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在上,妖怪在下-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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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人也都围了过来，共观神物。
　　“云兄弟，你把太阳睡觉的地方搬过来，小金乌没跟你打架啊”蓝凰问道，心中对云祈的能力极为认可和看重的。
　　“五姐，架肯定是打过了，不过，常言道不打不相识，我看那小金乌闲来无事，种了一片林子，跟他讨要一棵不算过分吧”云祈道。
　　蓝凰曾经感慨过云祈与严律爱情，对云祈多有照顾，虽然身份高贵，但是并不高傲，令云祈称其“五姐”以示友好。正因为如此，云祈算是与大鹏王等人同一辈分上的人了。谈论共事时，仍是君臣，私下里，皆是兄弟。
　　“云少”洪鳞叫道，拉扯云祈的衣袖，小声问道“这树干什么用的，给孩子当爬架？”
　　洪鳞不认识神树，只觉火热不已，他们崽子要是爬上去会被烧成渣的吧。
　　“傻孩子，叫你平时多看书，多张见识不听，出来给我丢人”青灵道，拉着洪鳞的耳朵教导。
　　洪鳞挣脱舅舅，窜入李赟怀里，寻求庇护。
　　“赟儿，给洪鳞讲讲”青灵道，幸亏给洪鳞找的相公是个有文化的，否则这窝蛇崽子跟下窝蛇崽子岂不是要被蠢死。
　　“洪鳞，扶桑树本为普通树木，不过当年天后羲和为了给儿子找洗澡后休息的地方，特意施展术法，将其改造，拔地成仙，变成了世间少有的神树。羲和的儿子即为十大金乌，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太阳，太阳炽烈，长久落在树上，也为扶桑树沾染了几分炎力，日积月累下来，自身也发生了变异，能产出火气来，终年炎热。”李赟解释道。
　　“以后有了这扶桑树，你们满宫上下的蛇就不需要用冬眠的方式度过寒冬，可以一年到头修炼，无须受时令影响了。”赵飞插话道，自从入了修行，他也对很多东西有了了解，一看便知，十分机智。
　　“赵大哥，为什么你都知道？”洪鳞惊讶，明明之前连个字都不认识的。
　　“小洪鳞，一孕傻三年啊，以后的六年里你就傻着吧”赵飞道，因着大庭广众，不好说些太难听的，不过还是很扎心。
　　洪鳞不开心，心中暗自发誓要开始看书学习，顺便胎教，顺便幼教。
　　“多谢云兄弟美意”青灵道，真的是非常有用的东西。
　　“客气什么，我这帮干儿子早早修炼也好多陪我玩玩”云祈笑道。
　　自从回来之后，洪鳞的十条蛇崽子便认了云祈作干爹，多有陪伴。洪鳞虽然于修炼一道无所知晓，但是关心人上还是心思颇多的。严律未归，云祈定然心伤，不如找点儿别的事情做，也好打发时间。
　　“云少，金乌真的是三只脚吗？”洪鳞问道，合格的好奇宝宝。
　　“传说是，可他跟我打架的时候，没化作本体所以我没见到，这样吧等过些日子他用空的时候，我把它邀来，看看不就知道了。”云祈道，听话里话外的意思，与小金乌的交情不算浅了。
　　“云兄弟，我听说那小金乌甚是孤僻，怎么会与你有如此深的交情”金凤问道。
　　“我与小金乌相处半月有余，看不出他孤僻来，就是孩子气重了些，我觉得他只是一个人待的时间长了，而且司职沉重，没时间出来行走。”云祈道。
　　世人皆知，金乌本来有十，然被屠有九，原来可以交替轮换化日普照，现在一切的重担全落到了小金乌的身上，日日辛苦，怎么能不孤僻呢。
　　“小金乌现在就是每天清晨飞天，晚上落下洗澡休息，若是觉得夜里无聊，就一个人在汤谷里种树，一片一片的扶桑树，密密麻麻的。”云祈道，也是个孤苦的人，所以他们两个才有话聊，一个是丧兄，一个是丧爱，不过互相吐苦水，互相安慰罢了。
　　“云兄弟造化我等不如啊”斑斓道。
　　云祈竟然跟金乌都能搭上关系，可见气运不低，造化不小。虽然更令人意外的是曾经的爱人严律竟然是元始天尊转世而来。不想要的，全都在手，唯一想要的，却铁定无望。不知道云祈这辈子是苦还是乐。
　　“青灵大王，我弄坏了你的宫室别见怪啊”云祈道。
　　他见斑斓虎王神色似有低落之意，心感兄弟情义，却不愿在大喜的日子增添多余的不痛快，因而躲过斑斓的话茬，与青灵交谈。
　　青灵心思圆润，看懂云祈的意思，几番交流，将众人重新带回座位，继续饮宴。
　　筵席欢乐，通宵达旦，晨日高照，方才散去。
　　云祈已经回了自己的府邸，原来金翅大鹏王赐给他的别院已经被他改名为了尸魔殿，以告诉世人，从此以后，他的身份就只是尸魔了。
　　他对着院中的桃树，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又向着远方的空中招招手，跟小金乌有所表示，走进屋里修炼。
　　昆仑山上时，云祈曾对小道士道：“等送走了你，我去试试不去爱他，不去想他的情况下，我能过得怎么样。”
　　既然有所承诺，该有所行为。
　　律哥，我会为了心中的你，好风好水好花生长。


第九十一章　没有你的日子
　　小院里，石桌石椅摆放在桃树之下，云祈一身黑衣，脸带精致面具，伴着一杯清茶，捧着一卷书册，安然恬静，悠然至极。
　　忽然，粉霞落下，树叶婆娑，发出铃铛般童稚笑声。
　　“灼儿，莫要扰我”云祈道，眼睛仍然不离了书册，其上正写着“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尸魔哥哥，你正念着灼儿的名字，怎还怪我打扰你！”那个称为“灼儿”的埋怨道，听声音还是个孩子的。
　　“那是我的不对了，跟你道歉可好？”云祈道，语气淡淡，没半分哄人的样子。
　　“算了，既然没有诚意，道歉也没用，你跟我就没个好脸色，没个好心气的”灼儿道。
　　她本是云祈所种的桃树，因着来到妖界，误打误撞之下开了灵智，如今已经入了修行。前些日子，云祈才知道这件事情，顺便给她起了个名字，单名一个“灼”，赞其春来花开似锦，繁盛的样子。
　　“灼儿，今日的功课完成了吗？”云祈问道，他不想跟这棵小桃树讲太多的话，用教导的语气压制。
　　“太阳才刚出来，我还没睡醒呢，怎么能完成功课？”灼儿推脱道，那些修炼的法诀晦涩难懂，她作为一棵树根本读不懂。
　　“你要是懈怠了，我就把你送到青灵哪去教导，我想他会给我面子的。”云祈威胁道。
　　“尸魔哥哥，你就不能拿出对着严律哥哥的态度对待我吗，我还是个孩子啊”灼儿道。
　　她虽然之前灵智不开，难言无语，但是作为一个活物，是能感知外界的，草木精灵的天赋加持下，无意间就记录了云祈的生活，所以可称得上最了解云祈过往的存在。她就不明白了，一个人的性情怎么会变得这么大，跟换了魂一样。虽然在此之前，云祈也有过狠辣冷漠的时候，但是与现在的感觉完全不同。原来的时候云祈心冷，是因为仇恨、仇怨所致，现在的云祈冷淡却并非严律的离去，而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的漠然。
　　“你又不是他，我何必用同样的态度对你”云祈道，听不出任何的触动，仍旧是淡淡的样子。
　　“尸魔哥哥，你生气啦”灼儿问，她觉得树皮发凉。
　　“没有啊，我跟你一个小孩子生什么气，再者，你说的都是事实，又不是杜撰，我对你的态度确实与严律不同，有什么可生气的呢”云祈道，顺手在白净的茶碗中填进一股淡绿茶水，贴鼻嗅闻。
　　“哦”灼儿稍作回应，感觉怪怪的，然后叽叽喳喳几句没有意义的话隐入了本体中修炼，她是不愿意被送到大蟒蛇哪去的。
　　金乌行上头顶，故意发力，掷下火球来。云祈手腕清转，将手中的茶水泼了上去，水火相接，白烟袅袅，刺啦作响，一同消散了，如此便算是打过招呼，互相问候了。
　　“你们这交流的方式还真别致”刘扬道，他与赵飞行至门口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不禁调侃。
　　“刘兄弟，赵大哥请坐”云祈道，终于彻底放下了捧了一上午的书卷。
　　“云少，方才天庭来人已经将文殊、普贤接走了”刘扬道。
　　元始天尊归位，其下的弟子留存世间的尽数跟了上去，文殊、普贤也就回去了。
　　“走了也好，他们两个在妖界，三方不是，时间长了也憋闷”云祈道。
　　“云少，你真没事吗？”刘扬问道，内心忐忑，云祈与之前很是不同了。
　　“放心吧，他有他的路，我有我的路，他是至高无上的天尊，我是世间行走的尸魔，能够相识算是缘分，能够相恋过一段算是有幸，试问世上那个妖精有我的造化？”云祈道，疏离、泰然。
　　“你能这样想也是好的”赵飞道，他最不喜婆妈，可也知道感情的事情最是烦乱，唯有这样表达心中所想，用生硬的语气表达他的关心。
　　“对了，我上次托你们给我找的手套带来了吗？”云祈问道。
　　他的妖力上涨厉害，隐约还能将凡间稀薄的魔气收为己用，道行一日千里。云祈脸上的花纹自从下了昆仑山就一直没有消退，眼睛还是一片漆黑，他从大鹏王哪里讨了一副黑金面具，先作遮掩。到了现在，身体上其他的地方也受了影响，黑玄的花纹慢慢爬了上来，布满了皮肤，看上去甚是骇人的。
　　“正是为此事而来”刘扬道，从怀中拿出一副轻薄手套递给云祈。
　　“听大鹏王说，这副手套是用星光织就，月色镶纹，极为珍贵的”赵飞道。
　　手套银白，星光熠熠，暗纹涌动，大小合适，与云祈极为相称。
　　“替我谢过大鹏王，这样的好东西想来是不好找的”云祈道。
　　大鹏王对他有教导恩情，来到妖界之后又关照情义，因着和斑斓、蓝凰的交情又掺上一份兄弟之情，云祈想，他这辈子是报答不完的了。
　　“云兄弟，其实你不必如此遮掩，你看妖城里那些奇形怪状的豺狼虎豹，有的呲牙咧嘴，有的连尾巴都没收起来，你的样子够好看的了，不就是多了几道纹儿，再说了谁敢在你面前说三道四。”赵飞道。如果是他有了云祈的修为，他才不遮遮盖盖的，哪个敢言语，直接废了他。
　　“难道你们不怕吗？”云祈道。
　　赵飞语顿，刘扬尴尬，他们确实有些怕，别说是他们，就连蓝凰那样的看着云祈都觉得慎得慌。不过大人们都知道前因后果，也相信云祈的品质，所以多有假装。可是小孩子们就不同了，就说洪鳞的那十条小蟒蛇，感情表达十分直接。最初的时候小蛇崽子们还敢跟云祈亲近，现在有亲近的想法，没有亲近的胆量，一见面哆哆嗦嗦的。
　　“我不是要怪你们，也不会介意你们的作为，更不会跟几个小孩子过不去”云祈道“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变化导致的。”
　　当初云祈被开明兽所伤，以其补体的时候，开明兽的尸身与他的心脏融合在了一起，与严律分离的时候，为了将开明兽完整炼化，云祈把自己的心脏也割舍了，一同交给了严律带走，所以他已经是一个没有心脏的尸体了。没有心就没有情，虽然能活，但是七情六欲慢慢地在消退，气质变得越来越冷漠淡然，加上本身的尸魔根脚，阴气腾腾本来就让活物不舒适，再加上恐怖的花纹，任何人见了都是害怕的。
　　“云少，抱歉”刘扬道，作为朋友本不该如此的，赵飞一旁默然。
　　“跟我说什么抱歉，你们能一直把我当朋友，不离不弃，已经很难得了，有些事情是改变不了的，就像是李赟，怕蛇就是怕蛇，就算能不怕自家的蛇，到了外面还不是被吓得晕头转向”云祈道，“有的反应就像是本能一样，挡不了，改不了，就像是人要喝水，要吃饭，是一样的道理，别介怀，以后你们就把我当个会说话的木头就是了。”
　　刘扬和赵飞点头，既然云祈能这样想，他们也无需作多余的忧虑。
　　紫云阁中，元始天尊正翻阅典籍，两个徒儿文殊和普贤紧随其后。
　　“你们俩个兜兜转转终究是在了一起，好珍惜当下才是”元始天尊道，往文殊的手上有填了一本典籍。
　　“谨遵师尊教诲”二人恭敬道。
　　文殊和普贤被再次接引入玉清境的时候，看着师尊与严律一模一样的相貌，心中震惊不已。师尊的样貌与几十万年前相比并没有发生变化，可是他们在凡间的时候就是认不出来，想来是记忆被蒙蔽了。然而，他们发现，师尊没有带着转世的记忆，他的世界里根本没有过尸魔那个人，二人多番思量之下只好闭口不言，作闷头的葫芦，同时心中为云祈感伤。
　　“怎么了，心境有扰？”元始天尊问道。
　　文殊与普贤对视一眼，由普贤回答。
　　“回禀师尊，我两个刚从凡间归来，对红尘之事多有贪恋，所以心境不佳，望师尊原谅。”普贤道。
　　“七情六欲为人之根本性情，尔等由人身入道，难以抛却，是道之所容，无须介怀”元始天尊教诲道。
　　现在天庭的神仙主张断绝情欲的天条是不合大道的，然而既然玉皇为众仙统率，天庭之尊，管理之事，行为之法，元始天尊不便，也不须插手管教，顺其自然而已。
　　“弟子敢问师尊，师尊轮回一世为何不恋红尘，没有牵扯遗留”文殊道，心里想求个答案。
　　“吾孕育于混沌之中，承接天道，开天辟地，渡化神灵，不算是人族，所以无人之性情”元始天尊道。
　　“那师尊真的一点点的情感皆无吗？”文殊问道。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云祈岂不是无辜。若是凡人还好，百年光阴过去，一碗孟婆汤，前尘皆忘，还能重新开始。可是他也是个不生不死的，难道只能自己一个人在地上望着三十六天过活，想着那个根本没把他放在生命里的人过活，一个人受苦痴缠。
　　“吾并非无情，只是通解情之道理，入世出尘，不挂心间”元始天尊道。
　　“所以师尊是忘了世间的事，还是看开了世间的事？”文殊问道。
　　“文殊为何有此一问？”元始天尊道。
　　“这，弟子，弟子只是与普贤情意相通后，常烦恼情感之事，所以想的多了，就想问问。”文殊掩饰道，刚才一不留神差点儿要将师尊凡尘之事问出去。
　　“吾等入世轮回，实为历练，所经所感都是真实，所为是洞穿道理，世间的事是忘不了的，如果忘了，如何从中感悟呢”元始天尊道。
　　“师尊可否为我二人讲讲前身那遭？”普贤道，他已经暗中稳住了文殊。
　　如果真的如同师尊所讲，轮回不忘前尘，那现在师尊的样子就是不正常的，绝对还有内情在。
　　“此番轮回历练时短，吾经历简单，幼时入道门，青年出门历练，世间行走不多，便回来了，说来，并无得到感悟算是白走一遭”元始天尊道。
　　“师尊可有印象深刻的人或是有趣的事记在心中？”普贤问道。
　　元始天尊思索，摇头道“此番为人，一世顺遂，无特殊人事。”
　　“弟子受教”普贤道，不再请求下去。
　　“弟子受教”文殊道，他虽然觉得心里奇怪，可是既然普贤没有其他的作为，他也不敢随便多事，只好按下心中的疑惑，同普贤一样。
　　之后，师徒三人继续在紫云阁中逗留。


第九十二章　蓝烟妹子抖起来！
　　普贤陷入了深思，文殊趴在自家坐骑青狮上薅毛，一把，两把，三把···，眼睛盯着普贤哥哥的俊美容颜发花痴。
　　“文殊，下手轻点儿，秃了”普贤道，无奈。
　　“啊”文殊惊讶道，低头一看自己泪目的狮子，尴尬笑笑，迅速从身上掏出一颗丹药塞进青狮的嘴巴，然后，青狮头上的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整齐，重新威武不凡。
　　“文殊，别总欺负它，孩子心理会不健康的”普贤道。
　　“哦，我知道了”文殊乖乖道“普贤哥哥，你为什么不让我接着问师尊啊。”
　　“你就算问出什么来又能怎么样，连师尊都不免落入圈套，你我若是猜度出来什么，等着人家杀上门吗？”普贤道。
　　元始天尊，地位崇高，连玉皇大帝都要每天携众仙朝拜，竟然有人对师尊下手，可想而知下手的人要么地位比师尊高，要么手段比师尊高，但不管怎么讲，都是他和文殊碰不得的人物。
　　“那就眼睁睁看着师尊被蒙在鼓里吗？”文殊问道。
　　“当然不是，不过，咱们两个得小心点儿”普贤道“我觉得咱们两人是又掉进天庭的圈套了。”
　　“普贤哥哥，你能说明白点儿吗？”文殊道，自己未免也太倒霉了，之前掉进如来的圈套，现在掉进天庭的圈套，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你且过来，兹事体大，不容泄露”普贤道。
　　文殊走到普贤的旁边，与他贴耳交谈。
　　“你是说天庭让咱们上来是为了要把咱们两个软禁起来”文殊小声说，十分震惊。
　　“不止是咱们，还有师尊，以及以后被接引上天的师兄弟们”普贤猜测道。
　　“不会吧，谁敢惹师尊，不要命了吗？”文殊道。
　　“不就是那几位，虽然是谁不清楚，肯定跑不了”普贤道“师尊轮回失忆就已经证明了下手之事，既然事情都作下了，你说还有收手的道理吗？”
　　“那咱们怎么办？”文殊道，他不想跟普贤分开。
　　“别急，咱们安稳过日子，每天跟在师尊身边就是，一来是咱们师徒有个照应，二来是咱们可以多试探试探师尊的记忆，没准儿哪天恢复了呢，别让小人蒙骗了；三来，也好暗中观察观察那几位谁的可能性大一点儿。”
　　“恩，就这么办”文殊道。
　　普贤为了不让文殊稀里糊涂的，再接下来的两个时辰中详详细细将自己的计划讲解了一通，说无遗漏。
　　仙殿之中，元始天尊从入参悟中醒来，看着熟悉的宫房摆设，产生一阵茫然，他的心里不是很安稳，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他想起前些日子文殊和普贤的态度，推断二人应该是有事瞒着他，难道是下界轮回中的事吗？
　　元始天尊在脑中回忆，本世轮回之中，他是一个名叫严律的男子。幼时丧母，随父亲长大，而后入得一户富户，之后在外求学得以接触道法，进而入道，修行二十载，凭着天赋过人，有所小成，然后行走世间，斩魔除妖，最后踏上昆仑山，走上通天阶，抛却肉身，得以回归。
　　“竟二十五岁便回来了？”元始天尊疑惑道。
　　他最初归位的时候，没发现此处诡异，只觉得各种经历一晃而过，也就没有放在心上，如今细细算了算时间，便是极大的不同，且不说脑中记忆，未免也太过简单，难道尘世间二十五年的自己只知道修炼，甚至连与人交谈的能力和机会都没有吗？他的生命里竟然没有一个外人出现，只有自己？
　　不寻常，太过不寻常了。
　　元始天尊顿觉，他的记忆在消退，在一点点儿的减少，文殊普贤问自己的时候他还知道自己父亲的名字，如今竟是连父亲的面容都回忆不起来了。
　　古怪，太过古怪了。
　　元始天尊起身踱步，脑中继续搜寻思索，果然，不到一时三刻的功夫，又有很多东西模糊甚至消失了。他闪身到书桌前，执笔落书将现有的记忆记录。一盏茶的功夫后，再记录一次；三盏茶的功夫后，再记录一次。
　　果然不出所料，如今连有父母的事情都记不得了，只记得求仙问道之事，甚至连个引路的师尊都没了。
　　“奸人狡诈”
　　元始天尊将最初的那份记录收好，其他的银袍长袖一扫令其化作微尘消散。
　　他走到多宝格前，拿起那把随身带上天宫的长剑，直奔文殊普贤处而去，想来他们是有所了解的。
　　他心道，本想放任无为，却深陷其中，不得不动手了。
　　记得，当年九曲黄河大阵中情状。
　　云霄、琼霄、碧霄为报师兄赵公明之仇，为报姜子牙，哮天犬伤身之仇，布下了困神消仙，凶恶无比的九曲黄河阵。九曲黄河阵内有惑仙丹、闭仙诀，能失仙之神、消仙之魄、陷仙之形、损仙之气、丧神仙之原本、损神仙之肢体。神仙入此而成凡，凡人入此而即绝。
　　如今的自己，仙体未损，记忆有碍，可不是与惑仙，失神的状况一般无二，不过轻了许多，到不了落仙为凡的地步。
　　当年入阵者不少，唯破阵者，明阵者有二，布阵者有三，尚在天庭，得享仙位。如此一来，谁是谁非，倒真是好辨别了。
　　元始天尊心中透彻，确定了人选。
　　“宵小当诛，时候未到，暂且让尔等多活一阵”
　　云卷雷鸣，风雨震怒，战鼓擂动。
　　这边，金光灿灿，莲台盏盏，佛法无边。那边紫光涟涟，凤鸣声声，妖气腾腾，更有，墨烟涛涛，金戈百万，魔气冲天。
　　佛、妖、魔三界开战了。
　　琉璃三尊道：“如来尊者座下，药师菩萨、日光菩萨、月光菩萨，前来一战。”
　　重华道：“金翅大鹏王座下，重明鸟重华，前来应战，药师菩萨，请。”
　　斑斓道：“金翅大鹏王座下，虎王斑斓，前来应战，日光菩萨，请。”
　　蓝烟道：“魔主黑泽座下，魔将蓝烟，前来应战，月光菩萨，请。”
　　“蓝烟妹子，可别让那个道貌岸然的秃驴占了便宜”斑斓道，不管那个，骂爽快了再说。
　　“多谢斑斓大哥提醒，否则的话，小妹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