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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无不欢-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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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城市永远霓虹闪烁的夜幕,记得商业大楼门前宽阔的广场,记得广场上往来的人流。就在我们踏出旋转门的刹那,那些人流忽然就变成拧成一股涌向我们的人潮。
“怎么……”姑婶发出的疑问还没能说完,就被宴宗羡眼疾手快地推回了门内。
他在可能不到一秒的时间里做出了决定,并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布置任务:“大哥,你带老爸二姐和二嫂走最里面的电梯,到十二楼出来,按指示去C座,然后乘电梯到二十四楼,去我的工作室呆着。等我消息再出来。”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平时在家没什么话语权的他,现在说出的话却能让宴宗明问也不问,立刻答应执行。连爷爷也没什么表示,沉默地听从小辈的安排。
只有姑婶提出异议:“你们三个不走吗?”
“妈,他们就是冲我来的。”宴昱笑着安抚姑婶,十分镇定,“这只是普通的狗仔围堵而已。你放心,我助理在,公司的保镖也在附近,不会有事儿的。”
我还记得她说完之后看了一眼姑姑,无声地交待“照顾好妈妈”。接着姑姑就把姑婶拉走了。他们往电梯走去。
这时,扶手电梯那边忽然跑来一个叶诀。我吃了一惊。只见他神色有些急切地对宴宗明解释着什么。宴宗明边走边听,然后停顿了一下脚步,回过头来。
他是和宴宗羡对视。
两人微微互相点了点头后,又走了。
“雀儿,你去找一下这家商场的智能控制室,该关掉什么你看着办。这些你擅长的。”宴宗羡收回视线,转头对我说。
我没有任何疑意,也立马点头了。
拔腿去找智能控制室的时候,我还分神暗自感慨了一下,原来不止是宴昱长大了,宴宗羡也已经长大了。他们在家里的地位,都不再是以前那样了。
宴宗羡的确做出了最恰当的任务分配。
我三分钟之内就找到了智能监控室,并且在找的路上就将个人终端的网络接入商场网络,找到智能监控室时,进门密码已经破解。
我直接通过验证,进门。
宴宗羡要我做的事情,其实只有一件。就是把商场里该关闭的全息屏关闭,免得广场上的场面被无处不在的镜头捕捉,再被遍布全商场的全息屏实时直播。
这些都是我擅长的——不止这些,应该说,所有和调查、追踪、反追踪有关的智能技术,我都挺熟悉。
这都拜前几年变态的占有欲所赐。
我最初的动机,只是想知道宴宗羡不在我身边的时候,都和谁在一起。因为目的太纯,我几乎没有在宴宗羡面前表现过自己熟悉智能技术。
而他又是怎么知道的,我根本不知道。
关完了商场的全息屏,我又对商场的网络设置了短暂的入侵干扰,使得网络不稳定。
当然,这样很快就引来了商场的管理人员。我当即被带去保安处解释情况。
关掉所有屏幕的结果,就是我自己也无法看到广场上正在发生什么,不知道宴宗羡和宴昱怎么样了。
“普通的狗仔围堵”,这个说法我是不信的。
那些突然涌来的人潮,规模太大也太整齐,他们围过来的时候,我错觉自己进入了《乐园》的剧情——原来我也不是完全不记得这部电影的内容,至少里面一个描绘丧尸的镜头,此刻被我完美地对应到了宴昱口中这些狗仔身上。
我急着回到宴宗羡和宴昱那里去,所以整个解释过程都尽可能保持诚恳友好,动用了自己所有的语文修养,把事情讲得严重而令人同情,把自己塑造成慌不择路的受害者家属。
当然,我也的确是。
“……就是这样,我真的事出有因。有什么要赔偿的,我绝对配合。给你们添麻烦了,实在不好意思,对不起。”
对面因为商场网络不稳定,只能用个人终端记录我们这场谈话的管理人员,听完我的话,原本脸上紧绷的紧张松了几分,但警惕不减。
“请留一下联系方式,我们之后还要调查上报的,我们领导现在下班了,明天肯定会找你们谈话,虽然你事出有因,但也算破坏了我们商场的正常营业,少不了赔偿。”
“好。”我从善如流,立刻给他发了自己的终端序号,“我可以回去找我的家人了吗?”
“可以了。”他绷着脸,收回终端。
我一路狂奔回到商场门口,那里又是一片人来人往的寻常夜晚街景了。宴宗羡和宴昱不在,那些狗仔、镜头、漂浮的全息屏,也都不见了。
我茫然地站在门口,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手脚有些微微发麻,连给宴宗羡发通话请求的声音都神经质地颤抖着。
宴宗羡很快接通,没等我说话,便说:“等我一会儿,我马上下来。”
我想问他怎么样了,宴昱怎么样了,今天的状况是怎么回事。可是张了张嘴,觉得他可能三两句也说不清楚,而且不一定知道。
于是我愣愣地回答:“哦。”
等待的过程中,我没有试图去呼叫别人。五分钟后,宴宗羡来了,一个人。他从后面拍了拍我,我一扭头便迎上他的目光。和我的紧张形成鲜明对比,他的表情很平淡。
“刚才去结账了,饭肯定不吃了。我们走吧,去工作室把爷爷他们接回家。”
“那……小鱼儿呢?”
“回她的酒店了。”
“没事儿了吗?”
他欲言又止,和我对视了片刻,然后沉重地深叹一声,打开自己的个人终端,开启一个小小的全息悬浮屏。
“你自己看吧。”
商场的实时直播被我破坏了,但是在整个互联网上,刚才的场面正在被火热传播。所有热衷于刷娱乐新闻的人估计都已经看到现场视频了,讨论热度高得惊人。因为,刚才那一场“普通的狗仔围堵”所针对的问题,一点也不普通。
“宴昱小姐,最近有传闻说你的C位是内定的,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对于您被拍到与华歆集团的顾总同游温泉古镇,您愿意解释一下吗?”
“请问您为什么缺了两期团综,期间您的行程也保密,是否私人行程?”
“宴昱!他们说你怀孕了,是真的吗?!”
“biu~”我慌乱地按了暂停,宴宗羡个人终端上可爱的提示音响起来。这个提示音还是宴昱设置的,那不是宴宗羡的审美。他会留着,可能是觉得它和宴昱一样可爱。
可是现在,它的可爱一点也安慰不到我。
我猜自己望向宴宗羡的目光一定很慌张,我知道我对他总是不怎么掩饰:“这个人……不是狗仔,是粉丝吧?他说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宴宗羡打断我,直接回答,“你要知道,就直接去问宴昱那个不知死活的。”
“不知死活?”我瞪了瞪眼睛,有点不可置信。
因为我理解他的意思。他这么说,就等于他相信那个粉丝的质问,不然他不会用这种否定且批判的词语来评价宴昱。
我几乎本能想说你怎么可以不过问宴昱本人,就听信外人的质问。可是另一种直觉绕上我的心头,它的背后分明沾染着我不久前拥抱宴昱时嗅到的味道。
我一下子理解那种味道了,那是女人味儿!
而且是完美的成熟女性omega的味道。它天生妩媚、温柔、诱人。除非是亲人,否则任何正常alpha被她那样拥抱,都应该被她勾得发狂。
讽刺的是,幸好我不是正常的alpha,才得以在她面前保持正人君子。
说不出反驳,直觉糟糕,不愿意接受……我憋得很难过,忍无可忍,狠狠踹了一脚地面。然后冲宴宗羡毫无理由地发脾气。
“你不是说顾俦平人不错吗?他人不错,怎么会。。。。。。会欺负宴昱?”
闻言,宴宗羡有些困惑地看着我。但他很快明白我只是借题发挥,释放一下憋满胸腔的无能为力和手足无措。所以他没有接茬,只是摸了摸我的头。
“你先别着急,事情还不能确定,先回家。晚一点我们一起跟宴昱通话,问问情况,好吗?”
好。对。行。
我心里这么想着。
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说出完全相反的话来:“你也知道情况还不能确定啊?那怎么上来就说小鱼不知死活?在你眼里,小鱼是什么样的人?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能对她盼点好的?你不能因为她出生以后,姑姑姑婶不带你了,你就一直记恨她吧?你缺父爱母爱是她的错吗?她从参加比赛进娱乐圈起你就一直说风凉话,你能不能对她……”
“宴雀!”他厉声斥道。
“……”
我猛然噤了声,然后浑身打了个哆嗦。
宴宗羡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了脚步,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他面对面对峙着了。我们就这样盯着对方,谁也不说话。他的眼神冷得令我心底生寒。我知道,那是因为我戳伤他了,他生气了。
至于我自己是什么样子,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说错话了,我慌不择言了。
对不起。
我心里有个语无伦次的小孩,疯狂说着对不起这不是我的真心话,对不起我不该这样说你,对不起是我的错,对不起都是我太害怕了……我怕任何可能让这个家生变故的风吹草动,我怕这个家任何一个人不高兴,甚至包括宴宗明。所以对宴昱这么可怕的揣测,我不能接受。如果揣测是真的,我害怕。对不起宴宗羡,我是害怕,不是故意想伤害你。
这些真正的心里话,越来越多,越来越歇斯底里,越来越灼热滚烫。它们撑得我整个人都要爆炸了……可我说不出口。
我只能狼狈地看着他。
我甚至特别特别自私地想,你这么了解我,请也了解这一点吧。不要逼我说出来了。你不是爱我吗,那你就应该懂我啊。宴宗羡,你应该懂我啊。
“宴雀。”良久,他终于开口了。
我的心提到嗓子眼——这不是修饰,这是实感。
我盯着他的嘴巴,看着他说:“如果宴家和我,只能选一样,你选什么?”
我……
我张开嘴型,没有声音。
但他根本不等我再次试图发出声音,便转身走了。
“对不起。”而足足过了好几分钟,我才说出这句话。
作者有话说:
终于写到一场吵架了。很意外,吵架这段是一口气写完的,而且重看的时候几乎没修改。暂时不会修改,即便用词之类的可能不是很完美,但情绪是饱满的,我怕把用词改精准了,情绪反而因为理智和精确而减弱,失去“激动慌乱”的既视感。如果是过去写冲突,我一定会在后面让某一人或开口或动手,平息争执。但最近意识到,无论多相爱多了解彼此,都不可能时刻互相迁就的。相反,对一个平日克制的人来说,越面对亲密的人,越会露出自己的尖锐、无理、狼狈、懦弱。。。。。。他们理想程度的互相理解,不会来自“互相了解”,而会随他们“自我接纳”程度的提高而提高。本周更新get,下周见~~
第18章
宴宗羡就这样把我丢在广场上。
我一边捋情绪一边想,这是他第一次把我丢下,我要记下这一笔,以后……算了,记下又怎么样,我能把他怎么着?可现在我必须有个什么出口给情绪排流,不然我就收拾不好自己了。所以那就稍微意…淫一下找宴宗羡算账的情景吧。
于是,我又一边往工作室走,一边想着怎么折磨他。
到达工作室的时候,家里人已经动身准备离开了。姑婶眼尖,看到了我,连忙招呼我过去,问你没事吧。我说我没事,不用担心。
“那就好,我们回家吧。”她松了口气,望向宴宗羡。
我在广场上发了那么久的呆,过来路上也磨蹭,比宴宗羡晚到了十多分钟。不知道他是怎么和家里人解释的,大家看起来都挺淡定。一眼望去,要说谁看上去比较烦躁,也就是宴宗明了。他身边站着叶诀。
我终于看到他们站在一起的样子。
居然意外地和谐。
即使我心里怀着那个大胆的猜测去看他们,也依然觉得很不错。叶诀……我忍不住多看了他一会儿,试图在他脸上找一些和我相关的蛛丝马迹。可是一迎上他的目光,便心虚地错开了。
“车快到了,我们下楼吧。”宴宗羡说。
我朝他望过去,他低头看表。
“那个。。。。。。”一个身影匆匆从工作室里面跑出来,是云墨。他手上拎着个拉链还没完全合上的包,神色有些抱歉地问宴宗羡,“能捎我一程吗?”
“我叫的是我爸的车。”宴宗羡道,“只够我们家这些人坐。”
我看到云墨的眼神透出失望,笑笑,颔首缓缓拉上包包的拉链,动作慢条斯理而优雅,说话态度也落落大方:“那就算了,你们路上注意……”
“大哥,你那车,给我个临时授权呗。”宴宗羡转身对宴宗明说。
我蓦然一惊,有点不可置信地瞪住他。他和宴宗明关系是不太好,但也不至于借不到车。两人打开个人终端,宴宗明给他设置了临时使用授权。
“那我送一下朋友,你们路上注意安全。”拿到授权,他后退一步跟大家挥了挥手,然后对云墨偏过头,示意走了。
他们就一起走了。
看着他们的背影进了电梯,我才想起来,打我到工作室门口起,他就没有看过我一眼,现在还当着我的面单独去送云墨…。。。槽,不就是小小吵了两句嘴吗,宴宗羡你至于吗!
等回到家,已经九点多。
爷爷在车上就睡了会儿,到家之后就要直接睡。我扶他进房间,给他调好了房间的温度和湿度,让他睡得舒服点。做完这些之后出来,我见到姑姑姑婶和宴宗明,三个人坐在客厅里小声说话。
那场景有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我不由得在楼上走廊看了一会儿。
接着,大脑迟缓地从记忆里拎出一段往事来——那年冬天,我从宴宗明家里被“救”出来之后,家里人也曾一度这样聚在一起聊事情。
后知后觉的,我意识到,他们那时候聊的应该是我的抚养和归属问题。当时,家里所有小孩子,包括身为当事人的我,都没有权力参加。
那么现在,不用猜,聊的肯定是宴昱这一出。
想到这里,我在楼上犹豫要不要现在下去。按道理我当然可以也应该参与,可我没有信心。万一他们觉得我是个小孩儿,大人的事儿别瞎逼逼呢?再说,我该怎么说呢?现在宴昱的情况还扑朔迷离,我都没来得及跟她通话,能怎么跟他们说……
“宴雀。”没等我想明白,宴宗明抬头了。他静静地看着我,轻轻招了招手,“你下来。”
“……哦。”我只好走下去。
当坐在他们面前我忽然感受到,他们并没有在工作室时表现的淡定。姑婶的眼角甚至是红的,显然小小地掉了点眼泪。而她眼中的焦急和无奈,则证明她现在心里正煎熬。可她习惯了克制、温和,以及隐忍,所以就算她心里已经惊涛骇浪,也只是逼红了眼角。
我再去看姑姑,她脸上一片凝重。
和姑婶的外露不同,她的忧心都藏得一丝不漏。可我确定她早已发觉女儿的变化。我甚至确信,我们一心想瞒着的爷爷也能察觉。因为没有一个alpha能对宴昱这样的极品omega身上带着的成熟香甜,视而不见。
可我的家人们,个个熟练掌握克制隐忍的技能,全都可以把秘密塞在一个小小的角落,妥帖摁紧。所有的汹涌湃湃翻江倒海,都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
尤其是我的姑姑和姑婶,她们还把忍耐炼化成了温柔,包裹在日常的相处中。所以她们的家总是平静而和睦,天大的事来了也不会大呼小叫、互相伤害。
“雀儿,你看了网上的视频吗?”姑婶压着声音问我。
我有点难受,停顿少顷后如实点头,保守地回答:“看过一些,网上视频太多了,内容乱七八糟的,狗仔的问题也问得也乱七八糟。”
我内心怀着侥幸,希望他们看到的视频里没有那个激进粉丝的质问。如果仅仅是恋情绯闻,这其实不会让他们过分担心。毕竟,小孩子走上这条路的第一天,姑姑和姑婶就做过看女儿五花八门绯闻的准备了。
“那网上说的那个人……”姑婶皱眉想了想,但似乎没有头绪,便转头问姑姑,“叫什么?”
“不知道叫什么,姓顾。”姑姑回答。
“顾总,新闻这样说,”姑婶重新望向我,“你知道是谁吗?你比我们关注娱乐圈,他是不是小鱼儿的热门绯闻对象?”
能说出“热门绯闻对象”,证明她们对绯闻的心态确实还行。可是我仍然犯难,拿不准要不要吧自己知道的说出来。诚然,我是答应过宴昱要保密,然而我也说过保密的前提是她不受侵害。那么现在这样,算什么呢?
我正犹豫,忽然看到坐在我对面的宴宗明非常小幅度地对我摇了摇头。他从来没有跟我有过这样……只属于两个人的互动。我先是一愣,然后才意会过来。
“嗯,”我斟酌道,“小鱼儿的绯闻对象是挺多的,这都是行业常规操作。我们在这里瞎担心,还不如等晚一点跟小鱼儿通话,问问清楚。网上那些乱七八糟的,我们就别看了。”
“唉,网络传播实在太乱了。”姑婶低声喃喃道,看上去有些低落,垂下的眼睫又有些湿意,“那些内容真的很惊悚,雀儿你有没有听到,有人质问她怀孕。我听了真的很生气,她才多大的孩子,这些人乱说什么!我觉得她才分化没几年呢!”
“好了,别乱想了。雀儿说得对,凡事应该问小鱼儿本人。”姑姑打断姑婶,拍了拍她的肩膀,“时间不早了,我们也回家吧。”
姑婶动了动唇,欲言又止,最终叹了口气,拎起身边的小包。
她们离开了,宴宗明还要等自己的车回来。
他给宴宗羡发通话请求,那边说已经在路上了。于是,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感到紧张,又不好走开。
我们的沉默持续了许久,我从纯粹的紧张进入胡思乱想,满脑子都是不久前在饭店卫生间里听到的对话。而那个猜想在我心里盘旋,几近冲到唇边——我真的想问。
如果在我认识的人里面,能有人对我的来龙去脉一清二楚,那么那个人一定是宴宗明。
可我该怎么问他?
如果叶诀是我的父亲,那个“傅秋溪”是我母亲,那么宴宗明在其中是什么角色?叶诀又用什么立场来说自己喜欢他?他们三个发生了什么,我才会落到宴家来?
“宴雀。”忽然,宴宗明开口了。
我猛然回过神,目光倏地一下钉在他脸上。接着,我又为自己惊魂不定的模样感到不好意思,抿了抿唇,努力表现平常地发出声音:“啊?”
“宴昱那个绯闻对象,是顾俦平?”他问。
我霎时有些庆幸,他开口提的是宴昱的事情。可是他怎么问得这么直接,就好像知道我知道似的。是宴宗羡跟他通过气了?
我这么想,就这么问了。
“用不着。”他提起唇角,露出一个有点轻蔑的笑,“我比他早多少年混媒体,只是不干娱乐板块。但不干不等于不了解。”
也是。我轻轻吁了口气,“是顾俦平。”
“呵。”他笑了一下,意味不明。
我以为他还会再说些什么,他却不再开口了,低头在自己的终端上手动操作着什么。
客厅气氛陷入一种简直凝滞的沉默中,我难熬得要命,先前想向他验证的念头也打消了,只希望宴宗羡快回来,他快走。
等了十多分钟,外面终于传来动静。
宴宗明听到了便收起终端,偏头望我一眼算是道别,然后起身。他一起来,我也跟着起来,默默地目送他出去。眼看他走到门口了,身形忽然一顿。
我当即有一种预感。
果然,他回过头,问我:“你吃饭的时候去卫生间,去的哪一间?”
“东边的!”我脱口回答了相反的答案。
他的表情纹丝不动,视线静静地落在我脸上。一秒,两秒,三秒。我觉得自己正在被世界上最有杀伤力的武器凌迟。
宴宗明,即便没有养过我带过我,可也在我爸爸这个位置上坐了二十二年。人与人之间就是这么玄妙,一份关系摆在那里,该有的了解居然就真的会有。
他对我笑了笑,那笑容称得上愉快,然后他说:“你撒谎了。你在西边的卫生间,你都听到了。”
我说不出话,无法摇头否认,甚至呼吸不了,只能听着他向我砸来千斤重的巨雷。
“我来告诉你吧,省得你费功夫。小家伙,你不是我的孩子,家里大人都知道。”
那我是……
“你应该姓叶,你是叶诀的种。”他接着说,语气冷冽得好像裹了深冬的寒风,“他和你妈背叛了我,你是他们背叛的证据。”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我盯着镜子,仔细看那张脸上每一寸。
这次是试图从自己身上找叶诀的蛛丝马迹。可是越看越觉得荒谬,有那么几下心里很想砸镜子——或者执行任何其他发泄方式。总之,我渴望打破敲碎,因为只有破坏能让我舒服。
不,我不是不接受宴宗明的答案。
疑问在心里憋了这么多年,我什么都想象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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