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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忠犬已上线-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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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德太太担心地缩在艾德先生背后。
  同事率先开腔,亮了亮手里的武器:“嘿哥们,变种狼不在这里,你们的任务已经解决。我们是蔷薇帝国派来的哨兵,别做得过火,大家都不希望撕破脸皮。”
  基曼星球的士兵不言不语。
  剑拔弩张。
  米色头发的士兵抽出长剑,举高,笔直挥下。
  士兵气势汹汹地冲过来。
  同事:“该死。”
  蔷薇星球的哨兵上前迎战。
  同事跑得很快,回头对专属向导大喊:“跟紧我。”
  女向导展开精神屏障,为哨兵筛除嘈杂声音,担任起指挥安抚的工作。
  艾德先生被几个士兵拦住,交战起来。
  他们力量悬殊,基曼星球的士兵超出他们人数两倍,看来是做了完全的准备。
  年龄渐大,灵敏度衰退,同事被士兵刺中,发出痛吟,倒在一堆鲜血淋淋的尸体中。专属向导精神受损,艰难爬上去一同受死。
  同事接二连三地牺牲,艾德先生被愤怒冲昏了头。
  一个士兵趁机用刀割向艾德先生的腿部,艾德先生单膝跪下,咬紧牙关把最后一个士兵解决。
  他呼呼喘气,艾德太太上前搀扶。
  小型斗争结束,基曼星球的士兵全被解决,蔷薇帝国的哨兵空余两个,受了伤,无法动弹,瘫在地上喘气。
  米发士兵作壁上观,看到此不由兴奋鼓掌。
  啪啪啪的声音宛若敲击在还活着的人的神经上。
  艾德先生艰难站起,背后汗水湿透制服。
  米发士兵悠闲走来,弥漫开来的腥臭血液在他闻来如同美酒佳肴。
  他闭着眼,来到躺到的哨兵前,面露陶醉地举起刀。
  艾德先生瞪大眼,被伤腿耽搁,大跳两步:“你想干……”
  锋利尖刀朝下,准确刺中哨兵的心脏。哨兵一阵痛叫,发出死前痉挛。
  大脑嗡得一声,双眼好似被鲜血蒙蔽,满是鲜红。
  艾德太太无法接受,眼泪被激了出来。
  米发士兵如法炮制。
  艾德先生悲从中来,愤怒难当。
  下一秒,米发士兵像一把离弦的箭弹过来,艾德先生推开太太,手持武器迎上去。
  每个字都带有仇恨地往外蹦。
  “你是谁?我要回去报告政府,基曼星球胆敢……”
  米发士兵哈哈大笑,语调起伏,尾语活泼上翘,宛如吟歌,俨然十分享受。
  他逼近,似恶魔低语:“我是特意来找您的,我知道您是阿莱茵·艾德的父亲。”
  “阿莱茵?”
  被儿子扰乱,艾德先生瞬间就推至下风。
  米发士兵:“我要借着您和您的夫人之手,送阿莱茵一份礼物。”
  艾德先生震惊,米发士兵趁机踩住伤腿,一刀挥去,哨兵轰然倒地。
  艾德太太发出痛苦的惊呼,走了两步,大脑里有声音降至,像鱼雷炸开。
  快走!他们要找的是阿莱茵!
  艾德太太片刻犹豫,流着泪转身就跑。
  米发士兵念着:“哦,逃窜的小老鼠。”
  垂下的刀刃被人握紧,艾德先生苟延残喘:“我是……不会,不会让你接近我太太一步。”
  *
  丈夫死了,她明白。
  逃了很久,根本没碰到任何人,甚至生出了也许根本没有任务的错觉。
  可是,由精神而来的巨大折磨在叫嚣着,双重结合捆绑住的专属哨兵已经去世。无法承受,她蜷缩在茂盛的草堆中,连手指都被压得抬不起来。
  艾德太太终于无法承受,发出细碎的呜咽。
  渴望是相对的。
  踩草声,呜咽戛然而止,艾德太太捂住嘴,慌忙爬开。
  头里有只锤子在捶,满脑子都被痛苦盖住,连接的精神触丝被单方面切断,勉强存活也是徒劳。艾德太太不知道接下来的路,只明白不能让对方抓住。
  高大的阴影瞬间盖下来,艾德太太惊恐抬头。
  向导专攻精神领域,受哨兵保护,对抗力量少之又少。瘦弱的艾德太太被拽起来,浑身颤抖,对上士兵那双没有情感的眼睛。
  他简直就是条冷血的蛇。
  米发士兵咧开嘴露出个笑容:“失去专属哨兵,很痛苦吧。都没见上一面呢,临死前他还在嚷着你的名字,听起来真叫人怜惜。”
  艾德太太脸色惨白,拼命拨士兵的手。
  米发士兵:“可我有什么办法呢,斯碧弗那个臭女人阻止了我的玩乐,我只能把矛头对准阿莱茵·艾德,谁让你们是他的父母。”
  他伸出手抱住艾德太太的头。
  艾德太太尖叫一声,原本就薄弱的意识壁被侵入,米发士兵的眼睛不停在晃,一颗紧张的心绝望下坠。
  嘴巴开始不受控制,思绪连绵万里。
  穿过贫瘠的土地,光秃歪扭的树木,进入一片风雪之中,锁定。
  “阿……阿莱茵……”
  艾德太太眼泪流了下来。
  精神被完全控制。
  阿莱茵,她亲爱的孩子,小时候还很活泼,四岁过后就渐渐沉默,时好时坏,但也会在她下班后抱着娃娃在门口固执等待,希望她下班开门后能第一个看见他。
  看着他长到十一岁,之后送进哨兵学校。
  专属学校拒绝来访,她总是后悔,万分想念。
  她无疑是爱着他的,身为一位母亲,爱着她的孩子。
  ——快走!他们要找的是阿莱茵!
  艾德先生的声音再次炸响。
  艾德太太拼劲最后一丝力,挥开束缚,脚软下去的同时,调整身体露出颈脖,撞向米发士兵垂下来的沾满鲜血的刀。
  我是不会让你们找到我儿子的!
  就算死,我也绝对会保护!不会成为他的负担!
  喉咙被割裂,发出呃呃濒死声音。艾德太太倒在草地上,身体自然颤动,深色血液染了一地。眼睛张大,对准士兵,充满仇恨。
  艾德太太没了声息。
  米发士兵感觉无趣,嫌弃地伸出脚踢了踢。
  他抹下脸上的血,放在唇边舔了下,顿时又微笑起来。
  虽然离原定计划相差太多,不过阿莱茵应该会记住他吧,记住温索布·加沃。
  他早就说过,一点也不介意把对付威海利的手段通通花费在哨兵身上。
  以前在哨兵学校总是低里哈内和威海利一等,明明同是蔷薇计划成功者。不甘心,积压太久,加沃爱上了折磨弱小人的滋味,临时前的挣扎最是美妙。
  如今里哈内死了,威海利的身体被“吸纳”摧毁得所剩无几,只有他在等待新生。
  他会是人生赢家!
  加沃笑得形象全无,面容扭曲。
  张开双手,直往后退,一阵风来,意识消失。被当做容器的士兵软下倒地,没有心跳。
  要恨要怪,就恨威海利吧!怪蔷薇帝国吧!
  我会把你身边重要的人,一个一个,慢慢夺去。
  *
  阿莱茵确实听见。
  那声发着颤的声音降至耳边,非常轻,转眼就消失在恶劣的天气中。
  可年轻哨兵还是愣住,停止攻击。
  母亲的声音,她在叫他的名字求救,绝对是遇到的危险。
  阿莱茵心急如焚,动作被完全扰乱,他想去,想去救母亲,但是放眼望去,层层白雪,他根本不知道母亲在哪里。
  脚步转移,哦不,就算不知道,他还是要去救,翻遍s区任何一块地方。
  同时也要耐心,也许母亲还会继续传来讯息。
  那阵呼声真得太过无望,像是把人类所藏存的情感都揉碎在一起。
  阿莱茵心跳加快,被烦躁的情绪掩盖。
  “阿莱茵!”
  威海利的声音像把钩子把他勾回现实。
  他在战斗,周围全是变种狼,他要保护躲进山洞的人。
  头狼趁阿莱茵没防备,狡猾地冲出封锁,奔向站在山洞外头不怕死的小孩。
  小孩啊啊直叫,摔倒在地。
  阿莱茵咬咬牙,大喊:“威海利!”
  威海利看他一眼,十分明白,哨兵所想所感全靠精神触丝传递。
  骆发男人第一次为年轻哨兵展开精神屏障。
  阿莱茵举起刀,奔跑至前,站在小孩面前,如同神明。曲起手臂,头狼跃起,尖牙死命咬住,来回甩摆。厚实棉衣被咬穿,血液迸发。另一只握有武器的手偏转了个方向,对准头颅,用力扎下。
  骨头碎裂的细小声被超感捕捉,太用力,情绪没有掌控,长刀连着头被一并钉在雪地上,刀刃嗡鸣,震得手都酸麻发痛。
  手面被锋利刀刃割破。鲜血直流。
  阿莱茵站直,温热的头狼尸体散发出一股臭味。
  他呼了口气,耳边嗡嗡作响,却不觉得烦闷,投进由威海利制造的温暖理智的空间里。
  母亲的呼声再也听不见了。
  *
  头狼已死,其余不敢再靠前,呜呼逃窜。
  年轻哨兵脸上溅有鲜血,站立不动,杀得麻木。
  威海利看到,主动走过去,拍了拍对方的肩。
  夜晚,居民窝在山洞里惊魂甫定。
  哨兵坐在外面,维持看守工作,面无表情,放弃回忆与思考,眼睛里满是迷茫。
  事发突然,他一时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
  骆发男人沉默走到身边,坐下。
  风雪已停,夜空是好看的深蓝色,像丝滑的缎带。
  威海利身上还残留着木头燃烧的干燥味道,阿莱茵不由大喘几口,企图打破内心结起的冰块。
  两人都没有说话,阿莱茵沉浸在愧疚中,威海利则不擅长安慰。
  威海利僵硬着打破尴尬的氛围:“你今天叫了我的名字。”
  阿莱茵:“是吗,我没注意,抱歉。”
  无话可说。
  沉默最为可怕。
  威海利全都明白,哪怕大喊大叫都好。
  男人叹了口气:“进去吧,今天我守夜,你休息。”
  阿莱茵点点头,站起来,有气无力地离开。
  进了山洞,坐到离人们最远的地方,面前有团靠木柴供给的火焰,受风影响微微跳跃,他盯住,瞳孔里也多了团将熄未熄的火。
  莉莉走上前,探头。“喂!你还好吗?”她望见男人手面上的绷带,又问,“痛吗?”
  阿莱茵僵直地将目光转向面前的女孩,灰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睛。
  他才发现,莉莉原来和母亲长得这么像。
  莉莉:“你有在听吗?我觉得你怪怪的。今天我们都被吓到了,唔……每个人都脏兮兮的,你别在意,没关系的。”
  阿莱茵抱紧怀里的木棍:“我妈妈死了。”
  他没有说“母亲”这个严谨的称呼。
  妈妈,如他小时候无数次地这样喊,可怜兮兮,茫然无措。
  阿莱茵看向女孩。
  莉莉不可置信,后退几步,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第63章 六三成长
  第二天,居民们跟着威海利和阿莱茵沉默地走完下坡。
  担惊受怕的心情还在,居民们左顾右盼,特别害怕哪里再蹿出一条顶着尖角的变种狼。
  莉莉趴在阿莱茵的背上安睡,眼角微微泛红。
  昨天在听到阿莱茵的话后,小女孩就无措地哭起来。
  边哭边道歉,因为她并不知道流泪的原因,艾德太太只是一个称呼,一位帮助过她的人,莉莉从来没见过。可当听到她去世的消息时,小女孩还是痛哭出声。
  莉莉拼命擦着眼泪,束手无策,最后扑进年轻哨兵的怀里。
  阿莱茵抱住她,感受到胸膛上的湿润,闭上眼,就好像他在哭泣,感同身受。
  可是眼泪出不来,像是被什么压抑住,只会木着一张脸看待。
  再次踏入6%的区域,没有想象中的欣喜,周围同样是荒凉和寂静,基曼星球的影响效应还在,s区仍是一潭死水。
  气候不再寒冷,莉莉醒了,下来有气无力地走路。
  平常咋咋呼呼的性格逐渐消沉。
  阿莱茵和威海利脱去棉衣,艳阳高照,变种狼群没有出现。明明是非常正常普通且之前无数次看过的场景,年轻哨兵所触及处还是极度紧张,担心害怕又祈望能看到些什么。
  好不容易,在走了大半天,临近傍晚,阿莱茵终于看见一堆挤得很紧的房屋,它们在逐渐模糊的夜色下泛着影,几只小鸟穿过交错杂密的黑色电线飞向高中。
  他们走近,原本s区的人看到,认出来,连叫几个同伴出来相迎,连繁忙的老裘洛和乔菲等人也跑过来。2%的居民们大都历经波折,个个衣衫褴褛,满脸划痕。好心的6%区域人把他们引向上次摩尔小姐整理好的简陋诊所,还主动从家中送来衣服和热水。
  拖着老太太的板子被接过去,阿莱茵突然觉得心里压住的一块也随之消失,飘飘摇摇,宛如无根浮萍,根本不知道前往哪里。
  母亲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通讯器没有亮。
  在后面的威海利看见阿莱茵,上前推了他一把。
  阿莱茵茫然回头:“唐恩?”
  威海利指过去:“那里。”
  阿莱茵顺着手势过去,在离拥挤居民房很远的地方,周遭全无相连,空旷孤立,威海利的古妮丝花店。“你要我去哪里吗?”他回头问道。
  “不然你想去哪,给我好好在那里呆着。”
  威海利跋扈地走过去,阿莱茵并没有照常跟随,反应过来,又焦躁地折回来,朝他伸出手:“手,要不要牵?”
  唔,阿莱茵低下头看了看,又抬头望向他深蓝色的眼睛。
  就像是在小星球醉酒的那天晚上,哨兵孤零零地站在连路灯光都照不到的地方,如棵固执的不会屈服的莱特尔格树。
  阿莱茵愣神,顿了顿,才露出根本不该有的微笑:“哦好啊。”
  *
  他们在s区6%的地区呆了两天,外面帝国哨兵仍在忙碌。
  这是不属于威海利和阿莱茵的任务之内,而为了不给其他同事添乱,帝国特地发来讯息,被禁止离开这片地域。
  碰见米发士兵的艾德夫妇遭遇令人哀怜,其他哨兵的任务完成起来也颇有曲折,牺牲人数在不断增加,蔷薇星球焦头烂额,基曼星球野心毕露。
  星级会议争吵不休。
  最后蔷薇帝国同意让基曼星球协助,共同捕捉变种狼群,但增配的兵力更多了,帝国需要随时警惕监视。有了冠冕堂皇的理由,纷乱就显得不必要。
  两天后,变种狼群被全部捕获,基曼星球的士兵们威风凛凛地回国。
  等待期间,阿莱茵完全失去了正常交流的头脑。两方调换,倒变得威海利会更加紧密地跟随。有时候骆发男人痛恨这种古怪的条件反射。
  大概,在s区内无数人当中,只有他与他精神结合,他完全能明白阿莱茵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更多的,年轻哨兵是站在花店里眺望远方被烟雾笼罩的伯特山。
  变种狼群被清除,带领来的居民提出想回去看一看,有几个则选择留下。
  阿莱茵和威海利接到帝国要求回去复命的通讯。
  莉莉站在入口处,背后有条曲曲折折的小路,在往上就是刚来的小山。
  老婆婆礼貌地站在远处,等待。
  莉莉仰高头,男人站姿笔挺,从小女孩的角度只能看见尖尖的下巴。
  她扯了下阿莱茵的裤子,对方顺从蹲下,单膝跪地,头与她持平。
  莉莉有些舍不得:“我要走了。”
  阿莱茵点点头:“我之前和你说过的,可以带你回中心区。”
  “不了。”莉莉回头望了眼婆婆,小声道,“虽然我们相处短暂,但和你呆在一起很快乐。婆婆老了,一个人居住,我想要陪着她。”又怕阿莱茵沮丧,忙说,“等婆婆离开,我就来找你。”
  阿莱茵面无表情。
  失去家人的痛苦来得过于|迅猛,甚至来不及用多余的表情应答。只是单看着一把长刀凭空劈下,把中间薄薄的血缘和过往一并断开,留下大片大片无法挽回的空白。
  阿莱茵卸下腰间的通讯器交给莉莉:“如果你想来,就用这个找我。”
  莉莉双手接过:“这个……给我了,不会有事吗?把这个东西交给你的大人,会骂你吗?”
  “不会……”阿莱茵摸了摸她的头,“放心好了。”
  即使是多么体贴,在外人听到都像是空洞的废话。
  哨兵的目光没有聚在女孩的身上。
  女孩愣住,抓住阿莱茵的手,憋了许久的问答终于脱口:“回去中心区,参加你爸爸妈妈葬礼的时候你会哭吗?”
  阿莱茵:“不知道。”
  莉莉:“我已经哭过了,跟个讨厌的爱哭包一样,很丢脸。”
  阿莱茵:“不会。”
  莉莉放开手,上前揉他的脸:“可是你的脸都僵了,硬邦邦。”
  阿莱茵:“什么?”
  小女孩忽然探过去,眼睛因为有东西靠近而自觉闭上。
  莉莉的吻落在合起来的眼皮上,一边一个,非常认真。
  她退开,手背在后背,勉强地笑了笑。
  “我施了魔法哦,不用担心,没人会嘲笑你,你可以放心地哭了。”
  干涸的眼眶有了点湿润,阿莱茵愣愣地看向她。
  莉莉大口呼气:“再见了,我会想你的。”
  她转身,有了几分决绝,离开伶仃蹲在那里的哨兵。
  婆婆站在原地朝她招招手,莉莉嘴巴瘪了瘪,有点想哭。婆婆牵住她的手,拍背舒缓。小女孩抓牢,催促快走。
  婆婆:“真抱歉,要你为我做这种选择。”
  莉莉狡辩:“才不会,婆婆养我到现在,他跟我在一起只有几天。”
  心脏紧缩缩的,好不容易得到的宝石被悉数丢光。
  懊悔和离别的难过交错起来,女孩泪流满面。
  *
  马不停蹄地回到中心区。
  政府正在整理内务,宣布牺牲名单。
  巨大的全方面的葬礼来得很快,从早晨开始,蔷薇帝国的哨兵聚集在平地上,面前黑布盖好的桌上供有一排黑白照片,艾德夫妇的照片在第六个和第七个,被白色的蔷薇花拥紧。阿莱茵穿着黑色衣服在黑压压残活的人群中,威海利站于旁边,无意抬头,斯碧弗的半张脸隐于二楼窗户后,徒留一张涂得艳红的嘴唇。
  威海利猛地意识到,转头看向阿莱茵。
  钟声敲响,阵阵击在哨兵向导的耳边。
  提醒着,亲人朋友同事,曾经认识与不认识人的灵魂已去往天堂。
  绣有蔷薇花的国旗半降,身穿白色长裙的女向导们吟诵圣歌。
  天空扑棱棱地飞过一群白鸽,将高楼大厦甩在身后。
  之后是分设灵堂,牺牲哨兵向导的家人跪坐在旁。
  艾德家只有阿莱茵一个人,灰发哨兵背部挺得很直。有人怜悯地献上白蔷薇,他就机械地点头以示感谢。从头顶照下的光布在阿莱茵没有表情的脸上,惨白的竟和照片别无二致。
  傍晚,失去温度的尸体终于可以入墓安息。
  与白天的装腔作势不同,很宁静,四位成年哨兵抬着雕满蔷薇花纹的黑色棺材沉默走上陵园小路,阿莱茵和威海利跟在后面。
  暮色沉沉,白胡子的牧师在墓前再次吟诵圣词,并愿上帝保佑这对美丽的灵魂。
  阿莱茵虔诚倾听,尔后上前,将白色花圈挂在墓碑的角上。
  墓碑上是艾德夫妇的名字,他们被葬在一起,遗体放进同一个棺材,虽不能同生,但也算共死。阿莱茵闭上眼睛,想起在中心医院看到父母时的场景。
  停尸房内的灯光是淡绿色,很冷,父母躺在床上,被雪白的毯子遮盖。虽然被清理过,面部干净也毫无血迹,可伤痕不能忽略。阿莱茵用带着手套的手抚过艾德太太颈脖处很深的伤口,暗暗发誓,一定会找到凶手。
  人断断续续地走了,陵园里仅剩下阿莱茵站在墓碑前,威海利在身后有点不敢声张。
  青年的背影第一次觉得很陌生。
  “阿莱茵。”
  有人走过来。
  阿莱茵回头,科林抱着一捧白花担忧地看他,在金发哨兵身后,是血般弥漫开来的余晖,搅得白云都支离破碎。
  “你来了。”
  科林欲言又止:“我……”
  两人的影子投射到墓碑上,暗灰的。
  阿莱茵看到花,嘴巴弯了下:“抱歉,我都忘了带花过来。连花圈都是帝国提前准备好的,帝国过于热情,我只需两手空空。”
  科林:“请节哀。”
  阿莱茵:“你才是,任务辛苦了。”
  对方情绪不对,科林能感受出来,一团火始终压在冰山下,伺机爆发。科林瞥了眼边上的骆发向导,又回来看阿莱茵。
  科林:“对不起,兄弟,这时候我说不出多余的话。”
  他抽出一枝花递给阿莱茵,两人一齐放在墓碑前,庄严行礼。
  墓碑前并不适合闲聊,怀旧在离别前的酒吧内就已诉说清楚。科林身上还有留下来的伤,胸前绷带围绕一直延伸到脖子上,若不是埃文帮忙,他绝对逃不出护士长的魔掌。
  科林准备离开,埃文站在远处巨大树荫下望他。
  金发哨兵一步三回头,站在陵园当中的阿莱茵只剩下隐约虚影。
  他来到埃文身边,埃文搂住科林的肩,科林心情低落,无法言说。只能被动地跟着埃文。
  阿莱茵目送科林直至消失在视野中,埃文的脸依旧没有看清。他没有精神动用超感,世界万物如同浸在会泛起涟漪的水里。
  又站了一会,天色渐渐暗下,凉风吹到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威海利开口,和阿莱茵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
  ——以前从不会这样,哨兵会像个小菜鸟一样跟在身后,让他心生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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