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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仙侠传-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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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八卦玄门斗也是身斗合一,好似人魂灵的一部分,同那规圆匣一样。斗与匣在阵中一如两个斗法之人在阵中较量,斗在阵在布阵人亦在,斗灭阵亡布阵人无存。

局外人看去,只西南、东北、西北与正中幻门处的玄门斗可见,除此晦门暗无天日,只可窥玄门斗隐约在其间翻云覆浪,啾啾鬼声阵阵自里面传出,外面是惨雾漾檬,阴气浓浓;灭门更不消说,乃全阵的机关,一片迷檬所照,看不得半点路径。

只见此刻正中幻景突变,雷声隆隆,如千鼓共击,万军齐动。玄门斗随即似激流奔腾的百丈瀑布,斗光一泻千里,直向下面旋疾的规圆匣迎头痛照,好似泰山压顶,势如破竹。

此斗光为洗炼之光,意欲将宝匣倾刻炼化。但此匣更不是凡凡之物,怎容那斗随心所欲。它立时膨胀数倍,匣盖猛得翻起,一道金光自匣内骤然博出,似巨蟒腾空,苍龙搅海,把下泄的斗光盘实镇住,瞬间剿灭。

阵外的老白眉见一计不成又施一计,连连翻动两掌,一声大震,幻景又变。四面沙浪滚滚,石海涛天,洪水席卷,烈火蒸腾,好似对人间打开了一座地狱大门。

小雨更不势弱,口中念念有词,宝匣在法咒的催动下,那道金光摇身化作一条金龙,龙鳞甲即刻又变成百万条金龙,每条金龙的鳞甲又幻化成百万条。。。。转眼,青冥世界成了龙的家园,龙的领地,龙的圣域。

一瞬间,沙涛石海畏之而避,洪流火蛇熄灭殆尽。随之,极东的灭门也在狂龙的飓飚下,吱吱爆响,似要被破去。

老白眉大吃一惊,灭门是全阵的关健,这中心枢纽一但失了效应,仙阵也就此告终。他全力翻动两掌,掌心之中烈焰腾飞,噼啪作响,并夹杂着来自他喉咙里发出的怪啸,闻去甚是恐人。

再看那八卦玄门斗,似也知道厄运的来临,除晦门处的晶斗坚守未离外,其余各门的七只大斗似飙轮电转一般,立时个个全然涨大,如同一手遮天,七斗霸世,朝向满天飞舞的金龙弥彰下来,大有一网打尽之势。

而那规圆匣亦是可尽嗜天下之物的宝贝,岂容这小小的玄门斗张狂。只见刚还纷繁耀世的金龙,转眼聚为一道金光,似蟾蜍舌黏飞虫般,将七斗一卷入口,旋即呑并归匣,宝盒关闭,玄门斗的晶光俱收,全军覆没。

“哈哈。。。”就在小雨自鸣得意,为一举歼灭威震四方的掌中八卦玄门斗而庆贺时,却忽闻老白眉一阵的狂笑:“无知小辈,这就是盛传不可一世的规圆匣么?也就这点会吃的本事。”

他话刚说完,阵南的晦门忽然光明大开,跟着一只晶斗骤然显像其中,陡得飞身跃出,涨有数十丈亩,带着一股劲力,疾风飘雨般向阵中宝匣飞去,势不可挡。斗间两分大口似两只奇大无比的巨袋,对着规圆匣直扣过去。

小雨一见,脸色陡变。自己久经大敌,怎得这样一时糊涂,如果玄门斗被规圆匣呑并,那阵一定失陷,倾刻破去,焉能毫无动静,没有一丝迹像?

不仅是他,就连观战的柳石基也看出其中的蹊跷,正要呼之告急,那老白眉将阵业已重新发动,晦门中唯一剩得一只玄门斗猝然冲出。得亏左近助功的赖头和尚早看出了对手的阴谋诡计,一股冲天之气贯于钵盂中,斗到它到,旋疾如风,想要上去抵挡住玄门斗,保护危境中的规圆匣。

但确因心傲气燥,太过自信,那佛门气功虽是强大,可较斗中所蕴含的仙元力还是力道不足,差距甚远,无法护及宝匣,也只掸尘般拂去那么点灰尘罢了,只稍停片刻,便被那射来的无匹晶光扫为灰烬。只可惜了云中闲这毕生所炼之器,因小雨的一时疏忽,也将要大厦覆倾,被庞大的斗口瞬间呑没。

玄门斗晶光万道,象一张无形的天幕罩住下面的规圆匣,使其闭合的金光迫于斗中仙元力的压制而无法再展其盖,这亏吃得太冤。

此刻,小雨心痛欲裂,这时想要收回宝匣,仅凭他微薄的道力,是万万不能,眼看着规圆匣在玄门斗强力胁迫下,一点点在变小,变小。。。。他啊得一声大叫:师尊!尽要不顾一切地冲进仙阵,以身夺回宝匣。

这还了得,别说他一个雨沬,就十个,百个雨沬进去也是白搭。正这危急关头,忽听一声:“师侄,别怕,我来也。”话到还未见人影,一道金光射入阵中,自斗与匣间横穿而过,如闪电霹雳般震天轰响,鸣彻四方,立时将上下两物劈散开来。

第五十一章 子棋救宝 显身破阵

小雨闻声大喜,师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

你道是谁,来的正是茅山道士毛子棋。前文在雨沬和石基二次飞渡经茅山之时,就有提到被峰下的毛子棋看到,说界时也要去扬州观风,再与俩师侄续缘,这不,来了。

金光扫过,跟着空中幻出一只大手,逆天而来,迅疾间一把将再度回旋中的玄门斗抓起,随手一掷,扔向极东的灭门。又一声贯响,紧跟着啪啪地爆烈声响彻云宵,嘶裂长空,震穿耳膜。

原来是灭门被晶斗洞穿,阵内机关毁坏,仙阵被破。即而主阵的元神重创,只听老白眉大叫一声,一口鲜血喷出,似血雾殷红半边天,遁声而去,再无踪迹。而那规圆匣也被一阵狂旋的风带走,消逝无影。

小雨知已被尊师收回,便也放心,不再理论,只对着空中金光里的老者倒身便拜,感谢他救命之恩。除佛门中的准时赖限于辈数,只持掌念了一声佛外,石基也上前,恭敬地当空叩拜。

“呵呵,这算什么,小意思,要谢也去谢你们师尊,我老人家只路过此地,顺便凑点热闹罢了。”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乐开了花。好些日子都没有打架了,这一上手就降服了威震四方的八卦玄门斗,只可惜时间忒短了点,好似双筷夹蛋,没吃个味就滚蛋了。嗯,不过赢!

一转眼,看到小雨身后的柳石基,心道:唔,是块好材料,但嘴里却道:“你就是那现任的云中闲第九徒儿?哎呀,怎么没见你上啊,不喜欢打架可成不了仙啊。”

“晚辈力薄道浅,只好在一旁观阵学习了。”石基立起身说,心里却想,什么叫现任的呀,又不是做官。

“哎,话可不能这么说啊。力是打出来的,不打何以出道?修者必要勤打,看是成不了真果的,打中才能出真知啊。”振振有词,好一番地开导,还真象那么回事,代他云贤弟教诲起他的徒儿来了。

石基赶紧说了声:是!忽见小雨转头看他,便冲他一笑,而雨沬也一笑。这两人如此这般的默契,原有深意。因石基以前听师弟说过毛子棋好斗的性格,所以他见小雨回头看他,便就想起,才不由得一笑。而小雨听了毛子棋所说,知他刚才没打过赢,才看石基对他笑,知他明白就里,也就回应地一笑。

见他们俩这样,尤其是看到小雨那表情,毛道士突然醒悟到了什么,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只有一旁的赖头和尚属局外人,完全蒙在鼓里,不明其中含义,见他们仨,先是你呵,我呵,他呵呵,后来是一同哈哈哈。。。。这在搞啥名堂?!看这来的道士为老不尊的样子,他真想过去跟他噼里啪啦干上一架,方消刚才被老白眉所欺之辱,一了心头之恨。

嘿!如若那样,还真解了毛子棋意犹未尽的不爽之气呢。

“哈哈,不好意思,这位是何方的圣明啊?见刚才施法的手段,颇似峨嵋高僧休参独臂的佛门神功--大力金刚千佛手啊。”

“不是颇似,而是就是。”准时赖没好气地答。怎么人人都晓我师兄,却不知有我赖头和尚一号哩?

“师伯,他就是独臂休参的。。。。”小雨在一旁刚要代为介绍,赖头和尚一下把话截住:“不是,现在已经不是了。”头摆得跟拨浪鼓似的。

虽然话被拦下,没引荐成,但毛道士业已明白对方是谁。大名鼎鼎的准时赖,在江南一带是无人不知孰人不晓,来无影去无踪,百姓的福音,官人的紧箍咒。只是只闻其名从不曾谋过面,方才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但听他刚才所说,现在已经不是休参独臂的师弟,不知缘尾的他委实有点纳闷。但传闻这赖头和尚极是性格孤傲怪僻,也就作罢,不再多问。

而小雨和石基知他多年漂泊在外,已绝了回山之念,定是有一段不堪回首的经历,对于他这样说,自是理解,且表以同情,更是不会再提。

这两边正沉默无语,陷入尴尬之境地时,两道剑光一闪,二梅已凌空于前。还没等众人寻问缘由,性急的梅彩逸便黄莺般的一顿好说。

恰原来那翠明柳双剑七星飞狐虽然厉害,但哪里抵敌得住彩英的碧纱云裳,就连那蔡宝莲视此仙衣也要刮目相看呢。因此无奈抛下老白眉,先行败北而去。

这到嘴的肥肉哪能让她白白溜掉,况二梅久居圣母洞,少与外界来往,象如此精彩的空斗更是难遇几次,正好借此多积修些外功,百益则无一害。

因此也一路追将下去。却哪知其女遁法不比寻常,双剑如轮,人于其中,疾如飞鱼,一擎千里,快赶上孙行者了,只一晃的功夫,便不见了踪影。

可她们却不知,这翠明柳并未远离,仍在四明山的左近转悠。只是她精于遁术,快如闪电,行动诡魅,恍然间好似离去,却忽然又立于眼前,极易使人上当,产生错觉。

她即有此等本领,为何不尽早走脱,远离这是非之地呢?却为她是奉命来助阵,如何能不战退之?这样回去,在姜太婆面前,即便因疼爱而不受训斥,也是无有颜面可谈。所以她借助遁法,在四明湖与山间往来,查看老白眉阵中的举动。胜了正好联手共御,冲杀进反贼营中,好立个举世之眉;败了便与之同回,师尊也不好说她什么。

她的如意算盘打得原是不错,却恰被走来凑趣的茅山道士毛子棋给撞破。

常言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这万一间的不慎,便从此让这个油滑如鱼的翠明柳,永远成了湖中的一条“水蛇”。被毛子棋飞来的那道救急金光正好扫中腰部,立时断为两截,哼都没来得及哼上一声,更是不明谁杀了她,就呜呼哀哉,去湖中投胎,真个做鱼做虾去了。

而这心惊的一幕,就连毛道士自己也不知情,却是被一人刚好看见,不知此人是敌是友,对毛子棋是否会构成不利。

第五十二章 翠女枉死 奸臣抢功

茅山道士毛子棋出手救宝,无意间尽将潜藏云际,遁飞于空的翠明柳斩杀。然他却并不知情,到是被湖中龙舟上正观风的一人窥见。

此人不是旁人,恰是那各方搬兵,想借此飞黄腾达的李先铣。他不觉心头吃惊:怎的?茅山也有人来阻截助阵。

他在所乘的龙舟之上,业已是对空查看良久,此间发生的争斗无一处逃过他的眼去。没想到反贼也请了各方的道人高手,来与皇家作对,看看他们一个个道力万方,法力无边,除了老白眉的掌中八卦玄门斗之外,似乎全然不把他李先铣所请之人放在眼里。

而自己所邀的另外两个道中高手,大明山的第一杖乌头陀和鹤鸣山的蔡宝莲却未露面。心焦之余偷偷掐指一算,身子一晃,差点没栽倒湖里:一个重伤逃亡,一个玩脱衣游戏遮羞回洞。

这下完了!李先铣叫苦不迭:弄不好现在这帐前参谋做不成还有掉脑袋的危险。

他正自万分踌躇间,再闪眼神仰观空中。嘿嘿!不由得转忧为喜。见那老白眉正亮出最后一招撒手锏,晦门中暗藏的玄门斗直向敌方的宝匣迅猛罩去,眼见得规圆匣宝光俱无,宝气尽失。“好!真正天祝我也!”立时满面春风,真想也冲上天去,为老白眉大声呐喊:“莫一兄,我李某的前途就靠你啦。”

然,此种情形却自一荡而过。如何?骤然一道金光掠影,将玄门斗陡然撞开,救下宝匣。“不是吧?!”他两眼发直,似斗败的公鸡,灰头土面。这变化之快实让他难以承受,如同登高至巅,却猝不及防被人一脚狠狠又踹下,令人简直要疯。

看那道无匹而至的金光,他已知是谁。“老不死的毛子棋,算你狠。”但与此同时,在剑光闪过的一瞬,有两截肉身坠入湖内,正好落于他的视线之中:“哎呀,那不是自己亲亲肉翠翠吗?”大叫一声,险些也投湖“自尽”。

就此,毛道士算是与李先铣结下了深仇,而且他决计要借刀杀人,非诛了毛子棋,血洗老君洞不可,此为后话不提。

再说大家听了彩逸的话,甚是疑惑,这翠明柳当真弃老白眉而不顾遁回武当去了?只其中毛子棋闻言心下若有所思外,其余他人并无过多猜忌,一女子,走了就走了吧,反正她只要不再来捣乱就行。

而毛子棋为何会与众不同,若有所思呢?并非他察觉出自己无心中弑杀了人,而是对于翠明柳的五行遁术他是颇为了解的,应该说是更精于此道,在他看来,这只不过是茅山道术中的雕虫小技罢了。

这天上群仙争斗,地下又如何了呢?

“禀皇上,四明山的贼寇全数杀退,龙舟现行已可以通过了。”一御侍官走进船仓,跪奏道。

话刚落音,只觉龙舟微微震颤,随后又跑进来一个御侍官,奏禀太原西府赵王李元霸前来交令。“快快宣他进来。”隋炀帝此刻与先时郁闷、惊恐之情判若两样,援兵一到,大获全胜,真正扬眉吐气也。

“皇上有旨,传赵王进见呐。”跟着一片宣旨声传出仓去,又觉一阵船震,仓帘高高挑起,全身披挂的李元霸已进得仓内,拜倒龙椅下,口称万岁万万岁,为臣救驾来迟,罪该万死诸如云云等谦词。

“爱卿请起,孤不怪。”炀帝龙颜大展,当即一摆袖袍:“赏!”随后,便见奉御官捧出黄金千两,锦缎百匹,珠宝无数,另赐一套纯金打造的黄金甲。

元霸这里谢过,被赐坐一旁伴驾。炀帝自是问起刚才四明山的战况,他便重又起身叩首一一作答,心里也自是得意,他李元霸锤震四明山,从此扬名八方,震憾朝野,看他谁人再敢不服,还要来犯。

他毕尽年轻气傲,心中所想全然显露在外,面上不禁带出,当下便有一人大为不爽,出班奏道:“皇上,这围剿四明山一功,并非李将军一人独有。”

此话一出,众臣面面相觑,一瞧,启奏者不是旁人,正是丞相宇文化及。“哦?爱卿此话怎讲?”杨广亦是满面狐疑:“除了李将军难道还另有其人?”

“非也。皇上有所不知。。。。”于是乎为了抢占功劳,这老贼便把李先铣自荐道中高手,来四明山助阵一事合盘托出,说是可以让李参谋前来对质,一见分晓。

旁边的赵王听罢,真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挫碎口中牙。这不是颠倒黑白,巧掠豪夺吗?要不是临来时父王一再叮嘱,不许生事,以忍为上的话,他真想冲过去一拳头砸碎那奸臣的脑袋,看他还怎么胡言乱语,信口雌黄。

隋炀帝闻言心头不禁一动,觉得这其中必有状况。虽然他平日里对宇文化及很是器重,但那也是觉得需要这样一个能为自己出谋划策之人,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宇文化及的为人怎样。这时听得他的话,再观其色,眼珠转了转道:“果真如此,那李参谋当属首功一箭了。”

一句话把李元霸气炸:这个死昏君,要他怎甚?不如乘早废了算了,他心头更是责怪老父优柔寡断。紧跟着又见杨广对他一笑:“当然了,李将军也是功不可没的。”得,两边都不得罪。即稳住了小将军,又给足了宇文化及的面子。最后,他传旨,一切等到得江都在行善后发落,这功一定是要赏罚分明的。

杨广之所以要这样处置,他有他的原则和想法。他明白,宇文化及抬出这个李先铣是专与李家作对的,当然,他当今圣上也不喜欢死对头李渊,虽然其子救了驾,但他并不领情感恩。相反,他见李元霸如此的本领,心里更加妒恨,害怕有朝一日李家会欺到他头上来,真得夺权篡位。

所以打心眼里支持老贼,暗赞他行事高明、果断。但他也不愿顺着宇文化及立好的杆向上爬,当即将那李参谋传来对质,好歹自己也是一国之君嘛。而且那样的话,不仅会惹恼血气方刚的李元霸,得罪了李家父子不说,还搞得李、宇两边都会下不了台,那他皇上的颜面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于是他更老谋深算一酬,采用了迂回战术,暂且把此事给搁浅了下来。

第一章 将计就计 炀帝卖关

隋炀帝此种胜算及耐心,不得不令老贼宇文化及叹服。虽然错失了想要当面报复、抢功的不诡之举,但毕尽阴谋得逞,也就不迫于这一时,只暂且忍耐,等到了江都再作道理。

那么宇文化及究竟对皇上说了些什么?真的是那李先铣原先所搬之兵吗?非也!他在此间来了一个偷梁换柱,这话怎么说呢?

恰原来李先铣在龙舟之上,望空看到翠明柳被斩,老白眉受挫,仙阵失陷,掌中八卦玄门斗败落,元神也因此受重创遁离。便即大叫一声:吾命休矣!知道大事已去,眼前一黑,摊坐在船沿。

他这意识原本没错。老贼于龙舟之上闻传报,说是四明湖上有烟云翻滚,光华四射,雷声隆隆,便急忙奔出仓外观看。他乃凡人之目,寸光尔。只隐约看见空中有人影相斗,宝光乱飞,但谁是谁非却分不清楚。

但姜确是老的辣,心头自然而然想到了帐前参谋李先铣邀请来的仙道之人。不禁大喜,他脖子伸得跟长颈鹿似的,想看看来的仙人是何等模样,可老半天,累得斜眉瞪眼,却也没看出个几斤几量来。

于是,他大叫,让人去把李参谋给喊来,他是道中人,定能分出你我。不大一会儿,几个侍卫便连扶带架,把个丧魂落魄的李先铣请了来。

宇文化及一看,“。。。。”一副丧家犬的味道,咋成这样了哩?他果然是老奸巨滑,一猜即中,这邀来的仙人高手定是又被“请”了回去。

于是他沉声道:“李道士,你这是何故?”仍佯装不知,其实恨不得将这坏了自己大事的人一脚踢飞湖中去。

李先铣闻言,得,参谋没做几天,又变回道士,被罢官了。心下当即明白,死到临头了,也算是自作孽,不可活,便暗自想着如何遁走。只他这稍一迟疑,又有闻传报,说是李元霸大获全胜,搬兵回师。

这一声如同让李先铣看到了阴阳两界的巨变。而在宇文化及的脸上,突由阴转晴,又由晴变为多云,忽对屈身一旁的李先铣道:“李军师,请仓中一叙。”

“李军师?”李先铣如云登天,一阵晕眩,又一次偿到了飞升的快感,他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难道是真的?

是老贼吃错药了吗?忽冷忽热,忽抽忽疯的。其实不然,他因何会这样?他请李先铣进仓密谈了些什么?等随驾到得江南自会知道,不是卖关子,而是那皇帝老儿也说等到了地方再说,所以现在想说也不知道。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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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江平不动,春花满正开;流波将月去,潮水带星来。这是隋炀帝坐抵江南时,所作的一首春江花月夜。

当时,所有随众人等,弃舟登岸,于帐冕之后如潮般缓缓进入天昌关,阵势可谓庞然,浩大的仪仗和排场自不必再论,那尾还在关外,皇帐已入得扬州离宫前,此乃皇家至高无上的尊严足以威慑江南。

而接驾的除扬州当地官刘府尹刘大人及守关大将莫秋野外,却不见两人。一个是杨广的贴身保镖,皇宫首席护卫官藏仲英;一个便是杨广亲令下召,指派来天昌关接驾的琼花太守柳石基。

那藏仲英也就罢了,负有他圣上的特殊使命,但为何独独不见柳太守呢?杨广很是不悦:“孤如何不见柳爱卿?”

“禀皇上,明天就是八月中秋,柳太守正在琼花观张灯结彩,亲自为圣上观花而忙碌呢,他马上就到。”上前启奏的正是刘府尹,他做为扬州一郡之长,被特令批准见驾。

他这样回奏,虽实是求事,但却大为不敬,果然,被一旁站立的余太监细声喝道:“胆大的奴才!尽敢如此对皇上说话,你可知罪!”

吓得刘文欢浑身一颤,扑通一声,双膝跪下,连说本府知罪。但却见杨广哎了一声,一掸袖袍:“孤不怪。明日正是好日子,切不可冲了喜气。”

隋炀帝如何变得这般开明而仁爱起来?其实这中另有一层含义。杨广曾在扬州做过十年总官,对这里的一切都倍感亲切,因此对于属郡的官员人等,不周之语也就网开一面,表现得颇为宽宏、大度。

随即,隋炀帝又展颜道:“柳爱卿四明救孤,已是立得头等大功,现又为孤琼花面圣而累,孤不但不会责罚他来迟,而且还要大大地重赏于他。”当即下旨,明晚家家户户结挂彩灯,照亮整个扬州,并在琼花观大摆皇宴,观花赏月。

旨意传下,刘府尹出离宫,自去操办不提,他这回又捞着个美差,且油水尽足。而刚才杨广所说“柳爱卿四明救孤”是为何意?这便是宇文化及在四明山湖中的龙舟上,想要借此抢功,对隋炀帝所说的那番话。

“宇爱卿,那李军师现在何处?可立刻传他进来见驾,他也是有功之臣啊,如何不来奏见本孤。”杨广见下旨操办八月十五的各项事宜都俱俱妥贴,闲来无事,便才想起先时那桩还在待结的“奖赏”公案来。

话才传下,外面便听有人报:“琼花太守柳石基,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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