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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无不欢-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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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现在,我们在他办公室的独立抽烟区,他已经抽完一整支烟,还没有对我说一句话。微微皱起的眉头让他看起像是在苦恼,但看不出他是否在斟酌什么。
  我也不开口。因为不想开口,只想装傻,脑海里把自己想象成一只混吃等死的鸵鸟。
  “中午有空吗?”良久,他终于说话了,把只吸了三口的第二根烟用力摁灭,像下了什么决心似的转过头看着我,“算了,你会想办法拒绝午饭邀请的。”
  我慢慢地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他定定迎着我的视线,又问:“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有。一瞬间,我心里涌进来很多问题。比如,你们三个当年发生了什么故事。比如,你和我爸……和宴宗明,是什么关系。比如,爷爷知道我是谁的孩子吗。比如,你为什么不要我,她为什么不要我……
  然而我回答的却是:“没有。”
  他的眉目间应声蒙上一层诧异迷惑的神色,不过转瞬即逝。接着他笑了,看我的眼神充满新鲜,还有一种难以描述的亮光。即使是第一次见面那天,他也没有这样看过我。
  很奇怪,我觉得自己明白他在想什么。
  ——他在想,我跟他很像。
  “你跟我挺像的。”他说。
  看吧。我抬了抬眉梢,下意识想接句话,又没想好说什么。于是最终看上去欲言又止。或者还有点尴尬。随便吧,我现在不管是什么样子,他都会很大程度顺着我的。人都是这样。
  “好吧,那么,你想以后怎么样?”他抬起手,在他和我之间指了指。
  “就这样。”
  “没有什么想要的吗?”他说,“你有权利提要求,什么都可以,虽然我不一定都能满足你。”
  很好,我们基本等于互相默认了现状。就是“你知我知,并且我知道你知道,你也知道我知道”的现状。而且我们的默契来得如此迅速,空气准确地传递了彼此的意思——不必把话说开,就把那些你知我知埋在眼神里、表情里、感应里。
  我说:“不用,我什么都非常满足,所以就这样就好。”
  “好,那就这样。”他像答应我什么要求似的,用一种郑重的态度说。
  “我可以回去工作了吗?”
  “可以了。”
  我转身往外走。从这个独立抽烟区到他办公室的外间有一条短短的走廊,一眼到底那种。我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追着我,哪怕我打开了门,走了出去,再关上,也能感受到它的存在。它一直把我押回到实验台前。
  当然,用“押”字可能夸张了,它并不是严厉的。相反,它是安静而温和的。我只是没能像自己想象和准备的那样轻松,所以觉得它太重了。连心脏也跟着后知后觉狂跳起来。
  宴宗羡的通话请求就是这时候进来的。这是他在我放了鸽子之后,第一次主动来电。
  我不喜欢在工作时间接私人通话,平时会给个人终端设置来电屏蔽。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忘了,这么巧,他就发来请求。既然忘了,那就接吧。我需要转移注意力。
  “雀儿,我要晚几天回去。”他的语气听起来很平常,就好像我们并没有在进行“冷战”——他单方面的。
  “哦。”我说。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有点没话找话,索然地解释:“《乐园》反响不错,有两家大影院非常隆重地要请我们去做点映。你知道,这片子不够商业,我们一直没谈到很好的排片,这次去是一个机会。”
  “嗯,我明白。”
  “完了之后,还有个长篇访谈要录。节目和顾俦平有点关系,我过去一趟,有机会的话见见他。他和宴昱的事情,我不放心。”
  “好。”我没问他不放心什么,因为要是问起来,我讲话可能不会多好听。好多天不见面了,我不想和他吵嘴,我得善解人意,“没关系,你工作要紧,不用担心我。”
  说得就好像我们先前有约好哪天哪天见面,现在他不能按时来了,所以我得表示宽容似的。
  人和人真是奇怪,明明已经非常了解彼此,做过世界上最亲密的事情,却依然会搞一些虚的,不愿表达真心话。
  他不愿意直接说想我了,我不愿意说希望他早回来。我们就这样说些没营养的场面话。
  最后他被自己工作人员召唤了,我们自然而然转入道别环节。
  “感觉最近热了很多,夏天真是要到了,人心浮躁,你出门要带好药。”他用嘱咐的态度说道,指的是被动**专用阻隔剂。
  我觉得他在强调自己的“重要性”,眼前几乎能浮现他眉头轻轻拧住,眼里全是与他风格不合的、幼稚的认真,盯着我,期待我肯定的样子。真是个幼稚鬼。
  “……知道了。”我有点无奈地说。
  他一定也知道我的表情,在那边轻声笑。气氛好了起来,他一边应付着身边工作人员的催促,一边拖延切断通话。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内容要讲,只是笑着跟我说过去几天的工作。
  “好啦,你先去忙吧。”我对那个看不见的同事有点过意不去了。
  “嗯,知道了,再说一句。”他轻声问,“你最近好吗?我跟你说了那么多自己情况,你也更新一下自己呗。”
  闻言,我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叶诀的办公室。我应该告诉宴宗羡的,我知道。
  但是,我犹豫了。
  我只说:“没什么新鲜事,就是假期结束,上班了。哦——”我努力找了个点新的东西,“我参与的研究小组,这两天可能会有新成果。如果成功,说不定AO阻隔药物又要有大革新了。”
  “哦是吗,那挺好,你有功劳。”
  “没有,我来的时候人家成果也快出来了。”
  “那你也是有贡献。”他心情越发好。
  最后切断通话的时候,他心满意足。于是因为我放他鸽子造成的小别扭,也算如烟消散,不值一提了。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虽然有些事情确实变了,但很多人并不需要看到“确实”那个层面,他们只要看到表面就行了。那么,在表面,一切都可以一样的。
  这点我得感谢叶诀,他真是个说话算数的人。
  自从做了那个约定,他没有再对我表现出半分特殊关注。就算每天在公司抬头不见低头见,我们也互相表现得就像以前一样。有的时候,我都会忘了这个人是我的亲生父亲。只有偶尔……真的很偶尔,我会在洗手间多看一会儿镜子。
  你们小时候有过那种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找到一样不知名宝贝,然后小心一点一点擦干净的经历吗?我看着自己的脸的时候,就像面对这样一个不知名的“宝贝”。每次观察都擦干净一点,试图看到它的原貌。
  渐渐的,我真的从上面看到了“原貌”——也可能是自我催眠的结果。但总之,我觉得这张脸上有叶诀的影子了。
  在家里,我是个性格温和、常常微笑的人,所以我过去以为自己长着一张友善的脸,上面拥有温暖的神采。现在内心期待变了,再盯着镜子里不笑的自己,用目光一次次描这张脸的轮廓,用手摸这套鼻子眼睛嘴巴的棱角,用颤抖的心贴近它,最后就真的觉得,它其实又硬又冷。
  从耳下到颌部的线条紧绷,很硬。然后是眉目过深,尤其是眉毛,尾巴有一股飞插入鬓的锋利感,一旦不笑,面相就有股危险的意味,很冷。如果生气的话它应该还会更可怕一点——难怪宴昱很怕我生气。
  总而言之,真是和叶诀一模一样的冷峻啊。
  这么一想,我心底有种说不出的高兴,仿佛漂流的浮木找到了自己生长的那棵树。不过,这种高兴是我一个人的秘密,对谁也不会分享的。
  但我说过,还是有事情不一样了。其中就包括,我一直对宴宗羡隐瞒自己找到了爸爸的事。
  他如果知道了,一定会高兴的。然后他会说,我们公开吧,我们争取吧,我们一起向这个世界要一份堂堂正正的祝福吧。
  这些,我当然也想。
  可是我心里有好多害怕。怕大家不高兴,怕冲突,怕崩塌,也怕自己不够好,不值得他对抗自己的家——我可是“背叛的证据”啊!
  我这样的孽种,怎么能让他为我在自己的家人那里受委屈?我怎么能原谅自己让他受委屈呢?我怎么能……好吧,都是借口。真正的原因只有一个:我贪婪又怯懦,什么都想要,又什么都不愿意面对。
  ——这真的配不上宴宗羡。
  所以,我更不愿意现在说,也不太希望宴宗羡回来太快。
  他太了解我了,面对面相处一定很快就会发现我有心事,发现我在说谎。那样他就会不开心,我也会不开心。我需要长一点的时间,把对叶诀说的那句“那就这样”做到天衣无缝。
  也许是上天听到了我内心的祈祷,宴宗羡一时半会儿真的回不来。
  《乐园》得到了国外一个电影节奖项的提名,这是喜出望外的事情,他和自己的团队为此振奋不已,各种宣传立即重新定位规划,一茬接一茬的工作便纷至沓来,回家的时间延了一次又一次。
  他对此充满愧疚,开着玩笑说要补偿我。
  然后,在离开家的第二十天,他就真的找了个机会来见我。
  傍晚下了班,我走出万州的大楼,很快就在路边正对门口的一棵树下找到他。
  就像过去他每次在工作的间隙回来见我,我都一定会站在大学校门口、宿舍楼下大门口、食堂大门口……之类的正对面,看到他一样。
  那时候我都会欢快地朝他跑过去,如果有同学在旁边,我会怀着一种特别微妙的、充满电流的心绪,给同学做介绍:“这是我小叔”。然后在他们对他美貌的惊呼声中,站在他身边,再听他们补一句“你们家的人都好好看哦”。
  然而这次是他先向我走来。
  他戴了墨镜,身材高挑气质出众,墨镜下露出的部分足以吸引路人的目光。我感觉他带着一股妖风朝我袭来,而我听着自己忽然响亮的心跳声,被他的妖风裹了个完全。
  这个拥抱持续了好一会儿,我才不好意思地推开他,挠了挠被他的呼吸扇得温热的耳廓,小声埋怨:“在公司门口呢,人那么多……”
  他摘下墨镜,笑容满面。但目光越过了我,望向我身后,故作淡然地说:“你好。”
  我心里“噌”地腾起一股预感,回头一看。
  叶诀。
  他定定站在距离我们不远的地方,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路过,而是等在那里。“原来这就是早恋被家长抓包的感觉”——我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这个。
  “叶总监……”我微微屏息,看着他,试图像过去对同学做介绍那样说,“这是我小叔,你们见过的。”
  “认识。”叶诀牵动嘴角,扬起一丝算是笑的弧度,淡然道,“你们关系真好。”
  “是啊,我们一起长大的,我只比宴雀大五岁。”宴宗羡迅速接道,眼睛盯着叶诀,目光如炬,站立姿态笔挺如松。
  他现在不是浑身妖风了,是浑身警惕,像野兽宣誓领地所有权。我懒得管这阵醋意,匆匆向叶诀告别,拉上他走了。
  照例,我们不回家,车往他的酒店开去。
  他一言不发,一副等着哄的样子。我心里有愧,对于哄他心甘情愿,于是扣着他的右手卖力撒娇,直到他笑出来,抽开手抚弄我的头发。
  “雀儿,你今年变得黏人了。”
  我没有。但我嘴上说:“那还不是怪你走了太久。”
  他听了,神情愉悦笑声开朗,然后问我:“最近家里怎么样,他们好吗?”
  “还行。”他这趟不回家,我便像以往一样一五一十地跟他汇报情况,即使有些我已经在平时的通话里说过了。最后,所有关于家里的话题自然又落脚到宴昱身上。她总是家里理所当然的中心话题。
  “顾俦平现在对宴昱不是很满意。”他带来最新消息。
  “为什么?”我顿时激动起来,什么人都不能嫌弃宴昱。
  他闻声抬眸看我,用大人看小孩儿无知胡闹的眼神。我便收住了,冷然问:“不满意哪方面?”
  “感情方面。”他味深长地看着我,一字一顿地说,“宴昱爱上他了。”
  “……”我哑口。
  “这事儿,你知道了吧?”他语气刻意凉飕飕的,是又在怪我没告诉他。
  好吧,我最近确实有不少事情还瞒着他,我理亏。具体到宴昱的事情,也理亏。
  但现在,我们对宴昱的态度是一样的:说好的各取所需,说好的纯洁交易关系,怎么就变成感情债?换了我,我也觉得麻烦。
  我不能在宴昱那里反对她的爱情,只能面对宴宗羡忧愁地叹气。 我们相视,都看到彼此眼中的无奈。最后他说:“算了,这件事的讨论就到这里吧。”
  接着,他抬手解开领口的两颗扣子,露出锁骨那一片皮肤。我垂下视线瞥了一眼,判断他瘦了。因为他右边锁骨上有一颗痣,他瘦一点胖一点,那颗痣的位置都不一样。
  他靠过来,亲了亲我的耳朵,贴着耳廓说:“想你。”
  好的,现在我完全不该说话了。
  所以我们接吻。
  他累了,我们纠缠得温温吞吞,没什么情…欲,就只是太久不见,需要靠一项亲密的接触来表达想念而已。
  其实我喜欢这样,慢慢地轻吻会让我有一种一生一世温存如斯的幻想。这种幻想令我感到安全和沉迷,一点脑子都不用动,尽情徜徉就可以了。
  后来他亲了我的脖子,嘴唇和呼吸一路绕到我的后脑。他一边摩挲我的发尾,一边舔舐我的腺体,并释放一点点稀薄的信息素。不为肉…体交…合,但缱绻得要命。自从买了房子以后,他总是会在缠绵中用这些暖融融软乎乎的举动告诉我他的感情:他爱我。
  比起我爱他,他对我表达爱要热烈坦荡得多,至少他从来不对我做不应该的隐瞒。而我却在此时此刻,还心怀秘密与他亲密纠缠。
  “唔……”
  他勾着我的舌头,吮吸了一下,然后放开。
  漫长的亲吻结束了,他脸上有种满足过后的疲倦,鲜亮又诱人。他摸了摸我的脸,说:“我睡一会儿,到了酒店叫我。”
  然后就闭上眼睛徐徐睡去。
  我没有回答他,因为声音实在太破坏眼下的氛围。
  五月底的傍晚,深城宽阔的街道,所有自动驾驶的车都在有序行进。在马路的尽头,是一片橘红色的天空,夕阳就被马路托在那片橘红中。它赐予人间的、温暖绚丽的光辉,沿着路、沿着车、沿着我贪恋的目光,一点点染在宴宗羡的身上。
  把他染成世界上最珍稀的爱人。
  这一刻我其实期盼自己能像文艺作品中那些主角,凤凰涅磐一般勇敢、不顾一切,去为爱情孤注一掷。哪怕代价是背叛自己曾经守护的东西。
  可是那种决绝和英勇,只在想象中甜美并辛辣着。现实中的我,不过是一只明知侥幸之心不可怀,而仍然拼命做侥幸挣扎的麻雀。
  一只没用的雀。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我们在酒店呆了一晚上。
  天亮以后,我要去四十分钟车程外的公司上班,宴宗羡则会在酒店附近做一场宣传,然后奔赴下一个城市。这次分别,也像过去每次那样。
  我比他早起先走,离开之前不忘提醒他,五月快过完了,六月份有爷爷的生日:“虽然不是大生日,他可能不过,但一起吃饭肯定会有,你安排得出来的话也回来吧。”
  他说“好,知道了”,抬起手来想冲我挥别,却碰到我的背。动作于是变成在上面磨蹭了两把,然后嗓子里发出两声满足的呻…吟,半睁开眼睛看看我。
  好吧。我俯下…身,凑过去碰了碰他的唇,“到底是谁变黏人了?”
  他笑着嘟囔道:“知道你不是我侄子了,才觉得算正经谈恋爱,心里感觉和以前不一样,总忍不住得寸进尺,想确认……”
  他往枕头里埋了埋脸,声音便捂得低闷模糊。我听不清,脱口问:“确认什么?”
  “唔唔唔……”
  “……什么啊?”
  “确认你也想和我谈恋爱。”他稍稍抬起头瞪着我,说,“而不是认命跟我过日子。”
  我有时候觉得,其实在整个宴家里,宴宗羡、宴宗明、宴昱是同一类人,剩下的是另一类。
  他们三个是那种心不会老的人。
  虽然每一个都算是提前接触社会,提前投入滚滚红尘,可是他们胸口里那颗跳动的东西,保鲜度永远高于茫茫庸人,所思所想永远沾着浪漫二字散发的蜜毒。
  比如,我以为我说一句“一起过下去”,就算是明白无误的表白。可他要听千万次“我爱你”,要我主动发起不求意义的缠绵,要我与他同生死共沉沦。
  也许这是文艺工作从业者的共性吧。
  我这么归因。
  而我面对宴宗羡一向是这样的:除非他不表达,否则他想要任何东西,但凡我能给的,我都予求予取。所以我双手捂住嘴巴,凑到他耳边,完完全全用他喜欢的方式告诉他。
  “我爱你,宴宗羡。”
  就这样,是分别、也是美好的一天,开始了。
  五月还剩下三分之一多点,我感觉时间是在我踏进公司实验室那一刻起,突然加速流逝的。
  这都因为一场预料之中该来的忙碌——我所在的“解放”小组研发的alpha被动**抑制剂,获得了投产入市的批准。
  药品名称也叫解放。
  它对得起这个名字,因为它实现了市面所有同类药物都做不到的两个百分之百:预防被动**的强度百分之百,**后用药的抑制消解效果百分之百。
  这意味着,只要不想**,alpha就可以靠“解放”战胜被动**的动物本能。
  “批准建议比想象中快了好多啊!”
  副组长李昌在实验室宣布消息。他把自己个人终端的全部全息屏都打开了,它们飘满整个实验室,上面都显示着国家卫生委药监部的批复文件。
  “那我们今晚是不是应该去庆祝一下啊?”有同事提议。
  “好啊,你们想去哪里?我请客!”李昌应声道。
  “……”
  大家七嘴八舌出主意,一时间气氛热烈,早晨上班的昏沉一扫而空。然而还没出结果,实验室的的门被推开了,叶诀走进来。
  他扫了一眼大家,淡淡一笑,道:“看来大家都知道了。”
  “是啊!我们正在讨论晚上去哪里庆祝呢,总监您也会来的吧?您可是我们的组长!”最早起哄庆祝的同事故作热情地邀请,人却不敢往前凑。
  都怪叶诀平时太严肃了。
  “挂名组长而已,成果都是大家的功劳。”叶诀朝他望过去,目光堪称温和,可接着说出的话就不那么善良了,“批复下来了当然很值得庆祝,但我们的活动恐怕得往后推一推,因为制药厂今天就会派人来跟我们一起工作,我们有很多具体的工作要跟他们对接。”
  “啊……那会不会要加班啊?”有人立刻蔫了。
  叶诀目光炯炯地望向那人:“这就要看你们的工作效率了。”
  “……”
  有人嘀咕,但没人敢大声逼逼。
  叶诀对此不以为意,给李昌递了个眼色,后者立刻拍拍手,让大家散了散了都去工作,然后跟叶诀去了办公司。
  等副组长被总监兼组长放行,就该领着我们去接见已经到公司楼下的合作制药厂代表了。于是大家开着“别给组织丢脸”的玩笑,互相给对方整理仪容。叶诀在旁边看着,不置一词。
  “哎呀,小宴,你是咱实验室的门面,你站前面。”要出发了,李昌忽然从人群中拉住我,像摆放一个物件似的把我放在最前面。
  “……”我无言以对,下意识看了一眼叶诀——谢谢基因。
  叶诀仿佛是被我这一眼惊动了,轻轻掀起睫毛,目光与我碰在一起。然后他走过来,像刚才大家做的那样扯了扯我的衣领,接着扬起嘴角。
  “李副说得对,你是最好看的。”他松开手,手臂在空中停顿。
  我几乎以为他要摸我的头。但他只是悬抬了一会儿便放下去了,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用他那种带有光和魔力的声音,对我说:“走吧。”
  一直到心里的波纹平静下来,我才发现,刚才自己是在期待他手掌的温度。
  我想知道这个看起来冷冰冰的男人,手里有没有名为“父亲”的温暖。如果有,那可是独属于我的东西啊。
  与合作制药厂对接工作的细致和麻烦程度,超过了我这个职场新人的想象。不止是专业方面的问题,还有行政上的部分工作要理清楚。
  小组里只有我一个人手上没有专门的专业板块,于是成了“打交道”的主要负责人,每天周旋在人和文书之间,五月最后一旬的出勤次数,超过了我上班以来全部的外出次数。同时,也终于遭遇了爷爷不久前给我预警过的饭局应酬。
  而每一次这样的应酬结束,叶诀都会“顺路”捎我回家。
  无法否认,我喜欢那样一段路。
  独处的时候,先前那种期待也不时会冒出来。可我努力藏着它,不让它泄露一点点。因为说“就这样”的人是我,我不想食言。
  至于叶诀……好吧,他实在太守信用了。守信用到我都怀疑自己偶尔从他身上感受到的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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