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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龙记-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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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耍俊
  腾蛇轻轻地说:“你放心好了,他不会有事的,腾蛇蜕已经回到他身上,所以我跟他多少有一点共鸣,如果他有事,我第一时间就能知道。”
  李祎这才稍稍宽心,暂时把那个不断在眼前晃的身影压下去:“那你可知道……天界现在到底要干什么吗?费尽心机地把我弄上来,目的何在?虽然三族圣物已齐,可玄武甲还没有下落,他们居然这么等不及吗?”
  腾蛇略显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他们为什么要把你弄过来我不清楚,但玄武甲用不着你们去找,因为它一直都在北海。”
  李祎:“在北海?玄武神在守着它吗?”
  腾蛇:“没有,玄武神尚在沉睡,只有拿到玄武甲才能将他唤醒。这段时间我也打听了一下,大概知道两千年前四神之间有一个约定,只有当青龙鳞、朱雀翎、白虎爪三件圣物全部集齐之时,才能够开启北海玄武神设下的结界,去拿最后一件圣物玄武甲。”
  “是这样……”李祎思索一番,“可即便如此,他们也不该打我的主意,毕竟东西不在我身上。”
  腾蛇耸了耸肩:“谁知道呢,也许他们觉得利用你威胁其他三族,能让他们乖乖把东西交出来?毕竟你跟彭彧关系那么好,现在那三族又基本听他的。”
  李祎目光微微一沉,一时也判断不出如果彭彧真的受到威胁,以他的性格会不会妥协。
  “我说,”腾蛇忽然压低声音,“你到底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你才被签了契,边崇就这么放任你自由活动吗?”
  “别跟我提那个字,”李祎凉凉地戳他一眼,捏起那枚腾蛇鳞给他看了看,“我有你的东西,自然能找到你。”
  腾蛇无语地瞧着不知何时落在对方手里的鳞片,叹口气算是认栽了:“好吧,不过你还是快些走吧,我目前知道的东西都告诉你了,如果有其他消息再知会你。”
  “对了,”李祎忽然目光一动,从自己身上拔下一片鳞来,手指在上面轻轻一抹,“拿这个跟我联系。”
  腾蛇犹豫一下还是接过,也在那片腾蛇鳞上重新施加法力:“你可小心一点,虽然契本身不能监视我们,可契主要想知道我们在哪里也就动一动手指头的事。这仙宫到底不是我们的地盘,如果忤逆契主,那可有你好受的,反正我是被收拾怕了。”
  “闭嘴。”李祎又从他嘴里听到那个字,本就苍白的脸色更难看几分,“我没事不会来找你的——堂堂神兽被区区一个仙人烙契,你也真不嫌丢蛇。”
  “唉,”腾蛇无所谓地一耸肩,“我脸皮厚,行了吧?你厉害,你不丢龙,不也被区区一个仙人烙……”
  李祎一爪子糊在他脸上,强行把那个字噎回了他嗓子里。
  白龙一甩尾巴迅速消失,腾蛇瞧着他的背影,抹一把自己的脸:“多四只爪子了不起啊?”
  边崇也不知干什么去了,白龙回到仙宫的时候,他依旧没有出现。
  仙人们似乎也跟龙王一样不喜欢被人打扰,仙宫四周连个鬼影子都看不见,李祎轻手轻脚地回到自己房间,觉得此处虽然比彭宅还要豪华,却勾不起他任何兴趣,除了床和水,其他东西一概碰都不想碰。
  他默不作声地坐了一会儿,见外面没有任何动静,便拉起法术布下隔音,将两只龙角从发间放出,伸手摸向那枚银色的锁龙环,轻轻转过一个角度。
  片刻之后墨理的声音从那锁龙环里传出:“常泽?”
  “是我,”李祎说,“我不敢跟青龙族联系,只好联系你了。”
  墨理沉默了三秒:“你终于传回消息来了,你那边还好吗?”
  李祎面带嘲讽地瞅了一眼仙宫,嘴角要笑不笑地翘着:“还好,还麻烦你通知彭彧他们,叫他们不要担心。”
  “好,”墨理立刻答应下来,“听九渊说他已经把青龙鳞拿回去了,龙族这边暂时没有异状。”
  李祎“嗯”了一声,忽然用力一闭眼,“墨理,我可以相信你吗?”
  这回墨理更长时间地沉默,许久才传出一声叹息:“我以为我失踪多年,早就不值得你这么问了。虽然我修为大损,但骨子里流的血不会变,如果你愿意相信我,我自当要配得上这份信任。”
  他顿了顿,用更低的声音说:“这段时间我重回墨龙族,也调查了一番——我族应该暂时没有仙家的眼线。”
  “那好,”李祎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我相信你,并且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彭彧自从彻底清醒,便不顾周淮的劝阻返回彭宅休养,但因为精神不济常常陷入昏睡,一睡过去就很难醒过来。这天晚上他好歹洗了个澡,站在铜镜前凝视镜中的自己,觉得那惨白的脸色实在很是像鬼。
  他默不作声地瞄了一眼胸前狰狞的伤,慢吞吞地穿好衣服,就听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力气大得好像要把他门板敲裂了。他有些不耐烦地皱起眉:“谁啊?进来。”
  九渊很没礼貌地“咣”一脚踹开门,箭步冲了进来,不由分说地劈头砸下一句话:“王传消息回来了!”


第89章 坤玉韘
  彭彧正低头系腰带; 听见这一嗓子,手里的东西瞬间落地,他几乎是茫然地抬起头; 面上表情随即化作惊愕:“你说什么?”
  九渊语速很快地说:“就在刚刚; 墨理传信给我,说王……常泽通过锁龙环联系他了!”
  彭彧手指倏地扣紧; 声音不受控制地有点发抖:“他都说什么了?”
  九渊把一张信纸拍在他面前:“你看!”
  信上是墨理将李祎告诉他的事情全部用笔写了出来,腾蛇、坤神以及下一步的计划; 事无巨细。信里所涉及的内容堪称惊世骇俗; 可或许是字迹太过厚重沉稳; 让人完全惊躁不起来,彭彧看罢竟然无甚表情,只将目光直勾勾地落在最后那一句“身无大碍; 切勿挂怀”上。
  他盯着那句话看了足足有一分钟,他不说话,在场的人也就都不敢出声。终于他慢慢抬起头来,将信纸折叠收好:“我知道了; 你们出去吧。”
  九渊和刚进来的潜岳面面相觑,后者有些担忧地说:“少爷……”
  “白泽呢?顺便叫他过来。”彭彧一句话打断她,摆摆手示意他们赶紧离开。
  两人只好一前一后出了屋; 关门的一刹那,谁也没有看到彭彧整个人瞬间绷紧了,因受伤而急剧消瘦的身形脊骨突出,绷出一条笔直的线。他难以自制地浑身颤抖; 许久咬紧了牙关,从门后捡起那支他一路攥回来的吞日箭,用力插在案几一角。
  李祎把消息传递给墨理之后,没过多时,边崇就回来了。
  他听到脚步声立刻撤除全部法术,整个人没骨头似的往床头一倚,阖眼专心地抵抗着那不断逼他“服从”的契,连个正眼都没给来人。
  边崇也不知回来做些什么,还是单纯地溜达一圈巡视领地,缓缓踱上几步,又一言不发地走了。李祎却倏地睁眼,神色微微一动,揪下自己一根头发在小布人身上系个死结,再双指拂过施了个隐遁的法术,随后朝着边崇尚未完全消失的背影屈指一弹——
  沈成钧:“……”
  小布人准确地落在边崇衣服上,并迅速滑进他衣间的褶皱里藏匿起来,紧紧地扒稳了,随后李祎脑中响起沈成钧的哀嚎:“不带你这么坑我的!我要是被他发现就死定了好吗!”
  李祎面不改色,同样用心念给他传音:“是你先坑了我一把,礼尚往来,而且反正你都已经是鬼了,再死也死不到哪去。”
  沈成钧:“……”
  他这边刚刚给边崇身上装了个小小的“眼线”,就觉腾蛇鳞忽然亮了起来,他捏在耳边细听,腾蛇说:“对了,我刚还有件事忘记告诉你了,坤君到最后不是只散尽九成神力吗,还有最后一成被他以防万一,封在了一个黑色的玉韘里,做成一个小小的法器。那东西本来在昆仑,后来被我捡回老窝,你让彭彧去拿,也许能派上什么用场。”
  “腾蛇的老窝居然在泰山?”彭彧骑在九渊背上的时候还有点找不着北,“那可不算是‘中央之土’吧,东边是龙族的管辖范围。”
  “龙蛇本一家,”九渊说,“而且腾蛇属阴,泰山山下也有幽冥入口,倒是挺适合他待的。”
  一人一龙行动迅速,很快在半山腰上找到了腾蛇说的山洞,彭彧挑开洞口遮蔽的植物,一猫腰钻了进去,九渊在他后边说:“你小心点,伤没好还非要跟来,出什么事我担当不起。”
  “死不了,”彭彧提着自家久违的“亮瞎眼”,在昏暗的山洞里寻找小小一枚玉扳指,“我不是怕你找不着吗。”
  九渊自觉被人看扁,却无话可说——李祎传回来的消息中句句透露此人是“重点保护对象”,他作为一个兢兢业业的护卫,只好遵从自家龙王的意旨,暂时唯此人马首是瞻。
  两人一左一右在这堪称“破烂”的山洞里寻找,彭彧心说“简陋”是不是他们鳞族的通病,好歹也是个窝,就不能打理得利落一点?
  两人找过一圈一无所获,只好重新开始找第二遍,终于是彭彧眼尖,在石壁上发现一个拳头大的小洞,伸手往里一掏发现还挺深,小半个胳膊伸进去才掏到底,摸出一枚黑色的玉扳指来。
  “他可真会藏。”彭彧说着吹去玉韘上的浮土,往自己拇指上一戴,发现大小刚刚合适。
  然而大小是合适了,他却没琢磨出这东西的用处,戴上以后根本无事发生,好像就是个普通的扳指而已。
  彭彧一头雾水,心说听腾蛇的意思这应该是个挺厉害的玩意啊,怎么会没有作用呢。
  他翻来覆去把玩半天也没能琢磨出个所以然来,正郁闷不已,余光忽见九渊抬手一挥,一道冷风骤然击出,径直打在石壁上,自接触点为中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出一圈冰凌,迅速扩大布满了半个洞穴。
  彭彧不自觉地跳开一步:“你干嘛?”
  “原来如此,”九渊却没答他的话,自顾自地说,“龙化人形也是需要消耗法力的,你戴上这扳指以后,我突然感觉到法力的消耗降低了不少。刚才我那一下,换做平时也就只能凝出巴掌大一片冰来,你看现在的效果。”
  彭彧抱起胳膊,已经被扑面而来的寒气冻得瑟瑟发抖:“效果什么的咱们出去再说——你怎么跟你家龙王一样,以后干什么事之前先打个招呼行吗?”
  九渊:“……”
  彭彧一刻也不敢多待,连忙离开山洞,只感觉被那破箭射伤以后耐寒能力都差了几分,哆哆嗦嗦地在原地打了半天冷颤,同时心里想:这玉韘的作用大概是降低法力消耗,并增强法术效果。
  挺好的,又不是一个能大杀四方的法器。
  他白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腹诽一番,忽然心念一动,将那枚玉耳扣也掏出来,问九渊说:“试试?”
  灰龙把他扔到山顶,随后一飞冲天,两人便以泰山为中心开始了尝试——耳扣的力量果然可以在玉韘上叠加,玉韘原本覆盖的范围是方圆十里,戴上耳扣以后,就扩大到了方圆一百里,同时九渊施用法术的效果也相应翻了数倍。
  于是彭彧直到被灰龙载回彭宅,都没能从寒冷里缓过劲儿来,正值春暖花开的三月份,他却蹲在火盆边上烤了半天的火,心里无比想念李祎那春风化雨似的法术,而不是像九渊那样冷得掉渣。
  他好不容易烤热了几乎冻僵的手脚,又回到书案前,睨了一眼那支钉在桌角的吞日箭,转身面对墙壁。
  墙上被他钉了一张巨大的羊皮地图,范围涵盖整个大周疆域,甚至比军队作战用的还要详细。他还没看上两眼,白泽就叩门进来:“怎么还点起火盆了?”
  彭彧却没答他话,只朝他一招手:“你来。”
  龙王选择了信任腾蛇和墨理,彭彧也选择了信任白泽,对此白泽表示:“只要不是关于坤君和圣物的,你大可问我,我一定知无不言。”
  二人遂一拍即合,结成临时同盟,共同商议该如何对付那些有众神撑腰的仙家,把被抢走的龙捞回来。
  大地图旁边还钉了一张小地图,着重放大了北海那一块——因为玄武甲在北海,二人商量过后觉得最终一切都会指向那里。这些天亏得有沈成钧,李祎那边传来的消息越来越多,也印证了他们的猜测,仙人们似乎要在北海设下一个什么局,擎等着他们往里跳。
  彭彧转了转手上的玉韘,将它暂时取下,同耳扣一并收入怀中,觉得有了这东西,心里又多了一些底。他拿起桌上厚厚的一沓纸,无一例外全是墨理的笔迹,转头递给白泽。
  “信里说他们提到了‘金乌’,如果要同时使用到金乌、虎骨和龙鳞的话……”白泽思索一番,抽过一张白纸,在纸上写写画画起来,“我倒是听说过一种阵法,名叫‘四象吞日阵’,不过因为这阵法会带来天地异象,已经上千年没人使用过了,我也不确定他们是不是要这么干。”
  彭彧一抬下巴,示意他继续:“你先说说看。”
  白泽先在纸上画了一个圈:“这阵法用的应该是龙鳞、虎骨、雀羽和龟甲,我想既然他们已经拿到了八十一片眉心鳞,和八十一块虎骨,后两样东西应该也很容易弄到。”
  他开始在那个圈的四个正方向落笔:“以这四样东西组成四象,还需要一个‘中央之土’,我想这‘土’应该用的是罗酆山,罗酆山下有酆都鬼城,连接幽冥,正好和金乌相对,代表了‘阴’。”
  彭彧点点头:“这阵法有什么作用?”
  “作用……”白泽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所谓‘吞日’,当四象之力达到顶峰时,会出现‘天狗食日’的异象,而人的五感恰巧对应五行,届时可能会出现五感尽失的情况,罗酆山下的幽冥鬼族却不受影响——你可以想象得到会发生什么。”


第90章 布阵
  彭彧皱了皱眉; 又问:“那……还有龙骨呢?”
  “龙骨可能是用来牵制龙族的,”白泽说,“尤其是牵制龙王; 如果在伏羲伏龙阵里加入龙骨; 阵法的效果又会翻倍。”
  彭彧缓缓吐出一口气,照着他画的那张纸; 一点点誊到了地图上:“也就意味着不破解这个阵,我们就无法从仙家手里抢回玄武甲和……那要如何才能破解此阵?”
  白泽:“我也不太清楚; 我只是在古书上见过此阵的记载; 但没有写如何破解。依我个人来看; ‘四象吞日’,在‘四象’上做手脚恐怕是不可能的,相反进入阵法的四灵越多; 这个阵就会越强。”
  他站到彭彧身侧,伸手轻轻一拂,地图上便多了一个太阳的标记:“那就只能在‘吞日’上下功夫,既然阵法的关键是天狗食日; 只要不让食日状态发生,阵法应该就不会生效。”
  “不让食日状态发生?”彭彧看了他一眼,“那怎么可能; 依你说,在场的四灵越多,四象之力也就会越早达到顶峰,除非让他们全部躲得远远的……那恐怕我们的战斗力要直接被砍去十成之九; 干脆不要打了,还是投降比较干脆。”
  白泽无奈说:“所以他们这个阵法选得十分微妙,能想出利用此阵的人一定是个高人。”
  彭彧一想到那个“高人”是什么人,脸上的表情就更淡了一点。他似乎是站得累了,把那张小地图从墙上取下,平铺到书案上,自己也坐下来,呓语似的说:“不可能撤出四灵,不可能阻止食日状态发生,不可能……”
  “叽。”
  黄豆不知从哪飞出来,落到砚台边上,两只细细的鸟爪沾了满爪的墨,它还不自知,又跳到地图上,顿时留下一串黑色的鸟爪印。
  彭彧正莫名烦躁,一时不察被它弄脏了地图,瞬间怒从心头起,一把将它抄在手里:“你就别来给我捣乱了行……嘶,等等。”
  他不知联想到什么,心念一动,转头问白泽说:“黄豆也是金乌一族,既然我们不能阻止食日状态发生,那再送一个太阳上天可行吗?”
  白泽微微一怔,似乎没想到还能这么玩,沉默半晌斟酌着说:“听上去似乎可行——只要金乌还在,阴阳平衡就不会破,五行可以继续维持。但黄豆毕竟不是真正的金乌,力量也远输于金乌,恐怕达不到想要的效果。”
  彭彧:“我用坤玉韘可以加强它的力量吗?”
  白泽:“那玉韘最多只能覆盖方圆一百里,高度也是一百里,远远够不到金乌的位置。”
  彭彧又不吭声了,把黄豆扔在一边,十指交叠托着下巴,忽然问:“怎样才算是能够代替真正的金乌?是温度足够高,还是光线足够强?”
  白泽想了想说:“应该是阳气足够充足,所以两者都需要。黄豆的温度达到顶峰时似乎可以比得上真正的金乌,但它体型小,所以光芒覆盖的范围不够大”
  “那么……”彭彧又抽过一张白纸,在上面写写画画起来,“我可以用镜子聚拢光线,使之达到金乌的亮度以及覆盖范围吗?”
  这回白泽没能答得上来,因为实在超出了他的能力范畴,彭彧揣着这点异想天开的想法开始在庭院里尝试,从家里找了一些琉璃片出来,通过摆放不同的方位角度,再以法术辅助组成一个“镜阵”,发现确实可以让黄豆散发出来的光变得更亮也更大——就是这鸟实在不是很老实,经常离开设定的位置到处乱飞。
  初次尝试取得成功,彭彧便胆子大了起来,他把那张巨大的羊皮地图铺在地上,细细地规划起每一寸疆土,最后取“九九归一”,选了八十一个点,又在每个点上再设八卦阵,共计六百余片琉璃片,共同组成一个无比庞大的镜阵。
  他规划完这一切就已经过去了一月有余,接下来他又问墨理从墨龙族借了几条龙,连带九渊一起飞往实地查看地形,看是否能符合他的期望,如若不能再进行调整……又过去了一个月。
  紧接着便是无数次的演算,将每一片琉璃裁成什么样的形状、多大的尺寸、摆放成什么样的角度,再辅助以多强的法术可以达到最佳的效果……这过程无比漫长且枯燥,彭府上下也没有一个人能帮得了他,连白泽都望尘莫及。
  整个卧房已经被他搞成一团乱,碍事的屏风也撤了,一进门就是张巨大的羊皮地图,各个角落里全部扔满了演算错误的废纸,彭家那万卷藏书的书库几乎被他掏了个底朝天。潜岳每天进来清扫三次顺带送饭,经常她打扫完了,饭还摆在原处一口都没有吃。
  彭家人哪里见过成天吃喝玩乐的少爷这么努力,一时间也不知该劝慰还是该支持,驴管家简直要操碎了心,可彭彧一头扎进去就对谁都爱答不理的,跟他说句话嘴上是答应了,过上半个时辰也不见他有所行动。
  好在他这努力没有白费,第一场秋雨降下来的时候,李祎传回消息证实了白泽的猜测——仙家们确实准备使用“四象吞日阵”,并且经过他的旁敲侧击,以及腾蛇偷偷去翻阅天界珍藏的古籍,发现这阵法一旦布下便无法拆除,以罗酆山为中心的整片北海,洋洋洒洒布满龙鳞、虎骨、雀羽以及龟甲,不是镇在山下,就是埋进海底,并从天界调来各种各样的神兽守着,根本没人靠近得了。
  仙人们手脚奇快,这消息传回来的时候,大阵已经布完多时了。
  对方居然还颇为正道地来了一出“明人不说暗话”,给彭彧他们发了一封书函,挑明了北海有场“鸿门宴”等着他们,要他们识相的话主动交出青龙鳞和朱雀翎,外加白虎族手中一根白虎爪,不要自讨苦吃。
  彭彧粗略扫了一眼,潦草地回了两个大字:等着。
  他没说等什么,也没说等多久,信发出去也没指望对方答应,可谁成想三天以后边崇头一回带落款地回信了,信上只一个字:好。
  彭彧哭笑不得,心说这群仙人玩惯了手段,居然在这个时候“光明正大”起来,也不知道是太自信,还是太瞧不起人。
  但随后他发现这两者都不是,他们一来在等朱雀翎神力灌注完成,二来等冬天玄武甲浮出水面,三来在等天下更乱一点——人们只有在更危急的关头得到救助,产生的“信仰”才会更多,好比你让一个饿了一顿的人填饱肚子,他会谢谢你,而让一个饿了三天的人吃饱,他会感激涕零。
  彭彧在想通这一点后,面色一凛,手头又加快了进度。
  秋天的第二个月,朱雀族终于完成任务,朱黎带着朱雀翎和几个族人落足冼州,告诉他东南两方已经镇不住了,越来越多的异象不断涌现,他已经把余下的族人全部派出去镇压异象,青龙族也在坚持,但恐怕还是坚持不了多久。
  这个时候彭彧才意识到,他们和“神”之间终究是差着天沟地壑,神留下来的东西凑合凑合还能继续用,他们就算把身上最好的拆下来,聚集一个族的龙鳞雀翎,也比不上那凑合用的圣物。
  偶尔发呆的时候他会想:如果我还是坤神,情况会不会比现在好一点?也许他就不用这样费力地演算,一巴掌抽过去就能把那些仙人抽飞。
  可惜四千年过去,神也殒落了,仙人也没了,只剩他这个“凡人”还在蚍蜉撼树似的进行着抗争。
  朱黎过来不久,白虎族也举族赶赴,说最后一根白虎爪的神力彻底耗尽,西方一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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