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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间一入深似海-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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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炀和凌寒异口同声地喊起来。
看到焕的一瞬间,华炀的耳朵立了起来,表情从震惊到惊喜。他收起双刀,三步并作两步地奔上前,直想狠狠地抱住阔别已久的哥哥,伸出的手犹豫了片刻,只是重重地拍了拍焕的肩膀。
一触及焕的身体,华炀脸色一变,紧张地说:
“哥哥,你身上为什么这么凉?!”
他又摸了摸焕身上其他地方,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
“不可能,不可能的!我们狼族天生就带有火系灵力,为什么你身上一点也感觉不到了?究竟发生了什么?!”
“华炀,放开。”
焕拂开那牢牢抓住自己肩膀的手,神色淡漠地说:
“狼族仅存的几位长老为了让你复生几乎耗尽灵力,你不代替他们守着尚未化形的小狼,到这里来做什么?”
华炀闻言低下了头,支支吾吾地解释着:
“那是因为,因为我似乎闻到了哥哥的味道,虽然不敢确定,但还是想来看一看……”
“回去。”
焕淡淡的一句话带着不容置疑的态度。
华炀垂下的耳朵一下子竖了起来,“不!我不走,我要跟着你,不能让别人再利用你,伤害你!”说完,还狠狠地瞪了一眼冰墙对面的凌寒。
凌寒无辜中了一记眼刀,心里莫名其妙。想当初游戏结束时,明明是焕吸收了所有式神的力量,然后大爆发捅死了他这个司灵君,就算华炀作了牺牲品后性格发生扭曲,也应该去恨他哥呀,怎么跟同是受害者的自己较上劲了?
对面华炀还在喋喋不休,焕无视了这个一脸哀怨的弟弟,抬手一挥,冰墙碎成了满天晶莹,他在星星点点的光芒中向凌寒伸出手,说:
“过来。”
听到自家大狗的召唤,凌寒屁颠屁颠地就要往前跑,却被在一旁安静了许久的小屁孩拦住了去路,一支朱红的利箭抵上了他的脖子。
“喂,大少爷,你这是干嘛?”凌寒说道,“咱们可是一个阵营的!”
小屁孩哼了一声,回答说:
“那个冰妖怪和那个狼族看起来关系很好,你又和那冰妖怪看起来关系很好,所以你和狼族也是一伙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凌寒被小屁孩绕口令一样的逻辑搞晕了,但逻辑问题不是重点,重点是自己被箭指着,小命危在旦夕。
凌寒朝对面抛出无数个求助的目光,两个人却一点要出手的意思都没有。华炀一副“要杀就杀,杀了最好”的表情,而焕连表情都没有,冰山一样冻在那里。
凌寒欲哭无泪。
第10章 第十章
小屁孩咬了咬牙,箭尖在凌寒的脖子上留下一丝血痕。
他早感觉出自己与对面二人力量悬殊,本想着抓个了人质会让对方乱了阵脚,他或许就有办法找出破绽拿下两人,却不料这一步失算了。
他控住凌寒徐徐后退,心想皇姐说过“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自己处在下风,贸然出手多半占不到便宜,不如先把手里这个抓回去,拷问出狼族和冰妖怪的详情,再杀回来也不迟。
小屁孩心里打着如意算盘,可没走几步,后背就抵上一片锋利。
他错愕地回头,只见身后密密麻麻悬空着数不清的箭矢,根根晶莹剔透,却也锋芒毕露,虽然此刻它们只是静静地悬置于半空,但善于用弓的小屁孩知道,那只是满弦前最后的蓄力。
空气之间流动着越来越寒冷的气息,小屁孩注视着对面的焕,又是愤怒又是恐惧。
刚才他一直留意着这个人,没有发现他有任何驱动灵力的迹象。释放过火系术法的空间里,冰元素本就微乎其微,而他竟然能在不利的环境里汇聚出如此强大的冰雪之力,造出了这样一片天罗地网,可见实力深不可测。
身后的冰箭又近了几分,小屁孩退无可退。
焕的目光遮挡在兜帽下面,只看见他动了动没有弧度的嘴唇,吐出两个字:
“放人。”
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小屁孩完全相信如果他不照做的话,下一秒就会万箭穿心。
此时凌寒的内心也在默默淌泪,他极尽所能地扮演好一个木偶任小屁孩摆布,连呼吸都不敢动静大了,生怕刺激到小屁孩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把大狗惹得不高兴了,直接把他们两个都射成窟窿。
两方又僵持了片刻,焕冷冷地重复了一遍:
“放人。”
凌寒感觉到抓住他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来来回回纠结了几轮,小屁孩似乎在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还是决定暂时认怂。他松开了手,把凌寒用力地往前推去。
虎口脱险的凌寒看也不看身后,撒丫子就往对面跑去,空气里的寒意渐渐散去,焕解开了冰雪的压制。
眼看皆大欢喜,各回各家,却在凌寒马上要回到友方阵营时,一直沉默的华炀把手扣上了炽烈的刀柄。
看到这一幕,凌寒想回头提醒小屁孩已经来不及了,炽烈刀上火焰忽然爆涨,刀锋撕开残存的寒气,化作一道雷霆攻向正欲离开的小屁孩。
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炽烈刀已斩向了小屁孩头顶,激荡的红焰撩燃了他一缕头发,这么近的距离下,拉弓放箭已经不可能了,小屁孩大概也吓懵了,竟做出了一个双手抱头的傻动作。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他的腰间传出一阵清音,如萧声般空灵悠扬,却少了一分萧的柔美,多了几分粗狂。
在这突生的乐音下,华炀的动作变得缓慢了,空气仿佛变成了凝滞的沼泽,让陷入其中的人行动困难。
一管乌黑的尺八从小屁孩的腰间飘到他的唇边,望着这支自动奏响的尺八,小屁孩的眼里也满是惊异。他一个打滚避开炽热刀的锋芒,握住尺八,接着刚才的乐曲吹奏起来。
尺八似萧而非萧,上窄下宽,音色也更加苍凉辽阔。只是小屁孩的吹奏水平显然不太过关,声音忽高忽低,一支素雅的调子吹得异常粗狂。
被束缚住动作的华炀紧握住刀柄,脚步虽缓,眼里的怒火却越烧越旺,小屁孩吹奏不敢停,也不能走远,一旦乐音控制力减弱,华炀分分钟就能削死他。
凌寒虽然对云间国追杀狼族的事一头雾水,但不管有什么仇怨,那小屁孩怎么看也就是个半大的孩子,华炀这么睚眦必报确实过分了。他拉了拉焕,说:
“大狗,去拦一拦你弟,咋们三个欺负一个小孩,太不地道了。”
拉了半天那只手就像有千斤重,凌寒一愣,心思回到耳边那难听的曲子上,才明白焕也被这乐音控制住了。
又一声跑了调的高音绕指而起,空中响起一声清脆的鹤鸣,接下来越来越多的鸣叫声如同回应般此起彼伏,一个个白色的影子从云间显现出来。
凌寒伸直脖子张望着天空,他没有注意到焕正艰难地抬腿、放下,像只笨拙的树懒那样,一点一点地靠近凌寒,把他护在了身后。
白色的影子逐渐清晰,那是数不清的白鹤从天而降,它们在庭院和森林上方盘旋着,每一只的翅膀都接近两米,厚实的羽翼将满天的阳光遮挡得严严实实。
底下的小屁孩兴奋地大喊一声: “皇姐!”,凌寒看着头顶那一个个雪白的鸟肚子和满天的羽毛,正在奇怪他喊的是谁,就见空中伸下一支黑色的喙,眨眼间就叼走了小屁孩。
鹤群集体扑扇写翅膀降落下来,整座庭院飞沙走石,一只体型格外“壮硕”的白鹤首先登陆,它的背上站着个同样“壮硕”的武士,那人一身重甲,对着地上的三人大喝一声,声如洪钟:
“大胆妖孽,胆敢冒犯我云间国知之王子!”
接二连三的白鹤落下,上面都站着一个全副武装的武士,一时间,“逐浪飞花”被白鹤军团层层包围,其中一只白鹤从众鹤间缓缓踱来,它背上立着一个雍容华贵的少女,明黄色的长裙广袖飘飘,云鬓上珠玉璀璨,金钗上坠着一只白玉仙鹤,鹤顶一点红,惟妙惟肖。
她怀抱一张古琴,乌黑的琴身光华流转,却在尾端缺了一角。小屁孩被叼着他的白鹤小心翼翼地放在少女旁边,他心虚地看了一眼少女,便低下了头,只用余光不停扫着那把缺角的古琴。
少女的脸色很不好看,来之前本来想了一万种法子来收拾这个不知深浅的臭小子,可人到了面前,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是冷冷地丢下一句:
“知之,你总有一天要把我气死。”
说完把那张古琴往小屁孩怀里一放,道:“要不是鹤幽当年自断琴身做了那管尺八给你,我看你今天怎么脱身!”
小屁孩知之轻轻抚摸着琴身,琴弦颤动着,温柔地响了一声。
少女转过身子,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差点伤了知之的三人,为首的“壮硕”武士朝她抱拳,俯首说道:
“晓之公主,请下旨。”
“杀了。”少女一拂袖,姿态优雅,吐出的话语却不带温度。
领命的武士们纷纷抽出兵器,庭院里响起一片刀剑出鞘的声音,内围的剑士跳下地面,组成剑阵,外围的弓兵驾驭着白鹤升至半空,把每一个缝隙都封锁在射程范围内。
凌寒看看身边的焕和华炀,自从那张琴出现之后,他们的行动就变得更加困难,华炀的手隐隐发抖,似乎快握不住自己的武器,焕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只是走动几步,汗水就顺着脸颊淌了下来。
三个人里面只有凌寒还能自由行动,但对于一个战斗力负五的渣渣而言,无论是打架还是跑路都指望不上了,所以他决定死马当作活马医,最后挣扎一下。
他冲着磨刀霍霍的“白鹤军团”喊起来:
“喂喂喂,我是司灵君,是你们云间国的神官大人司灵君,看清楚,都是自己人,不要误伤啊喂!!!”
可是凌寒喊破了喉咙也没人理他,重甲的武士就像没有灵魂的机器,只等长官一声令下,就要大开杀戒。
晓之公主驾驭着白鹤退回阵尾,古琴在知之的怀里一直颤动着,知之轻抚着琴身,柔声说道:
“幽幽,别急,我们马上就回去了。”
可那古琴越动越厉害,竟不受控制地从知之怀里掉了出去。
乌黑的琴身被一团光晕笼罩,轻盈地飘过了重重包围的白鹤与武士,悬空停在了凌寒的眼前。
那团光晕从琴身上抽离,升起,古琴如同失去生命般颓然落地,一个淡如烟云的人影浮现出来。
那幻化而成的男子一身灰衣素服,乌黑的长发用一支木簪松松挽起,铅华不染却贵气天成。这高贵的男子对着凌寒深深一拜,四周一片愕然,连赶过来的晓之和知之也惊呆了。
“幽幽,你,你这是做什么?”
知之想扶起灰衣男子,一时慌乱竟忘了他只是个触碰不到的幻影。那男子指了指知之的手,让他摊开手掌,接着用手指在知之的掌心一笔一划地书写起来。
知之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晓之在一旁也看见了书写的内容,她看向凌寒,又看着男子,慎重地问:
“这个人,真的是五百年前陨身的司灵君。”
男子点点头。
凌寒一看转机来了,连忙趁热打铁,指着灰衣男子补上一句: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这位琴仙,他是我失散多年的式神啊。”
第11章 第十一章
一石激起千层浪,凌寒话一说完,四周的气氛变得微妙了。
知之瞪着的眼睛瞪得更大了,晓之掩嘴咳嗽了几声,顺带掩饰住了脸上的惊讶。四周传来窃窃私语,始终严阵以待的武士中也有人克制不住好奇开始悄悄议论。
“壮硕”的领头人大喝一声“肃静”,四周顿时鸦雀无声,晓之公主很快恢复了端庄的姿态,冲着灰衣男子施了一礼,从容说道:
“鹤幽,你是云间国的琴仙,鹤幽琴又是镇国神器,见证过万朝更迭,你说他是五百年前的司灵君,我相信。”
“但古书有载,式神被神官降服之前,都是天生暴虐或者作恶多端的妖怪。照他所说,你堂堂镇国神器不仅降格为妖,还是须被收服的恶妖,这一点我不信。”
“如果他真是司灵君,怎么会说出如此荒唐的话。”
晓之这话说的是鹤幽,实则是对着凌寒在讲,而她的质疑确实让凌寒无言以对。
他怎么也想不到,当初一款基本就是抽卡打怪升级的回合制手游,居然还有这么多百转千回的内幕,他回忆了又回忆,实在想不出哪支线剧情里提到了琴仙鹤幽的过往,他只记得当初就是运气好,一抽就抽到了这么个的式神,于是就用啊用,用到了最后。
鹤幽抬手想在知之的掌心写字,可是熊孩子的脾气上来了,谁的话也不想听,他一个闪身把鹤幽藏在身后,面对着凌寒,满脸的鄙夷:
“哼,古书上都说司灵君风华绝代,天下无双,怎么可能是你这么个怂样,退一万步讲,就算真是这么个怂样,他也不可能和杀死自己的狼族搅在一起!”
知之忽然停顿了片刻,脸上浮现一丝意味深长的笑,“除非……”他步步紧逼,“除非你能亲手杀了这个狼妖和他的同伙。”
空气一瞬间凝滞了,凌寒看见晓之公主朝带头的武士递了个颜色,那壮硕的大汉抬手一挥,身边的武士拔刀的拔刀,上箭的上箭,气氛又回到了开始时剑拔弩张的紧迫。
知之拔出一支朱红色的长箭扔在凌寒脚下,说道:
“你现在要么杀了他们,向我们证明你就是司灵君,要么就和他们一起去死,选吧。”
凌寒回头看了一眼,华炀撑着双刀勉强站立着,耳朵搭了下来,正脸都不给他一个。焕也没有说话,只是摘下了兜帽。
这是个十分简单的动作,焕却做得缓慢而艰难。兜帽摘下,金色的眸光落在凌寒身上,周围的一切都成了空白,仿佛这一眼已看了很久很久。
凌寒犹豫了片刻,还是朝地上的箭走了过去。
焕的目光始终追随着他的背影,华炀冷笑一声,说道:
“哥哥你看,我们终究只是他的棋子,该用还是该弃,不过都是为他的利益罢了。”
晓之公主微笑着上前,将箭捡起来呈到凌寒的面前,说:
“斩妖魔,匡正道,愿司灵君真能如传言那般。”
凌寒的手停在箭上,周围无数双眼睛注视着他,气氛凝滞到了极点。一旁的知之更是呼吸都变得急促,万千复杂的情绪纠结在胸中。
凌寒握住箭身,终于不再犹豫。转身,直刺,横挑,一气呵成。
“当”地一声,躺在地上的鹤幽琴断了一弦,鹤幽的身影变得模糊不清,最终化作一道轻烟回到了琴里。
“幽幽!”
知之扑向断弦的古琴,凌寒不想多做纠缠,扔了箭就往回跑。
眼前不时飘过一些细小的絮状物,灰灰的,就如同脏了的雪花。凌寒伸手挥开它们,有几朵落在他的手背上,竟像被烟头烫了一下似得。
鹤幽琴的压制解除后,华炀和焕恢复了行动力,焕像失了神一般牢牢抓着凌寒的肩膀,金色的眼眸里浪潮涌动,脸上却看不出一丝表情,华炀挥动炽烈逼退了围攻上来的一队武士,转头吼道:
“快走!”
焕充耳不闻,只是看着凌寒,问道:“为什么?”
寒被关键时刻掉链子的焕搞疯了,这种生死攸关的当口,他关注的点完全跑偏了呀摔!
“兄弟一场,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凌寒吼着,捡起一把掉落的刀,装模作样地环顾四周:华炀两把炽热刀横扫八方,滔天红焰把围攻上来的武士逼退了几丈远,不少羽毛烧着的白鹤哀鸣着扑打翅膀。
正在凌寒窃喜着松了口气时,头顶落下一片阴霾。不知何时铅灰的云层已笼罩在了庭院上空,而半空间翻飞的鹤群,更是把残存的光线遮挡殆尽。
背负弓兵的鹤群将包围圈缩小,无数冰冷的箭头反射着阴冷的光,凌寒一句“卧槽”还没来得及喊出口,箭雨就铺天盖地地落下来。
退无可退。
华炀指上捻诀,炽热刀交叠悬空,火焰腾起的刹那,却像被一团看不见的力量压制住,一点点减弱,熄灭。也就在同时,呼啸的箭簇忽然结成了冰凌,在半空中停顿顷刻,便失去了动力簌簌落下。
焕黑衣翻飞,周身泠然。他一手把凌寒扔到背上,一手凭空虚握,修长的冰剑凝结在手中。
凌寒只觉得眼前一晃,身体便腾空而起。焕背着他,足尖轻盈地踏上落下的箭头,随着他的起落,空气里喧腾起白雪,雪花翻飞汇聚在冰剑上,剑身迅速地延伸变厚,竟成了一柄威风凛凛的重剑!
焕单手持着接近两米的重剑腾至半空,挥剑一出,剑气如暴风雪一般掀翻了成片白鹤,包围的缺口打开,他背着凌寒踩着大树的枝干,落下地面,绝尘而去。
狼族天生擅长奔跑,焕更是狼族之王,一路风驰电掣,四周景物流水一样从眼边飞过。凌寒死死抱着焕的脖子,华炀很快也追了上来,凌寒笑得一脸贱样:“嘿嘿,二狗,不错哟,只比你哥慢了一点而已。”
华炀一记眼刀扔过来,凌寒觉得脖子上一疼,以为化华炀使了什么妖法,正想开口,忽然发现眼前都是一团团灰色的絮状物,飘飘荡荡,落在皮肤上,就是烟头烫着一般疼。
凌寒拍着焕的背:“喂喂大狗,你这下的什么雪啊,怎么是无差别伤害呀!”
一旁的华炀神色紧张起来,道:“蠢货,这不是雪,是魂烬。”
“什么尽?……啊!”
凌寒刚刚开口,手腕忽然被焕抓住,就这么被从背上拽了下来。只是他脚还没沾地,就被换了个姿势抱在焕的怀里。
一系列动作下,焕的速度没有减缓,反而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加快了步伐。脱下的黑衣落在一脸不知所措的凌寒身上,赤着上身的焕淡淡地开口:
“衣服盖好全身,兜帽带上。不要沾上魂烬。”
凌寒看着那些越来越大的灰色絮状物在焕的肩头烫上红印,目光又游离到他金色的眼眸间。感觉到有人的注视,焕回望了一眼,凌寒忽然觉得心中涌上一丝感动……
另一边,云间国的阵营也是慌乱一片。
晓之公主命武士首领召回了追赶的人。此时的魂烬已覆盖了整个庭院,落下的絮状物某些有一人高,沾上地面就化作灰色的鬼婴,它们哭喊着,厮叫着,扑向身边的白鹤,受惊的白鹤扑动着巨大的翅膀,把尚未化形的鬼婴拍成碎块,但有些白鹤依旧被鬼婴咬伤了脚,伤口迅速蔓延全身,这些纯白高贵的鸟儿只能哀鸣着,化作一团血水。
武士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驱散着满天飘飞的魂烬,晓之公主把知之推向另一只白鹤,对武士首领说:
“带小王子走!”
知之紧紧抱着断弦的鹤幽琴,惶恐地看着晓之:
“皇姐,我留下来和你一起!”
晓之看也不看知之,双手结印,于虚空中祭出一把天蓝色的折扇。
知之在武士首领手中挣扎着,不死心地朝晓之喊道:
“皇姐,净魂舞我学的差不多了,我可以帮你的!”
晓之愠怒着回头,对知之说:“你快把鹤幽琴带回鸣鹤台归位复原,没有琴声加持,来一千个你也没用!”
晓之挥开折扇,扇面上白鹤翱翔于九天,仙气飘飘。她纵身跃下白鹤的瞬间摘下头顶金钗掷向知之的白鹤,说道:
“快走!”
白鹤受命腾空而起,其余的白鹤也纷纷跟上。
看着远去的白影,晓之舒了口气,抬头间,却发现自己的坐骑依旧徘徊在身边,巨大的翅膀展开,也晓之撑起一片安全的领域。
晓之伸手摸了摸白鹤垂下的头,那鸟儿温柔地蹭了蹭她的手心,晓之道:
“你也是个傻孩子啊。”
她叹了口气,恢复平静。右手执扇,翩翩起舞,舞姿从容而落落端方,扇面随着她的舞动,升腾起点点银光,那光芒先是环绕着晓之,然后随着她的指引追逐包裹着下落的魂烬,一点一点,将那些污秽净化,瓦解。
然而魂烬源源不断,又没有鹤幽琴阻挡它们下坠的速度,所以依旧有一些化作了鬼婴扑向晓之。
晓之躲在奋力保护她的白鹤身下,雍容美丽如暗夜的牡丹,只是握着折扇的手心微微汗湿……
第12章 第十二章
凌寒在一双臂弯里被颠得七上八下,只能紧紧搂着焕的肩膀,尽管抱着一个人快速奔跑了这么久,焕的身体依旧冷得像冰。凌寒这么想着,忽然整个身体被扔了出去。
他怎么也想不到,一直够义气的大狗竟然会丢垃圾一样把自己丢出去,还丢的这么狠!凌寒的手肘在地上撑了一下,立马被石子划了一道口子,身体因为惯性滚出老远,天旋地转之间,似乎滚进了一个山洞里。
“妈的,大狗子,你谋杀啊!……。啊!!!”
凌寒一咕噜爬起来张嘴就骂,可怜的脑袋磕在岩壁上,额头再挂一处彩。
“呲……”
痛得抽不过气儿的某人朝洞外一看,真的抽不上气儿了。洞外几米开外,焕倒在地上,□□的上身全是血窟窿,鲜血顺着他健壮的背淌下来,竟没有了一处完好的皮肤。灰色的絮状我还在轻飘飘地落下来,一沾上身体,就像火般烫进去。焕的肌肉一阵剧烈的收缩,仿佛隐忍着极大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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