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他鬼气缭绕-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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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典卿心情稍稍平复，问道：“在哪里？多久之前？”
　　“城西头的那座废工厂，时间是三天前。”
　　典卿点点头，“我知道了，辛苦你们跑一趟了，如果以后还有安隐的消息，还是麻烦你们二人来通知我一声。”
　　“不敢不敢。”
　　说罢，魅魍就消失了身影。
　　二十二看看时间，打了个呵气，“怎么样？现在就去吗？”
　　“现在就去，”典卿道，“既然还没有走几天，说不定还会回来，而且逗留过的痕迹也应该会更加清晰一点。”
　　叶纨自然也没有异议。
　　一行三人踏着月色，在凌晨一点多的时候赶到了两兄弟口中所说的废工厂。
　　出租车司机开着它那个破破烂烂的车，一路上把典卿几人载了过来。也明显感觉到典卿和叶纨两人之间氛围的变化，心里暗暗地松了口气，那位看起来冷冰冰的男人真的不是什么好人。
　　一看到自己和大人有一点点距离的接触，就拿自己过来练手。
　　还没有下车，二十二就嫌弃的捂住鼻子，“这什么味道啊，真难闻。”
　　“化学药剂，”典卿看了眼面前乌漆墨黑的工厂，“还有汽油。”
　　“没想到这里都废弃了这么长时间了，居然味道还这么重。”叶纨皱眉道。
　　二十二在自己鼻子前面扇着风，嫌弃道：“要不我还是不过去了，在这边等你们吧。”
　　典卿看她一眼，“你随意吧。”
　　二十二刚要应下来，却猝不及防回头看见朝自己流口水的司机：“………算了我还是和你们一起吧。”
　　废工厂挺大，但是四处都是烧焦的痕迹，似乎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这家废工厂的老板偷工减料，时间久了之后，工厂内的机械突然就漏了有毒气体。
　　在这里工作的人，无一生还。
　　警察过来查的时候，看到一地的尸体，都是惊讶了半晌。据说是因为死者死状大多都很凄惨。
　　而罪魁祸首，那个老板，却一直都没有动静。
　　典卿听完，疑惑道：“可是这里并没有什么灵物，甚至可以说是太干净了不是吗？”
　　“这确实是有些奇怪。”叶纨也想不出来究竟是为什么，“会不会是和安隐有关系。”
　　典卿眉头拧紧，“但愿不是。”
　　不管怎么说，待在外面是什么都找不到的。
　　大门被锁上了，二十二亮了亮自己的爪子，拍掉了锈迹斑斑的大锁。
　　打开后，那股难闻的味道更加明显，二十二难忍的堵住口鼻，脸色憋得通红。
　　“要不你还是出去吧。”典卿道，“这里的味道太大了，狐狸的鼻子本就比人类要灵敏。”
　　二十二摆摆手，“进都进来了，回去做什么。我才不想和那个色鬼司机待在一起呢。”
　　典卿只得作罢。
　　一踩进废工厂，脚下就被一种说不出来是什么的黏腻水渍包裹住鞋底。
　　二十二的脸绿了，“这是什么鬼东西！”
　　典卿打开手电，面前瞬间被照亮，“似乎是化学药品残留物。”
　　“化学药品？”二十二惊恐道，“这里不会还是有毒吧，我的鞋子可是我的皮毛变的。”
　　“没事的，”叶纨安慰她，“这里十几年前已经被警察净化过了，这里应该是那些化学药剂混合在一起，形成了新的物质，又没有人过来打扫，才会变成这样。”
　　二十二这次松了一口气，但是脸色还是不太好看。
　　几人继续往前走，这个废工厂有三层。负一层是停车场，一楼是工人工作的地方，二楼是食堂和领事工作的地方。
　　整个工厂呈现圆筒状，地上两层围绕着一个巨大的池子，里面竟然到现在还有许多液体。
　　典卿看着这个巨大的水池，“你们觉不觉得这个池子的鬼气似乎有些重？”
　　叶纨甩出自己的破剑，剑尖探进水池，“的确，鬼气很浓郁，但是里面没有东西。”
　　典卿闻言，又看了周围，“我们分开去看看吧，这样快一点。”
　　三人分开，去了不同的楼层，丝毫没有察觉到废工厂的屋顶上，一个眼皮浮肿腐烂，眼睛布满了红血丝的灵物正透过一个小洞在偷偷看着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　　啾~


第19章　废工厂（2）
　　地下停车场里面很安静，还有几辆看起来样式很老的汽车残骸。
　　典卿打着手电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回到一楼的时候，叶纨和二十二也已经回来。
　　“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吗？”
　　叶纨摇头，“没有，二十二也没有发现。”
　　二十二捂住鼻子，眉头紧蹙，赞同的点点头。
　　典卿叹口气，“看来我们这一趟是白跑了。”
　　“等等，”二十二突然道，“典卿你刚刚在地下没有发现什么吗？”
　　典卿疑惑，“没有。”
　　二十二拿开手，凑到典卿身边，来回的嗅了嗅，“不对，你身上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
　　“味道？”典卿和叶纨对视一眼，“二十二，你能分辨出来这是什么味道吗？”
　　二十二又堵住自己的鼻子，想了半天，才摇摇头道：“我现在恶心的慌，脑子根本就转不起来。”
　　叶纨道：“那我们就先去停车场看看。”
　　三人穿过黑黑的楼梯，到了地下车库。
　　“二十二，”典卿在最前面，打着手电，“如果你闻到了那股味道就告诉我们。”
　　二十二伸出手，比了个OK的手势。
　　三人慢慢的往前面走，一直到了车库的尽头二十二还是没有说话。
　　二十二也有些纳闷，按理说刚刚典卿身上的味道还是挺浓郁的，这只是沾了一点就已经这样了，不可能找了这么久还是找不到啊。
　　除非，有什么地方被他们几人忽略了。
　　“啊！”
　　二十二突然尖叫一声。
　　典卿连忙上前，“怎么了？”
　　二十二指指地上，头别了过去，声音颤抖：“有老鼠！”
　　典卿顿了顿，才道：“你们狐狸不是吃老鼠的吗？”
　　二十二一把推开典卿，“你才吃老鼠！你全家都吃老鼠！”
　　典卿狐疑的回头看了眼叶纨，叶纨伸出手抵住嘴巴，笑了声，“我不吃。”
　　二十二：……冷冷的狗粮在我脸上拍。
　　冷哼一声，二十二一马当先，又把这周围转了一圈，“还是没有啊。”
　　典卿和叶纨也把这周围检查了一遍，还是没有检查到什么东西。
　　二十二脸上的绿色又深了，崩溃的叫道：“不行了，不行了，我受不了这里的空气了，我要出去！”
　　典卿和叶纨也已经找了第二遍了，但是还是什么都没有找到，闻言也就想着出去。
　　楼梯间，二十二站在第一个台阶上，扶着扶手，眉头蹙起。
　　典卿走过去，问道：“怎么了？”
　　二十二鼻子上面的手放了下来，“我想起来了。”
　　“想起来什么了？”
　　“那个味道，”二十二道，“那个味道我曾经在医院闻到过，是消毒水和尸臭混在一起的味道。”
　　不待典卿说话，二十二下了楼梯，去了楼梯与墙壁夹起来的小空间，“就在这里！刚刚我一直以为这个味道应该是在地下停车场，在楼梯上面的时候就一直都是屏住呼吸的。但是没有想到就在这里。”
　　典卿看着这里乌漆墨黑的一片，敲了敲墙壁，“那这里是不是会有什么通道之类的？”
　　“管他通不通道，”叶纨伸出自己的破剑，“劈开就好了。”
　　一声巨响之后，墙壁被破开。
　　墙壁或许因为常年浸在湿漉漉的空气里，以至于都没有扬起灰尘。
　　里面看起来黑乎乎的，但是那股二十二所说的尸臭和消毒水的气味一下子弥漫开。呛得二十二咳嗽了几声。
　　典卿打开手电，走了进去。
　　又是一个楼梯，顺着楼梯走下去，一个和这个废工厂停车库差不多的地方豁然呈现在三人面前。
　　“这是什么东西？”二十二掀开距离自己最近的小车上面的白色布料，嫌弃道。
　　“停尸床。”典卿没有凑近，淡淡的下了结论。
　　二十二连忙丢掉自己手里的东西，身上的狐毛炸起，“停尸床？！”
　　“对，”典卿看了眼这个地方，密密麻麻的停尸床几乎摆满了这里。
　　“这可不是什么小事情，”叶纨道，“而且这里的停尸床还很新，应该就是最近带来的。这样的事情怎么说，朱姨她们也应该得到一些消息，但是……”
　　典卿眉头紧锁，“说不准是因为这件事情发生太突然，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
　　二十二赞同，“虽然是这样，但是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这里明明都是停尸床，为什么只有床，而却不见尸体？”
　　典卿放眼看向这一片停尸床，眼神凌厉，“为什么，安隐会在这里？这里的一切会是她做的吗？”
　　叶纨想要安慰他，却不知道说什么，神色也是凝重的看着面前的一切。安隐明明记得她以前的事情，为什么会和这种事情扯上关系呢？
　　“我先去给朱姨打个电话。”叶纨伸手拍拍典卿的肩膀，“典卿，我们要相信安隐。”
　　典卿扯扯嘴角，“我知道，安隐佛心那么重，怎么会和这些事情沾边呢？”
　　不一会儿，朱姨领着伍刘还有一种刑侦队的人就过来了。
　　叶纨和典卿早就已经在废工厂外面等两人。
　　朱姨的肚子越发大了，伍刘在一旁扶着，生怕她磕着绊着了。
　　李长安啧了一声，走上前，“里面怎么样？”
　　“在地下二楼，有很多的停尸床。”叶纨道，“但是那上面却没有尸体，我怀疑……”
　　后面的话叶纨没有说出来，但是这一个月不到的时间李长安也算是经历了不少，皱着眉头，喊道：“小周！”
　　小周站在李长安的身后一脸蠢相的看着二十二，听到李长安喊他还半天没有回过神。
　　“小周！”
　　“……哎哎哎！”
　　李长安也知道面前的这个看起来还未成年的少女是个祸害，也就没有多说，“你跟我进去。”
　　小周指指自己，“我？”
　　“对，就是你！”李长安不耐烦的回应。
　　李长安带着小周和几个人，走了进去。
　　叶纨走到朱姨身边，问道：“孩子怎么样？”
　　“还不错，”朱姨笑道，“眉头都精神着呢。”
　　“这次来的怎么回事刑侦队？按理说应该是你负责的地方啊。”
　　朱姨闻言，脸上的笑容也垮下来，“那些人被派去调查那些事情，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这几天都只能接收到有人失踪的消息，却没有半点好消息。”
　　叶纨抱了下朱姨，安慰道：“大家都会吉人天相的。”
　　朱姨应下了，又道：“你们也快回去吧，明天的课如果不想去就不去了。还有……”
　　朱姨压低了声音，“你的时间也快要到了吧，你要不要把事情都告诉典卿，那样你也会轻松很多。”
　　叶纨苦笑一声，“朱姨，没关系，到时候再说吧，我不想为难他。”
　　朱姨叹口气，看了眼不远处的典卿，又看看满脸苦涩的叶纨，伸出手指戳戳叶纨的额头，“你呀，怎么老是把事情都压在自己的心地呢？”
　　叶纨摸摸自己的额头，笑道：“朱姨，你能不能不要把在当成小孩子了，我已经几百岁了。”
　　朱姨翻个白眼，和年轻时候一模一样，“你就算是几百岁了，你还是朱姨的晚辈，没大没小。”
　　叶纨不和她争，“那我就先走了。”
　　“嗯，”朱姨道，“路上小心。”
　　·
　　两天后。
　　典卿一早起来，自觉的做到餐桌前。
　　叶纨端过来刚刚煮好的粥，配着楼下大妈家的包子就是一顿很好的早餐了。
　　但是平时很早就坐过来等着吃饭的二十二却罕见的没有出现在餐桌上。
　　“二十二还没有下来吗？”
　　叶纨伸手摘下围裙，也奇怪道：“没有……我去叫她。”
　　典卿点点头。
　　叶纨走到二十二的门口，门没有锁，仅仅是虚掩着。叶纨敲门，“二十二？”
　　没人回答。
　　典卿感觉有些奇怪，走过来，“怎么了？没人答应吗？”
　　叶纨摇摇头。
　　忽然，外面刮起了一阵风，透过窗户把门重重的关上。发出沉重的响声。
　　典卿敲敲门，“二十二，你在吗？”
　　还是没人回应。
　　典卿和叶纨对视一眼，打开门走进去。
　　房间里空无一人。
　　唯有那扇窗户大开着，窗帘被风吹起，轻轻扬着。
　　床上的毯子被叠得整整齐齐，一张纸被压在下面，像是下一秒就要被风吹走。
　　“典卿和叶纨，是我，二十二。
　　我要离开了，和一个很多年前就认识的老朋友。
　　我们还会再见的。勿念。”
　　典卿看完最后一句，眉间微微蹙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叶纨扶住典卿的肩膀，“二十二她……”
　　“她走了，”典卿道，“但是她说我们还能见面。”
　　桌子上的食物逐渐变凉，但是以前那个蹙着鼻子第一个跳到桌子前面的那个人却离开了。
　　就像安隐离开的时候，也是不说缘由。
　　远处的一棵树上，看不清面容的灵物露出一个贪婪的笑容，慢慢挪动身影朝警察局走去。
　　就像是一只蜗牛，缓慢的挪动过后，一路上留下的都是湿漉漉的痕迹。
　　像是刚刚从水里上来一般。
　　此时，远在几十公里之外的酒家村，一个穿着白色抹胸小礼服的小女孩缓缓走近。不同于平时看到的景象，小女孩刚刚走进去的时候，面前的一切似乎都成了幻影，一个奢靡豪华的酒楼蓦然出现。
　　向过路的人发出无声的邀请。
　　作者有话要说：　　粗粗算了算
　　就我这尿性
　　这篇文似乎不到五十章
　　_（：з」∠）_


第20章　废工厂（3）
　　周末的时候，叶纨收到伍刘发来的消息，“那些停尸床的来处已经查明白了，你过来拿一下资料。顺便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说。”
　　叶纨和典卿说了声，就打了车去警察局。
　　典卿在书房里，手里捧着一卷高考卷，有些愣神。
　　窗外的风带来潮湿的热度，似乎要下雨一般。
　　典卿看向窗外，果然，天色开始变得阴沉沉。典卿不喜欢下雨，每次一下雨，他就总是想到那些年在洛阳湖底的日子。
　　那个时候，一旦下雨，洛阳湖水就会上升，典卿看地面的风景的时候也会变得模糊起来。就像是透过了一个更厚的玻璃，模糊，也增加了距离感。
　　站起身，把窗户关上。
　　把窗户外面的雨水声音隔绝在外。
　　地面上也有些湿漉漉的，典卿走到阳台，把昨天晒干的拖把拿进来，打算把地面拖干净。
　　正在拖的时候，典卿隐隐约约似乎听到了浴室那边似乎传过来一阵水声。
　　快步走过去，浴室的门虚虚的掩着，里面的水声越发大了。
　　但是打开门，里面却没有人，只是浴室的花洒不知道是被谁打开了。
　　如果典卿这个时候还是没有感觉到是有东西在搞鬼，那也就枉他当了这么多年灵物了。
　　“是谁！”
　　声音在浴室里回响，但是显然没有人会回应。反而是花洒的声音越发大了。
　　典卿走过去，皱着眉把花洒关掉。
　　浴室里的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漫到典卿脚踝处，典卿厌恶的看着自己脚上的这些水，看向地漏，果然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典卿走过去，头疼的看着堵在下水道处的一连串乱糟糟的头发，这明显是女人的头发，但是这里怎么可能会有女人的头发。
　　典卿身上的鬼气缓缓集聚，冷哼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
　　“典卿！”
　　浴室的门被关上，随着一起响起来的，是叶纨的声音。
　　典卿皱眉往身后看，却冷不防被天花板上倾倒下来水浇了一脸。典卿咬牙，他已经有多少年没有被这种东西捉弄过了。
　　伸手抹去脸上的水渍，但是这间浴室简直就像是被扒了所有的外皮，被人孤零零的扔在大海里一样。透明的液体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眨眼时间就把这里所有的角落填满。
　　典卿脚尖有些不着地了，身上也有些软趴趴的使不出力气。那些年对水害怕的心情突然又清晰起来。
　　冰冷，没有空气，也没有温度。
　　闭上眼睛之前，典卿看到一个穿着白衬衫灰浆色牛仔裤的水鬼正贪婪的看着他。那双眼睛里，倒映的全都是自己那满身的功德金光。
　　典卿自嘲的扯出一个笑容，“怎么又是水？”
　　“砰——”
　　浴室的门被轰然打开，叶纨心里有准备，但是真正看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睛。
　　手里的破剑散发着杀气，直直的冲着那个抱着典卿，似乎在思索从哪里下口的水鬼。
　　但是，不同于以往的一击必杀，叶纨的剑气被挡住了。
　　水鬼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能挡住叶纨的剑气，笑眯了眼睛，奸细的声音满是潮湿，“没想到原来这也是个软柿子啊。”
　　浴室里面的水逐渐降下来，典卿意识模糊，只看见叶纨在和那个灵物在交战之后，就控制不住生理上的害怕，晕了过去。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是那天晚上。
　　叶纨趴在典卿的病床上，整个人委委屈屈的睡在病床的床边。
　　典卿伸手碰了碰叶纨的手臂，那上面的羽毛形状时隐时现。
　　动作很轻，但还是惊醒了叶纨。
　　叶纨的眼睛里满是红血丝，像是很久都没有好好睡过一般。
　　“醒了？我去叫朱姨。”
　　典卿没有拦他，只是望着叶纨的身影，有些怔愣。
　　这几天他似乎格外的喜欢望着东西出神。
　　朱姨很快就来了，肚子越发大了，总觉得马上孩子就要出生。
　　“现在有什么感觉不舒服的地方吗？”
　　典卿摇摇头，嘴唇有些发白干裂，声音也有些嘶哑，这个样子，不像是刚刚从水里救上来，倒像是从火堆里窜出来一般。
　　叶纨端过来一杯水，“喝一点吧。”
　　典卿接过，喝了一口，感觉自己的嗓子好一点了之后，直直的看着朱姨，开口道：“叶纨，你先出去，我有些事情要和朱姨说。”
　　叶纨张了张嘴想拒绝，但是看着典卿坚定地神色，还是走了出去。
　　朱姨扶着腰坐到椅子上，叹了口气，“是想要问叶纨的事情吗？”
　　典卿点点头，“今天我昏迷之前，看到叶纨他……似乎法力变弱了。”
　　“那你知道他为什么法力会变弱吗？”
　　“为什么？”
　　朱姨不知道该从哪里说，“你为什么不去问叶纨，我相信他不会瞒你。”
　　典卿嗤笑一声，“他最擅长的就是瞒着我不是吗。”
　　朱姨哑口无言，又叹了声，道：“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典卿道，“知道他不是人类，也不会生老病死吗？或者我想要知道为什么他身上会有这么浓厚的功德金光，还有他的原身，究竟是什么。”
　　朱姨沉默半响，似乎在纠结，“小叶他的确不是人类，原身……我不能说。”
　　典卿把视线投向窗外，夕阳的余晖洒在窗户边，有些凄凉，“不能说？那我猜猜好了。据说远古时候，大荒之中有一种不死鸟，他们每一千年就要经历一次浴火重生，这样就可以获得永生。但是，这种方法实在是险峻。这几万年来，不死鸟一族逐渐凋零，只剩下寥寥几个，也衍生出不同的种族。其中和主族最亲密的是朱雀一族。”
　　朱姨沉默。
　　典卿又道：“不死鸟喜欢行善，收集那么多的功德究竟是为了什么？是不是因为浴火重生是有一定危险？而且，在这期间，法力、精神、阳气都会大幅度下降对不对？”
　　朱姨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没错，小叶他——是我们这一族最后的主族。他天生就心善，所以靠着功德金光度轻易地过了三次浴火重生。”房间里彻底暗下来，典卿打开灯，安静的听着。
　　“但是这一次，他收集了七百多年的功德金光竟然一夕之间全部都赠与了别人。只为一个小小的灵物凝聚肉身。本来，就算是这几百年的功德金光一夕之间全部赠与别人也算不得什么。但是族中长老难以接受的，是这一族唯一剩下来的族长竟然喜欢上了一个男人，不对，是个连人都不算的灵物。”
　　“然后呢？”典卿的声音有些颤抖。
　　“他被关了禁闭。虽然他是这里武力值最高的，但这是家族的决定，他不能反抗。他也不想反抗，他想要传递自己不会改变的心意。最后他成功了，家族里的人被他说动了。几百年后，小叶走出了禁闭室，但是却没有想到这个世界已经大变样了。”
　　“所以他就去了学校，从高中重新开始？”
　　“对，”朱姨道，“他安顿好自己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告诉安隐。”
　　“安隐？她也都还记得以前的事情？”典卿拿着手里的水杯，手指不断收紧。
　　“也不算，她是后来才记起来的。”
　　“所以，我在安隐那里得来的信息，说叶纨在这边上学，也是叶纨间接说给我听的了？”
　　“是。”
　　良久的沉默，典卿哼笑一声，又是沉默。
　　朱姨站起来，伸手拍拍典卿的肩膀，“事情我也说的差不多了，其他的细节你还是找个时间问叶纨吧。”
　　“谢谢朱姨。”典