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在上,妖怪在下-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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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辛苦了”斑斓道，拍着李赟的肩膀安慰，幸亏自家青灵不能生，否则指不定他得怎么紧张呢。
　　“舅夫，我没事，洪鳞才辛苦”李赟道。
　　斑斓也不说别的话了，反正自家的事情自家清楚，陪着李赟在外面继续练胆子，时不时叫过一条蛇来溜溜。
　　洪鳞完全化了形，一圈圈围着蛋休息，柔软的下巴压在不知道将会是老几的头上，思考着小蛇孵出来之后，认蛇排号的事情，不知道是青色的多一点儿还是红色的多一点儿。
　　“舅舅，你怎么来了”红色蟒蛇道，蛇信嘶嘶，用的是蛇语。
　　青灵见状，一个翻身，化成比红色蟒蛇大上两倍的青色蟒蛇盘在地上，蛇头搭在床边与他交谈。
　　“李赟猜出你有二胎的事情了，所以不用瞒了”青灵道。
　　“李大哥怎么知道，他好厉害”洪鳞道，看都看得出来，自己还是因为身体不适让舅舅把脉才知道的呢。
　　“他对你体贴入微，观察仔细，看出不同来也是正常”青灵道，对李赟很是满意，对自家的外甥就是得拿出这样的精神头儿来对待。
　　洪鳞不好意思，红色的蛇尾轻轻颤抖，敲打床面。
　　“对了舅舅，小蛇孵出来之后，除了青色和红色，嘶嘶，会不会有花的呀”洪鳞想。
　　“这个，说不好，嘶嘶，我只见过姐姐生孩子，而且还只有你一个，嘶嘶，没见过别的，嘶嘶”青灵道。
　　“我怕如果长得都，嘶嘶，一样，到时候根本不知道谁是谁，嘶嘶”洪鳞道，真的很令人担忧啊。
　　他现在已经觉得脑子不好用了，等二胎下来估计更不好用，李赟见到蛇就晕肯定是记不住孩子们的顺序和大小。
　　“不怕，到时候咱们都标上记号不就行了，嘶嘶，五殿下还在，找一些能上色的草药应该不是问题，嘶嘶”青灵道。
　　“那就太好了，嘶嘶”洪鳞道。
　　青红两条蟒蛇在屋里面嘶嘶来嘶嘶去，不亦乐乎。
　　门口，斑斓扶着脚软的李赟不敢进去。
　　第二天夜里，李赟成功因为紧张的心情而做恶梦，梦里面十几条红色的小蛇爬上的身体，蛇信嘶嘶。
　　“啊”
　　李赟惊醒，大叫。
　　“李大哥，你怎么了”洪鳞道，再这么下去第二窝要被吓掉了。
　　“孩子，孩子出来了”李赟急忙道，蹬蹬跑到装蛋的篮子旁观看。
　　洪鳞摇晃着没睡醒的头，来到李赟的身旁，抱着人的胳膊安抚道“李大哥，蓝凰殿下说了，明天才会破壳的，先睡吧，已经凌晨了，你已经来来回回起来八次了。
　　”
　　李赟捂住洪鳞的嘴，将人压在怀里，两人的脑袋几乎扑进了篮子。
　　“嘘，你听，咱们孩子在顶壳呢”李赟道，十分小心翼翼，全神贯注。
　　洪鳞自然是不信的，不过为了不打击李赟，一同陪着观看。
　　“啊，啊，啊，李，李大哥，真真的要破壳了”洪鳞激动道。
　　“看，出来了，出来了”李赟激动，盯着起伏的蛋壳，心里面为老大加油助威。
　　白色的蛋壳起起伏伏，终于离开了一个口子，粉嫩的蛇信探了出来，接着一条红色的小蛇从里面扭动着身体挣扎出来，彻底将自己暴露在空气中，小蛇喝干了蛋壳中残留的蛋液，估计是因为劳累的关系，撇了一眼激动到落泪的爹爹和爹爹，盘起身子睡觉。
　　“洪鳞，快快去叫舅舅”李赟道，他不想动，一点儿都不想动。
　　没想到刚出生的小蛇这么可爱，他的孩子真棒，跟外面爬来爬去的大老粗完全不一样，小小的身子，细腻的鳞片，蛇信都是可爱的粉红色。
　　李赟觉得，他被治愈了。
　　“大外甥，他怎么这么恶心啊”青灵道，他与斑斓接到洪鳞的传话立刻赶了过来，才进门就被李赟父爱泛滥的样子惊着了。
　　洪鳞尴尬笑笑，心道，李大哥你是要把孩子吃了吗，口水都下来了。
　　“舅舅舅舅舅舅夫，看，青色的，青色的，居然有青色的”李赟道，抱着篮子，隔绝了所有人的视线。
　　一家人和和美美围在篮子旁边等着一条条小蛇的破壳，一直到天亮。
　　“李兄弟，你是让我们看还是不让我们看啊”赵飞道，一大早接到了小蛇破壳的消息，他就被刘扬拽来了，整整在灵蛇宫耗了一个时辰，愣是连片蛇鳞都没看到，只看见李赟一个人抱着篮子不放手，整个身子压在上面护犊子。
　　“诸位见笑了”青灵道，向来访的各位赔罪，洪鳞站在李赟的身边拉扯着疯魔的蛇爹赔笑。
　　可能是物极必反吧，怕到深处反而爱，李赟对这帮小蛇崽子爱到不得了，自从破了壳就一直没撒过手，连早饭都没吃的。
　　“青灵，想个办法，大鹏王他们也快来了，总不能让一帮人在旁边看着李赟发花痴吧”斑斓道，太丢人了。先前怕得要死，现在爱的要命。旁边的紫云真人都不好意思看自己大徒弟的模样，扫过一眼之后回屋入定了。
　　然后，众人就看到青灵眼睛一眯，青色蛇尾一甩压倒了李赟的背上，尾巴尖儿从篮子周围的缝隙探了进去。
　　再然后，赵飞和刘扬如愿以偿看到了新破壳的，正盘身安睡的小蛇崽子们，后来的大鹏王等人也都看到了。
　　而李赟则在蛇谷里面哆哆嗦嗦，与蛇友作友好的交流。
　　“舅舅，还我孩子”


第八十九章　恭送
　　云祈说，他的爱人是一个傻子，傻到心里只能装下一个他，再也无法将感情施舍给另外一个人；他的爱人是一个疯子，疯到了宁可为云祈负尽天下人的地步；他的爱人是一个痴儿，只懂得痴痴地苦等守候，放弃了大好的前途命运。
　　他为了他，拜师学艺；他为了他，赡养高堂；他为了他，放弃仙路。
　　然而，有一天，云祈的他消失了，唯一的线索只剩下一把佩剑和一个剑袍。
　　“所以，小道士，明白我为什么缠着你一定要拿回东西了吧”云祈道，说着与严律的故事，扮演着与严律不相识的人。
　　“那我把佩剑也还你吧”严律道，他觉得手里的东西有些沉重，他拿不动。
　　“不用了，我只要同心结就够了”云祈道，“他不会再回到我的身边了，我也永远见不到他了，所以，这些外在的东西，可有可无。我要这个同心结，不过是要把我的心和他的心都收起来，以后光阴荏苒，轮回转世，我们都不要互相牵扯，放过彼此好了，我不想再拖累他了。他被我拖累了一生一世，该有自己的生活了。”
　　“可是你还在找他的路上，你的心里并没有将他放下对不对”严律道，既然是那么痴情的一个人，就算死了，也会从地狱里爬回来，爬到云祈的身边吧。
　　“我是放不下他，可是不代表我一定要在他的身边，我的心里一直有他就够了”云祈道，这是他能做的最后一件让双方心安理得的事情。
　　“我能不能说一句不好听的话”严律道。
　　云祈点头。
　　“他真的爱你吗？”严律问道，他觉得是这个妖精自己沉迷于虚幻的爱了，听起来有不真切的感觉，好像很用力，不知道是云祈用力还是那个人真的爱的很用力。
　　“你的问题让我想揍你”云祈道“在他与我分离之前，我能肯定他是爱我的，因为他疯了，因为一个梦疯了。在他的梦里，他离开了我，因为惧怕和愧疚，他陷入了无边的梦魇，疯了。恰巧我出去执行任务，再回到家里的时候，人就不见了。所以我才出来找人的，然后在你的身上找到了他的佩剑。”
　　“所以你也不知道他现在爱不爱你”严律问道，问的很在点儿上。
　　云祈沉默，咬了咬嘴唇道“对，我不知道，我连人的影子都见不到，怎么可能会有问他的机会呢。”
　　“你也挺傻的，修为这么高，何必执着呢？”严律道。
　　“小道士，你没爱过人，所以你没有办法理解我的心情”云祈道，满足于严律现在的单纯。
　　“这跟爱没爱过人没有关系，事上的道理都是一样的，大家都是这样活着的，既然知道事情的结果是怎么样的，那为什么还要继续下去呢，换一种方式，可能会有更好的结果，不用什么事情都一直执着下去的。”严律道。
　　“小道士，我问你，如果我告诉你，你在去昆仑山的路上一定会死，你会不会放弃走上昆仑山，换另一座山头呢？”云祈问道。
　　“不会”严律道。
　　“你看，你也是执着的，跟我有什么不同”云祈道。
　　“这不一样，我去昆仑山是一种本能的驱使，就像是人活着要喝水吃饭一样，我不上昆仑我就活着没有意义，而喜欢一个人不是本能，你现在没有爱人在旁，还不是活着，甚至有心情帮一个相识不久的道士打怪兽。”严律反驳道。
　　云祈坐了起来，审视着严律，像是在思索他的话。
　　“我说的对不对”严律问道。
　　“我不知道你说的对不对，可是又反驳不了你，你说的话太微妙了，我理解不透”云祈道。
　　“那算了，当我没说过”严律道，手握着佩剑，既想还回去又不想还回去。
　　“走吧，天亮了，我陪你上昆仑山，等送走了你，我去试试不去爱他，不去想他的情况下，我能过得怎么样。”云祈道。
　　云祈起身，等待严律前方带路，他们的位置只能是云祈在后，严律在前。
　　昆仑山的早晨很美，晨雾弥漫中，似有若无。人走在里面，就好像真的走进了仙境，到处都是流云。
　　面前的大湖波平如镜，至清无鱼，池水的上空，悬挂钟乳，瑰丽难言。
　　“这是什么地方？”严律问，掬水洁面。
　　“如果那个倒挂的钟乳石是凌云钟乳的话，这儿应该就是西王母的别院之一，瑶池。”云祈道，顺手理了理严律凌乱的头发。
　　严律没有察觉到云祈的动作，只是站立着面向一望无际的平静水面。
　　“怎么，又有东西在召唤你？”云祈问道。
　　“恩，在水底”严律道，十分不好意思，因为他又要请云祈帮忙了。
　　“行了，你等着吧，我去跟你找”云祈道。
　　“你知道我要什么吗？”严律问道，大湖茫茫，问都不问就像下水？
　　“那你知道你要什么吗？”云祈反问道。
　　严律无奈摇头，他只能感应，不认识任何东西。
　　“放心，我大概知道着什么东西”云祈道，跳入了水中，不见了踪影。
　　开明兽，开天斧，他律哥找的东西都是天地间的的神物法宝，估摸着水底的东西定是珍贵不已。
　　云祈在水底摸索，不紧不慢，与在地上无异，难怪自己要以尸魔的身份入世，原来都是为了给他律哥寻物。
　　云祈的心中对严律的身份已经有了猜测，所以只能心甘情愿送行，不敢再有贪婪爱恋的念头了。
　　湖水翻腾，白影即出，严律的怀里多了一块漆黑丑陋的石头。
　　“是不是这个？”云祈问道，再一次确定了自己生来就是为严律寻物的工具。
　　“恩”严律道，不可思议。
　　“别问我为什么知道，我就是知道”云祈道，将严律即将问出的话堵在口里。
　　“能告诉我这是什么东西吗？”严律问道，换一个问题好了。
　　“盘古石”云祈道。
　　盘古石，为盘古心血所化，世间仅此一块。
　　“你怎么认出来的？”严律问道，跟路边的破石头有什么区别。
　　“盘古开辟天地之后，肉身化作山川湖泊，既然是死尸，我都有感应”云祈道。
　　“你真厉害！”严律夸赞道。
　　云祈不打算理他，坐在一旁休息，方才被水里的乌龟咬了一口，腿上骨头断了，得尽快修补。
　　严律见云祈打坐运功，不敢打扰，抱着盘古石一旁守候。
　　金乌飞腾高悬于天，洒下万千光点。
　　云祈白衣素雅，墨发随风微微飘起，恍若神仙，没有半点妖气。
　　“喂，小道士，眼睛看直了”云祈道，他不喜欢严律看他的眼神。
　　“你真的是妖精吗？”严律问道。
　　“我是不是妖精，你不是亲眼看过了”云祈道，心情不好。
　　“妖精都这么好心的吗？”严律问道，云祈的善良已经让他觉得难以理解了。
　　“那我现在杀了你好不好”云祈道。
　　严律傻笑，他知道眼前的妖精是不会杀他的。
　　“傻小子，你在这等我，我去打两只野兽，把开明兽从我的身体里换出来”云祈道。
　　“为什么？”严律道“你不会死吗？”，上次的云祈受伤的情景尚在眼前，十分可怖。
　　“我本来就是死的，还能怎么死。”云祈不在意道，接着对严律道“已经要入仙境了，我是妖没办法跟着你，所以只能你自己走了，你放心吧，上面就没有危险了，记着时刻拿着手里的盘古石，千万别松手知道吗？”云祈道。
　　“恩”严律点头。
　　半个时辰后，云祈归来，白衣染血，步伐踉跄，手中拿着一块血色肉块。
　　“这是开明兽的精血，我已经炼化在一起了，带着吧”云祈道，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该是走的时候了。
　　“那个，我们还能见面吗？”严律问道。
　　“以后你就是神仙了，跟一个妖精见面不好吧”云祈道，转身走向山下。
　　严律看着孤单落寞的离去的妖精，不知道心里什么感想，深吸一口气，带着东西往山上继续走去，他知道，他的终点快到了。
　　云祈回望严律背影，胸腔起伏，口吐乌黑血液，脸上的黑色纹路交织，眸色漆黑，他彻底妖化了，此后再也不能以人的形态于世间行走了。他的妖力暴涨，在他的身后，骨兵尸将裂地而出，堆积如山，勾连成海。
　　云祈面色平静，率百万尸兵，跪地叩首，仰天高喝：
　　“尸魔云祈恭送天尊归位”
　　霞光盛放，仙乐飘飘，众仙华服加身，在玉皇大帝的带领下，腾云驾雾，赶往三十六天玉清境。
　　紫云阁，碧霞城，云阶通天路。
　　严律步伐稳健，一步步登上通天阶。他手中开明兽精血已经落下天去，重新回到了昆仑南渊，化兽守门，腰间的开天斧化作了金丝银线融入了身上的黑衣，法光大阵之后，黑衣不见，他已经披上了广袖银袍。怀中紧抱的盘古石，化作千千万万光点流入他的眉心，洗身换髓，炼骨锻筋，重塑仙体。
　　大罗天，玄都玉京。
　　“恭迎青玄祖炁玉清元始天尊妙无上帝”
　　玉皇大帝率众仙遥拜，齐声高喝，肃穆恭敬，不敢抬头。
　　“起”元始天尊道。
　　“谢天尊”众仙道，随玉皇大帝离去，仅仅剩下了太上老君。
　　“恭迎师兄回归”太上老君道。
　　“尔等多年辛苦”原始天尊道。
　　“如今师兄归来，一切都是值得的”天上老君道，心中激动不已。
　　“如今，情势如何？”元始天尊问道。
　　“西方蛰伏，妖界不明，魔界动乱，人间不宁”太上老君道，天下乱了。
　　“待我推算”原始天尊道，指诀翻转，已经有了结果。
　　“师兄，如何？”太上老君问道，其实他是想问天庭的未来如何，不过他心里清楚，师兄心中无四界之分，所以模糊问询。
　　“该有征战，以乱治乱”元始天尊道。
　　如此，便是定下了以后的天下四界之争。
　　太上老君压下心中澎湃，掩饰问道“不知二师兄何时回归？”他口中的二师兄即是灵宝天尊。
　　“灵宝还需在世间蹉跎，归期不定”原始天尊道。
　　太上老君不再多问，叙说一番天庭情况就离去了。
　　西方，大雷音寺
　　如来心绪难宁，手中慌乱，禅心不稳。
　　“佛祖，可有变故？”观音问道。
　　“元始天尊归来，怕是有碍我等计划”如来道。
　　“这该如何是好？”观音问道。
　　“不变应万变，将金蝉子护持好，无论发生什么，咱们都有东山再起的时候”如来道，金蝉子是他最后的依仗，只要有他，西方不毁。


第九十章　扶桑树
　　仙音绕梁，美酒飘香，玉碟珍馐，红腰乱旋，绿衣纷纷，灵蛇宫中，妖王齐聚，畅饮欢乐，共同为新生的小蛇崽子们庆祝满月的到来。
　　新晋父父李赟和洪鳞欢欣不已，笑得合不拢嘴，与众人推杯换盏，行酒作陪，十只青红小蟒蛇缠绕在父亲们的发髻、耳朵，脖子、肩头、手臂、手指，玩心大起，嘶嘶作响，可爱至极。
　　李赟怕自己在无意中伤了自家的宝贝儿们不敢大动作，也不敢多喝妖界的纯酿，只给自己换了普通的酒水，众人理解，也就不算失礼。要知道，若非曾经李赟贪杯，一醉不醒，糊涂中与洪鳞不清不楚，如今是成不了家，更生不出孩子的。
　　反观洪鳞，一杯接着一杯，酣饮不断，他现在肚子里可是还有一窝呢。若是在往常，这么行为，不管不顾，莫说李赟阻止，他的舅舅青灵都是要好好教训的。然而在座的看到这位孕夫竟都不阻止，甚至还推搡起哄，便知定是没有大碍的。而这原因就在于洪鳞的酒与他人的也有不同，乃是大鹏王五姐蓝凰专门酿造，其中灵草仙葩，奇珍异果不计其数，不但不醉人，更能滋养身体，大有裨益。
　　座间，最高兴的莫过灵蛇宫的主人，蛇王青灵。想他蛇类一族，在妖界地位甚低，在他称王之后，虽有好转，仍处微末，后来他与斑斓虎王相恋，才换得了一时的太平，更与大鹏王等相识，日子才算好过。现在，自家外甥一窝蛇崽子，就能将凤凰一族九位殿下中的金凤、蓝凰、金翅大鹏、孔雀四人请来，跟别提那孔雀的爱人魔界之主黑泽和响彻天下的友人尸魔云祈，现下，他们蛇族算是风光无限。
　　“舅舅，云少不是说去去就来吗，怎么现在还不回来”洪鳞问道。
　　云祈前些日子外出本为追寻爱人严律，没想到却一人独回，而且样子大变。洪鳞作为友人，时刻挂心，生怕人一时想不开，出了什么意外，方才云祈告知他给他准备了一份大礼，要去取回，如今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还没见人影，洪鳞不禁担忧，他本来就是个重情重义单纯善良的妖精，再加上生子之后情感丰富，怀胎之中心绪易变，各种情绪来的更加的凶猛。
　　“洪鳞，云将军可不是原来的云将军了，你就把心放在肚子，定不会出事的”青灵安慰道，继而笑道“还是说你心急看礼物，怕云将军反悔不给？”
　　“你看，云兄弟就是不禁说道，这不就来了”斑斓道，将众人的视线引到门口。
　　云祈进来了。
　　“云兄弟，我家洪鳞可是惦念你，一时不见，甚是想念”青灵笑道。
　　“那我可要先自罚几倍，给洪鳞赔不是了”云祈笑道，走至洪鳞跟前，道了几声祝贺，痛饮三杯。
　　“云少，你给我带什么了”洪鳞问道，见到人他就放心了，也不好在席间说什么其他的话，是为了不让大家难堪，更是为了不勾起云祈的伤心事。若是在以前他一定是口无遮拦的，可是现在洪鳞已经感知过情爱滋味，更因为妖生大事做过半数，成熟了许多，有些分寸懂得拿捏了，故而不如直接问些让大家都能高兴的事情，有谁不喜欢看珍宝异物呢。现在的云少修为更深，能力更强，手中的东西定然是错不了，差不了的，让大家开开眼也好。
　　“别着急，我这份礼物你们灵蛇宫上下都喜欢”云祈笑道，抬手又是一杯，反正他是尸魔，喝多少都不醉的。
　　“云将军，先别忙着喝，我们等的可急呢”李赟道，与洪鳞一道拦下了云祈的酒。
　　“好，来人，把东西抬上来”云祈道。
　　很快，有数十个小妖精抬着一个巨大的箱子进了店，登时屋内热浪腾腾。
　　“云祈，你这份礼可是送到点子上了”金翅大鹏王道，他见状心中已经有了猜测，真是没想到云祈竟能搞到这样的东西。
　　一旁的几位兄弟姐妹也都是了然的样子，青灵本是不知道的，可是自家大老虎已经耳语告知，他知道是何物之后，心中对云祈感激不尽。
　　“云少，到底是什么啊”洪鳞问道，十分期待，他方才瞟了一眼舅舅，好家伙，蛇信子都该笑出来了。
　　“走，我带你看看，不过要离远一点儿。”云祈道，拉着洪鳞走下台阶，他是知道洪鳞身子变化，所以步幅不快，多有照顾。
　　“到底是什么啊”洪鳞再次问道，好奇不已。十条小蟒蛇早就趁机爬到了爹爹的身上，只为了看一看干爹带来的礼物。十只小蛇，攀在洪鳞头上，肩头，伸长了脖子探看，与洪鳞一样的金色蛇目闪闪发光。
　　云祈好笑，果然是一家人，蛇崽子们跟洪鳞是一个表情的。他不再吊人胃口，将洪鳞安置在安全的位置，踏步上阶，悬空走到大箱子的顶上，足尖一压，箱子化作飞尘散落，却不飞扬，可见其术法精湛。
　　火气冲天将屋顶烧灼干净，云祈一旁护法，不让热浪四散。
　　巨树为桑，扶持生长，主干通天，八枝衬托，火焰点点，热浪条条从其中四散而出，竟是一棵扶桑树。
　　相传，扶桑生于汤谷，乃是太阳休息的地方。
　　“洪鳞，这扶桑树可喜欢？”云祈道，人已经到了呆愣的洪鳞身侧，手指头抚摸着一个个呆愣的蛇崽子。
　　其他人也都围了过来，共观神物。
　　“云兄弟，你把太阳睡觉的地方搬过来，小金乌没跟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