
“还未请教公子大名。”赵飞道，他与刘扬竟然把房子转给了一个连姓名都未知的人，当日亦是魔障了。
“未报姓名是小弟疏忽了”云祈表示歉意，接着道“小弟姓黎，名岩云。”
“黎兄弟，我名赵飞，他名刘扬”赵飞介绍，心中道，名中有云倒是与云家有一丝缘分。
“赵大哥，刘大哥”云祈叫道，其实刘扬比他年纪小的，不过他的样貌定在了当年逝去模样，与三十几岁的刘扬相比，只能是个后生了。
“黎兄弟，要到哪去？”赵飞接着问，旁边刘扬已经不知道再想什么了，眼神发直，想着快些打发了黎岩云，赶紧带着刘扬告假回去休息，这几天刘扬一直睡不好。
“我见那桃树结果子甚多，便摘了几个想着给二位送去，没想到巧了，在这碰上了。”云祈将手中篮子递给赵飞，里面是硕大饱满的桃子，应是精心挑过的。
赵飞谢过，借口几句别过“黎彦云”拉着刘扬回家，将人安顿好后转头去衙门告假，又买好了饭食急匆匆赶回来。
一进门，就看见原来躺下的刘扬抱着一篮子鲜桃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的。
“扬啊，怎么了”赵飞心急，赶紧过去，怎么跟中邪了似的。
“扬啊，跟哥说句话，啊，说句话”赵飞摇晃刘扬。
刘扬抬头，目中泛泪，颤抖道“赵哥，云少回来了，是云少回来了”，刘扬脑中闪过一丝清明，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他猛地按住赵飞的肩膀，说话又急又快，一篮子鲜桃全都滚到了地上。
“赵哥，云少回来了，云少回来了”
说着，刘扬就要拉着赵飞出门，口中急急道“走，我们去见云少，云少回来了。”
赵飞心中大骇，紧搂着刘扬让他镇定，柔声安慰道“扬啊，别瞎想了，云少死了，死了十几年了，听话，睡觉啊”
刘扬挣扎，急急解释道“赵哥，你信我，是云少回来了，黎岩云，对黎岩云，对，黎岩云就是云少，赵哥我们快去。”
赵飞被刘扬弄得不是办法，也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只当是受了往事刺激，又看到形貌相似之人一时的激动，可即便如此，人也不能如此疯癫啊。
“刘扬”赵飞在刘扬的耳边呵斥，镇住了怀中人的动作。
刘扬抬头，泪水划出眼角，哀求道“赵哥，信我，黎岩云就是云少，黎岩云，黎岩云，离开了严律的云祈，可不就是黎岩云，赵哥，信我，信我。”
“扬啊，哥信你，哥信你”赵飞紧抱着刘扬，一下下拍着他的背安慰。
他的心头也起了疑惑，可现下刘扬的状况才是最重要的，黎岩云的事只能放下了，左右人走不了。
不知过了多久，刘扬的情绪终于稳定了。
“赵哥，放开我吧，我没事了”刘扬缓声说道，他的心情依旧激动，却不似刚才魔障疯癫。
“没事了？”赵飞担忧问道。
“没事了，真的没事了”刘扬环住赵飞的脖子轻声在他的耳侧道。
“没事就好” 赵飞放下心来，可把他吓坏了。
“赵哥，起来吧”刘扬想要起身，刚刚不知不觉中两人已经跪坐到了地上。
“恩··”刘扬挣扎。
赵飞禁锢住刘扬的头放肆亲吻，把刚才的忧虑焦急惧怕全都释放了出来。
刘扬渐渐迎合，赵飞的亲吻和接触让他的心安定了。
赵飞将刘扬抱起放到床上，纱帘垂下，遮掩二人的情深似海。
刘扬皱眉承受赵飞的冲撞，手指在赵飞宽厚的背上留下一道道抓痕，身下虽然疼痛，他却能理解赵飞刚才所经历的惧怕。
换做是他，也是一样的吧。
日落西山，黄昏已近。
刘扬乖顺窝在赵飞的怀里，两人睡的安稳。
血色圆月当空，正是鬼魅猖獗，妖精横行的日子。
云祈褪下一身素衫，换上了那身红衣，广袖长袍，龙凤祥云，繁复艳丽。
他站在亲手栽种的桃树之下。
桃树枝繁叶茂，被照顾的很好，他心中感谢刘扬、赵飞。
曾经，这棵树下，正是花朵夭夭灼灼，他与严律，一个读书，一个舞剑。
他曾说：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他曾说：将要维护他一生一世，否则天诛雷罚，万劫加身。
誓言如有在耳，那舞剑之人却早已没了踪迹。
云祈抚摸桃树的枝干纹路，将额头与树干相接，相对，好像在聆听他自己与严律的故事。
“律哥，走了也好，你我早已阴阳相隔，此生最好是不见，祈儿早就不是你心里那个善良的小少爷了。”
红袖轻扫，一树血色繁花，落雨不断。
血色桃花纷飞，随风入城，洒落点点猩红。云祈在漫天花雨之中，红衣厉鬼般，飘忽而来。
该是讨债的时候了。
一夜之后，世上少了一个小城，多了一个小城，此城名曰尸魔城。
云家正厅
云祈位于主座之上，墨发披散，红衣如火，诡异非常。
“把贵客请进来”他吩咐道，当即有小妖前去。
这些小妖是金翅大鹏王赐给他的随从，多是些三五百年道行的禽鸟之妖，上不得战场，抗不得仙兵，当仆从最是合适。
不多时，在小妖的护卫下，赵飞与刘扬被请了进来。
“赵大哥，刘兄弟，请坐”云祈笑着说，一派主人的风范，毫无当年少爷的稚嫩。
赵飞和刘扬站立厅中，看着驱使妖魔的云少，不敢相认。
“怎么，不认识我了”云祈踱步而来，红袍无风自动，发尾摇摆。
赵飞和刘扬直觉一阵阴冷袭来，寒颤不已。
“我倒是忘了”云祈将身上的佩剑抛掷而出，挂于墙上，太阴骨炼制的剑凡人是受不住的。
“下去吧，无事莫来打扰”云祈将小妖打发出去。
“是，云将军”小妖施礼退出。
将军？刘扬和赵飞心中同时疑惑。
“云祈多谢二位多年照料云家”云祈拱手谢道，若非此二人恐怕云家大宅更不成样子，后院那颗桃树定是活不到现在的。
“云·”刘扬叫道，却不知该如何称呼了。
云少已逝，黎云岩乃是说辞，这云将军的称谓定然不是皇帝封的，教他如何是好。
“还是叫我云少吧”云祈道，很久没人这么叫了。
“云，云少，真的是你？”刘扬惊疑，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是我，二位请坐，个中之事我慢慢道来”云祈伸手做请。
刘扬和赵飞战战兢兢落座，旁边的温热香茗的味道是闻不出的。
云祈对刘扬和赵飞的反应早就有了准备，并不气恼，回到了主座，端起喝不出味道的香茶，饮上一口，开始为刘扬和赵飞讲他过世后的事情，因着他入妖之事仍是秘密不对外谈，其他的仙人战争，妖界好友，今后打算一并都说了的。
“所以，云少此番前来实为寻仇。”赵飞道，心中复杂，既觉情理之中又觉胆战心惊。
“正是”云祈道“我本断命之人，然天道好轮回，得了大造化重现世间，更得大神通，想来天意如此，这仇不得不报，这债不得不讨。”
是了，云祈现在是妖，还是妖王手下的大将，动动手指头就能要了一城人的命，夺命的仇定是要报的，否则怎么对得起死去的爹娘，怎么对得起伤心的爱人。
“云少”刘扬欲言又止。
“刘兄弟但说无妨，我三人曾经是朋友，以后也是朋友，不会因为我入了妖道而改变，无须拘束”云祈道。
“云少，报仇是该报，有罪当罚，可是当年这城里的人多是被绝尘道士蛊惑才做出错事，也要一并处置了吗？还有那些无辜的人？”刘扬试探问，他是气愤当年云祈被逼死的事情，可滥杀无辜他也是接受不了的。
云少本不该这个样子。
“我自有思量，刘兄弟不必多虑”云祈道，多杀几个也不算多了，反正自己罪孽深重，难以回头了。
刘扬听云祈心意已决，不再多言，场面冷了下来。
赵飞惯是不多话的。
云祈也觉得物是人非，草草结束了谈话，只说世道混乱，将刘扬和赵飞安置在云家也算是给一分庇护，免得被外面没眼色的精怪伤害。
刘扬和赵飞接受了云祈的好意，在云家住下，再次回到了曾经的借住之所，他们什么也做不得的，只希望曾经的云少，现在的尸魔，妖王座下的 云将军能少造杀孽，放下执念。
第五十二章 故人
洪鳞听从青灵舅舅的差遣来到尸魔城，首要是为了与云祈说说前方战况，并传达金翅大鹏王的意思，二是为了在云祈的身边当一个侍从，多增加些历练。
此时他正随云祈与街道上行走，名为视察实为散心。
“云少，金翅大鹏王让你不用担心战事，先把自己的事处理好了，什么时候想回去了什么时候再回去”洪鳞转达金翅大鹏王的意思。他与赵飞和刘扬在云祈的介绍下相识了，因着名义上云祈是他的上司，而且云祈与自己的舅舅舅夫称兄道弟，自己的辈分就低了一层，所以同那二人一样称云祈为“云少”，不算失礼。
“妖王还有其他的吩咐吗？”云祈问道。
“没了，就这么多”洪鳞接着道，“云少，金翅大鹏王怎么对你那么好啊，连我舅舅和舅夫都没这样的待遇。”
洪鳞语气充满羡慕，他作为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妖，若不是舅舅青灵与金翅大鹏王的兄弟斑斓是一对儿，他根本连金翅大鹏王的面儿都见不到。
“金翅大鹏王于我多有照顾，这份恩情我必定是铭记在心的”云祈感恩道，若非当年金翅大鹏王教授他修炼之法，他早就是坟里的一堆枯骨，永无重见天日的时候了。
“我什么时候能有这种待遇啊，你看看，我现在只能到处当个传信儿的，打杂儿的”洪鳞道。
“你去安心修炼个七八百年，就不用干这些活计了”云祈道。
“算了，我还是这么着吧，七八百年窝在洞里我可受不了”洪鳞道。
“那你就熬着吧”云祈不管洪鳞的事。
“唉，我说你家里那两个凡人还挺有趣的”洪鳞提及刘扬和赵飞，竟然有不怕云祈的凡人。
“他们是我的朋友，别去招惹，否则的话我就跟你青灵舅舅请示，带着你一起修炼，想必他定是乐意的”云祈威胁道。
“别，别，我可没坏心思，就是觉得好奇”洪鳞认真道“我绝对把你的朋友也当成是我的朋友一般对待。”
“说起来你跟刘扬的性子还挺像的，一样的话多，闲不住”云祈忆起曾经那个嘴上不停，活蹦乱跳的青年，成日里被赵飞吓得乱跑。
“像吗？”洪鳞想了想刘扬的性情道“我没觉得呀，他哪有我话多。”
“还挺有自知之明”云祈笑道“人的一生短暂不过百年，成长起来肯定比妖要快上许多，当时刘扬不过一个不到二十岁的青年，如今已经步入而立，经历的事情多了，人自然就要变的，这就是人间的道理，如果一个人到了一定的年纪，没有一定的变化，除非是个绝世的天才人物，否则大半是个废物，不懂人情世故，不懂纲常伦理，不懂孝悌责任。”
“这么复杂啊，还是当妖好”洪鳞听得头大，明明云祈年岁不大，怎么说出的话比妖王他们还难懂。
“那你就好好当你的妖，好好的修炼，要知道惜命”云祈教诲道，老气横秋。
“是是是，我的云大少爷，云将军，我一定听你的话”洪鳞讨饶，怎么还说教上瘾了。
“走吧，去前面转转”云祈道，快步上前，洪鳞紧跟其后。
丰城的街道早就与众不同了，甚是干净的。
云祈将城民拘禁在自己的家中，门外有尸骨看守，定时有小妖送吃，送喝。如果有人经不住死了过去，正好，受了云祈的控制，自家人看管自家人，一家和乐。
洪鳞走得后背发凉，街上最多的就是一具具的尸体、骨架，走起来哗啦哗啦的。
“害怕啊”云祈问。
“不是，就是，怎么说，慎得慌”洪鳞道，阴气森森，鬼气重重，连妖精都不舒服。
“忍忍吧，过些日子，我把城里的人处理处理，我就跟你回妖城，一起上战场”云祈道，差不多就杀了吧，也吓得差不多了。
“云少，你不是把这儿的人都杀了吧”洪鳞震惊，他还没杀过人呢。
“不都杀了，像刘扬、赵飞那样相识的留下”云祈轻松道，好像人命在他的眼里一文不值。
洪鳞在后面吞口水，心道，是不是跟错妖了。
两人后方，叫喊声从空中传来，是一只麻雀。麻雀翅膀带血，羽毛不全，应是受伤了。
“可是出事了？”云祈问麻雀，他认得这只麻雀是被派来当仆人的小妖。
麻雀落地，化身为人。
“云，云将军，城外有一伙道士，我等道行不济，被杀有三，被伤有五，被擒有十，请将军救命”灰衣奴仆道。
“敢在我的地盘动土，胆子不小”云祈周身气势大涨，面色阴暗，花纹满布，眼中一片漆黑，消失于原地。
洪鳞叫过一个路过的小妖照顾受伤的雀妖，急急赶过去看热闹。
道士人数不多，一行有五，其中一个女道士挥鞭而出正要打在抵抗的小妖身上。
“贱人休得猖狂”
云祈平地出现，墨发红衣，旋飞缭乱，扫飞了鞭影，将那小妖救下，对小妖道“回城疗伤。”
小妖听令遁走。
云祈挑起额前一缕头发，动作超然，他一一扫过面前的五人，将视线定在了其中一个鹤发童颜，手执浮尘的老道士身上。
“原来是故人来访，怪不得这么大的阵仗，我这当主人的未来迎接，是我的过错了。”云祈语气无波无澜，但是听在耳里却让人心寒胆颤。
“是你！”绝尘惊讶。
“绝尘道长，你我是旧相识，哪有过门不入的道理”云祈笑道，紧接着阴风四起，鬼魅嘶鸣，一具具骇人的尸骨突兀出现将一干道士一网打尽，裹回了城中。
洪鳞赶来之时，城外空地已经空空也，半个鬼影子不见了。
“怎这么快！”洪鳞着急，速回云家。
距离尸魔城十里的落水镇里，紫云真人带着三个男弟子正施医赠药。
前些日子行到此处，恰巧妖物作乱，瘟疫横行，师徒五人斩杀了残害黎民的妖精，之后留在这收拾残局。其中最小的徒儿，也是唯一的女弟子因着有一个叔叔在附近，便去看望，与师尊、师兄分开了，定好了十日之后会合，再一同上路。
“师尊，师妹还未归来，可是有事耽搁了？”二弟子孙煜飞问道，有些担心，他们这个小师妹在家家人宠，入了师门后师尊、师兄们纵容相护，性子冲动，而且修行日短，道行浅薄，怕出事的。
紫云真人推算之后对他道“飞儿，将你三师弟叫过来。”
“是”孙煜飞内心道，果然出事了吧，不过叫三师弟过来干什么，然而他是不敢过问师尊的安排的，只有听从。
“师尊，有何事吩咐”严律拱手道。
“你师妹被妖怪抓住了，你去走一趟将她救回来”紫云真人道。
“不知师妹在何处？”严律问道，虽然内心不是很愿意，但是师尊的话还是要听的。
“丰城”紫云真人道。
严律面色有一刻的犹豫，随即放开，转身离去。
丰城伤心地，多看一眼就多看一眼吧。
“师尊，我看三师弟面色似是不情愿，要不然换我去吧”孙煜飞说道，他知道严律不愿同师妹独处的。
“此事只有律儿最合适，尔等莫要争，命数如此，命数如此”紫云真人道。
孙煜飞不再多言，心道，难道师尊是要给三师弟安排英雄救美的机会，撮合姻缘？可是师尊不是说过，姻缘之事从不涉及的吗？他心中思绪飞来飞去，伴在师尊旁边，继续诊治病患。
“我说你认真点儿，想什么呢？”李赟提醒，心不在焉的，也不怕下错了药。
“没事，没事”孙煜飞抛开心中迷思，重新聚集精神。
云家正厅，刘扬和赵飞赶了过来，他们听说绝尘那个妖道被云祈擒住了，才刚进门，就被满地的尸骨吓停了脚步。
云祈注意到在门口惊骇的二人，挥手将骨兵遣走。
“你们怎么过来了，可是有小妖怠慢？伺候不周？”云祈问道。
“云少，我们听说绝尘被捉了来，特来看看”刘扬道，当年如果不是绝尘那个妖道，云祈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没错，绝尘是被我擒了来，现在正关押在后头柴房”云祈道，他到了丰城没有另建府邸，直接住进了云家旧宅，因而是没有羁押之所的，只能暂时用柴房凑合凑合。
“可千万别让他跑了，那妖道还是有几分本事的”赵飞道。
“赵大哥放心，绝尘只要敢出门，便会被我的骨兵尸将吞吃，绝不会出意外的”云祈自信道。
“那就好”赵飞放下心来，接着问道“云少，你想如何处置绝尘？”
“先跟他玩玩儿，过两天再要了他的性命”云祈道，一刀毙命太过便宜了。
刘扬和赵飞稍作停留便离去了，绝尘该死。
“洪鳞，什么时候变耗子了，躲躲藏藏的”云祈抬头看向房梁，上面正有一条红色长蛇游动。
洪鳞翻身下来，落地化形，先声夺人道“云少，你出手也太快了，我急匆匆赶到城外，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着，又急匆匆赶回来的，差点累死我。”
云祈好笑，调侃道“这么说来，倒是我的不对了，我向你赔罪可好？”
洪鳞赶紧摆手，慌张道“别，别，我可受不起。”
“行了，莫要玩笑，带着雀妖去柴房认人，谁杀的，谁伤的，给我一一对上，稍后咱们一一讨回来”云祈道，敢动他的人，就是找死，定要你千百倍的换回来。
洪鳞领命而去。
第五十三章 恩人
白骨做毯，铺地而去，尸骸为侍，保驾护航，洪鳞押送绝尘去见云祈。脚步踩在地上的碎骨上，有头骨，胸骨，肋骨，胯骨，腿骨，脚骨，指骨，咯吱作响。路上人只要有一丁点儿的踌躇，旁边的尸将就会呲牙咧嘴，口中嘶响，抽刀而出，定要路上人不敢，不能停下的。
绝尘心中越走越骇，亦越走越嫉妒。当年那个任由他胁迫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少爷竟然能有如此造化，化尸成魔，短短十几年，就有这样逆天的修为，定是异宝之能。若是那时由他拿得就好了，没准儿早就得成大道，何必有此一遭。
现在，哎，听天由命吧。
“快走，磨磨蹭蹭的，若惹得将军震怒，你可担待不起”洪鳞身后持剑，恶狠狠道。
“是，是”绝尘不敢违抗，加快了脚步，险些跌倒。
他听了洪鳞之言，心中更是忐忑，竟然是个将军，受到妖界器重的，他想，此回定是活不得了。当年一番诬陷，不但令云家少爷身死，更让他家破，可谓深仇大恨，能保个全尸就算谢天谢地了。
绝尘作恶无数，从未失手，看来要栽在此处了。他的一颗心惴惴，终于来到了云家正厅。
“进去啊”洪鳞一脸趾高气扬，用剑鞘点了点绝尘的背催促，显然是不把曾经黎民百姓眼中的高高在上的仙长放在眼里。
绝尘微怒，不过一个五百多年道行的小妖，若非攀附上了云祈，在他面前哪有命活。
“呦，道士，不服啊”洪鳞报剑相视，从头到脚打量绝尘，不屑道“阶下囚就该有阶下囚的样子，翘着尾巴给谁看啊。”
随即一腿窝心脚，将绝尘踹进门去，扑落在地。
“你”绝尘眦目，何曾受过这样的侮辱。
此时的绝尘面发污浊凌乱，道袍脏乱不堪，全无脱尘出世样子。
“你什么你，还不速速跪好，恭迎将军”洪鳞行至绝尘身侧，居高临下道。
绝尘咬牙，撑起身来，跪于地上。
“道士，知道什么叫跪拜吗？”洪鳞讽刺道，都该没命了，还摆架子。
“贫道只拜过三清尊者，未曾拜过妖魔，故而不知”绝尘也是有脾气的，他也看出来了，面前的小妖是故意刁难。
“哦，原来如此”洪鳞一副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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