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在上,妖怪在下-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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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时辰之后，共工停止了自己的胡思乱想，将红色醒目的头发往身后一披，游走进了旁边的深林，聪明地想，还是不要让此间的人看到才是，否则被当成了怪物打杀了岂不是冤枉。恩，机智如我。
　　共工一边走，一边叹气，感叹，当年要是这么聪明也不会被祝融那个火蛮子害死了，悔不当初，悔不当初啊。
　　“投奔谁好呢？”


第一百零五章　共工
　　大金乌仍在昏睡中，虽然脱离了危险，还没有醒来的迹象。床边，东皇脸色阴沉，悉心守候，不离身侧已经有几日了。原本在屋里照顾的小金乌被老五拉到了外面。
　　“小金乌，叔叔和哥哥他两是不是有情况”金老五问道，简直斯巴达了好吗？
　　“五哥，我懂你的心情，想当初的时候我还好好愁了一把嫁妆的事情呢”小金乌道，果然哥哥和叔叔的恋情很让人震惊啊。
　　金老五坐在一旁，慢慢消化这个已经猜测出来的事实，心里疯狂长草，天啊，要是让父王跟母后知道了的话，不知道哥哥跟叔叔会怎么样。
　　“五哥，别担心了，我看叔叔对大哥挺好的”小金乌道，鉴于周围都是一对一对的状况，他非常冷静地接受了叔叔和哥哥的关系，而且得知叔叔不要嫁妆以后，就彻底放下了心，非常有眼色地认可了这位神通广大的哥夫。
　　“嗯，都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样。”金老五道。
　　世道变化太快，还是有些接受不能，恰巧，元始天尊带着云祈前来探看。金老五看到原来高高在上的天尊居然也跟人谈起了爱情心情更加复杂，难道是他思想太落后了么？现在流行男男在一一起吗？不过，金老五仍是及时停止了自己的脑中咆哮，与小金乌一起恭敬向元始天尊行礼。
　　“无须多礼，以后怕是要经常见面的，礼数能免的就免了吧”元始天尊道。
　　凡尘上神回归，小金乌一行如果在凡间走动太过危险了，还是都留在玄都玉京安全些，等事态平稳，亦或彻底解决了以后再将人放出去吧。
　　金乌们自然开心，欣然接受元始天尊的安排。
　　“大金乌如何了？”元始天尊问道，人是他救来的，当有一问。
　　“回天尊，哥哥身体无碍，只是仍处昏迷之中，尚未苏醒，东皇叔叔正在照料。”小金乌道。
　　他与云祈相熟，因而相对与金老五的拘谨，他在玄都玉京中面对元始天尊的时候反而更加的放松，泰然自若了。
　　“那就好”元始天尊道，将云祈留下与小金乌叙旧，自己走了。他作为长辈，若是一直陪在身侧，几个小辈是不敢任意交流的。
　　“云祈，幸亏遇到了你，否则的话我和哥哥恐怕要再入轮回了”小金乌激动道。
　　自从与云祈别过，已经有将近二百年的光景，虽然对于他们来说，几百年的时间不算长，可是云祈算是小金乌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朋友，如此一来，其中的想念不言而喻。
　　“对了，这是我五哥”小金乌介绍道，然而他面露窘迫，因为五哥没有名字，不知道该怎么让云祈称呼。
　　“不知云祈该如何称呼？”云祈问道。
　　他的身份先下有些尴尬了。作为刚入道不久的妖魔，在金乌面前他的辈分是极低的，然而他与小金乌却是朋友关系，平辈论交。在与元始天尊重逢以前，自然是没有什么不妥，但是因为元始天尊的关系，他的地位反而后来居上，高出了很多人，甚至能与东皇持平，如此一来，这称呼上就该有所讲究，就算是自己不在意，也要为对方考虑的。
　　“云祈兄弟多虑了，称我金老五就是”金老五道，直接称呼姓名，反而能免了尊卑之分。
　　“如此，恭敬不如从命。”云祈道。
　　“五哥，你看，当年父王和母后不给起名字的坏处显出来了吧”小金乌道。
　　老大能称大金乌，老幺能称小金乌，听起来还顺耳些。其他的从二哥开始就得金老二，金老三的称了，听着就别扭。更别提父王与常羲姨母的十二个姐妹，人称十二月亮的，等以后见了面难道要大月亮，二月亮的称吗？
　　三人笑过，关系拉近。
　　“你们凡间其他的几个兄弟可有消息？”云祈问道，既然能找到老五，想必其他的几个应该也能重归的。
　　“这个，我们自己不清楚，大哥和五哥是凡人，已经没了神力，我的修行不够，自从上了天发光发热之后，有些术法无人教导，不懂得推演一道，现下都是仰仗东皇叔叔，他负责寻人的”小金乌道。
　　当初十大金乌受难之时，年岁不大，只有天赋神通，其他的术法还没来得及学习，就分道扬镳，生死分离了。
　　“还是要早些将人寻回才是，我猜祝融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你们的”云祈道。
　　元始天尊曾将对祝融重返，打杀金乌一事分析给他听过，故而心中忧虑，给小金乌提个醒儿，及早应对才好。
　　“不用担心”东皇道，大金乌还得睡上一些时候，他便出来了，左右玄都玉京中是不会有危险的。
　　“见过东皇”云祈道。
　　“无须多礼，此番天尊施恩，你们算是我的恩人，一切从简就是”他东皇道，祝融来袭之时，他正寻金老五，远在千里，如果没有元始天尊和这尸魔出手，恐怕爱人侄子统统失了去。
　　云祈听从。
　　“其他几人的位置我已经有了大致的推算，这就起身将人接来，你们好好照顾大金乌”东皇道，化作流光离去，甚是急切匆忙。对于事态的变化，他也是有所预料的，不得不担忧侄儿们的性命。
　　不周山附近，共工拖着红发蛇尾爬行而来。
　　原来的天柱已经从中间断裂，折开。经过几十万年的风侵雨蚀早就没了当初的巍峨样子。
　　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已经想不起来当初是怎么撞上去的了。作为一个不太认路的重生神灵，他只知道不周山的位置，原来的泗水在何方一点儿都找不着了。
　　“怎么连个神都没有啊”共工疑惑道，盘在巨树上躲避阳光的烘烤，心道，天上那个秃顶的还挺持久，天天飞上天去当太阳，虽然热力和光度是不如当年的金乌，但是作为一个后世的人修能力也算是不错了。
　　“好饿啊，这昆仑山虽然漂亮，可是一点儿吃的都没有，湖水倒是挺干净，就是一个活物都没有”共工自言自语道，连日来自己一个人奔波赶路，已经形成习惯了。
　　“也不知道那个火蛮子现在在哪，要是见了他是报仇还是不报仇呢？”共工自问道。
　　报仇吧，好像没什么劲头儿，毕竟过去了这么多年。不报仇吧，好像有点儿对不住自己，真是个不好决定的事情啊，共工想。
　　“不行，还是饿”共工道，肚子咕噜咕噜叫唤。
　　四目远望，除了山石，就是花草，要不尝尝开明兽的味道，应该还有吧。不过，要是把昆仑山上的大神引下来，会不会被揍。
　　“要是被揍了一顿能换个安身之所，好像也不亏，”共工想，当年昆仑上都有谁来着，别把宿敌引来啊。
　　女娲肯定是不能招惹的，打不过她，小妮子心狠手辣，见了面得把我煮了。天帝家的人好像也不能招惹，当年自己跟祝融那场架算是扰乱了天地安宁，估计帝俊看我应该不是很顺眼。还有谁呢？共工挠头，火红的头发炸起，蓝色的蛇尾吧纠结不已，都怪当年太宅了，否则的话也不会跟祝融打架的时候一个帮手找不到。
　　“各路大神啊，给个家住吧”共工仰天问道。
　　然后，一阵眩晕，再醒来时已经被围观了。
　　共工用尾巴将自己包起来，左右打量着突然出现的人们，那个好像是凡人，那个跟帝俊长得有点像，还有个蒙脸黑衣的，这都是什么啊。
　　“你们绑我来干什么，我没钱的”共工道。
　　“共工”元始天尊道，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这孩子还是这么虎。
　　共工听着声音熟悉，赶紧回头观望，心中呐喊，神啊，真的是神啊。
　　“共工拜见天尊，感谢天尊救命之恩，从今以后愿意为天尊鞍前马后”共工道，赶紧把自己跟元始天尊绑在一起，这就是以后的长期饭票啊。
　　“好了，以后就住在玄都玉京吧”元始天尊道。
　　与云祈分别后，他回紫云阁推演，算出了共工的位置，故而把人带上来了。
　　水火相克，一生一死，一死一生，相辅相成，既然祝融重生，那么作为他对立的一面，共工的回归就是一种必然。
　　“那个，天尊，先给口饭吃行吗？”共工道，十分谄媚。
　　“云祈，带他去西边的果林，让他随便吃吧”元始天尊道，飘然离去。
　　“共工，这边请吧”云祈道。
　　共工激动点头，跟在云祈的身后，小金乌因为好奇也一起跟了去，金老五回去照顾大金乌。
　　“你们吃不吃啊”共工道，抱着一堆果子大快朵颐，不愧是天尊住的地方，种出来的水果都比凡间的好吃数万倍，他决定，在此地扎根，再也不下去了。
　　“你饿了多长时间了”小金乌道，那吃东西的模样也太夸张了。
　　“也不算太长”共工道，将口中的食物吞干净道“也就十几天吧”
　　怪不得，小金乌想，然后拉着云祈去湖边了，湖中的睡莲是他没见过的。
　　“云祈，玄都玉京真好，什么都有”小金乌道，比自己那个只能洗洗澡的汤谷强多了。
　　“想住就多住些日子吧”云祈道。
　　莲叶田田，湖水灿灿，金鲤鱼成群结队，蜂飞蝶舞，真的是仙境啊。
　　共工从水里探出头来，趴在岸边与云祈和小金乌对视。
　　“不愧是水神，到了水里头发都是干的”小金乌道，红色的头发，湛蓝的蛇尾，还挺好看的。
　　“这算什么，给你们看个好玩儿的”共工道，没了生活的忧虑，本性钻了出来。
　　只见他蛇尾化作千丈，搅动了满湖的碧水，引水上天，顿化雨露点点，落地成珠，水幕成帘，共工飞身而上，驭水搭建，不多时大湖之上，剔透宫殿立起，壮丽威严。
　　“怎么样？”共工道，十分骄傲。
　　“好厉害！”小金乌道，星星眼里充满了崇拜。
　　共工被小金乌取悦，不断施出法术，精彩连连。
　　“我看这处适合你居住，去天尊哪为你讨来”云祈道，拜别了小金乌和共工离去，留下两人玩耍。
　　“小金乌，他谁啊，跟元始天尊关系不错啊”共工道。
　　“他是云祈，天尊的爱人”小金乌道，他是清楚云祈与天尊的关系的，虽然现在元始天尊还不是严律，但是他们的关系是不会变的，只是时间问题。
　　“原来如此”共工严肃道，认定了抱大腿的第二人。


第一百零六章　终究要靠自己！
　　饭菜飘香，烟火清淡，玄都玉京里少了几分仙境的清冷，多了几丝人世的气息。这里入住的人多了，尤其是大金乌和金老五两个凡人存在，每日三餐规矩，生火起灶便是必不可少的了。仙果仙酿虽好，于凡人之躯却只能少沾染，否则难以承受，过犹不及，反而添了坏事。
　　饮食过后，共工和小金乌主动接了收拾的任务，一个用水之术法清洁洗涤，一个用炎之术法烘烤干燥，搭配得当，正好适宜。
　　元始天尊本是不需要进食的，不过为了陪着云祈一起与友人同席，每日按时上卯，一次也未落下的。众人对天尊恭敬有加，却绝不惧怕，也不会烦他，自娱自乐而已　。
　　时候晚了，人们散去，各自回了居所，元始天尊陪着云祈回整个玄都玉京里最朴素的院落。他们一个在前，一个在后，永远隔着三步的距离，自从云祈入玄都玉京的那一刻起，就存在的三步距离。
　　“今日的酒烈了些，可还适应？”元始天尊问道。
　　小金乌与共工性情相投，玩心甚重，元始天尊对两人多有纵容，他两个整日里在玄都玉京里游走玩乐，四处翻找珍惜之物，今日不知怎么寻到了府里的酒窖，挖出了几坛子美酒，晚上的时候端上了餐桌。这些酒历经时长，少说也有十几万年了，里面的珍奇之物不少，酒性猛烈，而且因为在仙家之地浸染日久，掺杂了些许的仙气，入口滋味十分美妙，侵体感觉十分美好，于凡人，仙人，这酒有滋养的功效，然而，云祈体内尚有魔气留存，仙气魔气交汇，冲撞之中，虽然能炼化不少，但是感觉就不是好受的了，应是痛苦难忍才是。
　　“是受了几分苦楚，还好，不算太严重，想来休息休息就好了”云祈道。
　　他入道近百年的时光，身体之感早就不明显，未料到，今日的酒给了他些许刺激，竟让他产生了些许活的感觉。他心知，自己是尸体跟脚，断不会真正的活，唯有灵魂是真实的生存。
　　“歇歇吗？”元始天尊道。
　　前方是一处水榭，玉栏包围之中，有桌椅摆放。
　　“也好”云祈道，天尊的好意是要领受的。元始天尊对他虽无情爱，但是能做出如此的关心之事，实属难得。
　　快两百年了，严律的记忆一直没有回来，元始天尊却因为照顾自己的心情，放下了高高在上的身份，由一个众仙敬仰的尊者，慢慢行到了地上，陪他谈天说事，陪他观景赏物，陪他于凡间游走晃荡，现在，玄都玉京里竟住进了“外人”，虽然有天尊庇佑的原因，但是其中也有找些人陪伴他的心思。大家都是神仙，都是曾经的神物，有多少庇护的必要呢，元始天尊常说，天行有道，顺其自然，很多的事情即使不插手，仍然会合情合理地继续发展下去。天下虽乱，值得天尊出手导正的事，值得天尊援手相助的人毕竟是极少数的。这一切，不过是为了他云祈住的安稳罢了。
　　楼阁走廊之下是流动的泉水，最终都是要汇进碧湖之中的。
　　水道之中，碧绿小草摇摆，有些寸长的小鱼游动其中。中间的圆形池塘里，仙芝灵草茂盛，几株芙蓉开得灿烂，当然与凡间的普通凡花是不同的，除了花形更美，味道更香，颜色更艳，更有喷吐仙气的能力。流云是处处都有的，如雾如烟，多增飘渺。
　　仙府里不管人多少，内发静谧沉稳的味道，稍稍在一个地方呆的久了，人也会跟着静下来，心思也会沉下来。
　　元始天尊曾为云祈解释过，玄都玉京的材料多金玉，本就温润，亭台楼阁，庙宇高楼，宫殿房舍安放顺应九宫八卦之理，灵草灵植奇花仙葩多选的是本有凝神静气功效的奇珍，尤其是玄都玉京里的一口口、一道道、一塘塘、一方方碧水清泉都有洗涤浊气功能，每每流过，带走了燥热之气，只留清气盘旋不散。
　　“醉了？”元始天尊问道。
　　云祈眼色迷离，竟是趴在了栏杆上观望，如此堪称放肆的行为，是他从未在玄都玉京中做过的。
　　“或许吧”云祈道，不过是心静了，人也就放松了。
　　元始天尊不在言语，端坐着，云祈也不再言语，放松着。
　　流水潺潺，花香四溢，黄金的路在皓月下闪亮，碧玉的城在皎洁中剔透，空气是淡雅清新的，吸一口，通体舒畅。
　　“天尊，云祈可否求一件事情”云祈道，并不回头探望，仍是保持面向花前的样子，颇有些稚气未脱的样子。
　　“讲来”元始天尊道。
　　“可否变成严律的样子让我看看”云祈道，扭过头来，黑金镂花的面具中露出一双期待眼眸。
　　“严律是什么样子？”元始天尊问道。
　　云祈顿了一下，然后起身走到元始天尊的面前，细细端详。
　　“换上一身黑衣好了，如此便像了”云祈道，容貌不改，气质截然，唯有变换衣着。
　　元始天尊照做，法光之后，银袍广袖换做黑衣长袍，与曾经的严律如出一辙。
　　云祈上下左右打量着，终是摇摇头，失落道“终究是不像的。”
　　“如何不像？”元始天尊问道。
　　“如何都不像，天尊清冷，严律热烈，天尊关怀我，严律喜爱我，怎么能像呢”云祈道，心知肚明，忍不住想要满足心头的奢望，奢望仍是奢望，达不到的，唯有继续等待下去了。
　　“还想等吗？”元始天尊问道。
　　“等”云祈道，只一个字，描述了余生所愿。
　　两人再次沉默了，相对无言，执手不能。
　　“天尊，云祈今日放肆了，莫怪”云祈道，主动打破静默。
　　“不怪，你该把玄都玉京当作家的，即使我并非家里应该坐的人”元始天尊道。
　　“天尊纵容，可，可我无法真正释怀，总觉几分不自在”云祈道，只要严律不回来，无处不再的淡漠疏离就不会消失。
　　“随你，时候晚了，该休息了”元始天尊道，走在前头。
　　云祈顺从，跟在后头，仍是三步的距离。
　　黑夜散去，迎来了白昼，昨日醉酒的人们共同晚了，唯有元始天尊一人行动一如昨日，前日，以前的每日。
　　云祈坐在院里，教导了灼儿几句修行道理，点了清茶，静静坐着，在这不分四季的仙境里，灼儿懂云祈的心境，常开不败，绯红永纷纷。
　　七彩流光飞来，是天尊的传讯，今日有事要办，出门一趟，不来相见了。
　　云祈手指清点，打碎了光芒，维持静静思索的模样。
　　人声起了，玄都玉京里有了欢快的声响，果然，是他们两个。
　　共工一头红发飘扬，维持着人首蛇身的本来形态，湛蓝的蛇尾在满地的桃花瓣上留下蜿蜒痕迹，他的肩头，小巧的三足金乌展翅欲飞，叽喳不停，吵闹，欢快。
　　看来，小金乌找到那个愿意陪他在汤谷里种扶桑的人了，他的人生里，处处皆可当汤谷了。
　　小金乌飞起，空中盘旋一阵，落地重化人身，脸上的笑容灿烂，带着阳光的温暖。
　　“云祈，你醒啦，昨天的酒劲儿真大，哥哥他们现在还蒙这呢”小金乌道，欢快。
　　“你们呢，感觉如何？”云祈问道，笑意能闻，看着别人成双成对原来也是可以开怀的。
　　“感觉特别好，我觉得神清气爽，身子骨都轻快了”小金乌道。
　　共工也说酒效甚佳，让人难忘。
　　“还想喝吗？想喝自己去拿就是”云祈道。
　　“云祈，你还真有主人的样子，问都不问天尊的”小金乌道，今日云祈格外不同，少了几度之前的沉闷压抑，难道是酒还没醒？
　　“左右天尊都是允许的，问与不问有何区别”云祈道，若是平常，这话是僭越的。
　　“行，既然有你做主，我就不客气了”小金乌道，一旁跟共工挤眉弄眼，估计是在讨论什么时候去饮酒。
　　“天尊怎么不在？”共工问道。自从他入了玄都玉京，天尊与云祈都是形影不离的。
　　“有事情出去了”云祈道。
　　小金乌与共工叨扰了一阵，结伴离去，不知又要去哪里游玩了。
　　云祈饮完一杯清茶，嘴角喊着笑，飞身到了后山的一座浮岛之中，是要避人耳目的。
　　“小猴子，出来吧，鬼鬼祟祟的不好”云祈道。
　　树影婆娑作响，落下一人来，正是那曾经大闹天宫，翻江倒海，如今应在取经路上陪伴唐三藏的美猴王齐天大圣，孙悟空。
　　“拜见师叔”孙悟空道，模样恭敬。他已经知晓曾经的菩提祖师就是元始天尊，云祈应为天尊伴侣，可他又不能称他师娘，所以一直以师叔相称的。
　　“不忙着帮你的师傅打妖怪，怎么有空来这儿了”云祈问道，他观悟空挠头挖腮，想来是碰上什么烦心难解的事情了。
　　孙悟空不知道怎么说自己的事情，急的在原地打转，猴毛乱飞。
　　“你若不说，我可走了？”云祈道，想来应不是什么急事，要不然小猴子该直接找师傅去，而不是来找他。
　　“师叔，等等，我理理话头”孙悟空道，仍是挠头。
　　“小猴子，咱们闹天宫的劲头儿去哪了，齐天的本领就蹦不出一句话来？”云祈道。
　　“师叔，莫要笑话我，我今日，今日伤了玄鳞，不知道怎么收场了”孙悟空道。
　　玄鳞是悟空之爱，更准确的说是爱悟空的人，小猴子野性不改，石头心肠，难懂情爱的。不过，看今日情状，心中竟升了愧疚，不知道是做了什么了。
　　“伤了皮肉，还是灭了性命？”云祈问道。
　　“都不是，伤了心”孙悟空道，一脸苦涩哀求。
　　“小猴子也懂什么是心了吗？”云祈问道，玄鳞和悟空的事情看来是要有结果了。
　　“师叔，你帮我把人劝回来行不行？我这方面，不懂”孙悟空道。
　　“悟空，劝人靠诚心，爱人靠真心，你把人家心伤了，自己不上门去讨饶，将自己师叔拉去了有什么用？”云祈道，不想也不用帮忙的。
　　孙悟空蹲在地上拔草，道理他都懂，可是不会做啊。
　　“心里怎么想，就怎么做，一次不成还有二次，二次不成还有三次，只要玄鳞心里有你，还怕人跑了吗？”云祈道，拍了拍猴子的硬脑壳，翩然离去。
　　这种事情，终究是要靠自己的。


第一百零七章　演技
　　文殊和普贤等候多时，天尊不在，玄都玉京的主人便是云祈。
　　“文殊，普贤，有何事？”云祈问道。
　　元始天尊曾下令关闭玉清境，禁止任何人进入玄都玉京，因而文殊和普贤一直在外院操劳几乎不上门的，难道有什么要事发生了吗？云祈不免担忧。
　　“云少，太上老君来访，有要事相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