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从良记-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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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要杀头吗？”
　　“唉，现在倒是不杀头了，可是三天后要在菜市口骑木驴。还不如一刀子宰了算了。”
　　
　　听了苏诚的话，回头胡太后当时就没有了反应。好半天她才哭天抢地的说：“冯小怜这个贱人真是歹毒，竟然想出这样一个法子来折磨黄花，天杀的小贱人！你们快想想，该怎么去救黄花。”
　　
　　苏诚说：“邪利小姐说了，宇文达势力太大，双凤楼是扛不住的。她让我来传一句话，你们还是赶紧收拾细软走吧。不然，冯小怜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小五小六小七小八也忍不住哭着说：“邪利姐大祸临头了还能记着我们，我们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去送死！”
　　
　　小巧小翠也附和说：“邪利姐平时待我们不薄，我们不能丢下她不管。苏诚，你认识的人多一些，你给帮忙想个好办法吧？”
　　
　　苏诚很为难：“不是我不肯救，只是力量实在有限。凡是女人进了牢房，必定会被牢头蹂躏。为了不让她受罪，我已经打点好了那些人，尽量让她能好一些。”
　　
　　小巧恳求他说：“苏诚，平时你挺机灵的，好歹你也想个主意。你要是救了邪利姐，我就嫁给，好吗？”
　　
　　胡太后叫着说：“只要你救了黄花，我宁愿给小巧多多的陪嫁。”
　　
　　小五小六小七小八都说：“对对对，我们一起想想办法，或许就能救得了邪利姐。”
　　
　　说归说，到底怎样才能救人呢？想了半天，也没憋出一个可行的办法。苏诚提醒的说：“你们还是先避一避吧，千万不要人没救出来，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猪头劫刑场

　　
　　还是胡太后老辣，她抹了把眼泪说：“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还是连夜收拾了，分头躲起来。然后再找个安全点的地方，留着相互联系。你们四个腿脚麻利，就在外面打听消息，然后再说给我们。”
　　
　　小五点点头说：“老板娘放心，我们四个一定会好好的打听邪利姐的消息的。”
　　
　　找了个借口遣走了所有的恩客，几个小子把银钱细软都打包收拾好了。自家就有两乘小车，推着所有的家当，挥着泪离开了双凤楼。
　　
　　等到官兵去双凤楼逮人抄家的时候，双凤楼已经是人去楼空了。冯小怜没想到这些人会这么早的得到消息，连财物也是一点都不留，显然是有人透露了消息。官兵只好封了双凤楼，在长安城贴出了对胡太后的通缉画像。
　　
　　料到有人告密，牢房里的牢子全部换了一遍。这下苏诚也没有办法照顾穆黄花了，里面的消息也被封锁了。只知道再过两日，穆黄花就要被执行酷刑。
　　
　　小五小六小七小八急的抓耳挠腮，他们也不敢去告诉胡太后，怕她知道了会气死过去。合计了许久，也没有可行的办法，又不敢在大街上乱逛，怕被人瞧出来去报官。四个人只好在偏僻一点的小胡同里走来走去的瞎着急。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闪了过去。小八最机灵，顾不得暴不暴露身份，他大叫一声：“猪头！”
　　
　　猪头听见有人叫他，回身过来，一看原来是他们。“今天既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你们不在店里忙，在这里瞎逛什么？”
　　
　　没来得及回答，小八问他：“你这是要干什么去？”
　　猪头说：“我把一样东西忘在茶楼里了，回来取了就走。”
　　
　　小五小六怕人看到，赶紧把他拉到一个墙角处。未语泪先流，猪头不解的问：“怎么了，好好的哭什么？是不是你们做错了事，二姨把你们给赶出来了？”
　　
　　小七最稳重，他抽噎着说：“猪头，双凤楼关门了。”
　　“关门了？难道二姨和邪利准备从良了？”
　　
　　小八气的骂了他一句：“死猪头，你先别说从良不从良的事，邪利姐被抓到牢里去了，后天就要在菜市口骑木驴了！”
　　猪头被惊呆了：“为什么？邪利犯了什么罪，竟然还要被骑木驴！”
　　
　　几个人只好把冯小怜的事给他说了一遍，猪头对冯小怜和穆黄花的事了解的不大清楚。但直觉告诉他冯小怜以前在做高纬的妃子的时候，一定和穆黄花争风吃醋，甚至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不然，她做了代王宇文达的女人之后，就不会这样大张旗鼓的来惩治穆黄花了。
　　
　　那些事情先不去管他，眼前最重要的事怎样才能把穆黄花给救出来。
　　小七问他：“猪头，你真的打算和我们一起救邪利姐吗？”
　　
　　猪头一拍胸脯：“就算她不是我要找的美美，我也不能眼看着她被羞辱致死。我坚信她就是美美，哪怕以后和她毫无瓜葛，我也要救了她之后再走！”
　　
　　四个人被他感动的再一次涕泪皆流：“猪头你真是好样的，有义气！”
　　
　　猪头说：“你们不也是一样对邪利不离不弃吗！别说那么多了，我们还是赶紧找二姨一起商议救邪利的事吧。”
　　
　　点点头，和他们一起去了不远的大兴县。这里是胡太后他们暂时藏身的地方。
　　
　　猪头的到来让胡太后稍微安了一点心，一提穆黄花她就忍不住哭了起来：“怎么办呢？他们强我们弱，咱们别说是救了，就是见上一面都难。”
　　
　　猪头也挺犯愁的，干干活耍耍嘴还行，像劫狱啊、劫法场之类的事情，想都没有想过。前世在电视剧里过，那些太扯，根本经不起推敲。要真的用起来，说不定就直接被一嘟噜拎起，全灭了。
　　
　　胡太后说的不错，敌强我弱，长安城的官兵打仗可能不顶用，对付他们这几个人，简直就不费吹灰之力。要等他们去劫刑场，估计没到跟前，就早已人头落地了。
　　
　　商议来商议去，到了三更鸡叫也没想出个妥当的办法了。
　　
　　猪头对哭哭啼啼的胡太后说：“二姨，你和小五他们赶紧歇了吧。小巧小翠也困得不行，想救邪利，先要自己养足精神。”
　　
　　本来是不想去睡的，听猪头说的在理，就点点头说：“也好，明天还有一天，都这样熬着也不是办法。都歇了吧，天亮了再想办法。”
　　
　　别人都去睡了，猪头却没有。就是去睡，他哪里能睡的下。如果她是美美，死也要冲上去，救不来人，那就死一块吧。如果不是，看在以前和穆黄花想交情上，也要拼死一救。横竖都是要救，眼下就是没有一个救人的好法子。
　　
　　昂起头来叹气，满天的星辰都静静不语。怎么办呢？怎么办呢？顶着月光在院子里来来回回走了几千个来回，也没有想到一个好的办法。
　　
　　东方微微有些发白，外面都有早起来干活的人了。去城外拉水的牛车也吱吱呀呀的响，拉着水车的牛在“哞…哞…”的叫着。恍惚间，仿佛闻到空气里牛嘴里来回咀嚼的鲜草味。
　　
　　儿时在老家，有此调皮的去惹水牛，一向温厚的牛发起火，朝他一头撞了过来。要不是他急中生智跳进河里，小命早就没了。从那以后，再见到牛就远远的绕着走。牛车走远了，他心里却不能平静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冒上了心头。歪打正着有时候也会有点惊喜，但愿天上的牛神保佑，让他救回受苦的姑娘。
　　
　　摇醒了四个小子，先简单的把他的想法说了。小八睁着大眼睛说：“这能行吗？万一笨牛乱跑出了岔子，可不是好玩的。”
　　
　　猪头凝神想了一会儿：“不怕，我有法子让它们朝一个地方跑。这上的事你们就别管了，要紧的是想好了，救下人之后，你们该如何脱身？”
　　
　　小七有主意：“这个不难，只要能救得着人，趁乱把邪利姐带到车上就行了。就得一点，场面得乱，越乱越好。”
　　
　　猪头说：“这个不难，我来乱，你们救人。别多说了，赶紧拿银子去买牛。”
　　
　　“要买多少？”
　　“最好是百儿八十头。”
　　
　　小五一吐舌头：“我得个乖乖，一家也就养上一两头，这百儿八十头的哪里找去？”前来报信的苏诚，看见猪头他们谈论着买牛的事，他前去说：“买牛也不难。这里平原少，往北十里有片小山丘，养牛的人家多，每家都是十几二十头。”
　　
　　猪头当即说：“时间紧迫，我们现在就去。”
　　
　　苏诚当差几年，行事老成有计较，他拦住说：“上百头的牛你带来放哪里？城里看的也紧，你也不能带着牛在哪里等。这儿偏僻些也不行，牛乍一到了生地方，还不得叫上一夜。四邻先不说，里正也不会愿意的。让人告了密，要坏事的。”
　　
　　“明天就要行刑了，还能等吗？”显然，猪头已经是心急如焚。
　　
　　“不妨事。你只和小五他们去看过了，交了定金。只说是要贩到他乡去卖。赶三更起身上路，他们也不会怀疑。”苏诚说的头头是道。
　　
　　猪头算了一下，十里多的路，赶着牛也要一个时辰到大兴。大兴和长安县不远，到了城门口可巧能差不多到城门大开。一起走太惹眼，一个人赶上二十十几只也就不是很明显。苏诚在城里帮忙找了一个空院子，暂时把牛给圈起来。时辰一到，四个人就从四边汇合过来。
　　
　　猪头挑了一头高头大马，身穿大红的斗篷，连马的身上都披着红绸。过城门口的时候，城门官纳闷的说：“感情是今天的日子不错，连牲口都想看窑姐骑木驴。我瞧着，光牛都过去不下百头。这马也上赶着去，还穿红戴绿的，和拜堂一样。哈哈哈……”
　　
　　菜市口，快到行刑的时候，穆黄花一被押上来，就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男人们大多抱着惋惜和猎奇的心里，女人却多半有些幸灾乐祸的来看这一场行刑。她们并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却在私底下猜测着穆黄花获罪的原因。
　　
　　离行刑还有半柱香的功夫，长安城的大小捕快和官兵将刑场层层包围了起来。冯小怜倒是没有料到有人会来劫刑场，只是太在意这件事，太想看一看穆黄花被万人唾弃，坐在木驴上生不如死的表情。所以，她和宇文达一起在刑场监刑。
　　
　　蓬头垢面的穆黄花被带上来了，两个衙役粗鲁的上去就要剥掉她的衣服。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闭上眼睛，听天由命，任由他们蹂躏。
　　
　　千钧一发之时，从四面八方同时涌来上百头的大黄牛。一个身着鲜艳大红斗篷的人骑在马上，奔跑在牛群的前方。他策马扬鞭冲进人群里，嘴里还大声的叫着：“大家伙快散开，牛群受惊了，马上就要冲进来了！”
　　
　　他的身边还有几匹裹着红布的马，被他一扬鞭子，全都四散跑去。这几匹马是苏诚给预备的，他明白猪头的用意。要是只有他一个靶子，早晚得给踩成肉泥。
　　
　　横空冲过来几匹受惊的马，一个衙役吐了一口唾沫，嘴里嘟嘟囔囔的骂了一句：“娘的，这个时候咋跑出来这么多的马？”
　　
　　话音未落，这群脱缰的野马被上百头黄牛追着冲进了人群，看热闹的人四散而逃。穿红衣服的人骑着一匹黑马横冲直撞的围着刑场转了一圈，那群水牛发了疯的一样朝他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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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今生缘

　　
　　不光是看热闹的人，就连执行刑罚的衙役也是抛下刑具和犯人撒腿逃去。宇文达和冯小怜一看大事不妙，赶紧在官兵的掩护下撤离了刑场，甚至没来得及吩咐官兵抵抗，他也怕晚了一时，就被野马和疯牛践踏在蹄子底下。
　　
　　慌乱中谁也没有注意到，两个看热闹的人趁捕快和牢子惊魂未定、哭爹喊娘的时候，冲进里面将犯人劫走了。
　　
　　疯牛群在红衣人的后面紧追不舍，红衣人就在官兵密集的地方转了几圈，刑场所有防御顿时溃乱了。
　　
　　疯牛的威力是无比强大的，因为红衣人只在官兵守卫的地方乱跑，当时死伤的官兵不计其数。一把扯掉身上的红斗篷，狠狠地扔进人群里。
　　
　　小五小六小七小八救了穆黄花之后，眼睁睁的看着一群牛将猪头给包围了起来。谨记着他的嘱咐，只要一救下人就赶紧去大兴县和胡太后会合，远走他乡以免遭到不测。
　　
　　小五小六说：“你们把邪利姐送到老板娘那里，我们去找猪头。”
　　小七小八不同意：“不行，这里太危险，还是你们走，我们来找。”
　　“我们年龄比你俩大，你俩得听我们的，快走！”
　　
　　穆黄花浑浑噩噩的不知他们在说些什么，听他们提到猪头，加上眼前这些奇怪的事情，她就想到这些一定和猪头有关系。关切的问道：“猪头怎么了？他在哪里？”
　　
　　小七哽咽着声音说：“猪头在大兴县等着邪利姐呢，你快去吧。”
　　穆黄花摇着头说：“不对，小五小六刚才不是这么说的。”
　　小五则含着泪喊道：“你们快走吧，不然猪头死也是白死了！”
　　
　　“猪头死了吗？”心里一阵阵的痛，不用想也明白了几分。小七小八将她拖进车里，说道：“快走吧，不然就辜负猪头了。”
　　
　　穆黄花越发觉得事情不妙，挣扎着要下车去找猪头，只是被小八死死地拉住。小七也顾不上和小五小六多说什么了，等他们一坐好，扬起马鞭甩了过去。马儿吃痛，把车驾的飞快，一转眼就离开了刑场。
　　
　　被疯牛践踏过的刑场惨不忍睹，地上满是行人跑掉的鞋子、挤掉的簪子。官兵受到的冲击最厉害，受伤的人都在地上哭爹喊娘。没有血流成河，也是一样的触目惊心。小五小六焦急的在人群中寻找那个红色的身影，来来回回了许多圈，竟没有看到。
　　
　　冯小怜打死也不相信这是一个意外，刚刚安全的逃出来，她就让宇文达下了命令。让守城的士兵把刑场附近再搜一遍，城门紧闭，不许放过一个人去。
　　
　　大批的官兵在刑场来回的搜索，疯牛也被弓弩手和屠夫联手屠杀了。小五小六只好无奈的先隐在人群里，暂时停止寻找猪头。
　　
　　十几个嫌犯被官兵押解带走了，其中一个满身血污的人，已是摇摇晃晃，神志不清。不是猪头，还是谁？小五小六心痛的差一点喊出来，势单力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带走。
　　
　　还好小五小六他们走的及时，出城没多久，城门就被关闭了起来。到了大兴县，小五就把猪头的意思说了一遍。和猪头他们失去了联系，穆黄花说什么也不肯走。
　　
　　“现在猪头和小五小六还毫无音讯，城门又被关了，里面一定和危险，我们怎么能不顾他们自己逃走了呢？”
　　
　　胡太后也说：“是啊，黄花说的对，我们也不能只顾自己，要走也要等猪头他们来了才能走。”
　　
　　小七小八当然舍不得抛下他们，又怕胡太后和穆黄花出了意外。还好苏诚在大兴县帮他们找的这户老实巴交的人家靠的住，暂时先落了脚。其他的姑娘先让苏诚转移到另外的几户人家，好歹有点保障了。
　　
　　小七小八进不了城，只好让苏诚进去打探。傍晚的时候，苏诚哭丧着脸进来说：“猪头还活着。”
　　
　　胡太后和穆黄花赶紧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苏诚继续说：“但是，猪头被官兵捉到了。宇文达说猪头是齐国的反贼，明天就要将他五马分尸。”
　　
　　这下可吃惊不少，胡太后咬牙切齿的说：“我做太后的时候可没见猪头当官，他怎么就成了齐国的贼了？这不是血口喷人吗！”
　　
　　小七小八问道：“苏诚，你看我们该如何救他？”
　　苏诚摇摇头说：“这次是难了，有了此前的这个教训，他们只怕会在各个地方把守，一旦有个风吹草动，只怕在大牢里就把猪头给咔嚓了。”
　　
　　穆黄花抹着眼泪说：“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苏诚只低头不说话，叫他说，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别说救人，打听一点确切的消息都很难。
　　
　　胡太后这才想到：“小五小六有信儿吗？”
　　苏诚回道：“他们没有消息，应该是没有被逮到。过了这阵风头，他们或许还能逃出来。我也会去尽快的找他们，想办法把他们带出长安城来。”
　　穆黄花满眼的泪：“苏大爷，你也要想想办法把猪头给救出来呀？”
　　
　　苏诚无奈的说：“猪头我是无能为力。邪利小姐你以后就叫我苏诚吧，别大爷大爷的我听着别扭。”
　　
　　穆黄花没心思和他客气，急的抓耳挠腮的。最后孤注一掷：“实在不行，明天我们再带上一群牛去劫法场。”
　　
　　小八说她：“邪利姐你是气疯了吧，别说明天，从昨天开始长安城哪还敢有一头牛。要有的话，二话不说直接就给杀了，主人还要被关押。”
　　
　　胡太后嘟囔着说：“还是猪头的鬼点子多，要是他在的话，或许还能想到一个好的办法。”
　　
　　说着说着就到了五更天，远处传来阵阵的马蹄声，听那阵势绝对是不少的人。众人都惊得目瞪口呆，胡太后打着哆嗦说：“不是官兵来捉我们的吧？要是被抓走了，我们也要和猪头一样五马分尸吧？”
　　
　　一屋子的人都闭口不言，马蹄声还在继续，过了半天倒不像是来这里的。
　　
　　苏诚说：“可能是城里调兵来了。”
　　穆黄花顿时像霜打的茄子：“这下完了，猪头没救了。一城的兵还不够用，这又调兵遣将的。娘，天一亮你们就赶紧走吧。祸事上身躲不过，横竖有我一个去陪着猪头。天明之后这里也不安全，别连累了乡亲。”
　　胡太后只说：“要走早就走了，你少吩咐。”
　　
　　马蹄声走了许久，后来声音渐行渐远。天亮的时候就听到攻城的喊声。他们哪里知道，灭了北齐的北周，也在一夜之间被杨隋给取代了。
　　还在温柔乡里的宇文达，就被他大舅哥带的隋军一刀砍下头颅。各为其主，不问亲疏。可怜他一世英明，最后也因为冯小怜做了刀下鬼。而冯小怜则又一次做了寡妇，成了隋朝的俘虏。
　　隋朝建都，另建了大兴县为都。前大兴和长安城毗邻京师，也算是京畿重镇。长安城在新朝下，比平时还要繁华几十倍。
　　前朝的犯人都被新皇帝大赦天下给释放了，小五小六也平安的回家和他们团聚了。望穿了秋水，也没有见到猪头的身影。
　　
　　穆黄花再也忘不了猪头昔日的话语和他殷殷的期盼。他不只是猪头，他更是方舒。放弃自己的生命一路来寻找她，而她却将他没心没肺的羞辱。现在才明白，没有什么比两个真爱的人相依为命更可贵的事情。穆黄花蓦然发现，原来她已经爱上了猪头，而猪头又是前世深爱过的方舒。自己也仿佛回到了前世那个扎着两个羊角辫的王美美。
　　
　　千金散尽，遣散了所有的姐妹，让她们回去好好的找个人家嫁了。小五小六小七小八不忍心离开，就租了猪头原来的茶楼，继续开了起来。但是名字改了，叫‘忆舒楼’。
　　
　　大半年的时间过去了，亿舒楼的生意也超过了当年的舒美楼，成了长安城里最红火的茶铺。胡太后不甘寂寞，继续当垆卖茶做起了当家掌柜，小五小六小七则是忙着打理店里的一切。
　　
　　小八是另有一份重担，就是做起了说书先生，在茶楼里不断的讲着猪头的故事，希望能有更多的人来帮忙找他。
　　
　　穆黄花呢，她放弃了一切，每天一早就到城门口询问南来北往的人，有没有认识一个叫猪头的年轻人。城里城外也贴满了她为猪头画的画像。没有忘记在每一张画像的右下角，都写上一个翘着小脚丫的美字。如果猪头回来了，他一定会看到穆黄花寻找他的信息。
　　
　　可是，日出日落，人山人海，就是看不到那个可以让她去骂、去爱的那个身影。有时候，忍不住去想，难道，他真的走了？他那样执着的来，真的会这般轻易的走？
　　
　　不，不会的。就是要走了，他也会来知会一声。她还欠他的一世情，他还欠她的一顿饭。猪头，你不会言而无信的！你不许言而无信！
　　
　　　　　　　　　　　　　　　　　　　　　　
作者有话要说：　　




☆、失而复又得

　　
　　临近新年，算算时间都快过去一年半了，猪头还是音讯全无。胡太后忍不住的悄悄劝她：“黄花，也许猪头已经不在人世了。你看，该放的也都放了，唯独没有他。或许宇文达那个王八蛋早就让人在牢里把他给杀了。你趁着年轻，要不就找个实实在在的人嫁了吧？依娘看，小五人挺老实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穆黄花气呼呼的打断了：“娘，你不是不喜欢我嫁人吗，今天怎么这样热心？”
　　
　　胡太后拉着她说：“黄花呀，你难道就不了解娘的心吗？娘知道你对猪头上了心，也想过普通夫妻的日子。娘是想成全你，可惜猪头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